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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为王-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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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阳子。别费劲儿了。若不是用的着你,上次见你时你便死了。省些力气不好吗?”黑色怪物笑罢,空出的一手轻描淡写的挥起一记手刀,黑色的光影闪过,“唰唰”两声过后,伴随着一声惨叫,两只断臂飞起在半空。
  黑色的手间不容发之际又抓在了丹阳子的脖颈处,用力紧缩。
  “咯。。。咯,咯。”
  “真难听,和母鸡叫唤一样。”怪物啐了一口:“放心,你可是个宝贝,咱家可不舍得弄死你。”
  丹阳子脸色由青转红,最后墨紫一片。
  “毁了咱家的马车,咱家还要给你医治,唉,难怪大师说咱家有佛缘。”怪物招了招手,树下的马儿踏着碎步跑过来。怪物挥手将已经昏死过去的丹阳子扔在马背上:“嗯。。。可不能就这么走了,总得留点儿痕迹给那姓王的看。。。有了!”
  随手抽出插在肩头的长剑,随即轻刺两下将丹阳子的两条断臂如串糖葫芦一般串在一起,迈步走向近处的一棵树旁。
  随手撕下好大一块树皮,并指做剑,刷刷点点几下,随后又将两条断臂钉在树上,这才翻身上马。
  一身如墨的角质慢慢的向着心口处退散,眨眼间露出本来面目:光洁的皮肤上刀剑之疮纵横勾连,怕不下百十道,便是头面上也是一般无二,仿若从刀山地狱爬出的恶鬼冤魂。
  “徐如意,为了王爷,也为了咱家自己,你必须死,和你有关的也活不得!”
  哒哒的马蹄声渐渐远去,血腥气慢慢消散,新鲜的血液在雨水的冲刷下混进泥土中成为草木的养料,一切渐渐归于平静,还好,钉在树干上的长剑不会长腿走掉,深刻的字迹也不会被抹去。
  “汪!汪!呼哈呼哈。。。”
  大概一个时辰,又或者更长些的时候,王永真牵着一条大黄狗来到了此地,成为了那棵树下。
  断臂还在滴着血,光秃秃的树干上只有短短的八个字:你知道该怎么做


第三百三十七章 少林恨
  “你,回来了?”
  “小僧就站在这里。”
  “他们都死了?”
  “一个不留。”
  听到肯定的答复,禅房中,形容枯槁的灵心似乎在这瞬间又苍老了数年岁月,睁开眼,静默的看着眼前一身血色僧衣的和尚。
  “方丈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小僧?方丈选小带队上光明顶,就该知道结果。更何况。。。”虚行上前一步,微微探身:“这本来也是方丈您自己的打算吧?
  同行的长老中,达摩院灵敏长老,般若堂灵犀长老,灵光长老素来与你不和,剩下的那些大多是些尸餐素位之辈,你派他们与我同行,方丈,你与小僧的手也一样肮脏啊。”
  见灵心仍不搭话,虚行脸上嘲讽的意味更胜:“被我说中心思,无言以对?”
  “阿弥陀佛。”灵心双手在胸前合十,低头道了一声佛号,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虚行,旁的我却不问,我只想知道,灵通呢?他为何也死在那光明顶上?”
  虚行脸上的笑容收敛下来,灵心摇头:“自你入寺以来,灵通待你一向极好,上次你以一指禅暗杀宋义,虽然有我遮掩,但并非没有人怀疑,只是灵通一力作保方才不了了之。
  此次随你下山僧众,确实是我安排的,你杀了也就杀了,但灵通。。。我只是想看你的心中是否还有那最后一丝慈念,你。。。”
  “慈念?呵,那东西早就没有了啊,何必要试,直接问我不就好了?”虚行冷笑一声:“当年我娘重病之时,你和我那见了佛祖的爹为何不能动一动善念?”
  “她已是重病在身,无药可医,这是天数。”
  “天数?她含辛茹苦将我养大,未婚生子受尽多少屈辱,这源头是谁?这也叫天数?”
  “阿弥陀佛。”
  “好,我娘她命不好,那我再问你,阿青呢?她不过是这山上一个牧羊女,只因与我相近,你们便要下毒手害她性命,这也是天数?”
  “阿青她并非。。。”
  “行了方丈,哦,不对,是大伯。都这个时候了就别骗我了。”虚行摆手道:“小僧第一次带队下山便出了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回寺中了,不然就算大伯你是方丈也保不住我吧?
  今夜说不定便是咱爷俩今生的最后一面,何不与侄儿说几句实话?说起来,小僧明里暗里查了这么二十三年,也只知道是我爹动的手,方丈你肯定也是知道的。
  小僧奇的是我爹那人是个武痴,一向憋在达摩堂练功,我和阿青的事他是如何知晓的?大伯可能为侄儿解惑?”
  灵心看着虚行,静静地看着,良久,方才长声一叹:“你十九岁的生日,灵通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去找你时你不在房中,只当是你偷偷出寺游玩,便与你爹提了一句,方才现了端倪。”
  “哦,这样啊。”虚行点点头:“我就说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虚行。”
  “嗯?”
  “你的问题大伯回答了,你要走,大伯也不能拦你,只是大伯也有三件事要问你,你能否也与大伯说说?”
  “侄儿知无不言。”
  “光明顶上,你是当事之人,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三教七派合力,虽然尤有劣势,但如何也不至于全军覆,唐赛儿没有那个本事。”
  “唐赛儿是没有,但东方不败有啊。”虚行耸了耸肩,轻声道:“一开始那个岳松庭下药,想要推三教七派火并白莲教,结果下了雨,然后那个所有人都没瞧得起的日月神教教主便杀了出来。。。”
  虚行三言两语间便将那晚的局势诉说了一遍。
  “然后呢?那东方不败说要杀光所有人便动了手?”
  “对啊。”虚行点点头:“她开了口,唐赛儿也未阻拦。。。”顿了顿,虚行忽然拍了拍脑门:“哦,本来算是势均力敌的,但那东方不败实在太强。大伯你知道的,光明顶只有登天一条路,她守在那里,然后。。。”
  虚行摊了摊手:“侄儿我见势不好,也是装死人才躲过一劫的。”
  “她的武功真有这般强横?”灵心皱着眉头,仍有质疑。
  原本以为是白莲教用了什么水火之类的毒计,没想竟是这般简单的过程。
  “小僧比不得,玄聪也没有拦住她。”
  “原来如此。”灵心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看向了窗外的某个方向,随后又收回目光,接着问道:“离了少林,你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你可有去处?”
  “这就不劳大伯费心了,小僧抱了一棵大树。”
  “不知是哪方势力,竟能令你对少林弃如敝履?何不说与大伯听听?”
  “东厂。”虚行眉毛一挑,笑道:“大伯觉得少林比东厂而言,孰高孰低啊?”
  “你?!”
  骤听东厂二字,灵心霍然起身,惊怒难以言表,手指虚行胸膛鼓动:“你,你竟如此决绝?!”
  “没办法啊。”虚行轻描淡写的回道:“除了那里,侄儿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能耐能把这破庙给毁了。”
  “我早已说过,方丈之位我一定会传给你,你就不能。。。”
  “等不了,再说当了方丈也没用啊。”虚行摇摇头:“就像皇帝不能造自己的反,少林方丈也不能烧自己的庙不是?
  行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大伯想问些什么?”
  “你心中。。。便如此之恨?”灵心涩声问道:“你爹和我当年只是为了将少林传。。。”
  “罄竹难书。”
  “你爹已经死了,若我也死了,你可能放下心中的仇恨?”
  “你舍得去死?”虚行啧啧冷笑:“你死了我娘也活不过来,阿青也不能再开口一笑。你死不死的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大伯,我知道,你和我爹只是想把少林交给我,但我从第一天起就说过,我不想要,是你们一定要给我,还绝了我的路。
  我已经一无所有,只有心中的恨,看着吧,我要亲手毁了少林,毁了这个断情绝欲的囚笼!”


第三百三十八章 如是我闻
  灵心看着虚行双目中有若实质的恨意,血丝蔓延在黑瞳的周围,全无一丝佛性,更无一抹善念,心中不禁怅然。
  眼前的是他唯一的亲人,他虽贵为少林的主持方丈,又能如何。
  杀了他吗?
  灵心做不到,这毕竟是他的侄儿。
  留下他?
  灵心双目微眇,在考虑其中的可能。虚行有一点说的错了,虽然他这次带队下山少林全军覆没,罪过不小,但少林家大业大,损失的起。尤其同行的各门各派损失亦是极为惨重,并非只少林一家。灵心以方丈的身份开口力压,保下虚行并没有什么难度,最多也不过面壁几年的惩罚而已。
  道理都是明白的,可世间事并没有多少是讲道理的。
  虚行对少林的恨如山高似海深。却一直隐忍至今方才正式决裂,凭着了解,灵心知道他既然敢来,必然会有脱身之法,而最重要的一点,灵心看不出这样做的好处。
  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求必然无善果。
  多年的积恨一朝爆发,若自己强行将他留下,只怕立时便是生死之争。
  “罢了。罢了。”灵心叹息了一声,又在蒲团上盘膝坐下,双手合十:“你执意要走,老衲亦不强留。只有最后一请,还望你能答应。”
  “你说说,我听听?”
  灵心一指身旁的蒲团,说道:“还记得你第一次入寺时所学的经文便是金刚经,你只用了三天便将通篇莫背下来,天资绝世,我与你爹甚是欣喜,还曾偷偷饮了一壶酒以做庆贺。今日你要走了,能否再背一次金刚经与我听闻,算是与我,与你爹,最后做一场始终。。。”
  如是,我闻。
  。。。。。。
  诵经声在禅房中轻唱一夜,天将破晓之时,诵经的僧人却已经来到了半山松林间的那处凉亭之中,东方寒倚着亭柱闭目,而苟小云则坐在石凳上,手里捧着一本小册子聚精会神的读着。
  “两位,小僧来迟了。”
  “确实迟了。”东方寒睁眼一瞥,旋又闭目:“灵心那老和尚为难你了?”
  “未曾,只是让小僧颂了一夜金刚经。”虚行摇了摇头,随后又转过头看向苟小云:“二档头为何以如此目光看小僧,可是小僧脸上落了什么灰尘?”
  苟小云低头看看手中的册子,似乎在确认着什么,随后又抬起头来:“厉害啊,真是厉害。”
  “小僧不明白,还请二档头明言。”
  “杀人不算本事,杀父可真是能耐了。就冲这一点,你比老子厉害多了。”苟小云挑起大拇指比划了一下:“就为了一个女人?”
  “是两个女人,两个对小僧最重要的女人。”虚行摇了摇头,不着痕迹的将话锋一转:“两位档头,少林之事已了,感谢二位相陪。如今我们是否启程回京面见督公?”
  “不急,不急。”苟小云嘿嘿一笑,将手中的册子随意一卷塞进怀中:“你也算是有些本事,想进东厂,我和东方自然做的了主。不过要想进督主的法眼,那可不是我俩上下嘴皮一碰的事了,得有个投名状。”
  “投名状?”虚行有些不解。
  苟小云晃晃脑袋,笑道:“就是杀人喽?怎么,不会?”
  “倒不是。”虚行笑道:“只是没想到凶名赫赫的东厂,入门的规矩竟然和那些山寨流匪一般,是随便杀一个就行?”
  “你说呢?”苟小云翻了个白眼。
  “别闹了,还是我来说吧。”东方寒轻咳一声,开口道:“北平燕王近年来厉兵秣马,不臣之心人尽皆知,造反不过早晚的事。但朝廷需要时间,督主也需要时间。这中间涉及的东西太多,你不要多问,问了我们也不懂。你只要知道,督主需要你去北平做一件事就行了。”
  “何事?”
  “找一个人。”
  “找谁?”
  “烟雨楼楼主,徐夫人。”
  “他?”虚行目光一凝,似乎想起了什么过往:“原来烟雨楼真的被督主收为麾下了。”
  “去北平最大的客栈住下,徐夫人自会与你联络。”
  “之后呢?”
  “之后的事徐夫人自会与你细说,你听他的安排就好。”
  “明白。”
  北平
  曾经的南宫彩云,如今的徐夫人,潜伏在一条满是污秽的臭水沟中,头顶着一块破布,鼻子以下尽数埋在水中,躲在阴影处,一动不动。身上数处刀剑之疮在污水的侵染下带来剧烈的疼痛。他咬紧了牙关,甚至不敢做出一个痛苦的表情,只怕引起岸上巡视兵卒的注意。
  “应该,不会潜在此处吧?”
  “应该不会。”
  “你们几个,沿着这臭水沟子往下找找。你们几个往上。剩下的随我来,挨家挨户的搜!”
  “是!”
  接连的脚步声过后,此处又归于了平静。南宫彩云没有动,因为那脚步声还未走远。良久,久到南宫彩云感到自己已经到达意识的极限的时候,他才带着一身恶臭走上了岸。
  他并非是孤身一人来到北平,凭着烟雨楼的资源,他暗中调拨了北平左近近百杀手一同前来。原以为必然可以将北平杀一个天翻地覆,可结果却是如今的险死还生。
  归根结底,南宫彩云没有做过杀手,不明白黑暗对于杀手的重要性。
  杀手与其他的行当不同,单枪匹马才能隐蔽,极度的自有与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才能将战力发挥到极致,人多只能造成负面的限制,对于完成目标没有丝毫的帮助。
  今日是南宫彩云踏入北平的第三十四天,一个月出头的功夫,便被逼上了绝路,带来的杀手如无意外应该也都死绝了,换来的,只是北平两个毫无用处的通判以及几个府衙捕快的性命。
  事到如今,南宫彩云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并不是高强的武功并没有太大的用处,智慧与谋略才是重中之重。
  还好,徐如意给他派来来的助力应该就快到了,他要做的,只是活着,至少要活到他来的那一天为止。


第三百三十九章 劝色
  “噼里啪啦”
  声声的爆竹声响之中,东直门外隔了三条街巷左右,一家二层楼的茶馆新开了张。
  时间选的很不错,正是乍暖还寒时候。这种天气里不管何时,喝上一杯热茶总是一种极致的享受,而且廉价。
  满地的红纸碎屑,刺鼻的硝烟味道弥漫,闻起来很难受,但人们也只是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咧着嘴开怀说着“恭喜”“贺喜”“大吉大利”的吉祥话一边往茶馆里边走。
  开张的第一天,酒馆的规矩是三折,茶馆则是一个铜钱即可。掌柜的出了血,客人若不说几句好话未免太不像话。
  “公子爷,奴婢打听过了,这茶馆背后的东家似乎有些面子,把快嘴于给挖了过来,今日应该能听他说上一段。”
  “快嘴于?”人群的最后,一身锦帽貂裘的朱允炆微微一愣,才猛然想起了这个早已被丢在角落处的名字来:“他也来了啊。呵呵,走吧,一起去看看。”
  一主二仆随着拥挤的人群挤进了茶馆,十两银子的元宝递上,掌柜的识趣的给安排了二楼的一个视角极佳的隔间,地方不算大,一桌四椅,角落处还摆了一个小架子,上边摆了一个花开富贵图案的瓷瓶,即素且雅。
  “刘喜?”朱允炆将手中的折扇拍在桌上,撩袍落座。
  “公子爷。”
  “记得加糖。”朱允炆吩咐了一声,刘喜转身与小厮轻车熟路的下去安排,桌面上只剩下他与徐如意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就着桌上的几样粗制的糕点果子,等着茶倌上茶。
  “记得爷爷曾经说过,若是天下的百姓天冷时都有一间漏屋避寒,饿了都能有半碗茶饭,皇帝便算是尽到了责任。若是隔上几天还能吃上一片咸肉,那便是远胜李唐的千秋盛世。”
  “知足方能长乐。”徐如意左右看了看,随后微微摇头:“公子爷,百姓们的心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好养活。可就是这天下多了些不知足的,隔三差五的总是跳出来闹事,百姓们的日子才不好过。先帝杀了许多不长眼的,天下才太平了几十年。现在却是轮到您了。”
  徐如意话中深意,朱允炆自然是明白的。下意识的望向北边的方向,随后也叹了一声:“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您心软了?”徐如意皱眉道。
  “没有。”朱允炆摇头道:“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公子爷,徐公,难得出来散心,又何必提那些不愉快的?”刘喜将一切安排妥当,推门落座下来,笑道:“公子爷,奴婢方才和掌柜的打听了一下,一刻钟之后快嘴于登台。至于要说的什么书,奴婢问了,不过那掌柜的卖关子,奴婢也就没有逼问。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段新鲜的。”
  “新鲜的好,没听过的才最有意思。”朱允炆从从盘中拿起一颗化生剥开扔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宫中实在憋闷,也只有在外边才能觉得乐趣。”
  “刘公?”徐如意不满看向刘喜,刘喜连忙摆手:“可不怨奴婢,公子爷最近和万道长修习紫气金丹法,禁欲禁荤,奴婢有劲儿也使不上啊。”
  见刘喜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朱允炆也笑了:“不怪他,修道最重清心。朕,哦,我也只是一时牢骚罢了。”
  “公子爷。”徐如意点点头,状似无意的问道:“量天下物力而奉于至尊,锦衣玉食,美色佳丽,陛下又何必修道呢,可是宫中又有谁惹得您烦心?”
  “那倒没有。只是。。。太寂寞了。”朱允炆想了想,眼中满是落寞:“爷爷去了,那便只是一个大房子,而不是家。”环顾四周的吵吵嚷嚷,朱允炆的眼中忽然有些羡慕:“都说百姓不易,其实帝王也是不易,拥有的太多未必是好事,还是万道长说的有理,超脱才能自在。”
  “呵呵呵呵。”徐如意轻声笑道:“公子爷一叶障目,身在此山中啊。”
  “哦?何解?”
  “公子爷。房子和家的区别不过是里边住的人罢了。房子里住的皇帝和嫔妃,那房子便叫做皇宫,是个关人的笼子。若住的是丈夫和妻子,那便是家了。若是再添上一个孩子,那家也就算是完整了。”说到此处,徐如意看看朱允炆若有所思的样子,顿了顿,又接着道:“陛下,甘州回来,奴婢给您带的那两件礼物,您好像不太喜欢?”
  “倒也不是,只是。。。”朱允炆挠了挠头:“为了那两个女子,如意你险些丢了性命,朕每次想起,心中总有些不舒服,所以。。。”
  听得朱允炆此言,徐如意方才恍然,原来根子是落在自己这里。心中虽然有些感动,但该说的还是要说,该做的也还是要做。
  不着痕迹的向刘喜那边递了一个眼神,刘喜点头,开口道:“公子爷,您对奴婢们的心意,奴婢们感激在心,粉身碎骨亦无以为报。只是您如此苛待自己,奴婢们心中实在难受的紧,相信徐公心中也不好受。”
  “是啊,公子爷。”徐如意也开口劝道:“奴婢本无根之人,贱命一条,您能念一句奴婢的好奴婢便是立时死了也是值得了。只是看您整日里形单影只,奴婢这心里,心里。。。”
  “朝堂上对此事也颇有微词,毕竟此事事关国本,陛下也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徐如意和刘喜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劝着,朱允炆的脸色渐渐地变得有些古怪起来,拍拍桌子,似笑非笑:“行了行了啊,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呢,我都不急你们又急个什么,这都是你们两个操心的事儿嘛?”
  三人彼此对视,不禁哈哈大笑。
  笑声未罢,茶倌拎着硕大的瓷壶敲门而入。与此同时,楼下一声醒目声音,将一众茶客的目光汇聚。三息过后,快嘴于悠然开口:“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第三百四十章 快嘴鱼的幸福生活
  故事总是由人来编的,说书人所要做的,只是在某日某时某地,选出一个值得传唱的故事说与一众听者,以此讨些小钱应付生计。
  每行每业都有各自的难处,说书这种凭嘴皮子“要饭”的日子格外艰难,快嘴鱼也不例外。若是混的好,也不至于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里来讨生活。
  相比于不计其数的南北漂泊的艺人们,身边还拉扯着一个女儿的快嘴鱼生活不仅艰难,而且危险。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他的危险来自于何处是显而易见的,他做好了忍气吞声的准备,也做好了随时卷铺盖跑路的打算。可这些想法在最后都被压在了箱子底下。
  说起来,他至今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那一辈先人的祖坟冒了青烟,自来到南京城这天子脚下,他的日子忽然光明了起来。每日里得到的打赏银钱总是不多不少的卡在一两银子上下。
  一两银子对于达官贵人们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对于他这样的穷苦人来说,那就代表着十数日的衣食无忧。
  手头渐渐地宽裕让快嘴鱼心情愉悦,但更愉悦的莫过于莫名其妙的得来的保护伞。艺人讨生活的路上难免要给各地的码头上些保护银子,这算是一种隐于黑暗中的规则,只能服从。但快嘴鱼不同,他从未交过一分一厘的保护费,不是他不愿意交,而是没有人愿意收,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没有一个人敢收。
  一年多前他还在之前那个茶倌说书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两个新出道的地痞闹事,结果三句过场都还没说完便被人给拖了出去,之后,南京城里便再也没见过这两个人。
  一开始他还怀疑是掌柜的面子大,但后来通过一番闲谈他才知道,原来根源还是落在他自己的身上。
  “诶呦,于大爷您说笑了,小老儿哪有那等本事,还是全仗了您老的帮衬啊。”
  “掌柜的,我不过一个说书的,还得借您的保底讨生活,我能帮衬什么?”
  “你不知道吗?你可是入了神牛帮牛二爷的法眼了!他可是放下话了,别的地方他管不了,只要在这南京城里,谁要敢与你过不去,就是与他牛二过不去。。。”
  神牛帮牛二爷?
  这个名字对于快嘴鱼来说陌生的紧,他勉强还算是个老实人,极少接触黑白两路。废了十多天的功夫方才打听明白,原来这神牛帮就是南京城最大的黑帮,而牛二,原来只是一个屁也不是的小混子,只凭了一年的时间便赤手空拳的打下了一个神牛帮,和京中的四大行首都平起做的存在。
  牛二是个大人物。
  快嘴鱼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可个结论所带来的问题却有些难住了他,牛二为何要罩他?
  快嘴鱼很确定自己往上数八辈儿的亲戚,连同村的都算上,就没和姓牛的人打过交道(他老家叫鲤鱼村,全村只有两家姓氏:李、鱼,一场大旱过后村子也就没了。)
  想来想去,最后终于隐约的记起,自己刚来京城的时候似乎曾见过一个极为讲规矩的混子带着一个莽莽撞撞的兄弟来讨平安银子,而这个混子的名字似乎叫做牛二?
  凭借着一股“我这辈子就是个穷命,好事儿不可能落到我头上来”的迷之自信,某一个夜晚,快嘴鱼把攒下来的银钱打了一个小包,又将家伙事儿收拾了一下,便拉着女儿准备跑路。
  结局当然是失败了,窜了三条街不到就被十几个壮汉给拦了下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拐弯抹角的将他妇女二人带到了曾经的牛二,如今的牛二爷的面前。
  “牛,牛二爷,小的身无长物,也就这些年勉强攒下了二百多两银子,您要想要的话,就,就。。。”
  “别不要脸了。你那两个破子儿都是我哥赏你的,不然你个说书的也能攒下这大笔银子?凭个什么?”
  “锤子,不得无礼。”牛二一身锦衣大褂,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大椅上,手里咕噜噜的转着两个铜球:“快嘴鱼对吧?”
  “牛,牛爷。”
  “给你的钱就是你的,我不会要回来,我丢不起这个人,天底下也没有这个规矩。”牛二看着快嘴鱼,又将目光转向他身旁的女儿,吓得小姑娘将怀中父亲的手抱得更紧,瑟瑟发抖。
  “你这女儿说实话,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牛爷!”
  “别急,听我说完。”牛二抬手道:“但也只是有那么几分姿色而已,我若想要女人,也不至于非得要你女儿。实话说与你听便是,也省的你瞎琢磨。”
  顿了一顿,牛二站起身来,冲着某个方向拱了拱手,随后开口道:“你入了几位大人物的眼,我牛二只是给人家跑腿办事儿的狗,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对你不利,反倒会一直罩着你。
  以前每天给你补一两银子是不想惊到你。现在既然话都说白了,那就给你涨点儿,五两吧。你也不用顾虑太多,每天给你的银子你就拿着,都是你该得的。你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钱该怎么花就怎么花,你是个知进退的,想来应该不会让我太为难。
  我对你的要求,或者说上面那位大人物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待在茶馆里头老实儿的说你的书,只是不能离了这南京城。说白了,这南京城就是关你的笼子。听起来不好听,但南京城这么大,应该也够你活的了。”
  “就,就待在这南京城就行了吗?”快嘴鱼小心翼翼的看着牛二,脑袋里嗡嗡的转不过弦来。
  “对,不难吧?”牛二笑道:“虽然猜不透那位大人物的意思,不过想来总有用到你的一天,到了那一天你自然就明白了。”
  两人的会面到此而止。
  大人物到底是谁,牛二一直没有告诉快嘴鱼。只不过在这次谈话之后,快嘴鱼就算是正式的过上了混吃等死的日子。直到半月以前,牛二又见了他一面,递给了他一册薄薄的话本,让他准备准备,到这东直门外不远的茶馆坐堂,提出了第一个要求:“在开张的那一天,把这故事说了,大人物们会到场。”


第三百四十一章 此间乐
  “好一个天真有趣的书生,难道真的是个柳下惠不成?众位,这可不是什么柳下惠,就是个呆头鹅啊。。。”
  “哈哈哈哈哈。。。”
  “人头做馒头,笼屉里的香味根本就不是白面,而是血与肉的混合,头发凌乱地披散,配着一双双不能瞑目的双眼,阴森的客栈外陡然传来一阵铃铛声,由远及近,阴风呼啸。。。”
  “嘶~”
  “黑山老妖乃是天界正神出身,不管正邪,一身法力乃是此界之极。燕赤霞虽是天下闻名的剑仙,但终究还是肉体凡胎,面对黑山老妖胜算充其量也不过三成,但要加上一个宁采臣,嘿嘿。”
  “怎样?”
  “只怕还要倒减两成,难于登天啊!”
  在又一阵的大笑声中,快嘴鱼将手边的那块“穷摔”在桌上用力一拍,拱起了手:“众位,小的是个实在人,凭着一张碎嘴子给众位三老四少说个故事换碗稀粥。老话说的好,没有君子不养艺人。众位有钱的。。。。”
  快嘴鱼这边说着,一边示意他的女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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