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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自由佣兵-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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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魔产生后，它会不断吞噬你本体之魂，壮大几身，最终，本体之魂彻底消失，整个人化身一个只知杀戮，再无其他的魔头。”
说到这，欧阳飞看向归海一刀，温声道：“一刀，你娘是一个伟大的女人，你爹多半是修炼雄霸天下过深，入了魔道，你娘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举起屠刀，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挚爱。”
“匕首刺入你爹身体的那一刻，她比任何人都痛，但是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一刀，听兄弟一句劝，放下吧！你的世界不该有仇恨，你能极于情，悟出温柔一刀，那么，你的世界有爱就够了。”
归海一刀茫然的看着手中那把匕首，半晌，才又茫然的看向欧阳飞，“我真的……可以吗？”
此刻绝不能有丝毫犹豫，欧阳飞重重点头，斩钉截铁的道：“你可以，因为你是天下第一刀归海百炼的儿子，你一定会青出于蓝，站在真正的武道巅峰，俯瞰世人，当然，我希望到时候你身边，能站着你的挚爱。”
“我的挚爱……”归海一刀眼前掠过上官海棠身影，双眼迅速恢复清明。
良久……
“欧阳，谢谢你。”
欧阳飞笑了。
……
两人若无其事的回到水月庵，陪路华浓吃了一顿斋饭，随即便回返护龙山庄而去。
到得山庄，便见朱无视、段天涯、上官海棠等人齐聚护龙堂，另外还有张进酒也在此，众人似乎在商议着什么。
两人入内见过朱无视，欧阳飞见他面有喜色，心下一动，立刻便知道了怎么回事。
“神候，莫非是六扇门计划皇上同意了？”
朱无视微笑颔首，道：“不错，皇上已经同意护龙山庄组建六扇门，第一任统领便是张进酒。”
此刻的张进酒难得的十分清醒，没有醉态，而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修习了笑尘诀，已经懂得如何吸收酒气。
“张老兄，恭喜恭喜啊！你终于可以让一身本领尽情发挥了。”欧阳飞拍拍张进酒的肩膀，笑道。
张进酒对欧阳飞抱拳深深一揖，道：“这还要感谢欧阳公子成全。”
欧阳飞哈哈笑道：“客气个什么？日后大家就是袍泽兄弟，咱们并肩作战的日子还多着呢！”
张进酒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欣然的笑容。
……
东厂。
曹正淳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铁爪飞鹰噤若寒蝉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只听曹正淳阴恻恻的道：“六扇门，四大神捕，哼，朱铁胆看咱家最近不找他麻烦了，便以为咱家怕了他，咱家倒要看看，你这门立不立得起来。”
铁爪飞鹰目光闪了闪，开口建言道：“督主，咱们要不要干脆派人，杀了那个张进酒跟那一帮所谓的神探？没了天下第一神探，那什么六扇门就是一个笑话。”
第325章 好人与坏人的区别
曹正淳双手负在身后，在房中踱来踱去，半晌，他眼中掠过一丝狠意，道：“不能这么被动，就算咱家要韬光养晦，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护龙山庄扩张势力。”
“给五毒和千面郎君传信，将曾经参加过争夺天下第一神探头衔的探案高手，全部送去见包公。”
“记住，让他们做得隐秘点，绝对不能让护龙山庄抓住把柄，那位欧阳剑仙，可不是个按规矩来的主，派人盯死欧阳飞，他的一举一动，都要掌握在我们手中。”
“是。”
……
六扇门组建工作如火如荼的展开，朱无视去见了万三千一面，得到了他的大力支持，建立六扇门驻地的资金由他承担，无须国库出一分一毫。
靠近护龙山庄的一片建筑群，被万三千花大价钱全部买下，数百工匠日夜赶工，在原来的建筑群上进行改造。
欧阳飞最近行踪诡秘，谁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来去如风，时常都是瞬间窜入云端，让那些曹正淳派来监视他的人苦不堪言。
却是欧阳飞发现了最近有人在监视自己，所以用了这个办法。
上官海棠等人问他在忙什么，他总是笑而不答，闲暇时欧阳飞将九阴真经里的诸多绝学一一传给他们。
而张进酒得传笑尘诀后，也是闭关苦修，短短半月就将原本的内功全部转化为笑尘诀内力，而这半个月，他喝了不下百斤烧刀子。
等到张进酒练成笑尘诀后，欧阳飞将降龙十八掌与四方行轻功的功法口诀写出来传给了他。
张进酒对欧阳飞自是感激不已，他一个原本武功只是江湖三流水平的人，却在短短时间内一跃成为一流高手，这全拜欧阳飞所赐，在他心里，欧阳飞对他的恩德比之万三千更重。
而欧阳飞这段时间，实际上他什么都没干，每天早出晚归，其实是御剑飞去一个较远的城镇，买了大量烈酒后躲在深山之中苦修。
这早出晚归，行踪诡秘的景象自然是做给朱无视看的，让他以为他在帮他全力查找天香豆蔻的下落。
天香豆蔻的下落他自然早就已经知道，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得到天香豆蔻的消息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来这个世界时间不短，雇佣点已经耗去上千，而且这个世界基本上已经没什么需要他操心的，是时候先把任务了结掉，返回现世了。
至于后续的一些事，也可以等任务完成后再办，这样还能顺便让任务刷新冷却时间流动。
半个多月后，欧阳飞不得不结束每日往外跑的情况，而完成任务的契机也已出现，因为张进酒那边出事了。
一日之间，包括张进酒在内的三名神探分别遭到袭击，张进酒仗着降龙十八掌与四方行轻功，在干掉四五名黑衣人后顺利摆脱袭击。
而另外两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不仅有大批蒙面人袭杀他们，他们还遭遇了从山西赶来的五毒，结果惨死在五毒的剧毒之下。
……
护龙堂，张进酒手握酒瓶，时不时呷一口，脸上带着一丝丝悲痛，那两个神探跟他既是对手，也是很好的朋友。
其中一个更是他相识多年的老友，他们从少年时代起就在一块，记得那时候他们为了凑钱买一本《洗冤录》，一起到酒楼打杂，好不容易凑够了一本书钱，买了后两人每天一起看。
当初他们一起前往天下第一庄争夺天下第一神探的头衔，由上官海棠出题，他们来破解，到最后，张进酒也只是以微弱的优势胜了他的好友。
不过张进酒得到天下第一神探的头衔，不愁吃穿之后，也没有忘记这个兄弟，他得到多少，总要分他一半。
前些日子张进酒找到他，将组建六扇门的计划告诉他，并邀请他来做他的副手，一起统帅六扇门，谁知道，这反而害了他。
“义父，此事应该是曹正淳做的，他不满义父成立六扇门，触动了他的利益，所以行此卑鄙手段。”上官海棠面色难看的对朱无视道。
朱无视叹了口气，道：“你猜测得没错，两位神探皆死于山西五毒的剧毒之下，而山西五毒，早在几年前就秘密投靠了曹正淳，可惜，我们根本就没有证据。”
“证据？”欧阳飞嗤笑一声，摇头道：“你们都被以前的惯性思维限制了，凡事喜欢讲究个证据，做事束手束脚。”
“可惜，我欧阳飞做事从来不在乎什么证据不证据，只要确定是谁做的，直接杀上门去就是。”
说到这，欧阳飞骤然怒喝道：“便是我拿不出证据又如何？我现在就去杀了曹正淳，谁能奈我何？”
“这种祸国殃民的阉贼，早就该一巴掌拍死，留着他作甚？下小阉贼吗？若是皇上要因此而降罪于我，也由得他，我就站在东厂门口，看看他能拿我如何。”
“不要冲动。”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欧阳飞被上官海棠一把抓住手臂，上官海棠急道：“欧阳，你若仗着一身本领，无人可制，便肆无忌惮，那你与曹正淳有何区别。”
“是，这天下无人可以制你，那你就可以横行无忌吗？若是如此，你当初何必加入护龙山庄？何须为了两餐一宿去天下第一庄？你喜欢什么直接抢就是，反正也没人能拿下你。”
欧阳飞哭笑不得的道：“我又不是大魔头，岂会这般行事？”
上官海棠认真的点头道：“是啊！正因为你遵守世俗的规则，所以你不是大魔头，而是一个人人敬仰的剑仙。”
“我们敬重你，愿意跟你做朋友，也是因为如此，所以，你若想开开心心在这世间生存，那你就得遵守这世间的规则。”
欧阳飞在上官海棠的脑门上敲了一记，没好气的道：“兄嘚，你脑子没毛病吧？你让我遵守规则，曹正淳呢？”
“他可以不遵守规则，以这种卑鄙手段对付我们的朋友，杀害我们的同袍，为什么我不可以对他恃强凌弱？”
欧阳飞话音一落，上官海棠立刻就接道：“正因如此，所以曹正淳被人称为阉狗、阉贼，而你被人称为公子、剑仙，而不是魔头。”
“……”
欧阳飞哑口无言，这死丫头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第326章 天香豆蔻的下落
“那你说怎么办？这事若不能尽快解决，早晚还会有人遇害。”欧阳飞被上官海棠拉住，只好暂时放弃了直接杀上东厂的想法，反问道。
上官海棠凝重的道：“曹正淳一定要除，但不是就这么简简单单，无凭无据的杀了他，咱们一定要收集到足够的证据。”
“就算没证据也行，只要皇上下旨除掉他，那我绝对不会再拦着你。”
欧阳飞心下有些无奈，他也知道上官海棠此举出发点是为他好，她不希望他成为那种仗着力量强大，就横行无忌，肆无忌惮的人。
这种事她看得还真挺明白的，当一个人拥有了强横的力量，若心志不坚，就很容易膨胀，成为那种无法无天的人。
这种事只要开了第一次先河，日后就很难再刹住车，慢慢的，心态会越来越膨胀，心里的顾忌也会越来越少，行事自然也越发的无所顾忌。
就跟家暴这种事一样，只会有零次或者N次的分别，而不会有一个具体的次数。
一个不遵守规则，随心所欲，无法无天之人，他身边的人会没有安全感，会打心眼里惧怕他，而下意识的远离他。
欧阳飞还是蛮承上官海棠这个情的，他也知道，自己本身也不是那种人，否则他哪里会去管什么剧情，顾忌什么剧情人物的死活？
直接仗着一身强横的实力，一路横推，一进来就干掉朱无视，再干掉曹正淳，夺得天香豆蔻，救活素心，将古三通要他转达的事一说，任务完成，走人。
可这样一来，不仅人生会少了许多乐趣，从利益上来讲也没什么好处。
那样干是痛快，可这个世界的人也势必不会有任何人对他有好感，自然永远也别想生成额外雇佣任务。
况且他还真没什么好膨胀的，光一个现实世界，水就深得一批，他要是真的膨胀了，恐怕怎么死的都闹不明白。
“欧阳，其实以你的本事，要抓曹正淳的证据也简单。”
段天涯此时也开口对欧阳飞劝道：“只要咱们查到那帮出手的凶手下落，抓住之后打个半死，你再施展移魂大法控制住他们，不就什么证据都有了？何必急这一时半刻，坏了自己的原则与坚持？”
张进酒放下酒瓶，叹道：“欧阳公子，虽然我也恨不得马上就去杀了曹正淳，可正如天涯跟海棠所说，活在这世间，就得按规矩来。”
“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若天下人人都不讲规矩，不遵守规则，那这世道不就回到了弱肉强食的蛮荒时代了吗？”
张进酒说完，欧阳飞摊摊手，点点头，随即看向归海一刀，一言不发。
归海一刀被看得莫名其妙，不解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等着你说教啊！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头头是道，让我无言以对，但是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好，除了神候，就剩你了，你不说些什么吗？”
归海一刀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说的，反正你若要杀上东厂，我会陪你一起去。”
“……”
段天涯、上官海棠、张进酒齐齐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欧阳飞则是失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也对，这才是你的风格。”
“行了行了，我听你们的行了吧？不过你们说服了我，接下来再说服神候吧！”
“嗯？什么意思？”
欧阳飞没理会他们的疑问，直接扭头看向一直若有所思的朱无视，似笑非笑的道：“神候，我已经查到，其中一枚天香豆蔻就在曹正淳手中。”
“他老早就从万宝阁中将之偷出来，就是等着哪天查到素心姑娘所在之地后，将之带回去作为一个要挟你的筹码，你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
朱无视猛然抬起头看向欧阳飞，几步走到他面前，抓着他双肩凝声道：“你说的是真的？有几成把握？”
欧阳飞斩钉截铁的道：“十成十，其中一颗天香豆蔻绝对在他手中，只是我一直查不到他藏在哪里，否则我早就将之弄回来了。”
“曹正淳功力深厚，且意志坚定，在他正常时，移魂大法根本控制不了他，这也是我其中一个想要直接杀上门去的原因。”
“我原本打算把他打个半死，废了他一身武功，再以移魂大法控制他，问出天香豆蔻下落，顺便让他把派人杀害两位神探的事也招出来。”
“不过上官他们的话也十分有道理，这么干确实有些过于肆无忌惮，会让皇上与满朝文武都厌恶于我，进而影响到护龙山庄。”
“所以究竟要如何做，就看神候你的安排了，在杀曹正淳，夺天香豆蔻这件事上，我完全无条件服从，你让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
上官海棠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在说什么？素心姑娘又是谁？
不理上官海棠等人在那满头雾水，朱无视慢慢放开抓住欧阳飞肩膀的手，满脸复杂的转过身，往主座台阶下踱了过去。
没想到是这样，欧阳飞真正这么冲动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天香豆蔻在曹正淳手中。
这几个倒霉孩子，瞎劝什么啊？若不是你们这些话，他现在就已经杀到东厂，抢到天香豆蔻了也说不定。
可他们说的又的确是那么个道理，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不讲规矩，无法无天的人，包括他自己。
“立刻全力追查五毒的踪迹，找到后制住他们，哪怕只抓住一个也行，抓到后立刻通知欧阳，记住，不要分散，一定要集体行动。”朱无视霍然转身，对众人吩咐道。
“是，义父（神候）。”
欧阳飞想了想，道：“神候，我还是进宫一趟吧！咱们双管齐下，我去试试，看能不能说服皇上下旨诛杀曹正淳，剿灭阉党，肃清朝纲。”
“若实在不行，也可先将此事知会他一声，让他心里有数，若我能够说服他，那就先不必去管五毒，只要把那些有意投入六扇门的人手保护起来即可。”
“如今其他什么事都可以先放一边，拿到天香豆蔻才是正事。”
原本朱无视想说，他有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只要有足够的证据，便可以先斩后奏，没必要专门去知会他。
可听到最后一句，朱无视按捺了下来，转而点头道：“如此也好，你去吧！”
“是，属下告退。”
第327章 在你眼中，朕是一个昏君，对吗？，是的
玄武门外，侍卫首领看到欧阳飞走过来，忙迎上几步，满面笑容的道：“欧阳公子，又要进宫见皇上啊？”
别人笑脸相迎，欧阳飞自然也不会给人冷脸，微笑点头，侍卫首领乐呵呵的看着欧阳飞，等着他解下长剑。
这把会自己飞走的神剑，可是让他羡慕不已，每次欧阳飞来他都能把玩一段时间，虽然知道这把剑不可能属于自己，可偶尔能把玩把玩他也心满意足了。
谁知欧阳飞这次没解剑，而是从怀里掏出两面金牌递到他面前。
侍卫首领诧异的接过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尼玛，一面御赐大内通行令牌，一面御前一品带刀侍卫令牌，无论哪一面都可以让欧阳飞在禁宫大内通行无阻。
说起来，欧阳飞拥有御前一品带刀侍卫令牌，那就是一品带刀侍卫，别看他是侍卫统领，可级别也不过四品带刀侍卫而已，欧阳飞属于他上级的上级的上级。
侍卫首领心都凉了，得，人家不用解剑，这下没得玩了。
“欧阳大人请。”
“兄弟辛苦了。”欧阳飞随口笑道，便径直走进了玄武门。
穿过御花园，一路往御书房行去，欧阳飞左手大内通行令牌，右手一品带刀侍卫令牌，在宫中自然是畅通无阻。
到得御书房外，却见御书房房门大开，门口只有两个小太监守候，欧阳飞便知道，朱厚照并不在此，因为他在这里的话，御书房的房门通常是关闭的。
“这位小公公，皇上去哪了？”
两名太监一直都在御书房伺候，对欧阳飞这个常客自然不会陌生，恭恭敬敬的答道：“回欧阳大人的话，皇上去了浴德池。”
“多谢相告。”欧阳飞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口对那小太监说了一句，便转身往浴德池而去。
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就那么爱洗澡吗？欧阳飞早有耳闻，没什么事的时候，朱厚照一个月间，至少要到浴德池沐浴二十次以上。
上午到浴德池洗澡，下午就去豹房寻乐，跟除了处理朝政就是读书的崇祯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偏偏朱厚照这么作愣是没把明朝给作死，崇祯如此勤政却反而国破家亡，所以说上天还真是不公平。
到得浴德池外，便见孙公公侍立在外，一见欧阳飞前来，急忙迎上，笑道：“欧阳公子可是来求见皇上？”
“正是，还请孙公公代为通传。”
孙公公手握拂尘，翘着兰花指，谄笑道：“没问题，通常来说，皇上沐浴时是绝对不可打扰的，可欧阳公子是个例外，奴才立刻就去通传。”
“有劳孙公公。”
“欧阳公子客气了，呵呵。”
孙公公转身推门进屋，走到刚刚泡完澡，穿上内衣躺在躺椅上享受小太监做足底按摩的朱厚照身旁，轻声道：“皇上，护龙山庄黄字第一号大内密探欧阳公子求见。”
朱厚照微闭的双目骤然睁开，沉声问道：“他一个人来的？”
“是，一个人。”
朱厚照心下大喜，好机会，可谓天赐良机，平日根本找不到机会与他单独相处交流，欧阳飞每次进宫，铁胆神侯必定在侧，这次居然会一个人进宫。
当下朱厚照一个挺身坐了起来，穿上鞋子，吩咐道：“你们全都出去，请他进来。”
“是，皇上。”
孙公公带着所有于浴德池内伺候的小太监退了出去，片刻之后，欧阳飞迈步而入，自有小太监负责关上房门。
“微臣参见皇上。”
“快快免礼。”
朱厚照手一伸，强抑心下激动，和声问道：“欧阳你单独来见朕，有何要事？”
欧阳飞站直身子，看着朱厚照，道：“回皇上，曹正淳派投靠他的江湖中人，暗杀天下第一神探与其他几位神探，欲阻止六扇门组建，以至两名神探身死，还请皇上做主。”
“什么？”朱厚照脸色一变，怒声问道：“他当真如此大胆？你们可有证据？”
欧阳飞坦然道：“没有证据，但谁都知道是他做的。”
“这……”朱厚照闻言一怔，苦笑道：“欧阳，你这可真是给朕出了个难题啊！”
欧阳飞脸上突然浮起一丝讥诮之意，饶有深意的道：“曹正淳是否如此大胆，皇上当真不知？”
“……”
朱厚照目光死死盯着欧阳飞，却无言以对。
欧阳飞脸色也沉了下来，淡淡道：“跟皇上说句实话，刚刚微臣本打算直接杀上东厂，铲除曹正淳，可被上官和天涯他们劝住了。”
“他们告诉微臣，既然身在凡尘俗世，就得遵守俗世的规则，不能仗着强横的武力横行无忌。”
“因为如此人的心会慢慢膨胀，发展成一个肆无忌惮的魔头，导致人人畏惧，到时候就会变得一个朋友都没有。”
朱厚照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他们说得没错啊！”
欧阳飞往一旁踱了两步，道：“所以微臣听进去了，其实以微臣的力量，就算要当皇帝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正如他们所说，若当了皇帝，却失去一切，成了孤家寡人，那对微臣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朱厚照心里猛跳了几下，欧阳飞这话不得不让他感到心惊，又暗暗庆幸。
欧阳飞转回身，道：“微臣说这些，并不是要威胁皇上，而是想让皇上明白，微臣不愿恃强凌弱，也愿意遵守规则，但规则，绝对不是束缚微臣的捆仙绳。”
“微臣遵守规则，是为了朋友，兄弟，微臣不愿失去他们的友谊，但是若有什么会威胁到他们的存在，微臣也不会再有顾忌，所以，曹正淳，必须死。”
朱厚照愣愣的看了欧阳飞半晌，此刻他突然有点羡慕起段天涯与上官海棠他们了，若是他能将自己也当成朋友兄弟，那该有多好。
“欧阳，在你心目当中，朕是一个昏庸无度，不务正业的皇帝，对吗？”
欧阳飞与朱厚照对视了一会儿，他从他眼中看出了许多东西，心下不由大动，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是。”
朱厚照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又欣慰的道：“果然，这天下间，只有你会，也只有你敢跟朕说真话，欧阳，说真的，如果你能早出现十年，朕绝对不会是你今日看到的朕。”
第328章 掏心掏肺的朱厚照
“是吗？”
欧阳飞云淡风轻的反问了一句，却并未当回事，大话谁都会讲，但欧阳飞无论从原剧还是从现实，他都没看到朱厚照的才能在哪。
而且他最看不上朱厚照的一点，就是双重标准，正因为他的双重标准，让欧阳飞并不觉得朱无视造反是什么恶事。
他反感的只是朱无视将几个义子义女当成棋子，甚至说牺牲就牺牲，没有一丝情义而已。
朱无视想娶素心，因为素心是平民女子，从皇帝到皇太后再到满朝大臣，一个个全都抵死反对，认为他娶一个民女有损皇家颜面。
朱无视只是一个王爷而已，正式封号也只是侯爵，可朱厚照自己是皇帝，更加代表了皇室的尊严与脸面。
他却可以随心所欲，肆无忌惮的纳平民女子为妃，这不是双重标准是什么？
欧阳飞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段剧情，上官海棠扮成小太监混入宫中找天香豆蔻，被朱厚照发现，曾发生过这样一段对话。
朱厚照：“你不是奴才，以后在朕的面前要自称……臣妾。”
上官海棠：“奴才……”
朱厚照：“你再说奴才二字，便犯了欺君之罪。”
上官海棠：“……”
朱厚照：“朕喜欢你，要纳你为妃子。”
上官海棠：“啊？那怎么可以？微臣只是一个民女，怎么能和皇上……”
朱厚照：“朕说行就行。”
看吧！他是皇帝，他说行就行，朱无视只是臣子，所以他说不行就是不行，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欧阳飞是真想糊朱厚照一脸。
那时候欧阳飞就觉得，朱无视就该反，就该弄死这个玩双重标准的混账。
看到后面几集，朱无视画风大变，人设崩塌，让欧阳飞郁闷不已，若没有朱无视利用段天涯他们，为达目的肆意坑害他们的情节，那么这个人设，真的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可惜……
但无论如何，那些事都是原剧中发生的，如今的朱无视并未再那样做，所以欧阳飞打心眼里，还是比较倾向于朱无视这边的。
虽然他最后免不得要跟朱无视打一场，但这并不妨碍他打败朱无视后再帮他。
他从进入这个世界，选择高调从事起就已经在铺垫，他刻意营造出自己神通广大，天下无敌的形象。
如此一来朱无视就会慢慢习惯欧阳飞的无敌，到时候他被欧阳飞打败，他会认为是理所当然，心里也不会有什么芥蒂。
……
朱厚照见欧阳飞态度冷淡，叹息不已，转过身，双手负在身后，一边缓缓来回踱步，一遍道：“朕知道你不相信，那只能证明，朕做得很成功。”
欧阳飞淡淡道：“微臣不明白。”
朱厚照声音低沉，却十分诚挚的道：“你自然不明白，没有设身处地，你又如何能明白？朝中遍布虎狼，朕要不是常常装傻扮痴，估计也活不到今天。”
“欧阳你知道吗？朕其实十分早慧，也很聪明，从小的时候，太傅教朕的任何知识，朕总是能很快学会，并且举一反三。”
“朕两岁被立为太子，五岁时便已经明白自己今后的路要如何走，从那时候起，朕就立志要做个好皇帝。”
这些欧阳飞倒知道朱厚照没有吹牛，因为史书上有所记载，朱厚照的确十分聪明。
只听朱厚照接着道：“可惜，朕生在了一个错误的年代，那时候宦官专权，比之曹正淳为祸更烈。”
“刘瑾、马永成、高凤、罗祥、魏彬、丘聚、谷大用、张永，这八个阉贼，号称大内八虎，横行无忌，他们利用父皇的宠爱，肆意排挤打压反对他们的大臣。”
“他们总是在朕学习时，强行逼朕放下书本，每日纵情于鹰犬、歌舞、角抵等戏，当时朕的东宫，被众人戏称为‘百戏场’。”
朱厚照说到这，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欧阳飞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这些不是你主动沉迷，而是被逼的？
“朕心里很清楚，他们就是要让朕成为一个只懂吃喝玩乐，声色犬马的昏君，如此，他们才能彻底控制住朕，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是朕不敢反抗，朕不敢不听他们的，因为朕知道，如果朕不听他们的，朕真的会死。”
朱厚照说到此，两眼已是通红，眼中不断闪过恨意与狠意。
欧阳飞皱了皱眉，道：“这么说，这是先皇的锅？”
“呃……”朱厚照闻言呼吸一滞，尴尬的道：“那倒也不是，一开始父皇并未在意他们，等注意到他们时，他们气候已成。”
“不仅东厂与锦衣卫在他们把持之中，许多朝中文武也被他们收服，当时的刘瑾，可谓权倾天下。”
“朕十五岁时登基，朝政基本上都被他把持，那时候人们称他为‘立皇帝’，朕为‘坐皇帝’。”
“朕一直隐忍，只暗中联络忠于朕的大臣积蓄力量，直到朕登基五年后，才终于找到机会，借着平定安化王叛乱之时，在左都御史杨一清与曹正淳的帮助下，将刘瑾的势力连根拔起，将他凌迟处死。”
欧阳飞嗤笑一声，接口道：“结果铲除一个刘瑾，大权又落入曹正淳手中，让他慢慢坐大，成为了第二个刘瑾。”
“不过微臣很好奇，那时候护龙山庄在干什么？”
朱厚照听了欧阳飞的话，苦笑不已，道：“那时候皇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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