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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皇朝:弄权四小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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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

“我难道还不够爱她吗?”他喃喃地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她。

“也许是你表现得太含蓄了,让她太没有安全感,若你没有三心两意,应当表明自己的立场。女人有的时候会胡思乱想,因为她没有安全感,因为太在乎,所以更害怕失去。”

女人天生就理解女人,而男人却很少能想得明白女人这种奇怪的思考方法。

“也许是我做得还不够。”他低低喃喃。

气氛一度沉闷下来,路秋红已有睡意,但面对着一个失意人,又怎么忍心在此时此刻赶他走呢。

“其实王妃是一个感情细腻,心思缜密的人,也因为这样,所以更容易受到感情的伤害。”她很认真地说,但因为实在太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崔墨耀终于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道:“打扰你了,我想我能行的。”

“有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她送他出门。

“放心,我想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临出门时,他一再对她微笑。

“那就好,晚安。”路秋红才不管他有没有醉,把他关在门外,自己回□□睡去。

终于困了,终于可以睡了,真好!

……

一大早,王妃就派盈雪过来通知韩高过去,他问盈雪,盈雪也不肯透露是什么事,心里七上八下的到南园去。

走进园里,就看见王妃独坐在小亭上望着翠湖,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妃,你找奴才来有事吗?”他不疾不徐地问。

傅雅轩收回目光,缓缓回过头望向他,淡淡地打量了一下他今天一身的白衣,素雅飘逸,目光露出欣赏之色。

“韩高,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她淡淡地问。

“当然记得,今天是韵儿的忌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去祭祀她了,是吗?”

“是的。王妃让奴才过来,要问的就是这些吗?”她是怕他会忘了韵儿吗?不会的,一辈子都不会,即使韵儿永远地去了,但也永远地留在了他的心中。

“下午去祭祀的时候,记得千万不能带秋红去,明白吗?”傅雅轩认真严肃地说。

“韵儿虽然还未过我韩家的门,我却早已把她当成妻子了,秋红既是我妹妹,好歹也得去拜祭韵儿。她为什么不能去?”韩高大惑不解地问。

“别问为什么,总之她就是不能去,你不能让她知道韵儿的事。我已经吩咐她下午出城帮我去城外十里的乳泉找些泉水回来,所以她下午没那么快回来。”

“你会不会太过分了,你让秋红一个女孩子到十里外去给你找泉水?”管她是不是王妃,这样欺负他妹妹就是不对的。

“看来我了解她比你了解她多,这件事不用说了,我找你来只是告诉你,并不是找你商量的。”

她这个王妃平时是不是太随和了,所以才会让这些下人这么不懂得尊重主人,她得端起她王妃的架子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她凶起来的模样,还真有点可怕,她自然而然就有一股威严,跟王爷实在没什么两样。

“奴才听命便是。”韩高心有不甘地鞠躬点头。

按常理说,王妃跟秋红的感情那么好,应该不会害她才是。算了,谁让他身为奴才,是没有□□的权力的。

不让秋红知道韵儿的事也好,免得她伤心。秋红那丫头虽然活泼,却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他招惹谁了?

午后,阳光明媚,温暖如春。

傅雅轩、崔墨耀、韩高以及盈雪、盈霜一行五人,来到了宝福山韵儿的墓前。

这是一处平缓的山坡地,三面环山,另一面则是水色翠绿的湖泊,无论是景色及风水,都是上上之选,所以,韩高把韵儿的墓地挑在这里,让她安享天年。

当他来到坟前,看到坟头长满了草时,几乎快要心碎了。

才不过短短光景,原本玉石砌成的坟墓,此刻倒落得犹如一地散石,好些砌墙的石块被人给打碎了,旁边杂草丛生,像极了一座废墟。

他的心好痛,难过得好半晌无法动弹。

他不敢相信自己亲亲眼所见,才不过短短数月的光景,她的坟竟然破败至此。

活着的时候,她没能快快乐乐的生活,就连死了,老天也不让她安安静静。

他几乎不假思索就挽起衣袖,不管是否会弄脏身上的衣衫,将散落的白玉石一块块地搬回坟地上,小心翼翼地迭好,虽然无法恢复原貌,但至少不是杂乱无章,像是山岗上乱葬的坟地。

同样伤心的还有傅雅轩,韵儿若不是因为她,也不用死得那么惨。

她咬紧了唇瓣,豆大的泪珠潸然滚落……

韵儿,这一辈子,我对不起你,希望你来生能投好胎,做个有钱人,不要再做丫环了。

傅雅轩咬着牙,动手去跟韩高一起拾石块,却一没留心,绊到了地上的一块石头,就在她整个人差往前扑倒之时,一只长而有力的手臂捞住了她。

“谢谢!”她回眸看清那人,只是轻轻地道了声谢。

“不用客气。”崔墨耀淡淡地说,要是他再晚点出手,只怕见到的就是跌得满脸青肿的她了。

一旁的韩高开口道:“王妃,你别忙了,这些粗重的事情不适合你做,让奴才来就好了。”

傅雅轩看一眼那残破的坟,感触良多,道:“韵儿在生时,最亲的人就是我了,是我没有好好保护她,今日为她做点事也是好应该。”

说完,她挣开崔墨耀的臂弯,抱起刚才掉下去的大石块,继续搬运。

崔墨耀叹了口气,忍住了没让自己出手帮她,因为他心里太清楚她的傲气,帮了忙只会让她觉得受辱。

“人都去了,一切都是枉然。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坠为谁功?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夫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权也空,名也空,转眼荒郊土一封!”

他说得不无道理,伴着那秋半的风,半寒半凉,竟带着一点哀凄的萧瑟,直催人泪下。

终于,两人总算把坟地给整理得像个样子,从提篮里拿出祭拜的贡品香烛,一一上香,也烧了金纸。

自始至终,崔墨耀一直站在她的身后看着,最后,他走到她的身旁,抽出一灶香,把火给捻燃了,在她惊讶的注视之下,给坟上了香。

谁也没料到,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肯委屈身份,给一个奴婢上香,内心激动久久难止。

“王爷大可不必这么做。”她与他在坟前并肩而立,如水般的眸光直视着墓碑上的铭文,心思却是在他身上。

“人和人之间,如果没有了那层身份,或许就能做好朋友了。”他的眸色变得黯然。

“想不到这话是自你口中说出。”她轻轻地笑了,回眸定定地瞅着他。

崔墨耀的心中一凛,好半晌沉默不语,他听出了她的话中的弦外之音。

蓦然,一阵寒冷的风挟带着飞扬的枯叶拂过他们之间,那疾飞的落叶仿佛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裂痕。

他们遥遥地望着对方,无论他们多想要接近彼此,却是谁也不知道该如何跨过那道鸿沟,或许,他们早就已经背道而驰,再走,也只能越走越远。

“原来你们在这里,害我找得好苦。”一个声音冷不防地打破了山间的沉默,在大家身后响起,那欢快的声音,似乎与这肃穆的地方格格不入。

“秋红,你怎么来了?”傅雅轩回过头去,看到骑着马,穿着红衣而来的路秋红,诧异地瞪大眼睛。

“我听府里的人说的,就来了。”路秋红跳下马,发现了一件事,今天所有的人都是素色打扮,而自己一身的红色,立在他们中间,显得鹤立鸡群。

一看才知道,他们来这里不是郊游,这是一个坟堂,建造宏伟的坟墓,看起来是有些来头。

她的目光落在墓碑的铭文上,上面写着:爱妻韵儿之墓,这是谁的妻啊,在场的只有两个男人,莫不是……

她目光往下游移,一下子傻了眼,心痛得无法呼吸。

墓碑下面的落款,竟然是韩高,是大哥的名字,还是名字有相同而已?

怎么可能,大哥怎么可能已经成亲了?大哥的妻子怎么可能是已经死了?不!只是名字相同罢了。

她还没缓过来,韩高已拿着一柱香走过来,把香递给她,缓缓道:“秋红,既然你来了,就给大嫂上柱香吧。”

木然地,路秋红不知道自己怎么地,就鞠了三个躬,把香插于坟前,望着那高高的坟墓,她的心,也像被一座山压着般。

由她的到来,傅雅轩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可是她根本没有能力阻止。

“秋红,这里面躺着的就是你的大嫂,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她说?”韩高望着墓碑,就好像看到了韵儿似的,如果韵儿的在天之灵能看到秋红,是不是会很高兴?

“我没有什么要跟她说的。”路秋红大吼一声,转身上马疾驰而去。

“秋红!”韩高莫明其妙,在她身后大喊。

“不用喊了,她已经走了。”傅雅轩看着路秋红远去的背影,心里好难过好难过,韩高那个笨蛋,到底要怎么才懂得女儿家的心思?

“她这是怎么了?”

“韩高,你真是个木头。”傅雅轩摞下一句话,转身上了马车。

韩高喃喃道:“这都怎么了,我招谁惹谁了?”

她醉了!

自从进入王府以来,路秋红都是循规蹈矩的,今天却一反常态,喝得醉醺醺,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傅雅轩的门口。

傅雅轩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出门去扶她,闻到她身上一股酒味,感觉一阵反胃,蹙起眉头道:“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你这个笨蛋。”

路秋红一脸酡红,目光迷离,指着傅雅轩嘻嘻地笑道:“谁说我不能喝了,我可是千杯不醉,还有……你说我是笨蛋,我身上哪点像蛋,哪点像了……”

傅雅轩扶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喂她喝下,她呛着了,又连忙拍她的后背,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放心吧,我真没醉,清醒着呢。”她脑袋摇摇晃晃,说话时醉态毕露。

喝醉酒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醉。

“我知道你没醉。”傅雅轩知道她的心情不好,顺着她的意思说。

也难怪她会心情不好的,无论多强的女人,一碰到感情的问题,都得完蛋。

男人与女人之间,一旦牵扯在一起,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剪不断,理还乱。

“你知道?你知道的事还真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有妻子了,他竟然结婚了,他深爱着他的妻子。而我呢,像个傻瓜一样,傻傻的喜欢着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是自作多情,你让我情何以堪?”

每说一句,她就在桌面敲一下,敲得乓乓作响,敲得茶水都震了出来。

“对不起。”除了这句,傅雅轩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我承受不起。”路秋红微眯着双眸,眼角因痛苦而凝着泪水,凝视着傅雅轩,她会觉得自己很笨很笨。

“你在生我的气吗?其实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可是我开不了这个口,我是怕你伤心。”

“所以你一直瞒着我,一直瞒下去吗?”

傅雅轩也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事到如今,也只能把这件事摆到桌上说了。

她转头望向漆黑的窗外,幽幽地说:“韵儿是自小跟着我的陪嫁丫环,也是我的好姐妹,她跟韩高有过一段情,但她很不幸,她是为了我……被坏人害死的。韩高是个重情义的人,即使韵儿还没过门,他也把她作亡妻来安葬。”

委屈的泪一串串地滚落蔺邪儿的粉颊,路秋红终于忍不住啜泣出声,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滚落颊边,如怨如诉。

傅雅轩接着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韩高他还年轻,还有几十年要过,我相信韵儿的在天之灵,也希望他好好地活着,你说是吗?”

她转头看向路秋红,这个一向活泼开朗的女孩竟然哭了,哭得那么伤心,她轻轻地摇头,哽咽着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韵儿是我的好姐妹,你也是我的好姐妹,我想,如果韵儿知道有你陪在韩高身边,她在天之灵一定会很高兴的。”

闻言,路秋红止住了哭泣,眼中水雾灿灿,问道:“我这样做会不会很卑鄙,韵儿姐已经够可怜了。”

“不会的。昨晚她托了一个梦给我,说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韩高,让我一定要找个人照顾他,然后我就告诉她我会的,她就说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安心地投胎轮回了。”

“真的?”路秋红瞪着大眼睛,泪盈于睫。

“我一向不骗人。”但没说这次不骗人。

有本事就拿去!

“她真是一个很善良的姑娘,直到现在还想着大哥,这样的姑娘,真是可惜了。”路秋红喟然长叹。

“人鬼殊途的道理,谁都懂。”

这些年来,他们好不容易才从韵儿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所以她更希望韩高能面对现实,他未来的日子还长。

路秋红吸了两个鼻子,语气淡凉道:“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就算没有别人,大哥的心里也不会有我,对他来说,我只是他一个疼爱的小妹妹。”

傅雅轩拍拍她的肩给她鼓励道:“你可以告诉他你的想法,俗语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你这哪里听来的,我怎么没听过。”

“你别管我哪里听来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得想想,我该怎么做。”

两人正聊着,外面有人敲门道:“王妃,在吗?”

是韩高的声音,路秋红连忙捉住傅雅轩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别告诉他我在这里。”

绝对不能让大哥知道她喝了酒,否则一定会破坏她在他心目中美好的形象。

“什么事?”傅雅轩扬声问道。

“秋红在这里吗?”

“在……呃,不在。”该死的,路秋红竟然敢掐她,找死啊。

“到底在还是不在?”韩高急了。

“不在,可能是回房去了。”

“我刚从她房间过来,没看见她,她能到哪里去?”

“你别着急,她都那么大了,你还怕她不会照顾自己吗?”

外面传来推门的响声,傅雅轩大叫起来:“别进来,我正在更衣。”

韩高一听,手心冒汗,连忙退了出去,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你到外面去找找吧。”

“是,我这就去。”

直到听到脚步声远离,路秋红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

“你看看我的手,你看看。”傅雅轩掀起衣袖,露出一块青一块紫的手臂质问她。

“对不起对不起咯,我太紧张嘛,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的。”路秋红愧疚地笑笑。

“一句对不起就能算了吗?哼,改天再跟你好好算账。”

“好了好了,王妃宽宏大量,王妃肚子里能撑船,以后我做牛做马,任你差遣,这样总行了吧。”经过刚才那一吓,路秋红的酒已经全都醒了。

傅雅轩微笑说:“你现在总该知道,韩高有多在乎你了吧?”

“那是因为我是他的妹妹,他唯一的亲人。”

“可你跟他没有血缘关系,这是事实。”

那又如何?亲情和爱情根本就是两回事,而他心里爱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韵儿。

见她又陷入了痛苦中,傅雅轩道:“你快点回去吧,不然韩高找不到你的人,说不定会把整府王府掀翻了。”

“嗯,我差点忘了。”路秋红立刻起身就走。

“你行不行,要不要我扶你?”傅雅轩不放心她。

“不用,我早就说过我没醉。”她利索出门的样子,真的没有一点醉态,比正常人还要正常。

傅雅轩唇角不觉地泛起笑意,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

这天风和日丽,大家都趁着这样的天气拿东西出来晒,傅雅轩也趁着这样的好天气出来走走,散散心。

花园里的菊花盛开,灿烂极了。

远处,能闻到优美动人的歌声,虽然没有配乐,但那靓丽的声线,有如天籁,令人一听难忘。

傅雅轩寻找歌声的发源地,在一棵大树后,她看到了舞蝶手里拈着一朵盛开的菊花,在唱着动人的歌谣,她微微一笑,已是人比花更娇。

她的旁边,盈霜一身罗裳,正围着舞蝶翩翩起舞,唱的兴高采烈,舞的神彩飞扬。

原来在她离开的日子,发生了话多事,盈雪盈霜,还有自己的女儿,还有府里面的下人,全都这么喜欢舞蝶,现在,她已经是多余的了。

爱,并没有谁对谁错,只有爱与不爱。

正在舞得高兴的盈霜,突然看到了傅雅轩,动作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呆立在那里。

她很清楚王妃与郡主的水火不容,让王妃看见她跟郡主在一起,那她死定了。

而舞蝶也看见了傅雅轩,看到她脸色冷沉,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她就是要让傅雅轩知道,她比她年轻,比她漂亮,将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属于她叶舞蝶。

傅雅轩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不明白舞蝶的挑衅,但总有一样,她自认是比舞蝶强的,那就是舞蝶在乎的一切,她都不在乎,舞蝶想要的,有本事就拿去,她一点都不在乎。

她轻轻拍着掌,缓缓地走过去,脸上带着微笑。

盈霜吓得脸色苍白,立刻跪了下来:“参见王妃。”

想活命就别动!

“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傅雅轩淡淡地挥挥手,举手捉足间尽显优雅的贵族气度。

“是。”盈霜哪还敢多作半刻逗留。

舞蝶淡淡一笑,低垂着眼帘摆弄着菊花瓣,缓缓道:“表嫂,今天天气不错,你的气息也越来越好了。”

傅雅轩目光望向远处的天际,道:“我已是人老株黄,怎么能跟风华正茂的你相比。”

舞蝶娇笑道:“你千万别这么说,论经验,我可比不上你。”

“这个事情是不谈经验的,男人麻,总是喜新厌旧的,其实女人也一样,反正我也用得烦了,你喜欢了,就拿去吧。”傅雅轩竖起兰花指,轻描写写地说。

舞蝶摇头道:“啧啧啧,如果表哥听到你这一番话,该是多伤心呢。”

“如果你是他,应该伤心还是高兴?”傅雅轩半眯着眼睛看她。

“这可不好说,因为我永远都不会是他。”

舞蝶嫣然一笑,然后转身走进了身后的花丛中,比起菊花,她更喜欢玫瑰,明艳、娇贵、脆弱,更代表着年轻和热情。

傅雅轩靠在一棵大树下,仰望着茂密的树叶,细细地用肉眼分别着,那一张叶子是黄的,那一张是绿的,那一张将要随风而落。

“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呼,舞蝶从花丛中滚出来,抱着自己的腿又哭又叫。

傅雅轩不假思索就冲过去,吓了一跳,舞蝶捂住脚的手,血正汩汩地流着。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她慌张地问。

“蛇……有蛇……”舞蝶痛得说不出话来。

“被蛇咬了?好像有毒的。”傅雅轩拿开她的手,察看她的脚。

“好痛,救我……”舞蝶捉住傅雅轩的手,就像跌入海里,捉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别害怕,别动,只要把毒吸出来,就会没事了。”傅雅轩按住她的脚,以嘴去吸她脚上的毒血,然后吐出来。

“痛……好痛……”舞蝶忍不住哀嚎起来,额上密密的汗水渗出,令她不安地颤抖着身体。

“别动,如果想活命就别动,否则毒性发作,神仙也救不了你。如果太痛的话,就咬住这个吧。”傅雅轩伸出自己的手臂,塞进她的嘴里。

傅雅轩再为她吸出剩下的毒液时,舞蝶果然受不了,用力地咬下傅雅轩的手臂,傅雅轩强忍着剧痛,继续为她清去毒液。

她只悉心将黑血挤出来,神色专注。待到流出的血带着一丝殷红色时,傅雅轩疲惫地倒在地上,一条雪白的手臂早已布满深深浅浅的牙印,血迹斑斑。

“好了,回去上点创伤药,包扎一下就没事了。”傅雅轩长长抒出一口中气。

就在这时,崔墨耀从远处奔来,看见倒地的两人,还有舞蝶身旁的一滩血迹,连忙扶起舞蝶问道:“出了什么事?你的脚怎么了?”

“我的脚……”

“我带你去看大夫。”崔墨耀二话没说,抱起她就走。

望着他抱着她离去,傅雅轩彻底绝望了,他就这样走了,连问都没问她一句,她在他的心里,到底算是什么?

如果说在此之前,她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那在这之后,她对他彻底地死心了。

手还在流血,而她已麻木了,因为此刻她的心更痛。

泪水,悄悄地占据她的眼眶……

被崔墨耀抱在怀里,舞蝶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望着他俊颜为她而焦急,她舍不得放开手了。

他将她放在□□,温柔地道:“蝶儿,你忍忍,我叫人去请大夫。”

舞蝶道:“不用了,不用大夫,我的伤不要紧,包扎一下就好了。”

同情心是给弱者的!

“你的脚是怎么回事?”崔墨耀一边为她包扎,一边问道。

“被蛇咬了。”她回答着,闭上眼睛享受着他温柔的侍候。

他愣了一下,又问道:“不是王妃要害你吗?”

“当然不是,她为什么要害我?”她反问道。

崔墨耀突然抛下手里的纱布,夺门而出。

舞蝶反应过来,抬起头时,已不见他的人影,不禁喃喃:“跑得真快啊。”

当崔墨耀再跑回花园时,已没有了傅雅轩的影踪,花园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连忙奔到她的房间,不见她,奔到雨花小苑,也不见人,他开始慌了,问了许多府里的下人,都说没见过她。

最后一个地方了,如果她不在这里,那他只怕这一辈子都会活在后悔里了。

还没走近路秋红的房间,就听见里面有争吵般的声音。

“能不能力气小一点,会痛啦。”傅雅轩嚷叫着。

“你还知道痛啊。我以为我的胆子已经够大了,原来还有人比我的胆子更大,看这牙印就知道有多狠了,早知道我昨晚就掐得狠一点。”路秋红看着她的手心疼她,就是忍不住要奚落她几句。

“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傅雅轩痛得咬紧牙关。

“同情心是给弱者的,你是吗?”路秋红反驳说。

“有时候,我也希望我自己是。”淡淡的一句话,却透着无限的哀伤。

就在这时,崔墨耀推门而入,走了进去,看着傅雅轩像猪蹄般的手,怜惜地问道:“你的手怎么样了,很疼吗?”

傅雅轩别过头,当他是透明的。

他现在不是应该照顾舞蝶吗?还有空管她痛不痛,她才不需要他的可怜。

“你问的是废话,你让我咬一下看痛不痛。”路秋红也不管他是不是王爷,也不管是否会丢掉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份工,只是看不过眼傅雅轩被人欺负。

“秋红,你让他出去,我不想看到他。”傅雅轩头也没回,冷冷地说。

路秋红站起来,瞪着崔墨耀,虽然比他矮一截,但气势可不矮,大声道:“听到没有,王妃让你出去。”

“好,我出去,你好好休息。”他转身出门前,还不忘吩咐路秋红一句:“好好照顾王妃。”

门重新被关上,路秋红道:“王妃,他走了。”

傅雅轩这才转过头来,看着那紧闭的门,心中莫明升起一股失落,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一向坚强的王妃,竟然哭了,路秋红的心也慌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爱情面前,无论是多么强的女人,都会变得脆弱,甚至被击垮。

……

一连几天,崔墨耀探访傅雅轩,都被拒之门外。

这天,他终于忍不住像一头受伤的狮子一样冲进了客房,舞蝶见到他的到来,温柔热情地迎上去道:“表哥,你来啦。”

她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崔墨耀的胸前,眉角眉梢间尽是风情,微笑道:“多亏你帮我包扎,我的脚才好得那么快。表哥,来来来,坐坐坐。”

舞蝶的温柔,令崔墨耀想恨也恨不起来,他沉着脸道:“蝶儿,我有话要跟你说。”

“慢慢来,别着急,看你急得,我给你倒杯茶润润嗓子。”舞蝶像个花蝴蝶一样在屋里飞来飞去。

喝完茶后,崔墨耀道:“蝶儿,别忙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我看你匆匆忙忙的,一定是还没吃早餐,我去厨房给你拿。”说完,她的身影便消失于房中。

片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托盘,上面摆着热粥和面包。

“蝶儿,我不饿。”崔墨耀给足了耐性,强忍着脾气没发作。

“不饿也要陪我一起吃。”

蝶儿摆下食物,自己愉快地吃着,也监督着他把食物吃完。

我被你害死了!

终于吃完了,蝶儿让香兰进来把碗收走,她端坐着,正式道:“表哥,你现在可以说了。”

经她这么一搅,崔墨耀把自己想说的话全忘了,对着她,一时哑口无言。

“表哥,你倒是说话啊。”舞蝶觉得莫明其妙。

“我……忘了要说什么。”他站起来往外走,他得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模糊的记忆中,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舞蝶喊住他道:“表哥,别走,虽然你忘了要说什么,但我有话要对你说。”

崔墨耀被舞蝶拉了回来,按坐在椅子上,舞蝶道:“你要静静地听我说,不许插嘴,不许分神。”

“你说,你说。”他现在头昏脑胀,才懒得管她要说什么呢。

舞蝶再次坐好,蕴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似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开口说:“表哥,其实那一次,是我自己在汤里面下毒,就是为了陷害表嫂。我自己下的毒,自己一定不会有事的,却害你担心了好几天。”

崔墨耀淡淡地道:“原来你想说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他淡淡的一句话,却震惊了舞蝶,原来表哥早就知道了,却没有责难惩罚她,原来表哥是这么的疼爱她。

“那那次我自杀嫁祸给表嫂的事,你也知道啦?”舞蝶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面孔,低声地道。

“原来是你!”崔墨耀气得跳起来,“你什么事不好做,竟然自杀嫁祸给轩儿,害得我误会她,害得她离家出走,蝶儿,你玩得太过分了。”

“我也差点没命了,我知错了嘛。”舞蝶噘着小嘴,摆出一副无辜的神情。

这样楚楚可怜的人儿,令崔墨耀无法下手,只好一下一下地踢着旁边的椅子,他每踢一下,舞蝶的肩头就抖一下。

直到他将椅子踢得飞出去,怒吼道:“你还做了什么事是瞒着我的,今天一次过说出来。”

舞蝶颤颤巍巍地道:“还有上次,我被蛇咬了,是……是表嫂奋不顾身地帮我把蛇毒吸出来,我……还把她的手臂咬伤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也不早说,我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吗?”崔墨耀对这个表妹真是又爱又恨,完全拿她没有办法。

“我知道,对不起嘛。”舞蝶知道自己错了,怯怯地道。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暴怒的崔墨耀只能拿桌上的茶杯来发泄,舞蝶浑身颤抖,感觉自己已经被卷入暴风骤雨之中。

“表哥,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的。”死就死吧,也要把话说完,她豁出去了。

“还有?”崔墨耀狂叫起来。要知道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他现在所能承受的就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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