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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居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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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难过——
    可不就是为了给这个年龄最小的舅舅娶媳妇儿,外祖母和娘亲就一力逼着自己嫁给张大壮?
    仇氏闻声抬头,待看清阿兰的模样,立马换上了笑脸:
    “哎呀,阿元你怎么也来了?放心,你姐姐说了,这就把莲丫头嫁出去,待得拿了聘银,娘立马就去给你聘一房媳妇来……”
    那笑容真是要多慈祥有多慈祥,和方才对着高氏母女时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阿兰依旧不说话,仇氏上前一步就想去拽:
    “乖儿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想吃什么,让你大姐去给你买,我眼下还有事……”
    却忽然想到方才张大壮的下场,想要诬赖希和几人的话又全都咽了回去。
    却被阿兰轻易挣脱,淡淡道:
    “你认错人了。”
    说完转身看向希和:
    “主子,咱们回去吧。”
    “阿元,你这是咋了?”仇氏怔了一下,神情忽然就有些惊异,竟是不敢再去抓阿兰的胳膊——
    这会儿才发现,眼前这男子虽是生的和儿子几乎一个模样,还是有些差别的,比方说身上总有一种让人发毛的感觉,还有身上的衣服料子,也不是儿子平常穿的,更别说还有什么主子——儿子一直守在自己老夫妻面前,哪来的什么主子!
    旁边高氏也瞧出不对,上下打量阿兰一番:
    “你,你,真不是我们家阿元?”
    阿兰抬眼,视线正对上高氏,高氏一哆嗦,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难不成,你,你是,阿兰?”
    不怪高氏有此一问,他们家共有兄妹七人,最大的是自己,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三个妹妹,其中最小的妹妹阿兰和六弟阿元正经是一对儿龙凤胎,两人生的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阿兰五岁那年安远发生灾荒,三妹妹和五妹妹全都在那一年饿死了,至于七妹阿兰则被娘亲用十个烧饼的价钱给卖了出去……
    眼前这人和阿元生的那么像,莫非竟是七妹,就怎么对方是个男娃,且身上的那种感觉也让高氏有些发憷,并不敢上前拉着人探问……
    希和一愣,忽然想起之前阿兰可不是说过,她并不知道父母在哪里——难不成,眼前这几个其实是阿兰的亲人?
    仇氏已经彻底愣住了,以着审视的态度,上下打量着阿兰。倒是高氏神情里有些激动——没出嫁前,家里的弟弟妹妹全是自己一手照看的,尤其是七妹阿兰,因有龙凤胎的哥哥在,娘亲根本对七妹多嫌的很,又因为奶水儿少,也就够阿元一个人吃罢了,索性一出生就扔给了自己照看……
    这些年来,高氏也经常想到这个妹妹,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
    如此想着,终是鼓起勇气瑟缩着上前,有些语无伦次道:
    “你是,姑娘吧?我们家阿兰左边腰眼处有一块儿红色的月牙形胎记,你身上可有没有?”
    饶是阿兰自来疏淡的性子,这会儿情绪也有些激荡——自己腰眼处可不是有个月牙形的胎记?
    刚要开口,不想仇氏忽然上前,用力拧了高氏一下:
    “瞎说什么呢?这亲也是能随便认得?走走走,快家去吧!”
    竟是拖着高氏看也不看阿兰一眼,扭头就走——
    自来女儿都是赔钱货,因为头胎生了个闺女,自己可没少被男人打,仇氏眼里这几个女儿从来都没有多少分量。即便一直养在跟前的高氏,看在仇氏眼里也没儿子一根手指头重要。更别说这个从小就跟自己不亲的小女儿了。
    方才已是仔细瞧了,小女儿也好,她身边的什么主子也罢,衣服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顶顶好的料子,甚至连件多余的首饰都没有。
    明显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更要命的是她那主子可是把张大壮给打了——
    张大壮的爹之前是县里的老捕快,家境很是不错,即便他游手好闲了些,正经是有些余财的,眼下他兄弟张二壮也是县衙吃公饭的,又有一帮子会功夫的兄弟,走到哪儿都威风的紧。
    更不要说大儿子的小药铺子就开在张大壮的势力范围下。便是本地人惹了他,都别想讨得了好去,更别说这死丫头的主子明显一瞧就是外地的。
    以张大壮的性子,还不得治死她们?
    也就大女儿蠢,还想着认亲。真是认下的话,说不得惹恼了张大壮,自家也得遭殃!
    别看仇氏年纪大,却是一把子力气,把高氏拽的直趔趄,却是无奈的回头看了阿兰一眼,只得悄没声的跟了上去。
    阿兰刚刚露出的一丝笑容瞬时僵在了那里,脸上神情明显很是受伤。
    气的青碧直跺脚:
    “这都是什么人呢!当年把闺女卖了也就罢了,怎么这会儿见了,连认都不——”
    自己曾和阿兰一块儿洗过澡,阿兰的腰眼那儿确实有一块儿月牙胎记。依着阿兰的身手,不是亲近的人,如何能知道这么私密的事?这家人铁定是阿兰的家人无疑了。
    只当初因为饥荒把人卖了算是没有法子吧,怎么这会儿人到跟前了,还不愿认?
    “青碧!”却被希和给打断,抬手挽住阿兰的胳膊,“走吧阿兰,咱们回家。”
    阿兰一低头,一滴泪就掉了下来——
    被卖时已经五岁,虽然有些模糊,可也大致有些记忆,从来吃不饱的肚子,日日不断的喝骂,被带走时大姐的眼泪,只顾往几个哥哥口里塞烧饼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娘……
    这些年来,也曾经历生生死死,却从来没有这一刻让阿兰如此痛彻心肺。
    “你,你真是我小姨,对不对?”一个有些瑟缩的声音响起。
    希和回头,却是翠莲,并没有跟着仇氏离开,只站在那里瞧着阿兰,眼神里有害怕,有同情,又有些孺慕。
    “你认错了人。”一瞬间的激愤之后,阿兰的神情又恢复了平静,却是比之从前更淡漠,转头看向希和,“主子,咱们走吧。”
    看阿兰冷下脸,翠莲明显有些惊慌,依旧奓着胆子道:
    “小姨,啊,不是,姑娘,你们,你们还是赶紧走吧,那个张大壮,他不是好东西,说不得,会去找你们的麻烦……”
    “多谢你。”希和笑道,这个叫翠莲的小姑娘,倒是和她那娘亲和外祖母不同,当下点头致谢,便带了阿兰几人照旧往市集而去——
    别说一个张大壮,就是十个八个,自己也不放在心上。更别说已是和魏如山说好了,去他那里取清心兰,既走到了这里,如何能再拐回去?
    没想到几人竟是不听劝,翠莲有些无措,却也无可奈何。
    鸿运商号设在安远府的药坊名叫回春堂,作为安远府最大的药坊,地理位置也不是一般的好。正正在安远府最繁华的青田街。
    希和等人过去时,魏如山可不正在药坊前站着,明显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男子,正点头哈腰的说着什么。
    

第66章
    “好了好了,我还有事,你先下去吧。”
    魏如山的语气明显有些敷衍,甚而身形往左边错了错,拉开和眼前人的距离。
    这个王福,怎么就那般没眼色啊。没瞧见自己这会儿正心急如焚吗——
    前几天收到少主传讯,说是这两天就要到了。魏如山不敢怠慢,除了准备好信中说的一应药材外,更每日里着人守在各交通要道,唯恐错过少主的到来。
    不怪魏如山如此慎重,实在是自打庆丰府一行,新任少主鬼神莫测的手段早已是深入人心。即便是女子,却有雷霆之厉,更兼心性果决犹在男子之上。以周明厚几人如何老奸巨猾,全在少主手上一败涂地。
    之后沈承的那一手更是令得希和在鸿运的威信达到巅峰,一众管事除了全力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外再不敢有其他想法,做事更加兢兢业业,唯恐处事不周,步了周明厚几人的后尘。
    今儿一大早就听手下回禀,说是渡口处来了一艘安州府的官船,说不好少主会搭乘官船而来。
    魏如山听说,紧赶慢赶处理好手中的事务,便亲自到药坊外恭候,哪想到这才一出来,就被这王福给缠上了。
    明显看出魏如山的不耐烦,王福笑的更加谄媚:
    “……几日不见,大掌柜风采更胜从前了,不瞒大掌柜说,这两支参可全是我费尽心机才弄来的百年老参,除了大掌柜还有哪个有福享用……”
    一面说着,一面拼命的要把手中一个匣子往魏如山手里塞——
    安远府一带,魏如山正经是首屈一指的巨鳄。手下管理着多个铺面,全都赚钱的不得了。且和官府关系也是极好。
    王福手里有个小药铺,平日里也就靠着收购些零散药物再售卖给魏如山回春坊为生。
    平日里王福往回春坊送药,哪有缘分见到这位大人物——
    魏如山魏大掌柜,因手下好几个铺面的缘故,说是日理万机也不为过。今儿个竟不独到了回春坊,还一反常态的亲自守在铺子外面。这样好的运气,王福如何肯错过?
    须知真是巴上了魏如山,令得魏大掌柜愿意对自己那小药铺照顾一二,自己真是想不发达都难。
    因而虽是瞧出来魏如山很是不耐烦,却依旧厚着脸皮小心恭维。
    “你这人怎么回事——”魏如山脸色一沉,就要发作。这样的人自己也见得多了,不就是想通过自己,能多卖些药物到回春坊吗。毕竟放眼安远一地,再没有哪家能比得上自家价钱更公道、财力更雄厚的了。
    就只是做人也得有眼色点,没瞧见自己这会儿正忙着迎候少主吗,这么苍蝇似的跟在自己身侧不停嗡嗡当真让人心烦。
    “大掌柜莫恼。”瞧见魏如山沉下脸,王福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自己不会弄巧成拙了吧?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描补一番,不想魏如山忽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王福长出一口气,刚想要说些好听话,不妨魏如山已是撩起衣服下摆,小跑着往前而去:
    “少主,您可到了。”
    少主?魏如山这样的大财主自己巴结还巴结不上呢,上面竟也有主子?怪不得一大早就恭恭敬敬的侯在这里,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王福的笑容还在脸上,又因为太过震惊瞪大了眼睛,一时竟是滑稽至极。
    “少主——”魏如山已躬身到了希和近前,跑的太快了些,明显就有些发喘,“少主要的药材已是尽数包好,尽皆是上品,少主要不要盘桓几日,去其他商号巡查一番?听说少主要来,安远府的管事们全都期待的紧呢。”
    “辛苦魏管事了。”希和点头,“至于说巡视,就不必了。一则魏管事本就是妥当人,商号交给你我放心,二则我还有事在身,怕是没空在这安远府停留。”
    听希和如此肯定自己,魏如山一张老脸简直笑的跟花儿一样,一叠连声道:
    “多谢少主信任,少主快里面请。”
    说着当前引路,领着希和一行就往药坊而去。
    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少主!瞧瞧把个魏如山给吓得。王福直瞧得眼睛都直了,深觉怪不得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原以为魏如山这样的,已经是顶天的人物了,谁知道也不过是个给人干活的。
    又瞧向他口里的少主,啧啧,也就是个少年人罢了,也没有什么三头六臂啊,要是自己能攀上这什么少主就好了,不怕魏如山不照顾些自己着……
    转而又有些丧气,也就是做梦罢了,连魏如山的门路,自己都够不着,更别说他那金尊玉贵的少主了。
    眼瞧着一行人已是到了跟前,忙满脸赔笑的让到一旁。
    却在瞧见阿兰时怔了一下,压低声音道:
    “阿元,你做什么?还不快滚过来!”
    却是最小的弟弟阿元,这会儿竟紧跟着那位少主——
    别说那什么少主,便是魏如山,也是自己万万惹不起的。阿元平日里游手好闲也就罢了,怎么还这么不知深浅,就敢跟在那什么少主身侧不说,还离得这么近。
    王福冷汗都下来了,忙探手去拽,不妨那人瞧着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够不到,这还不算,同时有一股未知的力量袭来,“哎呀”一声就坐倒在地。
    魏如山站住脚,朝着地上的王福厉声道:
    “你做什么?还不快让开!”
    这是看自己不理他,又想巴上少主不成——
    身在庆丰府时,也是见过这位阿兰姑娘的,分明是深得少主宠信。如何能是这王福能唐突的?
    待得王福醒过神来,一行人早进了药坊。
    王福恍恍惚惚从地上爬起来,还想上前,早被下人拦住,好在这下人名叫栓柱,也算是王福的一个熟人。
    王福被拽住,却也没恼,只指着希和几人央求道:
    “好兄弟,那真是你们少主,他身后的那人怎么生的和我家兄弟一模一样……”
    “什么一模一样!”栓柱翻了翻白眼,“我说王福,就你那点儿小心思,当别人是傻子不成?你就消停些吧,那几个人明显瞧着就是少主的亲信,如何是你巴结得上的?没看到我们大掌柜都小心的不能再小心的模样?”
    说完也不再打理王福,转身就回了店里。
    “真不是阿元?”王福简直觉得就跟做梦一样,揉了揉眼睛,咕哝着转过身来,心里却已是信了八分——
    这会儿想想,方才那人除了同老三生的一模一样,气势里可不是全然不同?
    阿元的惫赖样子,瞧了让人只想揍他,而那人看过来时,总觉得自己会被揍……
    可世上怎么会有人能生的这么像?正想不通个所以然,一阵“通通通”的脚步声传来,亏得王福闪得快,不然可不要撞个正着?
    忙抬头看去,对方也算是熟人,跑在最前面的不是张大壮又是哪个?他的身后还跟着一溜七八个壮硕汉子,正气势汹汹冲过来——
    在一群外乡人手里吃了大亏,张大壮如何肯善罢甘休?
    方才之所以离开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跑回去搬救兵了。好在运气也是好的紧,不独几个把兄弟一个不缺,还正好碰见在府衙当差正和几个交好的兄弟要出去喝酒的张二壮。
    本还担心那伙外乡人会跑了,没想到一路打听下来才知道,对方不但没跑,还大摇大摆的往回春坊这边来了。
    “方才你有没有看见一伙人,”张大壮一眼瞧见王福,劈手就把人揪了过来,“对了,他们人中有一个同你那兄弟生的极像——”
    王福吓得一哆嗦:“你说的是,那位魏大掌柜的客人?”
    “魏大掌柜,魏如山?”张大壮听得一愣,倒没想到几个外乡人,还挺有钱的,毕竟,一般的商户,哪里用得着魏如山亲自出面接待?
    却是瞧向身边一个身着衙差服饰和他生的极像的男子:
    “二壮,你可一定得帮着哥哥出了这口气!”
    亏得碰见了兄弟,不然事情还真有些难缠,须知这回春坊可不是一般的药铺,当真是财大气粗,交游也是极为广阔,但是自己,对方定然不会看到眼里。
    当然,兄弟可是吃公饭的,不怕回春坊的人敢出面阻挠,毕竟自古民不与官斗,做生意的更是信奉和气生财吗,等闲不会往身上揽事。方才揍得自己那般狠,定要让那臭小子倾家荡产,然后再到牢里松散松散……
    “这有什么难得?”张二壮丝毫没放在心上。想要收拾几个外乡人,那还不是易如反掌?随便按个罪名,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当下带领几个官差大摇大摆的进了回春坊,又一路嚷嚷着:
    “把后门也堵了,别让那伙匪人跑了!”
    又示意张大壮几人上前驱散药坊里的客人,回春坊顿时一片混乱。
    

第67章
    “这是清心兰,这是龙舌麟……对了,还有五支年份都在五百年以上的老参……”魏如山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让希和看,神情间有些忐忑,明显怕希和不满意的样子。
    “很好。”希和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喧哗声。紧接着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大掌柜,不好了——”
    魏如山打开门,瞧见是管账的章明杵在外面,脸色就有些难看,压低声音斥责道:
    “怎么这般鲁莽?惊扰了少主可怎生……”
    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哟呵,我说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连朝廷重犯都敢收留,原来是你魏大掌柜啊。”
    魏如山抬头,看到眼前之人,脸色明显就有些难看:
    “什么朝廷重犯?张捕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叉着腰颐指气使立在门前的可不正是安远府衙的捕头张二壮?
    不怪魏如山心情不好,实在是这张二壮比起乃兄张大壮来,不独无赖心狠,且奸刁狠毒,还最是个见钱眼开的,说他雁过拔毛都是轻的,生生是蚊子腿上都能咬下一口肉来。
    且这人最会钻营,虽是还入不得安远知府刘良功的眼,却是巴上了知府最宠信的两个师爷之一祝怀申,仗了祝怀申的势,也颇能在安远府搅风搅雨。
    自然,别人怕这张二壮,魏如山倒也没放在眼里——
    刘良功信重的师爷可不止祝怀申一个,还有一个叫魏如明的,正经是魏如山不出五服的堂兄。魏如山又是个有眼色的,平日里没少给这堂兄送好东西,两家关系走的极近,有魏如明看顾着,等闲那些官差也好,地痞也罢,并不敢上门滋事。
    “啧啧,魏大掌柜不愧是魏大掌柜,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张二壮嗤笑一声,“我且问你,方才你是不是亲自接了三个外乡人入内?”
    这张二壮竟是冲着少主来的?魏如山神情一下戒备起来:
    “张捕头说什么我不懂,以我们回春坊的规模,每日里南来北往的客官多了去了,哪里知道张捕头说的是什么人?”
    “是吗?”张二壮阴阴一笑,“你不知道,有的是人知道。”
    说着乾指指向依旧紧闭的房门:
    “里面的人还不滚出来?好,爷爷喊三声——”
    一句话未完,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希和当先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青碧、阿兰两个:
    “这位差爷,是要找在下吗?”
    “少主——”魏如山吓了一跳,忙跑过去把人护住,“您怎么出来了?这儿有属下在,少主只管里面安坐便好,不用操心这些繁杂事务。”
    “少主?”张二壮上下打量希和一番,一抹贪婪在眼中一闪而过——
    魏如山已是安远首屈一指的大财主,这少年竟是他的主子,家里的银两可不得数都数不过来?
    今儿个可真是发大财了,甚而还能立下大功!
    和张大壮一味和人拼狠耍无赖不同,张二壮却是颇有心机。甚而平日里对张大壮所为颇为看不上眼,今儿个之所以这么护着,却是另有原因——
    今儿个负责巡城的正是张二壮和他的几个手下,只在巡视的过程中,却是明显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实,那就是知府大人心腹中的心腹、推官大人楚良也带着人在街上巡查。甚而城中护卫明显森严了很多。
    能惊动的楚良出面,只有两种解释,或者有大人物莅临安远,或者是有朝廷通缉的要犯在此出没。
    本身就在公府中当差,张二壮自然清楚,这些时日并没有朝廷大员巡视安远,那就剩下要犯一个解释。
    如果说之前还不敢确定到底是谁,待远远瞧见缀在希和等人身后的的楚良的亲随,张二壮一颗心终于落在了肚子里。再加上张大壮的事,更让张二壮喜出望外,当真是老天都帮助自己。
    正好以此为借口,绑了这几人回衙,还不用担心楚良嫉恨自己跟他抢功,毕竟,自己明明就是无意为之吗,谁知道正好逮了几个要犯呢。
    更不要说除此之外还有天大的好处——
    既是魏如山的主子,可不意味着自己会有大批银两入账?
    先把魏如山牵连进去,知府大人雷霆大怒之下,定然会把魏如明也给牵连进去,到时候知府大人以下可不是祝师爷一家独大?有祝师爷提携,加官进爵自然指日可待。
    当真是一举三得!
    这般想着回头冲早已乖觉的躺倒在担架上的张大壮道:
    “你来看看,方才突然动手行凶的人是不是他们?”
    “就是他们!”张大壮一眼认出了希和几个,已是咬牙切齿,若非还要装着重伤,简直恨不得这就扑上去,把人狠揍一番,左右逡巡一下,却是没见那个黑衣人,马上又道,“对了,还有个江洋大盗,惯会飞檐走壁,这会儿却是不在这里。”
    “飞檐走壁?”张二壮更是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虽说颇有家资的商人是有雇请保镖的习惯,可也就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又何德何能,把高手笼络到身边?
    “张捕头,这中间定然是有什么误会。”魏如山头上青筋都迸出来了——
    玩仙人跳竟玩到少主头上了,这张大壮兄弟当真可恶。若然平时,魏如山也是不能忍的,只少主身份贵重,又是女子,却是不敢有丝毫闪失。眼下好歹先护着少主安全离开,再去找堂兄给自己主持公道。
    这般想着,只得忍气吞声上前,把袖筒里的银票递了过去: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张捕头帮着说合说合,在下定然感激不尽。”
    张二壮视线在那银票上瞟了一下,明显闪过一丝喜色,上面的面额竟是足足一百两。
    果然财大气粗!
    当下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却是紧接着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些要犯全都抓起来!”
    除了张大壮兄弟外,**个彪形大汉朝着希和三人就扑了过去。
    没想到对方接了银票还要拿人,魏如山顿时又惊又怒:
    “张二壮,你敢!”
    却被张二壮抬脚踹翻在地:
    “你看我敢不——呀!”
    得意的神情也瞬时僵住——
    却是本来默默守在希和身边的阿兰,忽然抬手,然后“卡巴”一声就拧断了最先冲过来的一个地痞的手腕,又一脚踹翻了另一条大汉,那条大汉还没反应过来,身形就已飞起,好巧不巧,正砸在神情激动坐起来看好戏的张大壮身上。
    张大壮“哎哟”一声,好险没又晕过去,饶是如此,眼前却依旧金星直冒,头一阵一阵的发晕。
    张二壮吓得脸都白了——方才自家兄长的意思不是说那高手这会儿并不在吗?怎么还有一个棘手的?
    眼瞧着阿兰很快就占了上风,张二壮眼珠一转,忽然劈手揪住同样被眼前情景吓呆了的魏如山的衣领子,手中大刀随即递上,正正搁在魏如山脖颈处,色厉内荏道:
    “让你的人,住手,不然,我这就砍了他的脑袋!”
    “都住手。”希和毫不迟疑道。
    都?张二壮怔了一下,不就是这什么少主身边的长随一个吗?都什么都。反正管他呢,只要入了自己的意便好。浑然不知两个已然靠近自己的鬼魅影子又如飞而逝。
    反倒是躺在担架上的张大壮瞧了个正着,直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刚要喊出来,却又唯恐又招来那两个煞星,忙反手捣住了自己嘴巴。
    至于魏如山,则感激之下,浑身都是哆嗦的——自己何德何能,竟让少主为了自己涉身险地?
    “我不跑,你把魏管事给放了吧。”希和瞧着张大壮,扬声道,“你既说我是要犯,便同你一起见官便是。”
    对付巨鲨帮是一回事,对上官府却又是另一回事,若然这件事真闹大了,不独魏如山以后在安远再难立足,更有远在京城的爹爹,这会儿声望甚隆,盯着他的人也必然甚多,却是绝不可恣意行事。
    只张二壮这等小人,却不用和他多说,只待见了此地长官,自可表明身份。
    “主子——”魏如山愣了一下,眼睛都红了,“在下这条命死不足惜,少主莫要管我——”
    少主可是女子,真是过了衙,传出去可还怎么找婆家?且张二壮这等人哪个不是黑心肝烂透了的,天知道下一刻他又会使出什么坏招来,真是到了他的地盘,可不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张二壮却是得意的紧,手中大刀丝毫不离魏如山脖子之外,又一挥手:
    “还愣着干什么,押了这几个要犯回衙!”
    那些人对视一眼,也各个举起手中兵器,寒光凛冽处,恰恰把希和等人围了个正着。
    张二壮一时志得意满,只觉加官进爵、娇妻美妾就在眼前,倒提刀把就在魏如山背上撞了一下:
    “跟上!”
    魏如山“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头正好磕在旁边的假山石上,一时鲜血直流。亏得希和就在跟前,忙探手扶住,刚要说什么,不妨又一阵骤雨般的脚步声响起,却是两队甲胄鲜明的兵士正冲了过来。
    

第68章
    张二壮提着的心一下放了下来——
    看来自己判断果然不错,这些人还真是朝廷要犯,不然,何以这么快就惊动了官军?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楚良派出的人这么一个解释了。
    抬眼处正好瞧见几个人紧跟在兵士的身后进来,张二壮瞬时心神巨震,却是来人中除了两位师爷祝怀申并魏如明之外,还有推官大人楚良,几个人还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个身穿五品官服的花甲男子,不是府台大人刘良功又是哪个?
    张二壮立时大喜过望,竟是连府台大人也亲临了吗?那岂不是,自己这建了首功的以后要直入府台大人的眼了?只要刘大人稍加照拂,真是想不升官都难。
    当下也顾不得再理希和几人,小跑着迎了上去,点头哈腰道:
    “刘大人,楚大人,祝师爷——”
    至于魏如山堂兄魏如明,则根本理都不理——什么魏师爷,也蹦跶不了几天了,搭理他做什么。
    “就是你带人围住这里的?”刘良功站住脚,上下打量张二壮,看不出喜怒。
    以为刘良功要论功行赏,张二壮顿时满脸笑容,一挺胸膛:
    “启禀大人得知,正是属下所为。亏得大人日日教导,巡城时必得小心谨慎,绝不可不放过一个坏人……”
    做人属下自然须得有些眼色,这首功还是给了知府老爷吧。
    自以为聪明,张二壮越说越得意,简直眉飞色舞。
    “正是听了大人的话,小的才一眼瞧出这几个人大大不对——”
    正说的兴起,不妨被刘良功厉声打断:
    “胡说什么!本官什么时候吩咐你随意抓人了?”
    脸色铁青,简直鼻子都气歪了——
    早在数日前,就从朝廷邸报上得知,原明湖书院山长杨泽芳入了皇上青眼,得封从五品侍读学士。随邸报而来的,更有已然印刷出版的《大正全书》,体制之恢弘,内容之丰富简直是前所未有,竟是市农工商,全都囊括在内,不独于读书人,便是各行各业,无不大有裨益。
    刘良功本就对杨泽芳颇为推崇,待浏览完这部书,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更不要说杨泽芳眼下风头正盛,便是朝中权贵也得避其锋芒。
    正因为如此,再听说杨家家眷沿河上京,不日即将经过安远府时,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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