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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无剑(忆天)-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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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嚓——”四把青钢长剑,两把脱手,一把被削飞剑尖,一把从一寸五分处拦腰断开。残剑破空,发出一声骇人的嗡响。
  夜里欢心神一荡:太好了,他们来了,这回天神教有救了……唉,他们还是不该来,万一其中谁出了事,我又如何向杨教主交代?
  “你们这般武林败类,天神教这几年可是动过你们一根汗毛,你们居然来此大肆屠杀?”
  冷声的质问,出自一名侠客之口,而这侠客原来的身份正是这魔教的前护法。也正因如此,对方的人便有了笑话他的把柄。
  武当弟子捧着被震得酥麻的手腕,却依然有胆量讥笑:“原来是魔教的青龙啊,你这样正邪不分,是不是非要把你岳父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给你补上一顿家法啊?哈哈哈……”
  “你!”江武兴的脸上登时臊得如一块红布,举剑在空中扬了扬。虽是吴铭已死,但是当年那顿家法早已传为了江湖的笑柄,令他颜面无存。
  

第十八章 方寸大失
更新时间2013…10…16 19:01:21  字数:3260

 蓦地,妻子的玉指握住了江武兴的手腕。
  吴雨燕上前,将北斗七星剑点向那个武当门徒,冷厉喝道:“我只想问问你们掌门,这无理的徒弟是怎么教得,如果松阳道人不会教徒,那么我来帮他管教。”
  “雨燕,帮我。”琳儿一剑隔开了峨眉女弟子的剑梢,抬手扯了吴雨燕一把。
  “好。”吴雨燕一面回应着琳儿,一面狠狠地给了那武当弟子一个白眼,这便手腕一转,扬起北斗七星剑,挑向一旁的峨眉道姑。
  两个女人与娥眉派的几个女弟子拼杀在一起,打得上下翻飞,剑影点点,顿时成了一片乱斗之局。江武兴则以一当十,将冲上来的一波波武当、昆仑弟子,踢得人仰马翻,不得动弹。
  狂风中,另有一把乌黑的刀未做片刻停顿,自从那把刀一举斩断了青钢长剑后,便遇到了一副玄铁铸造的大锁链。这一刀一链纠缠在一起,已经有了一盏茶的时间。
  这时,持着锁链的点苍派掌门,一声呼喝,双手抡起百余斤的重链,如大锤般地向着飞鸟劈头击来。“呼呼”的铁链在空中飞舞,这点苍掌门本比常人高出一头,又生了一身结实黑亮的横肉,耍动如此沉重的铁链则毫不吃力。这一击落下,虽未能套中飞鸟的头颅,但借着身高的优势,却刚好圈住了飞鸟手中的大刀。
  “不好!”飞鸟心里一紧,忙灌了烟雨六绝的内力拼力一挣。大刀抽出,乌黑的刀身上还冒着嗤嗤的火星。他心念一动,立即纵身跃后两丈,在挺刀上前之时,直接翻了刀口。在那道快得看不清的黑线闪过之后,面前的彪汗立刻松脱了铁链。
  右手激痛,点苍掌门看着自己腕骨间突突冒出来的热血,恨得咬牙切齿。他再抬起头时,额上的青筋暴起,一双虎目亮得可以熔化活人,仿佛要吃掉飞鸟一般。突然,他大喝一声,用那只如钢铁般的左手将大链挥至头顶,凭空抖起了“风车”……
  尽管飞鸟的伏魔刀在铁链的围攻下,废掉了对方一只手,明显占了上风。然而,岩壁上夜里欢却是眉头深锁,他心中的希望很快破灭了——这样一对一的热斗,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这是战争,不是单打独斗,即使是个个击破,也是来不及了。
  若知,他们要对付的掌门就有八个之多,再加上柳飞扬和鬼面,十个强敌和余下的五十余名正教弟子,而我方仅凭飞鸟他们四人和现下活着的几十个教众,怎么可能有胜利的希望?即便是那些现在还有本事活着的教众,都是天神教的精英力量,但是经过这将近一个时辰的厮杀,他们的体力也大多数达到了极限。看上去生龙活虎的教徒们,只不过在做困兽之斗罢了。一旦几个掌门出马,那些精英力量无非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如此局势之下,唯有放手一搏,死马当活马医!——心念一定,夜里欢握着匕首的五指开始松动,那个双面利刃滑落虎口,摆出了一个合适发出的角度。
  岩壁上,夜里欢的目光再次凝聚,如冰箭一般射向了马上那个首领的眉心。眉心这个部位虽然致命,但是他从未尝试过,而柳飞扬知道他双面利刃一刃封喉的厉害,必会在喉咙处有所防备,那么眉心便空了出来……
  “唰——”
  不再犹豫,夜里欢手指一抖,一道银色的光影笔直地飞了出去,这道光快如流星,划过硝烟弥漫的战场,如梭般地飞驰……
  夜里欢没有看清那道光是否击中目标,只见那匹汗血宝马一声长嘶,前足陡抬,驮着马背上的主人,跃过遍地尸骸,奔到了夜里欢所站的岩石之下。
  马儿四足踏地,在凛凛风中甩着长而密的鬃毛。它眨动着如人类一般的大眼睛,低低地垂下了浓密的睫毛,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家闺秀,这便安安静静地探下脖子,啃起黄土地上几根摇动的枯草。
  马背上的人挺胸拔背,傲然坐在镶着玉石的马鞍上。柳飞扬依然风神俊朗,仰起头看向高高岩壁上的魔教之主,嘴角噙着一丝坏笑。
  风儿吹散了柳飞扬如缕的鬓云,那眉心的一点“朱砂”赫然浮在两只金眸之间。柳飞扬虽身为男子,但他遗传了母亲柳如烟的倾城之色,眉目五官生得极为精致,甚至有着如金蝶扑翅般灵动的眼眸,而这点朱砂又恰好遮盖了他面上仅存的阳刚之气。于是,那张面孔便清秀的有些女气,尤其再配上那抹微勾的薄唇,竟透出了令人窒息的妖异魅力,即使是夜里欢千年不化的冰眸,也是一个不小心沦陷了进去。
  一阵目眩神迷之后,夜里欢清醒了过来,不禁急喘了两口气:好美的一张脸啊,比落花更胜三分……可是,柳飞扬怎么会没事?他眉心的一点朱红又如何解释?
  柳飞扬用带着纯金扳指的拇指勾住缰绳,仰头道:“夜教主,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你倒是搞得十分明白,刚才也是我一时心慈手软了,没有出手杀你。其实我是想让你看清楚,谁才是江湖霸主。”说着,他将背着的左手高高举起,修长的五指间赫然持着一个银光闪闪之物。
  定睛一看,夜里欢不由倒吸了口冷气:那不正是自己的双面利刃么?怎么会……正疑惑间,又见柳飞扬用食指和中指钳住那柄利刃,在自己的眉心间比划了一下,之后指尖轻弹,嫌恶地丢到了地上。
  盟主笑了,笑得没有声音,带着讽刺的笑意如花一般地在那邪魅的唇上绽放。
  夜里欢恍然:原来是柳飞扬在利刃到达眉心的刹那,极快地出手钳住了利刃,所以,利刃的尖端只是刺破了他额前的皮,渗出了一滴血,化作那点朱砂。
  但,他居然没事?
  夜里欢身子一摇,绝望的情绪从心底涌了出来,转头放眼望向那些战场上殊死拼杀的兄弟和教徒,不由为这一场血腥的屠杀感到深深地无力。他不是柳飞扬的对手,他和江兄、飞鸟联手也敌不过众多的掌门,何况还有柳飞扬和鬼面。以目前的情况,无论是武力,还是人数,他们都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天神教完了……
  柳飞扬藐了一眼夜里欢,扯动牛皮缰绳,欲要拨转马头。然,那匹汗血宝马似乎留恋那几根枯草,仍用舌头舔着草叶,不肯抬头。
  柳飞扬捋了捋马的鬃毛,宠溺地道:“宝贝,这草上又没有鲜血,补不了你身上出的汗。除非……”他抬眼看了看高立于岩壁上的人,生出了邪恶的念头,“我猜,魔教教主的血该是很补的吧。”
  “柳飞扬。”夜里欢悲愤地瞪着他。
  “哼,怎样?”柳飞扬仍然一副轻慢的神情,旋即转动眼皮,向着身后的密林大喝:“沁儿,出来做你该做的事!”
  “是,主上。”伴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神木林里钻出一个女子,打马奔到柳飞扬身侧。那女子黄裙一撩,翻身下马,单膝跪立在柳飞扬的马下。
  与这黄裙女子同来的,还有一个带着罗刹面具的人。
  吴阴天身披银色战甲,面带黑色面具,单膝跪在沁儿身边。他将剑杵在坚硬的土壤里,那把剑并不是他的银蛇软剑,他目前还没有胆大的在柳飞扬面前用那把能透露身份的剑,不过他认为那是迟早的事,不必急于一时。
  “哈哈哈……”
  沉冷如钢铁的笑声在岩壁上响起,夜里欢的唇翻起了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弧度,他笑着,指着岩壁下的三个人,“你们来吧,来杀了我,喂你们的马。”
  “有意思,有意思。”柳飞扬拊掌笑着,斜眼扫着沁儿。这时,地上的黄裙女子已站在他马前,纤纤玉指深入袖筒,从中摸出了一串铜铃。
  那串铜铃闪着金子般的光泽,比女子的黄裙更加耀眼。铜铃被风儿一吹,发出了叮铃铃的清脆响声,这响声宛如山谷清泉的流淌之音,更似挂在屋檐下的风铃。
  “风儿吹,树儿摇,一心只想往前追;花丛香,随风传,风铃摇曳响叮当。虫儿飞,虫儿飞,飞向玄天万里遥……”
  悦耳的歌声出自黄裙女子的口中,沁儿轻轻地哼唱而出,带着一袭哀伤凄婉的思绪,飘荡入岩壁上的男子耳中。
  听到这声音,夜里欢立时没了刚才赴死的决心,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记忆的碎片——屋檐下他亲手为妹妹制作的风铃,余晖中妹妹脸上浮动的笑容,还有童谣的曲调……是妹妹从小就喜欢挂在嘴边的……
  “阑儿……”
  便在夜里欢喃喃念出这个名字之时,从远处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嗡嗡巨响,湮没了他的声音。纵目一望,有数不清的昆虫振动着翅膀,从漆黑的神木林间钻了出来,聚拢到茂密树冠的上方,它们越聚越多,很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虫团。
  沁儿接着哼出童谣:“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
  这哀伤和凄美的曲调仿佛是一个指令,那个虫团得令之后,快速向着战场这边移动过来,好似是一群蝗虫,又似一团翻涌的云。
  夜里欢心里一突,有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原来这首童谣是用来召唤那些虫子的!
  

第十九章 蛊虫突袭
更新时间2013…10…17 19:01:12  字数:3308

 夜里欢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铺天盖地的虫团,竟是手足无措。然而,只在他一愣神的工夫,那些虫团便已经将三四个魔徒重重包裹起来。
  这些凶猛的虫子仿佛能辨别出哪一个是魔教的人,它们成群结队地从那些衣冠楚楚的正派人士头顶飞过,如老鹰一般扑向了黑衣教徒。
  它们将整个人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地包裹起来,如蜘蛛猎食后织成的密布丝网,用身体湮没了一个个黑袍身影。没有挤进核心的虫子还拼命地向内钻,而那些核心内的虫子则贪婪地咬破皮肤,吸食着血肉。
  只在转眼间,已经有十余名教徒遭遇了这些虫子的袭击。中袭的魔徒发出了来自地狱般的惨叫,好似正忍受着烈火焚身之刑,在地上不断翻滚。之后,有淅淅沥沥的血从厚厚的虫衣间流淌出来,越流越多,只是片刻,被包裹的人便不再嚎叫,停止抽搐。而此时,虫群停息一刻,又会毫不犹豫地袭向另外的魔徒。
  留在地上的,唯有一副冷森森的白骨,连一丝一毫的血肉都没有剩下。
  死亡的阴影笼罩了每一个浴血奋战的魔徒,他们纷纷迟缓了手中的兵刃,本来娴熟的武功招式一瞬间似乎都忘记了,仅凭着残存的意识躲避着袭来的刀剑。
  见到如此震慑的场面,一贯冷定的夜里欢也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他似乎是撞了邪,两眼发直地望着战场中一个个中招的魔徒,嘴唇微张,脸色惨白如雪。
  死亡的气息在空中飘荡,浓重的血腥味在风中蔓延。
  柳飞扬抿唇笑着,一边夸赞着手下的办事效率,一边抬手去抚眉心间的那点朱红。沁儿点点头,继续哼着歌谣。而此时,吴阴天也站起了身,在一旁陪着坏笑,他眼望着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蛊虫,背脊上一阵阵的发凉。
  “谁能救他们……”夜里欢翕动着嘴唇,收起茫然眸光,从心底发了一声喊:“舍我其谁!”他目光一凝,猛然从岩壁上腾起身形,用出马踏飞燕的轻功,凌空掠向那片战场。
  “拦住他。”柳飞扬淡淡地吩咐,抬手揉了揉眼角处的穴位。
  “是。”吴阴天口中应了一声,纵出几步,一臂横出,凌空与夜里欢对击了一掌。
  “啪!”掌心相交,双方都用了全力。
  随着这一击之力,两人的身形对向飘出,双双足点于黄土之上。夜里欢踉跄了一步,连忙捂住胸口,淬出一大口血来。看着地上的鲜血,他愤然抬头,冷冷凝视着面前带着面具的男人。
  吴阴天拍了拍手掌,冷声笑道:“盟主不想见你这么赶着去死。乖,快回到刚才的岩壁上去。”
  “不!我不回去,我的兄弟都在浴血奋战,我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兄弟们死在一起。”夜里欢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心狠的话来,白皙的牙齿间浸着鲜红的血丝。
  “死?”柳飞扬骑着马过来,“你那么快死,多浪费啊?我就是想你一直站在那岩壁上观战,亲眼看着手下的那些教徒一个个地倒下,却无能为力……哈,那该多有意思啊?”他语声一顿,挑起了戏谑的眉梢,“我倒要看看你这样一个冰雪般的人,是怎样在我面前褪去伪装的。”
  “主上说得没错,你不能那么早死,要死也该是最后一个。连我都打不过的人,想去死,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吴阴天扬起剑,一指夜里欢。
  夜里欢没有说话,只用那双冰眸瞪着鬼面,那眸子里散发出的冷光,仿佛直接可以当做利剑,射穿人的心。悄无声息地,他手上突然多了十六把利刃,十节手指,八条指缝,每个指缝中各夹两把。
  “怎么?”吴阴天眼光一瞥,看见了对方十指间那些白光凛凛的东西,不屑地一哼:“你这老把戏,上次劫囚车的时候不就用过一次么?你这人真是记吃不记打啊,这么快就忘了是怎么败在我手上的。”
  “败?你记错了。”夜里欢语出不惊,冰睫微微闪动。便在这闪动之间,手上的利刃分为上、中、下三层飞出,正是使出了当日那招“势如破竹”。他记得,当日在囚车旁用出此招,还是被他侥幸命中了一刀的,这一次,他只需要故技重施,便有胜算。
  “嗖、嗖、嗖!”
  吴阴天的银甲之躯在利刃之间翻飞开来,这便凌空踢飞了一刃,用上一招“鲤鱼摆尾”,将手臂抱于胸间,双足一绞,在利刃间连连翻滚。片刻后,吴阴天运用柳飞扬传授的那些西域轻功,轻松地躲过了第一轮雨丝密布的白刃。
  嘿嘿冷笑,吴阴天双足刚一着地,第二轮白刃犹自向着他的身体飞来,一瞬间锁住了他所有退路。
  “又来?”吴阴天心中一抖,手腕一转,挥动长剑,用剑身乒乒乓乓打落几把利刃。随即足下向着地面蹬去,在空中打起了横,旋转于刃雨之中。他手中的长剑随着身体的旋转,不断挥动,连消带打,震落了一地的利刃。
  然而,对面发来的利刃仿佛取之不尽,一把把密如雨丝般的利刃从黑袍的袖筒里冲了出来。而每一次利刃的发出,夜里欢都在不同的招式中变幻着身影——他忽的凌空跃起,转头间抖出寒影;忽的一足而立,在顶后飞出无数白光;忽的单掌着地,以足掷刃。面对如此强敌,这位魔教教主可谓是用尽了浑身解数。
  而吴阴天在疲于应战的同时,心中也是惶惶不安,毕竟这么个疲乏的打法,只会耗尽双方体力,未有胜算。便在他一愣神的工夫,一把飞刃擦过他的手肘,钉入了腋下。
  “啊——”吴阴天大叫一声,也就是他平日在柳飞扬手中多有锤炼,否则他一定会痛得嚎啕大哭。这柄利刃插入的部位刁钻之极,腋下的肌肤全是嫩肉,又连着筋脉,而利刃恰好插入此处,便是为吴阴天带来了锥心刺骨的疼痛。
  斗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吴阴天抱着自己的胳膊,在狂风中跳舞。他想拔出利刃,低头一看,那五指之间是满眼的鲜血,却不是红色。
  “利刃带毒!”吴阴天颤抖着淌血的手掌,猛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望向柳飞扬。但见主上眉心的那点朱红,已然变成了一颗黑痣。
  柳飞扬见到属下眼中的惶恐,不自觉抬起修长的手指,又抚上眉心。在摸到两眉间的那点凸起时,微勾的嘴角也是一僵——其实摸与不摸都是一样,脑中的昏沉已清楚地告诉了他,是他刚才太过自负,定要在利刃迫在眉睫时,才出手捉住……如今看来,是他大意之下,中了夜里欢的毒计。
  “看样子,落花的毒药是奏效了。”夜里欢吁了口气,将指间余下的利刃尽数退回了漆黑的袖洞。
  “是那个贱人?”吴阴天眼皮一翻,托着渐渐僵麻的手臂,发疯似地怒吼:“那个贱人,那个贱人现在在哪儿?快让那贱人给我滚出来,让我一剑杀了她!”
  “落花么,我怕她见了你的面会左右为难,所以在管她要了毒药之后,便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安静地睡上一会儿。”
  吴阴天步履不稳,踉跄后退,嘴上却不依不饶,“看来,我们的夜教主对那个贱人动了真情啊。”
  “他是我的发妻。”夜里欢沉冷地道。
  “发妻,发妻……”吴阴天嘟囔了几句,忽然眼前一黑,立刻撩袍坐下,运功逼毒。即使强敌近在眼前,他也要将这致命的毒药逼出来,因为他还不想陪着柳飞扬一起死。
  然而,吴阴天面前的强敌,可是不会这么轻易错过为他补上一刀的机会。夜里欢心想,毕竟杀一个少一个,何况现在动手杀了吴阴天,是个绝佳的机会。
  “唰——”,一记利刃就这样不偏不倚地飞了出去。
  可是,那柄飞刃明明是冲着吴阴天心口飞去的,但撞上的并不是他那颗跳动的心,而是一把凌厉的短剑。接着,沁儿用双手短剑护住吴阴天的周身,又在樱唇边发出了咒语般的轻吟。
  “虫儿飞,虫儿飞,玄天……”
  这轻吟传到了风中,立即唤来了一小群正向教徒袭去的蛊虫。那团虫儿远远飞了过来,然,夜里欢的意识又陷入了那童谣之中。他就如此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沁儿一张一合的樱唇。
  袭向夜里欢的蛊虫渐渐逼近了,只差一丈。然而,那个身穿黑袍的魔教教主仍笔挺地站在风中,眼神空洞而茫然,如枯死的木头一般,一动不动。
  “嗡——”
  蛊虫们振动着薄如蝉翼的翅膀,欺向了夜里欢的黑袍。与此同时,空中飞来了一掌,突然向着沁儿的酥胸击去。
  “小心!”夜里欢大喝一声,纵跃到沁儿身边,及时扯过沁儿的臂弯,将少女揽入自己的怀中。
  沁儿心里一慌,陡然停止了嘴边的吟唱,惊诧地望着那张冷若冰塑的脸。而此时,那些蛊虫仿佛突然感受到了主人的异样,也纷纷振起翅膀,四散而逃。
  “你要做什么?”单纯的少女并不领情,从夜里欢的怀里挣脱出来,一抬眼,水灵灵的大眼睛便撞上了刚刚袭击她的男子。
  男子青衫布袍,肩披斗篷,斜背重剑,就站在沁儿身前一丈之地,脸上还带着一张特别的面具。然,这面具并非鬼面那种青面獠牙的可怖面具,而是一张相当漂亮的面具。面具由彩色的羽毛排成,中间用细细的银丝相连,犹如鹦鹉尾羽般的长羽夸张得飞入鬓云,紧紧遮住了男子的上半张脸。虽是如此,那从面具下延伸出的挺俊鼻尖,以及下半张清俊的面容,仍能令少女怀春。
  “别再唱了!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男子口气冷厉,正用幽深的黑眸盯着沁儿。
  

第二十章 威震四方
更新时间2013…10…18 19:00:59  字数:4048

 男子话语说得深重,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震人心魄的幽暗光芒,这令沁儿心中一凛,当即断定了这名青衫男子的身份。因为这种眼神,沁儿从未在除了杨乐天外的第二个人眼中见过。
  而此时,沁儿身畔的黑衣人再一次怔在了原地。夜里欢并没有因为青衫男子的突然出现而大感惊讶,也没有为这男子在蛊虫嘴下救了他一命而深怀感激,他甚至没有抬头看杨乐天一眼。因为此刻,他正闭着眼睛,感受着每一分来自沁儿身体间散发出来的馨香——那是一种蜜糖和了茉莉花的香味。
  夜里欢静静地享受着那熟悉的气息,他很肯定:他的本心没有出卖他,他没有救错人,他救的只是他的妹妹——夜阑。
  “阑儿,我是你哥夜寂!”夜里欢忍不住脱口。
  沁儿一怔,本欲和杨乐天说的话突然忘了,猛然转头看向身后的黑衣人,眸中的震惊一瞬间便出卖了她。十六年后,她虽不识得哥哥的面目,可她还清楚记得哥哥的名字和哥哥那声亲切的呼唤——阑儿,阑儿,这隐藏了十六年的名字就这样赤裸裸地被从心底翻了出来。
  “你认得我,对么?”夜里欢本就自责如此唐突的相认,忐忑不知道妹妹能否接受,这回见到沁儿那双骤然定住的眼睛后,更加后悔自己的冒失。
  “不,我不认得你。”沁儿垂下长长的眼睫,淡淡地道:“我是有个哥哥叫夜寂,不过在我五岁那年,他就已经死了,是我……”她退了一步,哀伤和愤恨在她清亮的眸中闪过,“是我亲眼见到哥哥被悍匪乱拳打死的。”
  夜里欢看到妹妹手下握紧的拳,心痛地摇头,“不,你哥哥并没有死,那些悍匪没有要了他的命,也是他命硬,被个大魔头发了善心救下。你哥哥现在还活着……就是我,阑儿,我就是你哥哥夜寂!”
  那样冰冷的人,也有展开双臂的时候,然而,他的妹妹却在下意识地步步后退。
  “不,不会的,我那个哥哥已经死了。我现在是个西域人,家在高昌!”
  “不是的,阑儿。我们的家在京城,你是汉人,我们的爹是个商贾,叫夜独龙。”
  夜里欢说出最后这个名字的时候,杨乐天心头一动:夜独龙,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还没有等杨乐天想清楚,沁儿已经退无可退,软弱的娇躯一瞬间朝他撞来,正顶上他硬挺的胸膛。下意识中,杨乐天身形一撤,沁儿的娇躯向后仰去。
  “呀!”沁儿脱口呼出,被两个男人同时扶住了左膀右臂。
  杨乐天看看夜里欢,嘴角一勾,突然松手放开沁儿的左臂,趁着夜里欢俯身去扶妹妹之际,纵身跃到了他的背后。
  “嘶啦——”杨乐天抓住夜里欢的后领,将他身上的黑色长袍扯开了一道长口,再一用力,连带衬里,撕落了他背后的整块黑色衣衫。
  这动作如白驹过隙,快得夜里欢根本来不及闪躲。
  “你究竟是何人?”夜里欢一怔,扶起丢了魂似的沁儿,警惕地盯着青衫之人——这人的身手如此之快,武功究竟高到了何种地步,又是敌还是友呢?不过,若是敌,刚才已经可以杀了我……既然不杀,那便是友,何况他刚刚在蛊虫嘴下已然救了我一命,但他为何要撕我衣袍?还带着张凤羽面具?他究竟是谁?
  “夜教主,看好你的妹妹,别再叫她唱了!”杨乐天反手抽出了背上重剑,将刚扯下的黑色碎布在剑身上紧紧缠了两圈。
  玄魂剑!
  夜里欢双眼一亮,冰眸中登时迸出了一道喜悦的火花,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天神教有救了!但他那“杨教主”三个字还未及脱口,便见杨乐天双足一踏,宽大的斗篷飞扬而起,向着那片狼藉的战场疾奔而去。
  那片战场已然成了蛊虫们的势力范围,除了几个和飞鸟他们四人争斗不休的正派人士,其余的正派中人纷纷收起刀剑,各自聚拢在自己的掌门身侧,冷眼看着那些魔人们一个个地被蛊虫袭击,不时地发出几声肆意的嘲笑。
  “想活命的,快脱去黑衣。”杨乐天凌空掠过,对着地面上仅存的几十名魔徒大喊。
  魔徒们正手足无措,一听说可以活命,登时丢了手中胡乱挥舞的兵刃,马上开始宽衣解带。黑色的衣袍转眼间脱了一地,还有几名被蛊虫吓傻了的魔徒,瑟缩地躲在山阴处。杨乐天落足于山阴前,像提小鸡似地扒了那几人的衣袍,露出光亮的脊背。
  “没有衣服,它们吃起来会更方便。”一名魔徒抱着胳膊,颤抖着肩膀,看了看杨乐天,又看了看那些伏在尸体上进食的蛊虫,脸上早已失去了人色。
  “好,我就让你看看,这些吃人的虫子,究竟喜欢的是什么!”杨乐天语声一厉,将手上的玄魂剑运功送出。
  “嗖——”地一声,玄魂剑如一只跃动的精灵,飞入了那些蛊虫当中。
  空中被搅动起一阵旋风,纷纷扬扬的黄叶围着银亮的剑身打着圈圈。一圈又一圈,玄魂剑在蛊虫间盘旋,展示着自己卓越的生命力。剑身上密密匝匝的黑布如蜜糖一般充满了诱惑力,不断有蛊虫趋之若鹜地冲上去。
  然而,那些蛊虫一旦冲入黄叶旋转的范围,便被玄魂剑上发出的剑气击碎。大腹便便的身体一瞬间爆开,血腥的浓浆如玉米汁液一般地四散飞溅,腾出血色的浓雾。
  玄魂剑如鸟儿一般地在空中飞翔,零散的黄叶好似一只只蝴蝶绕着剑身翩翩起舞,疯狂的蛊虫汹涌扑来,转瞬在强大的剑气下化为血影。
  “是穿着黑衣的活人!那些虫只袭击穿着黑衣,且有生命的东西!”刚才那名颤抖的魔徒大叫起来。
  经一提醒,其他魔徒也纷纷反应过来,沸腾般地大喊起来,“天神教有救了!天神教有救了!”
  听到这样激烈的欢呼,看到那样威力强大的剑气,连陷入苦战的几位兄弟都精神为之振奋。
  飞鸟在砍翻了青城掌门后,举起伏魔刀,笑着向山阴处的青衣侠客挥了挥手;江武兴被玄魂剑的气势所震,一个失神,小臂上挨了一刀;吴雨燕眼睛一红,向着伤了丈夫的人刺去,一剑穿了那人的大腿。
  “乐天!”琳儿失声唤了一声,直觉和玄魂剑都告诉她,这个带着面具的人是自己的丈夫。所以,她放弃了处处设防,一把长剑舞得如落茵纷飞,无心恋战。
  远远地,汗血宝马上闭目逼毒的人,听到那旋风的声音霍然睁眼,见了那把威力无穷的重剑后,气得几欲从马背上栽下来。他恨那把本来属于他的玄魂剑被杨乐天夺了去,妒忌杨乐天体内玄魂丹的力量。
  “主上。”沁儿紧张地上前一步,却被夜里欢扯住了臂弯,“你又要做什么?”她嗔了一句,心中却感到那只冰冷的大手上有着无比的温暖。
  “我是你哥,以后你跟着我!”
  夜里欢霸道地将沁儿拉入了怀中,沁儿没有反抗。吴阴天在一旁打坐逼毒,正值关键时刻,听着耳边的动静,登时怒气填胸,哇哇从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至于那些聚集在一起的正派人士,纷纷警惕地将刀剑持在身前,足下缓慢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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