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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仗剑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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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宇轩似乎有些急了,腾地上前一步,大声道:“曹公此言谬矣!须知雄才大略如魏武帝,亦是宦官之后。曹公如今有子有侄,如何做不得一代开国雄主?”
此言一出,曹吉祥只是微笑不语,他的几个侄子曹铉、曹铎等人的双目之中都燃起了炽热的火焰,争先恐后地起身喝道:“伯父,杨大人说的实为金玉良言,既然那狗皇帝已经摆明了要对付您,我们若不想束手待毙,便只有放手反击!”
曹吉祥仍是不置可否,转头望向一直沉默不语地曹钦道:“我儿对此事有何看法?”
对于只比自己年长所多岁的曹吉祥称呼自己作“儿子”,曹钦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他淡淡一笑,起身拱手道:“义父,自古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乃是不易之理。还请义父勿再犹豫,若举大事,曹钦愿做先锋!”
曹吉祥终于大笑:“既然诸位愿随咱家做这件大事,咱家便放手与那朱祁镇一搏。若上天保佑使得咱家成功,诸位皆是开国元勋!”
一股潜流以这间小小的密室为源头向整个京师蔓延开去。曹吉祥接纳了杨宇轩的建议,先动用的边军中的几枚棋子,在边境挑起争端,而后频频向京师发出告急文书。经历过土木堡之变的朱祁镇对此事最为敏感,立即命自己最信任的大将孙镗从京师三大营中抽调精锐率军西征。
成功调虎离山的曹吉祥动用最大权限,借口加强京师防务,频频调动京师留守人马,表面上将京师守得如铁桶一般,却暗中在东长安门安排下一颗钉子。剩下要做的一件事便是派遣一支精锐由东长安门杀入宫中,擒贼擒王拿下朱祁镇。而能荷负此重任的自然只有武功卓绝、手下又有一批江湖亡命的曹钦。
是夜,曹钦内衬软甲,手中提了一柄曹吉祥由大内宝库取来的神兵“白龙剑”,率领东厂三百名最强悍的高手来到东长安门下。
他见厚重的宫门依旧紧闭,又望了望黑黝黝静悄悄的门楼,向身边一名手下吩咐道:“去喊人开门,记得报出口令——‘天下太平’。”
那人领命而去,快步来到门前,向着上面低声喝道:“‘天下太平’,速速开门!”
回应这口令的却是一枝利箭,强劲无比的箭矢由上而下射来。那人正仰面而呼,箭矢便从他张开的嘴巴里射入,强横的力道带动他身体仰面摔倒,从后脑穿出的箭簇深深钉入地面。
“休走了反贼!”城楼和宫墙上同时传来惊天动地的呐喊声,无数火把亮了起来,将宫门前照得明如白昼。
一个手执强弓的英武青年站在城楼上厉声喝道:“叛贼,可识得周槐安么?”
“当真是周槐安,糟了!”曹钦心思转得极快,看到据说已经与杨宇轩决裂弃官而去的周淮安竟出现在此处,立时想到了许多东西。
但他的念头刚刚升起,四面八方的喊杀声已经连成一片,大批身着京师三大营衣甲的士兵从后方包抄上来,截断了他们的后路。
“大势已去,走为上策!”曹钦在心中迅速做出决定,既然周槐安在此,那边说明已经成为曹吉祥心腹的杨宇轩有诈,也即是说此次曹吉祥谋反的阴谋早已泄露出去,朝廷一方定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曹吉祥今夜发动叛乱自投罗网。他与曹吉祥虽是父子相称,却是纯粹的利益之交,没有半丝情意在内,自然没有兴趣留下来为其殉葬。
“只是可惜了我付出了太多的东西换到手的这份基业……”他行事极为果决,心中还在惋叹不已,人已经随着出鞘的“白龙剑”破空飞去,剑光闪过,合围上来的明军士兵有十数人身首异处,附近的明军士兵惊骇之下稍有迟疑,曹钦已经从那一闪即逝的缺口闯了出去。
周槐安也没料到此人如此机敏与决绝,竟然直接抛弃所有手下孤身突围而去。惊讶之余,他却冷笑一声,低语道:“不要以为如此便可逃掉,此次早有人盯死了你!”
说罢,他便不再理会逃走的曹钦,专心指挥明军士兵绞杀陷入重围的东厂众人。
曹钦突围后将轻功施展到极致,一路纵掠如飞向城外遁走。才逃出内城范围,他忽地感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上,而且那些人已经分成三个方向包抄上来,似乎有将自己困住的意思。
但他并未太过在意,自从修习了曹吉祥用来拉拢他的大内武学秘藏,他出剑与身法的速度都已快到如妖似鬼的程度。不管后面追来的是什么人,他都有把握将其甩掉。
然而便在他堪堪甩掉追兵,接近了京师的城墙之际,前面忽地现出一人拦住了去路。
曹钦此刻并无丝毫与人纠缠之意,当时便要施展身法绕开此人。岂知此人身上骤然爆发出凌厉无匹的剑意,隔空牢牢地锁定了自己。他本身便是当世绝顶的剑手,非常清楚若是不战而逃,必定遭对方借助剑意中蕴含的一丝玄妙气机感应御剑追杀,不死不休。
他刚刚展开的身法倏地停住,手中长达五尺的“白龙剑”缓缓抬起指向前方,一股丝毫不弱与对方而且透着几分邪异味道的剑意爆发,以尖利的嗓音厉声喝道:“禹天来,本督就知道,你我这一战终究难免!”
对面来人渐渐走近,正是在天山隐修数载的禹天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荡尽邪佞,剑隐天山
禹天来左手轻抚腰间“青冥剑”的剑柄,眼望脸色阴沉的曹钦淡然笑道:“不错,你我之间终有一战,这一点彼此早就心知肚明。择日不如撞日,便选在今日了结如何?”
曹钦并未开口,先向四周看了一下,之间另外三方都有人赶上前来,与前方的禹天来形成包围之势,将自己困在当中。后面来的是一个女子,正是曾经的同门师妹邱莫愁;左侧是两个相貌颇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大一些的一个十五六岁,另一个还要年幼一些,他也认得这是于谦的两个孙子,自己便是用他们的母亲张莫静为饵覆灭了昆仑派;右侧的则是一个二十来岁、身材矮小的青年男子,手中提了一柄奇形宽刃短剑,他也可以猜到这该是禹天来的大弟子、在塞外凶名昭著的“人屠”刁不遇。
邱莫愁双手分持子母双剑,厉声呵斥道:“姓曹的狗贼,今日该是你报应临头、血债血偿!”
曹钦蓦地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轻蔑地道:“曹某剑下冤魂无数,倒也不吝惜以命相还。只是到此刻为止,还没有一个讨债的能将曹某这条残命拿去。就凭你们这几个小辈,便以为可以做到吗?”
“狗贼,还我娘命来!”于志强和于志敏兄弟二人见这大仇人到了如此境地,竟还如此狂妄,大怒之下各仗一口二尺四寸长森寒利剑便要出手。
“住手!”禹天来运功轻喝一声,声音凝聚成线贯入两兄弟的耳中,如晨钟暮鼓般将被仇恨与愤怒冲昏头的两人唤醒。
等到两兄弟重新退归原位守稳阵脚,禹天来转头对曹钦冷笑道:“阁下也是大有身份之人,何必玩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今夜会由禹某先行出手,你还是专心准备应战罢!”
曹钦暗叫可惜,方才他故意摆出轻狂之态,目的便是激怒与自己有深仇的邱莫愁或于家兄弟,只要刺激得其中一方向自己出手,他便有把握在数招之间擒下其中一人,以之为人质迫退拦路的禹天来。只可惜禹天来太过机敏,立即便看破了自己的用心,及时出言惊醒了于家兄弟。
他一计不成,登时又生一计,扣着禹天来的话问道:“禹大侠竟要与曹某单打独斗?却不知若是曹某侥幸胜了禹大侠一招,又当如何?”
禹天来蓦地瞋目大喝:“今日禹某等人是为雪仇锄奸而来,若禹某死在你剑下,自有他人继续出手,今日我天山一门上下,与你这狗贼不死不休!”
“既然如此,今日不是你便是我!”曹钦终于放下最后一丝侥幸之心,心头凶厉之气大盛,形如鬼魅般一闪便到了禹天来面前,肩臂不动手腕转折,下垂的“白龙剑”剑尖上挑,阴毒无比地刺向禹天来下腹要害。
禹天来腰间“青冥剑”倏地出鞘,剑身向下一按拦挡对方攻来的长剑。
曹钦剑势立时由实转虚,身法如鬼魅闪移,剑尖吞吐之间转刺禹天来左耳。
禹天来凝神运剑接招还招,数息之间已经与曹钦交手二十余合。自曹钦第一招出手,他便觉得其所用剑法及剑上蕴含的内力都似曾相识,却又难以确认。直到此刻,他终于辨认出对方使用的竟是“九转玄阴功”与“九天玄剑”。只是对方应该是因为以残缺之身修炼的缘故,结果将心法和剑法都练得入了歧途。只是由传说中那位与张三丰齐名的散仙周颠遗留下来这部武学宝典实在太过玄奇,即使曹钦入了邪道,竟也是错有错招地练出了极大的威力。
认出了对方武功的来历之后,禹天来心中的把握又多了几分。“九天玄剑”本就是他精研的剑法之一,虽然对方剑法似是而非,却终是有迹可循。而且大凡这等步入邪道的功法,在获得极大威力的同时也往往埋下巨大隐患。所以他沉下气来用出一路守势森严的“四扇屏剑法”,双足只在咫尺之内移动,任由对方施展奇快无比的身法剑法围绕自己狂攻,却守得坚如磐石,此正是兵法中“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的策略。
曹钦见对方只守不攻,守势滴水不进,自己用尽剑法中的精妙杀招,却还是难以攻进他长剑布下的三尺屏障,心中越发焦躁。他想着若是如此僵持下去,只怕自己便算能够胜得对方,也要被生生耗光所有的精力,又如何应付另外的四个敌人?
一念及此,他终于决定动用从“九转玄阴功”中领悟出的一门禁忌秘法,分出九丝变异后的极阴极寒玄阴之气刺激心法中记载的九处隐秘窍穴。伴随着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他口中发出一声尖利之计的嘶吼,身法与出剑的速度竟不可思议地暴增近倍。
禹天来双目之中寒芒一声,口中亦发出一声清叱,弃了“四扇屏剑法”的守势,脚下“禹步”步法变幻无方,其余十四路剑法中的杀手绝招连绵不绝地使出,竟是毫不示弱地以攻对攻。
两柄长剑的剑光将方圆十丈之内的空间完全笼罩其中,各自施展身法高速移动的两人几乎要失去形体,凌厉无匹的剑气将十丈之内的所有物体切割得支离破碎。同时更有点点滴滴的鲜血随着剑气四散飞洒,交手的两人身上都已现出数道剑伤。
“邱姨,师傅他能胜过这狗贼吗?”于志敏有些紧张地凑到邱莫愁身边问道。
邱莫愁双目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在无尽剑光中穿梭的两条淡淡人影,用力点头道:“放心,你师傅绝不会败!”
她说得是让别人放心,却没有发觉自己的话音已有些干涩和颤抖,显然自己也并未真正放心。当初在师门中时,惊才绝艳的曹钦虽然是所有年轻弟子的偶像,实力却绝对没有达到如此可怕的境地。如今她修为大进,甚至已经借助了三颗鼍龙灵珠突破到了先天之境,却无奈地发现自己与曹钦的实力差距不仅未曾缩小,反而变得更大。
对于禹天来的剑法武功,她素来是信服无比,但面对剑法之精妙迅捷超乎想象,偏又阴狠歹毒得令人心悸的曹钦,她实在看不出禹天来有必胜地把握。
蓦然间,交手的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暴喝,两条模糊的人影转为清晰,漫天剑光亦收敛化作两道夺目的电虹向着对面疾刺而出。
两人在手中长剑所化电虹的牵引下错身而过,冲出数丈后定住身形背向而立。
禹天来肩头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手中空空如也。他脚下站立不稳,身体连晃了几晃,随即被疾掠上前的邱莫愁扶住。
曹钦则是带着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僵立在原地,心口处赫然插着禹天来的“青冥剑”,前面已没至剑柄,大半截剑身从后背传出。
方才他发动了“九天玄剑”中威力最强的一式“天倾欲陨”,却不料以施展秘法时刺激的九处窍穴同时剧痛,出手不由自主地慢了一丝,而对手却是坐等自己露出这个破绽,同样施展了一式更加精纯玄妙的“天倾欲陨”,一剑穿心完成了对自己的绝杀。
亲眼看到切齿怀恨数载的大仇人终于授首,邱莫愁和于家兄弟不禁悲喜交集,尽都落下泪来。
禹天来布局数载,一朝成事,也无心再理会始终在自己算计之中势必成为笑话结局凄惨的曹吉祥,径自带了邱莫愁与三个弟子离开京师回转天山。
此后,禹天来便罕有离开天山,除了潜心修习武道剑术,便是教导几个弟子以及后来与邱莫言成亲后生下的一对子女。
因为有鼍龙灵珠这件异宝的存在,禹天来的三个弟子及两个子女俱都先后突破至先天之境。当初禹天来随口诌出的“天山派”,一门七人俱为先天高手,诚为武林中的一大异数。
时光荏苒,岁月无情,曾经风华正茂的邱莫愁逐渐衰老,终于先禹天来一步而逝。已经历经数次人生、如今又已寿近百龄的禹天来倒也没有多少伤感,只是将陪伴自己两世的“青冥剑”随邱莫愁一起下葬,然后便向已经有了三四代弟子的天山派上下宣布将闭关参悟无上武道。
数月之后,每隔三日为闭关中的禹天来送一次清水和食物的弟子来向他的一众弟子儿女人回报说,刚刚发现上一次送进去的清水和食物竟是丝毫未动,也不知里面的祖师是否有事。
众人大惊之下急忙去看,不顾一切地强行闯入那间密室,却见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本该在里面闭关静修的禹天来竟已神奇消失,而且此后再未于世间现身……
(第三卷终)
第一百二十章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开庆元年十月,大宋与蒙古国之间已经断续数次的战争再一次停歇,而且这一次应该持续较长的一段时间。
自端平二年蒙古大汗窝阔台以大宋背盟为由两路出兵,掀起第一次伐宋之战至今,已经是第二十五个年头。
曾经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蒙古人惊讶地发现,原本他们以为柔弱胆怯的宋人竟是所有对手中最难缠的一个。
这个历史悠久至令蒙古人叹为观止的古老民族的骨子里似乎拥有其他任何一个民族都不具备的极强韧性。甚至在偶尔出现的一二当世雄杰的率领下,他们还会爆发出令自认大地上最强悍的蒙古人都为之心惊的恐怖力量,给予所向无敌的蒙古好汉以惨重打击。
便在今年的七月,蒙古国遭遇了自立国以来最大的一次挫败,在攻打蜀中一个名为“钓鱼城”的弹丸之地时,不仅蒙古大军屡遭挫败不得寸进,连蒙古大汗蒙哥亦遭飞石所伤,七日之后殒于军中。
蒙哥正当盛年,几个儿子俱都年幼,而他的一众兄弟又个个如狼似虎,围绕着那至尊汗位必然会有一场龙争虎斗。此时的蒙古人自然都是心无旁骛,大宋也因此得到一段休养生息的宝贵时间。
嵩山,少林寺山门之外。
身体随着穿越再一次缩水,外表完全是一个十二三岁少年的禹天来叹息一声,举步上前叩打门环。
此时距离他穿越来这世界已经过去三个月。上一世他已经猜测到,如果自己的修为到了那世界所能臻达的极限时,穿越之事极有可能再一次发生,于是便有意识地压制了修为的进境,始终不去碰触那渐渐已有了十足把握可以踏上的峰巅。
他之所以做出如此决定,一来是不愿割舍妻儿弟子,反正每次穿越轮回都会变回少年,从这个角度来说,时间对他已经失去意义,便也无须吝惜几十年的时光来陪伴自己关心的人;二来也可以利用每一轮人生来充实和完善自己,反复锤炼打磨自身的武技并学习各种知识和技能。
直到妻子邱莫愁去世,天山派又已成长壮大无须自己在后面扶持,禹天来才决定结束那一段人生。
闭关之后,他放开了对修为的限制,开始尝试触摸先天之境更上一层的境界,将先天真气转化为更加凝炼与玄妙的先天罡气。
而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当时那个世界的天地元气已经稀薄到不足以支撑武者完成由先天真气至先天罡气的转化。在堪堪窥到一丁点罡气的奥秘时,他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等到醒来之时,禹天来已经完成了穿越,而且照例是一身修为清零,身体缩水兼进化。而当时的他身在一座死城当中,全城上下所有人口俱被屠杀一空。
等到他寻了些衣物钱财离开那座小城,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到了有人烟处询问,才知道了自己已到了南宋与蒙古交兵的年代。因为蒙古大汗蒙哥刚刚死在钓鱼城下,于是愤怒的蒙古士兵连屠数座城池泄恨,那座小城不过是其中之一。
在知道了自己将如一叶浮萍般在时光长河之中溯流而上后,禹天来曾有心研读历朝历代的史书,所以清楚在蒙哥死后,最终夺得汗位的忽必烈一则要对付他几个不甘夺位失败的兄弟,一则要效法汉人制度,将蒙古国改造成一个中央集权的国家,为了专心对内而将与大宋议和,于是宋蒙两国之间在长达七八年的时间里相对太平。
在明确了世事的大致走向后,禹天来又为自己这一世的人生做了一番规划,其中首先要做的一件事自然是恢复实力。如今他逆溯时光来到南宋时期,这个世界的天地元气却要浓厚许多,应该足以供他先天罡气的突破。而他此次前来少林,却是打算借这一方武林圣地作为自己的修行之所。
据禹天来所知,少林派很早便分设了“达摩堂”与“般若堂”。
其中“达摩堂”中的僧人专心精研少林本门武学。当年达摩祖师在少林留下的武学只有一十八种,经过历代“达摩堂”僧人的推演,逐渐将数量增加到七十二种之多。而且这七十二种绝技并非一成不变。每隔一两代,总会有一些少林僧人将少林武学推陈出新,研创出新的绝技,取代七十二种武学之中排名最后者。如此代代更陈,少林武学之博大精深,可想而知。
而“般若堂”中的僧人则在修习本门武学之余,还要兼通其他门派的武学。所有少林弟子出山行道江湖之后,返回寺中必须要做的一件事,便是到“般若堂”中,将自己见识到的各家各派武学记录在案,即使是一鳞半爪的残招也从不遗漏。之后再由“般若堂”中的僧人对这些武学进行整理修订。
即使在拥有后世眼界见识的禹天来看来,少林派的这一套武学传承体系也算得上极为先进,因此在天下各大武林门派之中,少林派或许不是历史最悠久的,却绝对算得上底蕴最为深厚的。他选择少林作为此世修行之地,正是看中了少林派的这一份深厚底蕴。
在禹天来敲打了门环之后,少林寺紧闭的山门向内开了一道缝隙,一名二十多岁的执事僧人走了出来,看到门前孤零零站着一个年龄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先是稍稍愣了一下,而后极有涵养的合十施了一礼,问道:“不知这位小施主来敝寺有何贵干?”
禹天来拱手还礼,很是淡定从容地道:“小师傅有礼,在下禹天来,来自蜀中,有要事求见贵寺主持无尘方丈,烦请小师傅代为通禀。”
那僧人有些迟疑,眼前的少年虽说气度不凡,但仅凭对方一句话便要求见方丈,未免有些儿戏,便又问道:“不知小施主有何要事,是否能够先行说明。”
禹天来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上前去,微笑道:“在下确是冒昧了,便请小师傅将此信转呈无尘大师,见与不见,便由无尘大师自己决定好了。”
那僧人接过书信,说了一句:“请小施主稍等。”然后便快步往寺内走去。
禹天来脸上始终带着成竹在胸的微笑,安心地在山门外等候。不到片刻之间,那僧人已急匆匆地跑出门来,带着些惊疑神色向禹天来重新施礼道:“方丈有请小施主入寺相见。”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小小扫地僧
禹天来跟随那僧人入了山门,穿过几重殿宇院落,到了一间偏僻的禅房门前。
那僧人停下脚步道:“小施主,方丈大师便在禅房内相候,请你自行入内相见。”
禹天来道了一声“多谢”,便信步走到禅房门前,稍稍提高些音量道:“在下禹天来,求见无尘大师。”
“阿弥陀佛,小施主请进。”一个柔和浑厚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随即那两扇房门自动向内敞开。
禹天来举步入内,见禅房正面的一张蒲团上,有一个须眉皆白、面孔却红润光洁有如少年的老僧盘膝而坐。他心中当时便是一凛,穿越之后他修为尽失,目前刚刚从头开始修炼,但先天之境巅峰的境界并未失去,再加上身体数次进化之后五感灵通无比,方才竟丝毫未生出室内有人的感应。由此可见,面前这老和尚的修为实在到了目前的他尚未能臻达的境界。
“禹天来见过无尘大师。”他双手抱拳,向着对方认真施了一礼。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尽管有外在环境的决定因素,但人家境界高他一层也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再者说即便是生在这个天地元气更加浓厚的世界,能够在先天之境上更进一步,踏足练气成罡之境的也必然只有立于芸芸众生之上的寥寥数人。
在禹天来心中凛然的同时,对面的无尘方丈同样暗自震惊。作为当世练气成罡的宗师级数高手,他在看到禹天来的第一眼便发现了这少年的不凡。
在他的感应下,这少年竟是八脉俱通、玄关已开,头顶百会、足底涌泉正无时无刻吸纳天地元气,与体内窍穴中滋生的真气相融化合为精纯无比的先天真气。而如此异象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这少年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先天之体”。
故老相传,上古之时天地元气充沛无比,常年受元气滋养的先民中有许多人一出世便是八脉俱通、玄关开启,只要踏足修炼之途,一入门便是天然的先天之境。但后世天地元气不断流失损耗,一代比一代稀薄,这等“先天之体”越来越少,到如今已经成为传说一般的存在。
除了特异的体质,无尘更发现这少年体内真气运行的路线熟悉无比,赫然与他修行了数十年的“易筋经”心法有七八成相似。
“小施主不必多礼,请坐!”虽然心中震惊并生出许多疑惑,但无尘的心性修养终究深湛,神色间并未显露分毫。
禹天来看到在无尘的对面数尺外放着另一张蒲团,称谢后便走上前去,同样盘膝坐好。
无尘见这十二三岁的少年在自己面前竟是如此的从容洒脱,心中愈发纳罕。要知他既是当世武学宗师,也不用做作便自然而然拥有一份超然于众生之上的气度;兼且执掌少林这等传承悠久、势力庞大的宗门,在超然之外便又多了一份慑人威仪。这些年来,便是早年同窗学艺的师兄弟们到了他的面前,也总是不自觉地规行矩步而稍显拘谨。相较之下,这少年的修为虽然尚显浅薄,但心性已经胜过许多修习数十年的成名人物。
他按下心中的惊奇,和颜悦色地问道:“不知小施主是哪里人氏?你小小年纪,为何会孤身前来敝寺?”
禹天来轻叹道:“不瞒大师,在下原是蜀中人氏,因蒙古大汗蒙哥陨落于钓鱼城下,那些蒙古人在暴怒之下连屠了数座城池,寒家所在便是其中之一。历此大劫之后,如今举家上下已经只剩下在下一人。”
“阿弥陀佛,罪过!”无尘双掌合十念诵一声佛号。稍顿了一顿,他从袖中取出方才那僧人呈上的信函问道,“小施主在此信中道是有一件少林早年遗失之物要物归原主,却不知说的是什么物事?”
禹天来道:“寒家早年曾得到一物,经考证该属少林所有。在下此次登门拜访方丈有两件事,其中之一便是完璧归赵。”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部尚散发着新鲜墨香的书籍,双手捧着向前一递。
无尘衣袖轻轻一拂,那部颇为厚重的书籍便从禹天来的手中飞起,平移数尺落在他的掌中。
他看那书的封面,题的是《易筋经补遗暨达摩剑法图解》,旁边另有一行小字写的是“蜀中禹天来恭录”。
“达摩剑法!”饶是无尘心境已如古井,此刻也不由得荡起阵阵波涛。少林寺中古籍确实记载了达摩祖师在熊耳山坐化前曾留下一路绝世剑法。只是随着祖师坐化,这剑法的下落便已成谜。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剑法竟会自动上门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好生定了定激荡的心神,快速将手中这部书籍翻阅一遍。此书图文并茂,前半部分正是他熟悉无比的“易筋经”心法,却又比他所知的心法多处两成左右。以他的修为境界,只是匆匆一瞥也已看出多出的部分与原来的心法一脉相承又颇具相辅相成之妙。后半部分则是一百零八副舞剑的人形,虽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他也可以确定这一路剑法之妙绝不会逊色于当世任何一家以剑术著称门派的镇派剑术。
不等对方询问,禹天来在一旁主动解释了这秘籍的来历。说法也是现成的,只是将当初陈近南得到秘籍的经过移花接木换到自己身上。至于秘籍的原本,当然是已经毁于战火,此刻无尘手中的是自己根据记忆默写出来的。
无尘沉吟半晌,却并未向禹天来说半个“谢”字,先将秘籍收入袖中,然后问道:“小施主说此来敝寺有两件事,却不知另外一件是什么?”
此时他已经不敢再将禹天来当做少年来看,对方主动将如此重宝交还少林,自然是有所为而来,而所为者多半便落在第二件事上。
禹天来暗赞一声这这老和尚当真上路,当即起身向着对方深施一礼,然后说出一番话来。
听了这番话后,无尘登时怔在当场。
便在这一天,少林寺的藏经阁中多了一个少年僧人,平日里主要负责打扫藏经阁内外。他的身份极为特殊,虽然拜入少林门下,却并未拜师,也不入少林弟子班辈,法号则便用了他的本名,唤作“天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宝,君宝
剃了光头、穿着一件小号青布僧衣的禹天来手拿一柄扫帚,极有韵律地一下一下清扫着藏经阁外院落中的落叶。
他的动作甚为缓慢,每一次挥动那柄轻飘飘的扫帚,都如挽着千钧重物般沉滞。但他每一帚挥出,地面上方圆丈余之内的落叶都会自动以扫帚为中心聚集,随着他挥出的扫帚向前推移。所以尽管他动作缓慢,仍是很快便将整个颇为宽广的院落清扫干净。
在禹天来履行自己“扫地僧”职责的同时,又两个比他如今的皮相还小了两三岁的少年,也各自拿了一块潮抹布,正在卖力的擦抹藏经阁的门户窗棂。
这两个少年中,有一个是剃了光头的小沙弥,他虽然只有十来岁年纪,身量却比同龄人要高出一截,肩背也宽厚许多,双眉浓重,眉梢如刀尖向上扬起,一双皂白分明的大眼灵动有神,鼻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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