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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皇朝:弄权四小姐-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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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王府的人,对吗?”龙胜男冷冷地瞧着她。

“呃……”都说到了这份上了,她还怎么抵赖?

韩高上前挡在路秋红面前,无畏惧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龙胜男凝目瞧着他,缓缓道:“既然你们是官府的人,就不可以离开穆青峰了。”

路秋红抢着道:“我们保证不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你放过我们吧。”

龙胜男缓缓地摇摇头,声音冷硬地道:“要怪只怪你们走错了路,来了不该来的地方。自古以来,官贼不两立。”

苹果山寨自成立以来,多少寨民死在官府的手里,作为一寨之主,她不能不给子弟们报仇。

“龙姑娘,我们是好人,我们不是官府的人……”

“只要是与官府有关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不是说好放他们走的嘛。

“对不起了!”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喊道:“秋红,韩总管,起来了吗?”

“王妃,不要……”

路秋红才喊,龙胜男已出手如电般点住了他们的穴道。

贪生怕死。

傅雅轩叫到路秋红急促的喊声,连忙推开门,见到路秋红和韩高都好好的站在那里,松了一口气,责备道:“秋红……”

才说了两字,突然身后一只手点住了她的穴道,那个人缓缓地从她后背走出来。

“龙姑娘,为什么……”傅雅轩柔柔地询问,脸上尽是疑惑。

龙胜男目中光芒一闪,冷淡地笑道:“你们的戏可真好,我差点被你们骗过了。”

“我们?骗你什么了?”傅雅轩更糊涂了。

“你不用装傻了,你是王妃,对不对?”龙胜男冷喝道。

傅雅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道:“既然被你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没错,我确定是王妃。”

“所以,王妃,很抱歉,你们只能永远地留在这里了。”龙胜男的目中迸出一道寒光来。

“这里管吃管住管睡也不错,而且环境优美,人会长寿一点,皮肤也会漂亮一点。”

一旁的路秋红气死了,却因为被点了哑穴而说不出话来,到了这个时候,王妃还有心情开玩笑,真被她急死。

见傅雅轩说得如此轻松,居然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龙胜男不禁在心中暗暗地她,扯开一抹微笑道:“你们四个人,每顿给你们一碗饭,我这小小山寨还养得起。”

“不会吧,就给一碗饭吃,我平时都要吃三碗的啊。”傅雅轩嗔怪地白她一眼。

“你还当你自己是上宾啊?在这里你们都是我们的阶下囚。”

“那我有没有别的选择?”

“有!”龙胜男扬起柳眉,笑着缓缓吐出一个字:“死!”

“在死和囚之间选择,我当然会选择……”傅雅轩忽然住了嘴,故意不往下说。

“你会选择什么?”龙胜男急着追问。

“那当然是会选择囚啦。”

龙胜男大失所望,冷哼道:“贪生怕死。”

傅雅轩反驳道:“常言道: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

……

崔墨耀和顾惜妹在外面等了许久,还未见他们出现,于是两人去找他们。

两人敲着门,喊道:“韩总管,在吗?轩儿,在吗?”

“门没锁,你们进来吧。”龙胜男躲在门后道。

傅雅轩心里不断地祈祷:不要进来,不要进来。如果连崔墨耀都被她控制,那真的没有人能救他们了。

崔墨耀和顾惜妹推门进来,龙胜男看准机会,出手如电般点住了崔墨耀的穴道。

傅雅轩的眼中尽是沮丧,连最后的一丝希望的火苗都被浇熄了。

“龙姑娘,你为什么……”崔墨耀满脸疑惑。

同样满脸疑惑地还有顾惜妹,他瞧见了那几个站着的人,猜得出来他们都是被龙胜男点了穴道,忍不住问道:“表姐,你为什么点了他们的穴道?”

“他是王爷,她是王妃,表弟,我们都被他们骗了。”一抹阴冷的微笑在龙胜男的唇畔泛起。

顾惜妹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道:“我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龙胜男惊诧地看着他:“表弟,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表姐,他们没有坏心的,你放他们走吧。”

“不行!表弟你忘了,我爹娘就是让官府的人害死的,我怎么能放过他们?”

顾惜妹动之以情,晓以大义道:“表姐,姑姑和姑父虽然是被官府的人害死,可这跟傅姑娘他们没有关系啊,你看傅姑娘才多大年纪,姑姑不在的时候,她都不知道在哪呢。他们连姑姑都没见过,要他们偿命,未难太不近人情了。”

傅雅轩拼命点头,这种有口难言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龙胜男搔搔头道:“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顾惜妹连忙附和道:“简直就是很有道理。”

“但是……还是不能放了他们,自古官贼不两立,岂能放虎归山,留后患无穷。”龙胜男的神情随之严肃了起来,仿佛提醒顾惜妹警惕。

“那你打算把他们怎么样?”

“与其留着麻烦,杀了一了百了,连一碗米饭都省了。”龙胜男干脆地道。

顿时,众人的脸色变得铁青。

“表姐,万万不可啊。”众人都齐齐点头。

龙胜男只是淡淡一笑:“那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杀他们?”

“他们……没做过坏事。”

“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有。”

一直沉默的崔墨耀突然开口道:“没错,你最好就赶紧把我们杀了,因为我们本来打算出去以后,就派兵来把这山寨剿灭了。”

这可把傅雅轩、路秋红等人急死了,崔墨耀这样说话,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嘛。

龙胜男突然重重一拍桌,大笑道:“很好,敢于说真话,敢作敢当,就给你们死个痛快。今天黄昏,后山刑台,执行本寨的祝融之刑。”

……

傍晚时分,夕阳如火,烈日的余威仍在,黄昏彩霞满天,瑰丽壮观。

高大的一根铁柱,傅雅轩、崔墨耀、路秋红和朝高就被用牛筋绳绑在铁柱上,不远的空地上,观看的人越来越多了。

傅雅轩仰天叹道:“这么美丽的黄昏,恐怕是我们最后一次看见了,江南的黄昏为何来得这般快,而我傅雅轩的命又为何这般短?”

路秋红惊诧地问道:“王妃,你说他们要杀我们吗?”

“不然你以为请你吃饭吗?”傅雅轩直翻白眼。

“可是祝融之刑……”

韩高接道:“祝融之刑就是火刑,他们要烧死我们。”

“烧死我们?那我们岂不是要做烤猪,我不要被烧死啊,烧死很太恐怕了……”她慌乱地挣扎着,可越是挣扎,身上的绳子就越紧,几乎将她给活活勒死。

“你别再乱动了,不然的话,你没被烧死之前,就被勒死了。”傅雅轩幸灾乐祸地道。

路秋红的话还没问出口,韩高已开口解释道:“这不是普通的绳子,是用牛筋做的,牛筋的特性是你越挣扎,它就越缩紧。”

被他们这么一说,路秋红果然不敢再动一下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

过了一会儿,路秋红叹息道:“都怪我这个大嘴巴,是我害死了大家,如果我说话小心一点,如果我没提王妃,那我们现在早就逃出去自由了。”

傅雅轩有气无力地道:“你知道自己嘴巴大就好了,平时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什么都说。”

崔墨耀悠悠道:“都这样了,你也别怪秋红了。咱都快死了,还有什么好怪的。下辈子,你们就别再遇见了,像冤家似的,什么事都能吵个没完。”

路秋红反驳道:“不,下辈子我们还是会见面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路窄。如果真有下辈子,我要她做我的丫环,供我使唤。”

傅雅轩挑眉道:“等十辈子吧!你还记得那算命先生说的话吗?他说你没有富贵相,逢赌必输。”

“哎,那算命先生还说我能活到一百岁呢,估计都是坑钱的。”说到这,路秋红不禁伤感起来。

“是啊,有多少钱又有什么用呢?终究逃不过一死。”傅雅轩不禁叹了口气。

“天啊,为什么好人都不长命?坏人却死不去?”

一个悠然的嗓音在远处缓缓响起,那声音却又像是在近处:“天是听不见你们的话的,你们还是死心吧。”

远处,人群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龙胜男领着顾惜妹踏着流星大步而来,每一步仿佛都带着风她衣袂飘飘,目光清冽,就那种孤绝的神态,足以傲视天下群雄。

顾惜妹毕恭毕敬地跟在龙胜男后面,简直像是循规蹈矩,一步路也不敢走错的少年。

傅雅轩大喊道:“龙胜男,你不能杀我们!”

“我为什么不能杀你们?”龙胜男觑她一眼,淡淡地问。

“因为……因为我们对你有恩。”傅雅轩很艰难才扯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理由。

顾惜妹在一旁附和道:“对呀,表姐你不能杀他们的,他们对你有恩。”

龙胜男冷笑道:“什么恩?”

顾惜妹一时答不出来,傅雅轩大声道:“我帮你查出了杀害三当家和三夫人的真相,还揪出了龙见田那个叛徒,你该杀的应该是他,而不是我们。”

“那是我们山寨内部的事情,与你们外人无关。”龙胜男冷冷地道。

“我们帮了你,你却要杀我们,这是何道理?”傅雅轩叫嚣道。

顾惜妹连忙道:“对呀,表姐,他们确实是帮过我们。”

“这是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龙胜男沉吟了一下,突然抬起头,清冽的眼眸扫过四个人的脸,淡淡地道:“念在你们曾经帮过我,你们临终前有什么愿望,我尽可能的满足你们。”

“人都要死了,拥有一切又有什么用?”路秋红垂着首,沮丧不堪。

韩高仰着头叹道:“我希望看到明天的日出。”

崔墨耀怔着眼睛,茫然地看着远处,幽幽道:“我希望再看一看我的宝贝女儿一眼,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提起小柔,傅雅轩的眼神全是悲伤,仰望起天空,日渐西去,彩霞引退,苍穹被染成了深碧,天色灰黯,苍苍茫茫,笼罩着这个美丽而神秘的大山。

这是幅美丽而雄壮的图画!这是支哀艳而苍凉的恋歌。

气氛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得沉重了,傅雅轩大声道:“我希望当我被放下棺材的时候,有人说:咦,这个人还活着。”

她本来是想搞搞气氛的,可是这笑话太冷了,居然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路秋红叫骂道:“你有没有脑子啊,用火刑的人需要棺材吗?连墓地都省出来了,你那个骨灰说不定还能养出一盆兰花来。”

“哎,养一盆兰花也好。顾公子,到时候麻烦你把这盆兰花送回去给我的女儿小柔,就告诉她,这就是她的爹娘……”说着就哽住了,泪如雨下。

旁人听了,都无不动容,尤其是一些年长的人,他们都有儿女,更明白为人父母的心情,做父母的永远把儿女摆在第一位。

顾惜妹眼睛湿湿的,满心伤痛地道:“表姐,一个孩子没父没母真的好惨的,你忍心吗?”

龙胜男愣了一下,她当然明白孤儿的痛苦,这山寨里面就有很多孤儿,但因为顾惜妹为一直他们求情,令她很不高兴,更何况,朝令岂可夕改。

“我呢,是个□□的大当家,所以呢,决定听取大家的意见。大家说,这四个官府的人,应不应该杀?”

“该杀!该杀……”所有的人都喊起来,喊声整齐响亮而有力,看来他们真的非常痛恨与官府有关的一切人。

当然,也有声音喊“不该杀!”,但这声音是微弱的,因为只有五个人在喊,除了顾惜妹以外,就是上面被绑着的四人了。

龙胜男眼中渐有喜感,阴阴地笑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部分人都说他们该杀,我这个当家的不能违背大多数人的意愿,所以,你们就认命吧。”

“我反对,我双手双脚反对。”顾惜妹大喊。

“没用,少数服从多数。来人,拿火来!”

立刻,有人将备好的火把送过来。

“你们黄泉路上走好!”龙胜男高举着火把,缓缓地走向他们。

他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龙胜男要点着他们脚下的柴薪时,傅雅轩突然大喊道:“慢着!”

“有话快点说。”

“可不可以换种死法,烧死太残忍了,至少给我们留条全尸吧。”

“你怎么不早说?这些柴都准备好了,可不能浪费。反正都是死,你们又何必计划是怎么去的呢。你们就闭上眼睛,安心地去吧。”

“我还不想死啊!”

“好了,我现在把你们的穴道点上,让你们死的时候没有那么痛苦好了。”

龙胜男“唰唰唰”的几下,点了几个人的昏睡穴,大功告成,轻盈落地,现在,她总算可以心无旁鹜地点火了。

烧死他们!

“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在众人高高的呼声下,龙胜男欲将火把投向薪柴,可就在正要脱手之时,突然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慢着!”

又想故伎重施?不对啊,傅雅轩已经被她点了昏睡穴了,而顾惜妹又十分无奈地站在一旁,那会是谁呢?

这个声音为何让她觉得如此熟悉?

龙胜男蓦然回首,看见一个全身白衣,半边脸带着青铜面具的人由远处缓缓走来,他一头长发漆黑,白衣如雪,一双眼睛如秋水,虽然遮住了脸,但凭直觉,他应该是个美男子。

人群之中一片哗然,没有谁知道这个男子是怎么来的,是从何而来,来做什么。

然而,龙胜男却只瞧了一眼便认出他来了,夏至霖,是他。

既然他身上所有东西都变了,样貌可变,声音可变,可是他的眼睛不会变,龙胜男对他朝思夜想,时刻未忘,又怎会不认得他的眼神。

他为什么又回来了?

夏至霖缓缓地向龙胜男走来,她想得入神,手不知不觉就松了,手里的火把掉进了薪柴里,一瞬间便熊熊燃烧起来。

“不能烧死他们。”夏至霖大喊一声,奔过去救火,可惜火势借着山风越烧越旺,很快就烧到那四个人身上了,而那四个人还昏睡不醒,对危险情况浑然不知。

夏至霖拼命救火,顾惜妹也帮忙救火,他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扑火,一边灭火一边大喊道:“快点帮忙,要烧死人了。”

众人虽然看得心软了,甚至忘了那几个是他们应该恨的人,但没有大当家的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扑火时,夏至霖自己走进火堆里替被绑着的人解开绳索,火烧到他身上,烧着了他的衣服,他强忍着灼痛,坚决要先救人。

“快点出来,会烧死你的。”龙胜男看着夏至霖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火人,心中焦急万分。

“我不能看着你杀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再错下去!”夏至霖带着悲伤的情绪看向她,其中却又蕴含了无限的关心与怜惜。

龙胜男的心震了一下,突然抽出长剑,冲了进火里,大喝一声:“你快走开!”

她那削铁如泥宝剑一挥,便将那绑绳全都砍成一段段,她抱起傅雅轩从火里走出来,夏至霖见状,也抱着一个人从火里走出来。

龙胜男把傅雅轩放下,然后又返回火里去,将另外两个人抱出来放在地上,粗粗地喘着气。

这时,所人的寨民都奔过来帮着灭火,很快,所有人身上的火苗都被扑灭了,只是那堆薪柴,被烧了个清光,若人在里面烧,此刻应该只剩下一堆灰了。

夏至霖身上的白衣被烧黑了,衣角烧出了一个洞来,但他并不在意,玉树临风般站在那里,依然是那样翩然出尘。

他在看着龙胜男,眼神如一泓秋水,龙胜男也在注视着他的眼睛,这个她日日夜夜牵挂的男人,她实在想不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形下。

那面具下,是什么样的神情?为何,他既然来了,却不愿意让她看到他的脸?

那一瞬,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仿佛整个世界也只剩下了他俩。

顾惜妹没有多想,救人要紧,他连忙点开那四个人的穴道,轻拍着傅雅轩的脸问道:“傅姑娘,你醒醒……”

“公子,醒醒。”

傅雅轩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顾惜妹一张焦急的脸,还有他那焦急的声音,她缓缓地开口道:“是你救了我?”

“你没事就好了。”顾惜妹大喜过望。

“我没死就好。”傅雅轩被他的手拖着站起来,茫然地看着天色已暮,一大片的人群围着他们,但她的眼睛,瞧到的只有崔墨耀。

她奔过去扶起他,他此刻刚刚苏醒,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胜过千言万语。

路秋红和韩高也缓缓醒来,对于劫后余生,路秋红激动得哭了,抱着韩高不停地捶着他的背。

“夫君,我们还活着,我们真的还活着。”

“我们当然还活着,你太罗嗦了,阎罗王都不肯收你。”韩高温柔地笑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路秋红娇嗔一声,捶他更用力了。

过了好半晌,傅雅轩和崔墨耀才分开,正要追问龙胜男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要放过他们时,傅雅轩看到了一个蒙面的男人。

这个蒙面的男人,从外形看,跟崔墨耀真有九分相似,若是从后背看,她自己恐怕也会认错。

她脑里浮现起一个名字,夏至霖!

只是,他既然走了,又为何出现在这里?而且偏偏是这个时候出现?

傅雅轩对这些问题有着浓厚的兴趣,但还有一样,她更加有兴趣的,那就是夏至霖的脸,她真的很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一个男人跟她的丈夫长得一模一样,如果真有,那问题就大了。

龙胜男和夏至霖就那样一直对望着,时间仿佛在他们的世界已经静止了。

傅雅轩缓缓地走到他们中间,看看她,又看看他,再回头看看她,轻轻地道:“龙姑娘,看了这么久,你肚子饿不饿?”

路秋红大声叫道:“我的肚子饿啊,你不说我还不觉,你一说我就觉得饿了。”

夏至霖脸上的面具微微动了一下,一个很好听的嗓音道:“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到哪里去?”龙胜男的声音不大,还有些沙哑破音。

夏至霖也不答话,直往山下走。

顾惜妹挥动着双手大喊道:“没事了没事了,大家回去吧。”

天色已渐沉,人们看没热闹可看,都纷纷归去了。

傅雅轩再也没想到此事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一堆焦炭,一地残草,天昏地暗,只有那漫长的晚风仍在不停地吹着。

你为什么不肯见她?

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追,她突然大喊一声:“夏至霖,我知道是你!”

夏至霖突然停住了脚步,一瞬间忘了呼吸,龙胜男已追了上来,鼓起勇气从后面将他抱住:“我知道是你,不要躲着我。”

夏至霖任由她抱着,全身竟似无法动弹了,他面具下的一双眼睛,晶光灿烂,眼神中似有水波流动。

龙胜男把头埋在他的后背,深情地道:“不要再离开我,我可以什么都答应你,只求你不要走,好吗?”

夏至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突然挣开她的手,眼眸略略一睁,发现凌厉的光芒,眉梢的暗影里,隐隐见到伤痕一角。

他不能见她,绝对不能。

她上前去正要抱他,他突然推开她,施展身形向茫茫黑夜掠去。

龙胜男一愣,却来不及捉住他,他已经消失在黑夜里。

她久久没能回过神来,凉风吹过,她如梦乍醒,她的手上还有他的气息,很清楚地告诉她,刚才的那一切都不是她的幻觉。

“夏至霖,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为什么?”龙胜男对着黑夜,嘶心裂肺地大喊。

一声声仿佛天动地摇,一声声震撼人心,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仿佛已超越了生死的界限。

夏至霖!这个刻在她心里的名字,哪怕是他死了,她都想把他挖出来瞧他一眼,可他的绝情深深地伤了她的心。

为什么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相爱的时候,他们可以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但不爱之后,他们又可以这般绝情,恩断义绝,毫不留恋。

“为什么?为什么!”

那一句嘶喊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她的心好痛,得而复失的痛,令她趴在地上,直到筋疲力尽……

她蹒跚的背影,凄凉地消失在夜的尽头,大树后,微光里,夏至霖悄悄地露出一个头,他在无声地哭泣,身体颤动,眼角隐隐有泪光。

她说的,他全都听到了,直至完全看不见她,他微微闭目,抽咽了一下,努力地平静下来。

然而,他很清楚,这本是他不应该再回来的地方,再也不能继续的生活,再也不能相见了的爱人……

泪水,无声地滑落他的脸颊,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哭泣。

“你在哭嘛?”

傅雅轩站在他身后,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只见他微颤的双肩,凭感觉,他在哭。

她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只是被吵得心不安,出来看看,就看见了他。

夏至霖回过头去,充满戒备地看着她,从牙缝里迸出话来:“你敢多管闲事,我杀了你!”

“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我这就走,这就走。”

受了太多的教训,傅雅轩真的已不想再多管闲事了,只想尽快的离开这里,这地方太可怕了。

谁知道那个龙胜男会不会突然反悔,这回可以火烧他们,下回说不定就把他们给蒸了,给煮了。

“站住!”夏至霖突然喝住她。

傅雅轩本想逃的,可一双脚像是被灌了铅,根本不能动。

夏至霖走到傅雅轩面前,瞧着她,一个美丽又善良的女子,只有善良的女子,才能拥有如此清澈的眼睛。

他放下了戒心,扬起了一抹微笑,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放心吧,她不会再为难你们。”

他就瞧了她这么一眼,竟然瞧出了她的心思,傅雅轩慌了乱了,不悦地瞪着他道:“你竟然是什么人?”

“我就是夏至霖,胜男常常提起的那个男人。”他失笑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走了吗?”傅雅轩瞪着他,跄踉地直退了两步。

她的心中有一种感觉,夏至霖知道所有的事情,他一直潜伏在山寨里,但这似乎不太合理,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一定是童话故事看多了,总以为所有的爱情故事必定结局都是美好的。

“我确实离开过,后来又回来了,就一直没离开过……因为有她在,所以我不会离开这里。”他仰着头,仿佛要让所有的泪水都灌回眼睛里去,可他语气中的凄婉却是他此刻都真实的心情写照。

傅雅轩愣了一下,她能把他这句话当作他对龙胜男仍有情意吗?

“既然你一直在,你为什么不肯见她?你看着她为你疯,为你狂,为你痛,为你泪,你于心何忍?”傅雅轩动容了,声音都哑了。

“你以为我不想见她吗?”他尖锐地喝了一声。

看到她痛的时候,他的心更痛,他却只能躲在暗处,痛恨自己。

不知是因为那冰冷的青铜面具,是因为他尖锐的声音,还是因为他绝望的眼神,总之傅雅轩就有些怕他,怯懦道:“那为什么……”

“我这个样子能见她吗?”他绝望地尖叫。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阵阵的风狂吹,天地之间仿佛在疯狂地摇动着,夏至霖拿出面具,露出一张疤痕累累的面容。

一刹那,傅雅轩被他吓倒了,大惊失色,不敢正视他的脸,她没想到她一直期待着要见到的那张脸,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瞬间被击垮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你害怕了,你不敢看!你为什么不敢看?”夏至霖将傅雅轩推倒在地上,将自己丑陋的面孔凑近她,大喝道:“你看,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能见她吗?”

黑暗的夜,时有闪电掠过,他迎风而立的身影,张开双臂,痛苦地咆哮。

傅雅轩真的被吓坏了,比他的容貌更令她痛苦的,是他的神情和声音,那种深切的哀伤与绝望,撞击着她的心灵。

面对着他满心的痛苦与绝望,傅雅轩显得有些茫然,过了好半晌,她才有勇气抬起头去对望他的眼神,这种眼神,真的能撕碎人们对世界所有美好的幻想。

他的悲伤感染了她

他一边的脸被毁了容,伤痕凹凸不平,丑得触目惊心,另一边脸,过于苍白,皮肤却很好,轮廓跟崔墨耀真的很相像。如果是光看一边脸,除了眼神,他跟崔墨耀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之前她一直不相信世间有如此想像的人,直到亲眼所见,难怪会有人把崔墨耀认成是他。

夏至霖的声音由凄厉转为呜咽:“你现在终于明白了……”

“怎么会这样?”傅雅轩目中尽是悲痛。

尽管她与夏至霖并不算认识,可他的悲伤感染了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她本是个感性的人,又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对龙胜男与夏至霖的这一段爱情深深感到婉惜。

夏至霖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已平伏了不少,他缓缓地道:“这件事说来一匹布那么长,还得从我跟她相识的那年说起。”

他垂下头来,缓缓地道出往事:“那年我们相遇相识、相知相爱,我们都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们一起练功,一起看夕阳,一起采野花……”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望向远处,扬起一抹凄然的笑容道:“也许是年少气盛吧,她有大部分的时候都用在练功上,她的武功比我高,学识比我高,什么都比我强,还是一寨之主,而我……我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没有。后来,我的心里渐渐失去了平衡,产生了自卑感,每次都是我故意找她茬,跟她吵架……”

傅雅轩静静地听着,凝视着他,他那投入的神情,仿佛他的心已经回到了那段时光里。

他接着道:“她对我很好,什么都迁就我,因为这样,我更加不能忍受,我是一个男人,我不能给她幸福的生活,反而让她凡事迁就我,我会觉得自己很无能。于是,我提出了分手。”

他一声压抑的呼吸,又道:“她对我的用情至深,她以为对我下药,就能将我留在她身边……可那时的我年少气盛,根本不懂得珍惜,她的爱,对我来说只是一种禁锢,一种痛苦,所以我逃了,我绝情绝义地逃开了她的爱,也把她毁了。”

傅雅轩倒吸了一口凉气,苦痛地道:“你确实是把她毁了,像她这么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就会爱一辈子,她是那样的单纯、专一,也是她自己把自己毁了,她走入自己做的笼牢里,再也不肯出来。”

傅雅轩的语气中,只有苦痛,却没有埋怨,如果她是夏至霖,说不定也会那样做,任何人年轻的时候,都做过一些这样或那样轻狂的事情,他又怎么能预知到今天这样的后果。

“是的,是我毁了她。”又是一声呼吸,“在外面走了一圈,我发现自己最爱的人还是她,所以我回来了……”

他靠在树杆上,凝视着远方的天空,往事全都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夏至霖带着无限憧憬,悄悄地回到了苹果山寨,他手里拿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野花,已想好了要怎么求得龙胜男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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