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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侠录(羽庸)-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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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风怔怔地盯着这张熟悉的俏脸,一时之间,竟是陶醉了。空气中弥漫着木芙蓉特有的芬芳,在这静谧夜里,透出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的馨香。

“七师姐,木家是世代炼丹世家吧?伯父遭遇仇人追杀,这些年,毕竟都已经过去了……”唐风试探地吟声说道。

木芙蓉骤然转过脸,双目瞪着唐风,几乎是吼出来,“过去?唐风,你不会懂的,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说完,她眼中竟是充满着晶莹的液体。

唐风愕然神色,沉默半晌,继续道:“七师姐,恕我冒昧,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木芙蓉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抬起玉手,轻轻擦拭了一下眼眶,低垂下头,柔声道:“没事,只是你休要再提起了。”

“七师姐,我……”唐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竟是语塞了。

两人站立在栏杆处,默默地仰望天幕,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唐风,你真的一定要‘炼丹’么?”终于,木芙蓉开口问道。

“是!这是唯一让易宗弟子提升武技的,修仙悟道的路子。”唐风果决地道。

木芙蓉沉思了许久,转过脸,双眸盯着唐风,“那么你娶我为你的妻子,我为你炼丹。”

唐风木然,宛若遭遇了晴天霹雳,吃怔地盯着木芙蓉。

木芙蓉苦笑道:“我知道你心中只有小师妹,但是,我也不能违背祖训。”

“祖训?”唐风疑惑地看着木芙蓉。

“是,祖训,木家的祖训。”木芙蓉一字一顿地答道。

唐风还是云里雾里,这炼丹术跟祖训有什么关联?只好木然地怔住了。

木芙蓉“唉”叹息道:“好,那我今晚就告诉你,木家的‘炼丹术’的秘密吧!”

“请讲!”唐风好奇地道。

“木家‘炼丹术’闻名天下,但是,这‘炼丹术’传男不传女,意思就是说,木家的‘炼丹术’是需要木家精血之气,才能炼制成丹。如果,若是木家女儿身欲炼丹,需要与男子结合,将木家精血传过给男子,再由男子炼制,方可炼成丹药。”木芙蓉讲述着关于木家“炼丹术”的秘密。

唐风听得是愣住了,如此说来,由木芙蓉炼制丹药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有男子与木芙蓉结合,再由男子炼丹,难怪木芙蓉直接拒绝了。

木芙蓉沉吟着继续道:“这是其中之一的原因,还有,我爹为了‘炼丹’追求长生不老,久居山野,冷落我娘,我娘为了抚养我,受尽人言冷暖,最后被一恶霸调戏,我娘抗拒不过,自尽身亡。而我爹得到消息下山,又有仇家寻来,要我爹为其炼制丹药,我爹不从,便遭到追杀。”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到青丘山,遇到师尊,投在易宗,从此,我对于‘炼丹术’产生了憎恨,恨我爹只为‘炼丹’,最终造成家破人亡。我本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却是因为‘炼丹’,令我爹娘双亡,我怎会炼制丹药?唐风,这样,你明白了么?”

木芙蓉说完,声音已是哽咽不已。

唐风陷入了深思,究竟是这“炼丹术”毁了这个家庭,还是毁了这个少女的幸福?“七师姐,我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或许这就是命吧!”

“命?呵呵,唐风,你相信命么?”木芙蓉冷笑了几下。

唐风也不知道自己信不信命,没有回答。

“命,是懦夫的借口,强者,就算信命也绝不任命。唐风,为了你,我答应你‘炼丹’,只是……”木芙蓉脸有几分羞涩的娇红,倩目看了一眼唐风,“只是我知道你心中只有小师妹!”

唐风两难抉择,若是执意与楚玉在一起,那么,“炼丹术”就不会进行,那么易宗弟子要想突破武技,几乎不可能;若是与木芙蓉结合,势必对楚玉造成不可预估的伤害,恐怕与楚玉从此踏上陌路。

“七师姐,我……”唐风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想过千万种木芙蓉拒绝的可能原因,却是一点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原因,这是苍天在开玩笑么?

木芙蓉笑了,凄然地笑,笑得有点宛若凋零的花朵感觉,“唐风,炼丹术,只是一个结合的过程,我把自己给了你,今后,你与楚玉继续好好的在一起……”

“不行!”唐风坚决地打断了木芙蓉的话,“七师姐,这绝对不行,我不能玷污你的清白,那样对你不公平,也是对楚玉的欺骗,我不能这么做。”

“唐风,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木芙蓉秋波婉转,水灵灵的美眸中噙着泪,犹若雨打芭蕉,梨花带雨,唐风一时之间,竟是心湖滂沱,有一种想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不行,绝对不行!”唐风仍旧是斩钉截铁地道,“哪怕是放弃炼丹,也不能这么做!”

第一四九章醉夜

木芙蓉抽泣一阵,感触此生若浮萍,飘零孤苦,不觉更是心中惶恐,凄然道:“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真的那么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么?”

唐风错愕之余,慌忙道:“不,七师姐,不是这样的,因为你在我心中圣洁如冰山雪莲,我不能那么自私。”

“好,唐风,你随我来,我告诉你‘炼丹术’秘诀。”木芙蓉倏地信念笃定,心中有了自己的决定,转过身,对唐风道。言毕,她迈开步子,走了去。

唐风略微迟疑,旋即,紧随而去。她不是说这“炼丹术”只有用木家精血方可炼丹么?难道另有洞天?他虽然疑惑不解,但如今这形势,若是能够通过炼丹,提升易宗弟子的武技,光大易宗,那么他还是愿意去尝试的。

月华如水,轻盈如纱,静谧的夜,氤氲着薄薄的月光。

木芙蓉的倩影,在月光下,勾勒出了凹凸有致的曲线,曼妙的身段竟是如此迷人至极。唐风沉默不语,她亦是一语未发。

走过几道回廊,便是易宗弟子的卧房,木芙蓉的脚步方向俨然是朝着她的卧房走去。

唐风当做是木芙蓉打算回房将“炼丹术”的秘诀交给自己,也就毫不犹豫地跟着去了。

门扉虚掩,她青葱玉指,轻推木门,“嘎吱”轻微地发出了一声响动,门开了。

月光下,此间卧房刚好对着皎洁的月光,根本不用点灯,便是如同白昼。她已经轻盈地走进了卧房。婀娜多姿的身影,的确是令唐风有几分心猿意马。

他站立在了门口。剑眉低沉,犹豫着没有走进卧房。

“唐风。进来呀!”木芙蓉回过身,双眼秋波,犹若那天幕上的月光,清澈无瑕。

“呃!”唐风稍作迟疑,还是跨进了门口。

木芙蓉低吟地道:“把门关上!”

“哦!”唐风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明显感觉到木芙蓉脸色有些红晕,应该说是有几分娇羞的通红。

木芙蓉欠身坐在一张木桌旁的椅子上,抬手取了两只茶杯,倒了两杯还冒着热气的茶。对唐风道:“唐风,坐呀,愣住干嘛,又不会吃了你!”

唐风“哦”了一声,木然坐在椅子上,接过木芙蓉递来的茶,馨香无比的香茗,和着这木芙蓉独特的芳香,竟是一阵阵令人痴醉。

“喝茶啊。愣着干嘛!”木芙蓉吟声道。

唐风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茶,沁人心脾,“七师姐。‘炼丹术’……”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头一阵眩晕,抬手扶着头,掐了掐眉心。

木芙蓉缓缓站起身。轻轻地褪去外衣,幽若地道:“放心。唐风,我说会将‘炼丹术’传给你……”

言毕。她一件件地褪下衣衫,露出了白皙的玉肌,月华版水嫩肌肤,这不得不称赞大自然的巧夺天工,赐予了大地如此美妙的佳品。

唐风头昏沉,眼皮沉重,在意识陷入模糊的最后一刻,他看见完美的焕发少女气息的**,而后,头一沉,扑倒在了桌面上。

“唐风,对不起,为了易宗,我愿意献出我的处子之身……”木芙蓉眼神中透出一股坚毅神色,婀娜多姿的身段,上前,搀扶起已经沉睡的唐风,而后走向她的香床,缓缓放下帘帐,她将唐风平躺在床上。褪尽他的衣物,她踏上床去,轻轻地依偎在他的身旁。

她将一张俏脸贴在唐风的脸上,借着皎洁的月光,清秀俊朗的脸庞,却是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她将朱唇轻轻地贴在他的唇上,香舌探进他的嘴里,撬开了他的钢牙,吸吮着那焕发着少年男子的气息。

木芙蓉的玉手缓缓地从被子下摸向唐风的结实的胸膛,划过肚子,摸向了他的胯间,她早已是玉脸通红,娇羞不已,心中暗道:“唐风,这样,你醒来,就已经有了木家的精血,那么,我再把‘炼丹术’法诀教给你,你就可以炼丹了。”

春风夜雨,秋水千尺,温暖的夜,温馨的床,那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默默地,如同久旱甘霖,却是温柔地滴落雨丝,没有一点野马驰骋狂野,和风细雨般,如沐春风……

唐风苏醒了,躺在那张温暖的床,馨香扑鼻,木芙蓉早已经起床,站立在窗棂边,一袭秀发披散在肩头。倩影妖娆,迷人至极。

唐风稍微挪动了一下身躯,顿时挣扎端坐起来,一看自己光着身子,瞬间面红耳赤,惊呼道:“七师姐,我……我怎么会?发生了什么事?”

木芙蓉面若春风,缓缓转过身,嫣然笑道:“唐风,兴许你最近太操劳了,昨晚,你喝着茶突然就昏睡过去了。我一个人又没有力气送你回房,只好……”

“七师姐,我们……我没有……”唐风脸煞白,觉着身子也没有什么异样,除了腰肢有点酸疼。

木芙蓉打了一个哈欠,“哎,你还好意思说,睡得跟一头猪一样,害我一宿没睡,我们什么啊,赶紧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咯。”

唐风深信不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七师姐,对不住啊,我也不懂怎么回事,估计是最近事情太多,昨晚昏睡过去了。你瞧,都让你一宿没睡,不好意思!”

“得了吧,赶紧起床啦!”木芙蓉转过身,似乎是有意识让唐风穿衣服。

唐风脸色通红,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披上衣服,抓起被子一抖,打算折叠一下,可是,当抖开被子,看见被单上一片落红,他瞬间懵了,双眼发直,他怔了半晌,想要说什么,可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因为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多说无益,他将被子又抖落,盖住床上的被单上的落红,穿戴好衣衫,迈开步子,垂下头,低声道:“七师姐,我……我先走了。”

木芙蓉“嗯”了一声,故意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你先走吧,我得再睡会,困死了。”

唐风略微停下脚步,侧过身,沉声道:“那七师姐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一阵山涧凉风吹来,他竟是打了一个冷激灵。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知道若是要自己娶她,正常途径,发生关系,结合,那是不可能的。她对易宗也是家一般的感觉,她也希望对这个家有所付出,可是这付出似乎也太沉重了。

唐风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然后大踏步走了。

他绕过几道走廊,径直走上乾元峰后山之巅,那里,曾经是他与楚玉坐着看日出的地方,此刻离日出还有一点时辰吧,他拾级而上,朝着那山巅的石阶走去。蜿蜒曲折的石阶,一阵阵山涧凉风吹拂而来,他逐渐的清醒。

不知为何,那一刻,他头脑中满是木芙蓉的音容笑貌,她的一颦一笑,竟是那般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他暗暗地道:“七师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晨曦中,幽静的山径,没有一点地吵杂,唐风几乎能听见的心跳,看着天幕逐渐变成鱼肚白,他呼吸一口气,大踏步朝着那山巅走去。或许,此刻,他需要站在群峰之巅,长舒一口气,呼吸那天地日月之间的灵气。

若是他珍惜木芙蓉,那么楚玉怎么办?她为了自己叛逃魔道,虽然洗心革面,从魔道中解脱,对于楚玉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她的确是因为自己才从魔道中走向正道,并且愿意与自己一道修仙悟道,修成仙体,遨游仙界。

第一五零章怪客

旭日初升,挣破云层的束缚,绽放万丈光芒。

乾元峰后山之巅,唐风傲然挺立,眺望着那一轮火球似的朝阳,心间的阴霾瞬间涤荡殆尽,心若向阳,胸襟万丈。古之有云:“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男子汉,顶天立地,有何跨不过的坎。

唐风露出了如同旭日一般的灿烂笑容,伸展了一下身子,好久没有舒展筋骨了。他心念所及,侠剑一抖,激射而出,“嗤”一声,侠剑剑鞘应声碎裂一块嶙峋怪石,牢牢地扎在了石缝中。

他探手一挥,双掌疾吐,掌风呼呼,自己这身臭皮囊,被魔兽血蟒霸占了一段时间,自己的魂魄重新回到这身皮囊,整个人还是感到无比的欢畅。

唐风应手而出,耍了一阵元部功法的“元太极”,寻思片刻,嘴里念叨着:“两仪赋?”他头脑中浮现那天对付魔域魔尊时的场景,缓缓地运气了功法,两股灵气从丹田处,凝聚起来,经由周身的“隐脉”注入到掌心之间。

他纵身凌空跃起,迎着朝阳,滞空盘膝,双掌之间,莹然而起两道光芒,逐渐地绽放开来,形成一道圆形的太极阴阳八卦图形,他闭目凝神,身子开始旋转。

随着身躯的旋转,他感觉体内隐脉之间,灵气游走,甚是舒畅。

运行几个周天后,他感觉体内的两股阴阳之气皆是汇聚在了丹田处,头脑中回忆起祁方所言的易宗修仙悟道的境界,“小境界以‘俢元凝气’为主。修炼元始、两仪、三才阶段,那么我修炼了‘元太极’。理当过了‘修元’境界,只要再突破‘三才’阶。便可突破了‘凝气’境界。”

只是这“三才”阶是易宗才部功法,当属易宗九部功法的第三阶,“三才”以“天、地、人”三者结合,颇有天地人合,修仙悟道,简单说来,便是道法自然,万法归宗。当然是要这天地人。

他想着不得不对易宗开宗祖师爷周易感到钦佩万分,这易宗才部功法。叫“天人合”,就是这天地人合一,如此,自然能够提升一个人的修仙悟道的境界。

原来这“两仪赋”吸收天地之间阴阳二气,以辅助修仙者提升武技,唐风在这晨曦中修炼,灵气洁净,对于提升武技,都是大有裨益的。

唐风缓缓地吐纳灵气。待再次睁开眼睛,顿觉精神抖擞,轻盈地落回地面,会心地笑了笑。探手从那石缝中,一把拔出侠剑,双眼瞧了瞧这柄旷世神剑。又是浅浅地笑了。

他然后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山峦,雾霭漫漫。蔓延开去,蔚蓝天幕。浩瀚虚空,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

“炼丹术?”唐风自语道,他闭上眼睛,呼吸着空气,仿佛之间,木芙蓉就在他眼帘,那曼妙的身段,楚楚动人的秋波婉转。

对于人生的第一次,总是那么令人留恋。唐风也不知道为何,从木芙蓉的卧房中走出来之后,便满脑子都是木芙蓉的倩影。他深深地又呼吸了一口气,轻声叹了一口气,便沉默着,矗立在阳光,沐浴着晨光。

煦暖的阳光泼洒,他感觉整个人放松起来,静静地,偶尔有几声鸟鸣,这样的早晨,久违的晨光,他惬意而贪婪地享受起来。

“此地上去,便是易宗元部乾元峰后山之巅,你小心点!”唐风倏地竖起耳朵,一句清晰地声音像是从他脚底下的山崖下传来,他心中一凛,莫不是有敌人从这后山上偷摸上来?

他一惊之下,探下身子,微微探出脑袋,低头望去,只见两名行踪怪异的男子,正如履平地地从那悬崖峭壁上,一点点地攀爬上山巅。

唐风凝聚双目,眼中透出一股寒意,看这两人的身手,皆是不凡。但是不知是敌是友,他真想震动旁侧的巨石砸下去,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看这二人虽然行踪诡异,倒也还不知道这二人上山所为何事。

他闪身跃起,飘然落在身后一块足够遮挡自己身躯的嶙峋怪石后面,等待着这二人攀爬上山巅来。

唐风双目利剑一样,盯着那悬崖峭壁边沿。

终于,一颗瘦削的小脑袋瓜,看似丝瓜般的脑袋,尖细瘦削,头顶上扎着紫色丝巾,单手撑着悬崖边沿,纵身弹起,落在山巅之上,一袭紫色衣衫,似乎这瘦削脑袋的汉子,从头到脚,都是紫色的,就连头他那挺拔的鼻子尖都是透着茄子色的紫色。

他抬起枯瘦的右手,弹了弹身上的尘土,左手握着一柄耀眼的银剑,精致的剑柄,挂着紫色的剑穗,他剑鞘都是紫色的,但不知他这柄银剑是不是都在铸造的时候,加入紫色。

“娘的,这青丘山真是名山大川,难怪易宗可以长盛不衰!”紫色衣衫瘦削脑袋汉子扫视了一眼这青丘山蜿蜒连亘,不禁赞叹道。

他话音刚落,徒然又是一个人影弹起,落在他的身边,这个人却是灰色衣衫,灰色的头巾,灰色的衣衫,灰色的靴子,不同的是,他脑袋特别大,整个脑袋看起来像一个灯笼,挂在他的脖子上一样。

他喘着粗气,弹着身上的灰尘,左手一把灰色的金刀,刀鞘也是灰色的,刀柄的刀穗也是灰色的布条,似乎从他这一身装饰,只看到了灰色。

他一双鼓鼓的眼珠子,像是随时都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似的,他白了一眼紫色衣衫瘦削脑袋的汉子,埋怨地道:“剑痴,你说这是何苦呢,我们上这青丘山,到底要干嘛?”

紫色衣衫瘦削脑袋的汉子斜睨了一眼灰色衣衫的刀客,不以为然地笑道:“刀怪,你我刀剑双绝斗了那么多年,依旧胜负未分,嘿嘿,这不,端午时节,在这青丘山之巅,再来一场比试,岂不是大快人心的事。”

灰色衣衫刀客一摆手,喘着粗气道:“剑痴,不用比了,打来打去那么多年,你不嫌腻,我还嫌腻呢,你痴于剑,我钟于刀,刀剑都已经到了巅峰之境,何必再比,算了算了,不如欣赏一番这青丘山的大好河山,多好!”

“哎,刀怪,你不会真的不行了吧,我们大老远爬上这青丘山,就为了一睹青丘山风采?再怎么说,也要会一会易宗宗主古天吧,他可是一位绝世高手。”紫色衣衫瘦削脑袋汉子朗声笑着道。

灰色衣衫刀客鼻息里冷哼一声,“剑痴,别痴心妄想了,我听说,易宗宗主古天被魔道屠杀了,早已仙逝了。如今,易宗是混乱不堪,据说,还出了两个叛徒,投靠了魔道。”

“哦?刀怪,你可别胡说八道,易宗号称天下第一正道宗派,岂能就此衰落?要说起那古天,嘿嘿,我倒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紫色衣衫瘦削脑袋的汉子神秘地笑了笑。

唐风隐匿在怪石后,看着这模样怪异的两名汉子,其年纪都不过三十有余,但听其言语谈吐,却是大有来头。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看其二人一言一行,武技修为皆是不弱,就不知其是敌是友。

他又将脑袋微微侧出,继续聆听着这“刀剑双绝”的话语。

“我说剑痴,你别吹牛了,虽然你我纵横天下多年,但是,何曾见过古天呢?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灰色衣衫刀客不屑地白了一眼紫色衣衫瘦削脑袋汉子。

紫色衣衫瘦削脑袋汉子哈哈笑着道:“刀怪,你还真别不相信,要说起我与古天的一面之缘,那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五十年?唐风不禁是目瞪口呆,难道自己看错了?这两个人言行怪异,年纪怎么看都像三十岁开外年纪,何来的五十年前?

第一五一章剑痴刀怪

紫色衣衫瘦削脑袋的汉子笑了笑,得意地道:“说起这与古天……”话没说完,骤然,身影急如闪电,飘然跃起,凌空“哐啷”银剑耀眼地出鞘,一道强劲的剑气怒斩向唐风所在的怪石处。

唐风惊骇之余,万未料到这紫衫汉子会突然出手,他惊慌之余,足尖踏地,身子几乎紧贴地面,掠出几丈开外。

“轰隆”一声巨响,嶙峋怪石碎裂成无尽石粒,四下飞扬,空气中弥漫着石块碎裂的气息。

唐风惊魂甫定,倏地感觉一道寒芒斫向自己的头颅,他倒吸一口凉气,右手一探,“哐啷”侠剑出鞘,紫青色气旋绽放无尽剑澜,手腕一沉,迎头刺向斫来的寒芒。

“哐当”,火星四射,荡起一阵强劲的气流,皆是将二人震退数步。

唐风飘然又退出几丈之余,剑眉倒沉,心下道:“好强的劲力!”

“好强的剑气!”对方轻“咦”一声,唐风定睛看时,竟然是灰衫刀客,惊愕神色看着唐风。

紫衫汉子银剑剑尖低垂,与灰衫刀客并肩站立,冷扫了一眼唐风,沉声道:“少年,你是谁?”

唐风将侠剑“咔嚓”归鞘,大踏步走了过去,凛然笑道:“你二人鬼鬼祟祟在我易宗,还问我是谁?”

“你是易宗的人?”紫衫汉子和灰衫刀客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反问道。那眼神根本不相信。

“对!”唐风肯定地答道,“说,你二人到青丘山所为何事?”

紫衫汉子与灰衫刀客熟视无睹。却是在自相议论起来,“不对。不对,在易宗门下。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高手。”紫衫汉子摇了摇头,首先道。

灰衫刀客亦是皱起眉头,“剑痴,你不是说,易宗只有古天是一个足够挡我们几招的人,怎么着少年能够抵挡得了我二人的连番攻击?”

“不对,不对,这少年一定不是易宗的!”紫衫汉子摇头,像是痴癫了一样。喃喃自语。

唐风冷哼一声,不屑地道:“你们不要在这里大言不惭了,要是我师尊在此,你们早已经没命了。”

倏地,两道身影一闪,紫衫汉子、灰衫刀客几乎同时站立在唐风的一步之遥,面色难看地道:“你是说,你是古天的弟子?”

“是!”唐风毫无惧色地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古天怎么会有武技这么高强的弟子?”灰衫刀客脸上露出一丝痛楚的神情,瞪了一眼唐风,声色俱厉地道,“少年。我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不许耍花样。否则,我要你死得很难看。”

唐风眼神中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没好气地道:“只要小爷不想回答的,就算天王老子。也休想让小爷开口。”

紫衫汉子、灰衫刀客皆是错愕,紫衫汉子脸上倏尔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吼道:“臭小子,你好狂妄啊,你可知道我们是谁么?”

唐风轻蔑地睥睨了一眼这二人,幽幽地冷然道:“你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最好乖乖地滚下山去,否则,小爷我会教你们‘死’怎么写!”

“哈哈……刀怪,你看到了吧,没想到你我纵横天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对我们说半个不字,这青丘山上,易宗门下,竟然有如此狂妄的小子,笑死人了。”紫衫汉子听后竟是捧腹大笑,好像被人戳中了笑穴一样,笑得合不拢嘴。

灰衫刀客脸色却是灰白如土,他沉吟了一会,“小子,你到底是谁?为何这么狂妄?”

“我是谁你们不用管,我再说一遍,你们若是想趁着易宗面临困难之际,趁火打节,哼,小爷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们,不要做白日梦,立即滚蛋下山。”唐风一字一顿地掷地有声道。

紫衫汉子、灰衫刀客皆是哑然,不由得立即变得面色凝重,同时问道:“小子,你倒是说清楚一点,难道易宗真的如同传闻那般,古天被魔道的人屠杀,天下正道对易宗兴师问罪?”

唐风从这话语中又听出这二人似乎甚是关心易宗,但见这二人又怪异不小,难道是魔道中人派来打探消息的?但似乎又不像,他试探地问:“二位是……”

紫衫汉子敛容沉重地道:“好吧,小子,我就把你当做是古天的弟子了,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闯荡天下的浪子,号称‘刀剑双绝’,本来今天上青丘山,是为了我们二人十年之约的决斗……”

唐风剑眉微皱,似乎在思考着这二人的话语的真伪,“你们认识我师尊?”

“屁话,古天行侠仗义,为人正直,天下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们二人对他是敬仰万分,早有慕名登门拜访的意思了。”灰衫刀客直言相告。

唐风从他二人的言语看来,倒也不像是在说谎,点了点头,慨叹道:“二位前辈有所不知,师尊在摩天之巅,与魔兽血蟒交战,被血蟒杀害了。天下正道人士,又因为前些天,血蟒犯下的罪孽,问罪易宗。易宗如今是举步维艰呐!”

灰衫刀客凝眉道:“怎么会这样?天下正道这群孙子,真是糊涂。易宗以侠义著称,岂能做出这般事情来。小兄弟,你怎么称呼?”

“呃,晚辈唐风!”唐风已经确定这二人对易宗毫无侵犯之心,于是,也就如实相告。

紫衫汉子双目凝聚,盯着唐风手中的侠剑,琢磨半天,问道:“唐少侠手中这柄剑,是不是就是消失已久的‘侠剑’?”

“前辈好眼力,晚辈手中的剑,的确是侠剑!”唐风颔首笑着答道。

“啧啧……唐少侠年纪轻轻,便有驾驭侠剑的本领,难怪刚才我二人偷袭竟然能够从我们手底下逃脱,佩服,佩服!”紫衫汉子抱拳拱手称赞道。

“哈哈……前辈见笑了。对了,还未请教二位前辈……”唐风说着微微躬下身子,朗声问道。

紫衫汉子哈哈笑着,还礼道:“唐少侠,好说、好说,我呢,无名无姓,痴心于剑,别人就叫我‘剑痴’了,这位是我的好兄弟,也是斗了五十余年的冤家,也是无名无姓,钟于刀法,别人就叫他‘刀怪’了。”

唐风惊愕之下,慌忙款身拜下道:“晚辈见过二位前辈!”

“哎,唐少侠,不必多礼,我辈皆是闲云野鹤,不习惯世俗的礼节。”剑痴笑着道。

刀怪点头,然后又寻思问道:“唐少侠,现在易宗的事情都解决了么?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你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唐风心头一热,没想到这二人初次见面,便是豪气云天,不禁是感慨万千,不愧是闯荡天下的侠义人士。旋即,他笑着答道:“晚辈感激二位前辈的侠骨热肠,幸而,一切都已经及时处理,目前来说,易宗尚算太平。”

剑痴想了想,继而道:“刀怪,既然古天已经谢世,我二人到此,理当去他坟墓前,祭拜一番,你说,可好?”

刀怪瞥了一眼剑痴,没好气地道:“废话,生前未曾谋面古宗主,我们前去祭拜一下,理当如此。”然后,看了一眼唐风,“唐少侠,我二人想前去祭拜一下尊师,不知是否方便呢?”

唐风感激不尽,当即答道:“二位前辈对师尊之情谊,晚辈感激不尽。这个当然没有问题,这就由晚辈带二位前辈到师尊的墓前。”

剑痴刀怪拱手道:“那就有劳唐少侠带路了。”

唐风带领着剑痴刀怪,便朝着后山,易宗的陵园走去,从后山之巅走下陵园,倒也方便,石阶铺就,待到了山腰处,便是易宗的陵园了。

第一五二章隐士

元部弟子卧房,木芙蓉站在窗棂边,已经几个时辰了,从早晨唐风走后,她就一直矗立在窗户边,望着窗外,和煦的阳光铺满大地。

她的心里矛盾极了,唐风应该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把木家的精血传给了他吧,若是将来他知道了,会恨我吗?

究竟是不是自己太自私呢?可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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