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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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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违背良心的前提下,你要和胜利者站在一起,取得胜利的分红。”这是王静辉在涉足大宋政坛后所暗暗警告自己的话,所以和王韶交好,那肯定是第一要务,绝对不能把王韶这个天才给放跑了。其实王静辉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驸马,以后是没有机会成为一个军人了,他可以在楚州总领所有的大权,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小心翼翼的去推动历史,但再也没有重回沙场的机会了。

正在王静辉思考的时候,王福领着一个身材壮硕举止有型的中年男人来到客厅。王静辉看了那个中年人一眼,从对方的举止上就可以看出是一个严以律己的军人,他就是王韶了。

此时的王韶已经三十七岁了,西北的风沙并没有磨灭他那颗扫平四夷,创下不世功勋的心,不过他现在过得并不是很好,现在出任建昌军司理参军。但晃眼间他也是步入中年人了,心中所想所学却没有施展的舞台,这也是让他非常郁闷的。几个月前王韶在西北军中接到了家书,上面说他的父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希望他能够回来看看,但没有想到自己从西北赶到家中的时候,才知道几个月前楚州的知州微服私访民情,他父亲也是因为给王静辉夫妇提供住宿,才被王静辉施以妙手缓解了他的病情,现在按照他留下的药方继续服药,本来已经老如朽木的身体居然慢慢的好了起来。

王韶回到家中看到父亲的身体好了起来,也非常高兴,本以为碰上什么神医了,但经过好事的邻里解说后,才知道父亲的病是当今大宋驸马路过王家的时候为感激留宿之德而治好的。王静辉和蜀国公主哪里会记得这么多陌生人,那天也是他一时技痒,听说主人家生病难愈,所以便顺手牵羊了,他可不知道就这么随便乱走居然能够碰到王韶的老爹。

王韶虽然从军,而且是大宋后期的著名将领,自然不是只会舞刀弄枪的猛汉,而且王静辉的名头他也听说过,尤其是西北战事中,宋朝突然运送了几批神秘特殊的兵器贮藏——这便是震天雷,大个儿的可用投石机发射,小个的士兵可以站在城墙上点火往下扔,还有射速奇快的床弩、全身武装到牙齿的重装步兵矩形方阵,据说这些东西都和当今皇上的驸马有着莫大的联系,西北之所以能够取得少有的胜利,这笔军功倒是有一半要算在当时刚到楚州的王静辉身上。

王韶回想在回家路上的所见所闻,尽管王静辉只是刚当上楚州地方官才一年多点,但楚州百姓没有不说驸马勤政爱民的。王韶家族本是江州德安人,但自祖辈为生计而迁到楚州定居,王韶就是从这里长大的,离家前往西北的时候哪里见过楚州城中有这么多客栈、作坊,街上的行人摩肩接踵,楚州城只是用了这一年当中便繁荣了几倍,心里也知道这恐怕是拜那个驸马所赐,加上王静辉治好了他父亲的病症,王静辉无形中在王韶的心中评分高了点,心中有种想去见见那个传闻中的驸马,看看他是否真的有三头六臂。

在客厅中,王静辉看到王韶被带进来了,便仔细打量这对方,而王韶也是如此。“久仰!久仰!王参军,不知今天有何指教本官?”王静辉先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王韶早就听说过驸马年轻有为,但没有想到王静辉居然这么年轻,很快整理好思路后,王韶拱手向王静辉行礼说道:“下官几个月前接到家书,上言老父病危,待回到家中才知原来是大人施以援手,下官无以回报,但受此恩惠也要登门道谢!”说完便向王静辉再次行礼。

王静辉这个糊涂蛋,他哪知道自己曾经救过王韶的老爹,这一路上救的人多了去了,自己哪能一个一个查户口?所以连忙扶助正要下拜的王韶说道:“参军不用在意,本官前几个月确实因为需要而微服私访民间以便调查官吏是否公正廉洁,路途上也是随遇而安四处借宿,本官以前就是郎中,治病救人乃是我的本分,改之不敢忘记,所以参军不用放在心上!”

王静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还直打鼓:运气没有这么好吧?!王韶的老爹是我救的吗?!为了以防事情有误今后两人见面尴尬,他心中立刻记下等王韶走后派人尾随其后看看住在哪里,好重新确认一下。现在面临王韶,他也只能用比较含糊的词句尽量模糊过去,等以后查实了再说。但这样终究不是个事,很快客厅内的两人便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第一百一十二章 王韶

“王参军,现在西北形势如何?”王静辉转变话题,因为王韶是他要极力争取的人物,况且这小子应该有那《平戎三策》了,虽然自己也知道《平戎三策》的大致内容,但这东西可不是诗文拿来就可以用,最好还是找到“原版作家”更好些。

说起西北,王韶的话题就多了起来,他在那里生活了近二十年,对那里的军事情况了如指掌,王静辉也想从王韶的口中多了解一下宋夏边境区域的现状,见状便请王韶换个地方来交谈,把王韶领到后院的一间书房中,王韶走进屋内一看便楞在了那里——书房的两面墙壁上挂着两幅特大号的地图,一个便是宋夏交界地图,另外一份便是宋辽边境图了。

王韶有些吃惊的看着王静辉,他看到这两幅地图便知道了王静辉的想法——击溃西夏,收复燕云!他走到那副宋夏边境图前,惊讶的发现王静辉的地图远比他见过的要精确的多,好多道路、河流、村庄都一一再现,他在西北待了快二十年,自然知道一些军事地图上所没有的东西,这幅标示详尽的地图,在王韶的眼中简直是无价之宝。

王静辉笑咪咪的看着王韶在观看宋夏边境图,这两幅地图可是费了他不少心思,因为这样的地图等同于国家机密,他还是从他老丈人赵曙那里下手,富弼亲手把地图交到他手上的。当初王静辉建议用走私商人或是僧道等身份拉掩护进入西夏到处去搜寻情报,然后开列了长长的一纸重点收集情报的清单,对每一个村庄、河流、桥梁、水井都要明确的记录,这是列在前几位的重要情报,所以王韶才发现自己在军中所用的地图居然还没有驸马的精确的原因。

王静辉走到书架前仔细寻找了一番,从一个格子中拿出几张写满字的稿纸,递给正在聚精会神看地图的王韶,王韶似乎有些不解,但看过那几张稿纸后,心中只剩下惊讶和叹服了——这正是自己总结多年的对西夏的战略计划《平戎三策》。

本来王静辉按照历史上王韶写出的《平戎三策》的精神重写了《对西夏长期战略札子》,但他一直压在手里没有上交,而是不断的根据形势进行修改,其实他不上交这份札子的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王韶必须要靠《平戎三策》才可以出头,如果自己把他的成果给窃取了,那毫无疑问,还只是个参军的王韶想成为统兵大将的快车道就算被自己彻底切断了,王韶这一生甚至会籍籍无名,这是王静辉所不能够忍受的,不到最后时刻,他是不会把底牌亮出来的。

这几张纸上所写的东西就是王韶这么多年来的成果,不过在开战的时机上王静辉和他有所不同,这简直是让王韶太惊讶了,但看看纸上的笔记也不是最近才写的,估计有段时间了。王韶问道:“大人曾经在西北待过?”

王静辉笑着说道:“我曾经有事路过那里对那里还算有些了解,后来才想出这么个方案出来。王兄久居边关,想必对那里熟悉的很,还请指教!”现在他撒起谎来真是眼皮都不带眨的,就好象他拿着“明月几时有”和苏东坡讨论得失一样。

王韶听后站在地图前,按照王静辉所写的札子在地图山比画着,他现在离完善《平戎三策》还有段时间,但大脑中已经形成了先取熙河断西夏后路的战略想法了,而王静辉这道札子则是完完全全的干货,王韶这种常年驻扎在西北前线的将领理解起来自然是非常明白,札子上所写的也是深深的符合他内心中的相法。过了一会儿后,王韶转身向王静辉说道:“大人之才,韶佩服之至!但心中还有些不解,还请大人以解心中疑惑。”

王静辉心想:你能不佩服吗?这本来就是你多年来的研究成果!当下便收敛了心神,全心应付王韶的提问,对于这个时代的军队,王静辉了解的是非常少的,只知道宋朝军队无能老是打败仗,但他在写《平戎三策》的时候也专门向枢密院的人来请教,尤其是担任第一届帝国总参谋部作战总长的郭逵,他知道自己能够保持这个相当于枢密副使的职位,完全是王静辉一人之力,所以几乎只要驸马有求,他必能做得非常周到,干脆送了一个熟知军旅细节的偏将到楚州来负责解答王静辉的各种问题。

通过了解后,王静辉才知道这个时代宋朝的军队也不算弱了,在武器先进程度上那就不用多说了,现在的大宋和其他国家相比,简直就是美国的军事科技宋朝版,而且单兵作战能力也不弱,士兵的训练是极为严格的,而且还有不同的级别加以区分。在军事上宋朝的统治阶层也实行了“强干弱枝”政策,核心军队的教头和总教头们每隔五天就要轮换不同的营区来训练军务,使受训士兵对不同的武功和战法有新的认识,而且从军队所使用的弓弩来看,宋朝士兵的臂力要远远大于前朝士兵。

面对这样的情况,王静辉也曾经纳闷过,怎么这支装备优良的军队在作战时会败的那么惨?!最后才得出:宋朝的将领和士兵缺乏必要的沟通、没有骑兵、战略意图不明确这几点。现在王韶和王静辉谈论军事,那也算得上是棋逢对手了,此时的王静辉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具有战略眼光的人之一,虽然带兵作战那些东西在王静辉嘴里面说出来让王韶非常不屑,但战略构想却让他刮目相看。

王韶从内心中就对《平戎三策》感到佩服,战略思想和自己的完全一致,而且通篇对河湟一带的发展的历史变化叙述的非常清楚,而且此次作战也并非是大规模的实际军事冲突,重要的便是需要一个有能力的说客,其他的不过是摆设罢了。而且他曾经到过河湟地区,那里土地肥沃,水草丰美,正是个养马的好地方,在札子中王静辉保守估计这一带每年能够给大宋贡献出至少两万匹战马,这是个极为诱人的诱饵。就是退一步来说,如果大宋不争取这一地区,那西夏人也会看上,如果让他们占了,那大宋的边境形势可就不乐观了。

不过王韶终究是个有想法的人,他也向王静辉提出了很多问题,搞得他手忙脚乱的,只能虚心的将王韶提出问题都分别记录在案,表示自己会去考虑来解决,这一举动让王韶对他的好感大为上升,很少有人能够想王静辉这样在人面前承认自己不足的。

不过更让他心动的便是王静辉邀请他能够在楚州多逗留几天,和自己一起完善这个札子,他的理由也很充分:“王参军久在边疆驻守,对边疆形势要比我们这些常年待在内地的人要清楚的,况且参军深明军事,也比我等这坐而论道写出来的东西要强得多,故请参军能够留此指导!”

这个提议对王韶来说是非常有诱惑力的,他在内心中当然希望能够参与到这项工作中来,毕竟自己在边关近二十年的时间里都在干的是这项工作。他也知道凭借王静辉驸马的身份,这份札子绝对能够直达圣听,并且听说这个驸马爷很受皇帝的眷顾,那对自己事业的发展也是有着莫大的好处。

在王静辉的劝说下,王韶答应了下来,王静辉心中也长舒了一口气:好歹算是把《平戎三策》的部分荣誉交还给了王韶,不然阻断了王韶的升职之路,历史上少了个将军,他会内疚的。不过最让他感到高兴的便是:日后王韶若是能够立下大功,那自己作为他的发掘者也会有很大的好处,总比王安石来发掘王韶成为他手中的一张王牌要好得多。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所以王韶在拜访王静辉过后,也没有留宿便匆匆赶回家,等到初三再回来和他讨论《平戎三策》有什么缺失。王韶走后,王静辉便和李管事及他的徒弟们一起热闹的度过了一个春节,中间到没有什么伤感,只是蜀国公主不在身旁,他的心中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除夕之夜,当众人都散去后,王静辉又独自来到他的书房,泡了壶热茶。回想他来到大宋的这几年,历史确实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想想自己一介平民,居然能够成为大宋驸马,这可真够让人匪夷所思的。自己所从事的事业也慢慢的变了味道,从温饱到济世再到救国,慢慢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当初是否心中早就埋下了复兴大宋的种子,才在船上半道下船留在汴都开封,而不是选择一个普通人的生活,终老林田。

王静辉推开窗户,听着远处传来那“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昨天碰到王韶,并且成功的把王韶拉向自己的一边,以后就是他碰到王安石,也不见得在立场上这么支持他了,在军事上有郭逵和王韶,基本上在以后的十年中不会在军队上碰钉子。在政治上肯定是要站在保守派司马光这一边的,但保守派太过保守的原因便是新旧两党之间的争执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凡是新党支持的,旧党全部反对;凡是新党推广的政策,旧党的地方官员推诿责任,不去认真执行。到了这个份上,就是王安石的办法真的能够让大宋强盛起来,也是白费力气,政治环境的恶化才是导致大宋走向末落的最主要原因。

这个国家现在这么乱,自己也不是神仙,王静辉也只能一件一件的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期待着状况的好转。

治平五年正月十五,王静辉和王韶在经过了十几天的激烈讨论后,终于重新修订了《平戎三策》,不过此时已经变成《平戎五策》,这里面另外加上去的两条便是王静辉常用的经济加文化战略。他认为这些新归化大宋版图的部落,其忠心不稳,随时可能会在西夏的威逼利诱下倒戈,到时候大宋频繁征战,得不偿失。要控制他们的忠心,必须牢固的把握住他们的经济命脉,并且想那里派遣更多的读书人,来负责教化这些部落,让他们接受中原文明的沐浴,这样才能够保证其长治久安。

王静辉在另外一份奏章的附件中写到:大宋从明年开始便大规模的推广双季稻的种植,这会使大宋粮食库存增加,臣预计三五年之后,粮价会向下剧烈降价,但粮价降低是好事,如果过低则同样会对国家造成麻烦,会打击地主和百姓务农的积极性,所以臣请圣上除了要加强各地常平仓用来赈灾粮食的储备和监管外,还要将剩余的陈粮全部卖给朝廷许可的酒商,或是秘密扩大高度白酒的生产规模,用以对这些白酒来扩大马匹交易,为最终解决西夏问题做准备。

处理西北问题上唯一的分歧便是开战的时间,王韶觉得此次第一步作战不会有多大的困难,主张朝廷可以随时作战;而王静辉则是立足于大宋目前的现状,他太清楚大宋目前的财政状况了,他那个便宜义父韩琦和老丈人赵曙现在几乎是每隔几天都要问问是否有新开辟财源的方法,就在这样的恶劣情况下,国家拿什么来支持战争?大军一动,日常军费开支就会增加千万贯以上,到时候朝廷的要求肯定是每战必须保证全胜,否则前线的将领就会第一个倒霉,政治风险巨大,就算王静辉知道王韶在推行这一过程中稳稳当当没有败绩,也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

王静辉也害怕自己给大宋统治阶层“画饼”太好看了,毕竟两万匹马对于大宋来说是笔极为宝贵的财富,即便你有钱也没有地方买,西夏现在是大宋的敌对国家,想买马匹是不可能的,但辽国那里往往把价格抬的很高,虽然有白酒攻势的辅助,但契丹人的数量限制是令大宋最为恼火的,以至于你有钱也买不到。收复熙河地区,这两万匹战马很有可能会使大宋高层铤而走险,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所以王静辉为了避免这一糟糕状况的发生,还是专门写了一片策论附在后面,并且还给枢密院的郭逵和富弼还有韩琦、欧阳修、司马光等人写信。其实王静辉这种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大宋无论是军方还文官高层都希望能够保持住现有与西夏的优势,毕竟打仗是要花钱的,他富弼也是做过参知政事这一职位的,当然知道这中间的困难。

在得到这些元老的原则上肯定后,王静辉便把这道《大宋对西夏长期战略札子》打上他和王韶的名字送到了汴都开封,然后便等待统治高层最后的回复。事实上这个札子的最大作用便是让王韶搭上了一列快速升迁的快车,半个月后从汴都开封回复的快马到了楚州,英宗赵曙亲自下了一道手诏:召楚州军州事王静辉和建昌军司参军王韶进宫面圣。

王静辉接到英宗赵曙的手诏后,就知道这道奏章肯定是获得了大宋统治高层的通过,这次面圣也不过是听一听最终详细的设想和看看王韶吧。在给那名传手诏的太监李康一百贯交钞后,说道:“李公公,这次从汴都来可曾知道公主什么时候回来?”

李康是王静辉的熟人了,每次来王静辉这里传诏都是他,而且驸马爷向来赏赐宽厚,百官交钞更是平常事,让其他的太监知道了,几乎嫉妒的都眼红,其实王静辉倒是没有骨头去巴结宦官,但他知道历史上英雄很多都在他们身上栽了跟头,自己不是英雄,还是客气点好,有了这些内宦的好感,多少对皇宫的风向知道些,不至于犯不必要的错误。

李康立刻笑着说道:“驸马爷,皇上让我下手诏的时候就说过了,先让蜀国公主在宫内陪伴曹太后和高皇后一段时间,等你面圣过后,便和你一起启程回楚州。驸马放心,公主的身子骨好着呐,没有犯上什么风寒之症,公主这一回去,皇宫里都热闹了许多,我们这些下人也有不少打赏。”

王静辉听后对李康说道:“李公公真是有心了,公主身体弱,本官也是怕她在旅途中受到风寒,在汴都就有劳公公代为照顾了,这里有套水晶坊最新出的五色酒海,还请公公笑纳!”

水晶坊便是王静辉和徐氏开设的玻璃作坊的名称,那是引领大宋高档奢侈品风潮的高级作坊,后面因为要给皇宫中的镜子作坊供应玻璃,所以还有韩琦和英宗赵曙,自然没有无赖或者是官员上前打秋风。其出产的各种玻璃制品是所有权贵富商的最爱,五色酒海可是从来没有在市场上出现过的,李康这家伙自然识货,听后笑得更开心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推销

受到王静辉初来楚州便兴修水利工程获得淤田收益的启发,韩琦愣是咬牙切齿的从国库中拨出六十万贯资金来专门对汴河水域进行整顿。王静辉知道后也佩服这个韩琦真够稳当的,据他所知的历史,王安石正是在汴河上投入青苗法的钱来修整水利工程,仅淤田就有十万余顷,要是实现其目标,不仅能够使汴河的运力增强,当然也可以像他这样在楚州除了处理一大批厢兵外,还能捞到不少现金外快,可以立刻卖掉部分土地收回投资。其综合效应实在是倍增于六十万贯的投资,并且好处还是长期的。

像这样的事情,王静辉早就和韩琦之间的来信中探讨过了,考虑到国家财政的紧张情况,王静辉就向韩琦做“工作”:“楚州水利示范工程”有着榜样作用,虽然不能适合所有的河流流域,但可以优先解决那些在修整水利工程同时还能够有相当数量淤田产生的河流,这样的工程几乎在一年之内就可以收回投资款项,并且可以顺手转业许多厢兵,其长短期利润都是不可小视的。

有楚州的淮河作为榜样,韩琦他们自然被王静辉的来信所打动了,只不过王静辉没有想到韩琦的第一个目标便是汴河,他可是记得历史上王安石青苗法最大的水利工程便是汴河流域的修整。王静辉认为有些水利工程早就有计划了,但因为朝廷财政的紧张所以就压下不动,不然韩琦也不会这么巧合去修整汴河流域水利工程,这个工程肯定早就有这份计划,不知道压了多长时间了,有机会可以到韩琦那里去淘淘金,说不定会有很大的收获,毕竟自己这里有的是富裕资金,但缺乏好的项目,他从来没有想过水利工程居然也有这么赚钱的时候,当然是条旱涝保收的发财之路。

还没有出正月,大宋各地都是洋溢着新年的气氛,由于汴河冬季封冻,原本全是水路就可以从楚州直达汴都开封,王静辉和王韶一行人只好走陆路,这就使得将近五分之四的路程都是陆路了,王静辉也看到了沿途汴河一些河段有兴修水利工程的痕迹,已经干过一次这种活的他,自然知道韩琦修正水利工程的速度不算慢了,毕竟汴河流域涉及的范围要比楚州大多了,而且汴河是大运河的一段,还承担了南北运输的重任。

汴河水利工程能够产生的淤田经济效应,让韩琦等人认为兴修水利工程是条发家致富之路,从而使得决策的时候阻力降低,但真正更实在的意义便是使得那条脆弱的运输线保险系数更高些。大宋连年遭灾,而维系国家的重心全都在汴都到杭州这段运河上,国家的财赋全靠这条运河来周转,而南北之间的贸易也都是由这条运河来维系,不过这条运河却连接这两大河流,最危险的莫过于黄河了,如果黄河遭受大灾,可以轻而易举的让这条大宋命脉瘫痪上几个月,而后带来的泥沙也会使运力大打折扣。所以说不到万不得已,大宋统治高层如果治理河道淤积的话,是绝对会优先考虑运河水系的。

本来韩琦也想疏通汴河水系,但他穷啊!大宋每年的财政收入高达近六千万贯,但财政赤字居然还有几百万贯之多,真是让他感到汗颜,好在自己的义子本事够大,自采用他的方法后,这一年不仅消灭了赤字,刨除官员的“年终奖”外,居然还有百万余贯的盈余,虽然说出去很丢面子,但作为十一年执政的韩琦来说,今年是他最为轻松的一年——这是他十一年执政生涯中唯一一年没有亏欠的年份!

宰辅韩琦和三司使韩绛在向英宗赵曙最后报出这个统计结果后,坐在御案上的赵曙心中也是松了口气,以前他可是没有这么仔细的听过最终年度财政审核结果的,但颍王赵顼受到王静辉的影响,非常注重“数字化”管理,常常跑到三司使韩绛那里去翻阅各种财务方面的报告,对大宋的现状了解的也越来越深刻,闲暇时间两父子闲谈的时候,英宗赵曙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儿子成长了许多,自己一问起关于某个方面的事情,赵顼都能对答入流而且还能够报出具体数字作为坚实的佐证,这让英宗赵曙心中感到十分高兴,细问之下才知道这是受驸马的影响。他也开始责成宰辅韩琦和三司使韩绛必须把今年的财政状况给以具体数字的形势汇报出来,而不是像以往那样只是告诉自己大宋亏欠了几百万贯——“一百万贯也是百万贯,九百万贯也是几百万贯的范畴,朕要知道大宋到底每年有多大的窟窿!”英宗赵曙心中默默的想到!

英宗赵曙的这道命令确实让身为计相的三司使韩绛忙碌了半天,而且最忙碌的还是要算宰辅韩琦,他不仅要找韩绛,还要负责联系户部的人做好协调工作,不过好在英宗赵曙知道一些事情是忙不得的,第一次汇报的精度定在千贯的标准上,这使得所有涉及此事的人都暗地里擦了把冷汗。

英宗赵曙身为这个庞大帝国的统治者,当然知道帝国的现状是怎么样的,他心中也已经做好了听到财政赤字的准备,但宰辅韩琦最后呈报上来的结果还是让他非常欣慰的——利润和盈利之间虽然不成比例,但也总比听到赤字强。

当韩琦向英宗赵曙汇报帝国财政状况的时候,王静辉和王韶也终于到达了汴都开封。王韶在开封没有住处,王静辉自然不会让他去住客栈,就把王韶直接带回了驸马府。但在王静辉的心中,王韶是要起大作用的,没有历史上王安石这样深受皇帝信任的重臣鼎力推荐,小小的参军王韶哪能够平步青云成为大宋有数的领兵作战的将领?!既然自己从王安石手中“劫下”了王韶,自然不愿看到他没有机会重现历史上的光芒,虽然不能像王安石那样一下子给提拔他到高位,但给他铺平道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这应该不算是很困难的事情。

王静辉心中打定主意后,便开始策划着怎么为王韶铺平仕途道路了。他身为大宋驸马是外戚的身份,对于外戚来说,在历朝历代都是防范的重点对象,尤其是北宋年间,历史上王静辉就没有听说外戚能够闹出什么风波的,驸马的职位也多是空衔,能够像他这样做到军州事的实差的几乎没有,倒是有学士位的,到了南宋时期,外戚的能力才有所发展,尤其是宋宁宗时期史弥远好象就和当时的皇后有亲戚关系,居然能够官居执政,并且还暗中影响了皇位继承,这是宋朝外戚权力的顶峰了,史弥远也是仅有的那么一例,其他外戚如驸马身份也是在南宋的时候才做到了同签枢密院的职位,但那也是公主死后几十年的事情了,公主在世时是绝对没有这个机会的。

王静辉想了想宋朝外戚的处境,也知道这次他外放楚州担任实差实在是异数,估计也就是到此打住了。这个时代是大宋最后的辉煌了,开封的包公去世还不到十年,这里还有韩琦、富弼、欧阳修、司马光、文彦博这样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大臣,他身为驸马和这些大臣中私下的关系还都不错,但如果往上走一步话,说不定就要变成冤家了,而王静辉自己对权力也没有什么奢望,巴不得早点退隐,自然是不会出现这样不利的状况。

不过为了给王韶谋个好出身,让他在战场上发挥他历史上所起的作用,说不得也要走动走动为王韶延誉了。在以文治为标榜的宋朝来给一个将军谋出路,其困难可想而知,但这并没有难道王静辉,不过让他为难的是把王韶推荐给谁更好、更稳妥、能够最大限度发挥王韶威力的人。

枢密院帝国参谋部的参谋总长郭逵固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问题是王静辉的身份是驸马,这样明目张胆的举荐官员,尤其是个武将,恐怕会惹来那些神经紧张的文官的猜忌,他可不想给自己找这个麻烦。

既然大道不能走就走偏门吧,王静辉到达汴都后,在驸马府中梳洗一番后,便带着王韶来到了颍王府邸。王静辉正是要把王韶推荐给颍王赵顼,他知道赵顼是个好战份子,历史上他在继位成为神宗皇帝后,曾经身着戎装到慈寿宫去给曹太后请安,而且当年他向富弼询问治国之策的时候,富弼告诉他“能够二十年口不言兵便是富国之策”,他居然毫不犹豫的将富弼贬黜汴都回到洛阳养老去了,刨除年轻皇帝看不惯守旧派的那一套外,从本质上说,赵顼这个家伙还是非常向往汉武帝的武功的。

王静辉虽然对富弼这样的老臣主张国家修养生息的政策表示赞同,但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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