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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仗剑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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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烈“棉花肚”的吸附之力要借助对手攻击的力道才能生效,如今对手拳上本无力道,“棉花肚”的吸附之力便也失效。他心中大感不妙,当时便要将阴柔之力转为刚猛之力强行反击。
    禹天来拳势再变,化拳为掌并指如剑,乘着对方刚柔转换之间的一丝空隙,指尖狠狠戳在他凹陷的腹部,一股凌厉劲力从指尖透体而入,打散了袁烈堪堪凝聚的刚劲。而后他右手在寸许空间内分别以指节、拳面、掌背连爆三记快攻,正是“咏春拳”中“寸距发劲、一掌四式”的杀招。
    前后四重力道叠加在一起轰入袁烈腹部。袁烈仰天喷出满空血雨,双足离地倒飞数丈重重摔落。
    “你怎能……”他望着收招走到身前的禹天来,艰难地吐出半句疑问。
    禹天来微笑道:“我早知你藏着‘棉花肚’这招杀手,方才你自以为是引我入瓮,却不知反是自己入局!”
    袁烈无力再问对方如何得知自己从来都秘而不宣的杀招,方才禹天来的一掌四式的重击已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此刻他只能带着满脸的不甘和不解神色咽下最后一口气。
    而就在禹天来完成对袁烈的绝杀同时,严咏春的刀锋也抹过了袁杰的咽喉。
    袁杰用手死死捂住颈部的伤口,但鲜血还是从指缝间汩汩涌出。数息之后,他的身体颓然倾倒,又抽搐几下便逐渐僵硬。
    其余众人已提前完成了对残余山贼的绞杀。以近百士气高昂的生力之众对付二十余失心丧胆又个个负伤的山贼,自然形成碾压之势。他们排着偃月阵型成半包围的状态攻了上去,所有山贼都被他们用手中镶嵌铁尖的短棍捅成蜂窝。
    禹天来站在有如修罗地狱的战场中间,环顾四周众人朗声喝道:“此战,是我们胜了!”
    “胜了!胜了!”众人先是愣了半晌,蓦地齐声欢呼起来,脸上满是兴奋与自豪的神色。
    在禹天来的运筹帷幄之下,他们中的许多人只是投掷了三轮标枪,甚至没有摸到与敌人短兵相接的机会,所以除了三个受山贼临死反噬而受了些轻伤的人,便再没有其他损失。以近乎零伤亡的成绩全歼一伙三倍于己的悍匪,这实在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
    大战之后便是打扫战场和收缴战利品。大圣峰北面的悬崖下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幽壑。禹天来也懒得掩埋尸体,便令人将所有山贼的尸体全都从北面崖顶扔了下去。他又带人仔细搜索了袁烈和袁杰那两顶帐篷,结果在袁烈帐篷一角的地下,挖出一大一小两个铁箱。
    禹天来让人将两个铁箱搬到帐篷外面,当着众人的面打开来看。小铁箱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三十根金条,每根十两,合共三百两黄金;另一个大铁箱里则堆满了散碎的金锞银锭、珠宝首饰等贵重之物。
    满眼的珠光宝气令众人尽都失神,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两箱财宝,全场鸦雀无声。
    严咏春终究是心志坚毅的女中豪杰,只是略一失神便清醒过来,下意识地转头去看禹天来,却见他神色如常,眼睛全然没看财宝,却是饶有兴味地观看众人的表情。她再一次认识到自己与师哥的差距,心中不由得又是佩服,又是惭愧。
    禹天来举掌拍了两下,将所有人都惊醒过来:“大家还是赶快下山,这两箱东西便交给三位族长处置。这一次人人都出了大力,想来三位族长也必定不会亏待大家!”
    众人收拾两箱财物一起下山,先前严咏春等人已经重新关闭了寨门,那受惊沿山路逃下的二十余匹马都被阻在寨墙以内。他们便连这些劣马一起收拢了,下山一路回到紫荆寨内。
    见到自家子弟安然无恙地满载而归,又听他们说已经全歼了大圣峰的山贼,今后都不用担心遭受祸害,紫荆寨内上下人等欢声雷动。
    禹天来将此行的收获与三位族长做了当面交割,然后便与严咏春功成身退,不关心他们如何分割财物并运作此次剿贼功劳。
    数日之后,本地一支绿营兵的都统因全歼八百盘踞大圣峰的悍匪的赫赫战功获得升迁,全营将士各因大小战功荣获升赏。于此同时,紫荆寨三名分别出自周、王、郑三家的青年极为低调地补任了营中三个空缺已久的中级军官。
    但禹天来已经不关心这些事情了,因为五枚师太先前便有放他和严咏春出山去江湖上历练一番的意思,严二觉得他们未婚男女一路通行未免多有不便,于是决定选个日子为两人正式完婚。

第二十三章 迟迟登场的男主
    又过月余之后,这一天紫荆寨里迎来了自剿灭大圣峰山贼之后的第二件大喜事,便是如今人人敬仰的小教头禹天来要迎娶严加豆腐坊那位貌如西施而悍若雌虎的大小姐严咏春。
    对于这桩婚事,全镇上下人人都要竖起大指称赞一声“天作之合”。这些年来,人们都已见识过严咏春功夫的厉害,又听说她在大圣峰一战中亲手格杀十余名山贼,其中便有山贼的二寨主。如此一匹胭脂烈马,也只有小教头此等更加厉害的人物才能驾驭得了。
    那周、王、郑三家族长有感于此番禹天来居功至伟,最后却又将天大的好处拱手相让,早在暗中商量好要借着此次禹天来成亲的机会酬以重报。他们知道禹天来在镇上并无居所,总不能当真如上门女婿般便在严家完婚。于是三人在紫荆寨里为禹天来置下一处宅院,又奉上一百两黄金并一些散碎银钱供禹天来花用。至于接亲的人手与宴客的酒席,更是提前安排得妥妥当当,不用禹天来费半点心。
    禹天来前世也曾混迹商场,自然颇为通晓人情世故。他虽然不曾将这些房产财物放在心上,却知道若拒而不受,只怕那三位族长反而要心中不安,说不得还要怀疑他是否有更大的企图,于是索性来者不拒,既安对方之心,又能得到好处,顺便将婚事办得风风光光,落一个皆大欢喜。
    婚礼当天,禹天来穿了一身新郎喜服,骑一匹高头大马,马后是一顶四人抬的簇新花轿,前面有一班器乐锣鼓吹吹打打,后面是两列长长的队伍抬着极其丰厚的聘礼。
    迎亲的队伍到了严家,依照风俗履行了“三请”“四请”的程序,禹天来又拜过了岳父大人,终于将穿戴凤冠霞帔,顶着大红盖头的新娘接上花轿。
    回到新郎家后,重头戏自然是拜堂成亲的环节。禹天来无父无母却有师傅,一早便将五枚师太请下山来充作男方的家长。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在喜婆的喝声中,禹天来与严咏春先望空叩拜,而后转身拜过堂上高坐的五枚师太。
    “夫妻对拜!”
    禹天来与严咏春转向相对而立,正要再次下拜之时,喜堂外面忽地传来一声暴喝:“且慢!”
    众人都吃了一惊,一起转头向门口望去,却见有一人大步闯进大门,向喜堂这边走了过来。随禹天来习武的青年们都在院中,见他来意不善,立时便有几人上前阻拦,却被那人抬手一圈一抖,竟一个个立足不稳地向后跌退。其余青年见状无不大怒,当时捋臂挽袖便要一拥而上。
    禹天来看得清楚,眉头微微一蹙,出声喝道:“大家不必阻拦,请这位兄台进来罢!”
    这些青年人无不将禹天来奉若神明,听他发话了,尽管心中怒气难息,仍然依言没有动手,让出一条道路放那人通过。
    那人却也颇有几分胆气,大步流星地从满是敌意的目光中走进喜堂,与禹天来相对而立。
    禹天来见此人年约二十岁,相貌颇为俊朗,双目英华内敛,内功修为应已登堂入室。他身上衣服虽然满是风尘,却可以看出质地极佳,由此见得家世应当很是不错。
    “你便是禹天来?”那人也在上下打量禹天来,脸上现出浓重的敌意,抬着下巴做出不屑之态问道。
    禹天来却不动怒,含笑答道:“不才正是禹天来。敢问兄台贵姓高名?此来有何指教?”
    “我和你没话说。”那人摇头冷笑,随即用手指着禹天来身边的严咏春道,“我要和她说话!”
    当着新郎之面,直言不讳地说要与尚未揭盖头的新娘子对话,这要求实在过分。便在众人以为禹天来必定当场发作之时,禹天来的脸上却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略一沉吟后竟转头向严咏春道:“师妹,这位兄台怕还是你的一位旧识,你不妨见他一面。”
    严咏春也是干脆,听到禹天来的话,抬手便将盖头扯了下来,俏脸生寒向那人看了几眼,冷然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来我们的婚礼上捣乱?若是不拿出一个令人满意的交代,我们夫妻两个绝不饶你!”
    听到严咏春自然而然地说什么“我们夫妻两个”,那人的脸皮一阵抽搐,颤声道:“咏春,你当真认出不我了?”
    听到对方竟直接称呼自己的闺名,严咏春先是大为恚怒,蓦地心中一动,记忆中尘封已久的一个小男孩儿的面容浮现出来,与面前之人的脸孔重合在一起。她的脸上现出一丝复杂神色,仍有些不敢确定地问道:“你是梁……”
    “不错,我便是与你定下婚约的梁博韬!今日前来,便是要当面问一问你,为何要背弃婚约改嫁他人!”
    此言一出,喜堂内外的众人无不惊愕,望着堂上三人的目光中便都多了些古怪的神色。毕竟这等情感纠葛,永远是人们最喜闻乐见的话题之一。
    “你?”严咏春俏脸登时涨得通红,一时之间却又无法开口反驳对方的指责。她性子再豁达开朗也是个女儿家,今日又是新娘子的身份,实在不便与梁博韬这“前未婚夫”分辩此事。
    禹天来目中微现冷意,伸手握住严咏春有些颤抖的素手,直视那梁博韬冷然道:“原来这位便是梁公子,请恕禹某失礼。但公子这番指责未免太没来由。诚然你与拙荆早年曾有婚约,但后来是你梁家背约在先,竟要将婚事推迟五年之久。我岳父不愿平白耽误自己女儿的青春,因此决定与你家解除婚约,已经向令尊送去书信说明了此事。如今我与拙荆成婚,既有尊长之命,也有媒妁之言,其间绝无半点苟且,须由不得你信口污蔑!”
    这一次轮到梁博韬哑口无言,他看到堂上之人听了禹天来的话后纷纷点头,显是深以为然,而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则颇有些鄙薄和蔑视。
    他仍不死心地望向严咏春:“咏春,你怎么说?我不信你会忘记咱们当年的青梅竹马之谊!”
    严咏春反握住禹天来的大手,向着梁博韬摇头道:“少年时的情分我自然不会忘记,但你我都已长大,也该明白那情分终非男女之情。如今我心中只有师哥一人。梁公子,我仍愿意将你当作儿时好友,但也仅止于此而已。”
    “好友?自从当年一别,我没有一日不在想你,后来萌生学武之念也是想拥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你。现在你却说只将我当作好友?你教我如何能够甘心!”梁博韬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到后来神色却愈来愈激动起来。
    蓦然间,他一双渐渐充满血丝的双目恶狠狠地盯住禹天来:“姓禹的,你敢不敢与我比武?胜者才有资格得到咏春!”

第二十四章 北崇少林南武当
    听到梁博韬向自己挑战,禹天来不怒反笑,在原来的剧情中,这位男主便颇有中二属性。他真正喜欢的只怕也并非现实中活生生的严咏春,而是以青梅竹马的童年玩伴为基础,多年来在心中不断丰富和完美的形象,否则在原来的剧情中也不至于会弄出错认万艳娘为严咏春的乌龙。
    只可惜现实终究是现实,现实中的严咏春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而不是梁博韬幻想中那个理所当然会对他一往情深的心上人。此刻他提出以比武的方式决定严咏春的归属,不过是幻想破灭之后的恼羞成怒,他禹天来看来,实在幼稚得可笑。
    “我不会接受你的挑战,更没有拿自家老婆做赌注与人赌斗的兴趣。”禹天来悠然答道,看到对方脸上露出轻蔑之色,显然是在嘲笑自己无胆,他的话锋蓦地一转,语调中隐隐透出几分冷厉,“不过,你若当真不知好歹,执意要搅扰我与咏春的婚礼,禹某便用这一双拳头,来教一教你应该如何做人!”
    满堂宾客齐声喝彩:“好!这才是咱们紫荆寨的小教头!”
    梁博韬的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陡然间张口发出一声暴喝,双足踏九宫方位欺身直进,右手食指第二指节凸起成凤眼拳之形,凿击禹天来咽喉要害“天突穴”。
    “九宫神行步和玄空点穴拳?原来此人竟是武当门下。”禹天来一眼便认出对方路数,心中登时一动。
    武林中向来有“北崇少林,南尊武当”的说法。武当自元代由张三丰祖师开山立派以来,迅速崛起进而与执武林牛耳数百年的少林派分庭抗礼。虽然两家分属佛道两教,但在争夺武林魁首尊位一事上却丝毫不讲出家人的柔和恬退,彼此或明或暗地交锋了无数次。
    数年之前乾隆皇帝忽地以雷霆手段覆灭少林,火焚寺院,捕杀武僧,驱逐寻常僧众,这其中武当派高手也贡献了一份极大的力量。
    这些事情禹天来自然是从五枚师太处听来,只是关于少林遭劫的原因,五枚师太总是讳莫如深,始终未曾向他吐露。
    对方既然出自武当,而自己的师傅却属于仍受朝廷追捕的少林一脉,禹天来便加了一份小心,五枚师太所传、根源自少林的“静缘庵”武学分毫未露,只以自己所创的“截道八击”接招还击。
    梁博韬的武功的确不俗,应该不会逊色与“飞天猴子”袁杰。他脚下踩“九宫神行步”,每一步都暗合术数妙理,带动身体瞻之在前,忽之在后,每一次都出现在常人意料之外的方位;一路“玄空点穴拳”施展追风快打的手段,凤眼拳快如疾风、密如骤雨,凸起的指节招招不离禹天来身上各处穴道。
    但对于禹天来而言,这样的实力还远远不足以形成威胁。他将自创的“截道八击”从容使来,双手拳掌指爪随心变化,将对手的攻击全部截断。他的双臂天生比常人长了数寸,下垂时指尖可以触及膝盖,只要将门户守紧,对手的攻势再疾再猛,难以触及他的身体也是无用。
    “天来,小惩大诫即可,不要误了吉时!”堂上高坐的五枚师太见两人纠缠时间的不短,便开口唤了一声。
    “弟子遵命!”禹天来发出一声长笑,陡地由守转攻,他双臂势如游龙,一穿一分便将梁博韬双手迫得左右分张,胸前门户大开,而后双掌连环击出,在梁博韬的胸腹之间连印了七掌。
    梁博韬只觉身前一股大力涌来,双足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不多不少恰恰退了七步。他心中当时大骇,交手时他已知对方功力之深厚与年龄绝不相称,一掌下来自己便要骨断筋折,如今自己连中七掌,哪里还有命在?
    僵立半晌之后,他却感觉身体并无异样,急忙又将内力运转一周,仍未发现有什么内伤隐患。抬头向禹天来望去,只见其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登时明白对方是手下留情。再仔细看时,又发现他的双脚竟还站在原处,感情自己用尽全力,却连迫对方移动脚步都不能做到。
    此情此景,令梁博韬顿感羞愤万分。他转头望向严咏春,却见她只注视着禹天来,目光中满是欣喜和引以为傲的神色,丝毫没有关注自己,一时间又心丧若死,向着禹天来颓然道:“我果然比不上你,难怪咏春会做如此选择。我认赌服输,以后咏春便属于你了,你一定好好生待她,否则……”
    说到此处,他似乎也觉得即使对方日后对不起严咏春,自己也没本事将其如何,只得闭口不再说下去,失魂落魄地转身走了。
    禹天来见他最后仍在自说自话,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没有出言挽留。他可不相信情敌当真能化敌为友、彼此亲密无间。既然彼此的关系甚是尴尬,那么今后还是保持距离,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在禹天来与严咏春继续进行婚礼之时,梁博韬在门外上马出了紫荆寨。他马上用力挥了一鞭,却不抓缰绳控制马头的方向,就将身体在马背上一伏,任由它随着性子狂奔而去。
    过得良久,梁博韬感觉坐下马渐渐减速,最终停了下来,才从马背上直起身来,却见自己正在一条官道上,来往的行人不少,前面则是一座县城。他也不找人问路,径自驱马进了城门。入城后行不多远便看到路边有一个大酒楼,高挑的酒旗上写的是“太白遗风”。
    梁博韬从小到大一直受父亲和师傅管束,从来不曾有过醉酒的经历。此刻他忽地想大醉一场,当即下马到了酒楼上,胡乱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大壶烈酒猛灌了一气,将自己弄得昏昏沉沉,倒也舒缓了一点心中的郁结。
    “呵,妙极,果然是一醉解千愁!”
    便在他抱着酒壶傻笑之际,身后忽地伸来一只大手在他肩头拍了一记,随即又有一个声音传入耳中:“师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梁博韬头脑已经不大清楚,虽觉这声音非常熟悉,却也没有反应过来,反手将肩头的手掌拨来,含糊不清地道:“走开,不要打扰我喝酒!”
    然后另一个有些阴沉的声音便如同一声炸雷般贯入他的耳中:“为师放你下山探望父母,你居然跑来千里之外的此地喝酒?”
    听到这个声音,梁博韬身心俱是一下剧震,灌了满肚子的烈酒登时都化作冷汗渗了出来。

第二十五章 清虚真人冯道德
    梁博韬腾地跳了起来,急忙转身去看时,却见身后站着两人。靠近自己的是一个面貌颇为英武,隐隐透出些惯居上位之人气息的中年男子;稍远一些的则是一个羽衣星冠,须发斑白,面容方正的道士。
    “师父,高师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他无比惊诧地问道。
    来的两人却正是他的师傅清虚真人冯道德与他的师兄高进忠。要知冯道德贵为武当副掌教,在掌教白眉道人潜心武学不理俗务的情形下,冯道德便是武当一派的实际掌控者;而高进忠则是当今乾隆皇帝面前的红人,时任御前侍卫副总管。两人都称得上位高权重,此刻竟同时出现在大凉山下的一个小县城中,这也由不得梁博韬不为之惊诧。
    冯道德冷哼一声,上前一步道:“若是为师没有来此,还看不到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梁博韬面红耳赤,老老实实地垂手站在师傅面前,不敢分辩半句。
    冯道德执掌武当山,为人一丝不苟,门规极是森严,纵使梁博韬这亲传弟子,在他面前也不敢稍有逾越之处。
    一旁的高进忠见状,急忙笑着打圆场道:“师傅息怒,师弟平日最守规矩,今日如此失态,必定有自己的苦衷。此间不是说话之所,弟子已经订好了雅间,我们还是到楼上再说。”
    对于这如今身份贵重的大弟子,冯道德还是要卖几分面子,闻言点了点头,也不理会梁博韬,转身便向楼梯口走去。
    高进忠悄悄向梁博韬打个手势,示意他赶紧跟上来。
    梁博韬还以感激的眼神,快步上前与高进忠并肩而行随侍在冯道德身后。
    师徒三人到了楼上雅间,待冯道德和高进忠先后落座,梁博韬殷勤地为两人各斟了一杯茶,而后向冯道德赔笑问道:“师傅和师兄一齐来到此地,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不知弟子是否有什可以效劳之处?”
    冯道德见他态度诚恳,脸上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但仍没有理会他,只是将他斟的那杯茶端起来轻轻啜了一口。
    高进忠见状便知师傅已消了气,当即回答道:“梁师弟,此次我陪师傅来这里确是有一件事要处置,只是那事情已经先一步被旁人做了,倒省了我们的手脚,也便不用劳动师弟你出力了。”
    梁博韬有些好奇,急忙问起详情。高进忠便仔细解说了一遍。
    原来冯道德有一个嫡亲的侄子,因为受天资所限未能学到武当真传,只能凭着伯父尽心指点的一身不高不低的武功,开设了一家镖局谋生。他为人八面玲珑,背后又有冯道德这杆大旗,开设镖局十多年倒也顺风顺水。
    不久前,这位冯镖头护送一支商队由茶马古道入藏,中途却遇上“飞天猴子”袁杰来做买卖。袁杰虽也畏惧武当赫赫声名,但那支商队的油水太过丰厚,左右衡量半晌,终于将心一横决定下手,更打定主意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只可惜他财劫得利落,人却没有杀干净,有一名镖局的趟子手滚落山崖死中求活,逃回来径直上武当山告知噩耗。
    冯道德听说侄儿遇害,大怒之下亲自下了武当山,誓要斩杀袁家兄弟于剑下以雪此恨。如今武当派武林称尊,自然不会少了打探消息的途径。他刚刚下山,便听说袁家兄弟已经弃了茶马古道上的山寨逃去无踪。
    冯道德虽也命人四处探寻袁家兄弟的下落,一时之间却也没有消息。恰好高进忠奉了乾隆皇帝旨意离京公干,两师徒偶然相遇,在得知师傅要寻找两个绿林盗匪的下落后,高进忠便小小地假公济私了一下,凭乾隆手诏调动了官府的力量搜寻袁家兄弟。国家的力量自然远非任何个人乃至势力可以相比,高进忠很快便得知袁家兄弟逃往大凉山方向,只是不知具体的下落。
    冯道德立时动身赶来蜀中,高进忠的要做的事情还没有摸到头绪,无论往哪个方向走也是碰运气,便随师傅一路同行而来。
    师傅二人到大凉山附近的几座府县再次打听消息,却得知那袁家兄弟竟已被官军剿灭。又确认了此事的真伪后,冯道德虽未能亲手斩杀仇人,也只能就此作罢。他已经决定返回武当山,高进忠今日特意的这座最大的酒楼订了筵席准备为师傅送行,岂知正撞上进来买醉的梁博韬。
    此时冯道德也喝完了那杯清茶,遂放下茶杯开口问道:“现在该你说一说,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又为何如此颓废?”
    梁博韬见师傅发问,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只得一五一十地说了自己回家探亲,才得知严家因不满自己家推迟婚期,已经回书取消了婚约。他大为焦急,当时便骑了一匹快马千里迢迢赶来,要向严家当面分说一番以挽回此事。等到了紫荆寨,才得知严咏春竟已改许他人,今日正是她大喜之日。他在惊怒之下,才有了后面怒闯喜堂的事情发生。
    他此次行事荒唐,又惨败于他人之手,想着师傅必定降下雷霆之怒,因此说完之后便躬身站在桌边,静候师傅的处置。
    冯道德听了之后却并未动怒,沉思半晌后方道:“罢了,这倒也不是一件坏事。一则你天资极高,为师实对你寄有厚望,但你性情很有些跳脱浮躁,经受了这次挫折,也该沉下心来精修武艺,将我武当绝学发扬光大;二则为师也不希望你过早沉溺于儿女之情耽误修行,等日后武功有成,为师自然会作主为你挑选一个出身和才貌俱佳的女子婚配,那严家女子不过是一乡野丫头,原也配不上你,舍便舍了!”
    梁博韬虽然万万做不到“舍便舍了”这般洒脱,却不敢悖逆师傅心意,只得唯唯诺诺地答了一声“是”。
    冯道德又道:“稍后你随为师一起回山,不过在此之前,为师要却见一见那个将你击败的年轻人。”
    梁博韬一愣:“师傅你见他做什么?”
    冯道德目中闪过一丝冷芒:“为师虽然很感激他给了你一次挫折,但我武当弟子不容折辱,武当武学更不容轻侮,因此为师还要向他讨一个交代!”
    “弟子这便为师傅引路!”听说师傅竟要为自己出头出气,梁博韬登时大为兴奋。但兴奋过后,却又有些踌躇,嗫嚅道,“师傅,那禹天来终究对弟子手下留情,还望师傅也能对他网开一面。”
    冯道德哂道:“你怕那严家的姑娘伤心才是真的。放心罢,以为师的身份,岂能当真与一个小辈计较?无非是略做惩戒罢了!”

第二十六章 后浪推前浪,拍死沙滩上
    自订下婚约以来,禹天来与严咏春耳鬓厮磨,虽然遵从师傅的叮嘱紧守底线,但禹天来这欢场老手已引诱胆大又好奇的严咏春做了许多不可言状之事。到了新婚之夜,终于解封了最后一道防线,其中的美妙之处自是难以尽述。
    因为夜间折腾得有些狠了,所以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这对夫妻仍相拥而眠。反正禹天来无父无母,整个家便是他们的二人世界,也没有什么规矩和顾忌。
    禹天来首先醒来,虽然昨夜连场盘肠大战,但他这具重新经历一次成长的身体恢复力惊人,此刻又已神清气爽,生龙活虎。看着怀中仍带着一丝满足与幸福的笑意酣睡的玉人,感受着昨夜那难以言述的风情余韵,他不由得食指大动,心中已经在想是否要进行一次别有韵味的晨练。
    只是他尚未来得及将心中的想法付诸行动,一阵敲门声从外面传来,不但打断了他的遐思,更将怀中的严咏春惊醒。
    “师哥,有人来吗?”严咏春刚刚睁开的双目被窗口透进的阳光刺得又眯了起来,有些不舍地离开禹天来的怀抱。
    禹天来在她光滑的背部抚摸的大手轻轻拍了两下,有些无奈地道:“也不知是什么人如此不晓事,一大早便来扰人清梦。”
    严咏春咯咯一笑:“已经日上三竿,哪里早了?还不快起床去看,若被人知道新婚第二天便赖床,咱们可是什么脸都没有了。”
    禹天来哀叹一声,懒懒地起床穿衣,草草收拾一下,走到前面去开门。
    “怎么是你?”门开之后,看到门前站立的却是昨日负气而走的梁博韬,禹天来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他先前手下留情,主要还是考虑到严咏春的感受,岂知此人竟如此不知好歹,转眼便又登门纠缠,真当自己是没脾气的人么?
    梁博韬却也不傻,看到对方神情便猜到他心中所想,摇手道:“你不要误会,梁某岂是言而无信的无耻小人?昨日我既败在你手中,便绝不再纠缠咏春。今日我来找你,却是另有事情。”
    禹天来神色略缓和了些,仍是没好气地问道:“梁公子当知禹某正值新婚之喜,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便请免开尊口!”
    梁博韬却不似没有注意到他的口气,自顾自地道:“今日梁某来此,却是奉家师清虚真人差遣,欲请禹兄前去一会。”
    “武当派副掌教、清虚真人冯道德?”禹天来稍稍吃了一惊。他也曾听师傅五枚师太说起此人之名,知道他是当今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之一,又是武当派的实际掌权者,当年武当派助朝廷覆灭少林,便是由此人主持大局。却没料到梁博韬竟然是此人的弟子,此人又如此及时地出现在此地。
    既然想到了此人的身份,他心中便不由得生出一分疑虑:“是巧合,还是……”
    见对方沉吟不语,梁博韬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恩师的威名震慑,不由得大感扬眉吐气,未带嘲讽地笑道:“禹兄不必害怕,我师傅是何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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