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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清-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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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什哈们如龙一般跟上打马疾驰的徐一凡,陈德和溥仰双骑就在徐一凡身后,陈德在马背上面转头:“溥……”
“同喜你家二大爷!”
“我是想问你,张先生是不是安顿好了洋鬼子?走在前面,没瞧见,大帅议事,少了张先生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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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凡的每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关心,就连他的八卦,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记着呢。
谁也不会留意到,在他徐一凡回到江宁的同一天,延庆县小葛庄两路香坛,经过谈判之后,合并成了一个大坛。小葛庄本来就是延庆县属下一个大庄,只有一香坛的话,已经是延庆县里头,排的上前面的坛子了。
第五卷 鼎之轻重 第五十章 … 你是谁,我是谁
江宁督署的签押房内徐系的基本人马济济一堂,除詹天佑还是老脾气,整天风里来,雨里去,只是在野地里头打转,其他人从徐一凡戈什哈传令口气当中都知道了这次会议的重要性,不管手头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都搁下赶了过来。
其实大家心里面多少也有些数。徐一凡此去上海,就是要谋求和列强的谅解,一旦和列强谈完,再不有所大动作,彻底底定北方,那才是有鬼了。他一赶回来就召集大家伙,难道此次上海之行,有了最理想的结果,或者是,出现了最为不利的结果?
每个人在赶来途中,都揣着一颗忐忑的心。现在他们这些嫡系命运都跟徐一凡捆在一起,是从龙的开国元勋,还是乱臣贼子,可都是在徐一凡大业成败之机上头!
可是大家伙儿急匆的赶过来,签押房里头,只有先后来的人互相大眼瞪小眼,偷偷儿和伺候的戈什哈动问一句,反正不是什么秘密,得到的答复就是大帅他老人家去后宅灭火去了,大家伙儿忍不住就是失笑,一直绷着的心思顿时就放下来,
徐一凡表面散漫荒唐,其实是一个极其知道轻重缓急的人,当初不管是大清还是西洋东洋鬼子,把他当作二百五的家伙全部都倒了大霉,现在他居然有心思先去后宅灭火,说明事情虽然大,但是主动权还在他徐一凡手上!
大家分散落座,自有清茶和咖奉上,等到张佩纶一头细密的汗珠赶过来,还没等他告罪,唐绍仪就将他一拉:“幼樵,大帅召集议事,你先给咱们透个底。此去上海,和洋鬼子谈的怎么样了?万一咱们大举北上,洋鬼子的态度如何?还有,大帅答应了要把至少长江以南的海关收入拿回来,有眉目没有?”
张佩纶扫视了一圈室签押房里头地人,李云纵不动声色,坐在那儿如同一尊雕塑,楚万里笑眯眯的靠在沙发里头,盛宣怀毕竟是后来投靠的,徐一凡对他没什么区别,但是他们这些手下私底下相处,盛宣怀自己还拿捏着分寸,也有一分矜持,不象唐绍仪,自诩是从于徐一凡微时,表现的自然比其他人热切的多。
张佩纶笑笑:“什么也没谈出来,洋鬼子拿大,大帅倒也无可无不可,兄弟惭愧,这些事情上面,自觉比起大帅差了十万八千里,上海舟中一谈,竟然什么结果也没有,好自然说不上,但是一个坏字儿,似乎也安不到大帅这次上海之行地头上……”
唐绍仪只是皱眉,徐一凡行前大家寄托了如此巨大希望的对列强会谈,竟然什么结果也没有!在他身边坐着的盛宣怀却是老洋务,他眼中光芒一闪低声道:“幼樵,大帅和洋鬼子谈判,是在舟中?”
张佩纶微笑颔首。
盛宣怀以手加额:“我们就不用测心思了,大帅事业,一百个人看来九十九个要以主是要上门去求洋鬼子的,无以出卖利权,不足以收买贪得无厌之西洋列强!你瞧瞧现在北京城那些主管交涉的列位,已经对着洋鬼子开了什么条件!但是这次洋鬼子在如此条件下,居然还肯离开租界,赶赴舟中,听大帅说一席话!虽然不知道大帅掌握着什么,由此可见大帅事业必有有用于西洋列强处!列国交往,天下纷攘,无非就是利益所在,此时对洋交涉之根本,根本一定,其他细微末节,就不用说了!”
盛宣怀跟着李鸿章垂数十年,一直是洋务和交涉老手,他倒是一语中的!
张佩纶点点头:“杏荪,你的见识超过学生我啊……兄弟来的迟一些,是因为要安顿大帅邀请来地客人,英国首相特使,这位已经被大帅邀请到江宁城来了……练兵筹饷,国战大敌,一举摧之,此等名帅事业,我等自然对于大帅瞠乎其后,这对外交涉,天下展布,大帅胸中丘壑,也非我等所,各位,老老实实做事吧,至少现在,咱们只有跟随着大帅的份儿。”
盛宣怀只是满脸佩服神色的不住摇头,唐绍仪还有点疑疑惑惑的,也坐了下来,他虽然聪明能干,但是毕竟不像盛宣怀和张佩纶那样曾经身居高位,知道内情,对大局上面也较有概念,这上头的见识,是比不过这两个人的。他心里头除了疑惑,还有一点紧张,最后也只是在心里苦笑摇头:“踏踏实实帮大帅把庶政料理好了就成了,不是自己擅长的事情,何必非要插一脚,自曝其短?江宁的庶政才上轨道,接着看来举国而归也就是不远的事情,手头事情几十年都做不完,何必非要去争?”
几个文臣在那头会心,楚万里也悄悄站起来,把李云纵一拉,李云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瞧见楚万里朝他一努嘴,他就不动声色的站起来,随着楚万里轻轻走出去。唐绍仪他们也见着了,但是绝不会跟出去凑这个热闹。禁卫军和民政两个系统,徐一凡有布置,就是要他们泾渭分明,他们不会脑子坏,非要去禁卫里头插一脚,这可是大干人忌的事儿,他们三个就当没看见,还在那里低声谈笑不相干的事情。
“大帅还要多久?”
“小道消息,兄弟可不包准不准啊。大帅现在已经进了那位格格的院子,据说有点功夫了,还没出来,”
“……嗨,这位格格,将来不知道是不是安抚满人的先声……不过我瞧着,大帅其实应该是不大在意满人将来地位的意思,为什么还非要养这么一个外宅?真是非常人行事,必有非常之意呢……”
“……那李家小姐又如何料理?难道将来东宫西宫?母仪天下的地位,可也是国本之一呢……”
“大帅如此人物,就算借用了外戚的力量,走到现在,谁还看不明白大帅此等事业,全是他一手拼来地?李家也不是笨人,不会在这个上面出头的。不过我瞧着大在这个上头,倒不是有什么深心,似乎纯粹就是有点儿那个……惧内……”
三人对望一眼,都是微笑,中国有个统,最上位的那个人,私事也就是国事,文臣士大夫既然是要治国天下的,议论上位者的私事,也不算一堆中年怪叔叔那儿八卦,反而是很正当地行为,不过徐一凡要是听到了,估计的恼羞成怒:“你哪只眼睛瞧见老子惧内了!我这叫疼爱她们!你们这帮老古董不懂!”
里头人在八卦徐一凡的家事,外面楚万里将李云纵拉到了走廊上面,卫兵戈什哈瞧见两位大将,赶紧正行礼,李云纵一丝不苟的回礼,楚万里却笑着摆手赶他走远点儿:“去去去,老子说话,别听墙根!”
瞧着卫兵移开一段距离,楚万里从胸前衣兜掏出两根雪茄,递给李云纵一根儿:“古巴货,孔茨老头子那里顺来的,据说是古巴女孩子在大腿上面搓出来的,香的邪门儿,来一根?”
李云纵将军帽摘下来夹在搁胳膊下面,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嫌骚?”
“你就是没趣儿……”楚万里咂巴一下嘴,自己绞了雪茄尾巴,再掏出洋火烤烤另一头,叼在嘴上,他深深吸了一口,喷出青灰色香气馥郁的烟雾,眼神向远处望去。
督署府内,安安静静。
“……大帅是想让北方大乱了啊……血色浓重的很呢,”
李云纵地目光冷电一般地扫了过来。
楚万里只是苦笑:“你心思只在带兵练兵上面,我好歹挂着禁卫军参谋本部总参谋长的衔头,情报不看也得看,最近也看了点儿列强方面地东西,再从孔茨嘴巴里面掏一点出来………大帅这次和英国鬼子什么都没谈定,这是正常。”
“……我没兴趣知道。”
“你得知道,”楚万里一把就拉了想掉头回去的李云纵。
“……欧洲几乎变成了一个火药桶,孔茨老头子所属的德意志崛起已经打乱了英国鬼子划定的世界秩序,我瞧着白鬼子他们欺负咱们黄人黑人没趣了,憋着劲自己打一场,瞧瞧谁才是这个世界老大,大帅利用的就是这一点。德意志最怕的就是两线作战,现在俄国给他们一头扎向东方,和英国人找没趣儿,他们后路安定了,可以专心搞海军,专心向西,压制法国,英国是什么德行?白鬼子里头,就属他们鬼精鬼精的,粘上毛就是猴儿……得把俄国人赶回去啊,赶回去,孔茨老头子的祖国屁股后头就冒火苗了,赶回去的是谁?英国人在亚洲没多少兵,有兵也在印度呢,就是够不着,也犯不着和俄国真开兵,以后拉拢他们打德国人不好开口,就指望咱们东亚能有点力量了,限制他们在这里扩……”
李云纵只是将目光向远方:“这和大帅事业有什么关系?”
“……你就装铁血吧,你小子,能比我笨?咱们上铺下铺睡那么久了,现在东亚,日本鬼子给大帅打垮,满人瞧着怎么也扶不上墙,不指望大帅,还能指望谁?要不那个鸡巴首相特使能巴巴的赶过来?和大帅这次谈不出什么结果,我早就猜到,大帅心里有数,知道英国鬼子最后还得靠上来,所以不急,表明态度就成,英国鬼子呢,也拿大,反正现在还没到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候,所以可以先观察,先看看,好最后攫取最大的利益,两边儿别看都没咬死话来,这心思可都动飞快呢!”
李云纵的声音还是又冷淡又平板,头仍然也没回过来:“这和我等听命行事的军人,又有什么关系?”
楚万里的声音放大:“怎么没有关系!大帅此次召集我们议事,无非就是大帅下定了决心,再不维持现在这个局面了,他要把北方搞乱,要对北方下手,让全天下知道他才是安定局势地人,让英国鬼子不得不放弃他们的小算盘赶紧也选边站!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而已!这和我们还没有关系么?”
“……情报系统送来的资料,北方香教势力大张,而大帅那个结义兄弟,居然想利香教地力量。此等邪教,一旦让他们发作起来,那么破坏力是惊人的,大帅最后必然会利用禁卫军对他们进行雷霆一击,到时候,整个北地,血色将浓重的让你难以想象!打日本,那是国战。一手引起香教之乱,再一手加之以屠刀,最后大帅大业,这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你……到时候,下得了手?”
李云纵终于将毫无表情地目光转了过来:“……我知道自己是谁,我从来就是大帅手中地一利剑,不管剑锋所指的敌人是谁!哪怕对面是天王老子,哪怕对是几万妇孺儿童,大帅一声令下我都毫不犹豫……万里,你想明白,你能知道,你到底是谁了么?”
他缓缓合上军帽:“万里,香教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当初大帅就将大盛魁他们赶出了门。大帅才道这个事情的?他也是经历了相当长久的抉择才做出了这个决断,除了这个,还有别的选择么?我从不怀疑大帅,你呢?想不对内杀人,就干干净净成就大事业,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初上请诛旗人虏首地折子,可是你!现在多流一些血多死一些不相干的人,你就心软了?
……认定了的路,走下去就成,男子汉大丈夫,三心二意的自以为聪明国士无双,我还有什么和你好说的!大帅这条道路,从来都不的温情脉脉,你就真的不知道么?”
“……可是一旦引发……这血色太浓重了啊……”楚万里的辩驳近乎呻吟。
李云纵却再不理他,转身大步走进了徐一凡的签押房。
迎着傍晚的微风,楚万里摘下军帽,狠狠的挠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转目茫然四顾,却看见走廊地尽头,徐一凡一身军服,静静的在瞧着他,楚万里先是一怔,接着一笑,懒洋洋的靠在了走廊的柱子上面。
徐一凡也不说话,缓缓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陈德和溥仰,三人一路过来,和楚万里擦肩而过,陈德、溥仰先行一步,将签房的门打开,里面顿时传来一片站起来的声音,徐一凡在门口等了一下,突然回头对楚万里道:“还不跟我进来?不想将这个国家掌握在手中?”
言罢,他大步走了进去,陈德、溥仰扫视了他一眼,分站在门口戒备,楚万里静静的靠在那里,缓缓闭眼睛,年轻俊朗地面容上,只有一抹苦笑。
“……没得选择了啊……五十年前英国鬼子那些兵船出现在海面上,当陌生的整个世界在你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扑面而来的时候,就没得选择了啊……但愿这一切,都是值得!”
当然,这些话,只是在他心里回荡,他狠狠的扔手上烟头大步跟着徐一凡走了进去,只是在进门地时候,狠狠拍了溥仰肩膀一下。
溥仰动也不动,只是脸色苍白的,有如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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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押房之内,所有人都肃然而立,徐一凡进来的时候就板着脸,大家也忍不住严肃起来。在徐一凡手底下,谁不是人精,虽然不像楚万里聪明的那么妖孽,能将徐一凡现在决断的前因后果,国内国外局势的互动捋那么清楚,但是多少都心里有数,也该对北边儿下手了!
原来徐一凡总有点迟疑瞻顾,按照他跟几个心腹吐露的话,北边儿怎么个变法都是不成,准定要出大乱子,现在咱们在两江之地,把南方整合好了,到时候衅起,再北上收拾局势就成,一切顺势而为,不要费太大功夫,
张佩纶当时就大大的不以为然。谁都看的出来,谭嗣同是搞不好朝廷那一摊子的,到时候准有乱子,可是就窝在两江不对北有所动作,那不叫等着看北边儿笑话,那叫拱手把主动权让给北边!万一他们折腾好了呢,万一突然又什么变数了呢?徐一凡营造这个大势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时机气运一错过,再回首就是百年身!
这个时候,就应该趁他病要他命,在其中下手,把北边局势搞得更不可收拾,让北面种种势力地内在矛盾更大更猛地爆发出来,杀得北京城跟血海也似一样最好,到时候徐一凡北上,那就真的是天与人归!
他们有意无意地,也在徐一凡面前进言过,可是徐一凡在那十几二十天总有点徘徊。
一会儿说他们不可能搞好,我们先瞧着,两江的事情一大堆。一会儿又说,让他们把所有路都走绝也好,到时候全国各省,他徐一凡才是真正众望所归呢……
你要不去在其间动作,让他们枪法大乱,让他们做出许多蠢事,怎么才能尽快地让北面那个朝廷把所有的路走绝!政治,从来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
他们底下也在议论,难道徐一凡还顾念和谭嗣同的兄弟之情?随即也就大家伙儿失笑,徐一凡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直到今日,徐一凡带着一点杀气肃然而进的时候,大家终于放下心来,大帅,终于在莫名其妙的迟疑了一段时间之后,做出了决断!
徐一凡站在那儿,缓扫视了麾下几员大将一眼,人脸上几乎都是热切。
从龙大功,开国元勋,谁不想做啊……
我的决断,没有错,走到这一步,也别无选择。我知道我是谁,我知道我在做的是什么。
他摘下军帽,嘿嘿一笑:“来迟了,各位等的辛苦!我家里有点事儿,先去料理一下,家和才能万事兴嘛,讨个好口采不错!奉劝大伙儿一句,女人嘛,都是要哄的,这样才有点情趣不是?一房一房的往家里面讨小妾,光睡她们,有什么意?咱们又不是牲口……这话可别说给我那媳妇儿听啊!要不然,我又没好日子过啦……”
大家伙儿哈哈一笑,纷纷拱手:“大帅钧令,属下等敢不遵从!大帅的阃内,咱们准定敬而远之,大帅都摆不平,我们还能比大帅强?”
徐一凡嘿嘿的又笑了两声,脸色一下沉了下来,重重一拍桌子:“大家伙儿等的都烦了!”
无人应答,只是每个人都站直了身子,
“我也烦了!这个国家,不该是这样!我一路行来,为的就是让今后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再不会如过去数十年一样!黑暗,屈辱,喘不过气,找不到出路,到了最后,甚而怀疑起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伟大起来……
我只是稍稍迟疑了一瞬,在考虑用什么方式把那个紫禁城一脚踹倒,他们识趣一点儿的话,也许把他们踹倒了,我不用在他们脸上擦我的马靴……他们却象垂死的鱼得到一点空气也似,拼命地挣扎起来,大家都瞧见了,他们为了苟延残喘,竟然都用什么方式!放言可以割长江以南为租界接好列强,勾结香教此等白莲余孽希图练成新军挡我禁卫雄师兵威,再这样下去,华夏三千年文明,将不知伊于胡底!
我没有其他选择,只有用最快的方式,不管采取什么手段,要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压倒,摧毁,让他们战栗着只有迎接老子的到来!从甲午国战的时候,他们选择了投降,这气运,这国绪,这道统,就理所当然的为我徐一凡所有……
……我徐一凡!”
徐一凡目光凛然有威,在李璇和秀宁面前的温柔容忍,半点也不见,环侍于他的人每个人都觉得几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脊梁骨跟过了电也似,一股股地直朝头发上面窜。
这才是他们期待的徐一凡,这才是他们寻找了许久,追随到现在的徐一凡!
“杏荪,殖产兴业的事情,你暂时放下,北地官场你熟,满汉都有交情,我会下令,不论军政哪个系统,所有资源都全力配合你,我就要你在北京官场做工作,在旗人当中煽风点火,谭嗣同此人,就是要绝他们的后路,就是要砍他们地里的庄稼,就是我徐一凡在北京城安插的手下,为我徐一凡谋划篡位为马前卒!哪个跟他作对地声音高起来,哪个最活跃,我准许你调用禁卫军情报系统资源,先杀几个,把这黑锅,安在谭嗣同的头上!”
盛宣怀满脸通红,如此机要的事情徐一凡交给他,是何等样地重视,他苦心孤诣,想在新朝谋求的稳固地位就在眼前!继续操办殖产兴业事业,最后了不起一大财阀耳,哪有开国元勋的光彩!
徐一凡地声音冷的象冰:“香教那里,继袁世凯潜入之后,我也会选派更多的人过去,没有其他地事情要做,就是届时作乱,把北地闹的越乱越好!这些事情,我亲自掌握,你就不用管我,就是短时间让大乱席卷北地,又在最短时间之内,将其平定!”
他背后的有些话还没说出来,他还打算寻找某种方式,给予那天朝末代大将韩老掌柜一些支持,让他实力更加充沛,乱子来的更大更快,而他到时候平定韩老掌柜他们的香教之乱也绝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这些事情,关系着他后世在历史书的地位,只能由他以最秘密的方式亲自进行,而且绝不会吐露出半点风声,哪怕是李璇也不成。
“幼樵!你协助我尽速整合南方。我也准你用任何方式,只要让他们来江宁城表忠心!李中堂那里,我也不管你是不是他女婿了,绑也要绑过来!南方一心,没有他的人望不成,老中堂不应北京朝廷的跪求,我瞧着他老人家也是三心二意的,不过还想要个前朝忠臣的面子,老子来做这个恶人。后世历史书可以证明,他李中堂是被我徐一凡绑过来的!是我逼着他当贰臣的!为了能迅速平定北地的变乱,让生灵少受一些涂炭,他不得不委曲求全,帮我徐一凡一把!”
张佩纶也涨脸色通红,徐一凡对李鸿章地分析诛心已极,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徐一凡此时气场太过强烈,正是他佩纶期待已久的挽天倾,补金瓯的一代英主,作为读书人,白衣而从此等英主游,他还能说什么?这个时候再装腔作势,就显得的不是聪明人了,矫情的过分。
“中堂那里,交给学生吧,南方督抚,心思路数,学生也若掌上观纹一般,他们还能有什么选择?请大帅放心!”
张佩纶慨然而应。
徐一凡又转向李云和楚万里:“你们两个,是我手中长锋,甲午百战归来,处此江南繁之地,百炼青霜,剑锋可曾钝挫?”
李云纵站的如标枪一般挺直:“大帅,禁卫军等候大帅攻击命令!”
徐一凡的目光转向站在李云纵身后的楚万里,楚万里摇摇头,缓缓上前一步:“流血万里……难道还有什么其他选择?大帅,属下至少在现在,仍然是大帅手中长刀,不管哪个敌人,闭着眼睛……也就砍下去了,”
他这句话说的人人侧目,徐一凡却点头一笑:“足够了……你们两个,加紧整理禁卫军六镇,到时候张旭州在北,你们俩率主力从南而进,会猎京师,底定天下!”
“是!”这一声命,楚万里如李云纵般回答的干净利落。
“少川,你就是我们的大管家,不从你这儿掏钱掏物,也说不得了。这段时间,杏荪那里,云纵万里这头,钱物两端,要全力保证!我不管你怎么腾挪!当了你家祖产借高利贷也好,大事底定,我就能帮你还上!你虽然不杀在第一线,可是责任之重,你自己明白!”
唐绍仪默然点头。
徐一凡一连串的命令,如大风一般,刮的在场中人,都有站不住的感觉,一个个只觉头皮发麻,可惜现在楚万里没有开玩笑地心思,不然准得在背后嘀咕,大帅在媳妇儿那儿受了气,到这儿撒来了。
徐一凡冷淡的一笑:“我的命令就这几条,分担方面,马上回去,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你们的具体行事章程……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都下去办事!”
大家伙儿轰然应诺,再不多说什么,次第转身出门。
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徐一凡一个人站在签押房当中。
他缓缓的张开手,仔细打量着,这些年风刀霜剑中冲杀过来,原来一双从来没做过甲午,显得光滑的废柴小白领之手,也变的粗砾结实起来,虎口之处,还有常年握着马缰磨出来的茧子。
终究还是要染上自己国人的血啊……前面的矫情,现在看来,真是一场笑话。
可是我知道,我在的是什么,我知道……我是谁。
我只是感于自己曾经历的百年,如此步步是血,阴差阳错当中,被送到这里,让历史从这一刻根本改变的家伙!
这个毒疮,不让它尽快破裂,然后以最快速度收拾善后,谁知道这个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再回头,已经是百年身……
这句话,自己到这一刻,才算是深刻地理解,
到了最后,徐一凡上眼睛,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如此时刻,说出来地居然是这句话,
“五哥……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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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押房外,溥仰最先接过了送各位大人出门的差使,而只让陈德侍立在签押房外头,他铁青着一张脸,一丝不苟地将几位送出了督署,每个人似乎都多看了他几眼,最后什么也没说,溥仰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
将所有人都送完之后,他腰背笔直的走了回去,在一个无人处才靠着走廊柱子,闭上了眼。
“老姐姐,你终于找到归宿啦……可是我溥老四呢?我的死所,又在哪里?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是满人,还是禁卫军?”
第五卷 鼎之轻重 第五十一章 … 包揽把持
北京城,延庆县。
县城里头,最大的大户就是专营骡马骆驼市的朱大户,能做这个生意的,谁不是强悍人物。骆驼和马都要从口外或者更西边吆回来,再加上顺带赶羊群牛群,一路上荒山野岭,风餐露宿,带着几十号壮健汉子保证这些牲口都能回来,谁不是又能苦,又能泼打的人物,在花旗国,这等角色有个名词,就叫牛仔。
朱大户既然是靠着这等生意起家,在县城的气焰就了不得,虽然他也没捐一个官儿什么的充充场面,没投靠教会再捞点好处,但是凭借着手底下百十条养在家里的亡命汉子,延庆县里头,在哪里都是横着走。不管是官绅还是吃教饭的混混儿,没人敢正眼瞧他,生意最大的时候儿,口外骡马市,朱大户足足占了有靠近四成的市面!
哪怕这等又有钱又强悍的大户,在如今满山遍野而起的香教面前,也只得服软。县城里头的香教大师兄看上了他院子阔,摆的开香坛,的了更多的教民,指明了就要他挪挪的方。
朱大户也只得鼻子一捏,包袱收收,跑库伦躲风头去了,按照他的话:“蚂蚁多了咬死象,这些教民,多邪门儿,又都是请神喝符水闹疯了心的,再是江湖大豪,也没和他们作对的道理!”
临行之际,朱大户还撂下一句话:“江湖走了这么些年,靠着人多能霸一时,但是要不败儿,还得拘管整练起来,这满山遍野的香教要是能长久,到时候挖了我眼睛去!宅子给老子看好,回来的砖磕了一个角,老子都的上门讨回来!”
现在朱大户的院子就是县城最大香坛马六爷的地盘儿。前两天马六爷就发了英雄贴,召集城关四乡各处大师兄齐集他这里议事,原因其来有自,阎尊者已经传了法帖到各处,朝廷马上就要分到北京城所属二十二县挑兵!楼梯响了半天,总算是有人下来啦,传了那么久的大家吃皇粮戴顶子的消息,现在总算确实下来啦,搞得大家伙儿是更加的如颠似狂。
这一开始挑兵,讲究就大了。阎尊者的法帖意思清楚,要是你这位大师兄手底下有三百条壮健汉子给挑上了,你就是营官,起码也是一个亮蓝顶子,要是你手底下有千把壮健汉子,那么恭喜,标统的缺就是手拿把攥啦。上了三千,你大师祖坟冒青烟,一脑袋高梁花子的乡下脑壳子,一下就变成了红顶子戴在脑门儿上头!
各凭本事,各凭实力,再公正也没有。
法帖上面还说了,挑兵大事,是现在朝廷里面的二皇上谭大军机带着一拨儿当初刘坤一带过来的军官亲自拣选,往日香坛里头什么老弱病残都可以拿来充数,娘们儿也能壮壮声势,这挑兵,不是五尺高的汉子,挑的重,吃的苦,手活脚活的二皇上还真说不定瞧不上眼。各位大师兄自己要拿捏清楚了,要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挑兵挑不足额不仅仅是你自己前程有碍,对香教事业也是有碍,到时候儿,别怪阎大尊者又是一道法帖下来,将你革出坛去!
事关今后喝汤还是吃肉,各处挑头的大师兄岂能不上心。马六爷是阎尊者亲传弟子,延庆县一等一的香坛主持者,和延庆县太爷都同桌吃饭,称兄道弟的人物,岂能不在这个上头用心思。他摸了一下手底下实力,香坛里头,起哄的多,老弱多,混烙饼馒头吃的多,骨干壮健汉子,不过就二三百上下,他的志向,可不仅仅只是一个营官,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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