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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仗剑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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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出山除了寻找突破先天之境的机缘,禹天来还打算借机好生磨练一下自己的剑术。前世他已经做到天子之尊,后来虽练成十四种绝顶剑法,却从来都没有机会与人真正生死相搏,所以除了早年练成的“达摩剑法”,其余的十三种剑术很有些闭门造车的嫌疑。如今他再世为人摆脱皇帝身份的桎梏,便也有机会以真正的实战洗练剑术。为此他便将那些肆虐西域、满手血腥的马贼们当作了第一个试剑的目标。
赤龙自然也不信对方是为了什么悬赏而来,他望向后方的绿洲,面色冷厉的问道:“我留在这里的儿郎们如何了?”
禹天来拍了拍腰间的“青冥剑”,淡淡地道:“贵属下对在下很不友好,一个个地都叫嚣着要送在下下地府。在下也算风华正茂,尚没有往地府一游的打算,只好送他们先去了。总共三十五人,一个不缺。”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预感,听对方亲口证实,赤龙的一颗心还是狠狠的抽了一下。他的“火云盗”历来都走的是精英路线,每一个都是精心挑选又亲自训练教导出来。留在老巢的三十五人都是年纪既轻潜力也强,一旦追随自己的七十二名手下有了伤亡,便会从这些人中挑选替补者,如今竟被面前这小子弄个断根。
他举起三十二斤重的九环大刀,满面狰狞地喝道:“今日若能让你死得痛快了,我赤龙与火云盗从此便在这大漠之中除名!”
禹天来徐徐摆出腰间“青冥剑”垂在身侧,目中闪过一丝寒芒,微笑道:“你以为今日之后,你与你的火云盗还会存在吗?”
“上!”赤龙九环大刀前指,手下的众盗齐声发出尖啸,狂催坐骑乱舞马刀,向着对面的禹天来冲去。
第八十一章 剑啸狂沙天下惊
禹天来双目低垂,宛若老僧入定。
直到最前面的十余名马贼冲到身前十步,他蓦地张目清叱,脚下踩踏自创的“禹步”,足下如斗转蛇行,身形如游鱼穿波,从狂奔而来的战马以及凌厉劈斩的马刀之间一闪而过。
但他又绝不只是一闪而过,在这一瞬间那柄“青冥剑”在他手中几乎失去形体,化作一道道淡淡的青色芒影向着四面飞射,每一道光影都准确地掠过一名马贼的咽喉。
那些马贼的身形同时一僵,在胯下战马奔出十多步后,不分先后的从马背上摔下来跌落尘埃。若有人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每一个人的咽喉处都有一个淡淡的红点,却并没有一丝鲜血渗出。
禹天来的这一手剑术名为“分光剑法”,是他所掌握的十四种剑法之一。每一剑刺出后,只须将手腕一振,便可以将一剑分化为数剑,在以一敌众的情形下使用威力最大。而他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却是最上乘内家功夫的应用,每一剑刺出时都是气贯剑尖,以一丝锋锐剑气透体杀人。
一剑瞬杀十余人,这一幕令后面冲上来的众马贼齐齐勒马止步,眼望着对面提剑缓步前行的禹天来,心头同时生出寒意。
他们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从来都以无惧生死自诩。而实际上,那是他们在经过赤龙的残酷训练后,都清楚的认识到只有不惧死亡与敌人亡命搏杀,才能最大可能地保住自己的性命。所谓的无惧生死,正是因为极端地渴望生存才敢于死中求活。
但现在他们面对的是一个随手抹杀十数条性命,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笑容的可怕人物,他们更清楚的知道即使自己以命博命,结果也只能是博掉自己的性命。有生的希望时,他们不会畏惧用自己的性命去博取;而此刻是明知上前必死,便由不得他们不裹足不前了。
后面的赤龙将这一幕看在眼中,脸上登时浮现出一抹戾气。他手中九环大刀一挥,却是将落在最后面的三名手下一刀枭首。在三颗人头被如泉喷涌的献血冲得高高飞起的同时,他运功猛震手中大刀,刀背上的九个金环发出铿然大响,震荡着每一个手下的心魄:“临阵畏缩者,杀!”
此刻这些马贼才想起自家首领残酷无比的御下手段,对首领的畏惧在这一瞬间甚至战胜了他们对于死亡的恐惧,同时发出一声饱含疯狂意味的嚎叫,纵马挥刀向着对面的禹天来冲去。
禹天来神色依旧平静。他脚下踏着“禹步”,每一步都踏在旁人意想不到的方位,而且跨步时以脚掌发力撑地,带动整个身体平移丈许,玄妙有如传说中“缩地成寸”的法术。
那些马贼不管是纵马践踏冲撞还是挥刀劈砍刺击,又哪里沾得到他半片衣角?
在移形换位的同时,禹天来手中的“青冥剑”不断分化出一道道淡淡的青色芒影,每一道芒影飞出,必定有一名马贼落马毙命,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在咽喉处有一个淡淡的红点。
马贼终究是马贼,无论如何也难以改变乌合之众的本质。首领的残酷可以令他们在短时间里忘记对死亡的恐惧,但从一个个落马毙命的同伴身上真正意识到遵从首领命令结果仍是必死时,求生的渴望终究战胜了一切。当第一个拨转马头落荒而逃之人终于出现时,残余的四十余名马贼当时作鸟兽散,纷纷拨马避开前方的禹天来与后方的赤龙,向着其他方向亡命狂奔。
“该死!”赤龙怒声暴喝,催马追向左侧逃亡的手下。他所乘的是一匹罕见的嘶风赤兔马,神骏无比奔走如风,霎时便已赶上前面之人,一刀一个尽都斩落马下。
禹天来则施展轻功,追向另一侧逃走的马贼,也是剑出命绝毫不留情。
不过十数息之间,两人便已各自将杀尽所追之人,没有放一个逃出百步之外。
赤龙拨转马头,忽地飞身从马背上跳下,手中提着那口血迹斑斑的九环大刀,一步一步向禹天来走来,每一步踏出时,都会在沙地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禹天来也提剑一步步迎上前去,足下却是点尘不惊,身后也不见半个脚印。
两人走到相距三丈处同时伫足,禹天来含笑问道:“你为何不趁机逃走?凭你那匹赤兔马的脚程,我未必能追得上。”
赤龙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笑意:“当年我得罪了惹不起的人,不得不舍弃原来的一片基业逃来这荒漠之中,更要隐姓埋名度日。后来我曾经立过毒誓,宁可死了也不会再做一次丧家之犬!”
禹天来道:“难怪我看你用的虽然是九环大刀,刀法中却隐隐有些奇诡的剑意,原来你另有身份。”
“好眼力!”赤龙信手抛掉沉重的大刀,却从腰间抽出一柄长达四尺、宽仅二指的缅铁软剑。他肃然抱剑拱手行了一个剑礼,沉声道,“‘错剑堂’堂主黄甯,请教阁下高明!”
禹天来亦以剑礼向还,收起笑容正色道:“请!”
初入江湖的禹天来自然没听过什么“错剑堂”,但只看对方拔剑与持剑的手法,他也能断定此人确是不凡。难得找到的第一个试剑目标竟是个深藏不露的用剑高手,这对他而言却是意外之喜了。
两人相对凝立片刻,蓦地同时双肩微动,身形瞬移般穿越丈余空间,两柄同时刺出的长剑“叮”地轻轻一触即分变招再刺。
赤龙的剑法极为古怪,所用都是从武林中流传颇广的一些剑法中采撷的剑招组合而成,却又对这些剑招做了些改动,不仅化腐朽为神奇地使这些剑招威力大增,更能收到惑敌之效。
禹天来博通百家剑法,却还从未见过如此剑术,心中大感有趣,当即用出十四路剑法中的一路“四扇屏剑法”。举凡天下武功招式必定是有攻有守,区别只在攻守比重不同。而“四扇屏剑法”却是一路罕有的全为守势的剑法,剑招展开后当真如在身体的前后左后布下四扇屏风,任凭对方剑法如何诡异多变,却都攻不进他身周三尺之地。
五十招过后,禹天来渐渐摸清了对方剑法的诀窍。赤龙自称为“错剑堂”堂主,其剑法的关键便在这个“错”字上。能够将一些寻常招式改得似是而非却威力大增,创出这路剑法的人也算惊采绝艳。
既然摸清了对方的虚实,禹天来便没有了继续纠缠下去的兴趣。他手中“青冥剑”剑势陡变,重新用出“分光剑法”。剑光在分化之间虚中藏实变幻不定,令人防不胜防。
赤龙的修为和剑术都差禹天来太多,禹天来转守为攻之后,形势立时急转直下,手中软剑虽然竭力变幻招式,却都难以抵御对方无孔不入的剑光。
蓦然间禹天来分化的漫天剑光倏地敛尽,“青冥剑”亦缓缓收入鞘中。
仍死死抓着软件的赤龙僵立了数息,随即仰面摔倒寂然不动,咽喉处亦现出一个红点,只是这次却有一滴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禹天来见状摇头轻叹,自己的剑法果然还是缺少实战的打磨,尚未真正到收发由心、运转自如的化境。
歼灭“火云盗”之后,禹天来并未就此罢手,而是以官府与商家联名张贴的悬赏为线索,沿着丝路一路扫荡过去。
数月之内,“流马队”“旋风十八骑”“沙狼盗”……一个又一个凶名赫赫、臭名昭著的马贼团伙被他一人一剑荡平,剑下斩杀盗匪人数已逾五百,武功之高、杀孽之重皆令江湖侧目。
禹天来在名声大噪的同时,也被不少人盯上。有的是想找他比剑以求踏着他刚刚建立的声名扬名立万,有的却是念着那些被他扫灭的盗匪们多年来积攒下的财富。
便在许多人怀着各种目的深入大漠寻找禹天来之时,禹天来却已经因为那些马贼为躲避他这杀星而纷纷举家搬迁销声匿迹,使他再也找不到试剑的对象,只得兴致索然地离开了大漠要前往中原。
这一天走到龙门关时,禹天来决定到当地的一间客栈歇宿一晚。之所以选择这间客栈,不仅因为它是龙门关方圆数十里内唯一的一间客栈,更因为它的名字叫做“龙门客栈”。
第八十二章 “新”龙门客栈
“这位客官,住店还是用饭?”一个眉眼精灵的伙计殷勤地小步快跑上前,接过了禹天来手中的马缰绳。
“用饭,也住店。”禹天来随口答了一句,同时打量着眼前这座墙壁坚厚,像堡垒多过像客栈的建筑,又看着大门前一根旗杆上迎风飘扬、书有“龙门客栈”四字的幌子,低声自语道,“原来真有这座龙门客栈。会是巧合吗?”
这时那伙计正上下打量禹天来起来是这匹马,脱口赞叹道:“客官骑的好一匹宝马。”
禹天来回头望了他一眼,赞道:“你眼力不错,待会儿要好生照料它。”他如今骑乘的却是当初赤龙的那匹嘶风赤兔马,自然不是凡品。
那伙计忙道:“请客官尽管放心,小人一定用最上等的精料小心饲养。”
禹天来一面往客栈中走,一面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这龙门客栈的老板可是姓金?”
那伙计有些诧异地答道:“客官怕是记错了,我们老板是姓屠的。”
“哦,或许真是我弄错了。”禹天来若有所思,随手丟了一小块银子要那伙计仔细照看赤兔马,自己举步进了这座“龙门客栈”。
刚一进门,便有一股喧嚣的声浪与各种古怪气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此刻店内有三四十名客人,却有大半神气精悍又佩剑悬刀,一看便是江湖中人。这些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又片刻不停地吆五喝六,各种酒桌上的荤段子乱飞,喧笑声几乎要将客栈的屋顶都掀飞了。
又有一名伙计跑上前来招呼禹天来到一副空座头落座,一面用抹布擦抹桌面,一面赔笑问道:“客官要吃些什么?本店的特色肉包最是有名,过往客人尝过后都赞不绝口。客官可要点一盘尝尝?”
禹天来解下腰间佩剑往桌子上放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摇头道:“我不喜荤腥,来一壶酒和几个清淡小菜即可。”
“好嘞,客官稍等。”伙计答应一声,快步往后厨走去。
这时客栈内的喧嚣渐渐平息下来,那些江湖客都停止了说笑,目光都落在禹天来放在桌子上的那柄“青冥剑”之上。
禹天来虽然察觉这些人的目光中似有不善之意,却只是安然端坐并不放在心上。
片刻之后,那伙计用托盘捧了酒菜出来,安置在禹天来的桌上。
禹天来又吩咐他帮自己准备一间客房,便悠悠然地自斟自饮起来。
“敢问阁下,”终于有人走来禹天来身边,却并非那些横眉竖目的江湖客,反而是一个二十余岁斯文书生模样的青年,“这柄剑可是近来诛杀无数马贼的‘青冥剑’?”
禹天来放下杯筷起身还了一礼,瞥了一眼那书生腰间那柄沉甸甸绝非寻常装饰之物的佩剑,左手轻轻抚着剑柄答道:“不错,此剑正是‘青冥剑’,阁下有何见教?”
那书生的脸上现出一丝喜色,拱手道:“如此说来阁下便是禹天来禹兄了?在下清江派方凌,听闻禹兄剑荡大漠所向披靡,心中不胜仰慕。今日有缘得见尊颜,欲与兄台切磋一下剑术。”
“是‘快剑’方凌!”
禹天来听到座中有人低声惊呼,显然眼前这方凌在武林中颇有声名。武林中人只有起错姓名却没有起错绰号的,此人既然有“快剑”之名,剑法之快自然有些可观之处。他此次出山本就有试剑天下以洗炼剑术之意,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自是求之不得之事。
“方兄有此雅兴,在下自当奉陪,请!”
两人都没有出门的打算,便将这客栈的厅堂作为比剑之所。
四周的客人们也都自觉地退后了一些,围成一个大圈子观战。
最妙的是客栈的伙计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也并不上前来干涉,反而站在人群后面跟着看热闹。
蓦然间,伴着两声长剑出鞘的铮鸣之声,两道森亮剑光如同漆黑夜空中的两道闪电划破虚空。那一瞬间剑上迸射的夺目光华刺得所有人不由自主地闭了一下眼睛。
等到众人重新定睛观看时,却见两人仍保持着对面而立的姿态,但手中的长剑都指向对方咽喉。
再仔细看时,又发现方凌长剑的剑尖距离禹天来咽喉尚有寸许距离,而禹天来“青冥剑”的剑尖已经似触非触地挨上方凌咽喉的皮肤。
如今禹天来以剑气杀人、滴血不染的手段已经传扬开来,大家也都确信只要他剑气一吐,便可取了方凌的性命。如此一来,胜负已一目了然。
此情此景令众人无比惊骇,以禹天来如今的名声,能够战胜方凌倒也不算奇事,奇的是他竟然以快剑对快剑,一招之间便用方凌最擅长的手段将其击败。这令人不由得对他生出高深莫测之感,其中一些打着不良念头的人悄悄息了心思。虽说是人为财死,但在明知必死时,绝大多数人终究还是觉得自己的性命更珍贵一些。
方凌僵立半晌,脸上神色亦时阴时晴不断变幻,最终颓然叹息一声,垂下指向禹天来的长剑道:“禹兄高明,在下心服口服。”
禹天来亦收剑归鞘,拱手笑道:“承让,方兄快剑,实在令在下大开眼界。”
他此言倒是由衷而发,对方的剑术和修为都弱他不止一筹,但是只以这一手快剑而言,方才他已经用出自己那十四路剑法中以迅捷称冠的“电剑心诀”,竟也只稍稍胜出一线,由此已足见其高明。
在方才交手的一剑之中,他已经凭着自己远胜常人的五识观感之能,将对方这一剑由里到外观察得清清楚楚,待日后详加推演融入“电剑心诀”之中,必定能使这一路快剑的速度提升到一个新的境界。
方凌却不知此中缘故,闻言脸上现出羞惭之色,连连摆手道:“在禹兄面前,在下还怎敢号称‘快剑’?以后再也休提!”
两人又寒暄几句,方凌向禹天来道了一句:“多有叨扰。”然后便唤伙计来结账离开,倒也没有出现传说中不打不相交的情节。
其实这才是最正常的现象,在分出了胜负的情形下,落败的一方总免不了尴尬。若还能凑上前来与击败自己的人攀交情,那此人若非是几乎已经在人间绝种的真君子,只怕便是另有居心了。
禹天来一面回味方才对手出剑时运劲发力的细节,一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刚刚坐好,忽听门口有人高声道:“老板回来了!”
禹天来循声向门口望去,却见门口走进一男一女。那男子年约四十,身形之魁伟剽悍不逊色与前世的鳌拜;女子则只有十七八岁年纪,生得体态娇小,神情怯弱,被那男子半抱在怀中,却似被狰狞猛虎按在爪下的一只可怜羔羊。
在看清那女子的相貌时,禹天来目光微微一凝,随即喟然轻叹,口中以微不可察的声音自语道:“果然是‘新’龙门客栈。”
第八十三章 卿本金玉质,奈何陷泥淖
先前听说此地竟有一座“龙门客栈”时,禹天来便曾怀疑这是否是自己所知的那个世界,也曾仔细回忆当初看过的那部堪称经典的电影中的情节与人物。有赖于如今的修为已经稍稍触及精神领域,可以主动发掘大脑潜意识中较浅层次的记忆,他才可以清晰的追溯这些已是百多年前的古董级记忆。
眼前的这个女子的相貌分明便是禹天来记忆中的那个龙门客栈老板娘,只是此刻这一身的气质与那个泼辣风骚的老板娘相去甚远,倒与那位出演老板娘的大明星早年饰演的一些青涩少女的形象颇为相似。
想到这些时,禹天来的心中还略作一番感慨,也不知这女子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居然由眼前这副柔弱娇怯的模样变得放荡不羁兼杀人不眨眼。
那像悍匪多过像生意人的老板走进客栈后,看到满座的客人,一张遍生横肉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一招,当时便有一个伙计机灵地送上来满满一大碗烈酒。他接过酒碗高举过顶,大声道:“难得有这么多朋友照顾小店的生意,我屠贵多谢盛情,在此便敬大家一碗酒以表心意,干了!”
说罢便将酒碗送到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当时便有人鼓掌赞道:“屠老板果然豪气!难怪这块黄金宝地,只有你这一家客栈能长久经营下来。”
屠贵很是粗鲁地用袖子摸了一把唇边的酒渍,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小店可以惨淡经营至今,还是多承了诸位南来北往的朋友们关照。”
禹天来将此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已看出此人貌似粗豪,待人接物的手段却是八面玲珑,算得上是个场面人物。只是要将这么一座扼守交通要地的客栈经营下来,凭的绝不会只是这些场面上的手段,更重要的应该还是他一身隐藏极深却终究无法逃过自己眼力的强横实力。
敬过酒之后,屠贵便搂着那女子到了楼上。
禹天来也唤来伙计,带自己到客房休息。他在床上合衣平躺下去,双目微阖似已入睡,一双耳朵却微微耸动了几下,几次进化后远远胜过常人的听力一点一点地向四周延展开去,渐渐地将偌大的龙门客栈笼罩其中。
随着不断的摸索,他对于自己灵敏异常的五识运用得愈发自如。以听力而言,此刻他便可以将那些无用的嘈杂声响自动过滤掉,只听取自己想要听的声音。
“老板,那个年轻人确实便是近来在大漠中风头最劲的禹天来。”
“果然是他。此人难道不知如今江湖上有多少人正在找他,居然没有一点隐藏身份的意思,竟公然骑赤兔马携青冥剑便进了龙门关,如此招摇轻狂,我赌他在江湖上活不过一年!”
“老板不打算动他?大漠中那些马贼成天杀人越货,哪一个不是肥得流油?如今这些财富全落在姓禹的小子手里。偏偏他又自己送上门来,咱们难道要将嘴边的肥肉再推出去?”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太过贪心只会将自己噎死。咱们今晚已经有一桩买卖要做,容不得分心旁顾。何况这小子实在有些扎手,他在大漠中如何扫荡马贼没人见到。方才与‘快剑’方凌的那一战大家却是有目共睹,那一剑便是我也没把握接下。你去警告那些兔崽子,谁若是财迷心窍节外生枝坏了我的正事,我便将他送到厨房给小刁收拾。”
“有老板的吩咐,那些小的们绝不敢胡来。”
随后便是一人告辞出门的声音。
“过来。”屠贵的声音却又响起,随后便是一个女子的惊叫与撕裂衣物的声音。
“今晚老子又要杀人了。这几年来那帮走私贩子借着我龙门客栈的出关密道发了大财,自以为是沾了大便宜,却不知道自己只是老子养肥的一群羊。此次他们是带了全部身家去关外交易黄金,只要干掉他们,这些黄金便都成了老子的!”
伴着一阵激烈的肉体撞击声音,屠贵喘息着道:“这一次你也要动手。老子五年前将你从街边捡回来,却不是只为了在床上干你。当初老子看重的不仅仅是你这张标致的脸蛋儿,更是你为了一口吃的敢于和两条野狗拼命的狠劲儿。老子养了你五年,也将一身本事都传给了你,今后是你该努力干活来报答老子了。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要先给老子干个痛快!”
屠贵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撞击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但那女子除了最初的一声惊叫,便再也没有发出半点声息,似乎便是一具尸体任凭对方摆布。
“每个人的不幸,果然都各有来由。”禹天来默默叹息一声,没有再听下去,却猜想着或许便是今夜第一次使双手沾染了血腥后,这个女子才开始一点一点地蜕变成自己记忆中的那个“金镶玉”。
夜色渐深,正在床上假寐的禹天来蓦地张开双目,悄无声息地坐起身来。
他左手抓着连鞘的“青冥剑”来到窗边,轻轻地将窗户推开,纵身轻轻一跃便从窗口穿了出去,随即用脚尖轻踢,两扇窗户又无声无息地关闭。而他则借着脚尖上的一点力量在空中转折身形,轻盈无比地落在客栈的屋顶上。
禹天来刚刚伏下身体藏匿好身形,便听到客栈后面的门户一响,随即便看到一个伙计挑着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笼走了出来,直奔后院的牲口棚。
这伙计将灯笼插在牲口棚的墙壁的缝隙里,又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然后靠近墙壁的地面便向墙内缩了进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方形洞口来。他摘下灯笼在洞口晃了几晃,又撮唇发出几声长短不一的夜枭声。
片刻之后,有一行七人从洞口鱼贯而出。这七人中,前后的两人都与客栈的伙计一样装束,当中的五人双目都被一条黑布严严实实地裹住,背后各背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手中均提着一柄出鞘的钢刀,与前后两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显然存有戒备之意。
这时那提着灯笼的伙计低声道:“五位请随小的来,但要记得规矩,在到地头之前,绝对不能摘下眼上的黑布!”
那五人中的一个道:“放心,我们兄弟与龙门客栈合作了不知一次,自然懂得规矩,绝不会试图窥探这密道的所在。”
当下那伙计在前面引路,后面的五人仍是持刀在手,听着前面的脚步声亦步亦趋,另两个伙计则在后面跟随,一行人出了龙门客栈往荒野而去。
禹天来从屋顶上下来,蹑足潜踪地悄悄跟了上去。
第八十四章 黑吃黑
禹天来跟着前面那一行人出了客栈走出十里远近,到了沙漠中的一片低凹的沙窝里。
屠贵怀中搂着金镶玉迎上前来,离得老远便大笑道:“委屈了五位兄弟,老哥多有怠慢,还请恕罪!”
那五人听到屠贵的声音,一齐举手将眼上罩着的黑布去掉,走在最前面的一人怀抱冷森森的钢刀拱手道:“屠大哥言重,有道是‘客随主便’,我们兄弟既是借用你龙门客栈的出关密道,自然要守你龙门客栈的规矩。”
说罢他又解下自己背上的包裹,就放在自己的脚下,然后退后几步与自己的同伴们站在一起,笑道:“按照老规矩,这是我们此次所携货物的两成,便算是我们兄弟对屠大哥的谢意。”
“哈哈哈,丁兄弟如此客气,这叫老哥怎么好意思!”
屠贵嘴上说着客气话,右手却向前摆了一摆。
当时那引路的伙计便走上前去,捡起包裹打开,从里面是一堆破旧衣物中取出一个更小的布包,转身送到屠贵面前。
屠贵接过小包打开,里面是黄灿灿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
那姓丁之人道:“这是足色十两金条十五根,货真价实,请屠大哥验收。”
屠贵用手掂了掂手中黄金的份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转手将黄金交给身边的金镶玉,同时笑道:“还验什么?都是自家兄弟,老哥自然信得过诸位。”
“呀!”金镶玉忽地发出一声惊呼,却是手上不知怎地一滑,十多个根金条叮叮当当地散落了一地。
“我的金子,小贱人!”屠贵脸色陡变,怒骂声中,反手一记耳光将金镶玉娇小的身躯扇得离地飞起,重重地摔落在双方之间的沙地上,然后便手忙脚乱地俯下身去捡拾金条。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对面五人都呆了一呆。
便在他们犹豫是否要劝说几句时,那扑倒在地上的金镶玉蓦地翻身将双手一扬,十数道寒芒从手中发出,将五人尽都笼罩其中。
“快闪!”站在最前面的姓丁之人看到金镶玉翻身时便感觉不对,厉喝一声向一侧横跃丈余。
但后面的四人猝不及防之下又哪里反应得过来,惨叫声中翻身栽倒在地,每个人身上都插着两三柄其薄如纸的柳叶镖,中镖处皆是眉心、咽喉、心口等要害。
那姓丁之人看在眼中,心中的怨毒与愤怒如烈焰升腾,却并没有蠢到试图与对方拼命,甚至没有留恋同伴身上藏有黄金的包裹,一瞬不停地落荒便逃。
屠贵看在眼中,狞笑道:“走得了吗?”
扬手便是一道金光携着隐隐风雷之声飞出,重重地撞在那人的后脑。
那人的一颗头颅却似遭了重锤轰击一般,当时便彻底炸碎开来,红白之物四下喷溅。
转眼之间便是五条人命。屠贵与那三名伙计都面不改色。其中一名伙计甚至跑过去将那砸碎人脑袋的东西捡了回来,那赫然竟是一根黄灿灿的金条。他随手抹干净上面的鲜血和脑浆又交给屠贵。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金镶玉看着地上的五具尸体,陡然间面色一变,弯腰一阵狂呕。
屠贵哈哈大笑,一手接过金条,一手将吐得有气无力的金镶玉揽在怀中:“小宝贝做得好,不枉老子疼了你这些年,待会儿……”
他的一句话尚未说完,陡然间只觉腹部一凉,随即便是一阵搅肠剧痛。
“贱人!”屠贵反应极快,想也不想地怒骂一声,运功收紧腹部肌肉,同时挥掌便向金镶玉头顶击落。
金镶玉的反应却也不满,感觉到手中这柄没入对方小腹的宽刃短刀难以推进也难以拔出,果断松手弃刀飘身后退。
“老板!”那三名伙计睹此惊变,尽都面容失色,一起奔上前来拔刀相护。
屠贵低头看看小腹处露着的半截短刀,抬头望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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