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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为王-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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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寻常人哪里入得了公公法眼,是云烟愚钝了。”
  “愚钝就少说话,这屋子里没人吃你娇滴滴的那一套。”房天佑冷声道。
  “大档头说的是,”顾云烟微微福了一福,脸上的笑容更添妩媚:“没有顾忌到大档头的身子是奴家的错,奴家以后不敢了。”
  道歉,但又不着痕迹的讽刺了房天佑的身子。绵里带针,房天佑只觉的牙根犯痒,双拳紧握,恨不得直接上手将顾云烟的脑袋拧下来。
  而顾云烟呢?笑容更甚,眼中带着得意。她很喜欢这种钓鱼的游戏:不爽?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眼缘这东西就是这样,房天佑与顾云烟素无交集,但两人就是互相的看不顺眼。
  房天佑忽然笑了,指着顾云烟阴声道:“咱家裤裆子里边确实少了一坨肉,怎么,顾掌柜的瞧不起我?”
  房天佑话里有话,暗将徐如意也扯了进来。
  “够了!”徐如意怒然转身,冷冷的看着房天佑:“下次说话再敢带着咱家,咱家就把你的舌头割了!”
  “属下知罪。”
  “还有你!你不算是我东厂的人,充其量只是咱家的一件工具,说话做事的时候最好想清楚,过过脑子,不然。。。顾掌柜这样一个美人,若是变了尸鬼,岂不可惜?”
  “云烟知错。”
  忽然间,远处烟尘飘荡,马蹄声滚滚而来,几人循声望去,只见大约百骑人马,一身杂乱服饰,但都裹着麻布头巾,手里马鞭扬起落下,嘴里怪叫连连,耀目的日光下,竟硬是造出了一种百鬼夜行的感觉。
  “一片云,他怎么来了。”顾云烟喃喃道,脸色甚是难看。


第二百三十章 云从龙 上
  徐如意手下的消息来源主要有两条线,一为东厂在明,一为天门在暗。
  甘州的东厂衙门被罗福来搞成这副样子,自然是指望不上的。好在陕西布政司的天门堂口还算得力,之前在暗中给徐如意送上了一些重要的情报。
  丝路马贼之王一片云,营寨不知所在,膝下无子,却收养了三个义子,取名蝎子、绿刺、狐狼。
  麾下号称铁骑三万,但实际上据暗中观察统计,当不超五千之数,也说不上什么铁骑,只是一群不怕死的亡命徒。
  可即便如此,在西域这种建国三十六,小城百单八的地方,已经算是相当强大的势力,便是攻下几城,封王建国也不在话下,但或许此人并无如此野望,几十年来一直还是坐着马贼这份毫无前途可言的“事业”。
  能为而不为,能取而不取。徐如意觉得这所谓的马贼之王或许只是一个敢打敢杀,性情或豪迈或嗜血的莽汉。由性及相,这一片云或许也该是一副狮鼻阔口,方面獠牙,浑身黑毛的熊瞎子模样。可见了真人,才知道,自己错的太离谱。
  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袭金丝薄衫,腰间一环玉带上坠着一块龙凤珮。头上也缠着白巾,但肤色不像寻常西域人那样泛黑,而是一种不太健康的苍白。颌下留着几缕稀疏的胡须,眉眼倒也寻常,只是两片柳叶薄唇让整个人显得刻薄异常。
  “这人真是个没脑子的马贼?”
  从一片云翻身下马,到走进客栈大门这短短二十三步的距离,徐如意产生了如此的疑惑。
  “咳咳。”一片云空拳立于嘴边咳了几声,随后看向迎上前来的顾云烟招呼道:“顾掌柜的,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了。老伯今日如何有心亲自来我这破店,还带了这么多弟兄。不会是。。。想砸奴家的买卖吧?”
  “老交情了,怎会如此。这客栈中有多少人,都赶出去,老夫这一干兄弟恐怕要在顾掌柜的快活林叨扰几日。”一片云抬手半举,身后自有一英挺青年将一小红木方盒放在了一片云的手上。
  “前几日闲来无事,小二带人洗了琵琶国的国库,拿了这么个冠子。卖相不错,应该能值些银子,顾掌柜的瞧瞧?”
  顾云烟犹豫了一下,偷眼瞥了身侧徐如意一眼,为难道:“老伯,不是奴家不给面子,只是我这快活林已经提前被人包下来了,对方。。。也是出了大价钱的。”
  “这样啊。”一片云儒雅的点头笑笑,很是理解的开口:“开门做生意,老夫来晚一步,也怨不得顾掌柜。但老夫与孩子们确实有大事要办,需要借顾掌柜的地方用一用,顾掌柜的可否将那几位贵客请下来,让老夫与他单独谈谈?”
  一片云如此说着,但目光却一直看着徐如意三人,他从之前顾云烟的神情中便看出,这所谓的贵客便是徐如意一行,同时,顾云烟对这几人似乎有些。。。畏惧?
  “一片云?”
  “在这片黄沙地上,大家一般称呼我为老伯。”一片云淡然拱手回道:“阁下是不是也将自己的名字报上来?也让老夫认认门路。”
  “称呼这东西可不能乱叫,老伯?只怕你担当不起。”徐如意微微一笑。
  “少年人好狂的性子,心火难压,非是寿长之像。”
  “倚老卖老,你以为你就活得长了?”
  “找死!”方才递上包裹的青年怒喝一声,身形跃在空中,一式猛虎推山,打向徐如意的头顶。
  “狗胆包天!”房天佑上前一步,屈指成爪,目标却是这青年的下阴要害。这就是战斗阅历的差距。以上凌下固然威力无穷,但人在半空,避无可避,却是致命的要害。
  “嘭!”
  一声爆响,房天佑当先抓在了青年的裆下,脸上笑容微现,却陡然阴沉:“雕虫小技!”
  手上力道再加三成,另一手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穿过青年的双拳,就在一线之间,先一步抓在了他的胸口。
  “给我死!”借势用力,如太极轮转,将青年在手上舞了一个回还,轰然掼在青砖地面。
  “噗嗤!”
  如一个碎西瓜,红的白的,硬的软的四下溅射,身子还有微微的抽搐,当下鲜血冉冉流出,命。。。已经没了。
  “穿个铁护裆,倒是个好心计。”房天佑不屑的哼笑一声:“下辈子再用这招,记得换成精钢的。”
  “老伯,你。。。这是什么意思?”顾云烟脸色阴沉。
  “没什么意思,这不是我的人。”老伯回了一句,旋又叹道:“记住了,人不可貌相。长得丑的未必没本事,长得好的也未必便办得了事。记住了吗?”
  “孩儿记住了。”身后的护卫中不知是谁回了一声。
  “嗯。”老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温和的看了徐如意一眼,随后目光一凝,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有些犹豫的样子,沉吟片刻,抬手示意顾云烟:“顾掌柜的,可否借一步说话?”
  “看出来就看出来了,有什么话,上楼来说吧,咱。。。我亲自回你。顾掌柜的一起。”徐如意一指顾云烟,背过手,向着楼梯行去。
  房天佑和化鹏飞一左一右,守在楼梯口,垂手而立,冷冷的扫视堂中众人。
  “是他?”
  “再高。”
  “哦。”
  一片云与顾云烟几个无声的眼神传递,心下有了数,随后眉头皱起。粗略的知道些京城东厂的消息,再加上眼前三人的态势,举手投足的阴柔气度,以及如今甘州城中的局势,一片云推断眼前三人或是东厂的大人物,可没想到竟是东厂的厂公亲至。
  “这位老伯?”房天佑神色嘲讽的看着一片云:“我家主人耐心不好,不愿等人,还请快走几步?”
  “好,这就来。”一片云拱手笑了笑,转头吩咐:“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个时辰零两刻钟,若我没有露面,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是!”马贼们齐声厉喝。


第二百三十一章 云从龙 下
  徐如意与一片云先对而坐,桌上无菜、无酒,只有两个粗瓷的茶杯空放着。原本的茶壶如今拎在顾云烟的手中。
  “还是用老夫的茶吧,喝着习惯。”
  “不喝酒了?”
  “厂公当面,不敢放肆。”
  “拿来吧。”
  顾云烟伸手从一片云的手上接过一个拳头大小的小铜壶,拎在眼前看了看:“有钱镶这猫眼儿何不换个金壶,白瞎了里边儿的好茶。”
  一片云笑了笑,知道顾云烟还在为之前一片云的手下冒然动手而发脾气,所以也不在意。
  顾云烟哼了一声,转身出门,过不片刻,再回来时,却见屋中还是一般光景,两人还是那么淡然的对望。
  也没什么优雅的姿态,随意的将两人面前的茶盏满上,顾云烟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在一旁坐下,拎着那把茶壶,站在一旁,显然是要临时客串一下茶娘的角色了。
  茶气氤氲芬芳,从杯盏中满溢而出,四下蔓延,整个小屋似乎都染上了一层茶绿。
  一片云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根银针,在茶碗中点了一下,等候片刻,方又收起,笑道:“孩儿们孝敬的,老夫并不懂茶,但犹记得他们提过,好像这茶还不错,颇费了一番功夫。”
  “青龙卧雪,繁星万点。皇上也不曾品过的东西,你这马贼头子倒拿出来了,还真是本事不小。”徐如意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皱起眉头:“可惜了,腥气太重。”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凡事过犹不及,残缺未尝不是一种完满。”一片云的身上全然看不到一丝匪气,更多的,还是一个老者的睿智:“皇上虽然没有尝过这茶,但公公似乎是尝过了?”
  “呵。”徐如意笑而不答,转头向着窗外的方向看了看,沉吟道:“这快活林还在龙门关内,离着甘州城也算不得太远。官匪不两立,料想吴克敌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放三千马匪入关。咱家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进来的?”
  “长城万里长,但总有尽头。龙门关也是一样,费些力气,总能绕过来的。”
  “若真像你说的,那这边关修不修的还有什么用处。”徐如意嗤笑一声,显然是不信的,但在这个问题上,显然也没有深究的意思。
  大漠上的马匪不该进关,可现在已经进来了,那手段就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目的。想找女人快活,中原的女人多,西域的女人也不少,或许还不用花钱。如果不是女人。。。
  “三千马匪,你觉得便能吞下咱家的三千黑心卫?”徐如意玩味的看着一片云:“若你做到了,那咱家也脱了这身黑皮,认你当老伯如何?”
  “公公说笑了,官匪不两立,再多的马匪也不可能在这个世道站在官兵的面前,更何况是公公手下的精锐。”
  “哦?那你此来。。。”
  一片云摇了摇头,没有答话,而是微微仰头看向一旁的顾云烟:“你决定了?”
  “决定什么?”顾云烟不解道。
  “不必相瞒,老夫不会害你。你有龙凤之心,初见你时,老夫便知,甘州这地方留不下你,只是想不到你这么快便要走。”
  “我们很熟?”
  “一般。”
  “那就不要装作很热络的样子。”顾云烟翻了个白眼儿,对于一片云突然表现出的关心,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片云深深地看了顾云烟一眼,叹了一声,又看向徐如意:“老夫收到齐国忠飞鸽传书,要在甘州这地方将东厂的势力连根拔起。”
  “就凭你?”
  “还有吴克忠龙门关五万铁骑、塞外黄鱼部落胡车儿手下三万引弓,老夫手下这些孩子们不过只是这场大戏的一个引子罢了。”
  “胆子不小。”徐如意面上云淡风轻,心下却已是亡魂大冒。
  人贵有自知之明。徐如意对自己亲自创立的黑心卫信心十足,根源无非就是自己花大“价钱”从系统中买来的那套魅影神功,
  《天下第一》中天下第一富商万三千的贴身护卫……湘西四鬼的成名武学,四人通力,横行江湖少有敌手。
  参考朱无视组建天罡三十六煞,徐如意以这套武学组建了黑心卫,徐如意自信,便是正面对上万马千军,以步对骑,也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可对上近十万战骑,孤立无援之下,若还说有什么胜算,那可就是痴人说梦了。
  “吴克敌有胆敢放鞑子入关?”
  “若最后鞑子都死了,那吴克敌只有功,没有过。”
  “原来如此,关门打狗啊。”徐如意略一思索,前因后果便已明了。
  阴谋阳谋无所谓高明粗浅,好用的便是良策。
  放胡车儿手下的鞑子入关,随后从后掩杀,引黑心卫出城夹击,最后在甘州城下一波平推。。。
  “为什么要告诉咱家这些?”
  “官匪不两立。”一片云又重复了一遍,举杯笑道:“一片云老了,也怕了,厂公当面,一片云自然不敢隐瞒。”
  “你会怕?”
  “是人都会怕,老夫自然也不会例外。”
  徐如意端起茶杯,与一片云碰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真话假话,咱家欠你一份人情。”
  “如果公公心下无有对策,一片云愿率麾下儿郎相助。”
  “复杂的事情往往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快刀乱麻,就是这个道理。”
  “荆轲刺秦前也做了完全的准备,最后却还是功亏一篑。做事多留一个后手,刘邦得了天下。破釜沉舟的事情做得多了,项羽自刎乌江。”
  “你要什么?”徐如意认真的看着一片云:“咱家做事最讲公平,各有所得才是长久之道。只要你说,咱家都办的到。”
  “公公再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咱家不会一次欠同一个人两份人情。”徐如意摇头:“再说一个。”
  “怕还不起吗?”一片云反问道。
  “怕还不起。”徐如意摩擦着手上的翡翠扳指,低头道:“人情不比金银,尤其是咱家的人情,那可是价值连城的。”
  “那就烦请公公将来饶云烟一命吧。”
  “可以。”
  二百三十二章 子债父偿
  “你亲眼所见?”
  “是。”
  “与云峥确认没有?”
  “嗯。”
  “每个男人都会受到影响?那你怎么没事?”
  “。。。。。。”南宫彩云也有些奇怪,只得摇头:“我也不知。”
  徐如意微微后仰,头枕在椅背上,双目微阖,片刻后又睁开,眼中神采莫名:“还真有这功夫?情爱。。。真是个好名字,便是拿把尚方宝剑架在咱家的脖子上,咱家也想不出更好的名字了。”
  手指在扶手上缓缓点动,一下、两下,渐渐有木屑飞起。
  南宫彩云静静的看着,月光透过窗扇的缝隙,洒在两人如玉的面庞,明暗交错间,勾勒出一幅明丽阴暗的画卷。
  静静地,静静地,某一个瞬间,手指落下,寸许厚的扶手洞穿,冰冷的声音响起:“房天佑。。。进来见我。”
  这声音并不嘹亮,很轻,很柔,南宫彩云听到了,在快活林外暗中监看着马匪营地的房天佑也听到了,仿佛耳边的呢喃,似无,实有,是为九天十地,传音搜魂。
  “督主召唤,少陪了。”房天佑歉意地拱了拱手,低声道。
  “放心,这里我一个人看着就是。”化鹏飞点头回道。
  房天佑转身向着快活林方向大步而去。
  快活林的大堂中,椅子早早地被架在桌上,顾云烟双手叉腰,对着堂中忙碌的猪头狗腿们摆着架子训斥着,见房天佑进门,顾云烟挑了下眉毛,下意识的想刺几句,但想起早先的警告,最后却只冷哼一声,又继续着自己老板的威风:“都好好干,麻利点儿,长点儿眼,不然以后老娘怎么带你们发大财?”
  房天佑瞥了一眼,不屑的转身上楼。
  “督主,您找我?”
  “你入我东厂,有两年了吧?”
  “三年零四个月。”房天佑轻声回道,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徐如意身侧侍立的几日不见的南宫彩云,猜测着与自己的联系。
  “时候不短了。”徐如意点点头,幽幽道:“你跟着咱家时间这么久,咱家的为人你也该是知道的。
  咱家做事,最讲究一个公平。当初你冒夜来咱家的东厂投奔时,咱家曾问过你想要什么,你还记得?”
  “记得,”许久不提,偶然忆起,房天佑不禁有些怅然:“夺回犬子,重振风云庄。”
  “对,就是这两个要求。”徐如意看着房天佑:“你提了要求,咱家应承了,作为交换,你舍了胯下那嘟噜肉,做了东厂的大档头。
  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咱家的东厂给你扛了,而咱家交给你做的事情,桩桩件件,你都做到了,而且做的很不错,咱家很满意。
  重振风云庄,这天下之大,除了皇上的紫禁城,其他的地方,只要你想,咱家随时都可以给你建个堂皇的庄子,比原来的大十倍、百倍也不在话下。
  至于你那个儿子。。。咱家出京的时候说过顺路要找魔刀门帮你要回来,此刻找你来,便是想说说他。”
  房天佑端正了身形,恭谨的看着徐如意,等待着问询,却没想到听到徐如意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当初你的风云庄虽然只是挂在华山门下,但听说还是很得力的,四教七派的一些事你都知道吧。”
  “互相利用而已,不过属下却是对各派都有些了解。”虽然不明白徐如意为何突然又说起了武林之事,但还是老实的回道。
  “恩。”徐如意点头:“魔刀门的无情斩,你知道多少?”
  “最接近魔刀的刀法。”房天佑的回答和化鹏飞的如出一辙:“天地君亲师,父母妻儿,挚友真爱,斩尽杀绝。”
  “你儿子在魔刀门过得不错,可不是你想的那么惨。”徐如意转动着拇指上的那个翠绿的扳指,诡异的笑道:“封玉萧唯一的弟子,魔刀门最受看重的接班人,你猜他练得是什么功夫?”
  “难。。。难道?!”房天佑豁然起身,满面骇然。
  “这些年你一直回避你儿子的消息,许多事情你都不知道,现在说说也不晚。放心,咱家得到的消息,他应该才练没多久,应该连小成都算不上,现在还来得及。”
  “督主,属下,属下。。。”房天佑神色纠结,恨不得立时请命,调兵马前去魔刀门救儿子,却又怕徐如意不允。
  “想去魔刀门?”徐如意看出了房天佑的纠结。
  “是。”
  “不是咱家不准,而是没必要。”徐如意摆摆手,随后拄着侧脸轻松道:“你儿子离你不远,就在甘州城里,想见他?找顾云烟要匹好马,明早就能见着。”
  “这。。。”
  多年跟随,房天佑深知徐如意的性子,越是怂恿他人做什么,背后越是有什么不可言的深意,若是不听个明白,只怕最后性命都要不在。
  “不去?”
  “督主事重,身边离不开人手。甘州城有指挥使他们在,相信犬子不会出事。”
  “恩,确实不会出事。你那小子是个有福气的,半路上不知怎么就混到欧阳身边了,现在和她待在一起,关系还不错。诶。。。你这是干什么?咱家说什么了?你跪下作甚,快起来说话。”
  房天佑跪在地上,深深一个头磕在地上,泣声道:“犬子惹祸,属下自当担之。还请督主。。。饶他一命。”
  “看来你是想明白了。”徐如意脸色阴沉,声寒如雪,目带杀机:“你只有一个儿子,咱家也舍不得小欧阳。他生的狼心,你却想让咱家放他一条生路?”
  “求督主开恩。”
  “父债子偿,天下为老子还债的儿孙咱家还真没见过,倒是见了不少倾家荡产的父母。你说你愿意替你儿子担当,那咱家倒想问问,你想怎么个担当法?”
  “属下。。。愿意一命换一命。”房天佑挺起了胸膛,直面徐如意的无穷杀机。
  “你说的?彩云。”
  “督主。”
  “你动手吧,给咱们大档头一个痛快。”
  霜起露华浓,简单的一剑,眼中还是那般的冷漠,刺向房天佑的咽喉。
  “噗!”
  房天佑闭上了眼,感受着咽喉的寒冷,脑海中回荡着那个已经渐渐有些陌生的苍老的声音:“娘会保佑你的。”
  头顶的那个玉簪,还是昔日的光泽,母子两代的温养,不知还会不会继续流传下去。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一截舌、一只耳
  今夜有月,月在当空。
  今夜无风,风在它处。
  僻静处,一个巨大的沙丘旁,地上简单的铺着一张绒绒的毛毯。
  一片云孤单单一人坐在这张毛毯上,面前摆着四五样小菜,没有酒,但却另有两幅碗筷。他静静地坐着,好像寂寥的狼王,看着头顶的清月,等待着未曾相约的老友。
  “你就这么肯定我回来见你?”
  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片云回过神来,笑了:“咱们的凤凰儿要走了,你这只大老雕自然也不会留。山高路远,就留我这片云彩不上不下的飘着,以后该也不会再见了,我就是赌一把。。。带酒了吧?”
  “我装了几年哑巴,你这是要装瞎子了?”沙丘顶上的人影啐了一口痰在地上,一个起落,在一片云的对面坐下,不悦道:“都是凉菜,也不说来点儿热乎的。白瞎了老子的好酒。”
  “有,怎么会没有。”一片云站起身,弯腰在沙地上扒拉几下,拎出了一个大酒坛,重重的放在毛毯上预留的空隙,揭开了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四下蔓延,惹人垂涎。
  “绍兴的酒坛?”
  “四十年的女儿红,我把酒倒了,就留着这么个坛子。”
  “四十年女儿都没嫁出去,真够倒霉的。”老吉撇嘴,把脑袋凑到坛口深深地嗅了一口,浑身三千六百个毛孔都打开了:“鲍参翅肚,鱼唇皮胶,好,好,好,好一个佛跳墙!”
  老吉连叫了三声好,随手拎起身旁两个半人高的大酒坛的其中一个,也不见如何使力,便扔了过去。
  “啪!”一片云单掌在坛上轻轻一挡,泄去万钧的力道,再一托,酒坛稳稳地落在地上:“在小云儿手底下还敢藏私活,你胆子不小啊,回头我要找她好好说道说道。”
  “我去你奶奶的,”老吉随手抓起盘中的一块酱肉扔过去。
  一片云顺势接过,也不在意手上的油腻,送到嘴边凶狠的咬下一大口,囫囵咽下,随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沙丘下,两个老疯子笑的前仰后合,捶胸顿足。彼此的眼角,隐隐有晶莹闪过,还不及落下,便已散去。
  “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
  “我笑你傻。”
  “我去你奶奶的奶奶”
  “那叫祖奶奶。”
  “我用你教?”
  “哈。。。哈哈。。。咳咳,咳。”一片云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块锦帕捂在口鼻之间,手上隐隐带着些腥气。
  “身体不好还乱他娘笑,你是真想上天当云彩啊。”
  “呼~”一片云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借着身背后的绵柔掌力,将胸肺间的燥意压下,喝了一口酒,滋润一下吞了刀子般的喉咙,一片云摆了摆手,忽而叹道:“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见我,三十年的交情,哪能就这么放下了。”
  “三年不相见,是亲也不亲。老子是看你可怜,才来赏你一面。”
  “呵。”一片云笑了笑,抬头一碗琼浆,沥沥啦啦倒有半碗洒在了胸口。
  “慢点儿喝,这摊子装你都够用,你抢什么。”
  “真的好久不见了啊。。。”一片云唏嘘慨叹:“当初你、我、还有小狐狸,咱们三个也是这样。你总欺负我,小狐狸就不会。”
  “这时候她要在肯定会掏出帕子帮你擦干净,用不用老子也帮你擦擦?”老吉斜眼瞅着一片云,从那个四十年女儿红的坛子里捞出一大块滑溜溜黑乎乎的什么东西放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嚼着。
  远处的远处,一片云的那三千个孩儿们吵嚷笑闹,一样的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还有“开大开小”间杂着骂爹骂娘的怪叫,隐隐约约被一阵微风带了过来,激起了两人心中刻意压制的悸动。
  多年不见,曾经的些许恩怨情仇,说到底,不过是对不敢面对的回忆的躲避。如今两人都已经老了,一个做了又聋又哑的人厨子,一个还是纵横大漠的马匪头子,但心冷了,静了,回头想想,其实都是一场悲伤地误会。
  “她和他娘真是一点儿也不像,”一片云说道。
  “和她那个窝囊废的爹也不像。”老吉忍不住了,突然站起身,怒视着一片云:“当初我就让你和我一起把他宰了就完了,你非要扯什么喜欢就是守护的废话,如今怎样?嗯?!死了,你高兴了?”
  一片云微微的摇头:“喜欢就是守护,不是占有,你不明白。”
  “你明白?你明白人怎么死了?”
  无言。
  良久
  一片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来,打开,大红的蜀锦上一截猩红的舌头还有一只耳朵:“那个人终于死了。”
  “你不是说要折磨他五十年?”老吉伸手拿起那截舌头把玩起来。
  “后来我想了想,你要走了,这人直接宰了就是,可不能让你死在他前头。”
  花生米凉透了,又香又脆,这是一片云的最爱。可惜现在牙口不好,嚼不动了,只能放在嘴中含着,咂摸味道:“每年清明、重阳、还有那个日子,我便取他身上一个零碎,但偏偏不动的耳朵和舌头。你不知道,每天算着日子等死,那叫声,悦耳的很啊。”
  “总算做了件人事儿。”老吉的脸色缓和下来,重又抱着那坛佛跳墙对付了起来:“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想过,有那太监头子照拂,再加上她的灵性,在宫里出不了什么事儿。我十香肉做的不错,听说东厂的那个什么指挥使好这一口,必要时应该也能借上一把力。”
  “我就帮不上太多了。”一片云又从怀中掏出一物来,是个巴掌大的牌子,非金非木,似乎是块什么玉,红呼呼的上边刻着一个小小的八卦,四周围点缀着十六颗芝麻大的什么晶石:“有个老太监很早年间欠了我一个人情,说若有事,不论何时,只需持此物找当世权力最大的太监说话,无所不应。”
  “权力最大的那个太监?那不就是那个东厂厂公了?”老吉指了指远处的快活林。
  “也不知真假,我这么多年也一直在大漠厮混,也没用上,你可以试试。若是用不上,就当留个念想吧。”
  “这把菜刀,送你了。”
  “好。”
  二百三十四章 活下去
  一夜好醉,一夜好睡。
  那个沙丘下边,痕迹已被风沙掩过,一切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三千马匪。
  一片云带着他的那三千个孩儿往着北边儿的方向走了。去的哪里,除了徐如意之外,没有别人知道。
  房天佑从沉睡中醒来时,身边没有一个人。
  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鼻子里充斥的草药苦涩的味道,稍一活动,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疼,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疼的真实,也验证了自己尚在人间的这个事实。
  桌上一个大碗,里边装了一大碗不知是什么畜生的奶水,白花花的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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