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篡清-第4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周围各个练兵的营方阵。没有一个人朝这里看过来,只有短促整齐的口号声音。楚万里带着自己亲训的新兵营,斜着眼睛远远的瞟了李云纵一眼,嘴角一丝淡笑。
今儿这出……比打这些新兵一百顿军棍都有效呢……
□□□□□□□□□□□□□□□□□□□□□□□□□□□□□□
这个时候徐一凡,自然不知道李大小姐的委屈。
他正带着詹天佑和唐绍仪,一件件的商议事情。百业初举,繁忙的程度如此。估计现在别人问他李璇是谁,他都要想半天吧。
他脑子里面现在盘旋的,就只有资金流向。部队入营人数,建设进度,军官委任,装备到位情况……这些冷冰冰的东西。
象那夜踏月百里,温泉双飞的美妙享受,估计暂时要离他挺远了呢。
“大人,这是装备到货的数字,八千杆毛瑟八八式最新洋枪,每枪附弹千发。连子弹一杆要一百零四两银子,总计连运费。九十二万两要开发给礼和洋行……现在就付么?”
“通知南洋那边,照付。”
“大人,明天改进的马克沁连射洋枪试射,大人要亲临么?”
“当然去,一旦试射成功,这种发射无烟火药马克沁机关枪。立即订购二百架!修械所现在如何了?摸透结构没有?我不要你们现在能造,但是至少现在能修!缺什么机器,马上订购,缺什么技工,不管土的洋的,马上聘过来!”
“大人,平安道咱们这些借饷大使,又送来了不少粮食,要唐大人赶紧过去,给他们办收条。发提成……”
“少川,你就先去吧!”
昏头涨脑的议完一堆事情,批了不少公文。唐少川才匆匆离开,一个詹天佑手底下的委员,就送了一包东西过来。詹天佑接过来一看,忙不迭的就递到可徐一凡眼前。
徐一凡正坐在自己书案后面,帮办大臣公署还在帐篷里面,溥仰和戈什哈们军服整齐的守在帐篷口。闷热的天气下,徐一凡满身满脸都是大汗。桌上摆着一个铁壶,里面是南洋咖啡。一杯杯的喝下去。身上汗出得就更多。他坐在那儿,已经明显清瘦了不少,但是还是精神炯炯。如果他原来那个时空的亲人朋友看着他模样儿,一定觉着变了另外一个人。
以前他多少有些随和慵懒,也有些愤青的郁郁。现在虽然笑容还在,可是总让人觉着这笑意后面,有着说不出深沉的东西。愤青的郁郁已经全然没有,换的是一种凛惕和承担着无数人责任的自负。原来办公室白领废柴一族小肚子还有虚弱,都变成了清瘦结实,还有无限精力。
他现在,已经有了一点儿领导者的模样了。
詹天佑的东西递过来,徐一凡抬头瞧了他一眼。詹天佑也黑瘦许多了,徐一凡眼神儿一闪,并没有说话。打开那一包东西一看,顿时就高兴的一拍桌子。
“好,铸得不坏!跟那些马钱,立人钱,鹰洋比起来,成色一点儿不差!达仁,你们铸造工艺不坏!”
那一包东西,却是一堆亮闪闪的洋钱。正面是两个汉字,七二。背面却是一圈洋文,是徐一凡钦定的文字,詹天佑这留学美国的人都认不出来。
这可是徐一凡从国内,从国外聘请的技师,在朝鲜铸出来的洋钱!清季以来,钱法混乱。通行的主要是银子和铜钱。银子流通,都是剪了又剪,最后成了一堆银渣。铜钱又重又不方便。还有一个拿铜钱去铸铜牟利弊端。而且单单是银子,成色就有好多种,什么关平。松江平,常平,台州平之类的,极其不便利。当国门打开,国外的银币涌入,这种成色固定,币值固定的货币,顿时就是大行其道。可这钱息也就源源不断流出去了。
满清大吏,谁看不到这洋钱的好处收益?不少人都想着鼓铸。比如说湖广总督张南皮。就在今年,已经打算在湖北开铸了。和户部公文往来一次又一次的打着官司,朝廷是怕利权全部操在地方,以后就更难约束了。
徐一凡这倒好,他没经过公文,在平壤附近,开始私铸大洋!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这钱息收入。这洋钱铸出来,七二是成色。后面的一圈洋文,是徐大头三个字汉语拼音!还不是现在通行的罗马式汉语拼音。这点上面,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些恶趣味。
这种私铸的大洋,除非人家能在平壤这个方抓到他私铸工厂,不然打死他也不承认。就当是境外流入的另外一种新式洋钱了。这洋钱立即就可以当作军饷发放,士兵们可以寄回去瞻家。或者韩老掌柜运来物资,士兵们就就可以用大洋采购,徐一凡也可以用这些大洋支付部分国内军资的采购。几方面一起,这大洋就流通出去了。只要铸造得越多。这流通范围就是越广。流通范围越广,这钱息收入就是越多!
这种买卖,也只有徐一凡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做!也亏着他是在平壤,朝廷鞭长莫及,他才能为所欲为。
看着洋钱终于铸出来了,徐一凡高兴得都站了起来。拍着詹天佑的肩膀:“达仁啊达仁,你们干得真是不坏!这洋钱流通出去了,咱们以后再铸造辅币银角子,能捞的,咱们就绝对不放过!这个算功,大功!你多想想办法,咱们还有什么捞钱的门路,都别放过!”
看着徐一凡吃相那么难看,詹天佑就是苦笑。他已经上了徐一凡的贼船,多少目无王法的事儿都做了。什么功他是不想。到时候别大家一起满门操斩就好了。
为了这个徐大人,还不是为了他自己心目中那个全面工业化梦想。
只是这个目标,还遥远得不可触碰呢。
徐一凡兴奋了一会儿,看詹天佑神色有点儿郁郁。不禁也微微有些奇怪,这詹达仁,心里还有什么心事?
“达仁,你又在琢磨什么?”
詹天佑沉吟了一下,半晌才勉强笑道:“倒没什么,也是为大人欢喜。多一些收入,大人的兵就早练成一些日子……只是属下在想。大人都是在兵行险着……”
他吸口气。像是给自己鼓了鼓勇气。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徐一凡:“大人,赚钱的门路还有许多。按照大人的资本,咱们为什么不开一些工厂呢?比如说纺织厂。开个顶大顶大的纺织厂,也可以赚钱。还有,也可以造铁路,铁路营运,不也是收入么?看着大人总是在关心军火啊,修械所啊,还有造洋钱啊……属下总怕这一身所学,荒废了可惜……”
徐一凡怔了一下,看着詹天佑,慢慢的笑了起来。
他招招手,拉着詹天佑坐下,亲手给他倒了一杯咖啡。语气轻松的道:“达仁,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些……不是我要做的事情。我要做,只是让国家将来不受欺负,咱们可以保住自己的关税,咱们有一个完整的国家!咱们自己建设的进程,不要被人打断……这是咱们在这百年的时间当中,不多的还能弥补机会之一!至于建设,开工厂,只要国家安了。能和人平起平坐了,还怕没人建设么?只要给咱们同胞一个安稳的环境,他们建设的成绩会让你瞠目结舌!”
这些并不是什么虚话,徐一凡是有着自己亲身经历的。在他那个年月,在动荡平稳之后的三十年内,靠着同胞们自己的努力,三十年内就走了别人一百年发展的道路。
华夏子孙,炎黄之冑。创业奋斗的本能,简直就是烙在民族的血脉里面的。
而自己所要做,只是让未来数十年之内,民族元气凋丧殆尽的悲剧,就在他手里结束!
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走上这么艰难的逆而夺取,篡夺天下道路。
这些东西。詹天佑现在,恐怕还是不能明白的。
詹天佑静静的喝着咖啡,似乎就在努力的思索着徐一凡的话儿。
徐一凡是他的恩主,既然选择了追随。那只有尽量去理解。
帐篷里面一时安静了下来,徐一凡淡淡笑着,无意识的把玩着那堆洋钱,捧起又洒下,一片悦耳叮叮当当声音。
正安静的时候儿,就突然听见帐篷外面一片吵闹的声音。乱哄哄的。不少女人的声音还在连哭带叫。戈什哈们尽力的在阻挡着,偏偏又阻拦不住。
徐一凡眉毛一挑,大声的问道:“溥仰!你这个王八蛋,让什么人在老子帐外吵成这样?”
帐篷帘子一掀,溥仰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军帽也歪了。这小子最近除了警戒,也给徐一凡打发去每天半天的军事训练,而且都塞到最严厉李云纵那里。折磨下来,这小子身上的混混劲儿似乎也少了许多。
“回大人的话。是……宪太太……不是,是李小姐!”
李璇?徐一凡愣了一下,詹天佑站起来想先回避。徐一凡却摆摆手让他站住。
这大小姐,在老子忙的时候又来闹些什么?
他微微摆了摆下巴,溥仰顿时跑出去,掀开了帐篷帘子。徐一凡眼前一花,就看见香风一动,李璇高挑轻盈的身子已经冲了进来,立在他的面前。
这时候徐一凡才算看清李大小姐的模样儿。当真是说不出的可怜,小脸都哭花了。几缕栗色秀发给泪水沾在脸上,梨花带雨的。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又强自忍住,又似乎想在徐一凡面前坚强一点儿,抬起胳膊去擦眼泪,一擦之下。更是落得哗啦啦。到了最后实在忍不住,扁着嘴就朝徐一凡怀里扑。
顿时就是一个火热香喷喷的身子靠上了徐一凡的胸膛。徐一凡这些日子全跟臭烘烘的当兵的打交道。而且在李璇面前,他什么时候享过这样的艳福?顿时心就软了,环着她软软身子,柔声问道:“什么事情?这个地方,谁还敢欺负你了?”
李璇听到徐一凡声音温柔,更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干脆哭出了声音:“是……是李云纵,他……他派人打我……”
这还了得!打老子媳妇儿?更别说她还代表着南洋金主呢!徐一凡第一时间的反应当然是护犊般的恼怒。李云纵你眼里有没有老子?
转念一想就冷静了下来,身边詹天佑,脸色已经满满的都是为李云纵的担忧。
李云纵不是孟浪的人啊。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怀里李璇早就哭得说不出话儿来,徐一凡眼神示意了詹天佑一下,让他出去问个究竟。
詹天佑悄悄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悄悄在徐一凡耳边低声说话。说了几句,徐一凡心疼的脸色就慢慢冷了下来,环着李璇的胳膊也渐渐放松。李璇犹自未觉。软软的胸口还蹭着徐一凡抽抽噎噎的撒娇:“……打我哥,打我……你不是徐大人么?要给我报仇,打回来!爪哇人欺负我,你让大炮轰他们。现在你手下又欺负我……”
这一顿棍子。比说一千句话,对新兵都有用啊……
徐一凡哼了一声。
听着徐一凡响动。李璇可怜巴巴的抬起头。她今儿可算是找着靠山了,眼睛亮亮的,祈求的看着徐一凡。泪水还在脸颊边上,晶莹剔透。
美人如玉啊。
可惜现在,新军比你重要得多呢。
徐一凡硬了硬心肠,冷冷的就三个字:“打得好。”
李璇一怔,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徐一凡冷着脸将她推开,重复了一遍:“打得好。”
李璇眼泪一下收了:“你说什么?”
徐一凡冷冷道:“乱闯行伍,你还有道理了?可惜我不是周幽王!”
周幽王是谁,李璇不懂。她只是知道,眼前这个家伙,是答应好好追求她。心疼她的!
李璇整个人都觉着冰冷,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接受这个陌生的家伙,跟着他万里而来!眼泪还是扑簌簌的朝下落,但是李璇已经没有了感觉。
她轻轻道:“我要回家。”
徐一凡摆摆手:“请!”詹天佑在旁边低声道:“李家那边……大人三思……”
徐一凡容色如铁,对着女孩子他一贯温和笑容早没了踪影。这个时候倒有些象李云纵。
“要是李家为了这个,就能断绝和我徐一凡往来,这种没眼光的家族,我又何必看重?我相信李老爷子他们……我不仅不出头,明日我还要亲自去军营请罪,我管教无方!”
李璇掀开帐篷,掉头而去。神色说不出的决绝。
徐一凡不动声色的坐回桌后,又开始批公文。
詹天佑看看那边,又看看这边。苦笑了一下。
谁说咱们大人好色来着?这是枭雄!
第三卷 在朝鲜 第十六章 … 密谋
光绪十九年六月末,朝鲜,汉城。
汉城的街道,仍然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朝鲜百姓们穿着他们民族传统的白色服装,在街头摩肩擦踵的涌动。不少女子,头上顶着大包小包,走得平平稳稳。也是一种奇特的风景线。街头偶尔有马队经过,马队上面的骑士箭袖长辫,趾高气昂。马蹄的銮铃响过,那些朝鲜百姓都跌跌撞撞的走避。谁都知道,这是上国特使急脚,往来传递消息的。给他们的马踏死了,那就是白饶!
几匹健马风也似的在街市上面掠过,当先骑士系着红带子。明显就是荣禄带来的旗人随员。这宗室子弟没有去平壤,留在了汉城荣禄身边。骑在马上得意洋洋的看着那些朝鲜百姓畏如蛇蝎的模样儿。正左顾右盼的时候,突然眼神一定。在街道之旁,一群日本浪人服色的家伙,正将手抄在宽大的袖子里面,一群人都昂着头,神色阴狠的看着他们。
健马飞驰,两边队伍都是一错而过。马上那宗室子弟狠狠吐了一口吐沫,被风一卷,又落回了脸上。连忙手忙脚乱的去揩,心里骂得更加狠了:“他妈的倭寇!”
那些日本浪人队伍,是在朝鲜活动的天佑侠团的浪人群。领头的也狠狠骂了一句日语:“清国奴!”
这种景象,几乎在汉城街头随处可见。一个是虽然落魄,但是仍然撑着大国架子的宗主。而一个是后起小国,正野心勃勃锐意进取。明争暗斗,剑拔弩张,就一次次的在这个大陆尾巴上面带状的小国中上演着。
“大人,朝廷电谕!”那宗室子弟骑士,立在凉亭之外。恭恭敬敬的将黄封电谕匣子递上。
听到这个回报声音,在朝鲜钦差大臣交涉公署里的两个对弈人身子都是一抖。荣禄就穿着一身汗褂,摇着大蒲扇。拿起棋子儿重重一拍:“将军!看你还有什么招儿?”说着就漫不经心的去拿黄布包着的电谕匣子。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袁世凯,比不得荣禄可以随便。他身上行装穿得整整齐齐的,只是没戴大帽子。汗珠一滴滴的落下,不过他矮胖的身子安之若素,似乎没觉得热一样。听着电谕来到,连头也没抬一下,只是眼角一动。
他静静的等候了半晌。就听见荣禄一声情不自禁的大笑:“这小子也终于开始走背字儿了!我说老佛爷会有雷霆手段!”
听到这里,袁世凯再也装不了镇定,一下站起,又强忍着缓缓坐下:“大人,这是……”
荣禄拍着大腿,大笑着将电文递给袁世凯:“朝廷申饬那二百五的电谕!说他行事操切孟浪,无礼对待藩国。先记大过二次,革职留任。不许加级记录抵消……这只是开头儿,老佛爷还有办法收拾他!电谕里面还捎了我荣禄一笔。说我约束不力。要我马上委员,协助管带平壤新军,做撤离回国准备!这一笔捎得我好!慰亭,这事情说不得要麻烦你一下啦!”
袁世凯手微微发抖,接过了电文。终于等到了这个好消息了!
他已经和荣禄殚精竭虑,想法子对付徐一凡了。庆军准备兵变是第一手,结果庆军的军官一到平壤,就给灰溜溜的赶了回来。徐一凡一封请求委任旗人军官的电文过来,荣禄还得捏着鼻子为他乖乖的擦屁股!
旗人军官过去,能渗透进去。给徐一凡添乱也好。没想到徐一凡却把这些旗人军官撒了出去,全面接收平安道的政权!在大同江两岸横征暴敛,闹了一个鸡飞狗跳。徐一凡肆无忌惮行事,却是他们这些在汉城的交涉钦差大臣和交涉委员们承担压力。
原来袁世凯在朝鲜也能算是说一不二的人物,现在到了朝鲜王宫景福宫去。朝鲜国王高宗和闵妃大院君看着他眼神都觉着轻蔑。言辞激烈的抗议徐一凡在朝鲜的胡作非为。
他袁世凯在朝鲜十年苦心经营,军政两路。转眼就要化为泡影!
荣禄只懂得咒骂徐一凡,处心积虑的上折子,要求处置徐一凡这个王八蛋。朝廷一时不发话儿,他也一时只有看着。
他袁世凯还在想着朝鲜大局不要生变!在朝十年,他知道日本对这里的野心。也知道朝鲜宫廷,其实都是两面摇摆。哪怕最亲华的大院君也是一样。徐一凡这样作为,不要让朝鲜更快的倒向日本!
袁世凯是切身的了解朝鲜这个民族,而那边的徐一凡是从历史知识当中了解这个民族。
畏威而不怀德,哪边腿粗抱哪边。打的都是小国算盘。袁世凯倒没有多担心丢失了朝鲜会对清朝有什么压力,他只是担心。要是朝鲜大局生变,他苦心经营十年的威望,前程,实力,口碑,就真的全部化为乌有了!只要朝鲜还在,作为深通藩务的干员,他就有利用的余地,他还有向上爬的空间!
现在可好。终于有办法,有着尚方宝剑可以收拾徐一凡那个家伙了!
电谕上面码子和后面恭楷翻译出来的汉字。一时间,就如一个个小黑点一样在他眼前晃动。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面反复念叨:“遇到大事要有静气,袁慰亭,你太得意忘形了!”
念叨两遍,手才不抖了。微笑着将电文还给还得意洋洋的荣禄。
“大人,这的确是好消息,朝鲜定矣!要是大人委属下去帮办徐革司约束全军,属下义不容辞。”
荣禄又猛的一拍大腿:“好哇!你就拿着这个电谕,去给这小子宣旨。给这小子***扔到他脸上去!还真当自己是孙猴儿,能翻出咱们五指山?小王八蛋,荣老子收拾不了你?多带随员,把权全部拿过来!”
看着荣禄兴奋得走来走去,这位钦差大臣,给徐一凡也是气苦了。原来他管宣慰交涉。徐一凡管练兵。除了卡饷,也没多的法子。这下儿可好,他可以名正言顺的亲自出马干涉徐一凡了!老佛爷圣明。
袁世凯只是恭谨的弯腰微笑:“大人,这个事情,咱们是不是先到景福宫去通报一下朝鲜王室?这也是朝廷顾念藩属的盛德。朝鲜王室正好好好儿抚慰一下……”
荣禄也从狂喜当中稍稍冷静了下来一些,笑道:“慰亭,你考虑得是,咱们这就穿戴起来,去景福宫!那些朝鲜的官儿。也给徐一凡祸害得苦了,咱们是的去宣慰宣慰!”
说着他转身就要招呼戈什哈拿衣帽过来。袁世凯又叫住他:“大人……”
荣禄转身:“还有什么?”
袁世凯微笑着指着桌上棋局:“大人,属下这棋,给您将死了……”
两人对视一眼,只是会心微笑。
□□□□□□□□□□□□□□□□□□□□□□□□□□□□□□
朝鲜景福宫,作为一个小国的王宫,实在比不上大清故宫的气派。
单论大小,就差得天差远。刻薄点儿说,不过是青宫一殿那么大的规模。就连守备王宫的卫士。自从壬午之前练的西洋式别技营,奇兵营被解散之后。也恢复了旧貌。一群带着斗笠,穿着旧巴巴蓝衣家伙,懒洋洋守备在王宫门口。手里的家伙,都是老掉牙的伯丹式单发洋枪,基本都上了锈了。
本来朝鲜的武备,就已经松弛到了极点。不管是大清还是日本,都有把握十天之内将朝鲜全国解除武装。这汉城的安全,还是大清和日本共同保障的。他们这些守备,也就是聊胜于无而已啦。
景福宫格局。还是纯东方式的。正中进去,一路过去,就是勤政殿。两边分别是交泰殿和慈庆殿。勤政殿本来是朝会百官的方,不过近些年来,基本也成了摆设。朝鲜政局中枢,一是集中在高宗父亲大院君这个议政大臣的私邸。还有一个。就是集中在交泰殿,高宗的正妃闵妃的居所了。
这位闵妃,后世被棒子们恭城为明成皇后。还有老长的电视剧纪念着她。仿佛英明神武,高瞻远瞩,悲情千秋无比。其实论起来,现在的她,不过就是一个四十二岁,在甲申之后已经丧失了大部分权力的中年妇女。
在交泰殿昏暗的光线当中,闵妃在坐垫之上端正的坐着。式样古怪的高高发髻端端正正,小小的眼睛底下。已经有了深深的眼袋。那种疲倦,是再厚的宫粉也掩饰不住的了。
交泰殿外,闵妃的贴身宫女们正紧张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就要赶紧回报。这一切,都是为了今日交泰殿内的秘密访客。
而这位访客,正跪坐在闵妃对面,如泣如诉的在娓娓劝说着这位王妃。
“王妃殿下……朝鲜要自存,再也指望不得清人!他们现在列强环逼,已经衰弱无比。但是还在咱们的国土上面作威作福!现在日本奋发图强。罪臣是所亲见。这生机勃勃的势头,清人如何能比?只要日韩一体。就可以在东亚洋面上面,成为英吉利式的强国。日本制海,而我们制陆。就算夺取东北故土,也是反掌般容易。清人已经不堪一击!”
闵妃认真的听着,连头上的饰物也不稍动。当日本公使杉村带来这个心腹潜回汉城的消息。闵妃就巴不得早点见着他。今日在杉村掩护下,金玉均秘密又潜入交泰殿。两人见面,当真是悲喜交集。
闵妃和金玉均等人为骨干的开化党。在过去的年月里,不管说他们是为了和大院君争权也好还是什么。的确也是在殚精竭虑的在为朝鲜这个夹缝当中的小国寻找一条出路。大院君全面倒向清国,他们却总觉着大清越来越靠不住,自己都快喘不上气儿来啦……
作为小国,多抱一条大腿总好过少抱一条。朝鲜地瘠民贫。就算论起缘态势,也只是在屏障清国东北有点用处。洋人对这里都是不屑一顾。他们要进入中国,最好的跳板还是在东南面。在朝鲜还有冒犯俄国远东的挑衅危险。朝鲜能选择的其他依靠很少,除了大清,就是日本。为了平衡起见,闵妃他们开化党。自然选择了靠拢日本的另外一条道路。
对于小国内部来说,他们抉择,无所谓对错。但是对于两个要发生碰撞的强权而言,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只不过对手双方,一个是举国一心一意的日本。还有一个,只是作为大清地方势力的一支北洋而已,而且这个北洋,还半心半意的。
如果说以前开化党求的还是在两国之间的平衡,但是这次金玉均归来。闵妃却只觉着陌生。这个金玉均。已经完全的倒向日本了!
而现在在朝鲜,还有一支正在编练大清新军。还有荣禄这个钦差大臣在汉城。日本在朝鲜,不过是公使署的几百卫队,还有一些日本浪人而已!
所以闵妃这个时候儿,对于金玉均大动感情的倾诉,只是一言不发。
金玉均也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大清还有兵在这儿啊……”
“什么大清的兵!”金玉均脸一下涨得通红。
“弱清不过千余庆军的浮浪之士,加上数千新募的农人远在平壤府。在那里正是横征暴敛,让我朝鲜有志之士无不目眦欲裂!而日本的强军就急于海边,只要汉城一旦有事。就渡海而来。平壤府数千弱清之军,还来不及赶到汉城!只要一个由头,日军大队赶到。汉城中枢,就大局底定!我们一定会辅佐王妃殿下诛除奸邪大院君,鼎革国政,强国开化!强化日韩一体,我朝鲜未来不可限量!殿下,这是我朝鲜最后一个机会了啊!这个时候把握住主动,我们还有自立的机会,而时间再拖延下去。这命运就不再掌握在我们手上了……”
闵妃还是默然,半晌才艰难挤出了几句话儿。
“日本的兵来了,和清国的兵在这儿,又有什么区别么?”
金玉均更激动了:“日本和我韩国才是同宗同源!臣考证过,日本天皇就是我韩人后裔!濒海民族,和岛屿民族。才是同气连枝。反观大陆的汉人,几千年来,除了攻伐我们,奴役我们,还有什么其他的好事了?就算当年明朝的时候援朝和日本作战,也是为了继续控制我们!而日本,当时是准备联合我们,一起占据明朝四百州,重振我韩人威风的!那次错了,这次不能再错!”
闵妃只是僵坐。一言不发。交泰殿内,空气慢慢绷紧。正无语的时候儿,外面宫女突然急步走进来轻声禀报:“殿下,清国的钦差,和袁委员求见大王。大王请王妃殿下……”
闵妃慢慢儿的伸出一支手,让宫女扶她起来。她神色黯淡,显然已经是心力交瘁了。
“金君,现在风雨飘摇,我们还是要谨慎一些……朝鲜。经不起一次动荡啊……你先回去吧,有机会。咱们再见……”
金玉均慢慢,慢慢的,跪伏下了身子。将头在木头板上面轻轻一碰。
□□□□□□□□□□□□□□□□□□□□□□□□□□□□□□
“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在韩人身上!决定东亚的未来,还是需要我们大和的先觉志士!”
说话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日本浪人,满脸乱蓬蓬大胡子。晒得黑黑的,不知道他本来是日本九州人呢,还是因为常年在外奔走的原因。
听他说话的,却是日本驻汉城的代理公使杉村睿。他并没有穿正式场合的西洋式礼服,而是穿了一件干净的白色和服,上面有他的家族文章。跪坐在和室里面,扶着膝盖静静的听着。
“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打破这甲申之后,东亚不死不活局面。只要朝鲜烽烟一起来,那么整个日本都会热血沸腾,夺取我们大和民族在大陆上面的生命线!日本的未来,在这大陆之上!”
杉村僵硬的点头:“诸君,鄙人知道天佑侠团都是志士,头山先生的指导,也是高瞻远瞩……可是没有朝鲜方面的配合,我们很难发起一次类似甲申的开化党政变,所以诸君……”
“日本不需要开化党的配合!他们到时候只能做一个过渡门面!头山先生已经有所安排。我们不能再让清国增加朝鲜力量了!”
杉村默然:“您是指徐一凡的新军么?但是根据我们消息,这支新军,清廷很有可能将他们撤回国内……”
那浪人,正是玄洋社在朝鲜和东亚大陆的先头特遣部队,由野心浪人,甚至日本军部间谍组成的天佑侠团的一个骨干武田范之。
天佑侠团,是日本以前福冈藩的藩士浪人为主体组成的。从日本维新以来,就一直有志于征韩。武士黑血,当在日本没有方可以泼洒的时候。就自然垂涎上了西面的邻居。
过去十年来,天佑侠团一直在大陆,在朝鲜,甚至在俄国的远东活动着,搜集情报,考察兵要,联络野心失意的人士。仅仅在朝鲜这个方,午甲申历次事变,哪次背后没有天佑侠团浪人们的身影,哪次没有头山满等特务头子背后殚精竭虑的指挥密谋!
徐一凡新军的动向,还有朝鲜北部的局势变化,都在他们默默监视当中。
对于天佑侠团这些浪人,哪怕连杉村这样的政府公使,都忌惮得很。这些人和日本上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心狠手黑,行事完全肆无忌惮。
这样的浪人团体,大概也是日本这种不彻底的维新改革,加上举国的野心勃勃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