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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攻]末世养狼-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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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样脆弱的冰层支撑一个人尚且困难,两个人更是天方夜谭。白泽的力气又不够温柔,只听‘咔嚓’一声,白泽就生生把那块冰给压碎了。
这进化后冻结出来的冰,虽然很薄,但是白泽甚至能让冰层的硬度媲美钢铁,从未出现过断裂的情况,白泽皱眉擦了擦指环,心说这到底是什么花?竟然能把自己的冰给融化了?
就在这时白泽突然觉得喉咙很痒,痒得他也想咳嗽。但是白泽看了看季秋白咳得山崩地裂的模样,就捏了捏喉咙,强迫自己不能咳嗽。
“季秋白。”白泽靠近季秋白的耳边,小声和他说话,“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初级进化的能力是什么?”
季秋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一瞬间也没听清楚,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白泽的表情非常冷淡,看起来就像是那个趴在阳光下睡觉的巨狼,根本就不像是遇到了危险应该有的表情。
于是季秋白很不好意思的停止了咳嗽,问:“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应该是把那些粘液咳嗽出来了,季秋白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受了一点。
然而白泽只是僵硬地看着他,没打算再重复,半晌,白泽放开了季秋白,任由季秋白在粘液里越陷越深。
季秋白只是挣扎了一下,本来下意识地想拽住白泽,但是又觉得不能拖累人家,于是干脆撒手,让白泽自己出去吧。
那一刻,季秋白头脑清晰,整个人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让白泽活下去’。
但是还没等季秋白沉下去,白泽就跳了下去,来到了季秋白的身边。白泽溅起的粘液全都泼到了季秋白的脸上,季秋白刚想擦一擦,就被白泽一把拽住了后颈,他把季秋白往自己这边推了一下。季秋白只觉得脸上一热,白泽炙热的呼吸全都喷在了季秋白的脸上,两人被粘液团团包围,一动身体,就发出奇怪的水声。
季秋白屏住呼吸,看着就在眼前的白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白泽看起来非常犹豫,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拽着季秋白的后脑,一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缩小到了零。
季秋白的鼻子都蹭到了白泽的鼻子,他震惊的想要说什么,然后唇就碰到了白泽的唇。
那种酥麻的感觉,让季秋白很想用力蹭一蹭,来缓解这种痒感。但是季秋白不敢动,他根本不知道白泽是什么意思。周围那种热气腾腾的窒息感已经完全被白泽搞的天下大乱了。
白泽闭上了眼睛,有些无奈的,蹭了蹭季秋白脸上的粘液,然后深深地吻了吻季秋白。
季秋白只觉得呼吸都停止了。他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却被白泽紧紧扣住后颈,动弹不得。
他不明白白泽这是什么意思,事实上,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感觉都放到了自己的嘴上。
季秋白一直睁着眼睛,他的手因为无措而无法垂下,而是死死地攥着白泽的衣袍。每当白泽动一下,他就紧张的无法自制,他的双唇无意识地张开,白泽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白泽抬起了头。
季秋白只觉得眼前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他睁大眼睛,突然‘啊……’了一声。
季秋白曾经幻想过自己未来的伴侣,但是在他的脑海里却没有什么形象,那个幻想中的伴侣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季秋白甚至都看不清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影子,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该瘦还是该胖、该高还是该矮。
但是白泽碰到他的唇的一刹那,季秋白觉得白纸就和脑海中的那个影子重叠起来了,哦,他想,原来那个影子是这样的。
季秋白呆呆地看着白泽,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把伴侣的定义下到了白泽身上。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的性向是正常的,所以那个影子不应该是白泽。
季秋白低下头,还在胡思乱想,就觉得一阵胸闷气短,脸上热腾腾的,季秋白抬手一擦,擦了一脸的鼻血。
白泽看着季秋白的蠢样暗骂一声,然后左手紧紧攥着季秋白的右手,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的指环在此时都开始发出微弱的光,季秋白试图擦擦自己的鼻血,然而还没抬手,就被白泽制止了。
季秋白只觉得眼前一亮,他们的指环突然开始变得烫手,紧紧地箍着季秋白的手指,烫得让季秋白忍不住想摘下来。
眼前亮的光线是巨花花瓣打开后,射进来的阳光。季秋白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要被白泽拽断了,白泽用力地攥着季秋白,几乎要把季秋白凌空拽起,季秋白只觉得脚下出现了不少凭空出现的冰碴,他踉跄了一下,就顺着冰碴向上爬。白泽的脸上变得极其苍白,喘气声也越来越重,听上去他非常累。然后白泽闭上了眼睛,轻声说了些什么。
季秋白脸上、耳朵里几乎全是那些粘了吧唧的东西,根本听不清白泽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在白泽说完那些话之后,他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指环松了松,然后脱落——落到了白泽的手指上。
白泽深深地看了季秋白一眼,刹那间,狭小的空间卷起了巨大的狂风,原本还无法冻结的粘液猛地被冻成冰块,那花剧烈地挣扎一下,冰块又开始迅速的融化。
然而只要一刹那就可以了。白泽用力一撑,拽住季秋白,先把季秋白扔了出去,然后反手一跃,两人同时从巨大的花瓣内跳了出来。
跳出来的时候,季秋白头部先着地,一从粘液中落到地上,他立刻呕吐了起来,刚才快要停止了的鼻血又涌了出来,滴落到地上,流了季秋白一脸。
☆、24·第一次上床。
第二十四章
白泽从里面出来之后;立刻连根拔起旁边的一堆野草,然后把指环褪下来,用野草胡乱擦了擦。他身上全是泥土和草屑,看起来很狼狈。
白泽手拿利器;目光凶狠地盯着那朵花。那花也不跟上前,反而向后缩了缩。
白泽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向后退,一直退到季秋白身边;这才慌忙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戴到了季秋白手上。
“快走。”白泽喊了一声,把跪在地上的季秋白一拽,然后就要走。
“不行……”季秋白口齿不清地说;“我、腿软。”
白泽看了季秋白一眼;喘了口气,大声道:“上来!”
“啊?”
“我背你。”白泽说,“反正刚开始那几天不是你一直抱着我吗?这回算扯平了。”
季秋白心说我倒是想上去啊,但是拜托你能不能稍微弯一下腰让我爬上去啊?!
白泽最奇怪的地方在于,无论在谁面前,他都绝对不肯弯下腰。白泽的脊背永远是挺直的,不像是季秋白,一旦累了就弯腰驼背的。季秋白也没办法抱怨,用袖子擦了擦脏兮兮的脸,然后就双腿夹住白泽的腰,像是跳山羊一样爬到了白泽的背上。
白泽走的飞快,虽然山路狭窄,但是白泽却像是在平路行走一般。季秋白还在奇怪他为什么走的那么快,于是低头看了看白泽的脚下,然后就发现每当白泽要踏空的时候,他的足下就会浮现薄薄的一层冰,用来支撑白泽。
怪不得他走的那么稳。
季秋白觉得白泽心里总有那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就像是在花壁内的那个吻,肯定不是情人间的亲昵,白泽一定是用那个吻来达到什么目的,只是不肯告诉季秋白罢了。
想起那个吻,季秋白又觉得鼻下一热,用手一蹭,竟然有流鼻血了。
白泽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让季秋白洗了洗手。季秋白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上面脏兮兮地蹭满了泥土、花蜜以及鼻血,又香又臭,特别恶心。
季秋白吸了吸鼻涕,又喝了口水,觉得人生真是太惨淡了,他现在又累又饿,刚才被白泽扔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是脑袋着地的,幸好他脑袋硬,否则肯定就撞傻了。
季秋白可怜兮兮地蹭了蹭白泽的后背,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白泽听到季秋白均匀的呼吸,愣了一下,不自然的放慢了脚步,微微弯了弯腰,让季秋白睡得稍微舒服一点。
白泽还记得,吞噬大陆开始的第一天,季秋白那么抱着他,尽管累得手臂颤抖,却抱得紧紧的,从未放手。
他刚十七岁。
白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除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巨花,整条山路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好走的,虽然这里只有白昼没有黑天,但是接近下午时,白泽就已经走了一半左右。
白泽在一棵树下停了,一松手把季秋白从背上扯下来。季秋白睡得昏天暗地,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还要往白泽的背上爬。
“别睡了。”白泽拍了拍他的后背,弄得‘咚咚’响,他说:“你身上都臭了,怎么不换一身衣服?”
“啊?”季秋白反应很慢,“我没有衣服。”
白泽想了想,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也没时间给季秋白拿衣服。他取出几身看起来比较合适的内衣、运动服,递给了季秋白。
季秋白精神一振,手忙脚乱地脱下上衣。白泽随意一瞥,就看到了季秋白瘦削的上身,他还没来得及长出腹肌,只有几道浅浅的痕迹。当季秋白意识到白泽在看他的时候,季秋白下意识的驼背,然后被白泽拍了后背一巴掌,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
“你干什么啊。”季秋白疼得吸气,拼命转头看自己的后背,想看看上面是不是被拍出了一个大手印。
就在白泽以为这里不会有黑天的时候,天色竟然慢慢的暗了下来。
白泽心里一沉。他虽然知道吞噬大陆开始后太阳旋转的速度会加快,而且距离会剪短,但是他没想到太阳轨迹变化的情况会如此之快,四天前还不会出现夜晚,四天后就开始出现了。
白泽低下头,不再多想,只道:“我要在这棵树上做一个吊床,你帮帮我。”其实白泽的空间里一直有简易吊床,但是他的空间太大,有什么东西白泽自己都不知道,还是他在今天拿季秋白的衣服时才看到的这个东西的,于是他取出吊床和驱蚊水,以及食物,道:“晚上睡这里,你小心不要被虫子叮死。”
季秋白换好了衣服,涂上驱蚊水,然后就躺到了吊床上。歪着身子吃东西。他特意给白泽留了个位置,白泽也不推脱,自己一个人霸占了大半个吊床,甚至要把季秋白给挤下去。
季秋白刚才睡的时间太长,此刻已经睡不着了,而且吊床一直在晃,季秋白也没有小龙女那样可以在绳子上睡觉的功力,更是只能睁着眼睛神采奕奕。天色很暗,他只能感觉到白泽灼热的呼吸,却看不清楚那人的脸。
季秋白保持着僵硬的卧姿,过了很久很久,季秋白觉得白泽肯定睡着了的时候,他才撑起身,打算靠近白泽一点。
谁想到季秋白一动,吊床就开始摇晃。他们俩人之间的距离本来就不远,这会儿更是紧紧贴着了。
季秋白吓得不敢动弹。他不知道白泽是不是被他吵醒了,于是季秋白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胆战心惊地看着白泽。白泽的呼吸轻轻一窒,但是他却没有动弹。
季秋白见白泽没动,松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侧躺在离白泽很近很近的地方。
月亮升起来,很亮很亮,白泽的脸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根本不像是男孩子应该有的皮肤。
季秋白像是傻了一样盯着白泽的脸。风一吹,白泽的头发就遮住了他的眼睛,季秋白要拼命忍住,才能控制住自己想要摸摸白泽头发的冲动。
为什么不能摸?季秋白心想,明明白泽狼形的时候那么喜欢粘着自己,自己也能自由地摸他的脑袋啊。
季秋白鼓起了勇气,伸出手哆嗦着把白泽眼前的碎发抚平,然后飞快地缩回手。
白泽的呼吸很平静。
季秋白盯着白泽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时候按着自己脑袋亲了自己一下的场景。季秋白屏住呼吸,妈蛋,自己嘴唇怎么那么麻啊,白泽的嘴唇看起来真好看,为什么他能亲我我不能亲他……亲一下,没什么关系吧?
季秋白很快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口干舌燥的弯腰,他紧张的就像是要偷看女澡堂的男流氓似的,喉结上下滑动,不停吞咽口水,鼻翼轻轻起伏,就像是屏住了呼吸一样。
在季秋白距离白泽很近很近,近到快要亲上的时候,白泽突然睁开眼,冷静地看着季秋白。那么冷静的眼神,就像是他一直都没睡着一样。
季秋白顿时愣住了,也没往后退,只是随着惯性要向前倒。他甚至低头看着白泽的嘴唇,心说就差一点点,马上就能碰到了。季秋白觉得嘴唇很干,忍不住舔了舔,然后就看白泽伸手用手背挡住了季秋白的脸,应该是感觉到了季秋白唇上湿润的触感,白泽立刻收回了手。
季秋白这下才反应过来,顿时觉得脸上一热,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白泽淡淡地说,然后转了个身,闭上眼睛。
季秋白心说你的表现明明就不像是不在意啊,季秋白懊恼地抱住脑袋,想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啊?刚才那是鬼迷了心窍吧?干嘛突然想——亲一个男人啊?!
季秋白发出悔恨的声音,羞愧的简直想找个缝儿钻进去。季秋白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脸热得都要烧起来了。
就在季秋白快要羞愧死的时候,白泽突然说道:“我知道不是你故意的。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嗯?”这话说得,就像是白泽知道些什么一样,“你知道什么?”
白泽翻身,用亮亮的眼睛盯着季秋白,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从我心里拿出那枚指环……我就知道了。”
季秋白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环,过了一会儿,着了迷一样,把自己的手放到了白泽的左手旁边,让两枚戒指待在一起。半晌,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猛地缩回手。
白泽也不在意,只说:“你看。这两枚戒指都在互相吸引,我一看你的指环和我一模一样我就有预感了。”
季秋白心里一凉,问:“什么预感?”
“……”白泽盯着他,显得有些不自然,半晌,才说,“就是融合。要发挥我的能力的途径是融合。你刚才要是亲上我,我敢保证这棵树都能被冻成冰。”
季秋白脸又烧了起来:“为、为什么我要亲你啊。”装傻:“我没啊,你看错了。”
季秋白撑着手臂,整个人悬在白泽的上方,两人的胸几乎贴在一起,季秋白尴尬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个姿势不好,他能清晰得听到白泽心跳的声音。
“我看错了?”白泽勾了勾嘴角,右手突然抬起,按住了季秋白的脖颈,说:“你想到了什么?”
季秋白因为白泽的这个举动,心跳陡然加快,手指尖都疼了,想说的话全都忘了。
“你看,”白泽说话带着笑音,“我没看错吧。不过这不关你的事,是因为你的指环,大概。”
季秋白翻身躺在吊床上,握紧了拳头,心说我完了我完了。
刚才,那肯定不是因为指环啊……
☆、25·心想事成屋。
第二十五章
医生和张倚霄一前一后的进山;两人都保持沉默,闷头向前走。山路很不好走,有的地方甚至没有路;要从山壁上爬过去。
这样难走的路,前进了几百米,医生就气喘吁吁的了,转头一看张倚霄,却发现那人连呼吸都没变。医生盯着他看;然后说:“小伙子,体力还不错啊。”
“嗯;大学的时候我参加过马拉松。”张倚霄说;“你要是累;我可以背你。”
“不用了。”医生朗声笑,心说我这个大男人这辈子还没让人背过呢,但是平时疏于锻炼,医生也不轻松,有汗流到了他的下巴尖上,医生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汗。
张倚霄不动声色地观察医生,然后说:“你这手不好使了吧?”
“嗯,”医生点头,道,“本来很好用,你教给我保养的方法后就一直没坏过。可能这几天一直摔摔打打的,就有些活动了。”
张倚霄看了看医生,然后说:“要不停下来休息一下?我帮你修一修。”
于是医生坐到了旁边的石头上,说:“行,那就麻烦你了。”
张倚霄抬起医生的左手,试着摇了摇,发现这机械手果真破损的厉害,有好几个关节都生锈了。当初张倚霄送给医生这机械手只是为了让医生帮他保密,所以做得也不是很用心,这都几年过去了,再次看到这东西也觉得有点害羞,当即说:“要不,以后我给你重新做一个吧?”
“没有材料吧?”医生问。
张倚霄的脸颓丧了一下。
“那就算了。”医生说,“我这样就挺好。”
医生用右手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刀,简单消毒后,说:“好几天没刮胡子了,刚才一摸还真扎手,这手有不听使唤,你帮帮我呗。”
“用刀?”
“难道有剃须刀?”
张倚霄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刀,比划了一下,说:“我还没用刀刮过胡子呢。”
“我也是第一次。”
张倚霄看着医生的下巴,伸手抬起医生的脸,表情很认真地刮他的胡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突然哆嗦了一下,把医生的脸刮破了,顿时血就流出来了。
“嘶——”医生倒吸一口气,不是疼,就只是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张倚霄连连道歉,“我手抖。没事吧?会不会毁容?”
医生摆手:“怎么会,我这张老脸,毁容了没事,随你刮。”
张倚霄笑:“老脸?你看起来比我年轻。”
“哈哈,”医生僵硬着手自己给自己刮了两下,问,“你喝水吗?”
“不喝了,咱们快点走吧。”张倚霄站起身,“这太阳怎么这么低了?前几天都是到这个距离后就升起来,根本没有黑天。”
医生应了一声,说:“大概是太阳轨迹开始移动了。这就像是我们以前在南、北极点经历的极昼极夜,但是等太阳移动后就会渐渐变化。”
“你的意思是今天也许会出现黑夜?”张倚霄脸上变了。
“也许,我也没弄清楚呢。我们是从前面那个岛坐船过来的,上一个岛就有昼夜之分,我在想,这么一点距离不至于出现极昼吧,应该很快就会有夜晚。”
“什么?你是从别的岛来的?外面现在怎么样?”
医生大惊:“怎么,你没看到别的人吗?除了我们,还有好多人来这里了啊,你怎么不知道?”
“除了你们,没有任何人来这座岛。”张倚霄坚定地说,“我保证。”
“但是……”医生愣了一下,一拍脑袋,“难道是那个渔夫?!”
医生说:“有一个渔夫载人来这里,但是你说这里没人,难道他们都被……”
两人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
张倚霄叹了口气,问:“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我是因为这里没有别人,才拼命想要出去的。”
医生沉默着,半晌,突然道:“小张,你知道什么叫做吞噬大陆吗?”
等医生给他解释完什么叫吞噬大陆,以及他们必须要时时刻刻追随着太阳时,医生已经口干舌燥,喝了整整一瓶矿泉水。
张倚霄一直在保持沉默,但是看得出他在思考。
“照你这么说,”张倚霄苦笑,“我家人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是不是没有了?”
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很小了。”
张倚霄低下头,不自然地擦了擦脸。
医生看着他,想了想,摸了摸张倚霄的脑袋,说:“小张啊,你也别难过,人总要死的,我家里人早就没了,当初也是要死要活的,但是现在不也这样过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活着,也许他们活下来了,在哪里等着你呢。”
“你说得对。”张倚霄站起来,道,“那我们快点吧,万一今天出现夜晚,也要找个可以露营的地方。”
真是一语成谶,医生刚说可能有夜晚,天就慢慢黑了下来。
这几天来第一次见到黑暗的张倚霄显得有些焦躁,但是很快的他就恢复了清醒,咬牙砍树,准备烧火。
医生收拾了一下背包,这包还是白泽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上面还带着标签。医生取出食物,正准备站起来帮张倚霄拾柴的时候,眼睛一瞥,竟然看到了什么黑魆魆的东西。
医生下意识地停了,他疑惑地看着那个方向,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走近。
“医生?”张倚霄喊,却没听到回答,“戎医生?”还是没有回答。
张倚霄有些奇怪,转过头想看看医生是不是睡着了,然后就听到医生一声惊喊:“小张!你看这是什么?”
张倚霄被这一声喊得差点跳起来,连忙走过来,问:“怎么了?”
医生正指着一个山洞的洞口,说:“这里面……”
那是一个很隐蔽的洞口,被杂草覆盖着,显得格外深邃,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到。张倚霄一边问‘你怎么看到的’一边扒开野草,打算看一看。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个山洞的第一眼,张倚霄就想走进去看看,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正等着他。
医生看着张倚霄弯着腰想进去,突然一把拽住他,说:“小张,你要干什么?”
“我想进去看看。”
“别啊,万一里面有什么东西怎么办?”
“什么东西?不是你让我看看的吗?”
医生顿时语塞,说:“我让你看?不对啊,我没说啊。咦,我刚才……”是不是魔怔了?
张倚霄看着医生迷惑的脸,也有些踟蹰,但是那山洞对于张倚霄来说就像是饥饿的人看见了一碗饭,他进去只是迟早的事情。
医生用树棍探了探深度,说:“这里挺怪的,我们还是走吧。”
“等等。”张倚霄把自己身上的装备脱下来,说,“不行,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东西。就像是如果我不进去,我们就绝对走不出去似的。我进去看看,万一我没出来,你就先走,别管我了。”
“那不行,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张倚霄只拿一把刀,“万一遇到危险,有你也没用。”
医生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张倚霄说,“我进去了。”
当张倚霄感觉到山洞内的寒气时,他才开始后悔,自己怎么贸贸然的就冲进来了?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能比他的命还宝贵的呢?
然而当他从山洞口滑到里面的时候,张倚霄突然就不后悔了。
他觉得自己就应该进这里,而且,这山洞不会害他。虽然张倚霄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山洞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山洞里很黑,张倚霄闭着眼睛适应了很久,这才稍微能看清楚。虽然山洞口很小,但是山洞内的空间很大,旁边还有一口湖,让炎炎夏日的山洞变得异常清凉。
张倚霄抱了抱自己的小臂,上面汗毛竖起,足以说明这里面的阴冷。
张倚霄顺着湖水往里走了走,就觉得里面空间越来越大,大的有些离谱。这么大的空洞,难道不会坍塌吗?
这时,医生趴在洞口,喊:“小张,你没事吧?”
“暂时没事儿,”张倚霄回答,“我再往里走走,一会儿就出来。”
莫约走了一分钟,张倚霄遇到了一个分叉口,一个洞口很小,大概只有张倚霄半个身体那么高,要进去需要爬着,而另一个洞口则是刚好可以让张倚霄站在进去。
想了想,张倚霄先选择了和他一样高的洞口,但是没走五分钟那里就没路了。张倚霄只得退出了,爬着走到另一个洞口。
越往里走越是阴冷,张倚霄忍不住打哆嗦。这个洞口意外的长,等张倚霄爬的脖子都酸了的时候,洞内的面积才大了。
张倚霄一抬头,看到面前的一切时,突然睁大了双眼。
医生焦急地在外面等,也不敢喊,心说万一里面有什么生物,比如巨蟒啊蜘蛛的,被自己叫醒了就不好了。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张倚霄才从洞口钻出来。医生松了口气,看他身上没伤口,于是问:“里面有什么?”
张倚霄回头看着医生,声音干涩,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后来他转过头,愣愣地看着医生,张口道。
“戎医生,你看过哈利波特吗?”
医生呆了一下,反问:“怎么了?你在里面看到他了?”
“不是……”张倚霄咳嗽了一声,看起来非常局促,“我不知道怎么和你形容。”
“那我看过,”医生说,“但是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我我……”张倚霄咽了咽口水,说,“我是不是疯了?哈利波特里面是不是有个心想事成屋?妈的,我是不是遇到那个屋子了?”
医生震惊地看着张倚霄,半晌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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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妹子们不要忘了留言T T
姥爷周一手术,我这几天可能都在医院呆着了,万一没有更新属于不可抗力,求原谅。
☆、26·深海的章鱼。
几乎就闭上眼睛过了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季秋白躺在吊床上一动不动;突然觉得身下剧烈摇晃了一下,是白泽从床上翻身下来。季秋白其实是在闭着眼睛装睡;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是要起床还是继续装,正在犹豫的时候;白泽突然拽了一下吊床;床体大力摇晃;硬是把季秋白弄得直起身子,睁开了眼睛。
“起床。”白泽说,“天太热了,趁着现在还能走一会儿,先起来吧。”
“热吗?”季秋白爬起来;觉得现在温度刚刚好。
“嗯;”白泽道,“我现在只能承受十八度左右的气温,不然就只能变成狼形。”
“有这么热?”不至于吧?
“总之快走,”白泽不耐烦了,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扇风,道,“万一变成狼形,你就没办法牵我的手了。”
“……”季秋白心里一阵别扭。其实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牵着别人的手,但是既然白泽这么说了……那就让他这么说吧。
两人收拾好了东西就继续走,季秋白一看表,天总共也就黑了四五个小时。照这样的速度,最多还有三天,这里就会变得像是赤道一样热了,应该趁早乘船到达下一个岛屿。
他们吃了早点,一边走一边吃,白泽只咬了两口就扔了,倒是喝了不少水。
季秋白转头看了看白泽。虽然白泽没有说话,但是他能看出来白泽已经热得受不住了。白泽的脸庞泛红,手指不停地抖。
有这么热?季秋白拍了拍季秋白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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