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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仗剑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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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禹天来又特意拜访了因为此战中立下大功、又得到杨宇轩一力举荐而得以复职回京的范广。他先将自己那匹除了作为脚力外便没有多大用场的嘶风赤兔马赠于范广,而后又请范广屏退闲人密谈良久。
自觉有了这一招棋子,应该足以改变在原本轨迹中即将发生的一些事情,禹天来终于放下心来,潇潇洒洒地离了杭州,一路向北方而去。
这一次禹天来却是打算回归天山精修一段时间,自突破先天之境后,他经历了连场大战,却一直都没有时间真正静下心来,将一身几可称浩如烟海的武功好生总结提炼一番,以真正匹配自己如今的修为境界。
一路之上,不免又有许多觊觎鼍龙灵珠之人前来骚扰,禹天来也不客气,使其情节轻重,或予小惩,或施大诫。直至几名修为已臻先天的绝顶高手亦在禹天来剑下吃足苦头之后,人们终于确认了如今的禹天来绝对拥有足以匹配其名声与战绩的实力,这才相继死心罢手。
这一天,禹天来走到龙门关,便径自前往龙门客栈,去看望自己丢在那里一年多近两年的便宜徒弟刁不遇。
当初为了观摩刁不遇的刀法,禹天来在龙门客栈住的时间不短,客栈中的伙计对他印象颇为深刻,看到是自家老板娘金镶玉曾千叮万嘱须得小心巴结的大人物到来,急忙殷勤无比地上前来将他迎入客栈中最好的一间客房。
这时金镶玉早已得到消息,带着刁不遇匆匆赶来相见。
如今这两人的气度与当初相比已经大不相同。
金镶玉是越来越接近禹天来印象中那位风骚老板娘的形象,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放浪形骸的风韵。但禹天来注意到她双目顾盼之间,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丝精芒,显示出极为精湛的内功修为,看来是从自己传下的三层“九转玄阴功”中受益匪浅。
而刁不遇虽然个子没有长高多少,甚至比他身边的金镶玉还要矮了大半个头,却已经不复当初的青涩之气。他的目光依然保持着当初的单纯质朴,却更多了几分坚定与自信。至于修为,赫然已经到了后天四层的境界,不足两年而有此进境,实已算得上惊世骇俗。
龙门客栈本就是个八荒龙蛇出没之地,消息最是灵通,金镶玉更有意留心关于禹天来的消息,因此很清楚禹天来如今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所以很是少见地收起了平日言笑无忌的做派,陪着些小心问道:“禹大侠,您这次前来,是否要将小刁带走亲自教导?”
禹天来点头道:“不错,如今我将回转天山静修一段时间,而这小子的内功也算入了门,我正好将他带回去好生调教一番,也将那一路从他身上悟出的‘无厚入有间剑法’传授给他。”
第一百一十章 山中方一载,日月复旧天
虽然刁不遇颇为留恋在龙门客栈屠牛宰羊的生活,但这一次无论是禹天来还是金镶玉都没有由着他的性子,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随着禹天来出了龙门关。
在回转天山的路上,禹天来却也没有闲着,开始将那一路“无厚入有间剑法”传授给刁不遇。
刁不遇情形极为特殊,他已在屠宰无数牛羊的过程中自然而然领悟了剑意,需要学习的不过是剑法招式及应用变化之道,所以进境只能用神速来形容。师徒二人出了龙门关不足百里,他已经将这路剑法练到几近圆满的境界,便是比起禹天来这做师傅的也相差无几,只是功力和经验还远远不及。
禹天来在咋舌惊叹之余,便想着再用实战来为徒弟将这剑法做一番打磨。他入关近两年,当初被他杀得逃匿潜形的马贼们又有复燃之势,禹天来便带着刁不遇沿路再次扫荡了一番,只要不是修为胜过刁不遇太多,他便绝不出手。
刁不遇心思单纯,师傅既然说了这些都是该死之人,他便毫不犹豫地大开杀戒,将这些马贼全都当作牛羊来宰,没有半分犹豫手软。这般一路杀将过来,刁不遇的剑法是练得圆熟自如了,却也在塞外留下了足以与禹天来相比的赫赫凶名。因为他仍习惯使用自己宰杀牲口的那口屠刀,刀下罕有全尸,当真是杀人入屠猪羊,所以在马贼当中流传出一个“人屠”的名号。
来到天山脚下,禹天来带着刁不遇上山回转了被他命名为“天谷”的隐秘山谷。看到眼前出现的有如人间仙境的美景,又看到那两头神奇通灵、对禹天来亲昵无比的异兽金丝人面猱,刁不遇惊得合不拢嘴,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糊里糊涂拜得师傅是否是一个活着的神仙。
禹天来将刁不遇安置下来,然后给他安排了修行的功课。如今刁不遇剑法已近大成,禹天来要做的便是尽快提升他的内功修为。他将“九转玄阴功”的后续功法传下,为刁不遇详细讲解后,又送他一瓶辅助修行的灵药“凝碧丹”,便很不负责地将他赶到一边自行修炼。
此后,禹天来也开始闭关潜修。这一次闭关他重在洗练一身武技剑术,使之真正契合自己先天之境的修为。因为他所掌握的武技繁多,单单绝顶剑术便有十五种之多,自创的“截道八击”也是包罗万象,所以这必将是一桩极其浩大兼繁琐的工程。
好在禹天来经历了如此漫长的生命后,最不缺乏的便是耐心,他将平生所学一样一样地拿出来细细梳理,去芜取菁,融合兼并。如此随着时光一点一滴的流逝,不知不觉已是一年过去,他的内功修为在突破先天之境后进展已经相对缓慢下来,但随着对自身武技剑术的洗练整合,本身实力仍是突飞猛进。
这一天禹天来将刁不遇唤来,师徒二人一起研讨哪一路“无厚入有间剑法”。所谓“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受过现代教育的禹天来拥有当世之人所不具备的开明思想,从来都不觉得与自己的弟子商讨甚至讨教是一件有失师长尊颜之事。而事实上,单以这一路剑法而论,刁不遇不仅已经将禹天来所传融会贯通,这一年来更有了不少自己的领悟和创新,对禹天来亦是极大的启发。
两师徒正在日常所居的木屋前拆解招式,忽见那两只金丝人面猱一窜一跳地跑了过来,最奇的是两个家伙当中竟然还伴着一人一马。
禹天来锐目如电,早已看清那人正是一年前分别回转了昆仑山的邱莫言,而她牵着的一匹马赫然竟是自己先前赠送给范广的赤兔马。
他看到邱莫言时便知道作为护山灵兽的金丝人面猱为何没有拦阻从未见过的她,反而表现得如此亲近,定是它们嗅到了邱莫言身上穿的那件用它们脱下的毛织成的金丝软甲。
当初两人分别时,禹天来曾许诺此次回山静修结束之后,便会前往昆仑派探望她,却没想到邱莫言竟先寻来天山,而看她此刻脸上尽是忧急之色,只怕是有事情发生了。而从那匹赤兔马来看,只怕自己当初与范广密谈的那件事出了纰漏。
“禹大哥!”邱莫言也已看到了禹天来,当即几个飞掠来到他面前,面上现出黯然之色道,“京师生变,太上皇得石亨、徐有贞、曹吉祥等人拥护复辟皇位。他复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以‘迎立外藩’之罪处死了于谦大人,姐夫和志强、志敏父子被判流放龙门,师姐则被流放山海关。”
“果然如此。想不到我一番筹谋,竟然都做了无用功,难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禹天来暗叹,先请邱莫言到了自己起居的木屋之中,这才要她将事情详细述说一遍。
事情的发展与禹天来在后世了解的历史大同小异,自从当今皇帝朱祁钰病重,石亨与曹吉祥等人便生了图谋拥立之功以固权位的心思。石亨等人纠集家丁在外起事,曹吉祥利用职务之便以为内应,一举将幽禁于南宫的太上皇朱祁镇救出,护送至奉天殿即位。
朱祁镇复位当日,便传旨拿兵部尚书于谦下狱,而后诛杀弃市籍没其家,家人俱处流刑。
当时于冕夫妇已经带着两个儿子回到京城,张莫静悲痛之余,感觉那些害了自己公公之人说不定会斩草除根,便派了一个心腹家人骑了赤兔马逃离京师,往师门昆仑派求援。
禹天来皱眉问道:“莫言,那于府家人为何会骑着我送给范广将军的赤兔马?当日向范广将军告辞之时,我曾提醒过他多关注京师朝局变化。以他的为人,应该会将此事放在心上,怎地会毫未察觉对石亨、曹吉祥等人的图谋?”
事实上,那一日禹天来对范广的提醒远远不止这么简单,他甚至提到了石亨和曹吉祥等人的名字,目的便是借范广之手阻止如今这结果的出现。
邱莫言叹息道:“那家人也说到了此事,范广将军确实发现了石亨等人的异动,并向于大人请示调兵应变,却被于大人严辞阻止。到后来范广将军与于大人一起被捕,最后作为同案犯一起处死。”
禹天来怔在当场,他虽然依仗先知先觉之能在局中预伏了一招变数,却因漏算了于谦的为人而一败涂地。在于谦的心中,江山社稷的稳定胜过一切,在朱祁钰病重又没有后嗣的情形下,由朱祁镇复位该是最有利于稳定局面的做法。因此,即便料想到了朱祁镇复位之后自己的结局,他仍然采取了默许的态度。禹天来并不认同于谦的做法,却又不得不敬佩他的为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风起龙门
禹天来感慨一番后,又问邱莫言道:“莫言,你们昆仑派对此事是什么意见?”
邱莫言的脸上现出愤然之色,冷哼一声道:“我大哥与几位长老商议过此事,决定派几个弟子下山,去将张师姐救回山上。”
禹天来一怔:“那于兄父子……”
话刚刚出口,看到邱莫言脸上神色,他心中在转念之间便已想通前后的因果。昆仑派是家大业大的名门正派,张莫静是昆仑派弟子,又只是一个女子,他们出手将人救回也无大关碍。但于冕父子身份便太过敏感,昆仑派若是出手将他们一并救走,势将大大得罪朝中那一批因为拥立朱祁镇而上位的权臣,甚至可能招来朝廷的打击。
“莫言你也不要太过介意,令兄邱掌门身为一派之主,凡事注定要考虑得周全一些。”禹天来已经知道了邱莫言的来意,先安慰她几句,然后悠然道,“你放心,于兄对我有恩,志强和志敏更是我的弟子,此事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邱莫言脸上的愤色渐渐消散,毅然决然地道:“临来之前,我已经请大哥将我逐出师门,此后无论我做什么事情,都与昆仑派无关。救人的事情,我和禹大哥一起来做。”
对于邱莫言的烈性,禹天来丝毫不觉意外,笑道:“既然莫言也要参加,我们便来好生计划一番……”
在龙门客栈的一间密室里,金镶玉正接待一位客人。
她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中年人,嗤笑道:“谢老五,听说你近来出息了,居然在东厂谋了份差事。今日你大驾光临老娘这小小的龙门客栈,不知有什么指教?”
谢老五有些贪婪地偷瞥了一眼对方惹火诱人的身躯,但作为曾混迹西北一带的独行大盗,他深知这女人虽然美艳,却绝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这些年来已不知扎了多少觊觎她美色之人的手,当即勉强收敛心神正襟危坐,肃然道:“在下此次拜访金老板,却是代表敝上与金老板做一次交易。”
说罢,将随身的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提起来放在桌上解开,露出里面的一堆银元宝。
金镶玉的眼睛登时亮了许多,嫣然一笑道:“哟,果然是出息了,出手便是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说罢,你想要什么?”
谢老五面上现出一抹杀机,沉声道:“不久之后,将有几个人从你龙门客栈经过,只要将这些人永远地留下来,这一千两银子便是你金老板的。”
金镶玉沉下脸道:“谢老五,你该知道老娘接手这龙门客栈以后,只做走私和销赃的买卖,从来都不沾手人命。”
谢老五摆手笑道:“金老板放心,此事用不着你的人,我们自然有人动手,只是要借用你龙门客栈这一方宝地行事,而事后金老板你要负责弄成江湖仇杀的现场。”
“若只是借地方,那还有的商量。”金镶玉的神色缓和了一些,“老娘听说东厂行事向来是肆无忌惮,却不知这次要杀得是什么人,竟然要如此大费周章?”
谢老五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声道:“金老板,江湖规矩你应该知道,我付钱你办事,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最好!”
金镶玉却并不生气,左手从桌子下面拉出一个暗格,右臂在桌面上一扫,将所有的银子扫落在暗格之内,推上暗格后眉开眼笑地拍手道:“好好好,老娘不问便是,总之只要不将这龙门客栈烧了,随你们怎么折腾好了!”
炎炎烈日下,一辆马车在通往龙门关的官道上不紧不慢地行进,马车上做得居然是本该为罪囚身份的于冕和于志强、于志敏父子三人。此刻他们身上穿的是家常衣物,更没有披枷带锁,气色也都不错。
而坐在车辕上赶车的,却是两个官差打扮的中年汉子,在马车的周围,又有五个身形剽悍的大汉徒步随行,其中一人赫然正是曾率兵往嘉兴的雷通。
此刻那两个官差看到前方距龙门关已经不远,脸上都泛起苦色。他们接到押解于冕父子的差事时,当天夜里便有一个来头极大之人登门拜访,留下一份重礼和一个荣华富贵的许诺,要他们在押解途中做些事情。
虽然他们也颇为敬佩那位于少保的为人,但一来财帛富贵动人心,二来更不敢违逆来人背后的那几位大人物,只稍一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谁知两人刚刚押解着于家父子三人出了京城不过三十里,便被这位带着四名心腹亲兵追上来的雷将军截住,他声称已经弃了官职,要一路护送于公子与两位小公子前往龙门关,以报答于少保知遇之恩。
如此一来,在一路上做主的便成了这位雷将军,而他们这两个向来是对犯人作威作福的官差立时降格为仆役小厮,沿途都要小心伺候于家父子。至于先前那件事情,在看到雷通用一柄三十二斤重的霸王鞭将一块磨盘大小的巨石砸得四分五裂之后,他们便彻底绝了那点心思。
眼看前面便到了目的地,若就任犯人这般模样赶过去定是无法交代,但要提议给于家父子重新穿上囚衣戴上枷锁,他们又实在有些心中打鼓。
后面车上的于冕忽地开口道:“两位请将车辆暂停一停。”
两个官差急忙停车,转头问道:“于公子有何吩咐?”
于冕带着两个儿子从车上下来,问道:“前方距龙门关已经不远了罢?”
其中一名官差小心地答道:“再走不到二十里,便是龙门关了。”
于冕点了点头,回身对走到近前的雷通道:“雷大哥,常言道‘送君千里’,你这一送却是不止千里,小弟已经足感盛情。前方将到小弟服役之地龙门关,雷大哥总不成一直将小弟送到那里,不如就此别过。”
雷通先向前方张望一下,然后道:“公子之言甚是,既然已经到了地头,末将也该告辞了。听说前面不远处有一座龙门客栈,还请公子容末将设宴饯别。”
于志敏悄悄碰了哥哥一下,低声道:“龙门客栈,那不是……”
于志强也轻轻撞了他一下,阻止他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于冕见对方是一番盛情,便也答应下来,一行人从新上路,往那龙门客栈的方向赶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手到擒来,反常必妖
于冕一行人来到龙门客栈,有客栈的伙计急忙上前来迎候,殷勤地将众人让到店内。
刚刚进了大厅,雷通便稍稍一怔,此刻店内的客人并不算多,也就十四五个,分成四桌散作在四周。这些客人虽然衣着打扮、形容相貌各异,却都透出些精悍之气,身边又都倚着长条形的包裹,显然是藏有兵器。
“雷大哥,怎么了?”于冕见雷通神色有异,便开口问道。
雷通醒觉过来,用手扶了一下背后皮囊内装着的霸王鞭,笑道:“无事,公子请!”
众人分成两桌落座,雷通伴着于冕父子一桌,他的四个亲兵与两个官差一桌。
等伙计将酒菜摆上之后,于冕亲自为雷通斟了一杯酒,又为自己斟满后举杯道:“雷大哥,这一路护送之情,小弟不敢言谢,只能借花献佛,以这一杯水酒,向雷大哥致意了。”
雷通急忙举杯和于冕一起一饮而尽,随后也为于冕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举杯道:“末将也用这杯酒预祝公子与两位小公子早日洗雪沉冤,得脱厄运。”
于冕举杯正要说话,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忽地飘来一声冷笑:“嘿,痴心妄想!”
雷通双目一瞪,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厉声喝道:“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在满嘴喷粪?”
话才出口,四面那四张桌子上的客人竟一起起身,各自从身边的包裹中掣出兵刃,缓缓地向当中围拢过来。
“早看你们这些家伙有鬼,果然是冲着爷爷们来的!”雷通一脚踢翻凳子,抽出霸王鞭怒喝道。
他的四名亲兵也纷纷拔出长刀,与他一起面向四周,将于冕父子护在当中。
于冕的脸色有些发白,倒是于志强和于志敏两个小子满脸都是兴奋之色,一左一右护住父亲。
那些人中便有曾来龙门客栈与金镶玉做交易的谢老五,他手中横着一口锯齿刀喝道:“姓雷的,东厂奉命办事,你若识相的便闪在一边!”
雷通怒发如狂:“原来你们是曹吉祥那老阉狗手下的走狗!老阉狗害了于大人还不算,竟然还要加害于大人后人,简直丧尽天良!今天爷爷便先宰了你们这些走狗,日后再入京找那老阉狗算账!”
东厂这一群人尽都大怒,谢老五阴森森地道:“姓雷的你是自己寻死,今日老爷们若是教你死得痛快了,也都不算好汉!”
他们正要动手,忽地有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便似有人在身边说话一般:“好威风,好煞气!只是今日诸位怕是不仅做不成好汉,连人都做不成了。”
“是谁在说话!”谢老五等人纷纷变色怒喝。
于志强和于志敏兄弟则齐声欢呼道:“爹爹,是师傅来了!”
禹天来与邱莫言并肩从楼上下来,金镶玉和刁不遇跟在两人的身后。
“你是禹天来?”谢老五脸色惨变,当初他便是横行西北的独行大盗。后来禹天来出山,一人一剑横扫塞外各路马贼,杀得各路马贼闻风而逃。谢老五亦是其中之一,不过他是索性逃入中原,经一位朋友的引荐投身东厂,摇身一变由贼变官。
禹天来轻抚腰间“青冥剑”的剑柄,略有些困惑地道:“曹吉祥此次因何只派了你们这些小喽啰出来?难道他不知道无论是军中还是江湖上,敬佩于大人的都大有人在,只凭你们这些人,如何成得了事?”
谢老五却顾不得对方言语间对自己的轻蔑之意,他双目满是怨毒地望着金镶玉喝骂道:“臭女人,你收了老子的钱,竟然还出卖老子?只要老子今日不死,日后定教你生死两难!”
金镶玉面色一变,尚未来得及反唇相讥,身边的刁不遇陡然喝道:“竟敢威胁老板,那你便去死好咧!”
身形一闪数丈便到了谢老五面前,手中寒光一闪,谢老五手中的锯齿刀才刚刚举起,一条持刀的手臂忽地与肩部分离落在地上。他的一声惨呼尚未出口,刁不遇手中寒光再闪,一个斗大人头登时从颈上滚落下来。
东厂诸人齐声惊呼,望向刁不遇的目光中满是惊骇与恐惧。
如今刁不遇用的以不再是当初那柄杀牛宰羊的屠刀,而是一柄造型特异的短剑。此剑长仅尺半,却足有手掌宽窄,剑身一边是锋刃,另一边却是密排的锯齿,剑脊两侧各有两道凹陷的放血槽,一望可知是一柄凶器。此剑便是禹天来这一年间抽暇锻造的几柄利剑之一,名为“屠灵”。
看到弟子已经动了手,禹天来也不再耽搁,喝道:“莫言,一起出手罢,这些东厂走狗一个都不能放走!”
邱莫言闻言飞身掠下,长剑在空中出鞘,化作漫天灿烂光雨洒落,将六七人人笼罩其中。
那四人齐声怒喝,各自都将手中兵器在周身舞得风雨不透以抵御剑光侵袭。
但这些人的武功也有高下之分,其中两人手上稍稍慢了一瞬,登时被邱莫言无孔不入的剑光侵入,只在颈间一闪,便以咽喉溅血当场毙命。
刁不遇则向另一边的几人攻去,那柄“屠灵剑”在他手中圆转如意,剑光闪处敌人尽都肢断躯残,场面血腥无比。
禹天来随着邱莫言飞身掠下,在空中双掌齐出,用了一式“截道八击”之中的“天覆”,无形掌力化作一个直径两丈余的半球形穹庐,将剩余的数人尽都笼罩其中。
那几人直觉无穷无尽的浩荡掌力同时从头顶及四面八方向当中挤压过来,大骇之下甚至不知该如何抵御。
在连成一串的惨叫声中,这几人便如被两只无形巨手合掌抓住后用力揉捏了一把,所有人的身体都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形状,五官七窍都淌下一条条鲜血,如一滩滩烂泥般软倒在地上。
等禹天来收掌落地之时,邱莫言和刁不遇也都解决了各自的对手。
“师傅,邱姨!”于志强和于志敏见敌人瞬间全面,也不惧怕满地的鲜血和死尸,兴高采烈地扑上来,各自抓住一人又笑又跳。
禹天来也对两个小子说笑几句,转身来与于冕和雷通相见。
只是在说话的同时,他心中总隐隐地有些不安,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也太顺利了一些。思索了一阵之后,他去找了金镶玉,请她派人出一趟远门,帮自己打听一个消息。
第一百一十三章 噩耗,运筹
禹天来救下于冕父子之后,就在龙门客栈住了下来,而雷通等人则押了那两名官差先行离开。
东厂那些人此行本就是做见不得人之事,来时并未向当地官府透露身份。而禹天来他们的手脚极为干净,解决得既快且彻底,又得到金玉奴这地头蛇相助,在将这批人人间蒸发之后,便不虞会走漏消息。
期间有龙门关来人查问迟迟未去服刑的于冕父子下落,金玉奴与这些官差久打交道,几句话便应付了过去。只是如此一来,官府势必要广发公文将于冕父子当做逃犯来缉捕了。
过了一段时间,金玉奴带着一脸凝重之色来见禹天来等人,说到派去打听消息的人已经回来。
禹天来只看她面色,便知果然有事情发生,先看了一旁的于冕父子与邱莫愁一眼,最终还是要金玉奴直言不讳。
金玉奴带来的消息坏到极点,昆仑派前往山海关去解救张莫静的几名弟子刚刚出手,四周便有大批东厂高手杀出,为首的更是昆仑派叛徒曹少钦。
那几名昆仑弟子虽然都是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却难敌东厂招揽的众多高手,更不必说后面还有凶威赫赫的曹少钦压阵,只撑了几合便被人生擒活捉。
如今的曹吉祥已因夺门拥立之功而坐上司礼监掌印太监之位,爵封昭武伯,总督京师三大营,端的是权倾朝野。已经成为曹吉祥头号心腹的曹少钦也随着水涨船高,坐上了东厂掌印太监的位子,广罗爪牙羽翼,为曹吉祥铲除异己。
曹少钦以张莫静为饵生擒了几名昆仑弟子之后,立即以此事大做文章,生生给昆仑派扣上一顶图谋作乱的黑锅,亲帅东厂大批高手远赴昆仑。根本不给昆仑派任何辩解的机会便痛下杀手。
昆仑派虽为武林六大派之一,但东厂招揽的邪派高手与江洋大盗人多势众,更肆无忌惮地动用了弓弩与火器,甫一交锋便给杀得死伤惨重。昆仑派隐修的三位太上长老被惊动出关,大怒之下联手围攻曹少钦,欲擒贼擒王并清理门户。岂知曹少钦不知怎的在这数年之间武功大进,竟然以一己之力与三大长老斗成平手,最后更凭借一路极其诡异阴毒的邪门剑法出奇制胜,一举击杀三大长老。
此战之后,除了包括邱莫愁在内的寥寥几个不在昆仑山的弟子,其余昆仑派中人尽遭屠戮,连张莫静与几个先前被擒的昆仑弟子也不例外。曹少钦更一把火焚毁了昆仑派宗门的所有建筑,几乎算是断了昆仑派的根。
听了这个消息,于冕和邱莫愁同时昏厥,于志强和于志敏兄弟放声痛哭,禹天来则是脸色铁青。至此他终于明白曹吉祥怕是根本未将于谦的家人放在眼中,真正要对于家下手的是曹少钦,而他此举却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真正的目标是他所背叛的师门昆仑派。
既然已经弄清了事情的因果,禹天来便不再龙门客栈耽搁,只留下剑法已成的刁不遇,自己则带了邱莫愁及于冕父子回转天山。
邱莫愁性情刚强不弱男儿,虽然心中悲痛欲绝,却将所有的悲痛化作力量,潜心苦练内功剑术,准备将来报仇雪恨。
于冕却是刚到天山便病倒了,而且病势沉重药石无效,不过数日便已形销骨立奄奄一息。
禹天来知道他这是心病,便耐心以言语开解,又将于志强和于志敏兄弟唤来,请他以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儿为念,莫要令张莫静泉下不安,这才激发其于冕的求生意志,渐渐地养好了身体。
等于冕身体康复,禹天来请邱莫愁坐镇山谷,监督于家兄弟练功,自己则打算出山一趟。
邱莫愁问起他出山的缘由。
禹天来沉声道:“曹少钦害了嫂夫人,又毁了昆仑派,咱们誓不能与他干休。只是如今那阉贼势大,一时尚不可轻动。不过我心中已经有了计划,此次出山便是要去见一个人。若得此人相助,我有八九成把握将曹少钦连同他背后的曹吉祥一起铲除。”
下了天山后,禹天来孤身赶赴京师。他一路匿迹藏形没有惊动任何人,到了京师后趁夜去拜访继于谦之后接任兵部尚书的杨宇轩。
复辟皇位的朱祁镇虽然宠信曹吉祥、石亨等所谓“夺门功臣”,却还没有忘记帝王必备的平衡手段,于是借口出身清流的杨宇轩在江浙剿灭海寇有功,将其拔擢到兵部尚书的位子上,算是对曹、石等人的牵制。
见到禹天来不请自来,正忧心忡忡地与周槐安讨论当前朝局的杨宇轩不由大为惊愕,当即问起了他的来意。
禹天来开门见山地问道:“今上宠信阉宦,久候必生祸乱。杨大人为朝廷柱石,可有意为天下除此大奸?”
他前世为君,自然深谙这些清流名臣的心理,知道“天下大义”四字在这些人心中的份量。
经过江浙剿匪一战,杨宇轩深知禹天来胸中见识绝不限于江湖一隅,今日前来向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必然是心中已有筹谋,当即正色道:“杨某久有心为国除害,只恨力不从心耳!”
禹天来道:“我有一计,可于数载之内将阉宦势力连根拔起。只是需要杨大人冒不测之险,更要背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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