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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无剑(忆天)-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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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花身子一扭,故做出一副赌气的姿态。
  

第二章 人心莫测
更新时间2013…5…15 19:12:08  字数:3119

 “来,你也尝一口。”
  飞鸟端起茶杯踱到落花身前,把茶盏贴到她粉唇之上。
  感受到杯口的茶香,落花芳心涌动,欢喜地低头嘬了一口。毕竟这是飞鸟亲手喂她的茶,无论这茶什么味道,喝到她嘴里都是甜滋滋的。
  茶水冲泡的十分讲究,用水乃是取自山涧源头的清泉之水,本就甘冽清甜的山泉水,煮沸静置之后,趁着温度适宜浇入上等的雨前龙井。少顷,斟上一小杯,轻啜一口,沁人心脾的茶香余味绕口,三日不绝。
  “你尝到什么?”飞鸟端着茶杯。
  “茶水而已,凉了。”
  听着飞鸟磁性的声音,落花不敢抬头,真怕一个不慎就被他拆穿。
  “好吧,我来告诉你。茶水能洗涤人的心灵,无论那颗心是罪恶的、愧疚的,或者一颗原本善良的心。你的灵魂一经茶的净化,就变得清澈透明了,不必再执着于过往的俗世,因果有报时机未到,何劳由你我去以暴制暴呢?”
  “嗖”的一声,飞鸟突然将茶盏一抛,整只茶杯稳稳落于几案之上,未有一滴茶水溢出。他用那只纤长有力的手温柔地托起落花娇柔的下巴,令落花再次望向他深邃的眼眸。
  “落花,原来的飞鸟就是块不解风情的木头,他悔过,也为此付上了断臂的代价,却仍旧不改。回到吴家,他扛起家族责任一心尽孝,换来的是自己枉做小人。当一切化作流水潺潺而逝,我已心如明镜,发觉无名山庄这个牢笼并不适合我,于是决定重新做回飞鸟,不过,新生的飞鸟不会再不懂珍惜。我发誓,飞鸟会好好疼爱落花,不再让你为我流下一滴泪。”
  这婉转动人的话语掷地有声,落花一时间杏眼圆睁,不知所措,内心又是极其的欢喜和感动。
  瞬间,眼眶湿润了,酥麻入骨,落花一头扎进飞鸟的怀里,不可自拔。这好像是飞鸟第一次抱着她,虽然仅有一只手臂,但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也已足够宽大温暖。
  飞鸟胸口震动,轻声道:“我也想你答应我,别再去害人了,为了我珍惜这条小命,好么?”
  即使这话令落花感动得一塌糊涂,她也不得不摇摇头,从飞鸟怀里挣脱出来,泪眼婆娑地拒绝:“我不能答应。我还要为主人办事,落花不可有逆反之心,不然会死得很惨。”
  “你为何要认我三弟为主人?”飞鸟从没开口问过她这个问题,只是一直劝他离开主人不要为恶,这次却加重语气扯上敏感的话题。
  “主人对我有恩,我早已将性命许给了他,你能谅解落花么?”落花不想多做解释,更不想提起伤心的过往。
  “好——”
  飞鸟这个字声音拉得好长,也很沉重。他明白落花的苦衷,不禁又怜惜又心痛。怜惜落花从小被弃的苦命,又遇人不淑认贼作主;心痛落花仍要去做些害人的勾当,又把自己处于窘迫的困境。
  飞鸟垂下眼皮,一阵落寞失望,良久才问了一句:“那去天神教找杨乐天报仇,也是主人的意思么?
  落花依然无奈地点点头,柔声问:“你可以陪我一起去么?”
  飞鸟心头一热,把落花再次扯入怀中,一脸严肃地道:“去。我得保着你的小命,这个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落花的心刹那间在他怀里融化了,纵有千言万语也无法形容。
  ……
  经过一夜暴风骤雨的洗礼,叶子越发得苍绿,反射着熠熠的光辉。水洼渐渐蒸发殆尽,岩石的墨色缓缓泛白,骄阳的炙热贪婪地吸允着每一滴水分,把大地万物都灼烤得滚烫,恨不得把它们都照个通透,却是唯独射不穿人的心思。
  烈日当空,汗水从额头上渗出,越聚越多,忽的汇集起来,滑过双鬓,悄无声息地滴落,又静静地淹没在泥土中。
  手中的剑却不会这么沉寂,破空的一瞬间抖落出了无数的剑花,散了一地,只是那么一闪,便又幻化出它的另一个形态,随着华丽的转身迅捷地逼刺过来,眼看贴上对方的咽喉,忽的剑柄一收,纵身跃回原点,持剑一揖。
  所向之人神色凝重,双眉微蹙,责问:“青龙,你应该明白我让你来……该做什么。”
  杨乐天抬起头,撞上陆峰犀利的目光,忙不迭单膝跪地,回道:“青龙自是来和白虎切磋武功的。”
  “你刚才所用的功夫是……”
  “回神尊,刚才青龙所用乃是腾云剑法。”杨乐天心中有数,陆峰老贼根本就是要他使出烟雨六绝的招式来,他是决计的不从。
  这个所谓的切磋已经持续了三天,陆峰仍是不动声色,为今之计,他唯有硬着头皮应对,走一步看一步。
  杨乐天偷窥了一眼,陆峰虽然此刻面无表情,但一双牛眼炯炯有神,突在一张阴霾的脸上,仿如泰山压顶,闷得他大气不敢喘一口。
  陆峰沉吟了半晌:“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二人明日继续在此比斗。”
  “谢神尊。”杨乐天如释重负,欣然叩谢。
  白虎正要谢恩,又听陆峰吩咐:“仇儿,你替我把玄武叫来。”
  杨云仇领了命和杨乐天双双退下,两人各自打着算盘,刚行出不远,便是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头也不回的分开了。
  杨乐天的烟雨六绝虽然已小有所成,但在未有十足把握下,他还不想轻举妄动。况且他尚未与弟弟相认,真心盼望着兄弟合力为父母雪仇,但又担心小云自幼被虎狼养大,一时间接受不了现实,而眼下并没有适宜的相认时机。
  杨乐天轻轻一叹,心中另有一番挣扎:“报仇这两个字压了自己这么多年,实在是不忍心弟弟也背负起这么重的担子。”
  玄武殿内,夜里欢听了白虎的传令,一刻也不敢耽搁。登时撂下手中碗筷,从玄武坛匆忙赶来。见到神尊陆峰,夜里欢不等义父开口,便扑跪在他面前,拱手:“孩儿尽了全力,还是未能查出盗书之人,请义父降罪。”
  “欢儿,你是来请罪的啊。”陆峰声音低沉有力,完全是一位长辈的关爱之音,听不出一丝凝重的压迫力。
  “欢儿”两个字,夜里欢已经记不清义父何时这般亲昵的叫过他,也许是在他十岁以前。没错,就是十岁那年,因为自己的错误,口中还是义父子的他们已经不存在实质的关系,从此就没有欢儿,有的只是冷面杀手玄武。陆峰表面上是四个义子,实际他心里只把白虎当做了儿子,其他的三个只是他杀人的工具,甚至连做他奴隶的资格都不配。
  夜里欢独自陶醉在这片刻的温暖中,失神地忘记回话。
  陆峰用手扶起他的臂膀,慷慨万千:“欢儿,天神教在江湖上能有今日的地位,也是多亏了你们几个孩子。”
  义父又叫了这个名字,夜里欢这次是听得真切,他清醒了过来,恭敬地回道:“孩儿不敢居功,这完全是义父英明神武,至尊至圣,才会令武林人士闻风丧胆。”
  一声长叹,陆峰拍了拍夜里欢的肩头:“岁月不饶人,今后的霸业还要靠你们几个,给我撑着这天神教。”
  夜里欢会心地一笑。是的,这个冰人居然会笑,苦涩中带着甜蜜,恐惧中还夹着幸福,竟像个偷食禁果的孩子。
  “不过你还不用太心急,我陆峰如今得到烟雨六绝的神功,且死不了呢,你还是省省力气,别白费心机。”陆峰语声平淡如水,传入夜里欢的耳朵里却是惊涛骇浪,激得他一身冷汗。
  刚刚的温暖转眼间荡然无存,夜里欢身子挺直地跪下,垂头拱手:“孩儿办事不利,请义父责罚。”
  陆峰无奈地摇摇头,突的手腕斗转,手掌之内立时多了三枚天神魔钉,递到玄武面前。
  夜里欢也不多言,毕恭毕敬地接了过来,将魔钉持在右手,丹田行气,默默地驱动内力,手臂一抖之际,竟将那三枚魔钉生生震入自己左肩,霎时一股黑血顺着雪白的五指间迸出。他但觉眼前一黑,抽了几口凉气,又皱着双眉勉力抬起了眼皮。
  陆峰再也不看他一眼,只冷冷的甩下一句话:“等你查到了贼人再拔出来。”说罢,一振衣袖,无情的离他而去。
  其实,这是夜里欢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但刚才瞬时的希望竟令他觉得这惩罚难以接受。他本来不该得到那温暖的,是他想的太多了,现在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再次冰封起来,停止那愚蠢的思考。
  夜里欢踉跄着起身,睫毛上翻的那刻,琳儿出现在他面前。
  琳儿秋波滚滚,满眼的泪水,她浅身去搀夜里欢时,却被玄武寒凉的大手一把推开,冰冷地道:“我不用你管。”夜里欢拖着沉重的身躯,一步一跌地向前走去。
  琳儿双膝一屈,直接砸在地面,啜泣:“夜大哥,是琳儿对不起你。琳儿去和爹说,书是我偷的,琳儿不要再连累你了。”
  

第三章 碎心绵掌
更新时间2013…5…16 19:12:08  字数:3554

 身前的那个黑衣人,停在了风中。
  夜里欢别过头毫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柔软女子,微微气喘:“你这又何必,该做的我都做了,你现在才去送死?”
  琳儿含泪凝望,风中的黑衣人嘴唇青紫,阴云已然聚拢到他脸上,白玉胜雪的肌肤中隐现着团团黑气,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那暗黑的衣袍中,异常的鬼魅。
  片刻的呆滞过后,琳儿把自己从沦陷中拔了出来,拭去泪水,追上了前方的黑衣人,“夜大哥,琳儿先陪你回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这次夜里欢顺从地听了琳儿的话,让她扶着自己回去。然而,在他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后,一个高大的背影钻了出来,接着是低沉的奸笑之声,如猫头鹰的哭夜。
  晚霞晕红了西方,万簇金箭从云层中迸射出来,霞光异彩,美轮美奂。
  随着天边云朵飘飘,夕阳渐渐黯淡远去,黑纱洗去了云的颜色。可晚霞并不想屈服,仍然坚挺着自己的美丽,但云朵的消散注定了它的悲剧,很快它便逝去,无影无踪。
  杨乐天没有等到琳儿回来,他开始忐忑不安,青衣使者回报说琳儿头晌就出去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他手里把弄着两根筷子,挑挑拣拣才夹起一块排骨,那排骨表面泛着一层油光,杨乐天顿感恶心不已,于是气愤地把筷子一摔,抬手胡乱地推去,连勺带碗的碎了一地。
  这一声响动,立刻惊动了殿外候着的青龙使者,杨乐天气呼呼的从青龙殿里冲出来,刚好与所来使者撞个满怀,他随即扬手屏退了使者,一个健步迈出殿门。
  神魔崖上终年不见星星,大概是这里魔气太重,仅余下一轮孤零零的明月在天边悬着。
  月光洒下的光辉照亮了青龙殿前面的甬道,那是下山的石阶,琳儿不会是真的离开了吧?
  “走了也好,眼不见为净。”杨乐天自言自语。
  他用这话安慰着自己,嘲笑自己就是一副贱骨头,总是狠不下心彻底放开这段感情。琳儿是他仇人的女儿,也就是他的仇人,他把她留在身边,只是利用她的身份来保护自己,仅此而已。
  杨乐天这样不断告诫着自己,但发自内心深处的那份惦念始终纠结着,搞得他心绪不宁,烦躁不安。
  “呛”的一声,杨乐天迅捷地抽出背上长剑,“唰唰唰”流光飞舞。他把对琳儿一腔的爱恨情仇寄于剑身,每一式必出全力,恨不得一剑斩断绵绵情丝,把这笔血债做个彻底了结。
  发泄过后,接踵而来的是内心的空虚。杨乐天倚着大树,身子一软,便滑了下来。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琳儿还是没有回来,他痴痴望着面前的石阶,一路向下,眼神越发的空洞。上次琳儿失踪两天都挺过来了,怎么这次才半天不见,自己就这般挂念。
  “啪”的一声,杨乐天清清脆脆地甩了自己一巴掌,头脑即刻清醒了几分,再一抬头,仿佛真的见到琳儿拾阶而上。
  杨乐天用力眨了眨眼睛,白裙撩动,淡雅若仙,的确是他的琳儿。
  “噗”的一口鲜血喷出,刹那间染红了洁白的裙衫。
  杨乐天惊得呆了,眼看着琳儿栽倒在血泊中。他猛地弹起,一连几个急跃,扑倒在琳儿身前。
  “琳儿,琳儿,你怎么了?”杨乐天惊呼着,抓着琳儿玉臂的手不断颤抖。
  琳儿脸色惨白如纸,隐隐听到杨乐天的呼唤,微睁了清眸,她知道杨乐天依然紧张自己,嘴角竟隐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眨眼间那澄清的双瞳失了焦距,美睫黯然低垂,甜甜地昏厥过去。
  杨乐天惊惧不已,双臂托起琳儿的弱骨纤形,将琳儿打横抱起,疾步走向青龙殿。
  “琳儿,你不能有事……”杨乐天嘀咕着,将琳儿的玉体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心疼地摩挲着她胸前的血迹。
  “呃……”地一声低吟,琳儿在朦胧中微微皱眉。
  杨乐天的手蓦地顿住,修长的手指正落在琳儿坚挺的双峰上,他触电般地抽回了手,眼睛定定地看着那里急促地起伏。
  难道……
  心中一动,杨乐天果断地掀开了琳儿的衣襟。定睛一看,在那白璧无瑕的酥胸上竟然印着一个血黑的五指印。
  碎心绵掌!
  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向头上涌来,杨乐天知晓这个掌的威力。
  碎心绵掌,伤人内脏,是一种十分阴毒的武功,中此掌者如不及时救治,掌力会绵绵不绝,走脉摧心,最终唯有痛苦死去。
  陆峰!这个老贼,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放过……杨乐天深深地望进了那个淤黑的掌印,仇恨之火在他漆黑的眸底迸出红光。他知道,天神教中唯有陆峰练就此功,但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残忍的去伤害亲生骨肉?
  不出一刻,掌印的墨色越发得浓重,隐隐腾起一团黑气,从那掌印成色看来,陆峰显然用上了八成的功力。
  老贼竟然想杀了琳儿!
  杨乐天身子一震,眼见着那团黑气顺着血脉蜿蜒而上,将一道道青色的血脉从皮下拱起,琳儿的呼吸也微弱下去,唯有眉心越蹙越紧。
  “琳儿,琳儿,你醒醒,醒醒!”杨乐天大声呼唤,手掌按上琳儿的肩头猛烈地晃动着。
  忽的,道道突起的血脉明显消退,杨乐天也同时察觉到了掌心的温度,眸中登时有了惊讶之色,“那是……烟雨六绝的内功?!这神功居然可以化解碎心绵掌,太好了!”
  “嗡——”的一声鸣响,杨乐天顿悟:“原来那老贼是来试探我的,只有烟雨六绝的强大内功才能化解此掌。”想到此节,他悲愤交加,直把一副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杨乐天当然不能放任不管,即使是赔上性命,让陆峰阴谋得逞,他也甘心情愿。
  眼下疗伤刻不容缓,杨乐天命青龙使者仔细守着门口,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伸手戳了琳儿身上几处要穴,护住心脉,又小心地扶她坐起,自己盘腿坐在琳儿身后,平举双臂,将手掌轻贴在琳儿背心。
  杨乐天默念着烟雨六绝的心法,驱动丹田之气,顿时真气滚滚,流经百穴,齐归掌心,徐徐灌出。
  一炷香的功夫,烟雨六绝的内功心法果然见得奇效。
  琳儿惨白的面颊上已晕染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四肢也暖和起来,她眉头渐舒,喃喃唤着:“乐天……乐天……”
  杨乐天屏息凝气,继续将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琳儿体内,丝毫不敢懈怠。又过了一阵,琳儿悠悠转醒过来,但在她睁眼的一刹那,榻上“咣”的一震,杨乐天应声倒下。
  “乐天!”琳儿惊慌地转过身,陡然看见榻上为她虚耗过度的杨乐天,心中别有一番酸楚。
  恍惚了一刻,琳儿悄然下了床,放平杨乐天的双腿,将锦被盖在他身上,又拉过一把椅子,静静地坐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身边。
  英俊的面庞上汗珠点点,双唇如濒死的蝴蝶般不住地抖动,琳儿不忍再看,用掌心埋住了脸。
  黑暗让她感受到了胸间真切的痛,那是父亲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回想起那一幕,琳儿胆战心惊。
  ……
  玄武殿内,琳儿为夜里欢细细包扎完伤口,正欲迈出门槛之际,反被一只粗壮的手臂强推回门内。
  抬望之下,花容失色。
  “义父。”殿内的玄武从椅子上滑下来,直接一个头磕在地上。
  神尊陆峰面沉似水,在他伟岸的身躯背后,白虎杨云仇堂而皇之的立着。
  琳儿低垂着头,直至听闻一声厉喝:“跪下!”,才迫于陆峰强大的气势屈了双膝。
  “你们两个是自己交代清楚,还是我来严刑逼供。”陆峰暗压着怒气,坐到椅子上。
  玄武殿内一片宁静,肃杀的气氛充斥着一切。
  玄武和琳儿俱都噤若寒蝉,双方僵持了片刻,陆峰沉重地一哼,“看来你们是选择后者了。”他一摆手,召唤身边的白虎,杨云仇举着金鞭就冲玄武而来。
  “不要!”琳儿看着金鞭就觉皮肉发紧,她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夜里欢再受苦刑。
  “不要再伤害夜大哥了,他为我受的已经够多了。”琳儿向前膝行了两步,渴求地仰望着父亲。
  “慢!”陆峰挥手喝止,他倒要听听自己的女儿怎么解释,又是否和白虎所说的一致。
  “琳儿!”夜里欢顶着重压仍想提醒琳儿,立即被陆峰死死地横了他一眼。
  琳儿羞愧地低下头:“一切都是琳儿的错,书是女儿所偷,与夜大哥完全无关,他不知道也没参与,只是出于好心没揭发女儿罢了。要打要罚,女儿任凭爹处置,还请爹放过夜大哥,拔去他身上的魔钉。”她哀求的目光投向陆峰,宛如两波秋水,楚楚动人。
  琳儿的话完全应证了白虎的告发,陆峰气得脸色铁青,但他为人谨慎,仍忍住不爆发出来,而是又问:“你为何要偷书?”
  轻轻叹息一声,琳儿肃然答道:“女儿不敢隐瞒爹爹,我是为青龙偷书,但是偷书之后女儿后悔不已,于是并没有给他看过,就放回了玄武殿。乐天对此事也毫不知情,都是女儿一厢情愿。”
  “好啊,看来两个大男人都要靠你来维护,我陆峰的女儿果然与众不同。”陆峰为琳儿的担当感到相当的可笑。
  陆峰意外的夸奖令琳儿错愕,竟也有少许欣然,然而这一丝幻想还没开始就被陆峰的一句话打入了深渊。
  “既然你已经承认了,就去承担后果吧。偷盗本尊的东西等同背叛,下场只有一个,死!”
  刹那间,陆峰的挥手便是一掌,压在最后这个“死”字上,不偏不倚地击中了琳儿的心房。
  琳儿捂着心房的手开始瑟瑟发抖,眸前已然恍惚。
  为什么……为什么?爹怎么会对自己下得了手?然而,难以置信的事实摆在眼前,陆峰根本对她的命视如草芥。
  琳儿苦笑:“原来血脉至亲尚抵不过一本书的价值。”
  火热的心渐渐地冷却,原来还信心满满地认为可以用这条命护着乐天,现在看来,这种想法真是愚不可及……
  一念至此,两行清泪,静静地从秀丽的眼角垂落,浸湿了杨乐天身上的被衾。
  也不知过了多久,琳儿迷迷糊糊地趴在塌边,沉沉地睡去了……
  

第四章 情不自禁
更新时间2013…5…17 19:12:08  字数:3529

 “小云,小云……”
  琳儿猛地惊醒,抬头看见仍旧虚弱的乐天,干裂的双唇正在微微颤抖。
  这个名字琳儿曾听杨乐天提起过,好像是他的弟弟,在他家破人亡的那天就失踪了,至今生死未卜,他一定很急着报了血海深仇吧,连做梦都唤着弟弟的名字。
  琳儿这样想着,手上已端了一杯清水,慢慢地把杨乐天的头抬高,将水灌入他的唇齿。
  “咳,咳咳。”杨乐天被一口水呛到喉咙里,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是熟悉的容颜,绝世清丽,只不过那容颜惨白的厉害,如玉一样的透明,其实他不知道,他自己的脸色比起琳儿的还要苍白的吓人。
  琳儿慌忙撂下水杯,如凝脂般的手由上而下轻轻舒缓着他的胸膛,柔声问:“好点儿没有?”
  “谢谢琳儿姑娘关心。”一句冷冰冰的话惊得琳儿慌乱的把手抽了回来。
  杨乐天抬起无神地眼眸,平静地滑过她的面颊,“你的伤势已无大碍,多加休养即可。”
  琳儿心头一热,又皱起了一对秀眉:“什么都别说了,你为我损耗了太多的真气,还是闭目歇着吧。”
  杨乐天淡淡一笑:“我的身体不劳任何人费心。”他眉间堆满了漠然,这冰冷的态度是做给琳儿看的,也是一种自嘲。
  “那琳儿先回偏殿休息了,你好好照顾自己。”琳儿转身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因为就算自己多不舍他,也要狠心离开,琳儿知道他此刻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花心思疏离自己。
  殿门沉闷的一声巨响,正殿内恢复了寂静。
  杨乐天独自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此次他不仅元气大伤,暂时报不了仇,而且还暴露了烟雨六绝的内功,偷书一事,难免落于头上,恐怕对于陆峰的发难他再无招架之力。为今之计,他只盼着与弟弟小云尽快相认,许是尚有一线生机。
  杨乐天头脑中不断地挣扎,身子却已疲了,不自觉又睡着了。待到醒来,天已大亮。他快速地洗漱完毕,用一条金带将缕缕墨丝稍稍束在脑后,另换了一身干净的青缎,又刻意地在腰间系了条盘龙的锦带,尽量使自己看上去精神抖擞,以掩盖他锦衣华服下所包裹的虚弱身躯。
  离巳时比武尚有一个时辰,杨乐天从枕下摸出一把惨亮的匕首。
  瞳孔微缩,杨乐天从眸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射向匕柄上那两个字,又闭目凝了凝神,把匕首收入怀中。他心中早已有了计划,决定先下手为强,立即动身去往白虎坛。
  白衣翩翩,折扇轻摇。
  就是这样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立于塘畔,静静欣赏着游水的锦鲤。如此优雅入画的男子,却在回眸的一瞬间,露出了豺狼的微笑。
  杨乐天被这一笑结了舌头,一时间哑然失语。
  “青龙,你来早了,也来错了地方。”杨云仇迈着方步走了过来。
  “我就是来找你的。”
  “哦,原来是为了琳儿找我讨账来了。”杨云仇刷地收起折扇,用扇顶戳了戳杨乐天那坚硬的臂膀。
  “琳儿?”杨乐天微惊,此次来本是和他兄弟相认,怎么又扯到琳儿头上?于是便默不作声,只待白虎说辞。
  杨云仇坏笑着,围着杨乐天边踱边道:“琳儿替我……哦,不……她是替你顶了盗书的罪名,结果挨了义父的碎心绵掌……”
  “什么?她顶了盗书的罪名?”杨乐天截断了他的话。
  “可不是么。”杨云仇站定了脚步,看着杨乐天故作嗟叹:“唉,看到如此佳人痛苦不堪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呐!”
  杨乐天如梦初醒,怒气直冲头顶,一把扯住杨云仇的衣领,喝问:“白虎,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整件事情是不是你谋算的?”
  “放手!”杨云仇皱眉,用扇骨敲了敲衣领上那个坚硬的拳头。
  杨乐天已然握得指骨发白,这刻拼命地用力一甩,猛觉手掌发麻。没错,做兄长的连一个亲生弟弟都抓不住,管不了,看着他在魔教胡作非为。
  咽了口气,杨乐天强迫自己耐下心来听弟弟解释。
  杨云仇被甩了一个踉跄,却是不急不火:“冤枉啊,琳儿是心甘情愿成为你的代罪羔羊,我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杨云仇越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杨乐天就越是气急,一掌高高扬起,可偏偏就悬在空中,单单嗔着一双怒目。
  “动手啊,你杨乐天自恃青龙就了不起么,你凭什么?”杨云仇高声挑衅。
  “凭什么?就凭……”这话说到一半,另一半“就凭我是你大哥,打你是天经地义的。”却咽了回去,杨乐天僵着一张脸,缓缓垂下手去,默默地紧握。
  他明明是来相认的,但是眼前这个小人居然亲口承认把琳儿送入虎口,就算是血浓于水,这种心狠手辣的弟弟他宁愿不认。
  “你说的对,我没资格教训你。如果上天还给我杨乐天机会,那么巳时相见,别误了时辰!”杨乐天叹了口气,怀着一腔怒火和满满的心痛离开了白虎坛。
  摇摇晃晃地回到青龙坛,杨乐天本来只希望有片刻喘息,但待刚一坐定,突然有青龙使者来报今日比武改了时辰。
  “酉时?比武从隅中改至黄昏,老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杨乐天猜不透陆峰的心思,但多多少少有了些不详的预感。
  既然如此,杨乐天便随遇而安,他合起双眼打坐运功,几轮大周天运转下来,身子也舒畅了许多。
  他伸展双臂,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传了午膳进来。
  这午膳倒也简单,清淡的几个小菜,一碗白粥,三四个包子。那包子冒着白烟,热气腾腾,面香中夹着腌肉的味道,真叫人垂涎欲滴。
  杨乐天提起筷子,看都不看那包子一眼,只在几个小菜中夹夹捡捡。空叹了一口气,他将筷子一掷,恶心得连一口也吃不下去。
  连日来,他一直胃口差得紧,食不下咽。昨晚为救琳儿虚耗了大量真气,至今未进过一粒米,已然头晕目眩。杨乐天总要留着命去报仇,不能这么饿死在魔教,他心下发狠,楞着扳着自己的双颚,把一碗白粥生生的灌了进去。
  “咳,咳咳……”粥喝的太急,噎得杨乐天一阵咳嗽。胃里猛地一抽,险些把刚才的粥全吐出来,幸好及时闭气,挨着又咽了回去。
  杨乐天理顺了气,心中又挂念起琳儿,踌躇了一阵,终是迈出了正殿,去后厨亲自取了一碗补气的参汤,端着去向偏殿。
  未入其室,先闻一阵咯咯的笑声,如银铃般的甜美,不用猜也知道谁来了,杨乐天一笑置之。他正欲推门,忽然脑中“嗡”的一顶,登时怔在当场。
  “啪啦”,汤水的碗从指缝间滑落,支离破碎。
  这声音惊动了屋内之人,第一个冲出来的人毫无悬念的是陆香香。
  香香一时与他对望,竟是失了神,恍见面前的男人正用惊惧的星眸注视着她,双唇微嗔,鼻梁高挺,真是个完美的男人。
  “砰”地一声轻响,琳儿在香香的头顶敲了一下。
  灵活的回过头,香香嗔了琳儿一眼,一边揉着头,一边问:“杨大哥,你来找姐姐啊?”
  “嗯。”杨乐天自知失态,木讷地点了点头。
  “杨大哥,你可真不够意思啊,有好吃的光想着姐姐。”香香瞥见洒了一地的汤汤水水,小嘴一努,娇俏地插起小蛮腰,摆出一副吃醋的架势。
  杨乐天脸色一沉,没再说什么。
  琳儿轩眉一笑:“好了,香香,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姐姐,你怎么念完经就打和尚啊。”香香斜眼睨着琳儿,琳儿却不在看她,而是瞅着一脸肃穆的杨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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