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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侠录(羽庸)-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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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乌龟滚出来。”

不待祁方搭话,古剑寒冷喝一声:“臭道士。休要在这里大喊大叫……”

祁方见势,立即打断古剑寒的话。皱起眉头,沉然道:“剑寒,不得无礼!”

古剑寒不解地看着祁方,委屈地道:“祁师叔,你看这牛鼻子,太嚣张了……”

“剑寒?”疯道人疑惑地看着古剑寒,“你是我姐姐的孩子剑寒?”

古剑寒愕然,看着这疯道人,怒吼道:“牛鼻子,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祁方又是喝阻道:“剑寒,不得无礼,他是你舅舅!”

“舅舅?”古剑寒颓然,疑惑地眼神看着祁方,其余的易宗弟子,亦是将目光看向疯道人,又看向祁方。

“祁师叔,您说什么呢?这个疯子……”古剑寒脸上木然的表情。

疯道人哈哈朗声大笑,目光倏地利剑一般投向祁方,“祁方,你告诉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木芙蓉玉步上前,吟声道:“莫非前辈就是疯道人张方?”

“小丫头,你倒是猜对了。我就是张方,你知道我?”疯道人将目光看向木芙蓉。

木芙蓉嫣然笑道:“晚辈听说,师尊娶过一门妻室,正是张氏,也就是我的师娘。师娘有一个弟弟叫张方,修道成疯,因此,也有人叫他‘疯道人’,照这么说来,前辈便是师娘的弟弟——疯道人张方了?”

疯道人张方脸色沉郁,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七师妹,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这牛鼻子是师娘的弟弟。可是祁师叔为何说这疯道人是我……是我舅舅?”古剑寒插嘴问道。

疯道人张方“呸”了一声,淬道:“愣头小子,你想想,你为什么要姓古?”

“自然是我爹姓古咯,这还能有什么其他解释么?”古剑寒不假思索地答道。

“哈哈……小子,你不傻嘛,那么古天姓什么?”疯道人张方笑着问道。

祁方脸色难看极了,他恨不得立即打断疯道人张方的话,可是,他没有说话,在极度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

古剑寒倏地觉得这疯道人张方真是疯了,师尊名讳古天,傻子都知道知道他的姓氏为“古”了,他脱口道:“废话嘛,师尊的名讳古天,姓氏当然为古哩……古……”他说完顿时觉得有什么不妥,为什么自己的姓氏与师尊的姓氏一样,这二十多年以来,他好像第一次意识到一样。

疯道人张方利剑的目光射向祁方,喝道:“祁方,难道这二十多年,你们就真的这么守口如瓶,没有把事情真相告诉在他么?”

“祁师叔,您说,到底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这牛鼻子为什么要这么说?”古剑寒预感到一种不祥,似乎这件事跟自己息息相关,尤其是跟自己的身世有关。

这二十多年以来,他从来都认为自己同其他人一样,都是师尊抚养的孤儿。可是,这疯道人张方的出现,似乎将这二十多年平静的湖面打破了,这尘封了二十多年的陈年旧事,终于要露出了水面。

祁方结巴了许久,“这个……这个嘛……说来话长,那是一言难尽。”

疯道人张方嗤之以鼻,“呸,祁方,你真以为你们与古天这缩头乌龟不说,这件事就能够永远的埋葬了么?我告诉你,二十多年前,在姐姐断气的时候,我都对天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手刃仇人。”

“唉,张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你放弃报仇的执念,回去吧!”祁方无奈地道。

疯道人张方怒吼道:“祁方,你少在这里装作正人君子,古天二十年前犯下的罪行,就该想到今天的局面,快叫他出来见我。”

木芙蓉凛然不惧,娇喝道:“疯道人,你好生无理取闹,无论如何,我们师尊都是你的姐夫,你在这里大呼小叫,也就罢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对一个已经逝世的人,在这里直呼名讳,有意义么?”

疯道人张方倏地,身影一闪,站立在了木芙蓉面前,一双滚圆的眼珠子中透露出了愠怒与疑惑的神色,厉声道:“小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古天已经逝世了?”

“不错,我的师尊,因为捍卫正道,遭遇了魔道的毒手,已经谢世了两年多了。”木芙蓉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因为这个疯道人口口声声地吵着要见师尊古天,那不如把师尊逝世的消息告诉他,让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做的一切,都是无谓的多余。

疯道人张方听后,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颓然神色,但旋即哈哈朗声笑道:“真是苍天有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是罪有应得,哈哈……”

第一七一章伤逝

古剑寒手中千秋剑一抖,一道剑芒凝聚在剑锋上,大吼一声:“牛鼻子,不许你亵渎我师尊神灵,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疯道人张方“呸”了一声,轻蔑地扫了一眼古剑寒,阴恻恻地笑道:“小子,恐怕这里的人都没有谁告诉你,古天就是你老子吧?”

“什么?牛鼻子,你休要胡说八道!”古剑寒挺剑上前一步,剑尖直指疯道人张方,怒气满容喝道。

“哈哈……小子,怎么说你呢?你就是一个愣头青,哎呀呀,贫道真是觉得你就是个悲剧,活在易宗二十余载,和自己的老子活在一个屋檐下,竟然形同陌路,真是悲剧呀悲剧!”疯道人张方幸灾乐祸地笑着道。

古剑寒怒不可遏,剑锋一抖,一剑刺出去,“臭道士,吃我一剑!”

眼看着古剑寒一剑刺中疯道人张方,那剑气如虹,足见古剑寒愤怒至极,恨不得一剑将这疯言疯语的道士一剑刺死。

可是,当古剑寒的剑刃距离疯道人张方的道袍还有一寸之余之际,疯道人张方冷哼一声,骈指成剑,食指中指迅捷地刺下。两指不偏不倚地夹中了古剑寒的剑刃,弹指一挥,“铮”古剑寒只感觉虎口发麻,千秋剑脱手飞出。

疯道人张方夹着千秋剑挥舞一甩,顺手掷出,朝着元部主殿正前方的挂着古天遗像的墙壁射去。

“嗤”千秋剑几乎没入剑柄,一柄剑扎进墙壁,扎在古天的遗像上。所有易宗弟子“咦”一声,竞相挥动了兵器。大有一拥而上的趋势。

祁方见势,排开众人。站立出来,走向疯道人张方,大喝道:“大家都住手,不可鲁莽!”

行部掌门骆冰怒视着疯道人张方,鼻息里“哼”了一声,高声喝道:“祁师兄,这道人嚣张跋扈,若是我们不加阻止,他还掀翻天了。”

祁方剑眉低沉。沉然道:“都别动手,请听我说。”

他待众人都竖起耳朵,翘首以盼,等待着他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他长叹一声,“诸位同门师兄弟、各位弟子,这位疯道人张方的确是古师兄的小舅子,也是古剑寒的亲舅舅。”

众人愕然,一片哗然。

“怎么会?古师兄是古宗主的儿子?”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古宗主的儿子竟然是他。那么,古宗主为何不将宗主之位传予自己的儿子?”

“不对,古宗主向来以大局为重,自然会考虑德才兼备之人。”

……

一时之间。元部主殿内议论纷纷,都在为祁方这句话感到难以理解与接受。

行部掌门骆冰迟疑了半晌,高声问道:“祁师兄。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这是关乎剑寒的声誉问题,你不要信口雌黄。”

“唉。事已至此,就算是想隐瞒,也是不可能了。剑寒,师叔也是情非得已,本来我答应师兄,打算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中去的。可是,既然疯道人张方来了,那么,我也就只好将这埋藏在心中二十余年的秘密告诉你吧!”

古剑寒早已是目瞪口呆,根本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因为就这二十余年,他从来没有想过古天竟然是自己的亲爹,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他摇了摇头,“不,不这一切不是真的。”

祁方嗟叹道:“剑寒,师兄在二十年前,叫我跟他一道去荡魔,到了河源县张家庄的时候,碰巧遇到一个恶魔对你娘欲图不轨,我与师兄二人将恶魔斩杀。可是,你娘因为被恶魔下了药,那是一种极强的烈性催情药物,若是在短时间内不能与男子结合,将会全身喷血而亡……”

他说道这里,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根本没有必要再往下说下去了。

可是疯道人张方却是哈哈朗声大笑道:“祁方,你休要说得那么好听,哪里来的恶贼,哪里来的烈性药物,我看就是你二人见我姐姐美若天仙,欲图不轨。还用编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么!”

“哎,张方,你要是不相信,也罢,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祁方果决地道。

“若是真想你们所说,为何我姐姐从那之后,变成了痴呆,你们说,这不是你们造的孽,是什么?”疯道人张方愤怒地吼道。

祁方又解释道:“因为你姐姐受到烈性药物的刺激,损坏了神经,虽然师兄与她结合,挽救了她的性命。可是,已经无力回天,幸而苍天垂怜,让你姐姐怀胎十月,生下剑寒才谢世了。”

古剑寒听着这一段令人心痛的事情,他颓然神色,一语不发。

疯道人张方依旧是哈哈朗声笑道:“祁方,编,你继续把这个故事编得精彩一点,那么,待会你说完了,我杀你,也痛快一点。”

祁方不愿多言,叹息道:“事情便是如此。”

古剑寒却是倏地问道:“那么,我又是怎么上了青丘山,投在易宗门下的?”

“因为你舅舅,也就是这位疯道人张方因为你娘的事,自幼你娘与你舅舅相依为命,见到你娘变得痴呆,他受不了这个刺激,愤然入道,疯疯癫癫,勤学武技,打算要向你爹报仇。在你娘生下你,你娘就逝世了,你爹就去张家庄把你带回了易宗。”

祁方沉然说道,他面色沉重,对于这一段过去,俨然是不肯提及。

疯道人张方眼中露出一股杀气,歪扭着脖子,痛楚地道:“祁方,你说完了么?你要是说完了,贫道就要取你狗命了。”

“我已经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得明白真切了。若是你执意认为这件事是我的错,那么请你出手吧!”祁方闭上眼睛,等着疯道人张方出手击杀。

疯道人张方冷冷地道:“二十年,二十年了,贫道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姐姐报仇,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虽然古天这恶贼已经死去,但是,纵然是鞭尸,贫道断然也不会饶过他。祁方,你受死吧!”

话音未落,疯道人张方霍然出手,双掌挥动,急如闪电,身影一闪,便窜到了祁方的面前,抬手一掌拍向祁方的心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古剑寒腾然跃起,一掌将祁方推开,凌然挡在了祁方的面前。

疯道人张方惊骇之余,急忙撤掌,仅仅是掌风扫过古剑寒的身躯,亦是将古剑寒震退了十余步,方才踉跄着站稳。

疯道人张方怒喝道:“剑寒,你想干什么?快闪开,容舅舅为你娘报仇雪恨,杀了这个伪君子。”

古剑寒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字句:“不,不要再造杀戮了,我相信祁师叔的话。”

疯道人张方咆哮道:“愣头青,他们都蒙蔽了你二十多年,你还要偏袒他们么?快闪开!”

古剑寒坚定地站着,“不,你要想再造杀孽,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小子,别以为我不敢。在这个世上,只有姐姐才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要再阻拦,休怪我把你也杀了。”疯道人张方怒吼道。

古剑寒纹丝未动,矗立在那里,毫无惧色。

疯道人张方脸上的肌肉在抽搐,抬手在掌心之间凝聚了两道气流,挥掌劈出,直拍向古剑寒的头颅,待靠近古剑寒几步之遥,化掌为爪,锁向古剑寒的咽喉。

古剑寒临危不惧,也不还手,闭上眼睛,等待着疯道人张方掐断自己的脖子,疯道人张方满面杀气,疾影窜出,其余的人纵然想要阻止,都是来不及的。他眼中抹过一丝浓郁的杀气,唯有双掌之下杀人,方能解恨。

第一七二章命运

所有站立在元部主殿的人都屏住呼吸,甚至有些人都闭上了眼,不忍心看着这疯道人张方掐断古剑寒的脖子而毙命这一惨烈场面。

疯道人张方探爪抓向古剑寒的喉咙,倏地,似乎从这张清秀的脸庞看到了他姐姐的模样,他充满着劲力的爪锁住古剑寒喉管之际,骤然卸去劲流,抬手一巴掌掴在古剑寒的脸上,恶狠狠地骂道:“臭小子,想不到你这么没出息,你就继续认贼作父吧!”

他话音刚落,众人只感觉眼前一道疾影掠起,几个轻快地纵身,一溜烟,消逝得无影无踪,空气中萦绕着一个回响:“祁方,且留下你的狗命,贫道还会回来的。”

众人不免长舒一口气,为这疯疯癫癫的呃道人离去感到一种轻松,整个快要窒息的元部主殿,瞬间得到了释放了那份沉重。

木芙蓉木然地沉思着,究竟这一切会有什么样的结局?这二十年来,古剑寒与其亲爹古天同在一个屋檐下,竟然还是以师徒相称,这种亲不能认的痛楚,想必在古天的心里没少过挣扎。

而对于古剑寒而言,这一切又来得太迟了,如今与古天是阴阳相隔。他宁可永远不知道这一切,就好像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孤儿一样。

待疯道人张方离开后,古剑寒如梦初醒,只是这个梦,梦得太久太沉,他竟是有点儿不敢相信地从梦中醒来。醒来了,一切都碎了,为什么古天不与自己相认?为什么?

他看了一眼祁方。祁方也是在看着他,他眼神中流露出一阵凄然。迈开步子,大踏步奔跑出去了。

“三师兄!”木芙蓉知道此刻古剑寒的心特别的脆弱。她亦是紧随着跟了出去,醉君仰头灌了一口酒,龙庭羽将折扇一抖,合拢起来,曜神武、荒裔都一道随着木芙蓉追了出去。

古剑寒没有漫无目的地奔跑着,眼中竟是洒泪了,脑袋“嗡嗡”作响,他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只是朝着后山奔跑去。

虽然说他没有目的地。但是,他是朝着后山易宗陵园而去的,他要古天亲口告诉,事情究竟是不是如同祁方所说的。

木芙蓉担心古剑寒想不开,一路追寻而来,在木芙蓉身后,醉君、龙庭羽等元部弟子,都在保持着距离赶来。

这元部弟子,两年前。“吴潭剑”斩龙子、“昆吾剑”夫子庭叛变,斩龙子死于古剑寒的剑下,夫子庭随着五行门的青云道人败逃易宗之后,也从未露面。

剩余的“千秋剑”古剑寒、“金樽”醉君、“书绝”龙庭羽、“天兵剑”曜神武、“妙心道医”木芙蓉、“戎衣”荒裔以及继任的“侠剑”唐风。七人情同手足,一方面都是出自古天门下,另一方面。这七人或多或少性格等方面都有些相似,相处融洽那是自然的。

木芙蓉看着古剑寒一路奔跑朝着后山的陵园。心下寻思:“莫非三师兄要去师尊的墓前?”这是他唯一有可能去的地方,因为这二十年的父子之情。当得知之时,已经是阴阳相隔了。

这无论对于谁而言,都是太过于残酷了。

易宗在这一两年内,到时太平过了一段时间,唐风带领这易宗弟子这两年的特训体魄,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在这之前,木芙蓉的大仇得报,然后又平复了这么两年时间。本来从现在开始,以唐风炼丹药,便可以开始让易宗弟子修炼九部功法。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古剑寒的身世横空插入,的确有点令人措手不及。但是,在这炼丹的七天七夜里,又不能惊动唐风,元部门下,当属古剑寒最为稳重明事理,其次当属木芙蓉。

醉君虽然心思颇为缜密,但是他以酒为伴,却又是很少令人放心。现在古剑寒遇到这身世挫败,余下的就只有木芙蓉能够有能力处理事情。她是最稳重的一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目前的形势,唯有靠木芙蓉肩负着。

“三师兄一定是去师尊的墓前!”木芙蓉看着古剑寒奔跑上了后山,走进了易宗陵园,她也是奔跑得香汗淋漓,喘着粗气,双眸望着颓丧的古剑寒,她心里甚是痛楚。

身为手足之情的同门师兄弟,她见不得师兄弟难过,尤其是她这般明事理通达的女子。就好像当初为了帮助唐风学会“炼丹术”,不惜将处子之身给予了他,还默默地当做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并不是说木芙蓉有多么的傻,而是她愿意为这个家一样的易宗付出。她自然也不愿这些手足情的师兄弟们有一点难过。

她紧蹙眉宇,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陵园,她偷偷地看着古剑寒一步一晃地沮丧神情,走到古天的墓前,双膝“扑通”跪倒在古天的墓前,垂首便是一阵悲恸。

醉君、龙庭羽、曜神武、荒裔四人都赶至了,看着木芙蓉,木芙蓉摆了摆手,低沉地道:“此时三师兄一定很难过,我们就看着他,别让他做傻事,给他一个人静一静。”

醉君点了点头,拧开金樽酒壶的壶嘴,仰头灌了一口烈酒,眺望着远处跌宕起伏的群山。

龙庭羽紧皱眉头,展开纸折扇,轻轻地摇着,这一番奔跑上山,早已是汗流浃背。虽然山涧缕缕清风吹拂,凉爽无比,但是,用着这扇子扇着,却又是另一番凉爽。

荒裔眨巴眼睛,看着跪倒在古天墓前的古剑寒,他叹息道:“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三师兄这般伤心欲绝,他不会真想不开吧!”

曜神武环抱着“天兵剑”,颔首道:“是呀,不如我们告诉宗主吧!”

木芙蓉坚决地道:“不行,此时九师弟正在闭关炼丹药,他需要炼制七天七夜,若是此时打扰他,那就前功尽弃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去打扰九师弟。”

“可是,三师兄这般……恐怕……”曜神武担忧地道。

醉君又灌了一口酒,他虽然心里甚是着急,但是表现出来的永远都是那么镇定自若,他悠然地道:“我同意七师妹,虽然三师兄是遇到了挫折,但是,若是这点挫折都要惊动宗主,那么,我们特训这两年的就白费了。不要忘了,这两年的特训,不仅仅是练就了我们强壮的体魄,更是练就了我们钢铁般的意志。”

龙庭羽点头赞成:“不错,若是这点困难就把我们击溃了,那么我们以后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又将如何度过?我们只好一起帮助三师兄度过这道关口吧!”

木芙蓉心里总算有一丝欣慰,毕竟这些师兄弟能够团结一心,共度患难,这样就足够了。

醉君叹息了一口气,凄然道:“只是我担心三师兄他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毕竟师尊与他相处二十年,父子同在屋檐下二十年,竟是不能相认,如今知道真相,却又是阴阳相隔,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木芙蓉顿首长舒一口气,慨叹道:“是呀,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个,毕竟这样的事实太残酷了,真不知道三师兄能不能度过呀!”

古剑寒跪在古天的坟墓前,悲恸垂泪一阵,终于缓缓抬起头,一双呆滞的目光看着那墓碑,朦胧的视线,似乎看到古天的音容笑貌,他心犹若刀割,哽咽道:“爹,孩儿来与您相认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二十年您都不曾与孩儿相认?如今您我阴阳相隔,爹,您告诉我,究竟是命运太残忍,还是上苍太会捉弄人,您回答我,回答我!”

第一七三章跪墓

古剑寒在古天的墓前又是一番悲恸啜泣,堂堂七尺男儿,若非心伤处,岂能弹清泪。他在易宗向来以冷酷见称,似乎从来他的表情只有一个“冷”字可以形容。也正因为其冷峻面庞,一般人也很难知晓他的心声。

所有只知道在易宗有“一痴一醉”,古剑寒痴于剑,醉君醉于酒,。因此,若论剑道,当属古剑寒极高,若论酒道,醉君当仁不让。

只是,这二人为人过于低调,易宗弟子当中,“吴潭剑”斩龙子、“昆吾剑”夫子庭可谓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千秋剑”古剑寒、“金樽”醉君可谓是“低调奢华有内涵”。

古剑寒的剑,醉君的酒,可算得上是易宗的一大美谈。虽然在易宗用剑的人数众多,但是,古剑寒的剑如其名,寒气迫人。

这样一个低调冷峻的七尺男儿,就这么跪倒在自己亲爹墓前,任由清泪肆掠。

站在一旁的木芙蓉、醉君、龙庭羽、曜神武、荒裔都不禁是黯然神伤,不免都是垂首默然。唯有醉君一个劲地灌酒,无论任何时候,在醉君的世界里,只有酒才是最好的陪伴。

不知古剑寒悲戚了多少时辰,他木然的神情,盯着那一方墓碑,凝视着那一抷黄土。他面色如同死灰般,没有一点多余的神色。

木芙蓉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与醉君、龙庭羽、曜神武、荒裔几人从一旁闪身出去,阔步走到墓前,她紧蹙眉宇。关切地道:“三师兄,木已成舟。别太难过了,注意身体。”

古剑寒依旧是没有动容。那一脸的冷峻,加之此时如同土灰一样的神色,宛若那阴霾的天空飘洒着雪花,一种莫名的凄美悲壮。

“三师兄,我们都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毕竟师尊已经仙逝,抑或师尊有他的考虑,你要振作起来。”龙庭羽将纸折扇并拢。亦是安慰道。

“是呀,三师兄,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们这一群手足情深的兄弟姐妹呢!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度过的。”孤言寡语的曜神武也是一番宽慰。

古剑寒熟视无睹,缓缓地站起身,颓然的神色,一步一艰难地挪动步伐,朝着陵园外走了出去。

木芙蓉等五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紧随着古剑寒走出了陵园。

古剑寒默不作声,一步一步地朝着山涧走去,走向元部主殿。走到元部弟子卧房,走向他的卧房,轻轻地推开了门。进去后,又将门紧紧地关上。

木芙蓉等五人跟随而至。都诧异不已。

“七师姐,这三师兄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荒裔着急地道。

木芙蓉柳眉皱起。她也琢磨不透这古剑寒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叹息道:“我也不知道,从来没有见到三师兄这么的沮丧,希望他能够度过这道关口吧!”

醉君仰头灌了一口酒,幽幽地道:“你们回去吧,我留下在这里照看三师兄,若是他有什么异动,我会阻止他的。”

“我留下来和四师兄一块吧!”荒裔黯然地道。

龙庭羽、曜神武亦是异口同声道:“我们也留下来,七师妹,你先回去休息吧!”

木芙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那三师兄就交给你们了,我得去为九师弟炼丹守卫,不可让任何人前去打扰他炼药。”

龙庭羽沉然道:“嫣儿和小师妹已经过去了,她们这俩天没有见着宗主,都吵闹着要去找宗主。估计宗主那边也没有什么事情,目前,能够做主的,还是七师妹你。”

木芙蓉颔首道:“也好,没什么的,要是有什么事,还可以找祁师叔他们帮忙。真是没料到在这个时候,疯道人张方会找来。你们还得提防一下那个疯道人张方,恐怕他还会来找麻烦的。”

“放心吧,七师妹,我会提防着他的!”醉君虽然又灌了一口酒,但是他却比任何一个人都清醒,他已经习惯在酒精的熏陶中冷静的思考了。

“芙蓉,剑寒怎么样了?”恰好这时,仪部掌门祁方以及其余的几位掌门都来到了元部弟子卧房门口,祁方远远地向木芙蓉问道。

木芙蓉叹了一口气道:“祁师叔,三师兄去了后山师尊墓前,回来之后,便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我是担心三师兄会不会……”

祁方抬手胸有成竹地打断木芙蓉的话,浅笑道:“芙蓉啊,难道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剑寒么?虽然他性格上是冷峻的,但是,这道坎,我相信他还是能跨过去。”

行部掌门骆冰面色凝重,“祁师兄,为什么这宗主与剑寒二十年的父子关系他与这孩子相认?”

“唉,骆师妹,你是有所不知,师兄怎么不想与剑寒相认呢!只是这是剑寒的娘临终前的要求的,希望剑寒不要给师兄造成负担。因此,让他父子不要相认,这些年来,师兄何尝不想与剑寒相认,但是他答应了剑寒的娘。”祁方叹息道。

骆冰嗟叹道:“这剑寒他娘也太残忍了,让他父子二人在同一屋檐下二十余年,都不能相认,等知道真相,已经是阴阳相隔了。这对剑寒这孩子不公平!”

祁方点头道:“是呀,这的确对剑寒不公平。就让这孩子静一静,你们都回去吧!”

其余掌门各自散去,木芙蓉也离开了,她走向唐风炼丹的屋子。

古剑寒的卧房外,醉君、龙庭羽、曜神武、荒裔都矗立在门外,守候着。

卧房内,古剑寒一脸颓丧,端坐在桌子边,他此刻只有无声的落泪,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白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古天不与他相认?这命运的捉弄,让他与自己的亲生父亲生活了二十余年,竟是这样错过了相认。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头脑中萦绕着一连串的问号,太多的疑问得不到解答。

这二十余年来,他从来都把自己当做孤儿,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有爹娘的,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他太难以接受了。

他就这么木然地端坐了一宿,清晨,旭日初升,卧房外,醉君、龙庭羽、曜神武、荒裔四人被一声“嘎吱”的开门声,从歪歪斜斜地睡梦中惊醒。

醉君率先站起身,看见古剑寒木然的神情,从卧房之中走了出来。

接着,龙庭羽、曜神武、荒裔都站起身,迎了上去。

“三师兄,早啊!”荒裔笑着躬身问候。

古剑寒一双眼眶漆黑,熊猫眼一般,充耳不闻,颓丧地挪动步子,走出了元部主殿,走向乾元峰后山。

荒裔搔了搔后脑勺,看了看醉君、龙庭羽以及曜神武三人,不解地道:“三师兄这又是要上哪去?”

龙庭羽一抖纸折扇,沉然道:“他要去易宗陵园,依旧去师尊的墓前。”

“我们走,跟上去!”醉君灌了一口酒,坚决地道。

其余三人只好表示同意,跟着走了去。

四人一路跟着古剑寒走到青丘山后山,易宗陵园,果不其然,古剑寒走进陵园之后,径直走向古天的坟墓。他二话不说,双膝“扑通”跪倒在古天的墓前,一双木然的神色,出神地盯着那一方墓碑,凝视着那一堆黄土,黯然落泪。

醉君等四人到达之后,荒裔又是疑惑地道:“三师兄这是要闹哪样?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

“是啊!”醉君长舒一口气,“要是九师弟不在闭关炼丹药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让三师兄重新振作的。”

龙庭羽顿首道:“可是七师妹说了,九师弟需要闭关修炼七天七夜,才能将丹药炼好。”

第一七四章结丹

接连几天,古剑寒都是清晨起床,便到易宗陵园,在古天的墓前跪下,然后,几个时辰,便下山回到卧房。紧紧的闭上门,一切归于沉寂。

醉君、龙庭羽、曜神武以及荒裔四人每天都这么陪着古剑寒上山下山守候,几乎是寸步不离,形影相随。

直到第七天,古剑寒依旧是重复着“跪墓”,醉君等人别无他法,只好跟随着上山陪同。

古剑寒的这番坚持不懈的“跪墓”,着实令醉君等四人都目瞪口呆,他们亦是不知道这古剑寒这样重复的“跪墓”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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