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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仗剑行-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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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在禹天来向身后出剑的同时,在他对面坐着的空空儿身形一阵模糊,竟然在他眼前凭空消散。
    “叮!”一声轻响从身后传来,禹天来挥出的“墨灵剑”与一柄凭空出现在身后刺向他后脑的古朴短剑剑刃交击。两柄短剑都将所有的劲力收敛在剑锋之内,几乎没有一丝一毫外泄,因此这一下交击便如两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拿剑互砍,除了那一下轻响外边再无半点声势异象,只是禹天来的身形稍微摇晃了一下。
    “好一个小牛鼻子!”空空儿不知何时竟已出现在禹天来身后,在禹天来回头之前他的身形化作一道轻烟从窗口穿出,霎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声音仍在禹天来耳边回荡,“这便是第一次刺杀,希望后面的两次你也能挡下!”
    禹天来一动不动地枯坐半晌,良久之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来。便在他起身的瞬间,身下的座椅以及面前的桌案同时碎裂崩溃化为齑粉。
    “好一个空空儿!”禹天来从空空儿脱身的窗口向外望去,脸上罕有地现出一丝后怕神色。
    方才两人交手的一剑看似平平无奇,但禹天来这当事者自然深知自己实在是已经从鬼门关打了个转回来。
    当年在“黄芽观”寻宝之时,空空儿曾向禹天来出手一次。那一次禹天来凭借超人的五感捕捉到空空儿的一丝痕迹,有惊无险地接下了空空儿的一剑,只是没有躲过其天下无双的妙手空空手段,失去了那部刚刚到手的《龙虎经》。
    但此次空空儿便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禹天来面前咫尺之地施展“移形换影”的绝顶身法,在原地留下一条恍若本尊般真实不虚的幻影,真身则绕到禹天来身后刺出必杀一剑。
    以禹天来五感之灵敏,事先竟然没有丝毫察觉,直到空空儿刺出那一剑后,才凭借缥缈的灵觉生出感应,纯以本能反应出剑拦架。也正因为反应慢了这么一线,才导致他这一剑略显仓促,虽然险之又险地将那几乎刺入自己后脑的致命一剑拦下,自身气机却未能控制完美,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丝剑气散逸出来,摧毁了座椅和桌案。
    由此看来,如今空空儿的修为且不必说,刺杀之道却当真达到了一个无法形容的境界。当面的一次刺杀已经如此恐怖,想到在今后的一年中,自己还要遭受两次不知会以何种形式进行的刺杀,禹天来便感觉有些头皮发麻,并决定了今后这一年中,自己便是睡觉也定要睁着一只眼睛。
    离了武昌之后,禹天来辗转南下,一路上始终高度警惕,准备应付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刺杀。只是空空儿也不知是否知道他正严阵以待而选择了避其锋芒,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始终未曾再次出手。
    这一天,禹天来来到天下闻名的天姥山,此山在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中排名第十六,亦是禹天来如今挂名担任观主的“餐霞观”所在之地。
    “餐霞观”隐于天姥山山腰的白云深处,环境颇为静谧清幽,只可惜禹天来到来之时,这座年代本就甚为久远的小小道观早已因为十来年的风雨侵蚀而化作一片废墟。
    禹天来对此倒也并不介怀,在四处观察一番之后,他对周围的环境极为满意,决定就在原址重修道观,也算还了苍松老道临终前的心愿。
    他身上有的是聂锋所赠的金玉细软,当时便拿出一些换成财帛粮米,到山下雇佣了不少匠人上山大兴土木。
    禹天来舍得花钱,那些匠人自然也都舍得出力,昼夜轮班施工,用最快的时间将一座崭新的道观建造出来。
    因为日后要有不少时间居住在此处,禹天来也不打算委屈了自己,所以翻修的道观比原来地扩大了数倍,虽然说不上恢弘奢华,却也称得上轩敞大气。
    禹天来亲手书写了“餐霞观”的匾额,命匠人做好悬在门上,从此便算正式“开张”。
    只是偌大的道观也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否则清净是清净了,但柴米油盐、洗衣打扫等诸般杂事也将全由自己一人来操心,那未免也大煞风景有损他“修道之人”的形象。
    有鉴于此,禹天来便雇佣了两人来道观充当杂役,又“度化”了两个根骨不错的十来岁的流浪儿上山做了小道童,虽然整座“餐霞观”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过是大猫三只小猫两只,但总比孤家寡人要好看许多,多多少少也算有了几分复兴气象。
    如今禹天来在密州击杀精精儿,武昌令空空儿无功而返的消息已经在江湖上传扬开来。作为“宇内十绝”之外的第十一位武道大宗师,他的一举一动也备受江湖瞩目。“餐霞观”便也随之名声大噪,成为许多江湖中人心目中的“武林圣地”。
    禹天来并未将这些虚名放在下心上,如今他所关注的便是两件事情——与薛红线的约定以及空空儿剩下的两次刺杀——而这两件事都要依靠自身的实力。因此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禹天来便在“餐霞观”中潜心修炼,只是偶尔抽出点时间来指点已经收为记名弟子,并取了“清风”“明月”两个流传度极广道号的小道童。
    忽有一日禹天来正在观内静修,门外有清风急匆匆赶来通报,说是有一女子自称是老师弟子求见。
    禹天来一怔,立时凝神聆听,虽然隔着几重院落,仍然听到了门口正与明月说话的一个女子的声音,却正是才与自己分别不到一年的弟子聂隐娘。

第一百七十八章 泰山小天下,绝顶谁为峰
    禹天来直接运功传音,让门口的明月将聂隐娘带了进来。
    聂隐娘见到师傅,二话不说便哭拜于地泣不成声。
    禹天来吓了一跳,他原也猜到聂隐娘只隔了这么短的时间便离家来找自己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此刻看到素来开朗活泼的弟子见面便哭,这事情只怕是极其严重了。
    当下他先温言安慰一番,然后才细细询问缘由,等聂隐娘一面抽咽一面述说的前后的因果,却不由得哭笑不得。
    原来聂隐娘此次却是为了逃婚而离家出走。当初禹天来离开之后不久,聂锋的顶头上司魏博节度使田绪便遣使上门,说是听闻聂将军家有女初长成,貌美而慧,欲为自己的第三子田季安提亲。
    聂锋一来明白这是上司有意进一步巩固主臣之间的关系,由不得自己推拒,二来也知道那田季安一表人才,倒也不会委屈了女儿,于是慨然允婚。
    聂隐娘得知此事之后不免大发了一通脾气,当即十分坚决地表示了不会嫁给那什么田季安。
    聂锋虽然素来钟爱女儿,但此事也绝不会由着她的性子,当时便将话说死了——不嫁也得嫁。
    聂隐娘又急又气,她得禹天来教导,为人又聪慧机敏,当然也知道父亲的无奈,但在这件事情上实在无法委屈自己。左思右想之后,她索性将心一横,留下一封书信离家出走,千里迢迢地跑来寻找师傅。
    听说了是这么一回事,禹天来才算安下心来,摇头笑道:“徒儿你这一次也是太过莽撞,不过婚姻大事事关你终身幸福,倒也当真不能委屈自己。这样罢,你便暂且留在为师这里,为师再写一封书信派人送去给聂将军,也令你父母放下心来。”
    “多谢师父!”聂隐娘立时转悲为喜,向禹天来连连拜谢。
    禹天来看她神色转变如此自如,哪还不知她方才的悲戚之色多半是装可怜来骗取自己同情,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聂隐娘脸上却又现出一些担忧的神色,这一次却绝非做作:“师傅,弟子这一走,是否会招来田绪的怨恨而迁怒与我爹爹?”
    禹天来摆手道:“这一点你尽管放心,聂将军是田绪麾下第一号大将,田绪对他最为倚重,心中总有些不痛快,也不会蠢到为这等儿女之事自毁长城。再说为师给聂将军的信中会让他向田绪坦白你我师徒的关系,如今为师怎都是天下第十一位内景大宗师的身份,那田绪若是明白事理,便该知道如何取舍。”
    听得师傅说得如此霸气,脸上登时喜笑颜开,凑到近前道:“那今后弟子便随师傅在此修炼了。”
    禹天来笑道:“留下来自是可以,不过你最好和清风、明月一样扮作道童,否则出入道观之内总有些不便。”
    聂隐娘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眉开眼笑地道:“一切都由师傅做主。”
    转过天来,禹天来也写好了一封书信,到山下重金雇佣了一人前往魏州送信。
    聂隐娘则喜滋滋地扮成一个模样俊俏的小道童,每日都跟随禹天来养气练剑,恢复了五年来早已习惯的惬意生活。
    如此又过了月余,始终在暗中戒备的禹天来一直没有等到空空儿地再次出手,却等来了另外一个客人。
    禹天来“餐霞观”的正殿与仍是男装负剑、飘逸如仙的薛红线相互见礼,然后含笑问道:“红线姑娘此来,可是上次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
    “禹观主猜得不错,”薛红线换了一个称呼以示尊敬,“我两派与‘魔神殿’反复磋商之后,已经定下于来年惊蛰之日,在泰山绝巅玉皇顶一战。”
    禹天来笑道:“昔日仲尼慨叹‘登泰山而小天下’,本朝大诗人杜甫也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你们双方将战场选在此处,也当真是用了心思。如今已是年底,来年惊蛰开战,时间倒也充裕。只不知此战是否已经定下章程,总不能混战一起生者及胜者罢?”
    薛红线听他说得有趣,掩口笑道:“当然不是,我们决定五阵来决胜负,届时双方轮流派出五人单打独斗,这五人之中须有先天武者一人、罡气宗师二人、内景大宗师二人,五阵结束之后胜负自然分明。”
    禹天来没有进一步询问,薛红线既然登门来见自己,则代表己方出战的两名内景大宗师中必然有自己一个,而另一个多半便是另一名外援“醉菩提”行痴。
    少林寺方丈法真大师与紫竹庵庵主清音神尼虽然也是内景之境的修为,但都是一宗之主的身份,一举一动都牵涉到身后的两大宗门,能用适当的代价雇佣旁人下场打生打死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只是不知“魔神殿”那边是怎样选择,不过听说对方在江湖中的人缘向来不佳,多半请不到内景大宗师这个级数的人物,说不定便是三大首脑当中的两人亲自操刀下场。
    心中闪电般转过这些念头,他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异样,依旧保持着极好的风度,微笑颔首道:“既然如此,贫道届时一定赶往泰山来凑这场热闹!”
    薛红线起身郑重施礼拜谢:“观主仗义援手,我两派必然牢记这份情谊。此外上次说好之事绝无更改,请禹观主尽管放心!”
    等薛红线告辞离开之后,聂隐娘跳过来抓住禹天来的衣袖道:“师傅,到时你可一定要带我去泰山!”
    禹天来笑道:“为师只有你这一个亲传弟子,这等百年不遇的大场面,自然要带你去开开眼界。便算是不能亲自下场,只是旁观这五场比武,其中收获也会巨大至难以想象。”
    聂隐娘却又有些担忧了:“到时师傅你的对手必然是一名内景之境的武道大宗师,师傅你有把握取胜吗?”
    禹天来眼望远方云海之中时隐时现的峰峦,悠然道:“对敌之时虽不可轻敌,却也不可失了自信。既不能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必胜,却又不能失了必胜之念。对于此战,为师只会将一句话放在心中——山凌绝顶……我为峰!”

第一百七十九章 各逞心机,魔高于道
    “少林寺”、“紫竹庵”、“魔神殿”三大宗门将于二月初二约战于泰山玉皇顶之上!
    当着消息出来时,天下武林为之震动,尽管三大宗门都或委婉或强硬地表示此次约战不会让不相干的人旁观,但是随着约战之期渐渐临近,还是有许多武林中人赶来泰山,希望有机会亲眼目睹这一场百年难遇的盛会。
    只是这些武林人氏注定要失望,在约战之期到来前的三天,“少林寺”的护寺武僧、“紫竹庵”的女剑手、“魔神殿”的秘魔卫便将整座玉皇顶彻底清空后严密封锁。这些人本身实力强横,又都极擅结阵联手的手段,背后更有三大宗门作为依仗,那些想要观战之人心中虽然不甘,却还是全部被拦于山下。
    二月初二当日,三大宗门的核心人物如约而至,齐聚于玉皇顶之上。
    “少林寺”与“紫竹庵”这边是两位掌门法真大师与清音神尼亲临,身边跟着两派长老及精锐弟子约四十余人,又有请来的外援行痴和禹天来,行痴身边带了一个十多岁的小沙弥,禹天来则带了仍是道童装束的聂隐娘。
    “魔神殿”那边是殿主“魔尊”卫履尘、魔神左使“剑痴”独孤残云,魔神右使“琴仙”古弦三大首脑齐至,又有精选的护法与弟子近五十人。
    与法真、清音、行痴比肩而坐的禹天来仔细观察了对方的阵容,发现“魔神殿”当真没有请外援相助,也不知是因为自己猜想的人缘太差请不来还是太过自信而未曾请。
    看一看约定的时刻将近,卫履尘、法真与清音同时出场。
    彼此见礼之后,貌似三十余岁清癯书生的卫履尘含笑道:“两位掌门,是否可以开始了?”
    双方已经就此次约战的相关规则反复磋商多次,暗中虽然还是各有算计,但表面上已保证了最大程度的平衡,力求不使对方占去一分一毫的便宜,此时也实在无需赘言。法真与清音以目光彼此交换一下意见,一起点头应道:“善!”
    第一场双方将各遣一名先天武者下场,“少林寺”与“紫竹庵”一方派出的是一个年龄约二十岁、身形却异常魁伟剽悍的僧人。
    禹天来已经知道这僧人法号“本刚”,算是“少林寺”年轻一代中的一个异数。他天赋异禀,由少林外家绝学“金刚伏魔神通”入手修习,居然将这门外家功夫练到内气自生的境界,一步直达先天之境。因为有一身强悍外功的加持,他虽是先天武者,却拥有几乎匹敌罡气宗师的强悍战力。法真与清音能够找出这么一个“先天武者”出场,虽然说不上作弊,却肯定是取巧了。这也足见得出家人未必便是老实人。
    以“魔神殿”三大首脑的修为和眼力,当时便看清了本刚的底细,自然也明白了对方终究还是从双方商定的规则中钻了一个漏洞。只是他们三人的脸上丝毫不见惊怒之色,反而都带出一丝别有深意的笑意。
    “魔尊”卫履尘向身后招手,淡淡地道:“沈护法,这一战便交给你了。”
    一名年龄在四十余岁、身形高瘦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恭然施礼道:“属下定不负尊主期望。”说罢缓步踏入场中。
    见到对方派出之人,法真与清音同时变了脸色。清音一张不见丝毫岁月痕迹的秀美面容上笼了一层寒霜,冷然喝问道:“卫尊主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的约定是第一场要由先天武者出手。难道你以为贫尼与法真师兄不识得你‘魔神殿’七大护法之一、在当今罡气宗师之中亦属佼佼者的‘血手’沈林?”
    卫履尘脸上的那一抹古怪笑容愈发明显,油然答道:“清音师太法眼如电,此人正是沈林。只是有一点说得不大确切,如今该称他为‘魔神殿’前任护法。日前沈林犯下一桩大过,本尊已经革除他护法之职,并亲自出手以‘大天魔手’将他全身罡气逆转为先天真气,使其修为跌落回先天之境。师太既是法眼如电,应该可以看出他如今的的确确是一个先天武者。本尊今日派他首场出战,也正有令其戴罪立功之意。”
    一番言辞说得清音哑口无言,自己这一方还只是取巧,对方却几乎是公然作弊。以一位老牌罡气宗师的实力,即使修为退回先天之境,凭着曾经的眼界与经验,也绝对可以抗衡甚至胜过寻常初入罡气之境的武者。相较之下,己方派出的本刚那外功加持的几分优势实在有些不够份量。
    只是对方的做法虽然露骨,却当真没有违反双方订下的规则,法真与清音虽然恼怒不甘,却也只能暗叹一句:“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见对方已经无话可说,卫履尘表示第一战已经可以开始,法真与清音也没有理由反对。
    这一战实在没有什么悬念,双方甫一交手,“血手”沈林便凭着一手成名绝学“血刃掌”已经数十年与人生死拼杀换回的宝贵经验死死压制住对手。
    本刚虽然将一路“大金刚神掌”使得威猛霸道,但在招式变化上差了对手十数年的经验,初时看去威风八面,到后来便渐渐堕入对手精心布下的重重罗网之中,渐渐地深陷其中再难摆脱。
    蓦然间,沈林发出一声阴冷长笑,一只殷红如血的手掌突破对手双掌防御长驱直入,如一柄阔刃短刀般破开本刚淬炼得坚如金石的躯体刺入左胸没至手腕。等他缓缓将手掌抽离时,手掌中赫然握着一颗犹自微微颤抖的心脏!
    “尊主,属下幸不辱命!”沈林返回本阵向卫履尘复命。
    卫履尘哈哈大笑:“沈护法既然已经将功折罪,本尊便撤销日前的处罚。此刻先恢复你护法之职,待此战结束,再施法助你恢复修为便是!”
    这番话自然是说给对方听的。法真与清音俱都面色冷沉如水,却没有丝毫发作的理由,只能命人收了本刚的尸体。
    随后薛红线从阵中行出,面色异常平静地向对面轻喝道:“‘紫竹庵’弟子薛红线,恭请‘魔神殿’高人下场一战!”

第一百八十章 青莲剑典,罗刹剑经
    禹天来望着在场中向对方搦战的薛红线,心中感叹“紫竹庵”这等天下有数宗门的深厚底蕴。
    去年在密州初次相见时,此女修为虽然也到了练气成罡的境界,但与修为大进后几乎已走到罡气之境尽头的精精儿相比,还不免相形见绌。但时至今日,前后尚不到一年,薛红线竟也拥有了堪比当时那精精儿的实力。之所以如此,自然是“紫竹庵”下了一番功夫栽培的结果。只是不知是借助了什么神功秘法还是灵丹妙药。
    见到薛红线挑战,“魔神殿”一方也走出一个同样在背后负剑的年轻女子。此女穿着一身裁剪合度、完美展现美好身段的黑色裙装,面容虽然极美,却是一片木然不见丝毫喜怒之色,双目之中更是冰寒死寂似乎没有一丝人类情感。她出阵之后站在薛红线的对面,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只是散溢出令人心悸的冰寒气机,便似一尊没有生命的冰雪雕塑。
    “魔神殿”三大首脑之中的“剑痴”独孤残云笑道:“此女名为罗刹,算是本座的传人,修为正是罡气之境,便由她来下场请红线姑娘指教一二。”
    “罗刹?”禹天来听到这个古怪的名字时,心中微微一动,忽地开口道,“敢问独孤先生,此女莫非修习的竟是‘罗刹剑经’?”
    听禹天来一口道出“罗刹剑经”之名,独孤残云的脸色便有些变化,转头向禹天来深深望了一眼:“禹道长好渊博的见识,本座还以为当世再无人知道‘罗刹剑经’之名。”
    坐在禹天来身旁的清音神尼听到此处,哪还不知道禹天来是有心点拨自己的得意弟子薛红线,当即开口问道:“恕贫尼孤陋寡闻,竟从未听说过‘罗刹剑经’之名,还请禹道长代为释疑。”
    禹天来笑道:“庵主不必过谦,实在是这门功法太过冷门,贫道也只是凑巧从一部古籍中看过一些相关的记载。”
    这说法倒也并无虚假,在历经的数次人生之后,他一直穷搜天下武学之秘以增加自己底蕴,记载着“罗刹剑经”的那部古籍确实存在,只不过并非是这一世所见。
    他继续解说道:“据说这部剑经邪异无比,寻常剑法都讲究以人御剑,此经却追求以剑御人,修行者在修习心法剑诀的过程中,会逐渐摒弃自己的情感思想,最后将全心全灵与剑法融合为一,化作舍剑之外再无他念的‘罗刹剑鬼’。这‘罗刹剑鬼’不知恐惧,不畏死亡,偏偏拥有无比强悍的战斗本能,同级的武者与之交手往往要受其压制。”
    听禹天来将“罗刹剑经”说得如此清楚明白,独孤残云的脸色也变得愈发阴沉,对方既然如此了解“罗刹剑经”,定然不会不会知道“罗刹剑鬼”的克制之法。
    果然,禹天来又道:“不过‘罗刹剑鬼’的战斗本能主要源自对战意和杀气的感应,如果有人能在出手之时摒除杀念与胜负之心……”
    他没有再说下去,薛红线却已明白自己应该如何去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运转“紫竹庵”不传之秘“青莲剑典”的心法,将所有的思绪尽都驱散,双目之中一片清明,心如镜湖澄澈无尘。她反手拔出背后背负的古剑“问心”,浑然不顾对手只是一具并无思想的战斗傀儡,仍然认认真真地行了一个剑礼,脸上蓦地嫣然一笑宛如冰山消融百花绽放,轻声道:“紫竹庵门下薛红线,请姐姐赐教!”
    说罢举剑隔空平平刺出,一道高度凝聚的犀利剑气自剑锋吐出,向着两丈之外的罗刹眉心刺去。
    在薛红线出剑的同时,罗刹亦拔剑出鞘,并随着拔剑之势隔空虚斩,剑锋亦透出一道凝练无比的剑气,与对手的剑气在虚空交击,发出一声沉闷的爆鸣之后同归虚无。
    这一招双方看似平分秋色,但在场之人的眼力无不敏锐,都看出罗刹的反应稍稍慢了薛红线一线,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薛红线当真如禹天来所言,虽然向对方出剑,心中却完全摒弃了杀念与胜负之心。
    若是换一个人,即使得了禹天来的指点,也未必如此容易做到。但“紫竹庵”最高心法“青莲剑典”是开派祖师道迹晚年闭关二十载所创的绝学,本来便讲究“解脱红尘,花开见佛”,即如莲花出污泥而不染般,虽生于诸般生死烦恼,却能放下诸般生死烦恼,从而获得拥有无上智慧的“佛性”。
    薛红线的“青莲剑典”自然还远远未修习到如此境界,但以剑典之中的“净念”“止欲”法门暂时维持心境的空明,实在不是一件太过困难之事。
    此刻她心中不着一丝尘念,手中“问心剑”发乎天然地纵横飞舞,剑锋自然而然指向对手要害。
    罗刹的一柄长剑亦变化无常,虽然只是凭借战斗的本能出剑,但每一剑都似经过最精密的计算,完全针对对手剑势而发,不求攻而攻势如水银泻地,不求守而守势如铁壁铜墙。
    只是众人都看得明白,罗刹的剑法在变化之间隐隐地总是慢了对方一线。高手相争,这一线之差便是生死之别。薛红线身为“紫竹庵”当代负剑行走,出道江湖已近十年,十年间或见识或亲历无数大小战阵,经验丰富无比,因此能够完美地把握住这一线之差的优势并将其不住扩大。
    双方斗至五百余招开外,薛红线口中蓦地发出一声清叱,“问心剑”舍弃所有变化,化作一道惊天长虹沿一条似曲似直的轨迹向着罗刹刺去。
    罗刹仍是默然无声,手中长剑同样化繁为简,却是沿着一道绝对笔直的轨迹反刺对方。
    双剑在虚空交错而过,薛红线肩头溅起一朵血花,身形则如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般向后飘飞。
    双足在数丈之外立定之后,她收剑归鞘,也不管肩头的伤势,向着对面木然僵立的罗刹拱手施了一礼,轻声道了一句:“承让!”
    随着她说出的这一句话,罗刹的眉心现出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痕,身上的冰寒气息渐渐消散,虽然仍保持着站立出剑刺击的姿态,却已没有了一丝生命的气息。
    感谢书友秋冷冬寒、流印各100币慷慨打赏。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曲迷神引,欲堕仙佛心
    两场过后,双方胜负各一,恰成平手之局。
    第三场仍是由罡气宗师交手,“魔神殿”一方出战的是七大护法之首的“妖刀”谷玢,而另一方则派出了“少林寺”达摩堂首座“不败金刚”本相。
    这一场双方都没有卖弄花巧,不约而同拿出了各自的底牌。无论是谷玢还是本相,都是天下公认最有机会晋级内景之境的武道强者。
    双方都对这关乎战局走向的第三阵势在必得,谷玢与本相二人又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彼此知根知底,因此这针锋相对的一战也是意料之中的惨烈。
    谷玢用的是七柄形如新月,以气御使破空而舞的“血月魔刃”,本相则用一柄降龙木炮制的丈半长棍。两人以攻对攻相互狂轰近千招,最终还是本相凭借佛门正宗心法的绵醇悠长而生生拖得对手后继乏力露出破绽,一棍生生轰碎了谷玢的头颅。但他本人也遭谷玢临死前的反噬,被两柄“血月魔刃”斩落一臂一腿,以极其惨重的代价拿下第三局。
    此战之后,胜负双方尽都心情沉重,收拾了残局之后,立即开始了第四局。
    如今“魔神殿”落后一局,若是再败一场,第五局甚至不用再比,形势极为严峻。
    “琴仙”古弦怀中抱着一张造型奇特的五弦古琴缓步踱出。古弦成名数十载,如今年龄该以接近七旬,但修为深湛驻颜有术,望之不过三十余岁。披襟散发,形容颇有魏晋名士之风。
    他向着对面的禹天来与行痴道:“这一局由本座出手,却不知二位中哪一位愿下场赐教。”
    禹天来与行痴对视一眼,却是行痴起身上前一步。行痴看上去约有四十岁年纪,有些日子未曾剃发,头发已经长到寸许长短,身上缁衣、脚上芒鞋都是半新不旧,腰间悬挂了一个硕大的黄皮葫芦。
    他合掌笑道:“素闻古尊使这张‘天音五情琴’以海心阴沉木斫身,以无垢软玉剖弦。在尊师手中,可以在一曲之间将听者心智玩弄于股掌之间。今日贫僧有幸,特来领教一二。”
    古弦也笑道:“行痴大师号为‘醉菩提’,听闻大师将‘菩提园’秘传心法‘菩提禅定’融会贯通后别出机杼,自创了‘醉梦禅功’,号称‘醉里乾坤大,梦中岁月长’,与醉梦之间得法证道。今日你我这一战,本座欲以新近谱成的‘迷神七引’与大师的‘醉梦禅功’比试一场。”
    行痴笑问:“却不知是怎样一个比法?”
    古弦张手一招,有“魔神殿”属下去不远处搬来两块巨大的青石放在场中。他指着相隔四丈相对的两块青石道:“稍后我们便坐在这两块青石上,大师以‘醉梦禅功’守心,本座以‘迷神七引’相扰。若大师心神受琴音影响而不自觉损毁身下青石,便算是本座胜了这一局,反之便是大师获胜。大师以为此法如何?”
    “妙极!”行痴鼓掌赞道,“如此斯斯文文地比法,彼此不伤和气,贫僧自然赞同。”
    两人说定之后,分别在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古弦是盘膝而坐,五弦古琴便横置于膝头。行痴却是懒散地半座半卧,手中拿着那只大葫芦。
    此刻双方首脑皆已下令,让手下中人离开玉皇顶,远避至千步之外。毕竟古弦的琴音可是不分敌我,若是留在现场必然要遭了池鱼之殃。至于包括禹天来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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