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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火2:金粉世家-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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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甘心!
“贝勒爷,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娘好吗?”
我看到他了,他就在阳台边站着,仍然是那样高高在上,如君王一样俯瞰着卑微渺小的我。我跪着挪了进去,一步步,把膝盖磨得血淋淋的。
可这都麻木了,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痛,我只想杜明熙能够放过我。
“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你救救我娘好吗?贝勒爷,既然你们杜家当年能伸出援手救了我娘,就不能再仁慈一次吗?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我跪进了杜公馆院子,跪在了阳台下面。昂头看着满目寒霜的杜明熙,我感觉他就是一个侩子手,比日本人还要狠毒的侩子手。
“我求求你……”
他眸光一沉,走进去了,可能也实在厌恶我了。陆剑倒是走了出来,冷冷瞥了我一眼,“贝勒爷说了,你要么马上滚,要么就履行承诺以你自己做交换。”
“陆大哥,麻烦你帮我给贝勒爷求求情好吗?”我抓住了陆剑的衣角,仿佛抓了跟救命稻草似得。
他用剑鞘打掉了我的手,不悦地道,“对不起,我爱莫能助!”,说完他就走了,头也不回的。
这该死的杜明熙,怎么如此冷漠啊?
以前我不晓得万念俱灰是什么滋味,现在感受到了。那就好像站在一片没有光明,没有色彩,更没有出路的废墟里,汲取着稀薄的空气,慢慢等死。
杜明熙很快也下楼了,穿了一身修身的西装,英气逼人。他的气质很好,穿蟒袍贵气,穿西装洋气,即使留着那么突兀一根长辫子,也丝毫不损他完美的外形。
所以我不懂,如此完美一个男人,为何有那样一副蛇蝎心肠,所谓的“披着人皮的狼”,大抵就是他这样的。
他没有出来,很惬意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喝早茶,手里还把玩着一把短剑。那是秦承炎的短剑,我再熟悉不过了。他仿佛在提醒我,他手里的筹码不光有娘亲,还有我挚爱的男人。
我无法形容心头的恨意,强烈得恨不能抓着他把玩的短剑刺进他的胸膛。而我没有理由,因为他没有义务对娘慈悲,也没有责任去掩护秦承炎。这就是我万念俱灰的地方,我恨及了他,却又恨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你不会是想把我这门前跪出两个坑吧?夕夕,如果跪有用的话,那还要什么规则和律例呢?你读过书,这些道理应该懂吧?我不是圣人,没那么伟大,我不过是想用我拥有的东西换取属于自己的福利而已。”
“可我会一辈子报答你的。”
“这世上想报答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不需要。我就要你,要你作我的妻子。”他说着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挑了一下眉,“如果我算得没错的话,你娘应该没有多少时间了。”
“……”
……
回家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杜明熙的话,“婚期我会马上找人定下来,在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把和秦承炎的关系处理好。我不想娶个女人回家时,心里却还装着别人。至于那把剑,你什么时候跟他断了,我就什么时候还给他。”
没错,我答应用自己做交换了,让他随便选个日子我就嫁过去。
我总算是明白,杜明熙为何会成为杜府的家主,为何会在这乱世中左右逢源。因为他心狠,他其实是没有感情的动物,他所有的东西都能用来交易,哪怕是感情。
好在,他信守承诺派人陆剑来接娘了,因为马车颠簸,所以我们坐的是火车,一起跟过去的还有小铃铛和杜鹃,嬷嬷则又回了漕帮总舵。
娘到杜府的时候已经昏死过去了,掌柜的似乎已经接到了电话,早早做好了一切救治准备。掌柜的就是给秦承炎扎过针的那个人,他看到娘全身迸裂都吓了一跳,说再来晚一点儿恐怕真的回天乏术了。
我们合力把娘送进冰窖过后,他就开始泡制药水,让杜鹃给娘清洗伤口。这冰窖果然与众不同,里面凉悠悠的清凉得很。冰窖大约一百来个平方,修建得像一间房子,里面也有床啊什么的居家用品。
杜鹃说,娘在杜府这十多年,每年夏天就在这儿过的,所以身上的隐疾没有大肆爆发。我看到这里一尘不染的起居,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十六年的折磨,我不知道娘是如何活下来的。
娘疗伤的时候,我被掌柜的请出了冰窖。孤零零地站在这偌大的宅院中,忽然间觉得好孤独。这里就仿佛就是囚牢,在不久的未来会成为我一辈子的炼狱。
我心情抑郁,就带着小铃铛来到了西湖边上,身后还有个陆剑跟着,他奉了杜明熙的命令,负责一路上保护我们安全,或者说也叫监视。
盛夏的西湖很美,两岸垂柳随风起舞,就像妙曼的女子在跳舞一样。清澈的西湖水面宛如一面浩瀚的明镜,倒影着人间沧桑,万物百态。
只是,我无心赏这美景,它太美,太不符合我眼下的心境了。
我又来到了灵隐寺,见到了曾经帮我和秦承炎算命的老和尚,他居然还认得我,冲我和蔼地笑道,“女施主,你又来了,今天要求签吗?”
“要!”
“求姻缘还是求事业?”
“我求人的生与死!”
“这……”
老和尚怔了下,还是把签筒给了我,我跪在地上摇出了一根签,给他的时候我瞥了眼,上面似乎有个凶字。我心头莫名咯噔了一下,开始不安了。
他看了签许久,转身去拿与签对应的经文,看后忍不住唏嘘了声。“女施主,‘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缘起缘灭一切都有定数,你且回吧。”
正文 第193章 千钧一发
我并没有特别明白老和尚的这句话,兴许是他看出了那根签的寓意并不好,以这句话来宽慰我罢了。离开的时候,我还是把荷包里的银元都捐了,买个心安。
回到杜府,掌柜的跟我说娘已经醒来了,我忙跑进了冰窖中,看到杜鹃正在喂娘吃东西,她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完好的那半张脸有了些血色。
我鼻头一酸,过去接过了杜鹃手里的碗,坐在娘面前道,“娘,我来喂你吧。”
我舀起一勺子清粥放在娘的唇边,她慈爱地看了我一眼,张嘴咽下了。我就那样一勺一勺地喂她,就像妈妈小时候一勺一勺喂我一样。
我喂着喂着忽然忍不住哭了,心头的酸楚无法言喻。娘伸手捋了下我的发丝,轻声道,“夕儿,是娘拖累你了。”
“娘,你别乱说,你才没有拖累我。你是我精神支柱,我离不开你!”我抹了抹眼泪,又开始喂她,她却已经不想吃了。
“你先回都城吧,娘会在这儿呆上几个月,这里枯燥烦闷,你也不习惯。都城的生意还需要你打理,你要好好的,振兴洛家是娘和你爹的心愿。”
她说罢笑了笑,又道,“你和明熙结婚我怕是不能过去了,但娘相信他会好生对你的。夕儿,即使他不是你所爱的人,但他真的是最适合的。在这乱世中,适者生存的道理你懂的,对吗?”
“娘,日子还没选好呢,到时候你身体肯定好了。你还要看着我打理玉器行的生意,要快点好起来。”
我牵强地笑了笑,岔开了话题,不想再听娘提到杜明熙。她看到的是他的表象,却不晓得他本性是个蛇蝎心肠的人。只是现在大势已去,我已经认命了。
我看娘精神不济,就又道,“娘,你快睡会儿,我就不打扰了。”
“去吧!”
杭州这边的局势没有都城那样风起云涌,南宋御街那块儿热闹得不得了。我在这边逗留了五天,等娘的病情稳定了就带着小铃铛离开了。
陆剑顺便要带一批药材回都城,所以他赶的是马车,但叫了杜府的两个护卫寸步不离跟着我们。
但这两人没有他那样精明,在到都城火车站就直接被我甩掉了,我和小铃铛没有下火车,而是趁机躲在了车厢的洗手间里,又继续坐到了苏州。
我准备去看看洛家的大宅子,再四处转转,就是不想回到都城去面对杜明熙。纵使他出手救了娘,我对他也没有太多的感激之情。在他门前跪那一晚上,已经把我所有的感恩都跪完了。
一想到我要嫁给他,心头就不寒而栗,那种恐惧感很强烈。
小铃铛是苏州人,对这儿很熟,所以下了火车就直接带着我往洛家大宅子去了。苏州情况并不比都城好多少,也有日军驻扎,到处都人心惶惶。
我们走到城中转角的地方时,忽然遇到一支日本兵在满大街搜寻什么。小铃铛看到为首那个人就不镇定了,拽着拳头怒视着那人,眸光恨得能滴出血来。
“怎么了小铃铛?”我忙问道。
“就是那个混蛋杀了我爹娘,他化成灰我都认得。”小铃铛说着就红了眼圈,咬牙切齿地道。
这节骨眼上我们俩手无缚鸡之力是不敢去惹是非的,我宽慰了她一句,“别激动,这些混蛋迟早都会遭报应的。我们先躲一躲,不知道他们……”
“那里,两个花姑娘!”
我语音未落,其中一个日本兵就看到我们俩了,他一吆喝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一个个瞬间目露凶光,猥琐地大笑了起来。
我忙抓起小铃铛的手就跑,慌不择路地乱跑。日本兵一窝蜂地追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花姑娘,大大的漂亮。”,我很清楚落在这些人手里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所以跑得特别的快,跟疯了一样。
只是我不识路,越跑身后的追兵越多,到最后已经被四面八方的日本人给团团包围了。看着他们满目的淫光,我和小铃铛吓得抱成了团,瑟瑟发抖。
街道上有很多的百姓,他们看到这一幕都只能远远地站着,谁都不敢上前来。我哆嗦着手从荷包里拿出了小弯刀,实在逃不了了只能自己捅自己了。
“姐姐,我们是不是跑不了了?”小铃铛吓哭了,死死拽着我的衣角哭道。
我紧握着弯刀怒视着这些围聚过来的日本兵,宽慰她,“别怕,实在不行姐姐等会先解决了你,再解决自己,总之无论如何不能落在日本人手里。”
“那你一定要一下子捅死我,我怕疼……”
“不怕,还有姐姐跟你一起呢。”
我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这些丧心病狂的日本兵,仿佛之前所以的烦忧和纠结都在这瞬间化为乌有,“死”,其实就能解决掉所有的事情。
“哈哈哈,花姑娘,你跟着我,我给你快乐……”
为首这个人中文讲得并不好,但他样子十分龌蹉,脸胖胖的长相极为丑陋,笑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他伸手要过来抓我,我没管三七二十一,举起小弯刀就削了过去,顿把他的手掌给削了很长一条口子,血直接就喷出来了。这人愣了下,顿时眸光一寒,举起枪上的刺刀直接就向我捅过来。
“姐姐!”
小铃铛吓得尖叫了声,我也闭上了眼睛等着那夺命的一刺。然而等了很久,我都没有那种痛楚的感觉,小铃铛还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微微掀开眸子,看到秦承炎如天神一般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手里的枪直接对准了这人的眉心。而刺向我的刺刀,被他生生拽在了手里,他指缝中殷红一片。
我呆若木鸡,揉了揉眼睛看了他许久,真的是他,是秦承炎!他怎么来了,他怎么忽然出现在这个地方了呢?
“秋源先生,这是我的未婚妻,难道山联大佐没有跟你说吗?她从都城过来看望我,你居然带这么多人来追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秋源怔了下,眸子瞥向了秦承炎拽着刺刀的手,讪讪笑了笑,“秦司令,误会,这是大大的误会!”
“我也希望这只是个误会,哼!”
秦承炎说着松开了刺刀,满手心的血瞬间涌了出来。这日本人讪讪地后退了两步,手一挥,带着人就走开了。
我慌忙拿出手绢给他擦了擦手,发下两条深可见骨的伤口。我忍不住鼻头一酸,眼圈就红了。“炎哥哥,疼吗?”
他摇摇头,单手把我搂在了我怀里,“没了你,我才会疼!”
正文 第194章 心有千千结
我从来没有想过,洛家的老宅会是这样的气势磅礴,宛如古时的王府大宅。
在我印象中,杭州杜府已经是不得了的府邸了,却没想到这洛家的老宅也有这样恢弘的轮廓。即使它已经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但留下的根基还在。
这满目疮痍的废墟中,依稀可见洛家当年的霸气。没有烧毁的条石围墙,砖体楼阁,都显示着这宅子的不俗。
怪不得洛家会灭门,大抵是树大招风了。这样一种江南有且仅有的宅子,谁见了恐怕都羡慕嫉妒。
生不逢时啊!
宅子眼下才重建了极小的一部分,以眼下的形势看,要全部完工估计至少得近十年时间。而这刚修复的一小部分,也都已经被摧毁得不像样子,这是日军的杰作。
秦承炎领着我和小铃铛在废墟中走了很久,爬上墙垛上指着宅子里面目全非的景物,告诉我这里是做什么的,哪里是做什么的,他对这儿记忆犹新得很。
我望着这一片废墟,实在难以想象当年这里其乐融融的画面,我眼里只有灰暗和毁灭,亦如我现在破败的心境。
“夕夕,我早已经把这块地买下了。在有生之年,我一定会让洛家大宅子重现,再接你和伯母来住。”秦承炎以为我是触景生情才伤悲,宽慰我道。
我牵强地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切都还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我难过只是因为再不能跟他执子之手了。
我在想,如果我实话实说,他会否怒发冲冠。但他和杜明熙对上,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胜的。
杜明熙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他能在各个国家左右逢源,就证明他的手段很高明。所以我不能说,他拿捏着秦承炎的把柄,两人一旦决裂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偷瞥了秦承炎一眼,他十分憧憬地看着这片废墟,心里构筑的可能是美丽的家园。我轻轻握住了他受伤的手,心里隐隐作痛,怎么办,怎么办?
“走吧夕夕,先带你们去酒店洗漱一下,然后吃个饭,明天我们一起回都城。对了夕夕,你怎么忽然间来苏州了呢?也没打个电话给我。”
“噢,我送娘回杭州养病,回城的时候忽然想起咱们家的大宅子,就跟小铃铛一起过来看看。谁想到这边的情况也不好,还没到主城就被日本兵盯上了。”
顿了顿,我又道,“炎哥哥你呢?怎么也在这儿?”
“我过来这边执行公务,事发时刚好就在你们附近,听到日本人欺负良家妇女的消息才赶过来,想不到是你们。”他说着后怕地搂住了我,长叹了一声,“幸好你们没事,否则我无法原谅自己。”
“就是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而已,咱们走吧,老宅子也看了,你心愿了了吧?先去酒店歇着。回头我在这附近买个公寓,结婚后你想这儿了就来住一段时间,看着我如何把宅子重建。”
“……”
我无言以对,拉着秦承炎裹满纱布的手,心头一阵凄凉。好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让他告诉我怎么办。可我怕杜明熙,他这个人为了目的会不择手段,我根本不敢与他斗。
秦承炎定的酒店叫锦上大酒店,是一个英国人开的,所以相对比较安全,里面的布置也很奢华。他要了一个大套房,就我和小铃铛住,他等会则要回军营。
小铃铛洗漱过后就睡了,情绪十分低落,可能是因为她父母的缘故。我就没去打扰她,跟秦承炎一起到酒店楼下的餐厅里用餐了,我很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时光,因为不多了。
餐厅里分为中西餐两种,我们进了西餐厅。秦承炎点了两份套餐,问我要不要喝点葡萄酒,我本滴酒不沾的,但忽然想喝点,因为以后可能没机会陪他喝了。
只是,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牛排还没吃我就几杯酒下肚了,然后人有些昏昏沉沉的,一直傻愣愣地盯着秦承炎,看不够。我都不敢去想跟他分开的样子,会撕心裂肺。
他还不晓得我心思,笑我,“看你,喝那么一点酒脸就红成这样,以后结婚的时候免不了好多人劝你酒,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结婚……”
与他结婚么?我根本想都不敢想,哪里还有那可能。如果老天爷真能成全我们俩,我发誓用余生的日子积德行善,报上天这好生之德。
我心头是那样的不甘心,不甘心嫁给杜明熙,不甘心被他控制。我多想时光停留,就留在这一刻,我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秦承炎,看一辈子。
“怎么了夕夕,不吃点牛排吗?”秦承炎看我面前的牛排没动,连忙切了一块放我嘴边,“挺好吃的,尝一尝?”
我摇摇头,端起了葡萄酒杯敬他,“炎哥哥,这么久以来,我好像从未认真跟你说一声谢谢呢,借花献佛跟你说声,谢谢你对我的好,谢谢你救过我那么多次。”
“傻丫头,跟我还说谢谢,我是你夫君呢。”他莞尔一笑,还是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想谢的话,以后就要乖乖地嫁给我,要从夫,懂吗?”
懂,我懂!
这辈子如果能嫁给你,我什么都听你的。可是……我不能,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嫁给你了。炎哥哥,你会怪我吗,会恨我吗?往后我又如何面对你?
我在心头歇斯底里地呐喊,难受得心如刀割,却是一个字都讲不出口。看秦承炎那开心的样子,真不知道他若听到真相会怎样,恨死我?还是恨死了杜明熙。
“对了夕夕,褚峰有消息了,他就在漕帮马场那边,伤势恢复得也不错。我让龙一送了一些西药过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又生龙活虎了。”
“真的?峰哥哥真没事了吗?”
“是,现在没事了,他也是我大舅子嘛,我怎么会让他有事呢。”秦承炎宠溺地捏了捏我脸,又道,“快吃吧,牛排凉了就不好吃了。”
褚峰没事了,我心里又稍微舒坦了些。不管怎样,只要我在乎的人都好好活着,一切都算不得什么了。
我记得凌艳秋跟我说过一句最实在的话:洛儿,在这样的乱世,没有什么比活着更有价值了。
没错,蝼蚁尚且贪生,又何况是人。只要娘亲,褚峰和秦承炎都活着,我这辈子幸不幸福又怎样。能与他们一起慢慢老去,才是最大的幸福。
我沉默了许久,心头忽然有了个恐怖的决定,于是喝光了杯里仅剩的酒,道,“炎哥哥,我有些醉了,你送我回客房好吗?”
正文 第195章 爱如火
月色很柔,风很轻,这是一个美得让我想放纵的夜。
我醉了,但其实我很清醒,什么都明白。我赖着秦承炎抱我回房间,而后就靠在门上不让他走了,醉眼迷离地看着他,伸出指尖颤巍巍地从他唇边划过。
想留下他,想不顾一切地爱他一次!
他握住我的指尖亲吻了一下,单手抵在了门上把我圈在怀中,低垂着眸子打量着我,仿佛不懂我的今夜奔放的行为。可我不想退,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然后用力含住了。
舌尖划过他唇瓣时,他微微有些惊愕,唇瓣半启着。于是我仿佛像受到鼓励一样,强势挤入了他的唇齿间,肆无忌惮地攫夺着属于我的温柔。
我想把他吞噬,把他永远留在心头。
他顿了下,忽然反客为主,搂着我的腰肢用力把我抵在门上,疯狂地吻着。略显粗糙的掌心又探入了我的衣摆,顺着我的背脊一路往上揉捏着,力度刚刚好,带起我满身一阵的悸动。
我没有拒绝秦承炎的如火的热情,生涩地回应着。我想为他付出,因为这是一辈子我有且仅有的唯一,想给他。往后我再不是他的女人了,兴许会成为陌路,甚至仇人。
我小心翼翼把手探进了他的衣摆,在触到他肌肤的那一刻,我浑身泛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仿佛电流掠过一样。他滞了下,抱起我直接就扑向了边上的大床,手撑在我身边俯瞰我。
他粗重地喘息着,眸子里的焰火能把我焚化。我知道他也快忍不住了,他早就忍不住了,只是在等我长大。
我伸手覆上了他俊朗的脸颊,嘶哑着声音道,“炎哥哥,我……不怕!”
就这一句话,仿佛击败了他最后的坚持,他低头吻上了我眉心,鼻尖,唇瓣,再划过脖子,咬住了领子的盘扣,就这样一颗颗解了下来。
我闭着眼睛,双手死死抓着床单,身体无法控制地哆嗦着。这不是害怕,是一种悲壮,因为我给他的也就只有这一次。
当胸前束缚一下子松开时,我才意识到衣服已经被他解开了,胸前光溜溜一片旖旎春光。
秦承炎埋头吻了上去,舌尖轻扫而过。我下意识地惊哦了一声,但他没有停,含住用牙齿轻轻啃着。
这种滋味从未有过,我无法控制地扭动着身子,嘴里发出一种令我脸红心跳的轻吟。他在我每一寸肌肤上都留下了印记,滚烫的唇瓣一路扫过。
迷惘中,我身上的衣服已经不翼而飞了。他十分粗鲁地在我面前剥去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那身健硕结实的肌肉。即使见过他光裸的身子,可当他不着寸缕呈现在我面前时,我仍然羞得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身体好像被撩起了原始之火,诡异地在身体里乱窜,我甚至……十分期待他的靠近。
“夕夕,不会后悔吗?”
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秦承炎支起我的腿欺身抵住我,把头埋在我耳边呢喃,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皮肤上,勾起我满身热血沸腾。他的身体好烫,火一样像要把我融化。
我摇了摇头,盯着他轮廓分明的脸,义无反顾地抱住了他,把他轻轻压向了自己。什么矜持,贞洁,与我来说通通不重要了。我就要他,我就要飞蛾扑火。
他似得到鼓励,身子忽然沉了下来,在身体被穿透的一刹那,我疼得咬住了他的肩头,牢牢记住了这一瞬间欢悦的痛楚……这大概就是爱吧,爱他,就想把自己彻彻底底的奉献给他。
欢爱就像是燎原之火,一旦点燃就势不可挡。当我和秦承炎身心合一的那一刻,他仿佛是剥去伪装的猛兽,在一点点吞噬着我,我无法抵御这种澎湃汹涌的浪潮,醉了,疯了,沉沦了。
所以!
我一夜未眠,窝在秦承炎的怀中枕着他的胳膊,痴痴看着他熟睡的侧颜,绝世无双。我数着他的眼睫毛,一根两根无数根,来回数了好多遍。
他睡得很沉,唇角一直泛着浅笑,特别幸福的样子。可能这是我们有生之年最幸福的一夜,也是仅有的一夜。
这夜过后,不知道我们是陌路,还是仇人?
天微明的时候我就起床了,到洗手间里准备洗漱。拉开睡袍看了眼,脖子上,胸前好多紫色的印记,都是秦承炎烙下的。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此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很快洗漱好,小心翼翼换上了衣服,准备离开时,又忍不住走到床边看了眼秦承炎,他可能真的累及了,我这么大动静他都没有醒。
床单上醒目的落红令我很悸动,“唯一”两个字,对我来说意义很不同。
我悄悄离开了房间,叫醒了另一个房间的小铃铛,她懵懵懂懂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让她迅速起床洗漱,再和她悄悄地溜出了酒店。
昨夜里的事情过后,秦承炎一定会再提娶我的事情,可能还会加快动作。而眼下杜明熙那边也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大婚,这一定是冲突的。
所以我不敢面对他,“逃”是我此时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我甚至没有留给他只言片语。
火车上,小铃铛一直在问我为什么不跟秦承炎一起回都城。我一句话都不想说,这次的逃离与我来说就好比生离死别,要生生把他从心头割舍掉。
“姐姐,我觉得秦司令最好,他看起来比贝勒爷更喜欢你呢,你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小铃铛不知所谓,笑吟吟地跟我道。
她哪里懂我心头的悲切,我怔怔望着车窗外发愣。昨夜里的情景一直在我脑中浮现,秦承炎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我好像才有了归属感,我是他的,是秦承炎的。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起过杜明熙,也不晓得他若发现我非完璧之身后会怎样。以他独断专行的本性,恐怕是很难接受的,兴许会杀死我。
无所谓了,我该做的已经都做了,不再亏欠谁了。
列车很快就到了都城火车站,然而我们被堵在车上不准下车了。不一会儿,一支日本兵就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了,一路走一路查看乘客,好像在找什么。
为首的这个人我认识,是崎川!
我本想躲进洗手间的,但来不及了,崎川寻到第四排的时候就看到了我,顿时一个箭步走到了我面前,阴森森笑了下,“洛小姐,我们总算是找到你了!”
正文 第196章 强势
崎川的忽然出现,令我心头顿时咯噔一下。我吞咽了一下唾沫,故作轻松地道,“崎川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还不惜一切来火车上找我。”
“跟我们走吧,有人要见你,你是自己走呢,还是我们逼着你走呢?”崎川冷冰冰的样子瞧着十分可怕。
我权衡了一下,与其被他用枪逼着走,还不如自己走有尊严一点,于是就起身了。我本想装着不认识小铃铛的,但她胆小,吓得直接扯了一下我的衣角,就也被崎川请走了。
我以为这下子在劫难逃了,都拽紧了荷包里的小弯刀,一旦他们对我有什么举动,我抵抗不了就把自己解决了。
可当走出火车站时,我看到了广场上停着一辆超豪华的马车,以及站在车边的杜明熙,他的身后还站着鼻青脸肿的陆剑,像被谁打了一顿。
杜明熙看到我从站里出来时,那脸瞬间寒若冰霜,唇都绷成了一条线。他生气了,我似乎还没有见过他这样生气的样子,看我跟阶级敌人似得。
崎川把我带过去后,低眉顺目地笑了笑,“杜先生,你的女人我们帮你找回来了,咱们之间的约定可否兑现了?”
杜明熙脸一沉,斜睨我,“上车!”
陆剑连忙把小凳放在了我面前,我也不敢反抗,讪讪地爬上去了。小铃铛给杜明熙做了个揖,也忙不迭地爬上来了,跟我紧紧地挨在了一块儿。
“崎川君,我杜某历来说一不二,晚上约个地方见面吧,我现在没时间。”车外,杜明熙和崎川还在谈。
“好说好说,杜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晚上在乐百汇等你,不见不散!”
“一定!”
杜明熙上来时,这车厢的气氛一下子就压抑了,很冷冽。我不晓得他跟崎川约定了什么,但他动用日本人来找我这举动,令我十分的反感。
我也没理会他,掀开一点车帘望着车窗外,心里还是很忐忑不安。他手里拿着娘和秦承炎的把柄,我也没办法傲娇。所以纠结了几分钟后,我主动给他打招呼了。
“贝勒爷,你怎么会让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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