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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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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经过王静辉的一番分析后,司马光也觉得西夏并没有什么实力来攻击大宋,就算到了再糟糕的境地,学着驸马那套来个坚壁清野、封锁贸易,用不了几个月党项人就该窝里反了!况且富弼作为枢密使深通军事,虽然对宋军的评价不怎么样,但他能够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来说大宋守城是没有问题的,那便是断断不会出问题。
“臣以为恢复岁币不可,但无故截留俘虏恐怕有失妥当,况且现在洛阳到延安府的道路已经修整完毕,可以送回西夏去了!”司马光也认为恢复岁币是件很丢人的事情,虽然在这个问题上王静辉是主张对西夏采取更为强硬的手段,和他的看法有所不同,但他也不已为意。他更关注的是俘虏问题,自从谅祚死后,西夏就一直没有放弃把这些俘虏弄回国内的想法,几乎每次冲突中都会将俘虏问题涉及其中,他不想要这个麻烦,况且就连西夏文书中对大宋扣留俘虏有碍“圣人之道”,这让他看着很脸红。
王静辉笑着说道:“以臣看来,今天这两份奏章和宋夏边境的紧张气氛归根结底便是这几万俘虏!不过这也正说明了西夏梁乙埋兄妹两人处境比较艰难,若是把这些俘虏交换给西夏,那后族便立时会站到上风来压制皇族,短时间内结束西夏内讧的状态也不是没有可能。单单就这一点,臣认为万万不能放他们回去,否则也许是明年,这些俘虏又会残杀我大宋边民了!”
对于这批俘虏的归宿,大宋内部已经不止讨论了两三次了,不过谁也说服不了谁,而当时的英宗赵曙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这上面——他本来就被驸马说服了,天底下上哪里去找这么多免费的民工?!争论就争论吧,就这样在两派的唾沫星子之间,连接延安府和洛阳的大道完全修整一新。
以司马光他们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到这些好处,但他们受不了的便是“有违圣人之道”的评语,他们代表的是“正朔”,反而蛮夷上的国书中居然批评他们,这实在是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话虽说如此,但总是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还需要想出一个两全之策来应付这本奏章!”曾公亮在旁边淡淡的说道。
王静辉听后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曾相所言及是!圣上,臣这里有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以。”
赵顼笑着说道:“改之先说来听听,让几位相公好好参详一番便是了!”
王静辉笑着说道:“臣的办法便是把这些西夏俘虏全部都给卖了!”
他的话一出口,福宁殿中的众人有种立刻绝倒的感觉:这家伙还真不愧是个商人,什么都能卖啊!
王安石立刻出列说道:“臣以为此策不好,先不论其他,单单就是这些俘虏可都是西夏的精兵,民间若是给买了去,那惹出祸端更是麻烦!”
赵顼这个时候也在快速的计算着,看到驸马安稳的神色,便知道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说道:“爱卿还是把你的想法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吧,免得着急!”
王静辉笑着说道:“蛮夷之人居然也会使用如此圣人之言来要挟我们,当然这个名声是难听了,当初是臣一力主张留下这些俘虏的,结果让皇上担当了天下的骂名,这是臣的疏忽。这一次干脆由臣来出钱把这些俘虏统一买下,原来负责监视他们劳作的军队也不用撤,一如以往,不过这些俘虏便成了臣的奴隶,外面的人想怎么骂便怎么骂,若是臣能够牺牲这点儿虚名换来大宋几年平安,那也算是值了!”
所有的人也不仅愕然:这确实是个可行的办法,也不用担心引发王安石所说的那样的动乱,以后这些俘虏便是驸马的私人财产了,想骂的人也不会冲着皇帝,都让驸马一人消受了。一时间福宁殿中的气氛多少有些怪异。
“此策到也可行,不过在这个时段上卖掉俘虏恐怕不太适合吧?!”曾公亮说道。他知道驸马家里面有的是钱,买下这些俘虏也不成问题,更何况还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夫,皇帝也不会狠宰自己妹夫一刀吧?他倒是非常支持王静辉这看似有些荒谬的主意,恐怕这也是解决俘虏问题的最佳途径了。曾公亮的话算是开了个好头,富弼、司马光和王安石等人心中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便都点头同意了。
福宁殿议事之后,王静辉被赵顼留下来在后花园说话。
“韩琦、富弼这些当年‘庆历新政’的老臣,他们现在确实都老朽了。两份奏章便要逼得朕恢复岁币,昨日问彦国先生的时候,他居然是‘愿圣上专治内政,二十年内口不言兵!’,真是不复当年之勇了!”赵顼把手放在栏杆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拍拍栏杆。
王静辉说道:“圣上,彦国先生他们的想法自然是有其道理的,‘二十年口不言兵’这句话听起来是很刺耳,但确实也是中肯的建议,毕竟大宋现在需要的是革新内部弊政来发展自己的实力,当然是能不打仗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赵顼也是发上两句牢骚,不过他没有想到驸马居然还赞同富弼的“二十年口不言兵”的说法,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王静辉笑着说道:“圣上,事有从经,从权。彦国先生所谓的二十年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时间范围,而是说明大宋内部确实需要好好去调整,以振兴国力,况且臣也和圣上曾经说起过——边疆上的小恩小惠不能够牵扯太多的精力,我们要争取一次全其国,而不是像汉武帝那样打上几十年的仗,到时候百姓生活肯定的会议困苦不堪,大宋将会由此走向衰落的!”
赵顼点点头,说道:“但愿如爱卿所言,不过这西北之事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建议来教朕?”
王静辉笑着说道:“圣上可能忘记了,圣上手中还有一张王牌没有使用呢,臣敢担保,若是圣上打出这张王牌,不出三年,大宋将会有一个养马的好地方了,同时也能够勒紧吊在西夏脖子上的绳套!”
由于王静辉把扑克牌改造后引入了宫中,这项游戏立刻受到了欢迎,赵顼虽然不常玩,但也知道手中最有力量的牌便是“王牌”了,不过他心中也是糊涂的紧,想象朝堂上的那些大臣,怎么看也不像能够稳定西北边疆的人物。
王静辉看到赵顼皱眉头的样子,便笑着说道:“圣上可能忘记了一个藩邸旧人——王韶王子纯!圣上已经把他藏了这么久,现在是该启用他的时候了!”
他这么一提醒,赵顼立刻想到了王韶,这个时候他还在帝国参谋部郭逵的手下当差呢,昔日王静辉把王韶介绍给自己的时候,心中也不禁被王韶熟悉西北战事所动,王韶和王静辉一起上的那《平戎策》至今让人读起来拍案击节,看来是自己疏忽了,连这么一个人才都没有想到!
赵顼说道:“朕看过你们两人和写的《平戎策》,端的是精彩无比。改之,难道现在是到该用《平戎策》的时候了吗?”
王静辉说道:“不错!圣上,现在我们应该做准备了,第一步便是谋取熙河,凭借那里的天然优势,一年至少能够增添两万匹好马,其他牛羊牲畜无从计算,等到时机成熟后,便是请秉常小儿到汴都居住的时候了!”
赵顼听后笑着说道:“改之就这么有把握?”
“臣对王子纯之能毫不怀疑!”王静辉之所以口气这么肯定,这也是拜他熟知历史的好处,虽然由于他的意外加入,现在历史走向已经面目全非了,但王韶能征善战之名,他还是听说过的。现在大宋的局面要略好于同期历史水平,有了大威力黑火药火器和荆轮弩,王静辉就不相信在充足的保障下,王韶还打不下来熙河?!
赵顼笑着说道:“朕也观王子纯是个人才,这样吧,就先升他为太子中允、秘阁效理吧!这样也好尽快让他做好回到西北的准备!”太子中允和秘阁效理,这个官职也算是不错的了,以王韶藩邸旧人的身份得到这个官职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压在宋朝头上的两座大山便是西夏和辽国,无论对哪个国家采取军事行动,大宋必然会受到另外一方面的牵制,本来一场可以定胜负的战争非要打成持久战不可。不过现在的辽国已经日暮西山,西夏的元昊黄金时代也已经过去,只要小心操作,大宋未必没有机会击溃其中一个,破坏两国之间的攻守同盟,唇齿相依的状态。
王静辉笑着说道:“相信王子纯定不负圣上所望!”
“改之,以你之见我大宋对上辽国和西夏可胜否?!”赵顼冷不丁的碰出了这么一句话,差点儿没有回过神来。
王静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圣上,这个问题恕臣无法回答!圣上可还记得汉武帝否?”
“朕知道爱卿对武帝的看法……”
“圣上,其实这个世界上解决问题的办法并非只有武力一途,有很多途径可以同样达到我们的目标!”王静辉非常没有礼貌的打断了赵顼的话,他知道赵顼从小便是非常崇拜汉武帝和唐太宗,也希望将来成为他们那样雄才大略的皇帝,在这点儿上王静辉还是非常赞赏赵顼的,不过相对于汉武帝,他更倾向于文、景两位皇帝,至少生活在这两个皇帝在位期间的百姓是活的最轻松的。
赵顼知道王静辉的心思,便说道:“朕不过是问问而已,爱卿不用放在心上!”
“圣上,臣理解您的心思,不过现在我们考虑这些还是太遥远的事情,首先要把自己的内政处理好,否则即便是再好的机会,我们也将难以把握,到时候便是悔之晚矣!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赵顼听后沉思良久说道:“爱卿真乃直臣!”
王静辉说道:“臣不敢,圣上有心建立不世武功,臣定当从旁协助圣上,不过这需要时间!”
赵顼笑道:“爱卿可还记得朕与你做的赌局?”
“臣不敢忘,到时圣上自然能够看到所想要的东西!”
“有卿一言,朕放心矣”
王静辉回到驸马府后,听家仆说蜀国长公主已经回来了,便走向内宅,他们夫妻二人自成婚后聚少离多,王静辉心中总觉得亏欠妻子良多,得空便守候其身旁,两人如胶似漆的生活羡煞了每个和他们有过交往的人。
见到妻子后,两人之间难免一阵甜言蜜语,蜀国长公主给王静辉讲起她这两天在慈寿宫中的生活,说道皇帝赵顼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回来后接连叹息不断。这引起了王静辉的兴趣,问道:“圣上给太皇太后请安,这本是祖孙两人相处融融,怎会让太皇太后叹息不止呢?”
蜀国长公主说道:“那日圣上没有穿龙袍,而是一身全副戎装来看望老祖宗,老祖宗也非常喜欢圣上的英武挺拔,不过却告诫说:‘如果圣上能够永远不贪军功,那就是天下臣民的福分。’”
王静辉听后沉吟良久说道:“圣上的一身戎装这是明确表达了他对文治武功的向往,对于国富兵强的渴望。这便是两代人不同的表现,不知道今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今天富弼等人还劝说皇上能够‘二十年口不言兵’,结果皇帝心中有些气愤……”
蜀国长公主说道:“老祖宗的意思是圣上和你的关系较好,年龄又是相近,圣上对你也是言听计从,所以想让你和圣上好好说一说。”
“曹老太太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啊。不过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好战想法不会比赵顼少到哪里去。”他心中默默的想到,然后笑着说道:“这是我们做臣子该做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刚才在御花园中,我还劝说过圣上要按部就班的来,免得出了什么纰漏。”
听自己妻子讲到的再加上赵顼在御花园中的那反常的一问,王静辉心中便有了计较:有些事情该来的还是要来,关键是看自己能不能从事件发生的过程中取得良好的效果了。
“曹老太太和赵顼之间的分歧,还真是宿命般的预示了大宋帝国未来的命运啊!”王静辉心中默默的想到:“不过此刻的历史已经不是我在原来那个时空中阅读的历史了,相信自己一定能够从中领着大宋穿越这片险地!”
“驸马,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我已经打听到了!”管家王福在一个花厅中遣退了仆役后,悄声对王静辉说道。
“嗯!辛苦你了,那你说来看看吧!”
“驸马嘱托小人打听的那几个人现在都在汴都开封,他们的官职和生平简略小人也写好了一份!”王福从袖子中掏出几张写满字的纸张交给王静辉。
第一百七十章 预示
王福退下去后,王静辉翻开纸页,第一页纸上写的名字便是吕惠卿!下面依次是章淳、曾布、沈括、苏颂、谢景温等等,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有比较详细的个人履历。这是王静辉嘱托下人负责搜集的情报,上面涉及的人都是他非常感兴趣的人物,除了沈括和苏颂之外,如吕惠卿、曾布等人可都是历史上熙宁变法的中坚力量,眼看变法格局已经形成,他不能不有所准备。
这纸上的人物资料是他通过自己的生意网络来搜罗的,他和李管事、徐老商量过,要在他们的生意网络中培养一支特殊用途的人才,专门负责收集、整理情报所用,李管事也知道王静辉步入仕途后,将会面临种种难测的状况,现在大宋有谁还不知道徐氏和王氏之间的亲密关系?自己和王静辉的利益已经绑在了一起,有一个得力的情报系统也可以给王静辉提供情报,这样也算是自己作为盟友义务的一部分,再说这么一个情报系统也有利于收集外界的商业信息,这个方案一提出来后,便得到了李管事和徐老的欢迎并且鼎力支持。
这个情报网的成员都是王静辉所收养的孤儿,经过几年的培养,他们大多开始进入两家旗下的产业服务,在忠诚度上也非常可靠,只不过现在才没有建立多久,能够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罢了,不过两家生意网络庞大,再加上雄厚的财力支持,等它发挥更大的作用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王静辉还是第一次使用这张情报网,所搜集的不过是一些官员的材料罢了,这些官员现在大都居住在汴都,也没有费什么力气,命令下达后,很快便有了回应。
通过后世史书来定位一个人的好坏实在是太过武断,所谓史笔如刀,老祖宗们自汉初便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迫害史官,修改历史的动作,流传下来的历史记录也很难说明问题,不过是个参考罢了。
这份材料写的还算是非常详细,每个人以前做过什么官,现在的官职又如何,做官的时候治下百姓如何评价种种都列在其中,让王静辉一目了然。现在王安石已经坐上了真宰相,“权位”是有了,但未必有“权力”,现在的士风还算是不错,越是权贵的人越容易遭到弹劾,这也是现在御史的一项重要娱乐活动,尤其是自己这样的人,更是御史谏官的最爱。
王静辉想了想不禁摇头苦笑:“权位不过是皇帝的宠信而已,权力才是干大事的工具。王安石肯定会争取权力,他那个‘制置三司条例司’估计也该快出现了吧?这些人可都是王安石变法的骨干力量,虽然官位现在不高,不过一旦进入变法条例司,王安石的‘权位’可就真的转变成‘权力’了。”
仿佛是预示着这个华丽的帝国将会就此进入多事之秋一般,大宋熙宁元年二月,河北地震,汴都开封也有轻微的震感,参知政事唐介等人遂以“天命”来弹劾王安石,→文¤人·¤·书·¤·屋←王安石以“灾异皆天数,与人事无关!”来反驳,这让富弼大为惊奇,富弼的感慨有他的道理,因为天灾乃昊天之垂警,作为一条古老的训诫一直是臣民规范天子的法宝,一旦推翻,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安石的用意也并不在于彻底否定,他反对的是借天灾来阻挠变法而已,所以在这里稍稍变通了一下自己的做法,没有直接表态。
不过王安石并不知道富弼长久以来追求的便是以“天命来制皇权”,这一句话无形中便把富弼的追求给击了粉碎,这怎能让富弼受得了?一番口舌之争下来后,富弼自认为辩不过王安石,所以便在家称病上辞章。
率先挑起战火的参知政事唐介更是在福宁殿与王安石辩论时晕倒,不过其家人很快便找到了驸马,希望驸马能够为其诊治,王静辉深夜到唐介的府上亲手诊断他的病情,这才避免了历史上“唐介被王安石气死”的说法儿。
“参知政事唐介因不满天子事事都视安石可否,愤懑难捺,数与安石当廷争论。可唐介虽然号称鲠直敢言,但固执强辩却无法抵敌王安石,加上皇帝赵顼的偏向,最后气得差点儿身死。即使不论政治分歧,赵顼如此袒护王安石,注定了他今后的日子必然是众谤交加的命运。”王静辉在书房的窗边看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心中默默的想到。
唐介老朽了,为他治疗让王静辉觉得非常的劳累:富弼上书求去致仕也是不远了,皇帝迟早要应允,现在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富弼韩琦的先后离去,这中间不乏他们的年龄问题,也表示了赵顼的治国倾向问题,不过富弼这一走,唐介的病重就真的把新旧两派的对抗提到日程上来了!
看着桌面上的报纸,王静辉不禁有些苦笑:两派的争端的战火已经烧到他的地盘上来了,编辑部的成员倒是没有因此而分化,这主要还是因为苏洵和欧阳发能够镇得住他们,况且欧阳发似乎意识到报纸深层次的意义,不断向编辑部里面推荐人才,仅仅发行不到两个月,欧阳发便又推荐了五个人进入编辑部,这使得编辑部内部势力也得到了很好的平衡。
“是该我做些什么的时候了!”王静辉走到书案前,铺开稿纸在上面写到:“张驰有道,寒暑之极”
……王静辉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走极端,而不愿意采用相对温和的办法来将问题慢慢解决,就连“寒暑论”的“原版作者”苏轼也不看好他的理论,这不能不让王静辉感到非常郁闷。
“不撞南墙不回头!”新旧两派的交锋让王静辉看到也许正是需要让他们碰到麻烦,才会回过头来仔细反思,他需要更多的人来支持这种观点,来为“寒暑论”摇旗呐喊,也许他也只能够采用这种办法,在新旧两派火并的时候趁机吸纳那些两派之中比较清醒的人。
“某于改之议论素异,不过缓急有别矣。”王安石手中拿着报纸看过后对旁边的人说道。
此时王安石的府上来了很多人:吕惠卿、曾布、章淳、谢景温等人皆在他的府上,自从《大宋明镜报》刊印发行之后,王安石每日必要看报,他多次和自己朋友说道:“报纸一物看似平凡,但实乃王改之之心血所系,有报在手如对天下时局洞若观火。”
在他的带领下,这些还没有成气侯的新党成员都有看报纸的习惯,王安石对金钱一向不甚重视,在加上他现在是参知政事,离持国仅仅有一步之遥,每月的各种俸禄加在一起早就达到千贯的水平,家中订阅了十几份报纸,在有报纸的日子里分别送到吕惠卿等几个学生的住处,若是他们生活上需要有用钱的难处,也可以随时从他这里支取不用记账。
吕惠卿今年三十七岁,福建晋江人,现任集贤院校勘之职,嘉祐二年进士,其人博学多才,精明机敏,极富辩才,城府深沉,处事果敢。生性狂傲,有以天下为己任之志;文学辨慧,有杨雄、司马相如之才。曾为欧阳修、曾公亮所推重。及第后曾任真州推官,秩满入都,遇到在京师群牧司任职的王安石,两人讨论经义,多有所合,遂订为至交,至今也有十几年的时间。王安石在皇上面前推荐惠卿,着重说他学先王之道而能致用,这与王安石本人强调经世实用的观点正相一致的。
吕惠卿放下报纸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这报纸不能够完全掌握在手中,否则对新法推行必定大有补益!不过看这报纸真可谓是利害参半了,摇旗呐喊者有之,诋毁者亦有之,今天驸马这篇文章的意思便是中立了,倒是和他的报纸一般!”
“吉甫,报纸虽小,但费用不低,当时王相曾在圣上面前主张由朝廷来办报纸,但终究还是因为报纸每月都会亏损很多银钱而放弃。你看这报纸的纸张,十二版本仅用十文钱,就是买白纸都不够吧?!”曾布有些惋惜的说道。曾布,字子宣,江西南丰人,时年三十三岁,任集贤院校理之职。其人颇有才智,但胸无主见。曾布有个名列“唐宋八大家”的哥哥曾巩,曾巩是王安石的密友,曾布以其兄的关系,得入王安石的门下。
王安石笑着说道:“驸马王改之惊才绝艳,不仅仅是诗词名传,更重要的是他眼光深远,某亦远不及矣。我和他数次纵论天下,可知他心中自有一篇锦绣文章,楚州两年不过是他牛刀小试耳,可惜他身为驸马不能自己来写出这篇文章了!”
在坐的众人对王静辉报纸上的一些言论比较感冒,不过没有想到王安石作为他们的首领,却对王静辉有这么高的评价,真是让他们意外的很。
“不过吉甫说的也对,朝廷也应该有一份报纸,这已经在筹办当中了,当然也是由驸马来负责操办的,不过编辑部的人选则是由朝廷来选定,估计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可以。因为驸马曾上书:汴都这里的纸价已经大为上涨,若是朝廷在此时刊印发行报纸,那不仅成本居高不下,而且也会刺激纸价进一步走高,他已经在汴都郊外兴建造纸作坊来弥补不足了。”
曾布说道:“那王相有没有可能说服王改之和我们一起走变法之途呢?这可比办报纸要省事多了!”
王安石听后苦笑的摇摇头说道:“王改之的心意难测,谁都不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我也曾数次试过,不过他的兴趣不大!尽管如此,他还是把一些手稿赠送了给我,我看后大有补益,若真的能够得到他的辅助,则变法之事成矣!”众人听后不仅哑然,只有吕惠卿和王雱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快。
自唐介事件之后,事态已渐渐明朗,改弦更张的变法措施即将出台,也早已不是秘密。唐介养病期间,朝中大臣在皇帝赵顼对王安石信任益专的情形下,也无人再出面饶舌。只有一贯强项的御史中丞吕诲给王安石拟构了十大罪状,上闻帝听。但这种出于愤怒而炮制出来的东西尽管来势汹汹,可根本经不起推敲,吕诲便因此而丢了官。宰执中曾公亮数请告老,富弼称病不出,都在静观时变。早年有“铁面御史”之称的参知政事赵忭,此时也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看到有事变更,就连叫十几声“苦”字。京中有一句政治笑话在流传:“中书有生、老、病、死、苦”,说的是王安石生、曾公亮老、富弼病、唐介差点儿死、赵忭苦,倒真是十分形象。
在这种情况下,司马光给王静辉写了一封亲笔信,希望他能够站出来收拾这一摊破烂局面——司马光自己也在这段时间里面因为“理财”而和王安石发生了多次冲撞,面对昔日的老友,司马光受伤不浅,不过他也倒是非常争气:“你的‘理财’能力好,但能够强过驸马?!”这么一句话顿时让王安石哑口无言,而皇帝赵顼则是目瞪口呆。
在大宋若论玩钱,估计谁也不敢称比王静辉做的更好,即便是王安石再自负,在整理驸马的“功劳簿”上,那一串串让人发狂的数字,他自问自己是没有这个本事的。也许司马光这最后的一句话真的成为了经典,保守派的人仿佛看到了明灯一般,曾公亮、富弼等人都写信给王静辉,希望他能够影响皇帝,并且也多次上书皇帝,希望皇帝能够让驸马出山为朝廷效力。这个时候无论是王静辉还是赵顼,看到这些信件和奏章,都有点像烫手的山芋一般的感觉。
皇帝赵顼突然感觉到王静辉“休息”的时间也太长了,是该让他出来的时候了,以前自己让他当个翰林学士位列紫宸殿百官会议,都会受到重重阻挠,现在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请他出山来出谋献策了。
也许是君臣两人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皇帝赵顼在司马光给王静辉来信的第三天召驸马入宫议事,而王静辉在福宁殿见到赵顼的时候,献上了一本策论《论中国南海贸易和开发》,还有附上了一本《大宋皇家海运南海航线请示札子》。在这次会面上,只有皇帝和驸马两个人,当然临时还有一个宫廷画师被紧急调去听用,旁边连一个太监都没有,更不要说分属两派的官员了。
“爱卿可知道为什么今天朕召你入宫吗?”御案上的赵顼有些疲惫的说道,这段时间他面临如此复杂的局面,实在是有写为难他了。
“臣妄自揣测,圣上是因为最近朝堂上的一些波动才召臣进宫的!”王静辉还是一脸平静的表情,联想到驸马公主恩爱非常的传闻,这不禁让赵顼有些嫉妒。
“驸马可有何良策来教朕?”
“圣上,恕臣无能,臣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够化解现在的局面,臣虽然给圣上讲过政治得失利弊,但臣却从来不善于政治斗争,所以面对这一局面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臣唯一能够给圣上分忧的便是让我大宋的国库快点丰盈起来,让皇上在想做事的时候,不至于因为国库空虚而烦恼,不至于加赋于天下百姓!”
“好!好!好!”皇帝赵顼连声说了三个好,脸上的疲惫之色也少了许多,“爱卿不愧为‘纯臣’!好个‘不加赋于天下百姓’!爱卿是不是又有什么办法来改善现在朝廷财政了?”
王静辉笑了笑说道:“臣配不起‘纯臣’这一称号,臣违背吏治规矩经商,这中间的罪过就够大的了,圣上不加以怪罪,臣哪里还敢奢求什么‘纯臣’?!”说完便把准备好的两本奏章策论呈送上去。
赵顼笑着站起来走到王静辉的身前接过策论和奏章,说道:“爱卿经商乃是太上皇亲口应允的,再说朝堂上哪个大臣会这么干净?如果他们也能够像你一样在经商的同时能够为国分忧,那朕情愿他们都去经商!”王静辉哑然失笑,不做应答,赵顼手里拿着策论和奏章就站在他身前翻阅,时不时还提出一些问题,他也不断的解说其要点。
赵顼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的松开了:大宋皇家海运的威力,他是见识过了,虽然王静辉最后自己承认那是自己为了做出成绩而做的拔苗助长之事,以后不会有这么多了,但每年至少在北方航线上,大宋能够至少收益一百五十万贯,这还不算秘密的军火交易,和向辽国走私食用油交易在内!
第一百七十一章 畅谈
现在王静辉又提出了一条南方航线的攻略计划,这次的实惠将会远远超过北方航线,一年收益下来保守估计为三百万贯甚至更多。朝廷为此付出的代价不过是让泉州那里的水军担任护航任务罢了,对于水军,大宋军方一直是视其为鸡肋,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能够发挥护航作用,赵顼和朝廷高层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不过驸马对水军却情有独钟,甚至想借着贸易的机会以商养军来发展一支强大水军的意思,赵顼听后也觉得有道理,反正贸易所得甚多,就是拿出几万贯出来发展水军也是宽裕的很。现在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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