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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走情未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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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凌菲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她这个时候不能,也不可以回a市,伍盛不会放她走,她也走不得。
  毕竟她现在的行踪,已经牵扯到他们一行人的安危。
  所以有些事说了也不过是害得伍盛他们也跟着多些压力罢了。
  车子稳稳的朝着山路开去,伍凌菲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司曼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伍凌菲这是第一次问过这个问题,从逃亡那天开始,她就没问过这些。
  她若有所思,伍凌菲心里想着许维远,根本没有去注意她,只是压着颤抖着紧紧的握着手机的右手,一双眼睛盯着车窗看着窗外,像是要看出点什么来。
  她的心已经不再这儿。
  陆一寒一边注意着四周,道:“这难说,我也不清楚,我们现在只能顺着山路走,走到一个地方算一个地方。越是偏僻越好,添点水和存粮也才容易一些。”
  这样吗?她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
  她想问,这儿离c市有多远。
  司曼突的问道:“你是不是有许维远的消息了?他怎么了吗?”
  伍凌菲惨白着脸,咬着牙看着她,司曼却激动的扑了过来,抓着她:“你说啊,你是不是有许维远的消息了?他死了是不是?是不是?”
  他死了……
  似乎被这三个字给打击到,伍凌菲怒吼:“不,他才不会死!”
  他无所不能,他才不会死!
  许维远是无所不能的,他怎么可能会死?
  伍凌菲愣愣的重复着,司曼却一脸狰狞,大笑着:“哈哈,他真的死了?那一枪没有当场打死他,却还是熬死了他,哈哈,他死了,郭纬,我帮你报仇了,哈哈……”
  一个悲极,一个喜极,极其强烈的对比在车上充斥着,谁也没有注意到,还有那么一个老人,花白的头发瞬间成了雪白。
  他不能认他,可他却以他为骄傲。
  就算他处处和他作对,将他当作了仇人,恨不得他死,可他还是改不了,身上留着他的血液的事实。
  那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儿子,他的骄傲,真的死了吗?
  伍盛浑身颤抖着,却还是沉稳的问道:“小菲,你的消息从哪来的?”
  伍凌菲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伍盛:“阿姨告诉我的,她去看了维远……维远还没有死!他只是术后感染,一直昏迷不醒……他才不会死。”
  伍盛显然松了口气,司曼却狰狞的睁大了眼睛:“这都一个月了,他还没脱险!就凭他的身份地位,他们会不请最权威的专家给他治疗?哈哈,这就叫什么?这就叫恶有恶报!我告诉你,那把手枪的子弹,可是加了料的,打进去,里面的细菌,磨都能磨死他!”
  不知为啥,伍凌菲突然就想起了二战期间的日本731部队。
  活人实验恐怖而痛苦,残忍又歹毒。
  她恐怖的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司曼。
  她不相信,这是她认识的那个理智而聪慧的司曼姐,她不愿相信,眼前这个残酷歹毒的女人,还会是她的司曼姐。
  她呆呆的问道:“司曼姐你说什么?”
  司曼的笑声孑然而止,泪也跟着出来了:“我说许维远活不了了,他早该死了!”
  伍凌菲震惊的苍白着脸,迟钝而愣怔的张了张嘴,伍盛却已经骂开了:“余司曼,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司曼哈哈大笑,冷笑的回头看着伍盛:“我怎么了?我还能比你歹毒吗?伍盛,你害死我爸,夺走我爸的地位的时候,难道就一点惭愧都没有?若不是我爸,你这个乡下来的愣头青,你能有现在的地位和权力?你害我余家妻离子散,我也不会让你们伍家好过了去!”


  ☆、第七十一章 到医院

  伍盛气得浑身颤抖,目眦欲裂的盯着她,陆一寒“吱”的一脚将车刹了,抿着唇严肃的看着他们:“现在能不能逃开警方的追击还未可知,难道你们这是要内讧吗?”
  司曼浑身的杀气顿时一收,伍盛放在腰间的手拼命的颤抖着,却也迟迟不再说话。
  倒是伍凌菲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愣愣的盯着司曼:“你姓余不姓司?你对许维远做了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司曼冷笑:“我想干什么?我当然是想报仇!我要让你们伍家一个个的给我爸和我哥哥赔命!”
  伍凌菲似乎抓到了什么重点,迫切的问道:“这又关许维远什么事!”
  司曼正想回答,陆一寒猛地一踩油门飞了出去。
  啪啪啪的几声枪身响起,司曼和伍盛两人反应神速,各自从腰间摸出了枪,啪啪的朝外开了几下,又趴下了身子,躲在门下。
  车子还在深山之中,斜坡陡峭本就难走,陆一寒又要躲着子弹,又要小心开车,又想甩掉车后跟踪的车。一个不小心,猛地车子就往下滑!
  一切变故发生在突然之间,伍凌菲只觉得浑身一震,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往前倾。
  伍盛大喝:“打开车门,跳车!不能让车子翻过去,否则要是卡住了就出不来了!”
  陆一寒也道:“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打开车门跳出去!一、二、三!”
  四人齐齐打开了车门往外跃,山崖上还有几个持枪的警察,他们跳车后也不敢聚在一起,分散的找地方躲了起来。
  伍凌菲跃出车子后,人便控制不住的往下滚,滚动中便隐隐觉得脚疼,她知道,她的脚怕是跳出来的那一瞬间崴到了,在找不到伍盛的身影之后,便躲在了草丛里,趴在里面开始清点身上的物品。而伍盛跳下车后就一直在找伍凌菲,又要躲着警察,却是很快便不见了伍凌菲的身影。
  之前便一直怕会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们身上都背了个小背包,就算是坐车的时候,也一直挂在胸前,很少有放下来的时候。她小心的拉开拉链,除了将近两万块现今外,她还有十几包压缩饼干,两瓶矿泉水,再加上几个馒头,剩下的就是一些救急用的医疗用品和数十发子弹。
  再有的,便是她爸爸塞给她的两张银行卡,据说是用别人的身份做的,让她千万要记住密码,忘了就没办法改的。
  她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不过她想,伍盛一定准备了足够她躲一辈子的钱。
  她又摸了摸绑在大腿上的刀子和枪,注意着前方的战况。
  早已经听不到枪声,陆一寒和司曼的身影自从跳下车后,便一直没有看见,伍凌菲怀疑,司曼是拉着陆一寒走了。
  她也不关心这些,从司曼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们迟早是要散的,心不齐,已经没了在一起的意义。
  她只担心伍盛。
  可躲了这么久,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不要说伍盛,就是那些个警察,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伍凌菲怕有埋伏,又躺在草丛里躲了一个下午,等到天变黑的时候,才慢慢的挪动了一下位置,悄悄往一旁靠过去,在一块大石头旁坐了起来,往肿起的脚擦了消肿的药油后,掏了手机给伍盛打电话。
  伍盛显然很着急,压低了声音问她在哪。
  可伍凌菲又哪里说的清楚,伍盛说,让她在那呆着,他会过来找她。
  伍凌菲迟疑了一下,突的道:“爸。”
  伍盛应了声,伍凌菲道:“你别过来找我了。”
  伍盛怎么能答应?可伍凌菲又道:“我想回a市一趟,我一个人去,小心一下应该不会有事的。他们现在不可能在a市找我,也不可能会想到我还敢跑到a市去。”
  伍盛气疯了,怒道:“你是想回去找死吗?你爸我那么辛苦才将你救出来,你现在又要回去送死!”
  伍凌菲眼眶红了。
  她早就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勇气自杀,非要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来,如果当初她死在了看守所里,又哪来的那么多的事情?如果她当初……
  她道:“爸,对不起。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一趟,不回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你就让我回去一趟,只要一有他的消息,我就去找你好不好?”
  伍盛还想说什么,伍凌菲恳求道:“爸,就让我去吧,若是不去,我这一辈子还怎么过下去呢?去了,若是真遇到了什么,你也别来救我,我不后悔的。不去,我才真的要后悔……哪怕是,去看他最后一眼也好。”
  伍盛在电话那边叹息了声,又问她要怎么去。
  是啊,要怎么去呢?如果连a市还没到,就被抓了直接关在牢子里,又有什么用?到时候许维远还是见不了。
  伍凌菲淡淡笑了笑,说她会想办法的,如果真的见不到,那就是命,强求不了的。
  伍盛见她坚决要去,也没办法了,只能松了口,给了她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半个月后没有伍凌菲的消息,他还是会去找她。
  伍凌菲应了,说自己一定会小心,又让伍盛也小心一些。
  夜已深,伍凌菲现在也去不了哪里,开了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挑着安全些的地方,开始往a市的方向走。
  山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显然来往的人也挺多的,路虽陡,但很多都被凿成阶梯的形状,慢慢的也能下山,走了好一阵子就看到了人迹,她扶着捡来的树枝,又往小路走,天亮的时候便找了辆车,巍巍颤颤的往市里去。
  这里是b市,离c市并不远,可要到a市去,坐火车十多个小时能到,坐车的话,怕是要转好几趟车,少说也要好几天才能到。
  伍凌菲急着回去,可她也知道,火车票一买,她迟早要被抓。
  她在车站里逗留了好一会儿,最后居然弄到了一张黄牛票,倒是运气挺不错的混上了车,到底是小地方,安检的机器也是坏了的!
  伍凌菲在火车上又浑浑噩噩的呆了十几个小时,依旧没能睡着。精神上倒还好,越是靠近a市,她就越是精神,强压着最后的一口气,提起精神四下防备着,这次又是提前了几个站,在一处乡下小地方下了车。
  小地方很多设备都不足,她照旧混了过去,包了辆车歪歪扭扭的往市城开去。
  她就要看到许维远了。
  一想到这个,伍凌菲的心脏就开始剧烈的跳动着。她害怕,也畏惧。
  害怕a市的危机,害怕许维远的噩耗,也害怕见到许维远之后,她的未来又该怎么办。
  可她也不敢退缩。
  正如她跟伍盛所说的一般,见不到许维远最后一面,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这辈子都不可能过上以前的日子。
  许维远从另一方面来说,还是她害的。
  她已经想不起,在车上的时候,司曼所说的那些话。
  她不明白,为什么司曼口口声声说要报复伍家,却杀了许维远。
  可她却清清楚楚的记得,司曼说,那颗子弹里面含有许多的病毒细菌。
  她苍白着脸,车子足足开了六个小时,才到了a市的车站,她下了车,混在了人群之中,买了好几份报纸,将前些天的也买了,开始查探消息。
  正如她的猜测,几天前的报纸报道的都是伍氏的消息、
  伍氏算是彻彻底底的毁了,走私毒品的罪名让伍氏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黑影,一个总公司,三个子公司,全数被封得干干净净。
  可除了这些,居然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消息来,许维远的,伍盛的,都没有。而她的,更不可能从里面找到一丝半点的痕迹来。
  没有许维远的消息,她便只能从其他的地方来打探,最后她想到了裴如一,这才给她去了个电话,问她:“裴阿姨,你现在在哪呢?”
  裴如一自然是在医院,她回了句:“在第二人民医院,怎么了?”
  伍凌菲说了声没什么,便又问起了许维远的伤势,裴如一的声音带着疲惫,说还是老样子。
  伍凌菲心顿时就疼了,也没再说什么,挑了个医院人最多的时候,混了进去。
  也许是近乡情却,伍凌菲疲累的喘着气,将自己藏在了角落里,开始想着,她该怎么靠近许维远的病房……
  许维远的病房外有警察站岗。
  伍凌菲在靠近病房的前一个路口,拐了个弯,又从前面绕到了后面,最后只能转身回去。
  她不敢在病房外逗留太久,如果当警察的都跟许维远那样细心的话,那么她迟早要被发现。
  她身上还担负着她父亲的性命,她又如何敢冒险?
  她第二天又去了医院,只是,依然没办法靠近,她找了个看得见病房门口的角落,拿了本病历乱翻着。
  而后,她便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医生推着车子进了许维远的病房,差不多一个钟才又出来。
  伍凌菲起身,跟紧了他。
  那医生倒是警惕,在办公室前便停下了脚步,叫了声:“出来!”


  ☆、第七十二章 被发现

  伍凌菲四下看了看,见四周没什么人,这才小心翼翼的从角落出来,站到了他面前,反倒将他吓了一跳。
  医生吓得脸色都白了,一把将她扯进了办公室里:“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在这?”
  伍凌菲咬着唇,还没说话呢,医生又道:“你不要命了!要是维远这次能活下来,你反而被抓了进去,你又怎么对得起他!”
  “要是?”伍凌菲脸色一白,任由医生再怎么解释,脑海里也只剩下他之前的那一句:要是许维远这次能活下来……
  他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真的这么糟糕吗?
  她抓着医生的袖子,逼着让他带她去见许维远。
  医生见她连刀子都要拔了出来,推了推金色眼镜,想了想道:“我想若不让你看他一眼,你是不会安心离开的对吧?这样吧,我下午还得去复检一次,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下午我想办法带你进病房。”
  伍凌菲欣喜若狂,谢过了他之后,便坐立不安的等着。
  医生说,许维远今天的第三次检查在下午两点。如今的许维远情况很不好,每天都要检查好几次,就怕突然病发。
  伍凌菲想起司曼所说的,直觉这其中的消息很重要,便将事情跟医生提了一下,又道:“她说在子弹里携带了细菌,到底是什么细菌能让维远昏迷不醒呢?”
  医生脸色煞白,连带着伍凌菲都被吓得惨白惨白的。
  伍凌菲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青白着脸追问道:“医生?真的很危险吗?没有救治的办法了吗?”
  她说话的时候,手脚都在颤抖着,可医生却还在沉默着,拧着眉低头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又急急忙忙的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问起了那颗子弹的下落,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对方将子弹送检,千万别弄丢了。
  挂了电话又继续沉默,连伍凌菲的追问都没有听见。
  许久才恍惚的道:“难怪他一直昏睡,感染也得不到抑制,原来这些感染都来自于子弹……”说着像是听到了伍凌菲的问题,道:“清醒的事情不长,不过我倒是宁愿他睡着,醒着太痛了……”
  伍凌菲白着脸,他蹙着眉,突然又道:“你也不用一口一个医生的叫我,你跟维远一样,叫我林述就行。”
  伍凌菲咬了咬唇,不说话。
  她只是在想着,林述所说的,醒着太痛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概念。
  下午的时候,林述弄了套护士服过来,又给伍凌菲找了个口罩和眼镜带上。让她推着早上看到的那辆车子,跟在他的后面。
  门口的警察将人拦下了,伍凌菲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她很紧张,眼睛透过眼镜看着病房的门,想透过门去看许维远。
  当然,她什么都没看到。
  林述道:“唉!警官,这小护士是来顶替我之前那护士的,她请病假了。”
  警察可能是见过林述所说的护士,听了这话也只是盯了伍凌菲几眼,便放行了。
  当然,警察也是基于对林述的信任上——伍凌菲松了口气,推了车子进去。
  而后,她便看到了许维远。
  许维远瘦了好多,惨白着脸。带着氧气罩,明明昏睡着,眉头还紧紧的蹙着,偶尔会无意识的要一下脑袋,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痛苦。
  伍凌菲眼眶顿时就红了,愣愣的看着许维远,也不动了。
  林述叹息了声,道:“肺积水真的很痛苦,偏偏他的病情一直得不到控制,只能一次次的想办法引流……”
  司曼的诅咒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她咬着牙,看着林述为许维远治疗。
  许维远昏迷不醒着,像是很痛苦,身侧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床单。伍凌菲忍不住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那手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她紧紧的握住,一遍一遍的抚摸着他的手背,泪水顺着眼睛滑落到了口罩上,她也来不及去擦一下,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大概是等得久了,门口的警察怀疑的推门进来。伍凌菲连忙低下头,站在一边帮忙递东西。
  警察问道:“这么这次这么久?”
  林述道:“我要检查一下他的病情,昨天想到了一种情况,我必须试一试。”
  警察并不懂这些,上下打量了林述一眼,便警惕的守在了门口,林述道:“他的病不能被感染,把门关上!”
  这警察向来将林述的话奉若神明,听他这么一说也是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出去,将门关上了。
  林述满意了的又低着头开始查看许维远的身体,最后欣喜的冲伍凌菲道:“他的情况有所改善,至少比前些天要好上许多!”
  伍凌菲却不由得一愣,今天要比前些天好,那么他前些天所受的,又是什么样的罪呢?
  她咬了咬牙,司曼,你真狠!
  林述见她又发呆了,也不指望她能帮忙什么,一个人又忙活了起来。等做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又叫了伍凌菲,带着她回了办公室,道:“好了,你现在人也看到了,该离开了吧?”
  伍凌菲看他,问道:“你说的那个请假的护士,什么时候回来?”
  林述吃惊的看着她:“你想留在这里?不行!维远性子虽然不好,可人缘却好得很,队里受过他帮助的人不少,他这么一受伤,天天都有人过来看他,你要是被认出来了,我可怎么跟他交代!”
  伍凌菲咬着牙,只作听不见。
  林述见她如此,急得火烧了眉毛似的,跳了跳脚,索性不理会她,坐在电脑前埋头就啪啪啪的按了起来。
  伍凌菲也看不懂他在弄什么,只是在一旁守着,而后便听办公室响起了一阵铃声,有护士叫道:“林医生林医生,4023病房的病人醒了!”
  伍凌菲猛地就跳了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林述,林述也“啪”的一声推开键盘,正要冲出去,便见伍凌菲已经将口罩戴上了,不由得叹息了声,只得道:“你到了之后不要开口说话,跟在我身后就行,千万别激动,别露出马脚知道了吗?维远这次醒来,也不见得能清醒多久,你就乖乖的,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了,自有让你们聊天的时候,知道了吗?”
  伍凌菲“嗯”的应了声,魂不守舍的。
  林述几步跑到了病房门口,推门进去,伍凌菲推着车子跟在他身后,这次警察倒是没拦着,着急的伸长了脖子看着病房。
  许维远就如林述所说,他的人缘真的挺好的,至少守门的这个警察,就是真心的关心着他。
  这样很好,这样伍凌菲也放心了下来。
  哪知车子一推进去,便看到病房里又多了个人,井燕。
  井燕红着眼睛抓着许维远的手不放,一双圆溜溜的杏眼这会儿都是红的,啪嗒啪嗒的掉着泪。
  许维远虚弱的躺着,微微弯着眼睛看着她。
  伍凌菲还从未看过这样虚弱的许维远,更从未看见过这样宠溺一个人的许维远。
  许维远的声音很小,也很低,大概是病久了,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干哑,断断续续的。可伍凌菲还是听清楚了,他在安慰井燕,他说:“别哭,别担心,我很快会好起来的,别哭了,听话……”
  许维远越说,井燕就哭得越凶,他也越来越无可奈何起来。
  只是他的脾气一直都很好,一直都软着声音耐着性子的安慰着……
  伍凌菲只是紧紧的盯着许维远,她想,他一定是病得狠了,否则他才不会有这样的耐心去安慰那女人。
  他一直很讨厌看到女人哭的,他也没这么好的耐性,要不是病了,他这会儿肯定已经冷眼相待了。
  可这一切都只是她的想像,许维远甚至嘴角还带了笑,温柔的,任由井燕抓着他的手哭。
  她饥渴似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许维远,却始终不敢说话。
  她还谨记着林述的话,如果她还想要继续看着许维远,她就不能出声,她不能在这里暴露了身份。
  可警察的警惕就像是天生的,先是许维远皱眉看向了这边,而后便是井燕看了过来,狐疑道:“你总是盯着维远做什么?”
  伍凌菲震惊的避开了眼睛,慌乱的去看林述。
  井燕又皱眉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不是之前那个护士!”
  林述道:“之前的护士请了病假,这个之前并不在这一层楼,是我缺人手,让护士长调过来帮忙的。”
  井燕蹙着眉,去看伍凌菲胸前的照片,又狐疑的打量着她,道:“你把口罩取下来我看看。”
  伍凌菲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后退了一步。
  病房的空气瞬间被凝固,连林述都脸色一变。
  “快点!”大概是伍凌菲的退缩刺激到了井燕,井燕又往前迈进了一步,步步紧逼。
  伍凌菲已经慌了,手里还握着要递给林述的手术刀,想着到底该怎么办才好。而那边井燕见此更是怀疑上了,她已经没了耐心,见伍凌菲一直不动,伸手就要去掀她的口罩。
  也是这时,许维远剧烈的咳了起来,胸口一阵一阵的,带着剧烈的痛苦。井燕听得脸都白了,撇下了伍凌菲,着急的回身去看许维远。


  ☆、第七十三章 许维远说我想你了

  许维远痛苦的咳嗽吓坏了场内的众人,特别是林述。
  林述连忙给许维远检查,见井燕眼巴巴的占了床头的位置,又见伍凌菲僵硬着身子盯着许维远一动不动,生怕两人会在这里闹起来,不由得发起了火,将许维远的病情放大形容,吓得两女人一个脸色比一个苍白。
  而后,林述说要给许维远动手术,将井燕赶了出去。
  井燕也是吓坏了,连伍凌菲都给忘了,愣愣的一步三回头出去了,而后便外面等着。
  伍凌菲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手术,这和之前的例行检查不同,这次是真刀真枪的动手术。
  许维远苍白的面容和因为疼痛变得扭曲的脸让她也跟着疼了起来,心里慌得很,却只能咬着牙将恐惧往心里吞。
  将近一个小时的手术磨练着伍凌菲的承受能力,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林述终于停了下来。
  许维远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述说,许维远不是睡着了,是疼晕了。
  那个时候伍凌菲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甚至连思维都已经没有了,只是听话的收拾了东西,推着车子跟在了林述的身后离开。
  出门的时候,井燕一把将她推开,冲了进去。
  井燕自然是没能跟许维远说上话,许维远正沉沉的睡着。
  她也是这时候才终于想起了那个神神秘秘的护士,吩咐守门的警察看好了许维远,便追了出去。
  林述的办公室跟许维远的病房也就拐两个弯的路程,井燕追过去之后,正好见着林述进了办公室,护士推着车子,艰难的将车子也推进了办公室。
  她走了过去,眯着眼睛盯着护士。
  护士带着眼镜和口罩,将不大的脸都给遮了起来,她皱眉,盯着白色护士服上的牌子,牌子上林婉燕三个字写得工工整整,照片上的人看起来也非常的清秀可人。
  可照片上的人,并没有戴眼镜。
  她勾起嘴角冷笑:“怎么昨天没有看见你呢?”
  林述连忙赶了过来,冲着井燕道:“我身边常跟着的那个护士不是请病假了嘛……”
  他的话让井燕打断了,井燕冷声道:“把口罩拆下来!”
  护士紧张的盯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唯唯诺诺的不敢开口说话。
  一定是她!
  井燕眯了眯眼睛,眼里露出锋芒来,凌厉的上前一步,猛地伸手一抓口罩——
  不是她!
  怎么回事?怎么会不是她?眼前的人藏在眼镜下的,也是那样一双大大的杏眼,可竟然不是她!
  伍凌菲的下巴尖俏,嘴唇有些薄而红润,笑起来嘴角处还有两个小小的梨涡。
  而眼前这人,居然是个圆脸的!唇厚不说,还有些塌鼻子!
  她一把将护士胸前的牌子扯了下来,对照着看了看,照片里的人也是圆脸的,笑容有些腼腆可掬。
  她咬了咬牙,恨恨的将牌子还给她,带着薄怒道:“我问你话的时候你怎么不回答!”
  护士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道:“我……我……”
  护士声音有些沙哑,怯懦。
  林述又连忙上前抢着回答:“这个……警官,婉燕她胆子特小,见着几个说话粗声粗气的人都能吓得快哭了,何况是跟警察见面呢,她一看到警察就腿软,您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井燕吃了个哑巴亏,这个时候能说什么呢!冷哼了声也不看林述,转身就走了。
  林述长长的松了口气,冲等在一旁的护士笑了笑,说了几句多谢,这才让人走了。
  这次总算是过去了,可这个伍凌菲,是再也不能让她混进来了!
  他深吸了口气,给伍凌菲打了个电话确定她已经出了医院,这才又松了口气,继续坐在电脑前想事情。
  伍凌菲算是走了,带来了许维远身上病菌的来历和消息,也带来了一场刺激和危险,现在总算是肯走了,希望她能听话,明天千万不要再来了……
  伍凌菲第二天真的没有再去。
  因为这是许维远的愿望和要求,就在林述为他动手术的时候,许维远带着氧气罩,艰难的呼吸着,冲着她比手势,用她曾经和他约定的手势,让她马上离开,不要再来。
  他当时是那样的痛苦,可他还是坚持着,一个手势一个手势的做着,然后告诉她,不要再来……伍凌菲自然不是那种听话的乖乖女,可出了病房门之后,林述却说,许维远之前的咳嗽,是假咳,可惜他的肺接受不了太多的负重,咳着咳着就刺激到了肺部,假咳变成了真咳。
  许维远为什么要在那种时候假咳?
  那只有一种可能——他那个时候就已经认出了她。
  她怕了,她不敢再去了,她只怕去了,会再连累到许维远。
  她只有每天通过和林述的通话,知道着许维远的病情渐渐稳定,了解了许维远今天又见了谁醒了几次,甚至知道了,现在的许维远已经能大半天的保持着清醒。
  林述说,许维远的病情很乐观。
  林述说,许维远是他见过最坚强的人,也是他见过的,在动手术的时候,能全程保持清醒,然后一点点的形容他身体的反应和痛楚的人。
  她静静的听着,眼眶红红的,心里却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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