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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居上-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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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沈承是去了边关,可希和就是觉得委屈,到的最后,竟是哭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承眼睛通红,泪水也跟着大颗大颗的落下,越发紧的把希和搂在怀里,仿佛一松手人就会飞了一样: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住你……害你受这么多苦……对不起……”
希和还在,真好。别说埋怨几句,就是这会儿老天要取走自己一条命,沈承也是心甘情愿的。
冯氏和廖凤娟本来想护着希和,把这个野人似的男子给赶走,再没料到会瞧见这么一幕,登时目瞪口呆。
“这人就是,希和小姐的未婚夫?”廖凤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爹爹可是说过,希和小姐的父亲是比平洲府知府还要大得多的官,又生的这般美,本想着也不知什么样的好男儿能配得上这样完美的小姐,怎么也应该不比之前见到的那位公子差吧?怎么到头来,竟是这样野人一般的男子?
旁边冯氏也是骇然。好半天才想起一件事,丈夫可是说过,希和的未婚夫君正是漕帮大当家的大当家,现在希和小姐抱着一个男人哭,那岂不是说,这人,就是……
登时醒过神来,忙不迭往外跑。
梁欢正好跑过来,刚进院门,就瞧见神情诡异的妻子和廖凤娟,赶紧上前:
“方才,是不是有人过来了?”
“可不是。”冯氏忙迎上去,拿手指往里面指了下,“正在里面哭呢……”
“嫂子说,谁哭了?”林放也正好气喘吁吁的赶到。
“林兄弟怎么也来了?”冯氏也认得林放,忙打招呼,又顺着方才的话低声道,“方才有一个男子突然闯进来,我听见希和妹妹叫他什么沈大哥……两人这会儿,可不正哭着呢……”
“沈大哥”“哭着呢”等梁欢想清楚怎么回事,明显吓了一跳,忙不迭瞪了冯氏一眼:
“胡说什么呢!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又神情殷切的看向林放:
“那个老林你跟我说实话,来的这位,真的是——”
说着比了比大拇指。亏自己方才还想着,老大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再想不到,竟是沈老大本人。
那可是沈老大啊,一直是梁欢心里神话一样的英雄人物。早盼着什么时候能亲眼见一下沈老大的风采才好,这会儿意识到沈老大可能就在里面的房间,梁欢简直高兴的傻了。
林放神情却是有些闪烁,虽然心里对老大的老大敬畏的紧,可不知为什么,却觉得冯氏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里面的这位定是沈老大无疑。”
说着用力在梁欢肩上捣了两下:
“好呀,老梁,你还真是个有福的,你不知道老大为了找嫂子,简直和疯了一般,马都不知累死了多少匹,倒好,竟是让你给找到了!你这可是立了一大功啊!”
语气里满满的全是羡慕。
“也就是说,再不会弄错了,里面的真是老大?”梁欢一下蹦了起来,转身就要往房间里冲。
亏得林放眼疾手快给拽住:
“我说老梁,你干什么呢?”
“能干什么呀!我要去看看老大。”
“嘿,傻了不是!刚还说你有福呢,信不信你真进去,老大会把你踹出来!久别重逢知不知道?走走走,咱们赶紧先出去,别在这里碍眼了。”
说着扯了梁欢就往外去。
冯氏也忙跟上,突然想到什么,忙一折头又拐了回去——
廖凤娟可还在房间里呢。
蹑手蹑脚进去,拽了下依旧石化状态的廖凤娟:
“快走!”
廖凤娟也回过神来,一张脸登时通红,却还是奓着胆子嚷了一声:
“那个,姑爷,小姐眼睛瞧不见,宁爷爷说不能流泪,你别让小姐哭了啊……”
“之前小姐可是几乎没掉过泪……”
“什么?”沈承一怔,忽然想到一点,方才希和可不是撞翻了一个凳子,还以为是看到自己太激动了所致,难不成竟是眼睛出了问题?
忙拉开两人的距离想要去看希和的眼睛,不想希和却是抱得更紧:
“沈大哥——”
“没事,我不走。”沈承眼睛越发酸涩,到底受了多大的苦,希和才会这么一刻也离不得人。
当下拉过一张椅子,又单手抱起希和,横放在自己腿上:
“阿和别动,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希和僵了一下,却是点了点头。
小心的揽着怀里的人,沈承伸出拇指,一点点拭去希和脸颊上的泪珠,心倏地一紧——
希和的眼睛宛若两泓澄澈的湖水,却是雾蒙蒙的,再没有了之前的神采……
心疼愧疚的感觉仿佛潮水一般,迅速把沈承淹没,被人拖着堕崖,眼睛也瞧不见了……无论希和有多坚强,可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罢了,期间希和该有多怕!
许是被凝视的久了,希和不自觉想要低头回避:
“是不是,很丑……”
不想一个热热的吻一下落在眼皮上,沈承双手掬着希和,红着眼睛道:
“阿和不怕,有我在呢,再不会有人敢伤害你,你和你的眼睛,全都交给我……”
即使走遍天涯海角,自己也会想法把希和的眼睛看好,退一万步说,便是眼睛瞧不见又如何,只要希和就在自己的眼前好好活着……
第244章 244
“嗯。”希和应了一声, 静静伏在沈承怀中, 这么长时间以来因为朝不保夕和恐惧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只觉有沈承在,什么天大的难事都可以不必放在心上了。
“是顾准救了我,他站不起来了……”语气滞涩而沉重。
“……交给我……”即便有些咬牙切齿的味儿道, 沈承还是毫不犹豫的应承了下来。
如果有可能,沈承最想一战的人是顾准, 只是可惜,这辈子怕是都不成了。
一则, 对一个废人出手, 怎么想都是胜之不武;二则,即便无论如何不愿承认, 也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自己放在心尖尖上比性命还重的女子,却是那个混账救的……
罢了, 总要把这笔账给还了, 不然, 怕是顾准这个名字会永远在希和的心里占据一个位置……
总要两清了,然后再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让他再不许出现在希和眼前……
“平洲府的总兵张重之前派人来捉我……”语气委屈至极,“他可能是, 裘家并五皇子的人……”
“都交给我!”沈承声音依旧低沉,却有一种嗜血的狠厉。五皇子也好,裘家也罢, 敢动自己的女人,任他有千般计谋,也必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嗯。”希和在沈承怀里蹭了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缓缓闭上眼睛——
很长时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自打清醒过来,一夜夜的无数次突然惊醒,这会儿依偎在沈承怀里,明明有很多话要说,脑子却越发混沌,连带的眼睛也快睁不开了,那噬心的惶恐不安甚至绝望全都不翼而飞……
怀里的女子渐渐没了动静,沈承凝睇着怀里的人儿——
希和竟是已然睡着了。
略动了动,这才发现腿和胳膊早就麻了,可被心爱的女子这么毫无防备的依赖着,沈承却觉得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全都舒展开了,说不出的窝心、熨帖。
竟是静静揽着,痴痴瞧着怀里的女子,如何也舍不得把人放开,良久之后,才轻轻抱起,却是越发心疼——
希和本就瘦,这会儿越发轻飘飘的,也不知受了多少罪。
把人放在床上,又揭起旁边薄被,仔细盖好。想着漕帮中人怕是还等着拜见自己呢,就准备起身离开,不想刚一动,胸前衣襟就被拽住:
“沈承……”
沈承忙倾身过去,笨拙的拍着希和的背,哄小孩子似的道:
“阿和先睡会儿,我去去就回……”
不想平日里最是不会撒娇的希和这会儿却是黏人的紧,听沈承如此说,不独不放手,反是拽的更紧了:
“别走……”
甚至眼皮动了几下,揪着沈承的衣襟就要起身:
“我不想一个人,我要和你一起……”
语气很是固执。
“好好好,我不走。”沈承慌忙侧身躺下——希和这会儿正睡得糊涂,也不知她醒来,会不会骂自己是登徒子?
却是早把梁欢也好,林放也罢,还有那该死的张重,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天大地大,希和想要睡觉最大。
隔着被子把希和往怀里带了一下,沈承眉宇间全是化不开的温柔,只觉怎么瞧怀里的小女子都瞧不够,也不知看了多久,竟是也缓缓闭上眼睛。始终紧锁的眉头终是舒展开来,嘴角也渐渐绽开一丝笑容……
“要不咱们进去看一下……”梁欢踮起脚跟往院里看了眼——
这都半个时辰了,梁欢可一直等着朝圣呢。倒好,这么久了,老大进屋就不出来了。那啥,即便是久别重逢,要说的话也该全都说完了才是。
“好了,你坐下歇会儿吧。”知道老大来了,梁欢就跟屁股下长蒺藜了似的,一会儿也坐不住,林放真觉得头都要晕了。
梁欢又蹦了下,看院子里依旧没有动静,只得沮丧的站住脚:
“我也不想啊,”
说着又凑近林放,鬼鬼祟祟的往四周看了一眼:
“对了,咱们老大到底生的什么模样?还有你们这次来,除了找大嫂外,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事啊?”
不怪梁欢这么想,委实是从前也不过远远的瞧见过沈承一眼,根本没看清楚威风八面的大大当家生的什么模样。
这次更好,沈老大一脸的胡须,能分得清眉毛眼睛才怪!
还一身的风尘仆仆,怕是特意变化容貌,要做什么秘事吧!
“咱们老大长什么模样——”林放故作神秘的沉吟片刻,却是脸一苦,“不瞒兄弟你说,我也没见着呢。”
“还有啊我告诉你,”左右瞧着无人,林放压低声音道,“咱们老大这么不修边幅的唯一原因,就是咱们大嫂!听张大当家的意思,咱们沈老大因为找不着大嫂,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光马匹都不知累死了多少……你说这拼死拼活的找着了,不定这会儿怎么激动高兴呢……”
“你说的也是。”梁欢吓了一跳,忙把鼓足勇气抬起的想往院里去的脚又收回来,“那咱们大当家不是累的惨了?我不进去了,让沈老大多休息会儿吧……”
两人正自嘀嘀咕咕,一个漕帮兄弟忽然跑了过来,瞧见两人,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老大,官军,来了——”
神情明显有些怪异——
已经有多少年了?漕帮和官军再不是互相对峙的存在,甚至逢年过节,梁欢还能成为知府酒宴的座上宾。
两家虽不至于握手言和,起码见面都是和和气气。
不成想今儿个突然来了那么多官军。
瞧他们气势汹汹的模样,明显是来者不善啊。
“他们还敢来!”梁欢打心眼里就从没怕过那帮官府的人。之前面对着周雄的人时,因为不能完全确信大嫂的身份,梁欢已是留了情面,连武器都没拿出来,这会儿已然知道他们要当成钦犯捉拿的就是老大的女人,已经很是后悔之前没狠狠的教训周雄等人一顿。
倒好,这会儿还敢带着人打上门了:
“周雄那个王八羔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儿个爷非得让他明白,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林放也忙跟了上去。
那报信的兄弟却是嘴里有些发苦:
“老大,那周雄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怕不跟了五六百人……瞧他们的模样,怕全是,张重的人……”
“奶奶个熊!”梁欢愣了一下,也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漕帮分舵满打满算也就四五百人罢了,其中还有些妇孺。周雄带了这么多人来,明摆着是要撕破脸啊。
半晌跺跺脚,朝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我怕他个毬!”
有老大在呢,怎么也不能丢了老大的脸才是!
周雄这会儿可不趾高气扬?指挥着手下兵士牢牢堵住了漕帮大门,又指着几处高地,让人占了:
“带几个弓箭手,要是有人逃出来,一律杀无赦!”
旁边张重派来的副将武鸣,也配合的紧,但凡是周雄的吩咐,就不打折扣的执行。
令得周雄越发得意,只觉这般指点江山,当真是威风的紧。
待得一切布置妥当,周雄这才抬高嗓音,冲着一门之隔手执兵器严阵以待的漕帮人道:
“还愣着干什么?去叫梁欢滚出来!乖乖的把钦犯交出来,磕头认罪,还能留他一条活命,不然,就和钦犯同罪!”
只漕帮人都是无法无天惯了的。别说眼下正兴盛时,便是从前处境艰难,也从不愿向官府低头。这会儿见周雄带人打上门来不说,还开口闭口让舵主磕头,如何能忍得下?
一时纷纷鼓噪,对着周雄怒骂不止。
没想到自己带了这么多人,漕帮人还是冥顽不灵,周雄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
好在正乱糟糟吵成一片时,梁欢林放终于赶到了。
瞧见梁欢,周雄更是红了眼——所谓旧仇新恨,之前在福兴大酒楼,可不就在这厮手里吃了大亏?这会儿自己带了这么多人来,竟还不愿低头!
当下阴狠一笑:
“梁欢,你把钦犯藏到何处了?你梁大当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今儿个却为了个女人把你这些兄弟置于死地,传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识时务的现在就把那女人交出来,不然,别怪我踏平你漕帮!”
方才去见张重时听他提起才知道,那福兴大酒楼里藏的十有八九是因谋逆而被贬为庶人的五皇子姬晟的女人和同党。
既是皇子的女人,生的定然美貌——
周雄本就好色,一想到能碰碰皇子的女人,登时热血沸腾。除此之外,听说新皇当年可不是没少受五皇子党的磋磨,真是让自己抓几条大鱼,想不飞黄腾达都难。
周雄这番话,明显是打着挑拨离间的算盘,除此之外,更是字字句句都想算计大嫂。梁欢脸色登时一沉,后边的林放也气的脸色铁青——
合着这混账这么不依不饶,竟是对大嫂图谋不轨?
“找死!”梁欢乾指指着周雄就破口大骂,“信不信再敢胡呲一句,我把你脑袋拔下来当球踢!”
第245章 245
“老梁老梁, 你先别急。”林放却是满面笑容, 冲着周雄一拱手,“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在下伊春漕帮分舵主林放,”
口中说着,却是朝着周雄的马靠了过去。
这漕帮还是有识时务的吗!周雄铁青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斜睨着林放哼了声:
“你们漕帮还算有个会说人话的……”
没想到一句话未完,身体忽然朝前一跌, 紧跟着一只手陡然伸了过来,周雄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啊呀”惨叫一声, 还没醒过神来,就被扑上来的漕帮兄弟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梁欢仰天哈哈大笑, 抬脚就踹了周雄一下:
“龟孙子,看你还敢胡咧咧!连我们漕帮的贵人都敢得罪!”
和梁欢性格耿直不同,林放一向就有笑面虎之称, 俗话说的蔫坏蔫坏的。
旁边林放眉头却是蹙了一下——方才委实太巧了吧?别人看不出来, 自己却清楚, 周雄根本就是自己撞过来的。
这里面怕是有什么不对。
还未想通个所以然,那原先紧紧跟在周雄身后, 不显山不露水的副将武鸣已经脸色一变,手中**直指向漕帮众人:
“竟敢伙同钦犯打伤朝廷命官, 你们漕帮是想造反不成?”
说着一挥手:
“把漕帮围起来,一个人也不许放走!”
声音甫落,那些兵士就四散开来, 竟是各个张弓搭箭,正对着漕帮大门。梁欢几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些羽箭就急雨似的射了过来,当场就有几个兄弟躲避不及,中箭倒地。
“王八蛋!”梁欢气的眼都红了。
林放倒是机灵,千钧一发之时揪住周雄往后一送——
真是让周雄死在这里,怕是会更百口莫辩。
这群龟孙子,竟是打的这个主意。眼下新皇登基,可不正草木皆兵?听说平洲府里这会儿驻扎的就有锦衣卫。
一旦漕帮被扣上造反的名头,即便是大当家在这里,怕也阻挡不了漕帮又一次浩劫的到来……
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又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却是官道上,人仰马嘶,怕不有上千人正朝这里而来。
那般声势浩大,便是梁欢也看出了不对劲:
“奶奶的,这帮龟孙子明显是想搞事啊。”
什么抓钦犯,分明是想对付漕帮啊。
“难不成他们想对付的其实是大当家?”林放马上想到一点,不然一个小小的漕帮分舵,何至于出动这么多人马?
“这帮**的,他们想的美!”梁欢咬着后糟牙,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林放你去护着大当家的和大嫂离开,我和这群王八羔子拼了。”
“也好,你先挡一下。”林放转头要走,却在瞧见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身穿飞鱼服,腰束绣鸾带,斜跨绣春刀神情阴沉的几人时,直接傻了眼——
老天,怎么连锦衣卫都来了。
早听说沈老大在朝廷里也是颇有关系的,不然当初也不可能让漕帮在危急时候化险为夷,如果说但是张重的人,说不得大当家出面便能化解,可现在却引来了锦衣卫——
不说这些人的心狠手辣,但是这些人的背后站着的人可是皇上这一点,便是林放和梁欢这样见惯了杀戮的人也头皮发麻。
唯有持枪立在马上的武鸣,嘴角却是露出一丝笑意——
张大人真是神机妙算,锦衣卫果然出动了。
轻蔑的扫了一眼明显有些呆滞的漕帮众人,这帮乌合之众,还想和总兵大人斗,真是找死。
林放哪里还敢停留?转身就往沈承暂歇的小院儿跑。到了才发现,廖平,胡荣兴,廖凤娟可不全都站在小院外?
瞧见林放,几人齐齐迎上来:
“林爷,怎么样?”
若然平时,林放自然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眼下知道了这些人其实是未来大嫂的人,自然不敢太过随意,虽是有急事,也只得耐了性子道:
“事情怕是有些不妙。不独官军,连锦衣卫都来了,瞧他们模样不捉到老大和大嫂不会善罢甘休……”
“锦衣卫的人也来了?”饶是廖平和胡荣兴这些经事的老人儿,也俱是一哆嗦。
“不会是,冲着小姐吧?”毕竟年纪还小,廖凤娟眼泪都快下来了。
“胡说什么!”廖平瞪了女儿一眼,“咱们小姐可是出身大家,就是锦衣卫来了也不能拿小姐如何。”
“啊?”林放愣了一下,老大和官府有来往倒是真的,难不成未来大嫂也是有身份的?
忙拉了廖平:
“你快告诉我,杨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
要是能同知州大人说上话,说不得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瞒林爷,我们小姐出身安州府杨家。”说起希和的来历,廖平一脸的骄傲,“我们小姐的父亲杨老太爷,如今正在朝中任职,乃是当朝太傅,杨泽芳杨老先生。”
安州府杨家的人?还是,当朝太傅?!林放掏了掏耳朵——即便身在江南,又是江湖之人,可还是听过说安州府杨家的。正经是国朝第一书香门第!
自家老大出身草莽,即便和官府有些来往,怎么就能把杨家的女孩坑到手了?
啊呸呸,不对!自家老大英明神武,自然天下女子都能配的!
“你们等着,我去去就回!”这些锦衣卫来了倒是好事,毕竟自己大嫂可是太傅家的小姐,张重的人明显别有所图,可这会儿有锦衣卫的人在,也得小心掂量些。
外边这会儿已是剑拔弩张,漕帮的人和官府的人俱皆抽出武器。
眼瞧着形势已是一触即发,林放忙加快了步伐:
“慢着。”
“咦,林兄弟你回来了?大当家呢?”梁欢忙往林放身后瞧,却是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
林放顾不得理他,忙不迭上前一步,径直朝着一脸冷然端坐在马上的锦衣卫道:
“且慢动手。这位大人既然是从帝都来,可听说过当朝太傅杨泽芳杨大人的名头?”
如今在平洲府主持大局的锦衣卫不是旁人,可不正是当初奉命前往林州禀告沈承希和死讯的周成?
当初离开帝都时,周成可是亲眼瞧见顶头上司雷炳文愧疚难当而又惶恐不安的模样,可不就是为了太傅杨泽芳唯一的女儿杨希和堕崖惨死一事?即便不知道个中详细缘由,却也明白,那杨家定然不简单。分明是连雷大人都颇为忌惮。
如今乍然听林放提起,不由一愣,挥手止住身后众人:
“怎么,你认识杨大人?”
没想到杨家影响力这么大。林放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些:
“在下不认识杨大人。但杨大人的千金眼下却正在我漕帮,且正是大人旁边那位将军口中的钦犯……”
周成脸色一变,不待林放说完,猛一抬手,千机弩中登时飞出不下二十枝小箭,天女散花般朝着林放激射而去: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贼寇全都给我拿下!”
若是抬出别人还就罢了,这帮草寇竟敢拿了杨家大小姐说事。当初自己和老大可是亲自下悬崖勘察过,那样的高度,杨家小姐必死无疑。
林放陡觉不妙,忙往旁边闪,大腿根处依旧一痛,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林兄弟——”亏得梁欢时刻注意着锦衣卫的动静,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把林放带出了千机弩的射程。
“箭上,有毒!”林放白着脸哼了一声,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周成却是并不罢休,所谓擒敌先擒王,早看出林放和梁欢分明就是漕帮人的头目,只要先杀了这两人,就不怕他们闹出更大的乱子来,皇上可是说过,江南不能乱!
竟是手一按马鞍,带着几个锦衣卫直接纵身来至两人跟前,手中刀剑,朝着两人劈头盖脸的斩落。
后面武鸣也不示弱,大喝一声:
“兄弟们,随我一起冲破漕帮大门,踏平漕帮!”
“梁欢,你快走!”林放勉力抬刀架住一柄宝剑,冲着梁欢嘶吼道,“让大哥,赶紧走!”
“你跟大哥一起走!”梁欢哪里肯?“这帮狗崽子交给我!”
说着直接一脚踹开一个锦衣卫,提起林放的脚往远处一甩,“快走!”
自己却因为空门大开,背上狠狠挨了一刀。
“梁欢!”瞧着梁欢身子一踉跄,又有两柄刀剑朝着他当头劈落,林放已是目龇欲裂。
混乱之时,身体忽然被人接住,两粒石子随即飞出。
林放霍然抬头,正好瞧见一脸胡子邋遢的沈承:
“大当家……”
沈承点了点头,随手把林放递给旁边的漕帮兄弟,自己则径直飞身上前。明明瞧着他的速度也不快,却不知为何竟能后发先至,先是探手从重重包围中拽出浑身是血的梁欢往后一送,顺手拿过梁欢手里的**,朝着周成的咽喉处刺了过去。
周成第一时间感到了危机。
身为锦衣卫千户,周成身手自然也不弱,对危险的直觉更是一等一的强。意识到不妙,身形陡的似泥鳅般滑开,本以为能躲过一劫,不想后心处却是一紧,浑身酸麻成一片!
第246章 246
周成闷哼一声, 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再睁开眼时,早已被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脖子上倏地一凉, 却是梁欢正恶狠狠的把一柄宝剑横在他脖子上。
督促着手下向前冲击漕帮大门的武鸣心一颤,委实没想到不过一个分舵罢了, 竟还有这等神出鬼没的高手!心里却是一喜——
连锦衣卫的人都敢惹,这些漕帮人果然是丧心病狂。还以为想要完成总兵的嘱咐, 坐实漕帮造反的事有多难呢,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了。据自己所知,这周成可是锦衣卫指挥使雷炳文手下得用的人, 真是死在这里,以雷炳文的护短和睚眦必报,这漕帮不被剿灭才怪。
当下直接一举大刀, 指着沈承等人厉声道:
“大胆贼寇!不想死的话, 快放了千户大人!惹恼了朝廷, 定把你们这里杀个鸡犬不留”
这些草寇最是禁不得激,说不好一急眼, 就会把周成人头给砍了……
一念未毕,那满面络腮胡子的男人果然抬手拉过周成, 用手虚点着武鸣:
“你们俩是不是有仇?就这么想看着他死?”
被人一言戳中心事,武鸣不免有些心塞,却是冷哼一声:
“任你巧舌如簧, 今儿个也在劫难逃!”
“总兵大人有令,杀漕帮一人,赏银十两,钦犯死活不论,只要能带回去,赏千两银,官升三级!”
“是吗!”沈承神情一厉,“就凭你?拿最强的弓来!”
梁欢抬起剑柄一下敲晕了周成,很快捧上一张足有八石的硬弓:
“大当家,您看这个可还成?”
心里却是有些忐忑,这张弓是梁欢一次外出时偶然所得,乃是轻韧的紫檀木制作而成,梁欢也算神力,却也只能拉开一半罢了。
沈承接过来,竟是一下拿起三枝雕翎箭,直接对准武鸣。
武鸣脸色一变,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即便是隔着漕帮大门和数百士兵,却依旧有一种被阎罗王盯上的感觉。
下意识的一提马缰,就想调转马头。
漕帮那边却同时传来一阵鼓噪声——却是这等强弓,愣是被沈承轻轻一下拉成了满圆。
随着手一松,那三支箭便如闪电般呈品字形朝着武鸣站立的方向奔突而来。
武鸣吓得“啊”的一声忙不迭驱马躲闪,前两枝箭倒是顺利躲过,最后一枝却是不偏不倚,正射中马屁股。
那马疼的“唏律律”一声惨叫,猛地一尥蹶子,朝着漕帮大门就撞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时,亏得旁边一个锦衣卫见势不妙,一刀砍断马脖子,才令得武鸣逃过一劫。
本以为逃脱升天,武鸣长出一口气,刚要道谢,却发现那锦衣卫神情诡异,连带的还有利器破空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武鸣骇然抬头,正瞧见又一组呈品字形的雕翎箭已然来至近前。
“救命——”武鸣头“嗡”的一声,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用刀挡下一枝,下一刻一阵剧痛传来,却是被其余两枝箭一下射穿两肋。
武鸣只觉仿佛被重锤狠狠的捣了一下,身形紧跟着飞起,被羽箭带着撞翻了足足一排人不算,又连人带箭直直楔入一棵大树上,才算完全止住。
场上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瞧着那手执强弓凛然而立的高大男子如视鬼怪。
“我的,天!”梁欢喃喃着,忽然一下单膝跪倒,无比崇拜的瞧着沈承,“大当家,你把这招教我成不成?”
这一句嘶喊,终令得外面的官军也回了神——
大当家,难不成,这络腮胡男子竟是漕帮总瓢把子?
几名锦衣卫也是神情一凛,刚要说什么,沈承已然一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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