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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度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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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刚走到门口,就发现屋子里乱得不可思议,地上到处都是碎渣,像是打了一仗似的。
他没想到,等着自己的会是这样一番情景!
心脏重重一跳,下意识地四处张望,然后就瞧见了地上的纳薇。
她身上身下,四周左右,到处都是碎玻璃,沾染上的血迹都已经凝结了。她浑身是伤、毫无生气地躺在废墟中,衣服被撕裂,脸上红肿不堪,连嘴巴也破了,就像一个破碎的陶瓷娃娃。
是哪个混蛋,动了他的人!
亚力克一看,登时气炸了,眼中露出可怖的戾气,脚步一转,杀气腾腾地冲到楼下。
另一头,派对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谁都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亚力克抓起一只半人高的青瓷花瓶,没半句废话,直接就向音响砸去。
碰的一声巨响,一簇火苗,几万块的环绕立体声瞬间就报废了,音乐戛然而止。狂欢的人正嗨着,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全都不明事理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亚力克怒发冲冠,破坏力大得惊人。砸了音响之后,又举起椅子,劈头盖脑地冲着人们扔过去,眼睛一片赤红。
“谁他妈的碰了我的女人?”
被他这么一下狂性大发,谁还有心情开派对?人们抱着头到处鼠窜,场面顿时乱成了一团。
首当其冲,差点被椅子砸到,忙叫道,“怎么了,怎么了?亚力克,你又嗑药了?”
“嗑你麻痹的药。”亚力克抄起桌上的杯子就扔,“我再问一遍,谁碰了我的女人。有种敢做,没种承认,蛋被割了?”
听他这么说,乍仑也不躲躲藏藏,一步跨了出来,挺起胸膛道,“是我干的,你想怎样?”
看了他一秒,亚力克突然嘴角向上勾起,勾出一个弯弯的弧线。在盛怒下,他却笑了出来,这是绝对危险的标记,比之前的震怒更可怕。
亚力克语气平静地问,“你干的?”
乍仑被他笑得背脊发凉,可在这么多人面前,总不能再退缩回去当龟孙?即便底气不足,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亚力克一句话没说,甚至连眼睛也没眨,过去就是一拳。乍仑后退两步,噗地一声,吐出了一颗带血的牙齿。一拳就打落了牙,可见他用了多少力道。尽管如此,还是不够泄愤,于是又一拳轰在乍仑脸上,打得他鼻血长流。
接连被他打了两拳,乍仑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晕头转向地坐倒在地上。见他动真格的,人们纷纷向旁边让去,这种时候,谁敢掺和进来?
所有人中,只有ken最了解亚力克。乍仑再坏,可在泰国到底也是有头脸的人,他怕这样下去会闹出事,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拦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总得和我们说清楚。”
亚力克推开ken,走过去一把拎起乍仑,他一米九多的身高,拽着乍仑就跟拎小鸡似的,半拖半拽地朝着自己的别墅走去。
一看这状况,立即带了一群人尾随。
走进纳薇的房间,ken一看这情景,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转头问乍仑,“这是你干的?”
乍仑擦着鼻血,没敢再点头。
嘴里没说,ken心里却在暗叫,丫的这厮真是在作死啊!
亚力克阴着一张脸,冷笑,“我说过,谁碰我的女人我就剁谁的手。”
闻言,ken立即劝阻,“别这样,别这样。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
亚力克根本不理他,一步步逼进乍仑,问,“今天你是自己剁手,还是我动手。”
乍仑也不是好惹的主,被逼急了,口无遮拦地叫道,“神经病,不过是一个打泰拳的,你他妈拽个屁。”
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就变了,赶紧使了个眼色过去,暗示他闭嘴。他将乍仑推出去,低声道,“你先走吧。”
乍仑动了动下巴,呸了声,“我怕他?”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这么闹下去,谁都得不到好处!”
乍仑顿时不说话了。
见亚力克走出来,ken用身体挡了下,拦住他的去路,道,“不管怎样,还是先送纳薇去医院。”
第39章
纳薇睡了很长一觉,有一段时间,一直沉浸在梦魇中无法自拔。
她看到小时候的自己,牵着妈妈的手,一起去寺庙拜佛。
妈妈问,纳薇想求佛祖实现什么愿望?
纳薇说,我要爸爸。
妈妈听了,将脸转开,默默地在那抹眼泪。
爸爸两个字,是她的禁忌。
后来她才知道,妈妈心里有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而这道伤就是她的爸爸。
等她稍微长大一些,特桑不再那么伤心了,偶然也会和她说起爸爸。她说,你爸爸是世界上最英俊的人,温柔多情。
纳薇懵懵懂懂,将爸爸想象成王子。
事实上,当初的纳薇爸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画家,为了寻找灵感,来到泰国。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在场子里做活的特桑。和所有爱情故事一样,浪漫邂逅,两人坠入情网。
一开始纳薇爸的事业并不顺利,画出来的画根本无人问津,可是他还是每天坚持出去创作。那段时间,他穷极潦倒,是特桑接纳了他。她将卖身赚来的钱,养着他、供着他,还伺候他的起居,她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因为这一切都出于对他的爱慕。
两人就这样一起生活了一年多,有一天,特桑告诉他自己怀孕了,她想生下这个孩子。谁知,第二天,这个男人就不声不响地消失了,特桑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他,不相信他会这么绝情,就这样抛弃她们母女。可是,哪里都找不到他,她渐渐地死了心。怀孕十月后,生下纳薇。因为生了孩子,身材走了样,妈妈桑也不让她上台表演了。
特桑一直咬牙在这高消费的首都城市里挣扎,希望有一天,他还会回来。可是,后来通过那些认识他的朋友才辗转了解到,他回中国后,取了大老板的女儿,在那边成为了一位著名的画家。所以,在泰国的一切黑历史,都被一笔抹去了。
特桑是个柔弱无用的人,被人欺负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知道心上人不会再回来,她带着纳薇,心灰意冷地去了一个没人认识她的乡下小村庄。
纳薇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妈妈特别喜欢安徒生童话,尤其是小美人鱼的故事,给她讲了一遍又一遍,每次讲完都会哭。其实,泰国也有很多民间传说,但纳薇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只给自己讲这本。
特桑总是说,伟大的爱,在于付出和牺牲。等你长大,就会懂了。
可是,直到现在,纳薇仍然似懂非懂。
过去的场景就像幻灯片一样,走马观花般地在眼前流过,她看到年轻时的妈妈,她刚出生的弟弟,还有她的后爹……镜头不停地转换,脑中最后只剩下了妈妈的眼泪,弟弟的病,后爹的嗜赌如命,还有自己的堕落,所有悲哀的片段全都交织在一起,在脑中魔方似的旋转。
心口像是被碳烤着烙着,火烧火燎的痛,让她无法呼吸。
她看见自己在黑暗中独自挣扎着,仿如一个溺水的人,有人不停地拽住她的腿,往下拉。而给她枷锁的这些人,都是她最亲近的人,怎么也甩不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地沉了下去,最后被灭了顶。
万念俱灰之间,突然有人在背后呼唤,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温柔,却带着力量。
她转头,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光点中,背着光,看不清脸。
他朝着她,缓缓地伸出了手。
她迟疑了片刻,却还是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他的手很温暖,让人放心。
然而,就在她松气之际,突然看清了眼前的人,这个人是亚力克!
纳薇吓了一跳,脸上花容变色,恐惧和憎恶参杂一起,蜂涌上来。她想缩手,却被他紧紧地拽住;她想逃跑,偏偏两条腿怎么也动不了,整个人仿佛在这一刻被锢成了一座雕像。
妈妈,弟弟,后爹的身影全都淡去,只剩下他和她。他拉着她的手,用力一拉,将她拽入了光点之中。
纳薇尖叫一声,就似溺水的人突然浮出了水面,大口喘息,乍然清醒过来。
意识渐渐恢复,她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床上。
身边有人影一晃,随即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醒了?”
纳薇转过头,不料,却看到了亚力克的脸。她条件反射地想爬起来,可是后背上针扎似的疼痛,让她哀吟着又倒了下去。
他按住她的身体,不让她妄动,道,“别怕,我是安德亚斯。”
听他这么说,她才反应过来,这发型、这风格,都不是亚力克的。
她问,“我在哪里?”
“你在医院里。”
记忆回笼,那天乍仑强女干未遂,一怒之下,就抽了她两巴掌。她倒在地上,撞碎了茶几……再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可能牵扯到安德亚斯,所以当她看见他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纳薇十分震惊,忍不住问,“为什么是你?”
他含糊其辞,“有人给我打了电话。”
纳薇追问,“是谁?”
安德亚斯莞尔,却没回答。
纳薇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亚力克!”
他温和地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纳薇不解,“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见她趴着难受,安德亚斯过来替她垫高了枕头,纳薇见机一把抓住他的手背,急切地道,“亚力克是你兄弟对吗?为什么你不承认有他这样一个双胞胎兄弟?”
他拉下她的手,“等你好一点了,我会告诉你真相。”
纳薇道,“为什么不是现在。”
“因为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而且,我还有事请你帮忙。”
她惊讶地指向自己,“我?”
“是的。也许,只有你能帮忙。”
听他这么说,她更好奇,“为什么?”
安德亚斯笑了,道,“别心急,先养好伤。”
尽管憋着一肚子的好奇,但他不肯说,纳薇也没辙,不瞒地嘟囔了句,“这样话说一半地吊人胃口,实在太不人道了。”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安德亚斯走了过去,拉开房门一看,是医生来查房。
医生走进来,问,“今天怎么样?”
纳薇皱了皱眉,“疼。”
“疼是正常的。你很幸运,伤口虽然多,却不深,静养几天就会好的。”医生边说边拉起病床边的帘子,道,“来,让我看看伤口。”
安德亚斯向后退了一步,站到另一边,不妨碍医生工作。
医生掀开她衣服下的纱布,看了眼伤口,道,“愈合得很好,我现在给你上药,你忍着点疼。”
纳薇闷闷地哦了声。
当药水碰到皮肤时,疼痛感不断刺激着大脑神经,简直要人命。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硬是将痛感吞了下去,抬头瞧见安德亚斯站在另一边,透过帘子的缝隙在看自己,她愣是挤出一个笑容。
安德亚斯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背脊上那一条条歪歪扭扭的伤痕,更是触目惊心。也幸亏她自己看不到,否则铁定会被吓死。
医生上完药,道,“这几天尽量不要碰水。”
女孩子都爱美,纳薇虽然看不到伤口,但也能感受到,忍不住问,“会留疤吗?“医生道,“伤口不深,好好处理,不会留下痕迹的。”
纳薇和安德亚斯同时松了口气。
医生拉开帘子,又叮嘱了几句,便出去了。
等他走后,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人,安德亚斯走到她面前,一脸慎重地道,“我为亚力克所做的一切道歉。”
纳薇怔了怔,“又不是你的所作所为,为什么道歉。”
安德亚斯道,“他就是我。”
纳薇反驳,“就算你们是兄弟,你也不必替他承担。”
安德亚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有欲言又止的无奈,当那种叫做忧郁的神情出现在他脸上时,杀伤力极大。
见他这样愧疚,纳薇安慰道,“算了,也不是亚力克把我弄成这样,往好的地方想,至少他把我送来医院,还通知你来,也不算是完全没人性。”
安德亚斯苦笑。
一时间,屋子里有些沉闷。
为了让气氛活跃一点,他从包里拿出画板,转开了话题,道,“来吧,我给你画一张。”
见状,纳薇突然想起了别墅里的那些油画,恍然大悟,“原来那些画,都是你画的!”
“什么画?”
纳薇解释道,“有一次亚力克带我去了个别墅,里面堆满了画具。”
这话让他很是惊讶,“他带你去过我的画室?”
她点头,“那时,我还以为他也会画,原来都是你的杰作。”
安德亚斯低头画着,嗯了声,“我喜欢画人物肖像,我喜欢艺术。”
纳薇随口道,“我也喜欢。”
“唱歌吗?”
她点头,“可惜,家里没钱,没机会深造。”
“真要喜欢一样东西,自学也能成才。”
纳薇自嘲道,“我哪有这样的天赋!有时候想想,我不过是茫茫大海中的一滴水,平淡无奇,多我一滴不多,少我一滴也不少。”
安德亚斯道,“谁又不是?”
她回得飞快,“你就不是。”
听她恭维自己,他忍不住笑了,“人们总是容易犯一个很大的错误,那就是为了获得别人的认可,千方百计地改变自己。如果说人生是一场戏,那么在你的舞台上,只有你是主角,其他所有人都是配角,存在是为了衬托你的价值。这些人,不管是鄙视你、伤害你、愚弄你、还是爱慕你、或是憎恨你,仅仅只是配角,用来刻画你的性格、磨练你的意志,为你的生活添加乐趣和色彩。只要你不理睬,他们的戏份永远只有这么多。所以,纳薇,如果你不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成为影响你生活的主角,那他们就永远只是配角。”
“可是这些人已经在影响我了。”
“这些人会一个个出现,也会一个个消失,对漫长的几十年来说,这一点点的影响又算什么?五十年后,等你坐在摇椅上回顾往事,曾经受过的委屈、受过的伤害、受过的挫折……最多也只是让你一声唏嘘而已。”
他的话,带着哲理,显露出他的睿智。不像那个混蛋,要么肤浅地拿钱砸她,要么变着法子作弄她、欺负她、践踏她。
纳薇真心实意地赞叹,“和你聊天真好,你就像是启明星,给我照亮前路。”
安德亚斯笑着摇头,放下画笔,将画好的素描图递给她,道,“送你。”
纳薇接过手看了一眼,顿时惊了。还以为他画的是现在病床上的自己,没想到,他画的竟然是水灯节那天的她。画纸上的女孩笑意盈盈,穿着传统服装,鬓角处别了一朵兰花,手里提着一朵莲花灯,站在人群中。那回眸一笑的模样,逼真生动。
惊讶过后,纳薇忍不住赞叹,“画得真好。比我本人美多了。”
安德亚斯道,“还是没画出神韵。下次有机会,请你到我的画室来,我给你认认真真地画一幅。”
纳薇问,“你画了这么多幅,有没有想过办个展览会?让大家一起来欣赏。”
“只是随手涂鸦而已,应该没人会来参观吧。”
纳薇有意奉承,“我会来,我喜欢看画展。”
听她这么说,安德亚斯突然想起来了,道,“下个月中旬,倒是有一个艺术画展。你有兴趣去看看吗?”
“是关于什么的?”
“水米分画,主要都是些风景,出自于中国著名画家方景龙的手笔。”
纳薇一听到这个名字,背脊汗毛倒竖起来,瞬间失了声。
见她脸色不对,他问,“怎么了?”
她魂不守舍地道,“你刚说谁?”
“方景龙。”他停顿了下又道,“是个中国人,也许是我发音不对。”
纳薇一字一顿地道,“方、景、龙!”
她不会告诉他,这个名字对自己来说,无比的熟悉。
第40章
因为年轻,纳薇身体恢复得很快,一个星期后就能出院了。
出院那天,安德亚斯派人来接她,车轮子一滚,直接将她接去了他的宾馆。她在前台说明来意后,稍等不到片刻,就有人将她带去了三十层的某个房间。纳薇打开门一看,沙发上已经放着一堆购物袋,里面全是亚力克买给她的奢侈品。
“如果您准备好了,请去顶楼餐厅,先生在那里等着。”传达完讯息后,服务生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纳薇选上一件衣服,在脸上化了妆,将自己打理干净了,才拿着门卡上楼。她实在好奇,安德亚斯和亚力克这一对孪生兄弟,到底有着怎样的感情?从来没有同时见到过他们,也没有听他们主动提起过彼此,可要说不和,也不是,两人之间总有一种奇妙的互动存在。
开个小差,电梯转眼就到了顶楼。在门口看到经理,纳薇想到自己这几天的旷工,觉得很愧疚,鞠了个躬,解释道,“我出了点意外,这个星期都在医院度过,所以没法来上班。”
经理了解地笑了下,“我知道。”
“那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经理打断了,“boss在餐厅里等你,请你先过去。”
纳薇点点头,只好把话吞了下去。
走进餐厅,目光四处一转,纳薇一眼瞧见了坐在天台上的安德亚斯。桌上放着半杯水,他正襟危坐,目光望向彼方河岸,看这样子已经等了她一会儿。
她忙大步走过去,道,“抱歉,让你等久了。”
安德亚斯收回视线,优雅地点了点头,请她入座。同时,有服务生走了过来,问她要喝点什么。
纳薇道,“来一杯绿茶吧。”
见他望向自己,她呵呵地笑了笑,“绿茶健康。”
服务生将茶端上来,放在她面前,热气腾腾,同时一股淡淡的茶香味扑鼻而来。看起来,是好茶。
等四下恢复了安静,安德亚斯从他的公事包中掏出一张支票,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推给她。
纳薇低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五十万泰铢。
她吃了一惊,一时反应不过来,问,“这是?”
“预支你的工资,或是对你的补充,你想如何理解都可以。”
纳薇抬头看他,他的眼神温柔干净,不含半点鄙视或者侵犯。干这行到现在,第一次遇到一个男人,在给自己钱的同时,没有性暗示。
她接过支票,低声道,“我会慢慢还你的。”
他扬了下眉头,对这笔钱并不在意,话锋一转,切入了主题,“其实,我今天喊你过来,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纳薇闻言,立即道,“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安德亚斯斟酌了下,决定开门见山,“我想知道,亚力克对你做了些什么?”
听他这么问,纳薇心砰砰直跳,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记忆中和亚力克有关的,都不是好事。
安德亚斯见她踌躇,便道,“请你如实告诉我。之后,我会向你解释事情始末。”
纳薇暗忖,自己和那个人的孽缘,该从哪里说起呢?
见她沉默,安德亚斯也不催,又让服务生送了一杯咖啡过来,耐心等待。
纳薇斟字酌句,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捡重要的说了一遍,一字一句,都小心翼翼。当然,有一些实在难以启齿的片段,就被她自动过滤了。
随着她的叙述,安德亚斯拧紧了眉头,等她话音落下,半晌后才问,“那你和他发生过关系了吗?”
纳薇目光闪烁,不想承认,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
她垂下头,微弱无力地点了点头,不敢正视安德亚斯。他高高在上,她对他,怀着爱慕和尊敬。而现在她当着他的面,不得不承认自己为了钱和一个不爱的人进行□□交易,这让她羞愧难当。
以为他会轻视自己,谁知,他却伸手按在她的手背上,轻声道了句,“对不起。”
抬起头,看见他眼底的诚恳,纳薇诧异,“为什么说对不起?”
“因为我就是……”
话还没完,冷不防,一个穿着性感的年轻女人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硬生生地插入两人的对话中。
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美丽的脸扭曲着,怒火冲天。她一身名牌,颈间带着一条价值不菲的宝石项链,可不管怎么装扮,都抹不去身上的风尘味。
她望向安德亚斯,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喊,“你这个骗子!”
对话被人打断,安德亚斯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他的风度很好,脾气也不错,并没有动怒。淡淡的目光瞥过去,只是心平气和地问了一句,“我认识你吗?”
这句话就像点燃了导。火。索,那女人瞬间爆发了,扑进他怀里又哭又闹,“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天台虽然和餐厅隔开一层玻璃,但她动静这么大,闹得人们纷纷回首。
安德亚斯一脸平静,不紧不慢地推开她,道,“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女人忽然停止哭闹,梨花带泪地抬头看他,眼底带着惊诧,“你玩我?”
见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女人捏紧拳头,“都说女表子无情,亚力克,你才是最绝情的。利用完我,就翻脸不认人。”
果然,又是亚力克闯下的风流债!
安德亚斯面部改色,还是那句话,“对不起,小姐,我不认识你。”
女人闹不出个所以然,目光一转,瞧见了纳薇,瞬间将目标转移。举起手指着纳薇,气急败坏地叫道,“一定是这个狐狸精让你喜新厌旧,所以才变卦了吧!”
面对她的责问,安德亚斯稳如泰山般地坐着,一脸淡定。
他越是否认,她越是恼怒,心里憋着一股怨气没地方去,正好全部撒在纳薇头上。
“不要脸的贱人。”
本来就是粗鄙的人,别指望她有多少素质。骂了人还觉得不够痛快,女人抓起桌上的茶杯,连杯带茶水,一同砸向纳薇。
纳薇早料到她会有这动作的,所以看见她上前抢杯子,下意识地头一歪。杯子险险地在脸庞飞过,碰的一下砸在地上,碎个彻底。
女人还想闹,就听安德亚斯突然说了一句,“这条项链,哪里来的?”
声音不大,却让女人背脊一凉,她下意识地护住头颈,挺了挺胸,道,“我的。”
“你的?”脸色未变,声音却冷了几分。
纳薇向来只看到安德亚斯温和柔顺的一面,没想到绅士如他,也会动气。
“是你送我的。”她结结巴巴,声音中却透着几分委屈,不像是说话。
安德亚斯听了她的话之后,脸色陡然一沉。那个混蛋,竟然把他外祖母价值连城的项链送给了一个女支女!难怪他怎么也找不到。
“脱下来。”
女人哪里肯,紧握着项链道,“你送我,就是我的了。”
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压迫感十足,让她一颤。安德亚斯把手伸出来,不容置疑,“这项链的主人,是你得罪不起的人。在事情闹大之前,脱下来还给我。”
她挣扎,“可是是你亲手送我的。”
安德亚斯不想多说,就三个字,“脱下来。”
女人不敢拂逆,只得脱下来,摸着空荡荡的颈子,在心里大叫晦气,早知道今天就不来闹了。
安德亚斯将项链收入口袋,再没看她一眼。怕他送自己的其他东西也会被收回,女人哪里还敢说半个字,跺了跺脚,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空气凝固了一秒。
他缓和下脸色,重新做了下来,抱歉地向她笑了笑,“让你看笑话了。你没事吧?”
纳薇摇了摇头,“杯子没砸到我。”
他点头,“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说到发生关系!可纳薇却不想再提起,便没回答。
安德亚斯沉默了下,突然道,“亚力克,他其实不是我的双胞胎弟弟。”
纳薇忍不住反驳,“可是他和你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安德亚斯道,“我只有一个弟弟,叫丹尼尔,在丹麦。而且,他就快结婚了。”
纳薇奇道,“那亚力克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对哦,偶像剧不都这么演?因为成长背景不同,所以两人的性格也南辕北辙。
纳薇正天马行空地想象着,就听他在那头道,“二十年前,发生了一场意外,之后,我的精神状态就出了一点问题。晚上9点后,早上9点前,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我都不记得。”
还有这事?纳薇试探性地问,“间歇性失忆症?”
他摇头,“不是。心理专家将其病症称之为,解离性人格疾患(itydisorder,简称did)。”
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继续道,“简单来说,亚力克并不真实存在,他只是从我精神主体中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
听完这句,纳薇彻底愣住。
见她不说话,他不知道她消化了多少,于是又用通俗一点的话解释道,“我有双重人格。白天的是我,安德亚斯;晚上的是他,亚力克。我们俩一天只有12个小时存在于世上,当一个人格出现的时候,另一个人格就会暂时消失。”
纳薇愣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叫道,“你的意思是,你和亚力克,是同一个人?”
他点头。
也就是说,强上她的、侮辱她的、欺负她的、践踏她的……全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样的想法让纳薇吓了一大跳,背上顿时冒出一阵阵的冷汗,颤抖着嘴唇道,“你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然而,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安德亚斯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我也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
纳薇盯住他上下打量,眼前这个人风度翩翩,谈吐不凡,怎么可能是那个无法无天的狂人?除了长相重叠,其他没有一个地方相似。
她不信!本能地想反驳,可是张了嘴,却发现自己找不出论点。如果不是一个人,那两人为什么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
亚力克所做的种种,难道他就一丁半点也不知情?
听她这样问,安德亚斯愧疚地摇头,“晚上我的人格就进入沉睡中,对于发生的一切,基本上都没什么印象。除非,亚力克故意留下线索让我知道,比如录影。”
纳薇在知道这个真相后,深受打击,就像一场华丽的美梦,突然被无情地打碎。
安德亚斯有钱、善良、性格好、又有耐心,完美的就像一个白马王子。要知道,在她心里,一直都把他当成星星一样地瞻仰着、爱慕着。可是今天,他突然告诉她一个真相,原来自己所向往的人,竟也是自己最讨厌的人!
见她情绪不稳,安德亚斯担心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谁知,他的手指刚碰到她的手背,纳薇就挪开了。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惧和厌恶,这让他有些难过,却也无奈。
他再努力做一个好人,始终有二分之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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