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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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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王静辉的心中反复折腾,本来是准备给颍王赵顼提供濮议的快速解决方案顺便甩出防疫体系构建的奏章的,不过现在他的脑袋里面全是蜀国公主的影子,搞得他有点心不在焉的。王静辉走在前面突然停下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后面跟着他的管家王福差点儿撞到他身上,王福看到自己的东家站在走廊当中深吸一口气后又突然继续向前走,王静辉的动作搞得身后跟着的管家王福有些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的东家犯什么病了呢。
王静辉没有想到自己今天早上送给颍王赵顼的策论和诗词居然由于赵顼上朝而让蜀国公主接了个正着,由于下人通报说是校正医书局编修王静辉送来的,所以她就先打开看了。蜀国公主对策论不是很感兴趣,但她在诗词上的造诣可是非常深,所以她先翻看的便是王静辉写的诗词,这些诗词是她所没有见过的,对于王静辉的诗词她可以算得上是非常清楚,每一首诗词她都仔细阅读过,也曾深深的陶醉其中,从而对王静辉才华所倾慕,要是王静辉知道自己是凭借这诗词来打动这位公主芳心的话,他恐怕要找个洞钻进去了。
这次送来的诗词中都是堪称佳作了,尤其是第一首《感皇恩》更是让蜀国公主心动,她当然能够读出词中那缠绵悱恻的感情。“难道这是写给我的吗?”蜀国公主赵浅予读过后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在赵顼上完早朝后回到颍王府,看到王静辉送来的策论还感到很奇怪:“这个家伙难道改性了么?以前都是自己追着王静辉来要策论,到最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就干脆以种种理由推托不写了,怎么今天这么积极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四十一章 点拨
这几天单位突然有事需要加班打乱了我的写作计划,连更新都无法保障,这是对不起各位书友了,今天匆匆从两百里外的工作地点赶回来发一章以解各位书友渴望看书的心情,再次抱歉!请各位喜欢《宋风》的书友继续支持我!
颍王赵顼看到王静辉的策论后果然深迷其中,赵顼之所以喜欢王静辉的策论不是因为他的策论文采好,若论文采优劣,王静辉的策论充其量不过是个中上之姿,不说朝堂上欧阳修、司马光、苏轼等人写的策论文采要高出他一筹,就是馆阁中人也有很多写得比他漂亮。王静辉的策论胜在精彩,胜在立论新意,如果说欧阳修之流是正大光明的排兵布阵,那王静辉的策论则是出奇兵,剑走偏风、布局诡异,颇有春秋战国时苏秦张仪之风。
赵顼生性好学,光是老师就拜了一大堆,所读过本朝佳士的策论极多,但现下大宋已经历了百年的和平生活,连带着天下士子的文章也多是繁花锦簇,华而不实者居多,很少有人的策论能够像王静辉的文章一样通过事实经过严密的推论从而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这让赵顼想起初识王静辉时,他给自己讲评大宋现今的弊政,虽然结果和很多有识之士一样都是冗兵、冗官、冗费,但那些所谓的“有识之士”在评论弊政的时候多是大话空谈,只能让他知道有着三条弊政而已,而王静辉则是通过比较详细的数字让自己感到这三条弊政会给大宋带来怎样的灾难,如果不尽快加以改革肯定会导致亡国。所以相比之下王静辉以二流的文采却写出了一流的策论,从而让自己对他的策论青眼有加,爱不释手。
不过这次还是出乎赵顼的意料之外,王静辉送来的策论居然是有关军事方面的,这让他很惊讶:如果是一般文人谈论国家朝政虽然可能是言之无物,但也不会错的太离谱,但这军事方面的策论对于文人来说其难度可就高多了,赵顼见过的策论当中对军事方面阐述最好的也只有苏旬了策论了,不过苏旬终究脱不了文人的酸气,虽然论述极佳但也暴露了他不谙军事的事实,难道王静辉还对军国大事很精通吗?
正如王静辉事先想象的那样,虽然赵顼对宋朝正在衰退的国力很担心,但相比之下他更不能容忍的便是堂堂大宋在军事上却老是在与辽国和西夏的军事对抗上吃亏,每年都要送给这两个敌国不菲的“赏赐”,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在给大宋“算账”时提到这“赏赐”的时候,赵顼的脸都黑了,所以他断定如果自己这篇关于军事的策论如果写得极为出色的话,那赵顼肯定会自己找上门来向他请教其中的问题,到时候自己就有机会来借机提出快速解决濮议争论的方法,那让他接受自己关于构建城市防疫体系的计划也就顺理成章了。
当赵顼从蜀国公主手中接过王静辉送来的策论便一口气把它读完,王静辉对这篇策论下的功夫极深,写得大气磅礴,加之文中对秦军、汉军、唐军、东晋北府兵的构成、作战特点、兵器装备、战功战绩等各个方面都进行了详细的对比和介绍,让赵顼读后心中不禁赞了一声好。
“没有想到王改之居然对军事这么精通,这个人才不想当官可真是可惜了!”虽然这篇策论深深的打动了颖王赵顼,但他一想到王静辉那厮“死不悔改”,心中也不禁有些惘然,嘴边默默的说道:“可惜这等人才却不肯为国出力!”
旁边的蜀国公主听了赵顼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很奇怪,还以为王静辉怎么有得罪自己的皇兄了,等到看完赵顼手中的策论问明白原因后不禁莞尔说道:“此人到不是不愿意为国出力,他的志向高远让人难以把握,我看他还是在等待机会……”说着,她的声音便低了下去,终不可闻。
颖王赵顼看到蜀国公主这个样子也是摇了摇头,他眼角一瞥正好看到旁边书案上王静辉与策论同时送来的几篇诗词,排在最上面的一张便是写着《感皇恩》那首词,赵顼熟读诗词,当然明白词中的寓意是什么,心中一紧也明白自己妹妹为什么现在这样了,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说他志向高远在等待机会,那他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入朝为官的诏书,反而更愿意跑到校正医书局去当个七品的编修?”
蜀国公主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心中怎么想的,他的心思虽然很难猜透,但有一样他心中好像在顾忌什么……现在朝堂上都在为濮议而争论,我想他也应该知道这件事了,这个时候他却给你送来了这么一篇毫不相干的策论,可能是他不方便到颖王府来,想让你到他那里一趟,可能他对此事有解决的办法,你可以听听他的想法,也许真的有用呢?”
赵顼说道:“他有什么好顾忌的?!你说得也有道理,我现在要去找他,你先到王妃那里去吧!”赵顼虽然不指望王静辉真的有什么能够解决濮议的办法,但他知道王静辉想法特异,听听他的意见终归不是一件坏事。不过他可不愿意妹妹再跟着他去王静辉那里,只好借口让她去陪已经怀孕四个月的向王妃来支开她。
蜀国公主说道:“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赵顼说道:“你现在也不小了,怎么能老是身着男装跟着我到处跑呢?我看以王静辉的精细,他可能早已经猜出你的身份了!”
蜀国公主听后沉默不语,但她的眼神却很让赵顼为难,他从小便很宠爱这个妹妹,看到他的眼神也无奈的摆摆手说道:“你上次穿的衣服还在后面,快去换上吧,晚了我就不等你了!”
蜀国公主做梦也没有想到哥哥半天蹦出这么一句话,半天没有反映过来,在赵顼的催促下,欢喜的到后面去换装了,这样他们兄妹两个又再一次来到王静辉在平民医馆的书房。
当王静辉走进书房时,便看到颍王赵顼和一身男装打扮的蜀国公主赵浅予正在等他。他走上前去向赵顼行了个礼后说道:“殿下近日可好?可曾收到我最新写的策论和诗词?”说起诗词,王静辉看了看站在赵顼旁边的蜀国公主,说道:“赵公子最近可好?”
蜀国公主赵浅予看到王静辉正在看自己,一丝红晕爬上了脸庞,看着王静辉脸上那淡淡的笑容好似很得意似的,便横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王兄最近的诗词更有进境了,在下佩服,不过可惜没有送给别人……”
王静辉听她说完后,心理总觉得不是滋味:“什么‘进境’?什么送错了人?不就是因为自己写了一首《感皇恩》的爱情词吗?看来眼前这位佳人终究心中还是没有自己,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想到这里他心中一片空白:“好在自己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写了一首爱情词来试探她而已,否则自己也没有办法首场!”
长这么大,王静辉还是第一次对身边的女孩表示好感,结果就这样夭折了,这怎能让他不心神恍惚。不过好在他还知道自己费这么大劲把赵顼引到自己这里来的目的,便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把注意力转移到旁边的赵顼身上了。
蜀国公主话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看到王静辉的脸色转瞬间变成了苍白的颜色,但不一会儿便看到他又若无其事的转向了自己的哥哥,但他眼中那悲伤的眼神却没有瞒过赵浅予。赵顼也把这一切看在眼中,他当然知道王静辉似乎对妹妹有些误解,但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毕竟两个人之间相差的实在是太远了,他也知道两个人之间都彼此对对方有好感,但这并不能填平两人之间的鸿沟。由于对妹妹的宠爱,赵顼不会在此事上给蜀国公主设置太多的障碍,甚至心中还希望这件事能够朝好的方面发展,毕竟身为皇室外在的光芒并不能掩饰其在婚姻大事上的悲哀,他也希望妹妹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但他知道这一切太虚幻了,所以不时的“点醒”妹妹要注意和王静辉保持一定的“距离”以维护皇家的威严。
颖王赵顼看到王静辉朝他看过来,便说道:“王兄,你写的策论我已经看过了,很是精彩,不过你这次怎么会写军事方面的策论?”
王静辉笑了笑说道:“老是吃同一道佳肴,即便是山珍海味时间长了也会让人感到无趣的,换个口味会更好些!以前也曾苦读过兵书战策,想起来不禁手痒所以就写了一篇,能得殿下夸奖实在是不敢当!”
赵顼也笑着说道:“王兄写策论还是要看心情如何了?”
王静辉说道:“这也不是全都这样,眼前如果国家有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的话,那天下吾辈众人都会提笔尽心为国家出力献策。”
赵顼肃容说道:“王兄可知当今朝堂上正在讨论什么吗?”
王静辉心想:“这个赵顼也太着急了吧,我先前准备的一堆说辞全都白费了?”
王静辉可不知道赵顼受到了蜀国公主的点拨才来他这里的,毕竟现在朝堂上为濮议已经吵成了一锅粥,以韩琦、司马光、欧阳修等宰持的官员和以王王圭两制官员为首的朝廷大多数官员互不退让。原先韩琦和英宗赵曙以为大臣们会迎合他们的意图,但没想到这次居然撞到了铁板上,韩琦等拥护濮王为皇考的官员遭到朝中绝大多数官员的抵制,而曹太后却在这要命的关口下了一纸诏书,严厉指责了韩琦等官员,认为濮王不应该称为皇考。这一次被曹太后釜底抽薪,更多观望的官员倒向了两制派,这很让英宗和韩琦认识到局势发展对自己大为不利,但又不肯放弃,所以两派就这样僵持起来迟迟不做最后的决断。这个时候身为颖王的赵顼怎能别的事情分心呢?王静辉所写的策论是好,但还不至于让他放下公务来专门和王静辉这个布衣来讨论策论。
王静辉说道:“朝堂上的事情这我倒也有所耳闻,现在街上最热门的话题便是朝廷中关于濮议的真论了。殿下可是为它而心烦吗?”
赵顼说道:“王兄,你说得不错,现在朝堂上争论最多的便是濮议。本来去年就由宰持韩琦上书来讨论濮王,也就是我亲生爷爷的封号问题,但当时父皇以仁宗皇帝大行为理由先搁置了下来等到仁宗大祥之后再交由礼部两制官员讨论。等到这个月初九,韩琦再次上书的时候,父皇才交由两制讨论,但没有想到此事竟遭致百官反对,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太后闻讯亲自下了诏书谴责了宰辅韩琦等人,她也是站在两制官员那一派的,这使得濮议陷入了非常困难的境地!王兄你怎么看这件事?”
其实不用赵顼说,王静辉在过去所读过有关宋朝的历史书籍里面也对濮议有过详细的记述,在加上这几天从茶馆酒肆中听来的民间流传的消息,他对整个事件已经有了相当准确的判断,但他所不知道的就是曹太后竟然现在就下旨站在两制官员这一派,看来英宗和韩琦等拥立濮王为“皇考”的官员处境要比王静辉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不过王静辉并不关心曹太后现在下不下旨,现在朝堂上已经够乱的了,曹太后再插一脚只能使“皇考”派和“皇伯”派的矛盾更为激化,让英宗和韩琦等人的出境更为糟糕一些而已,这在他的眼中并没有什么区别,反而更有利于他的说服计划。
赵顼兄妹都看着王静辉,但见他半天也没有说话,他们的心中也有些失望,本来他们对王静辉抱着的希望还是挺高的,现在看来这个年轻人的才能还是有些徒有虚名。正在赵顼他们心中打退堂鼓的时候,王静辉开口了:“殿下,你知道御史台吕诲、司马光等‘皇伯’派人的想法吗?你知道韩琦和欧阳修等‘皇考’派的想法吗?”
赵顼被王静辉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给问蒙了,当即居然没有反映回答,王静辉看看他发呆的样子也没有在意,淡淡的说道:“颍王殿下,你也经历了朝堂上的唇枪舌剑了,应该清楚这‘濮议’到现在来看对于官员来说已经不是单纯的礼法之争了,而对于当今的皇帝陛下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也不是单纯的笃孝的品行了。吕诲和司马光等人之所以坚持皇帝陛下称濮王为皇伯,这是因为他们希望皇帝陛下能够收拢天下的民心,维护大宋统治集团内部的团结。而韩琦、欧阳修等掌握实权的宰执们考虑的问题则更现实,深知仁宗已死,太后已无能为力,他们要一心一意地拥戴皇帝,因为毕竟皇帝陛下才是皇权的现实代表!而此时的皇帝陛下也想借此来看看他的政令能否得到大多数官员的拥护和顺利执行,这是与慈寿宫相向的!”
赵顼兄妹听后不禁眼前一亮,登时明白了朝堂上濮议双方角斗的背后都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他们虽然明白王静辉话中的意思,但对于现在的困境还是没有办法解决,就问道:“王兄虽然对朝堂上的情形没有亲见,但却分析的如此透彻,想必应该知道解决的办法,还请王兄教我!”说完竟朝王静辉躬身作揖!
王静辉上前轻轻扶起赵顼说道:“殿下不用这么客气,我虽然有个主意,但却不是光明正大,可能会有损皇帝的威严,我说出来你可以听听,用不用就是你的事情了!”
赵顼忙说道:“在下洗耳恭听!”
王静辉却没有说出答案,而是反问到赵顼:“殿下,濮议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了,你认为解决濮议的关键在谁身上?”
赵顼想了想说道:“现在反对成濮王为皇考的最激烈的便是两制官员和御史台官员了!”
蜀国公主轻声的反问道:“难道是太后?”
王静辉诧异的转头看看她想到:“怪不得《宋史》上曾说过蜀国公主聪颖,难怪她有如此政治嗅觉!”蜀国公主赵浅予看见王静辉正看她,也红着脸低下头默不作声。
王静辉笑着说道:“那殿下认为是太后下旨前他们反对的激烈呢?还是现在反对的更加强硬?!赵公子说得好,太后才是解决濮议争端的关键!”
赵顼问道:“现在想来确实是太后才是此事的关键,但现在太后已经下旨谴责宰辅韩琦,怎样才能让她改变主意呢?”
王静辉笑着说道:“太后现在能够下旨站在御史台和两制官员这一边,那难道不能有一天再下一道旨意站在皇帝陛下和宰辅韩大人这一边?”
第四十二章 得失之间
“什么?!”赵顼和赵浅予异口同声的反问道。这实在是太让他们两个人惊讶了,他们可是从曹太后的眼皮低下长大的,对太后的性格当然很了解,想让曹太后更改主意再发一份诏书掉头来支持他们的皇帝老爹,那是根本没有门儿。更何况这次他们的皇帝老爹追封的是生父濮王的名分,而英宗赵曙是仁宗从濮王那里过继过来的,也就算是曹太后的义子,在感情上她那里也无法通过,只要曹太后不在幕后作对,英宗和韩琦就高兴的托福了,若是支持那根本就不用想这种可能性。
王静辉笑着说道:“不错,让曹太后再发一次诏书,以明确支持成全皇帝陛下的孝心,这样才能够给御史台和两制官员予以釜底抽薪,朝堂上关于濮议的争论才能够停止。其实这次在朝堂上爆发出来的濮议争论只是个由头,它本质上两个新旧政治势力的交锋,曹太后虽然还政于当今皇上,但底下的百官可不这样看,不巧的是这个时候曹太后下旨谴责韩琦,姑且不论曹太后的本意如何,但这道旨意确实是让百官对此产生了错误的结论和看法。如果不快速解决这个问题,那朝堂将会陷入持久的争论当中去,对国家的稳定是极为不利的!”
赵顼说道:“王兄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过要让太后更改旨意,这……这可是难上加难啊!”他说完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王静辉,希望这个才子能够想出一个好办法。
王静辉刚想说出最后的答案,旁边的赵浅予问道:“先生刚才所说‘有个主意,但却不是光明正大,可能会有损皇帝的威严’之语是不是你有办法可以使太后改变主意?”
王静辉看了看她,然后对赵顼说道:“殿下,赵公子猜得不错,我确实有办法让太后改变主意,不过这个主意我只是说来听听,能不能用还是看你们的选择!”
赵顼咬咬牙说道:“王兄,敢问计将安出?”
王静辉说道:“我听传闻:当今皇上虽然过继给仁宗皇帝,但开始的时候,曹太后似乎和皇上相处并不是很和谐,而是多亏宰辅韩大人去年从中大力周旋才化解这段母子间的怨隙,还政于皇帝陛下。我想问殿下这是否属实?”
赵顼说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汴都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怎么王兄对此还有什么异议?”
王静辉说道:“我对这件事到没有什么异议,只不过想确定一下罢了。我想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到太后对于权力并不是很热衷,而是深明大义的一代贤后。→文¤人·¤·书·¤·屋←现在能够说动曹太后改变主意的大臣在朝中也不过这么寥寥数位,我想可以让韩大人、欧阳大人、曾大人去游说太后改变主意,如果能够说服太后的话,这便是一上策,如若失败便只有采取下策了!”
赵顼想了想后说道:“这确实是一条好办法,能够劝动太后改变主意的也就是韩琦、曾公亮、富弼这一班老臣了,机会也是很大。王兄,如果这条办法不行,那什么是下策呢?”
王静辉说道:“我想这条建议虽好,但刚才殿下也说过皇上和太后之间以前的关系不太好,虽然这已经过去快一年了,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善,所以这条建议也只是我说说而已,殿下拿去用成败与否都不是很重要,关键是第二条建议。一道诏书之所以称得上是诏书不过是诏书上面有太后的签名罢了,可以等待太后醉酒后,买通宦官有机会在诏书上加上太后的签押便可了!不过这条建议太过下作,所以是下策,但也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历史上关于后来曹太后下诏支持濮王封号定为皇考的争论很多,毕竟是曹太后下诏责问韩琦在先,后来又改变态度改为支持,这样的转变未免太不合常理,所以大多数人都相信是曹太后酒醉后让韩琦和欧阳修等人钻了空子。王静辉分析了一下现在的状况也认为让曹太后改变主意简直是难于上青天,所以他相信这个传闻是真实的:虽然曹太后个人品行在中国历代后宫太后中堪称楷模,但给濮王以皇考的封号实在是太刺激这个老太太了,况且她和英宗赵曙本来就有矛盾,更不可能反过来帮助赵曙渡过难关。想到第一次在校正医书局见到宰辅韩琦的时候,韩琦那双眯起来的眼睛给王静辉的感觉是老谋深算,如果说这个主意是韩琦这厮出的,王静辉肯定会举起双手加双脚表示同意。
王静辉的话可把赵顼和赵浅予给吓坏了:这家伙也太大胆了吧?!更改太后诏书在他嘴里怎么这么清淡?!赵顼有些恼怒的说道:“王兄,这可是逆臣之举!你怎么会出这样的主意呢?!看来当初我推荐你入朝为官是看错人了!”
王静辉此时也没有想到赵顼会对此有这么大的反应,但他也毫不示弱的说道:“殿下,也许你会认为我这样做有为圣人之道,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国家?!”
颍王赵顼直说道:“难道你这样做还是个读书人应该做的吗?!这个国家又怎么了?”
王静辉说道:“我承认我这样是有违圣人之道,但却是为了大宋的将来着想!想要尽快结束濮议的唯一办法就是说服太后,但若想说服她难于上青天!太后一日不改变对此事的态度,濮议就会在朝堂上一日不会商定下来,而你难道要让皇上在这件事上作出让步吗?朝堂上争论的时间越长久,其对国家所带来的危害就越大,百官与皇上、皇上与太后、百官之间的矛盾就会越来越激化,你知道最后会演变成什么吗?”
蜀国公主问道:“王兄,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情况?”
王静辉说道:“濮议久拖不决,朝堂上的百官争论不休,长此以往就会使争论升级,由讨论濮议上升为对彼此不同建议者的人身攻击,最后发展成朝堂之上的政治气氛急速恶化,由道义之争蜕变成私利、意气与权力之争,由确曾有过的君子之争,堕落为真正的小人之争。大宋的元气便在这长争论中不断消耗,统治集团高层的争论就会慢慢的渗透到我大宋的各个方面,给我们大宋的敌国带来入侵的机会。这样的后果可能是我王静辉信口胡说,但谁也没有办法否认这场朝堂上的争论最终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王静辉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是想到了历史上王安石、司马光和苏轼这三个人之间故事,正是由于熙宁变法中保守派和改革派之间永无休止的争论使北宋的政治生态环境迅速恶化。等到这三个信念坚定高远、人格高尚纯粹、学术博大精深的伟大人物去世后,北宋的官场就彻底变成了菜市场,帝国正儿八经进入了一个政治伦理急剧沦丧,政治空气迅速恶化,是非善恶观念完全丧失的时代。整个帝国官场完全趋向厚颜无耻与卑贱猥琐,到处充斥着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他们兴高采烈地奔走于堂皇神圣的庙堂之上,探囊取物般地攫取着国家的权力与财富,直到将北宋帝国导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今天与赵顼见面发生这样的分歧是王静辉事先完全没有想到的,但事情已经发生,在说别的也无益,他对赵顼后面所说的话多少想让赵顼在当上皇帝后面临变法两派争议的时候,能够果断处理,不要再次重蹈历史覆辙。
而赵顼现在内心中也在不住的翻腾,他也知道王静辉说得非常有道理,虽然现在濮议在朝堂之上纷争很多,可以说“皇考”派已经被太后的一纸诏书差点儿打得万劫不复,正是由于英宗赵曙固执的坚持,才使得现在朝堂内部两派处于胶着状态,但他还是不相信王静辉所说濮议会就这么一直胶着下去,英宗赵曙和宰辅韩琦肯定会有办法说服那些顽固的御史台和两制官员的。
王静辉看到赵顼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心中也知道这个颍王在内心中也在挣扎,叹了口气问道:“颍王殿下,我想问你:身为君主,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赵顼响了半天也没有做出回答,因为他真的还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王静辉继续说道:“在下窃以为:身为一国之君,其首要的任务对内便是努力改善他的子民的生活,还有就是对外保证国家不受到外辱!其实现在朝廷上争论的濮议和这两个目标毫无关系,但长此以往就会影响到大宋的稳定。本来如果双方都可以互相妥协一下并不难达成最后的统一意见,但皇上想用追封濮王为‘皇考’的方式来成全他的孝道,而太后却是为了维护其自身的尊严和感情反对这件事,这样就断绝了正面解决问题的办法,唯一解决的方案便是侧面来解决。”
赵浅予疑惑的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来解决濮议吗?”
王静辉说道:“不管太后心中是如何想的,但她现在那份诏书确实是为持反对意见的御史台和两制官员提供了巨大的支持,在政治上说的严重些这就违背了‘后宫不得干政的铁律’,毕竟在大宋皇帝才是皇权的代表,而不是太后!一个时代即将过去,而另一个时代将会到来。现在看来如果皇上真的想有所作为,那就必须要赢得濮议的最终胜利,以彻底结束仁宗时代。现在大宋虽然表面上光鲜,但实际上已经到了必须要有所变动的时候了。如果濮议讨论失败或是让步,那其结果必然是仁宗时代将在短时间内继续主导现在的大宋!”
王静辉的话可能在赵顼兄妹的心中很难理解,毕竟这是王静辉在得知后世历史发展的大致走向后考虑了很长时间才得出的结论。历史上正是由于濮议讨论定案的时间太长,从而导致了英宗在位期间政治作为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再加上由于英宗赵曙的身体实在是太差劲,在位时间更是短得可怜,使得他执政期间的个人色彩完全被仁宗皇帝所掩盖,而使得他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皇帝。开辟一个新时代的任务也只有交给他的儿子神宗来完成了,而神宗赵顼也确实开创了自己的时代,但他执政的时候太年轻,还驾驭不了韩琦、王安石、富弼等大臣,最后才弄得有些不可收拾。
王静辉看到赵顼现在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也没有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此时说什么也晚了,赵顼就是明白了他的苦心,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他写的构建城市防疫体系的奏章赵顼算是看不进去了,这件事需要另找出口才行。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在蜀国公主赵浅予的点醒下赵顼从思考中回醒过来,两个人还算是客气的对王静辉告辞,但王静辉却知道自己在赵顼的心中已经跑不了“卑鄙无耻之徒”的评价了,而自己暗恋的蜀国公主也在这次会面中暗示自己是非分之想。这对于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后就一直顺风顺水的王静辉来说着实是两次重大的打击。由于和赵顼交谈并不是很愉快,王静辉也就没有把构建城市防疫体系的奏章交给赵顼。
“太失败了!怎么会变成了这样?!”王静辉暗暗的骂自己,不过相对于和赵顼兄妹一拍两散之外,他更关心的便是如何在八月的那场大雨前通过大宋官方的力量在汴都构建一个简单的城市防疫体系,好迎接雨涝灾害过后的瘟疫流行,不然到时候他也只能靠自己的力量血拼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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