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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无剑(忆天)-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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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说话间,吴阴天伸开双臂,神情坦然地让杨乐天和飞鸟去刺他。然而见到这个动作,杨乐天却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提剑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因为他还记得,柳飞扬当年用的必杀技,正是这个动作,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杀机汹涌。
这里没有柳枝,也没有其他可供操控的细小碎物……杨乐天眼光逡巡了一周,才稍稍安了心,迟疑着扬起永世剑,点向吴阴天的胸口。他又轻轻地摇摇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个卑鄙小人,就这么甘愿受死?
“我不受死。”吴阴天捂着胸口,即使那颗心并不在杨乐天所指的位置,“我只堵你在我身上戳出窟窿来,我不会死,所以,不可以戳要害,请你遵守游戏规则。”
杨乐天的好奇心胜过了警惕心,“哦,你真敢让我戳?血流多了,人一样会死,我可不敢保证戳完你还能喘气。再者说,我本来也是要杀你的。”
“那你试试。”吴阴天挑衅地冷笑。
“好,有胆量。”杨乐天微微一笑,他心中所想或许和吴阴天的想法不一样,但任何一方也不会傻到认为这真是一场游戏。
“这不是一场好玩的游戏,大哥,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飞鸟按捺不住,用伏魔刀击了一下地面。
他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答应玩这样一场复杂的游戏,白费这个力气。刚才他和大哥联手运用烟雨六绝,再加上那把威力无比的光剑,明显已占了上风,他二人只需再稍加紧逼,这小人定会死在永世剑下……
“直接杀了他?”杨乐天摇头,唇边抿着轻浅的笑意:“杀他多容易啊,只需一剑,岂不便宜?这个卑鄙小人确应受千刀万剐,痛苦去死!”
“是,不过……”飞鸟咬了咬牙,转头对吴阴天道:“三弟,你若能悔悟,我就劝大哥给你一个痛快了断。”
吴阴天不耐烦地摇头,“啧啧,我的好二哥,你搞清情势好不好,不要天真的认为你们联手出击的烟雨六绝,真的可以打败我体内九重的龙心蛊。”
他凶狠地瞪了飞鸟一眼,但实际上,他现在只不过是一头纸老虎罢了。假如杨乐天和飞鸟再用烟雨六绝合攻,加上那般威力惊人的一把光剑,将对他构成很大威胁。更何况,今日又逢忠心蛊的发作之日,此刻那些小蛊虫已在他体内楚楚欲动了。如此一来,便是内外夹击,他将必死无疑。
以吴阴天那样诡秘的心思,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了亏去,所以这场游戏他经过仔细盘算,才决定堵上一堵,并伺机反戈一击。可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完全换了另一种说法——
“我这么做,只是厌倦了这么干打干杀的,这其实是一个赌,玩玩而已。只不过,如今我下了赌注,为什么还不见你杨乐天下注呢?”
“堵注?”杨乐天剑眉一扬。
“对。”吴阴天身子前倾,对着杨乐天坏笑:“怕了?”
不屑地一哼,杨乐天神色肃穆:“好,我就刺你三剑,三剑之后,若你还能活着,我杨乐天就将手中的永世剑双手奉上,自刎于傲霜剑下。”他铿锵说完这几句,又挑衅着问:“可是够了?”
“痛快,一言为定。”吴阴天双手相击,看向飞鸟:“你义弟、我二哥在此做个见证吧。”
“大哥,三剑不戳其要害怎么可能……大哥!”飞鸟握拳砸向手下的空气,见杨乐天一脸坚毅,心知再劝也是无用,便别过头去,无奈地小声应了。
提起了光剑,杨乐天对着吴阴天全身的空门上上下下比划了一圈,然后游戏就突然开始。他出手,手起剑落,迅疾如风。
一道鲜血在眼前飚飞,吴阴天能看到那是自己眼睛里的血,随后,强烈的刺痛和令人狂躁的黑暗笼罩了他的全身。他惨叫着捂住了眼睛,鲜血从细白的指缝中渗出。
看样子,吴阴天低估了杨乐天的想法,他本以为杨乐天只会在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开个窟窿。然而,他错了。对方第一剑就要了他一对眸子,原因很简单,杨乐天看着那对阴沉的眸子着实心里不爽。
“第一剑!”杨乐天高声喊着,用了吴阴天感觉震耳欲聋的声音。
吴阴天忍着辣辣燃烧似的痛,想着鼻子都能生出来,这眸子一定也能在幻魄珠下复原。只可惜,他眸子一瞎,本来想偷袭的计划不得不另做打算。于是,他改变了策略,忍痛站直了身体,脸上的一剑从左眼贯穿到右眼,鲜血从他闭合的眼睑流下,如瀑布似地泼洒下来,形成了一张血红的网。
“啊!”一直未做声的少女在角落里发了一声尖叫。月紫瑶刚才一时被那血腥的厮杀场面所震,寻了一块岩石躲了起来,这时看见了吴阴天那张乱发垂散、鲜血披面的脸,就像见了鬼,竟觉得比刚才的行尸更加可怕。
趁着吴阴天变成了瞎子,看不见任何动作,杨乐天向月紫瑶挥了挥手,示意她噤声继续躲好。因为暴露的越多,就越有可能成为吴阴天下一个挡箭牌。
然而,吴阴天仿佛凭着耳朵也可以感知一切,似有意味地扯了一下嘴角。他虽然没有真正的瞎过,却曾经蒙着眼睛在柳飞扬的捶打下练过苦功,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不过,这个少宫主他尚且没空去理,该紧张的还是杨乐天的第二剑。这第二剑他可不会这么老老实实地不躲不闪了,谁知道杨乐天又会玩什么花样。他不敢再堵下去,没有必胜把握的事,他做不起了,也不能再付上如瞎眼这样的代价。
吴阴天这样的思绪被手上的一阵剑气所打断。随后,又是一阵凛冽的激痛,那个位置在他的虎口。
“第二剑。”杨乐天操起手中的光剑低头欣赏着那夺人心神的光,不由赞道:“真是漂亮的一把剑,可惜啊可惜,这样美的剑沾上如此恶心的血真是被玷污了。”
只差一分,他的右手拇指就被齐根削断。
居然没有时间去躲!——吴阴天登时傻了,右手虎口上的经脉全部一分为二,在血肉模糊中痉挛似地抽搐着。
看见那血淋淋的伤,杨乐天扶了扶额头,转头冲着飞鸟微笑,那样充满笑意的眼神中,仿佛在说:不用为我担心,你都瞧见了,第一剑我要了他一对眸子,第二剑我废了他持剑的右手,第三剑……第三剑难道你还不信任大哥么?
“大哥,最后一剑。”飞鸟还是很担心,即使吴阴天瞎了双眼,废掉右手又如何,这样再砍一剑他也不会死,那么大哥会不会履行承诺?
“不用你提醒我,我不会忘,我怕忘的人是他。”杨乐天挑了挑眉梢,看向吴阴天。对于这三剑,他在答应吴阴天打赌的时候,就已经想好如何刺,所以现在胸有成竹。
“不会。”满身是血的吴阴天蓦地笑了起来,“看看我们谁的命长,我正期待着听那一剑自刎的美妙声音。嚓!”他边说着,便用鲜血淋漓的手在自己脖颈比划了一个横切的动作。
被疼痛折磨的神经令他全身颤抖,他好像疯了一般,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快来,第三剑,我等着听那声音。”
“如、你、所、愿。”侠客一字字地说出,那把光剑猛然点至吴阴天大腿,却在要触及他白衣之时,骤然改变了去势,如毒藤一般爬上了他的右胸。那是杨乐天早就瞄准的位置,包括前两剑都是他预先估算好的。一剑盲眼,二剑废功,最后一剑就是那个位置,那个与常人不同的心位。
“哈哈哈……”
阴冷的笑声随着后掠的身形在洞内回响,直至快撞上岩壁。吴阴天下坠,一足点在池中央的石条上——原来放玉盒的位置。与此同时,杨乐天飞身赶了上去,他要乘胜追击,一剑不行,就另一剑去挑出那颗心,看看那颗心究竟是不是黑色。
飞鸟跟着扑过来,已然明白了大哥的意图,便不顾一切地想与大哥联手铲除恶贼。不料,他刚跃到一半,却见面前的光影闪了几闪,大哥手中的光剑陡然凝住不动了。
此时,吴阴天正用左手钳着杨乐天那只握剑的手,右臂死死地卡住了杨乐天的脖子。杨乐天当然不会甘心被他制住,这便用空余的左手反向袭击身后的吴阴天。
“啪”,这一掌裹着深厚的功力,正击打在吴阴天的肋骨上。吴阴天吃痛,左臂又夹紧了几分,更死地卡住了杨乐天的咽喉,令他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杨乐天干脆屏住气息,奋力地想甩开粘在身后的臭虫。于是,他一连拍出几掌,俱反手击在吴阴天的肋骨之上。
伴着肋骨碎裂的声音,极其隐忍的、细碎的呻吟从吴阴天的嘴里冒出来,“你一个侠客也不讲信用,说好不打要害,却袭向我的心脏。”
“我没有不守信啊,人的心脏不是长在左边么,我只想点破你的右肺。”杨乐天揣着明白装糊涂。
“哼,你骗谁,你早就知道。”吴阴天气愤之极,他的臂弯处加了力,试要直接扭断杨乐天的脖子。杨乐天窒息得眼前一黑,再也顾不得去打这个甩不掉的臭虫,直接抬手,去生掰吴阴天的手臂。然而,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吴阴天的铁臂如此顽固,直到抠出血洞来也只是松开了一分。
一得喘息,杨乐天马上倒了几口气,不忘讽刺:“对待小人,没必要讲信用。”
“对,我就是小人,可也是你最大的敌人。怎么样,我的剑即使碎了、眼盲手废,你也一样不是我的对手。奇怪吧?你可知道我喝了多少孩童的纯阳之血么,哈哈哈……”吴阴天破碎的笑声中,充斥着奸佞和狂妄。
“噗!”
笑到一半,吴阴天猛地喷了一口血在杨乐天的脸上,他碎裂的肋骨刺穿了内脏,身子完全是靠着杨乐天的后背在支撑。而他仍然不甘心,左手强迫着杨乐天握剑的手指,喘息着道:“我看这把剑你也驾驭不了,干脆送给我吧。”
“给你?”杨乐天讽刺地一笑,“怎么,这可是一把杀你的剑,你是想死后带进棺材里当作留念么?”
“你真的不给?”吴阴天有气无力地讨价还价,左手依然在与杨乐天持剑的手较力。
死死地握着剑柄,杨乐天开始有些害怕了,他不是害怕身后这个垂死挣扎的小人,而是怕这小人震颤的手指触动到那个按钮,那个剑柄上泛着红宝石光泽的按钮。
然而,来不及过多害怕,那个按钮就在侠客的眼前陷进了古铜色的剑柄中。
第二十二章 一剑千年
更新时间2013…12…20 19:01:45 字数:4186
一片亮光,惨白惨白,仿佛闪电打过脑海之后,什么也没有留下,只将图像定格在一片突兀的白影中。
吴阴天很想睁开眼睛,他害怕那么白亮刺眼的光,害怕那么明亮耀眼的东西,也许是他的内心已经黑暗太久了,习惯了。
他开始急促地呼吸,一下紧过一下,但他的眼皮却沉重得怎么也睁不开。他突然想起,杨乐天那一剑已经让他瞎了,他睁开眼睛也是完全无用的。
不行,幻魄珠呢,我要幻魄珠!——他心里挣扎了起来,可是他想睁眼,不行!他想坐起,不行!甚至是想动一动手指,也办不到!他想摆脱这梦魇似的束缚,力所不及!就在他快要发疯的时候,
忽听到耳边一声亲昵的呼唤。
“哥?”
听到声音,吴阴天倏地睁开了眼睛,那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然而,他看到了,他竟然能看到,没有变成瞎子,可是眼前的景象却令他大为惊讶。那是一块雪白的屋顶,奇怪的是,屋顶上没有一根木制的房梁,却有着一个突兀的圆形物体。在那物体中散发出了奇异的亮光,照耀着他的眼睛。
那是什么?没有蜡烛,没有油泥,却散发着皎洁的光?不会是……被一个可怕的想法充斥了神经,吴阴天慌忙合上了眼睛,连自己心口乱撞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曾听说过人死了之后,就会看到一片白光,那是通往地府的路,前面就是奈何桥。他大口喘着气,直面死亡之路他胆怯得紧。
若知,死,是他吴阴天平生最怕的一件事。
“哥!”又听到一声呼唤,他以为是吴雨燕,但这声音并不熟悉。于是,他再一次睁开了眼睛。他想转头寻找那声音的来源,然而他的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箍住了,用了全力却半分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
吴阴天一惊,试着动了动手指,却令自己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中——怎么连手指也不能动,和梦魇里面的一样?这是哪里?谁在叫我?
他想张张嘴巴发出声音,然而,那喉咙跟火灼一样的痛。
“哥,你醒了么,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眼前一个陌生的面孔映入了吴阴天漆黑的眸子里。
“医生,快来看看,我哥醒了,他醒了!”欢叫的是个女孩,一脸狂喜地跑开了他的视线。
吴阴天一怔,医生是个什么东西,人么?姓医名生?那个女孩去叫“医生”来,是要做什么?这个女孩又是谁,难道来迎接我的不应该是黑白无常么,怎么阎王派了个女鬼?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打断了吴阴天心中一连串的疑问,他吓得身子差一点儿从原地弹起来,仿佛是被地府的冥雷击中了天灵盖。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眼前那团刺眼的亮光,听着自己喘息的声音一点点地平定下来。
待一切安静了,吴阴天这才放下胆来,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面前刺眼的光,一个陌生的“女鬼”慌忙跑走,刚才那一声巨响好像是……他斜眼看去,用余光打量着那个发出巨响的东西,心中霍然一松——原来那只是一扇门,是女孩跑出去后关门的声音,而他就在这样一间屋子里,静静地躺在一张床上,仰着面。从那熟悉的心跳声音来看,他察觉自己似乎还活着,因为死人是不会有心跳的,这一点儿他刚刚才意识到。
这时,他又听到了耳边“嘀……嘀……嘀……”的声音,那是一种不间断而又尖锐的鸣响,仿佛随着自己心跳的声音在律动着。
这是什么声音,好诡异的声音?这是哪里,为什么周围的一切都看上去那么诡异?既然活着就该不是地府,刚才那个人也不是女鬼?可是我没有看清楚她,我为什么不能动?
的确,吴阴天干瞪着眼睛,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靠余光环视着周围的环境。
对面的墙壁上,像是涂了一层白色的染料。在最高处,有一个黑色的四边框框窝在这片白色之中,下面的黑边上有一个红色的灯一直在闪烁着。用余光可以扫视到,在他躺的那张床的一侧是个高过他视线的大箱子,上面摆着一大束鲜花,那束开得正艳的花朵插在了一个罐子里。令他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一眼就可以看见罐子里盛着的水。
他的瞳孔霍然放大了,努力斜着眼睛盯着那个罐子看,有些抑制不住地兴奋——天呢,那罐子竟然是透明的,透明的!那是水晶么,这么大的水晶瓶要值多少银子!这里、这里难道就是缥缈峰的藏宝之处?那把会发光的剑真的带我来到了宝库?
吴阴天的眸子刚刚放亮,便再次心头一紧,五指下意识地想要攥紧,他在寻找什么兵器——哪怕只是身下的床单。但那仅仅是奢望,他发觉什么也抓不起来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袍的人堂而皇之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人用一块白布蒙住了眼睛以下的部分,头上还带了一个白色的方帽。白衣人抬头看了看台子上摆着一个会闪光的东西,点了一下头,对着那个自称是他妹妹的女孩道:“按照病人目前的情况,能够醒来已经是个奇迹了,要想进一步康复,还要看他机体的恢复情况。”
“奇迹”、“康复”、“机体”……这些一连串的词语组成了吴阴天难以理解的句子,他警惕地审视着白衣人,心道:这是波斯的梵文么?这个奇怪的人是波斯人么?他们是这片宝藏的守护者?我不能动,他们会不会杀了我?
“好,那我们要不要做一些什么,或者准备什么东西?”女孩回应着白衣人。吴阴天听得又是心房一颤,原来这个自称他妹妹的人,是和那个白衣屠夫一伙的。
头顶传来白衣人平和的声音:“嗯,先买一张轮椅吧,看看能推着病人在屋里活动一下,毕竟躺了一年了。”
闻言,吴阴天脑子里轰鸣了一声——什么轮椅?躺了一年?一年,一年!不会吧,我竟然在这里毫无意义地躺了一年?!难道这里不是缥缈峰的藏宝之地么?那又是什么鬼地方?我究竟在哪里?
后面白衣人和他妹妹的对话,吴阴天没有心思再去听,便见那白衣人推门出去了,他所谓的妹妹又举着一个盒子兴奋地大叫:“喂,妈,我是燕燕……嗯,嗯,对,哥他醒了,你们快来康复中心吧。”
半个时辰以后,当一屋子的人聚拢过来,用一双双热切的眼睛盯着他看时,吴阴天彻底傻了眼。陌生的环境中,一个个陌生的面孔穿着奇装异服,男人留着短发,女人长发卷曲,令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和他毫不相关,更加不能理解的是那群人的思维,一个个跟看宠物似的看他,又饱含着深切的爱意和关怀。吴阴天彻底被颠覆了三观,直到被一个削好的水果堵住了嘴。
“妈,看您。哥刚醒,怎么能吃这个?”燕燕从一双皮肤松弛的手上夺过了水果,指指头顶上悬着的一个瓶子,“哥吃这些就行了。”说着,她自己在水果上留下一个大大的月牙。
那一丝果香渗入了牙齿,吴阴天刚才真想咬上一口,可是他的牙齿也不会动,眼睛生生地看着香甜的果汁进入了别人的嘴里。
这时,那些人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用他听不大明白的词汇说着什么,但是,他大概是领悟到了:他所在的地方是一间叫“康复中心”的地方,是个专供病人休息的地方;刚刚那个穿着白袍的人叫做“医生”,负责给他治病;而一年前的一场意外令他变成了废人,不,这个地方叫“植物人”,反正就是现在这个不会动的状态。这一年,他就躺在这张床上,什么也没有做过,还是多亏了这个叫做燕燕的表妹照顾。
大概明白了以后,吴阴天震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背后的冷汗将床单和衣襟紧紧贴在了一起。他不知是被什么蛮夷番邦掠走了,好像是在一个连皇帝都管不了的地方。最后,他突然忆起了那些惨白的光——没错,就是那把永世剑有古怪,而杨乐天当时也和他的手同握在那剑柄上,这么说……杨乐天也来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朦胧的睡眼上时,杨乐天在柔软的大床上翻了个身,仍竭力地寻找着枕头的温暖。那枕头柔软极了,里面塞满了像鹅毛一样的东西,像母亲的大手般温暖地呵护着杨乐天的头。
“滴滴、滴滴、滴滴……”
一个单调乏味的声音,唤醒了那个沉浸在柔软枕头的人。他的大手在身边的闹铃上一挥,关掉了那烦人的节奏。
过了几分钟,杨乐天突然惊醒过来,睁眼:“不对,今天虽是周末,可还约了人,说好八点到的,怎能失约?”
即使到了现代,杨乐天仍然是个守信的人,他急忙一个跟头从床上翻下来,仅仅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就梳洗完毕穿戴整齐。最后,他蹬上一双网面的耐克鞋,在玄关的全身镜前照了照——整齐帅气的短发,白色翻绒的运动衫,一条看起来破旧却流行的牛仔裤。
“嗯,还不错。”杨乐天满意地一笑,之后忽然凝住了目光,看着镜子中的那个人发怔:来这里半年了,除了这张脸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外,其他的地方竟是没有一处相似。没有及肩的长发,没有青衣长袍,没有宝剑……
失神几秒,他痴笑一声,拉开沙发上黑色双肩背包的大拉链,塞入了一个篮球,拎起来,忽然心头一紧,又放下了那包。
那个东西还在里面么?也许有一天会见到他……杨乐天检查了一下,确定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东西后,微微一笑,又安心地重新拉上了拉链,拎包出了门。
上午的阳光蒸发出青草的香味,篮球场上,一群热血的年轻人正在拍打着篮球。杨乐天本不擅长此道,但是不知为何,从他第一天拿起来那个叫做“篮球”的东西,就能游刃有余。原本以他的轻功一步纵上篮球架都不成问题,更别说是翻手扣篮,只是在这里,他是并不会武功的。
虽然如此,那敏捷的身手还在,仅打了半个小时,他就为队里轻轻松松地赢得了胜利。杨乐天跺跺脚,仍是精神饱满地走下了场子,想去包里拿瓶矿泉水润润干燥的喉咙。然而,当他来到休息区时,却发现本在运动服覆盖下的双肩背包不翼而飞了。
“我的包呢?”杨乐天脸上一白,扭头问坐在休息椅上的一群大学生,“你们看到我的包了没有,刚才就压在这衣服下的。”
“没有。”一个学生摆手,他的女伴跟着摇头。
“大帅哥,是不是一个黑色的阿迪包啊?”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突然问。
杨乐天满眼焦急:“对,你看到了么?”
“你的包我没注意,我只看到五分钟前一个男人背着个黑色阿迪包。”那女生努努嘴,解释:“刚才那个男人用那包撞了我一下,连个歉也没道,就转进了男厕所……”
“谢了。”不等那女生说完,杨乐天习惯性地回手一拱,向着篮球场内唯一的厕所奔了出去。
“咦,这个帅哥好奇怪啊,怎么道谢还带拱手的,像电视剧里的人一样?”女生咬着下唇,满是疑惑的眼中冒着花痴,而随即她又放过自己的下唇,张大嘴巴,惊叹:“天呢,刚一眨眼的工夫,那帅哥竟消失了,这是什么速度啊?”
杨乐天的确步履如飞,他心中想着轻功的口诀,也就不经意地运用在这双略微僵直的腿上。他寻思五分钟的时间,那个贼人应该跑不远,现在去厕所门口堵,可能还赶得急。
不能丢!那东西一定不能丢!丢了就回不去了——杨乐天心中焦急,脚下更快,因为他还想见到琳儿、念儿,还有他的兄弟飞鸟,他不能一辈子呆在这个不属于他的空间里。
第二十三章 寻人启事
更新时间2013…12…21 19:02:02 字数:3222
男厕所的门大开着,杨乐天冲了进去,里面几乎没有人。唯一一个刚拉上裤链的小孩还在他锐利的目光下,脖子一缩,溜了。
除了西墙上一排站立的池子外,北面还有三个隔间,杨乐天一个接一个地推开去看,在他推到第二扇门时,突然眼前一亮,他看见他的黑色背包正湿哒哒地浸在马桶里。
杨乐天急忙抄起来,伸手去包内摸索,然而,摸了两摸,他的心脏也跟着手上空空的感觉漏跳了一拍——没有,东西呢,那东西呢,去哪里了?难道被冲下去了?——他往座坑的马桶里望去,一向冷静的他登时慌了,因为在他眼中只有一汪清亮亮的水。
没有!真的没了?——杨乐天眼光狂乱地向四周扫荡,将盛满纸的纸篓扣了个底朝天,用脚镗开,不信地将书包倒转过来,疯狂去抖……然而,那结果都令他失望。
乌七八糟的手纸、无辜躺在地上的手机、一瓶正在流淌着的矿泉水……都在默默地为他哀悼。杨乐天的七尺长躯缓缓蹲了下去,五指叉向那乌黑晶亮的发丝中,狠狠地抓起,向上拉扯。可惜这一切,无济于事,头皮撕扯的痛不能让那丢失的东西回到他手里。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没有那个,肯定是无法回去的……他感觉心脏的温度在一分一分的失去,陷入了痛苦的懊恼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杨乐天将地上属于自己的东西胡乱地塞进包里,站起身来,垂头丧气地推开了厕所隔间的门。
这时,一个身形胖硕的男人捂着肚子冲进了厕所,与他擦身而过。杨乐天没有在意那胖子,径自走到对面的洗手池旁,扭开龙头。
将背包向洗手池的石台上一扔,杨乐天无力地洗了把脸,然后就让水这么哗哗地流淌,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些细碎的水珠如泪般的挂在他脸上,滑过他眼角微微显露出来鱼尾纹。是的,他已经老了,已是而立出头的年纪,居然还趁着周末答应了和同事打球。只可惜这场球他赢得代价太大,他是真的承受不起。
正恍然间,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他,令他的额头差点儿撞上镜子。
“哥们儿,这是你的东西么?”
“嗯?”杨乐天回头,一个古铜色的圆筒忽然跳进了他的视线。他的双眸骤然一缩,一把扼住了那人持筒的手腕,“是你偷的?”
“哎,你干嘛呀?”那人被抓得吃痛,一脸不乐意,“这东西可是我捡的啊,不是偷。”
杨乐天一怔,恍然想起这个人是刚才捂着肚子进来的胖子,应该不会是自己要找的贼,于是生硬地道歉:“对不起。”旋即他松开了手,接过那个剑筒,视如珍宝地摩挲起来。
“呵,看你这紧张的,一定是什么宝贝吧?唉,也就是遇上我,好人。”胖子说着,从裤子侧兜里掏出一盒烟,捏起一根,倚在洗手池边的窗口点上了。他斜眼看看若有所思的杨乐天,热情地将烟包递了过来,“兄弟,来一根?”
“不用,谢谢。”杨乐天摇头,边用手指轻轻触到剑柄上的红钮,边问:“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燃烧的烟头在那厚厚的唇瓣间上下摆动,胖子向着对面飞了一个眼神,含糊道:“就是那儿了。”
“那儿?”杨乐天顺着胖子的目光看去,原来是被他忽视掉的第三个厕所隔间。他的手指轻压到那个红色按钮上,结果同他所预料的一样,那个红色按钮直至陷入到剑柄里,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那曾经印在脑海里的亮影,没有那瞬间能抽离灵魂的气流,他还站在原地,紧握着一只古铜色的剑柄,听旁边被烟雾包裹的人咒骂着。
“操,刚才那盘麻小里不知老板放了什么料,害得我那二十块钱全便宜给马桶了。”胖子看着杨乐天向前移动的脚步,笑着警告:“我告诉你啊,你可别进去,那隔间里全是麻小的味道呢,我这不是赶紧点根烟,去去味嘛。”他漫不经心地将烟灰弹到旁边的纸篓里,“要不,你也来一根吧?”
似乎想到什么,杨乐天没有回应他,而是脚步一转,抄起自己的背包翻找起来。拉开内兜的拉链,他找到了一个钱包,里面五张百元大钞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一起,根本没有人碰过。
那个贼根本没有拿钱,还有我的手机也在……贼不为财?不可能!——他边想着,推开了几步之遥的第三个隔间,发现每个隔间侧面的隔板下都有一尺的高度是空的,也就是隔间之间是相通的。
杨乐天捏紧了钱包,立在原地思考起来:永世剑的剑柄应该就是从隔板的空当那里,由第二个隔间滚到这个隔间里来的……那么不妨大胆假设一下,那个贼人是拿到了永世剑,然后无意中触动了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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