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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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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你也应该听过珍泉兄在河北受到灾民拥戴的事情了吧?其实这次赈灾所花费的资金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但河北诸路受到赈济的百姓哪个不感激‘食为天’的人?!其实保护商人的财产不受到外部侵犯,就必须保证自己本身的实力比那些窥探者强大,我听说狼吃绵羊的,但还没有听说狼能够吃狼的,无论什么时候自身的实力强大了,外人自然会有所顾忌,这总比把自己寄托在那些朝廷官员护翼之下要好的多!”
“实力?!”在座的众人听后都感到有些迷惑,难道商人有自己的实力吗?恐怕也就是钱多些而已吧,这不仅远远谈不上实力,更是招惹窥探者的诱因。
“不错,是实力!”王静辉站起来对所有人说道:“大家想到商人所拥有的实力不过是财富,但有没有想过以前的那些商人用金钱来取悦于官员,获得官员的某种程度上的保护,这算是一种实力,不过这种实力也会随时毁灭自己,不要也罢!我们为什么不能够把取悦官员的金钱用在百姓身上呢?”
“改之,把钱用在百姓身上就能够保护自己吗?!”
“大家还记得我曾讲过的孟尝君和冯禐的故事吧?正是冯禐烧毁了债款的收条,给孟尝君卖到了仁义,才能够使孟尝君在失势后还能够东山再起。权力并非可怕,可怕的失去民心,只要有民心站在我们这一边,那便是最好的保护!现在如果我们两家的人到河北,那里的百姓都会善待我们,当地的官员也会因为民心所向而感到顾忌,就是那些被我们断了想发黑心财的河北土豪,他们心中尽管很恨我们,但到了地头上他们也不敢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这就是保护,想包拯去世十年,但当今天下的百姓对他的事迹还是耳熟能详,这是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包拯一心为民所故?!”
众人听后都点点头,孟尝君和冯禐的故事总是被王静辉挂在嘴边,就算他们以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中间的道理也很简单,更具有说服力的还是河北诸路赈灾的事情,李管事没有想到自己到河北去协调韩琦赈灾事宜,会得到当地百姓这么隆重的迎接,每到一地都会有百姓前呼后拥、感恩戴德,这种感觉可不是一般的舒服,而是一种自豪。
“那改之我们该怎么做呢?总不能老是盼望着灾害发生吧?”徐老笑呵呵的开了个玩笑,以往他们都是听王静辉的,到现在也不例外。
“徐老,像这样的事情还用问我吗?不过事先有个规划这样也可以在以后做事的时候有所准备。现在大宋几乎每年都会发生旱灾等自然灾害,赈灾是最有效最便捷的方式,当然也不止是这一条路,如对教育进行投资、收养孤儿、建立养老院等等都是值得让人称道的善事,甚至有时候善事做好了,反过来更能够促进生意的发展!”
对于王静辉做善事的同时还能够发展生意的手段,在座的众人都领教过,刘账房最喜欢他这点,同时也是非常心疼每次驸马在做善事的同时调动大笔的大笔资金,而徐老则是最热衷的人了,催促道:“改之,具体点!”
王静辉听后笑了笑说道:“赈灾的同时不仅需要我们有丰沛的资金做支持,也需要我们的粮店生意作为支持,例如这次旱灾发生之前我们没有在河北诸路建立完善的粮店系统,那魏国公向我们求助的时候,除了能够调用大量资金之外便无所作为了,正是有了粮店网络才能够最及时的去赈灾。现在我们两家收购再加上皇帝给我的赏赐,积累的土地也不少了,至少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刘先生,我们两家有多少土地?”
刘账房笑着说道:“现在属于我们已经耕种的土地就有五万余亩,还有皇帝刚刚赏赐给你,但还没有开发的河北诸路的土地有万余亩,其他还有当初在许、蔡等地由当地抵押给我们的土地也有近万亩,不过这万亩土地将来是会要被当地人赎回的,估计能够使用六七年吧!有这些土地做后盾,除了按照你的要求收购紧急囤积的粮食需要购买之外,我们在各地开设的粮店所出售的粮食基本上都是自己的土地所收上来的地租,这样两相利润加起来就非常客观了。这次河北赈灾根本就没有动用我们的老本,皇帝赏赐的万亩土地虽然没有开发,不过这次旱灾发生后,已经有很多失去土地的农民从我们这里租种,这些可都是纯利!”
“像粮食生意就看谁的粮店开设的网点多,看谁的粮食进价低,只要这两项控制的好,那谁赚的钱就多,我们有自己的土地,再加上本来我们的生意就遍布各地,到时候设立粮店铺面也容易的很,一般传统的粮商是很难和我们作对的!今后我们还是要多收购土地,在当地收购土地的同时也建立粮店,我的要求便是依托我们两家雄厚的资金,在未来的了两三年之内,我们手中能够掌握十万亩的土地,在大宋主要州府都有四五家粮店,重点便是北方城市,还需要在交通便捷的州府建立大量的粮仓,以备不时之需!一旦粮食生意做大,不仅赈灾方便省力,在平时还可以成为我们两家的一大财源!”
“另外珍泉兄还要多联系楚州商会,我们合力在各地开办蒙学和资助贫困士子完成学业,这样的事情做多了可以得到大宋士林的支持,大宋以文治国,士林是大宋的基础,能够得到他们的声援,那以后我们做什么事情都好办的多。曾掌柜也要多配合珍泉兄,商务印书馆印刷的书籍成本远远低于其他书商,我们助学也不用全部以金钱的方式,捐赠书籍也是一种方式之一。”
“我们不仅要开办蒙学,还可以设立专门的技术学校,可以教授医学、财会等学科,我们可以把收养的孤儿放进这些学校中受教育,这样将来培养出来的人才就是我们自己的人才,他们的命是我们救的,从小在我们这里长大,将来对我们的忠诚度也高,虽然时间长了些,但这样的人才好处更多,这可不是有钱便能够换来的!”
……
王静辉洋洋洒洒的说了半天,屋里面的众人都不停的点头,时而也会向他提问、争论,他也耐心的解释。经过这几年的合作,双方都知道彼此的脾气,王静辉的合作者们在他的面前比外面结交官员的时候胆子大了很多,双方虽然还是以他的意志为主导,但最起码的平等交流气氛咳死非常不错的。
这些事情都已经在王静辉的脑海中翻来覆去很长时间了,有些事情已经在开展,以前没有和大家解释过为什么这么做,那是因为当初连王静辉自己都没有想明白,从楚州回到汴都之后,他有了比以前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加上治理一地所积累的经验,逐渐去完善自己的计划。虽然在一个以歧视商人为传统的氛围内给商人的名声“漂白”是一项看上去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相信只要自己肯做,是可以慢慢积少成多缓慢改善这一状况的,更何况他最大的优势便是年轻,还不断的培养继承自己理念的弟子,相信这一切终究会有一天开花结果。
徐老、李管事等人心中都明白王静辉决心以定,不管他们参不参与其中,他都会去做,两家合作了这么多年,他们知道一旦王静辉下定决心,是很难改变的。王静辉一贯成功的记录也使得他们对驸马的信心空前爆棚,虽然他们心中都知道驸马现在所要做的事情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但出于对他的信心,他们还是站在了王静辉的一边。
除了对驸马的信心之外,雄厚的财力支持更是两家做事的底气,不仅徐氏这几年空前膨胀,在王静辉的授意下,就连刘账房、曾掌柜等主要产业的负责人的财富也不断高升,都步入了富豪之列,他们都需要王静辉的保护,所以王静辉想要做什么,他们只有支持的份,毕竟即便是以守财奴为著称的刘账房的心中也是非常赞成做善事以积累功德,只不过账房的天性使他对这么大一笔资金流出而感到惋惜而已。
今天晚上,在驸马府召开的会议开到了很晚,所有人的神经都很兴奋,不断的完善王静辉所提出的计划。显然,到最后所有的计划都有一个大致轮廓的时候,其规模也变得让人生畏起来,就连王静辉自己也感到其实在是太过庞大了——涉及参与的人员几乎是将所有和两家生意有来往的大宋商家一起都拽了进来。
“嗨!这下子可又玩大了!”王静辉心中暗暗的想到。
第一百八十七章 烽火
不过王静辉没有机会为自己所折腾出来的庞大计划而感慨了,第二天一早一个小黄门就来敲驸马府的大门——皇帝急召驸马入宫议事!
昨天晚上西北急报——清涧守将种谔诱降嵬名山得手,收复了绥州!西夏绥州监军嵬名山弟弟嵬名夷山暗中向清涧城请降,清涧城守将此时是北宋名将种世衡的儿子种谔,种谔接到嵬名夷山的请降书后,立刻便接受了并且还让嵬名夷山写信给他的兄弟嵬名山,打算一鼓作气把整个绥州都给接收过来,还赠送了一枚金盂做信物。
不过嵬名山正好有事外出,其亲信李文喜接到嵬名夷山的劝降书信和金盂信物,李文喜喜出望外,立刻派人联系种谔,秘密派出使节联系种谔,订下配合宋军潜入西夏军营,到时候就是嵬名山不降也要迫降。
种谔立刻上报朝廷,一边还联系了延州知州陆诜,陆诜得到种谔详细的密报后,却认为西夏主动来降是很少有的事情,虽然最近几年西夏在边境冲突中老是吃憋,但联想到新皇刚刚登基继位时间不长,怕其中恐怕是有诈,所以建议种谔要慎重不要妄动。
皇帝赵顼接到西北密报的时候,立刻令西北转运使薛向会同陆诜来询问种谔关于西夏受降的虚实然后在做打算。薛向和陆诜问明种谔后,这三个人的内部却出现了分歧——陆诜始终反对种谔诱降西夏军,在他的眼中虽然这几年大宋对西夏始终占上风,但其在西北的军事实力并不比西夏强多少,一旦是西夏人的圈套,那将会演变成一场灾难;而薛向和种谔则认为得手的可能性非常大。
双方争执不下,但还是达成了妥协——由薛向主笔定下了招抚三策送往汴都交由皇帝圣裁,不过薛向在其中耍了个心眼儿——送信的人是他的幕府张穆,张穆临行前受到薛向的暗示,让他在皇帝面前力主诱降可行。结果可想而知,有张穆的偏袒性介绍,再加上皇帝赵顼的急功近利,哪有通不过的道理,反而赵顼还怕陆诜从中挚肘,把陆诜调到秦凤去主持厢军屯田去了。
皇帝赵顼心急,但种谔比皇帝还要着急,还没有等朝廷的最终决议到达,便起兵潜入绥州,将嵬名山的营帐团团围住。嵬名山毫无准备,突然被围自然是手忙脚乱,这个时候李文喜会同嵬名夷山来劝嵬名山,一同投降大宋,嵬名山此时也明白自己此时手里已经没有改变局势的砝码了,无奈之下便举众出降,共计首领三百人,户一万五千余,兵万名,一概就抚,由种谔督军筑城,以巩固防线。
西夏人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匆匆发兵来争夺绥州,但被种谔发兵击败,收复绥州全境。陆诜以诏命未至种谔便私自挑起战争为由,打算严肃吏治,这个时候正巧张穆从汴都回来,他身上带着皇帝赵顼的诏书,当然也有陆诜新的任命,陆诜此时也只有仰天长叹而去了。
西北的战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但在大宋朝廷内部却刚刚陷入了另一场争论——种谔轻启边衅,该不该得到惩罚,昨天晚上就在福宁殿中,朝廷大员已经在唇枪舌剑了。王静辉则是彻头彻尾的对这件事根本就不知情,种谔这件事无论是皇帝赵顼还是中书王安石、司马光或是枢密院的郭逵等人连半个字都没有和他提及。
来驸马府通传的小黄门是王静辉认识的,路上两张纸钞便获得了他想要的情报。对于种谔诱降嵬名山得绥州的历史,他也知道,虽然内情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事件的后续发展便是西夏人要打过来,利用知保安军杨定的贪心诱杀后便攻占了保安,与历史上一样大宋还是要被西夏闹腾一下。
王静辉不知道这个时候皇帝赵顼把他叫过去干什么,这件事和他一点儿交集都没有,自己又能够干什么?不过有一条他心中还是非常清楚的——立刻警告大宋君臣,对西夏万万不可大意,否则眼前的胜利很快便会成为一系列的军事冲突,人家西夏梁乙埋兄妹可一直盼望着用战争来缓解国内两派的矛盾呐!
王静辉不希望现在有战争发生,如果是小规模的军事冲突那还好办,但若演化成大规模的两国作战,刚刚节省了三年的军费又要付出,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要知道大宋财政的好坏全看一年当中是否发生了战争,大型战争爆发的年份,军费可以迅速扩张三千万贯以上,这个数字是王静辉难以接受的。
虽然出于财政的原因王静辉现在不希望有什么战争,但并不代表他放弃扩张,相比之下他更欣赏历史上王韶收复熙河的战役,中间耗费非常少,人员减损也非常低,这可能是大宋唯一一次不战而曲人之兵。王韶的军功来源主要是收复熙河,但在王静辉的眼中却并不算什么,若是放在强汉或大唐,一个文臣到敌军军营里面走上一遭便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终其宋朝三百年,虽然也有岳飞等著名名将,但若是和秦、汉、唐相比不仅数量上没法比,战功上也是远远不如,在这样的状况下,王韶所取得的成绩就变得可圈可点了。
“看来要加强军事上的变革了,无论是武将、士兵上的培养,还是武器的革新都要加快!”王静辉在马车上默默的想到,军制改革已经比较完善了,郭逵看过后也是赞不绝口,若不是他叮嘱万万不到拿出来的时机,郭逵早就到皇帝赵顼那边吹风去了。
除了在几年前他提出了火药的最佳配方,用荆轮机钩改进了弓弩等武器,结合秦军使用的战阵加入了西方重装步兵训练了重装步兵矩形方阵,做过这些之后,王静辉在军事上便没有做更多的事情了。武将、士兵需要训练,但武器装备也要重视,后世美国大兵单兵素质不怎么样,但就是凭先进的武器装备,愣是打出了世界第一陆军,作为解放军出身的王静辉对此虽然并不服气,但也对先进装备可以大大弥补士兵素质的说法赞成。宋朝没有马,这么重要的砝码已经加在对手身上了,若是手中的武器不强悍些,那还是要吃大亏,他可不想干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
“是时候该去找沈括和苏颂了!”王静辉早就想拜访这两个著名的古代科学家了,但明明知道他们两个人就在汴都,却没有时间去拜访。这两个人都是古代顶尖的科学家,都在机械等方面有着不俗的建树,尤其是沈括被后世成为科学史上的坐标,王静辉并非是理工科出身,有些事情他只知道一些大致原理,想要靠他做出来那实在是太难为他了,所以他非常期待沈括和苏颂两人能够给他带来一个惊喜。有他来提供创意让他们两人来负责具体研究,相信将会组成这个时代最为强悍的武器发明组合。
“驸马,皇宫已经到了”车夫的轻唤打断了王静辉的沉思,他收拾好自己的心绪,在车中对着小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现在有了玻璃镜子,大宋的朝臣就算买不起大镜子也会买块小镜子专门来整理自己的着装,免得到时候在皇帝和同僚面前显得自己邋遢。不过还是有些大臣对这个“潮流”不屑一顾,人家王安石同学就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朝服上经常可以看到一块块的油迹,有时候连头发都乱的像鸡窝一般,可绝对没有人敢嘲笑他,就是连一向干净整洁的皇帝赵顼对王安石的不拘小节也格外的包容。
想到这里王静辉也自嘲的笑了笑,不可能人人都喜欢王安石那个样子,至少苏老爷子就看王安石不顺眼,自己是学医的,也不喜欢王安石那个邋遢劲,要是放在后世王老同学恐怕连老婆都找不到。
暗中腹诽了王安石几句后,王静辉跟随着小黄门一路来到福宁殿,在殿外便听到了里面争吵的声音,心中也在暗叹:这怎么越看越像后世西方国家议会中吵架的场景,放在中国历史上这种场面可是少见的很。
见到驸马来到大殿中,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王静辉是驸马,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参加这样的会议的,但自他出现以来经常出入福宁殿,大宋统治高层已经默许了这么一个异类的存在,就像王安石漠视自己的外表着装一样,尽管同样有御史拿这个来弹劾他,但依然受到皇帝的宽容。
皇帝赵顼也是被底下这帮大臣吵的有些心烦了,尤其是司马光对种谔诱降嵬名山收复绥州极为反对,就连已经推出大宋政坛的魏国公韩琦也在河北发来札子,陈述这样做的危害,他们都不想看到平静几年的宋夏边境再次闹得狼烟四起。
皇帝赵顼需要一个两派之外的人来做缓冲,说白了便是做夹心饼干,当然这个人还必须要有长远的眼光,并且和两派的人关系都很好才可以,想来想去驸马王静辉便是上天送给他的一样,不过这样的话可不能由他说出来,于是深体圣心的曾公亮站出来提议让驸马王静辉来福宁殿议事,居然得到了所有大臣的认同。
不过在驸马没有来之前,大家谁也不肯松劲,自然要极力争取一番,毕竟谁也不知道驸马会站在哪一边,若说最有把握的人自然是皇帝赵顼和王安石了,王静辉曾经非常明确的告诉赵顼,宋朝收拾西夏就在十年之内,所以王静辉主战的姿态在他的心中已经确立了,想来不会阻碍。而王安石则是从厢军屯田的计划中猜测到王静辉对西夏用兵的蛛丝马迹,虽然不知道人家心中具体是怎么想的,但可以肯定驸马是绝对不会站在司马光一边的。
皇帝赵顼将御案上的札子交给旁边的司职太监,王静辉接过来快速的翻看了一遍,大致上和自己所知道的历史没有什么出入,只是把事件描述的更清楚了些,当然还有他那个在河北的便宜义父魏国公韩琦的札子。
王静辉在此时对魏国公韩琦的态度非常重视,韩琦是大宋少有的出则为将,入则为相的人物,别看这个老家伙已经不得皇上宠信了,但在北方事务上,朝中唯一和他有同样分量的话语权的人只有前枢密使富弼了,但是富弼对自己事业的起点——代表大宋和辽国和谈是十分厌恶的——他签订了向辽国贡献岁币的协议,所以在这点上富弼是远不如韩琦厉害的,至少历史上韩琦死的时候,辽国上下君臣到将士都大大的松了口气——有韩琦一人可当十万精兵!
同样王静辉记得嵬名山投降大宋事件之后,正是由于韩琦自动请缨调往西北经略陕西,才大大的震慑了西夏,没有使事件继续恶化下去。虽然王静辉现在看到的这份韩琦的奏章是反对种谔轻启边衅的,但他心中知道历史上韩琦在得知种谔得手后就立刻上书朝廷加强西北军事戒备严防西夏偷袭。最难能可贵的便是西夏夺取保安之后,满朝的大臣都争吵要拿种谔治罪归还西夏绥州的时候,韩琦又再一次站出来力主和西夏对抗,坚决不还绥州。正是历史上韩琦在这一事件上的作为更符合王静辉的心意,所以他对韩琦的札子格外重视。
王静辉看完札子后,把札子交还给司职太监,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圣上,种谔已经诱降得手,无论我们怎么做都已经太迟了,重要的是保住战果,保住绥州不失,并且还要在西北加紧戒备,严防梁乙埋偷袭西北来报复绥州事变!”
王静辉一开口,福宁殿中主战的大臣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只要驸马开口站在他们这一边,以驸马这么受皇帝宠信,多半这件事就大局已定了。
“圣上!臣以为驸马之言不可!此例一开,恐怕西北诸路就永无宁日了!有种谔在前那西北的各个地方官没事也会生出事端来,西夏若是不罢休,大战一起国力难以支持!驸马难道不怕成为我大宋的罪人吗?!”司马光在王静辉话音刚落心中便是一沉,没有想到驸马居然是主战的态度,这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很少动怒的司马光不知道怎么的,说话的声调也不由得高了许多。
皇帝赵顼听后眉头不禁一皱,心中十分不悦,说道:“君实先生此言太过了吧!”
如果说先前福宁殿议事的时候皇帝赵顼还有所顾忌,并没有公开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此时他的话无疑是使此事板上钉钉了,心中也不禁有些黯然。
“圣上,君实先生此言并不为过!”王静辉的话在这个时候倒是更像炸弹一样,把福宁殿中的众位君臣给闹糊涂了——难道驸马的脑子坏掉了?!连司马光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王静辉。
“圣上,君实先生的顾虑是十分有道理的,西北离大宋中心太过遥远,现在两国交兵在后勤供给上大宋便陷入了劣势,党项骑兵激动灵活,大宋又输了一筹。虽然大宋有震天雷等武器,但这些都是用来防守的,与骑兵相比上下有别,所以君实先生的担心是正确的!”
“爱卿是不是过虑了?!”皇帝赵曙皱着眉头说道,显然王静辉的这几句话动摇了他的幻想,对于这个亦师亦友的驸马,他的话在皇帝的心中有着非常特殊的分量,对于驸马说话的方式他太了解了,先扬后抑是驸马典型的说话方式,恐怕若是自己再坚持下去,驸马更难听的话将会紧随其后,这不禁让他的话软了下来。
“圣上,现在大宋实在是不宜和西夏有比较大的冲突,毕竟西北前线距离大宋太过遥远,虽然修整了洛阳到延安府的道路,但长途运输辎重耗费巨大,至少在目前和西夏打仗实在不划算,容易拖累大宋,所以臣才同意君实先生的话,臣不想做大宋的罪人,更不敢误导圣上!”
“那刚才爱卿所言之意是什么?”
“臣刚才所言便是请朝廷对西夏加强防范,此时种谔诱降得手,这已经是大大得罪了西夏,无论我们再怎么做,西夏的报复都会要到来,而且嵬名山已经依附大宋,若是不妥善安置,那以后再想诱降别人就困难了。所以臣的建议是先卸去种谔兵权召回汴都,急调陆诜回绥州坐镇,加固城墙以待西夏来犯;再通令西北各州、军、监,严令不允许地方官、守将私自对西夏采取军事行动,如有违反者定斩不绕!最后便是请魏国公韩大人经略陕西各路,有魏国公坐镇西北,全权调动大宋在西北的各个将领、兵员、物资,想党项小儿自然不敢妄动!”
“至于种谔这次诱降嵬名山占绥州,这本有违宋夏协议,但现在与西夏的报复相比并不重要了,重要的便是保住绥州的同时,控制西北局势不能再恶化,大宋需要时间!”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实力
“大宋需要时间!”
御案上的皇帝赵顼嘴中轻轻的默念道,王安石与司马光心中也在衡量这句话,福宁殿中的其他朝廷众臣也在细细的琢磨这句话后面的意思。一时间刚才热闹的还像菜市场一般的福宁殿,现在寂静的一丝声音都没有。
王静辉心中对政治家事到临头还要争吵不休的行为感到非常鄙视,不论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都一样,在他看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必须去立刻解决,在这个时候还要争论谁对谁错,这不是一个付责任的政治家应有的行为,而是一个政客的标志。在他看来韩琦在这件事情上虽然先反对后赞成,但其政治觉悟要比这福宁殿中所有人都高多了,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政治家所拥有的作为,也难怪韩琦能够位列北宋有数名相之一,纵横政坛数十年屹立不倒了。
王静辉是学医的,在碰到急救病人的时候,一个医生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去考虑患者是怎么患病的,重要的便是对病人进行紧急处理来挽救生命,该截肢就截肢,那是一点儿也不能犹豫的,遗憾的是政治不是治病救人,虽然两者之间有着很多的共同点,但实际操作上可差的太多了。医生和政客之间就只是一线之隔,这条线便是利益!
正当所有人都在思考王静辉话的时候,门外一个小太监匆匆禀报打断了这短暂的寂静——“圣上,魏国公来信!”
所有人一听是魏国公韩琦的来信,心中又打起精神,皇帝赵顼刚才也想到王静辉建议魏国公韩琦去陕西坐镇来震慑西夏,心中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韩琦是反对种谔诱降绥州的,让他去收拾结尾,恐怕面皮上有些不好看,正好韩琦来信看看他写些什么再做打算。
韩琦一开始那道札子还是在种谔诱降得手之前写的,但现在种谔诱降成功得到绥州的消息刚传到他的耳朵里后,政治嗅觉灵敏兼之有远见的他立刻意识到这个消息中蕴含的深意,所以立刻写出札子,怕耽误朝廷决策,还派人前往当地的驿站,凭他魏国公的面子动用了八百里加急送信,由金牌快脚日夜兼程的将他札子送往汴都,恰巧在这个当口赶到。
福宁殿中的人都看着皇帝赵顼手中的札子,谁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由于韩琦事前的保守态度使得主战派官员倍感压力,而保守派的官员也寄希望于韩琦的信能够改变皇帝赵顼的主意,因为他们认为驸马的建议会极大的刺激西夏,西北的军事态势将会更为紧张,悬在战争的边缘。只有王静辉神色坦然,因为他知道如果历史没有太大出入的话,韩琦现在的这份札子多半和他刚才说的建议差不多,甚至还有可能韩琦在这份札子中向皇帝主动提出调他去陕西。
这份札子并不长,皇帝赵顼很快便把札子看完了,脸上的神色有些浮动不定——正如王静辉刚才所想的那样,魏国公韩琦的建议简直就是和王静辉大同小异,若不是王静辉一直处于皇室的掌控之中,并且这件事一直就是瞒着驸马,到现在紧急召见,他都有些怀疑韩琦和王静辉是不是早就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一致了。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韩琦虽然和王静辉关系密切,还是义父子的关系,但现在的韩琦在河北呐,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对此事进行商议。
皇帝赵顼摇摇脑袋——这可真是惊人的巧合啊!两人都建议西北立刻进入备战状态,更为巧合的是王静辉建议魏国公坐镇经略陕西,话音刚落韩琦的札子便请求去西北。虽然赵顼不喜欢韩琦对朝廷进行变法的消极态度,但韩琦的德高望重并不因为他的下野而消失,三朝老臣,两代皇帝的拥立之功,只要韩琦振臂一呼,相应的人还是非常多的,而且韩琦对北方军事掌控能力是朝中大臣所不及的。
皇帝赵顼摇头的动作所有人都看见了,但不知是什么意思,但很快赵顼便把韩琦的札子交给内侍,传给所有的大臣阅览。当札子传到王静辉手中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内容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模一样,韩琦还真的在这里面提出让他坐镇西北。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王静辉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件事基本上就这么定了下来,他不过点燃了导火索,韩琦这份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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