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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为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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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处理了。”赵鹿亲冷哼一声:“被黄蜂尾扎了,估计现在应该都化成水儿了。”
  李彩娱将手里的纸条一撮,化为碎屑:“这事儿我没告诉小门主,老张老刘那边儿也没有信儿,估计是老钱那边儿露的风。”
  “不管谁露的风,关键小门主竟然去了蓝玉的府上,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凉国公府上的检校可不止一个,今晚杀了一个,但日后若是一时不察,让皇上从其他检校口中知道了今夜徐如意见蓝玉的事情,那麻烦可就大了。就算检校被老张看死,滴水不露,可别忘了,还有一伙子锦衣卫在外边儿呢。到时候东厂关闭不说,宫里的太监最少也得死上一半。”
  “我当然知道。”李彩娱思索片刻,笑道:“小门主或许只是一时冲动,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相信明早他就该入宫禀报了。”
  “若他不来?”
  “不会。”李彩娱摇头:“他不来,老钱押也得把他押来。不然。。。”
  “麻烦可就大了”
  “但愿如此吧。”
  实际上,李彩娱和赵鹿亲却是多虑了。不用明早,此刻,徐如意已经在东直门前的墙根阴影之中坐好,只等明日宫门一开,便入宫面圣。
  他也是想明白了,在皇上面前多表忠心,获得信任,之后才有机会获得蓝玉的审讯权。蓝玉的命他救不了,但让他走的安详点儿,少受点儿苦楚还是可以的。
  到时候拖一拖,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呢?
  。。。。。。。
  另一边,蒋環看着手里的纸条,暗暗咬牙。
  就在刚刚,他收到白莲教飞鸽传书,只有七个字:“天门门主徐如意”。
  之前蒋環就一直奇怪徐如意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才值得天门拿出一张人皮面具来保。百思不得其解下,他便传信唐赛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没想到却得来这么个消息。
  “唉。”蒋環暗叹,早知道徐如意的身份,他就是拼了命也。。。
  好吧,这只是想想而已。天门虽然没落了,但白莲教也没好到哪里去,若是两方再来硬拼一次,便宜的不过是朱元璋而已。这也是为什么楚埋儿当初敢来与他交易的原因。
  说起来,当初白莲教内部曾经讨论过将天门的消息透漏给朱元璋,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可结果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便收到消息,上一代左护法被天门三个堂主暗算,废去一身武功。
  所以说,除非有把握将四散各地的天门二十四堂一网打尽,不然的话,两方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反!
  洪武二十六年的八月十五与以往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同样的明月几时有,同样的人约黄昏后。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在大街上,人们提着灯笼,那一个个漂亮的灯笼,代表着人们心中的那份喜悦。小商小贩肆意的叫卖着自己的货物,吸引着往来的游人。
  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摩肩接踵在这里不再是一句比喻,而是成了事实。即使如此,耍狮舞龙的队伍依旧还能够在人群中找到合适的缝隙前进也是一种本事。
  大姑娘小媳妇们也难得的走上了街头,可在这种情形之下。。。几声羞涩的低呼也就在所难免了。小偷多,占便宜的人也不少。
  “嗖~”
  “啪!”
  一声声清呖接连响起,烟花在天空中肆意的绽放,“星如雨”便也就是这番景象了。
  站在五凤楼上,朱元璋观望的看着城中的繁华,张开双手,爽朗的笑道:“这就是大明天下,这就是我朱家千秋万代的江山社稷。”
  “只可惜此月难长久,此景难长留啊。”身背后,徐如意暗自想着。
  似乎是感受到了徐如意的情绪不对,老张不动声色的轻轻一指,点了徐如意一下。
  徐如意扭头一看,只见老张板着脸瞪了他一眼,随后面上立刻扯起了一个万分自然的微笑。
  ‘四川的变脸也不过如此了吧。’徐如意暗自吐槽,但脸上也勉强挂起了微笑,只是没那么自然而已。
  夜风渐起,吹动那冰冷的帝王心思。
  没有转身,目光深邃依旧,还是看着远方:“你能够一大早便进宫告诉朕蓝玉的消息,朕很高兴,说明你往日里所说的奴婢本分也都是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
  其实朕已经猜到了蓝玉想要谋反的事情,甚至于今天这个机会,也是朕送给他的。
  蜀地一群乌合之众,打赢了有什么奇怪?朕不过是找个由头让南京更热闹而已。热闹也就是乱,不乱,他又怎么能反?”
  或许是晚膳的时候多喝了两杯酒,让朱元璋今天的话格外的多:“他蓝玉百战百胜,我朱元璋又何尝不是杀伐无忌?天下大势在朕,朕又岂会怕了他?
  腾骧四卫已被朕调入宫中,看护四门,禁军三大营他蓝玉经营多年,顶多只能使得动一个三千营,这样便想取朕性命?可笑!可笑!”
  徐如意心中暗叹:‘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不能成功,只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罢了。’
  “徐如意。”
  “奴婢在。”
  “今夜或许不会平静,允炆胆子小,你去陪陪他吧。”老人不放心自己的孙子了。或许也只有在这一刻,朱元璋才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是。”徐如意跪地磕头,随后顺着阶梯下了五凤楼。
  向东宫寝宫去的路上,徐如意脑中一直在回忆着昨日晚间与蓝玉的会面。令他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那一句“呲他一脸血。”
  一代英豪的最后一战,两位英雄的正面交锋,一个严阵以待,一个慷慨赴死。这一战将是何等悲壮!
  徐如意很想亲眼见证这一幕,但他的心告诉自己,他还不够资格,他的心还不够狠,不够硬。如果真的让他看到一个浑身浴血的蓝玉,他的反应或许超过自己的想象。也许待在朱允炆的身边安静的过上一夜,眼睛一闭一睁,也不是一件坏事。
  虽然这么打算,可徐如意脑海中又突然想到了昨夜蓝玉说起胜率时所给出的那个诡异的答案“一成半”
  为什么是一成半?
  是随口说的一个数字还是他真的算过?
  如果他算过,那又是怎么算出来的?
  还没有想出个答案,徐如意已经走到了东宫,朱允炆的寝宫门口。
  ‘这个时间,想来他已经睡了吧。’徐如意想了想,放下正要敲门的手,转身在宫殿门前的石阶上坐下,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光,胡乱的想着心事。
  “徐公公。”一个略带崇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徐如意一回头,原来是朱允炆的贴身随侍小圆子,上次一起吃过烤鱼的。
  “怎么?没睡?”徐如意拍拍身边的石阶,示意小圆子坐下说话。
  小圆子受宠若惊的坐下,表情激动:“睡,没睡。太子睡,小的没。。。”
  “干嘛这么紧张,放轻松点儿,我又不是妖怪。”徐如意好笑的看着小圆子,有些不明所以。
  “嘶~”小圆子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算是勉强松了松弦,虽然声音还是有些紧张,但好歹能听懂了“太子睡下了,但小的睡不着,便想出来看看月亮。”
  “想家了?”徐如意问道。
  “嗯,小的。。。”
  “别老自称小的小的,听的不舒服。”徐如意笑道:“我叫徐如意,你呢?”
  “小的。。。”小圆子下意识的开口,随后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圆子。”
  “真名呢?”徐如意又问道:“总不会生下来就叫这个吧?”
  这也算是入宫的规矩了。凡是进了宫的,名字都要改掉,有的还能留个姓,有的直接连姓都一并改掉。比如说大名鼎鼎的刘瑾,本家姓谈,是入宫后才随他干爹改姓的刘。还有九千岁魏忠贤,原名李进忠,也是一个道理。
  “我。。。我叫刘喜,嗯,刘喜。”好像不确定似得,小圆子一连说了两遍。
  “怎么,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徐如意笑道。
  “嘿嘿。”刘喜有些不好意思:“确实太久没叫过了。”
  许是徐如意随意的态度影响了刘喜,让他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公公,你真的好厉害啊,能够当上东厂的厂公。”
  “算不得什么,不还是下人吗。”
  “不一样的。”刘喜正色道:“有您在,我们这些宫里的也觉得有希望了呢。”
  “希望?什么希望?你想篡位啊~”徐如意开了个玩笑,碰了下刘喜的肩膀。
  “没有没有。小的没有非分之想。”刘喜赶忙摇头否认:“小的只是想着有一天能到公公手下当差就好了。”
  “真的?”徐如意挤挤眼睛:“那你可要努力了,人都说文武双全。你哪怕做不到,但文武之中你好歹占一样,不然可进不了东厂哦。”
  “小的。。。小的。”刘喜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最后还是黯然道:“我只会伺候人。”
  不想打击刘喜,徐如意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我现在就收你做我东厂的内线如何?”
  “真的?”刘喜高兴的快跳了起来,但随后又疑惑道:“什么是内线啊?”
  “内线,内线就是。。。”徐如意解释了一番:“总之,以后多拉帮结伙,有什么消息就向我汇报,若是立了功,我就传你本事,让你正式入我东厂,如何?”
  “嗯!”刘喜重重的点头,兴奋的满脸跑眉毛。
  。。。。。。。。。。。。
  三千营,禁军三大营之一。之所以叫三千营,是因为组建此营时,是以三千蒙古骑兵为骨干整编扩建的。
  禁军三大营共分神机营、五军营、三千营。
  战斗一般是三大营互相配合,五军营是步兵,神机营是远程攻击部队,战斗时神机营大炮先攻击、等敌人近了用火铳,然后五军营扑上去挡住敌人,等敌人出现颓势时或五军营战斗不利时三千营骑兵全力冲杀。
  三大营配合起来威力无穷,可如果单独拎出来,那还是要数三千营的战力最高。没办法,神机营的火器故障率太高,五军营是步兵,两者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有马的三千营。
  当然了,三千营如今只是名字叫三千营而已,真正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一万人。
  虽是中秋之夜,三大营却没有放假,不过却多发了一个月的饷银,这也算是常例了。想想也对,要是在这个日子让几万见了母猪赛貂蝉的大头兵进城,那估计南京城都要翻个个儿。
  禁军不同于其他的卫所兵,他们不事生产,没有自己的军田,平日里多是训练为主,所以最为精锐。
  吃过了饭,三大营的大头兵们十几人,几十人的聚在一起,好歹也是中秋佳节,虽然不能离营进城,但他们也有着自己的热闹。
  “大!大!大!”
  “小!小!”
  “开!”庄家把骰钟一掀,放声大笑:“一二三六点小!”
  “哈哈哈!”笑声响起,赢家把银钱收在面前。
  “哎呦。”懊恼的叹气,输了的面色纠结,感叹着自己运气不好的同时又在考虑着翻本的可能。
  三大营的景象大都如此,只是三千营有些小小的不同。在营地偏西面的一大片场地,三千多粗大的汉子们手里牵着自己的马,低低的声音,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相比于这边热火朝天的豪赌,这边的景象要落寞很多。不过也没人在意,没人关心。一群蒙古人,又像以往一样和他们的马说话,神经病,管他们呢?
  而蒙古人自己也不在意,中秋又怎么样?这是汉人的节日,又不是他们的。
  夜空中,一朵奇怪的烟花炸开,似乎隐隐的组成一个刀的形状。
  三千营中军帐前,左军都督府都督同知李虎看到了自己等待已久的信号,转身走进了帐中。
  “公爷信号出了?”杜安沉声问道。
  “出了。”李虎点头。
  “邹宪和冯远呢?”
  “也都准备好了。”
  “好!”杜安不再多说什么,站起身,向外走去,李虎紧随其后。
  。。。。。。
  “都督!”
  “都督!”
  “都督您怎么来了?”
  四散的兵丁们看到李虎和杜安,纷纷上前打招呼,毕竟前几天才来过,一时还忘不了。
  两人态度从容,不时拱手,随口答复:“啊。就是随便来看看,”“今天中秋,看看兄弟们过的怎么样。”
  就在这时,
  “咚咚咚咚”
  接连鼓声响起,响彻整个营地。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后胡乱抓起面前的银钱便向校场奔去。
  追魂点将鼓,三通鼓响而未至者,斩立决!
  此乃军中铁律,无人敢于违背。
  不得不说,洪武年间的大明军队不是后来的老爷兵,战力军纪都还是一等一的。
  三通鼓毕,冯远放下手中的鼓槌,来到点将台上,厉声喝到:“弟兄们,我乃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冯远!京城之中白莲教意图作乱,如今已经杀入皇城之中,封闭四门,皇上安危只在旦夕只间!”
  身旁一个文官打扮,身穿绯袍的中年男子也大声说道:“本官乃是兵部右侍郎邹宪,刚才冯远冯将军所说具是事情。现,本官带来了皇上旨意,调三千营众将士紧急入宫护驾勤王,违令者斩!”手中一卷黄稠被高高举起,看样子好像确实是圣旨的样子。
  “这。。。真的假的?!”中高层虽然早知内幕,但底层的士兵还被蒙在鼓里,这出大戏,也是演给他们看的,只要把他们诳出了营,剩下的,也就都好说了。
  正在众将士议论纷纷之际,杜安带着李虎跳上了点将台,冲着邹宪说道:“我乃左军都都督府左都督杜安!我要查验你手中圣旨!”
  “请!”邹宪也不含糊,伸手便将圣旨塞到了杜安的手中。
  校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杜安的身上,等着最后的结果。
  杜安从容的展开圣旨,左右看了一番,随后抬头大声说道:“各位兄弟,圣旨我看过了!是真的没错!”
  这一刻,再无有一人怀疑圣旨的真假,一时间场面有些嘈乱,要上战场见血了,难免情绪会有些激动。
  忽然,营门处一匹黑马向点将台这边疾驰而来,马上一员大将,头戴银盔,身披银甲,皂袍溯带,手提一杆龙凤大环刀,月光下烁烁放光。
  “希律律例”黑马停在点将台前,马上大将高声喝道:“某乃大明凉国公蓝玉,尔等可还认得?”
  “昔日某带尔等远征大漠,尔等可还记得?”
  “今日皇城被破,情势危机,皇上危在旦夕,某欲率尔等擎天保驾,尔等可愿追随?”
  一连三问,震慑全军。
  片刻的沉默之后,惊天的呼喊声响起:“誓死追随将军左右!”
  刀,出鞘!


第一百二十三章 血与火之歌1
  夜,已经来到了子时
  街上欢庆的人们已经少了很多,小商小贩们也是一样,毕竟明天还要继续。睡得晚了,明天的生计就耽误了。
  但对于达官显贵,豪富之家来说,夜还长着呢。
  秦淮河上的花船诗会。烟柳楼台上的雨滴吹箫,才是真正的好去处。
  莺莺燕燕之间,晚晴楼二楼的栏杆边,一个艳姬衣衫不整,正捧着她今夜的良人的脸,准备现上一个“皮杯儿”。
  “嗯?怎么了?”良人见怀里的璧人似乎愣住了,不禁疑惑道。
  艳姬回过神来,指着楼下街对面的一处院墙道:“奴,奴家好像看到有几个黑衣人翻进了院中。”
  “黑衣人?闹贼了?”良人扭头,顺着艳姬的目光看去。
  晚晴楼的位置有些奇怪,位于会同馆(会同馆是朝廷设立用以接待四方外宾之处,相当于现如今的国宾馆)的后身,离着国子监也不远。
  这良人仔细一辨认,发现按艳姬所说,贼人应该是翻进了会同馆之中。
  “你看错了吧。。。”良人说道:“这会同馆里也没人,贼人进那里边儿做什么?”
  会同馆象征着大明王朝在夷人面前的脸面,占地极广,而且恢宏壮观。不过眼下还不到日子,最近也没听说过有哪国的使节进京朝贡,所以这会同馆里一到了晚上便是乌漆嘛黑的,鬼影子也不见一个。贼人去了也偷不着东西,完全没有必要。
  “或许吧。”艳姬也不太确定,光线也不好,自己看错了也不是不可能。收拾心情,脸上重又露出熟练的媚笑,娇滴滴靠在两人怀中:“啊~,奴家醉了,公子您和奴家早些安歇了吧~”
  “哈哈哈。”公子大笑几声,起身一较劲,将艳姬打横抱在怀中:“公子我这就。。。。。。”
  “轰隆!”
  一声巨响自会同馆中响起。带起一阵起浪,四下吹拂。
  “哎呦”捏呆呆发愣间,艳姬“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会。。。会同馆。。。”公子已经吓傻了,整个晚晴楼连带周围的人也都是一副模样。
  南京城似乎都被这一声巨响所震颤,片刻的沉静,烈焰冲天而起!
  “啊!!!!”
  “救命啊!!”
  “快来人啊!”
  “走水啦,走水啦!”
  惊慌的哭喊,盲目的奔走,街上残留的行人,还有纸醉金迷的官绅公子,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群无头的苍蝇,四下乱跑,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仓皇的呼喊声变了样子。
  “救命啊!!!”
  “白莲教来了!”
  “佛母降下天火!!!”
  “皇城被攻破了!!!”
  其实只要人们稍微冷静下来,他们就会发现,爆炸所引起的大火其实只是发生在会同馆,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如果他们能再看看皇宫,他们更会发现,其实皇城大门还是紧闭着,一如往昔,哪里有什么叛军。
  只可惜,混乱之中,混沌就是唯一的真理。
  “趁乱入城,借口护驾?倒是一个好主意。”朱元璋冷冷的俯瞰着整个南京的乱相:“蓝玉,朕等着你!”
  。。。。。。。。
  城内如何,与把守城门的守军将士无关,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隔绝内外。
  正阳门,都城南京的正南大门。与明皇城的洪武门、承天门、奉天门等在一条中轴线上,是扼守皇城的险要之地。
  成墙上,吴庆生比划着手里的钢刀,大声的呵斥着自己手下的兄弟们:“都慌个屁。咱们就在这墙上老实的待着,难道火还能撩了咱们的毛去?”
  “不。不用去救火吗?”身边一个小兵弱弱的问,回答他的是重重的一个暴栗和屁股上重重的一脚:“你他娘的傻啊,救个屁的救,城里都乱成这样了,又是爆炸又是火,咱们这是进去找死吗?就你这小身板,去了不得被人把卵黄给踩出来?你。。。”
  吴庆生还没骂过瘾,一个小兵顺着石阶跑上城头:“头儿,下边儿有一群太监要见你,说是带了皇上的旨意。”
  “什么?!”吴庆生大嘴一咧,有些狐疑的问道:“这个时候,皇上给我个看大门儿的传什么旨?”
  “小的。小的。。”小兵又哪有那个脑子能答上吴庆生的问题。
  “正阳门守门都尉吴庆生何在?速来接旨!”盛气凌人的态度,内宫大宦的服饰,手里边明晃晃的黄绸子,一个老太监领着四五十个壮年太监迈步来到了城头,正定定的看着吴庆生。
  ‘怎么声音这么粗?’心头闪过一丝狐疑,但还是三步两步迈上前来,叩头呼喊到:“末将正阳门守门都尉吴庆生,接旨。”
  老太监展开手里的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城内白莲教闹事,正阳门的将士每,都速速入城来帮朕平乱,驱散百姓。钦此。”
  听了圣旨,吴庆生默然不语。
  这种通篇大白话,不伦不类的圣旨也算是洪武朝早期的特色了,早年间朱元璋下旨沿海各地百姓的抗倭旨意上写的就是“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告诉百姓每(们),准备好刀子,这帮家伙来了,杀了再说。钦此。”
  虽然这种圣旨这些年用的少了,不过皇上为了照顾他们这些半文盲,再写一次倒也不是不可能。真正让吴庆生疑惑的,是面前老太监的鞋子!
  铁尺战靴,军中将尉才有资格穿戴!圣上的严令中,阴阳人是无资格穿靴的,那眼前这人。。。
  吴庆生偷眼打量,除了面前的老“太监”年岁大些,后边的跟班太监们一个个膀大腰圆,却又刻意的佝偻着身体,显得十分鬼祟。而且,传个旨而已,又怎么用得上这么多太监?
  心思一起,眼中看到的疑点也就越来越多。
  “吴庆生。。。怎么还不接旨?”
  吴庆生猛然抬头,冰冷的目光,还有隐约可见的胡茬,这些人绝对不是太监!
  ‘怎么办!!!’吴庆生只觉得脊背后边冒凉风。
  “吴庆生。。。”又是一声催促,隐隐的有些不耐:“还不速速接旨?难道你要造反吗?!”
  吴庆生赶忙答应道:“末将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接过太监手中的圣旨,吴庆生装模作样的检查着,心思急转。
  他人虽粗,却绝不傻。
  对方假传圣旨,目的一定是为了赚开城门,以行不轨之事。既然有这种胆量,那肯定也做好了意外强夺的准备。
  环顾四周,吴庆生猛地一咬牙,环首四周:“弟兄们都听到了。。。都拿上家伙,跟我来!”
  “是!”当兵的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的心思,老大怎么说,他们怎么听就是了。
  “头儿,都走吗?”一个火长低声问道。
  “都走!”吴庆生带头向石阶走去。
  不一刻,城头上只剩下了一群“太监”们还在。
  “王叔,咱们。。。”一人向领头的“太监”问道。
  “一刻钟的时间,速速打开城门,迎公爷兵马入城。”铿锵有力的声音,王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支千里火。
  。。。。。。。
  “快,快!”吴庆生领着自己的兄弟们一路疾跑,脸上隐隐带着些狰狞之色。
  “头。。。呼。。。头。。”身边一个小兵气喘吁吁:“皇上不是让咱们平乱吗,咱。。咱这是望哪跑呢?”
  城里到处是乱民,他们应该做的,是直接到人群中连打带踹的驱散百姓。虽然或许没什么用,但总也不能向现在这样穿大街过小巷的乱跑啊?
  “锦衣卫!”吴庆生大喊,没办法,周围太闹,不大声点儿根本听不到。
  “头儿,去锦衣卫干嘛?”又一个小兵问道。
  吴庆生大声回道:“多了老子懒得说。刚才那帮太监是假的!咱们这是去调锦衣卫救兵的!”
  “啊?!”一片哗然。
  “假的?为啥?”
  “怎么看出来的?”
  “那咱们怎么还走了?”
  ‘就咱们三百来号看大门儿的,要不是老子机警,刚才要是拆穿了,一个也活不了。’吴庆生暗自想着,却懒得解释,只是脚下加紧了步伐。如今这城中,只有锦衣卫离得相对近点儿。赶紧报告才是正理。
  。。。。。。。
  紫禁城十三处大门紧闭,洪武门也好,东直门,西安门也罢,全都是重兵把守,每个人都严阵以待。莫要说区区一万敌人,便是十万来犯之敌也无力攻破任何一门。
  更何况。。。
  神机营营地
  “秉公爷,凉国公带领整个三千营一万铁骑已然往洪武门方向而去!”
  “多久了?”
  “算来也有半个时辰了!”
  “嗯。。。”信国公汤和心中暗算:‘半个时辰,一万骑兵,两地距离。。。
  大概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到。。。
  再算上我这边步兵。。。’
  “众将听令!”
  “末将在”战甲长刀叮当作响,人人肃立。
  “整肃军阵,一刻钟后,全军直扑洪武门!”
  “得令!”
  望着天上的圆月,汤和怅然一叹:“皇上啊,他们都看着,只我汤和站了出来,你可要信我啊。。。”
  。。。。。。
  流水不腐。
  随着王方手中千里火在天空炸响。
  玄武湖上的一艘花船上
  “到时候了,跳!”一声令下。
  一千大汉,黑纱覆面。背背单刀,身着鱼皮胶衣,齐齐纵身跳入冰冷的湖水,转瞬,湖面再度陷入平静。
  。。。。。。
  北镇抚司府衙大堂。
  一身飞鱼锦袍,蒋環抱手而立双目微瞑,听着院墙外的嘈乱与天上接连响起的锐响。
  身前,镇抚使、千户、百户、总旗,左右侍立,神色严肃。堂外校场上,南京城一万锦衣卫,除了六千上不得明场的密探暗谍,剩下的四千锦衣校尉、力士,神色肃穆,悍勇之色溢于言表。锦衣卫前身为仪鸾司与亲军都尉府,最早乃是皇帝的亲军,亦是军中精锐,如今不过是又重新操起了吃饭的家伙罢了。
  “报~~~”大堂门口,一锦衣力士飞奔而至,跪在蒋環面前:“秉大人,衙外来了三百军汉,领头的自称正阳门守门都尉,说有要事求见。”
  双目依旧没有睁开,语气淡漠中透着些不耐:“告诉他。。。老子什么都知道了,让他找个地方自己躲着就是了。老子没工夫见他。”
  “是!”
  。。。。。。
  看着面前的锦衣力士,吴庆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再顾不得上下尊卑,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你他吗开什么玩笑,城门都他吗快没了,他让老子找地方躲着?!”
  “不是快没了,是已经没了。”一个手刀重重的砍在吴庆生的手腕上,锦衣力士一边整着衣领,一边说道:“我们大人说什么,我就传什么,我的话已带到,听不听在你。”
  “老子要见你们指挥使!”吴庆生低头就要往衙门里闯,却被身后一众兵丁抱住:“头儿,不能闯啊,会出事儿的!”
  “呵、这么些年了,头一回见着有人敢冲我们锦衣卫镇抚司的。”锦衣亲军面带嘲讽:“冲冲冲,你要能活着出来老子跟你的姓!”
  “入你娘!”吴庆生是真急了,自己一众兄弟负责守卫正阳门,如今却被人用一张圣旨“骗”了出来,若是能调出锦衣卫还则罢了,若是调不出来,回头大家的脑袋就都不用要了。他固然可以解释自己是“相信”了圣旨才会下令,可到时候万一上边儿不听呢?三百多条人命,很多吗?
  。。。。。。
  重又领着自己手下的三百兄弟们回到正阳门下,吴庆生有些沉默。能活的时候,他想活,趋利避害本事人作为动物的一种天性。不过当面前的路被人堵死的时候,他也愿意用手里的刀去拼一拼,去试一试。
  正阳门在自己的手里丢了,上边他也没什么根基。原本以为一来一回的抓点儿紧,让锦衣卫派些高手来一起夺回城门便能顺利过关,没想到自己一众人连镇抚司衙门的大门都没进去。
  为今之计,也只有重回着正阳门上,把城门多回来,事后对上边才算有个交代。
  这些道理,在回来的路上吴庆生已经和自己的兄弟们说了,如今他也懒得再重复,婆婆妈妈啰里啰嗦的反而容易泄了士气。
  正阳门已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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