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宋风-第1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过什么?!”王静辉还以为曹老太太是不是又要找自己麻烦了,紧张的回过头看看赵浅予,自己的妻子脸上布满红霞。
“我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赵浅予磕磕绊绊的说道。
王静辉一听马上变得非常紧张,他经常接触皇室成员,时间长了自然心中有些嘀咕——老赵家似乎好像有遗传病,至少在最近的两代人中,赵曙和赵顼都有些偏头痛、心血管病,由于现在是属于濮王一系,他还不能够确定这种病症表现是否为遗传病,但心中却是非常紧张的,尽管自己的妻子绝对没有这方面的倾向,但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轻轻的抓起妻子手腕把脉,此时赵浅予的脸色更红了。
一个依靠现代化医疗设备的医生来到宋朝是极为痛苦的,因为以往手中不可能拥有以往的先进治疗设备和药物,再好的医生面对最简单的病症恐怕也会束手无策,值得庆幸的是王静辉接受过非常良好的中医训练,再加上这几年不仅没有因为自己的地位变化而放弃对中医的探索,相反医术更加日臻成熟。当他为赵浅予把脉一会儿后,脸上便露出了非常惊喜的表情——赵浅予怀孕了!他马上就要有第二个孩子了!
赵浅予看到王静辉兴奋的目光便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瞒得过医术高明的丈夫,脸上红的更加厉害,头差点儿贴在了胸前。王静辉见状乐不可支,胸中的烦恼一扫而空,只剩下要做父亲的喜悦。
自从王静辉有了女儿之后,他被曹老太太所关注的时间大大减少,不过古代重男轻女的观念和对有一个男孩的执著可不是现代人所能够想象的,尤其是王静辉所处的位置,不要说皇室成员看着着急,就连自己的铁杆合作伙伴徐氏心里也着急的很——驸马庞大的财产必须有一个男性继承人维系下去,偏偏驸马又是个白痴,光守着一个公主不动地,这可是关系到徐氏和驸马合作未来的走向,看着驸马对女人是油盐不进,这怎能不让徐氏着急?!相比徐氏的动机,皇室着急的动机则单纯的许多——蜀国长公主必须有个男孩,不然夫妇两人的关系走向将还是一片混沌,虽说驸马对公主是一片真心,但谁也难保驸马不会因此变心。
不管是皇室还是合作者,他们都不知道王静辉对生男生女这种事情毫不关心,在他心中男女都是一样的,作为自己的儿女,都是他和妻子的爱情结晶,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有无与伦比的意义,这种单纯做父亲的喜悦可不是周围“关心者”所不能够体会的。不过王静辉也不是傻子,就冲着曹老太太一次又一次的“好心”,他也意识到其中的关节,但能推则推,推不出去的时候干脆置之不理,可是现在他马上又要有一个孩子的喜悦当中,也掺杂着如释重负的想法——曹老太太他们终于可以“安静”一会儿了,至少在孩子没有诞生前,他的耳边应该清净些。
王静辉轻轻拥着赵浅予走到茶几旁坐下,尽管他知道妻子才刚刚怀孕,用不着这么过分的小心翼翼,但妻子无论什么时候在他眼中都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更何况一个新的生命正在孕育中,他内心中几乎都要高兴疯了,更是倍加珍爱。
赵浅予刚刚坐下,王静辉在一旁站着高兴的搓着双手,兴奋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也不早些告诉我,我……”一时间他被这个消息弄得手足无措,言语之间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和次序,这不是他第一个孩子,但此时的他更像是个第一次当爸爸的男人一样有些语无伦次,要是王静辉可以换个身份站在一旁看到他现在的表现,评价恐怕只有“范进中举”四个字可以表述。
“我……我也是才刚刚知道……这几天才有反应,刚才在宫中身体有些不适,母后差御医把脉,这才知道……”赵浅予生性活泼,但骨子里面却是面皮薄得很,说出来的话比蚊子哼哼的声调高不到哪里去。
王静辉听到这些之后立刻心中自责不已——自己还是大宋有数的名医呐,连自己的妻子有生孕还是御医来把脉才知道,这可真是丢死人了!刚才把脉通过脉相,他也知道赵浅予不过才一个多月的生孕,现在刚刚有些征兆,而自己这段时间不是忙着北方赈灾,便是关注西北的战事发展,整天奔波于皇宫和家中,对妻子的关心比以前少了不少,对妻子身体异常的表现有所疏忽也是在情理之中。
“咱们府中也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的喜事了,应该大大的庆贺一番!”王静辉理顺了自己兴奋的都快要走火入魔的思绪,站在赵浅予旁边高声的说道,差点儿把还在羞涩中的赵浅予给吓一跳。
“夫君,还是……还是不要这么张扬……君实相公前段时间还上书皇兄,要节俭……”赵浅予抬着红彤彤的小脸看着丈夫轻声说道。
“司马光?!这个倔老头儿,怎么处处赶着和我作对呢?!”妻子的话仿佛一桶凉水彻底浇醒了王静辉,但他现在神志还是有些“不清醒”,非常郁闷的咕哝了一句。
赵浅予听到这句话后“扑哧”笑出了声说道:“君实先生刚正不阿,时常劝谏皇兄要节俭持国,这本是一个良相分内的职责啊,夫君往日还时常对此称赞不已,所君实先生风骨在大宋来说也是顶尖的人物,怎么现在就改口了呢?”
王静辉听后一阵语塞,嘟囔的说道:“老公我比你大哥可富多了,他那内库中有多少尽量我是知道的,不过那都是用来成就‘丰功伟绩’的,他哪里舍得花钱?!咱们成婚来除了这座宅子之外,你大哥可是一文钱的俸禄也没有给咱们夫妻俩!我生孩子庆祝一下怎么还要向你大哥看齐,司马光也管得太宽了吧,居然管到我家里来了?!”
赵浅予被王静辉的牢骚话逗得前仰后合,虽然从她认识王静辉到现在,丈夫一直都是处于忙碌之中,很少有空闲的时间来陪伴她,但她在丈夫的身上从来就没有少获得过一丝一毫的快乐。丈夫是闻名士林的大诗词奇才,也可以算是一方学宗,但为人却不古板,虽然少有和对外交往,但她却知道丈夫是个再风趣不过的人了,夫妻两人的时候,丈夫嘴里面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笑话,朝中一本正经的大臣在丈夫的嘴中都活灵活现,随意被他拿来开玩笑,比以前本朝以诙谐著称的蔡襄还有意思。
“皇兄是一国之君,夫君身为驸马自当要辅佐皇兄,自当以身作则!太皇太后和母后还打算摆宴慈寿宫,把一些重要的人请来好好庆贺一番,这已经是实属殊荣了!”赵浅予笑着说道。
王静辉听后摆摆手,他自然知道曹老太太很少见外人,能够在她的地盘上摆宴庆祝,哪怕宴席上吃糠咽菜,那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外戚皇族眼中都是天大的殊荣,可还是丧气的说道:“可惜我还想多找几个人一起来庆祝一番,太皇太后这么一做……”
说到半截,王静辉的眼睛一亮高兴的说道:“不大肆庆祝一番也就罢了,但是咱们府中上下也要好好高兴一番,除了该赏赐的例钱之外,你身边的侍女都是太皇太后和太后赐下来的,她们个个都是貌美如花,现在也都到了该成婚的年纪,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准许给她们自己挑选如意郎君,这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娘子意下如何?!”
赵浅予听后也是皱了皱眉头,她当然得到太皇太后和太后的面授机宜,这些侍女都是用来给丈夫的,用以挽住丈夫的心。换句话说,就是王静辉风流一些,看中这些侍女也没有关系,这并不能够动摇她在驸马府中的地位,这些她都是明白的。王静辉对她的感情实在是超过了她的想象,丈夫愣是对当这些侍女不存在一般,连个指头也没有碰过,丈夫对她的专情实在是让她非常动容。不过同为女人自然知道青春不再来的道理,这些侍女即便嘴上不说,多拿她心中还是明白让她们陪自己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反而耽误了人家的终身大事,但这些侍女可是……
王静辉看着妻子略微皱起的眉头,便知道妻子担心的是什么,笑着说道:“这些侍女可都是太皇太后和太后赐下来给服侍咱们的,她们可都是属于驸马府的人了,我们既然用不上,就放她们出去择一良伴共度此生岂不美哉?总好过空耗青春吧!”
赵浅予听后点点头,可她还是有些犹豫的说道:“等明日进宫,我再向太皇太后陈情一番,也好交代……”
王静辉摆摆手笑着说道:“娘子现在身怀生孕,哪里还能够经受颠簸?还是好好的在家修养最妙,这件事我会面圣陈情,想来圣上也会答应的!这些侍女若是暂时找不到婆家,就先进入娘子的‘女子学院’,反正她们都诗词书画具通,当个教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另外我想可以把家中的仆役都恢复他们的自由身,让他们用自己原有的姓氏,所有的人愿意为驸马府服务的,可以签订合同,我们来付给其工钱,当然这当中是不包括赵公公和他的四个小厮的,这些人都是内侍,他们都是圣上说了算!”
让妻子去说服老谋深算的曹老太太,这在王静辉的眼中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妻子虽然聪慧深通官宦,但对手是曹老太太,估计曹老太太略施小计,就可以把善良的妻子给骗得晕过去,那才叫一个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这种必输无疑的做法他才不肯去做呢!至于恢复家仆的自由身则是王静辉早就盘算好的事情了,尽管来到这个时代这么多年,除去初期的时候日子过得有些紧巴巴的,其余大部分的时间他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这样并不能够使王静辉习惯这样的生活,到现在他的一些生活习惯还是自己动手,而且对待家仆也是非常和气,甚至有时候自己亲自下厨和家仆一起吃饭——当然这些都是关上大门的,皇帝知道不过是当个笑谈,而其他大臣若是知道了,那弹章上“帷簿不修”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对于还给家仆自由身的想法,赵浅予早就知道王静辉心中有这样的主意了,虽然她并不明白这中间什么“平等”的思想,但却知道丈夫不喜欢被别人伺候的习惯,甚至有时候丈夫会主动做一些家仆才做的事情——她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丈夫还亲自端来热水给自己洗脚,这是丈夫在那个阶段每天必做的功课。
温顺的赵浅予自然不知道王静辉心中是如何打算的,至少在她的心中并不清楚自己最深爱的丈夫和自己最尊敬的太皇太后之间时常有这种看不见的“博弈”,曹老太太的出发点是没有错的,错得便是在于这些举动对于王静辉本人来说是根本没有必要,有时候面对驸马的时候,更像是面对一个乌龟,让人浑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毫无疑问,王静辉的驸马府是最令人们好奇的地方,现在随着驸马夫妇的一系列对家仆的新政策又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赐还家仆的自由之身在所有人眼中都显得那么不可思议,不可理解——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傻人,放着好好的生活不去享受,偏偏还给家仆自由身,还订立合同采用雇佣付钱的方式,这不是傻子是什么?尤其还发生在大宋最能赚钱的驸马身上,这不得不让所有人都怀疑驸马是不是钱多烧的,不过与此同时传出来的消息是蜀国长公主怀孕了,这多少让人感觉到还给家仆自由身的举动多少与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的味道。
不管怎么说,王静辉非常容易的说服了赵顼,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虽然皇室对赵浅予肚中的孩子是男是女猜测不已,但驸马遣散所有皇室赐给家中侍女的做法,让曹老太太对王静辉的操守更是处于迷惑之中,百思不得其解,疑惑归疑惑,赵顼是金口一开再难追回,现在连家仆都变成自由身了,这更是让曹老太太看不透。不过家仆回归自由身并没有妨碍皇室对驸马的监控,他们没有一个人离开驸马府另谋出路的,而都是无一例外的选择留下来“签合同”继续为驸马府服务,但是留下来的人心境完全不一样了——一个人真正的拥有了自己的人身自由,可以在苍天之下用自己的姓氏和名字来为驸马服务,这本身就是一个令人非常振奋的事情。
相对于驸马府中家仆心态的变化,府中的大小事务打理的更加有条理,工作热情空前高涨,这些王静辉都看在眼中——这当然只是第一步,只要有另类,他便可以同化周围的人,尽管这种同化速度非常缓慢,但却是在一点一滴的进行着,王安石和司马光的家正在发生类似的变化。王静辉对此只是略有深意的一笑而过,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自己的妻子和即将要到来的孩子身上,在孩子身上,他看到的更多的是“希望”!
第三百章 反对
“龙州、银州及其周边的牛心亭、靖迈等城寨现在皆为我大宋所有,而皆李清攻伐党项部落之际行此战策,所损耗甚少。伤亡不到七千,但斩敌两万,俘虏一万,得牛羊无数,骏马两万匹,算得上是战果辉煌!”王静辉收起指挥棒站在沙盘旁边简单的对西北战局的发展做了介绍。
皇帝赵顼听后点点头说道:“杨崇岳所在的武宁三堡怎么样?”
“仍旧与李清之子形成对峙,不过韩国公应杨崇岳的要求,给武宁三堡送去了大量的火器,主要是以燃烧弹为主,估计这种对峙不会有太长时间,杨崇岳他们会有新的动作。”文彦博在旁边解释道。
“和杨崇岳对峙的是李清的儿子李泉,所带领的军队都是泼喜军主力共计四万有余,虽然在前期的攻城战中损兵折将消耗一万,但剩下的都是精锐骑兵,在旷野中对战实在不是李泉的对手,需要这么多火器,故臣妄加揣测,杨崇岳是想要用计火攻李泉。”郭逵慢慢的说道,他反对特种部队,但却并不反对对西夏用兵,尤其在这个时候,李清几乎是腹背受敌,这样的机会可是少有,若能够重创其部,那整个西北将会对大宋更加有利,甚至是合围西夏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众位爱卿,所谓机不可失,朕想准备一支大军,趁机平复西夏,诸位爱卿以为如何?!”皇帝赵顼意气风发,紧紧的握着拳头说道。
“陛下!”
“陛下三思!”
福宁殿偏殿中司马光、王安石、文彦博、郭逵和王静辉全部跪下,赵顼的脸色铁青,这还是他继位执政以来,头一次看到眼前这些官员这么齐心反对一件事情,尤其是王静辉也毫不犹豫的跪在其中,这更是让他大为惊讶,要知道驸马许给他五年平夏的期限已经过去三年多,现在平夏的契机已经显现,为何他又退缩了回去?!
“驸马,你也认为现在不是平夏的好时机吗?!”皇帝赵顼沉声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都集中在王静辉的身上,王静辉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后背已经被后面的司马光灼热的眼光所烧烤。面对皇帝铁青的脸色和热切的目光,王静辉整理了一下思绪淡淡的说道:“‘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圣上,假如现在我们坐在桌前打牌,请问圣上手中的牌是否好到真的能够扫平西夏的程度?!”
“驸马常说,西夏精兵尽归李清,只要击溃李清,西夏十之五六便已崩溃,现在李清已经开始显现疲态了,这岂不是我大宋的最佳时机?!”皇帝赵顼说道。
“圣上,前线的军事臣懂得不是很多,但民生臣却知道的不少,现在已经快要到四月了,河北的旱情眼看越来越严重,蝗灾已经发生,不过先期朝廷投入十数万贯来剿灭蝗虫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所受灾地区不过是半路而已。圣上,大河以北灾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下,基本上大面积减产已经成为定局,有些地方甚至是绝收也不稀奇,这样的大灾在我大宋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国库受损,以往防御西夏入侵,朝廷财政都要拨款上千万贯,此时受灾这么严重,粮食价格必然上涨,若要发动战争,则战争的成本实在太过高昂,为此也会引动全国性粮价上涨,这必将会使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更加难以为继!更何况一个月后便是圣上的诞辰,这庆祝、赏赐等等都需要金钱,朝廷财政现在看起来还是比较充裕,但实则已经面临很大的考验!”王静辉冷冷的说道。
四月初十是皇帝赵顼的诞辰日,“同天节”是这个时代非常重要的节日,满朝上下直至民间都要在这一段日子中举行各种庆典活动,这是一笔非常要命的开支,不过以大宋现在的财政状况,这十几万贯的庆典钱是没有问题的,关键便在于赏赐——赵匡胤以背叛起家建立宋朝,虽然采取了“抑武”政策,但对军队还是非常优厚的——当然这仅仅是在物质待遇上的,每到重要节日,整个军队系统从大将到小兵,从禁军到厢军,都会改善伙食,赐下赏钱。大宋军队禁军厢军加在一起不下一百二十万,不要说每人每名士兵几贯到一两贯的赏钱,就是仅仅改善伙食增添肉食,一百二十万人要在这几天中吃掉多少牛羊?聚沙成塔的威力不仅仅体现在攒钱的时候,花钱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皇帝赵顼听后一愣,立刻如泄气的皮球一般颓废下去,不过还是勉强说道:“爱卿不是可以集合大宋的商家一同来参与战争吗?朕可以许诺在战后给他们非常优厚的待遇!”
王静辉苦笑的摇摇头说道:“圣上,我们不可以竭泽而渔!先不要说这仗胜负如何,圣上继位两年多以来,收复熙河、治理熙河已经掏光了楚州和杭州商人的余钱;而最近西北的战事都是臣联络河北的商家、地主来支持供应的。诚然大宋商家还有很大的潜力,但发动平夏战争可非同小可,所耗银钱估计会达到四五千万贯,紧靠商家来筹措战款是远远不足的!况且商家的金钱也不能过于投入到这个方面来,商家要扩大生产,招募更多的伙计,才能够为大宋创造更多的税收,减少更多的无以为生的流民,一旦破坏这个平衡,那真是会引起一连串的恶性后果!”
皇帝赵顼听后有些丧气,不过司马光与王安石却是大受启发,对于王静辉所说的商家扩大生产,容纳更多失去土地的农民,从而为国家创造更多的赋税,这种说法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仿佛抓住了什么却不能够明白其中的深意。
“圣上,平复西夏需要重兵,尤其是中央禁军将会大规模参战,仅仅凭借西北现有的十几万军队是远远不够的,况且这些军队战斗力参差不齐,兵甲不精,训练上也很不够。将这样士兵投放在战场上是件极为危险的事情,而且对手又是泼喜军,这将会带来不必要的损伤。虽然这几年大宋对西夏是有一定的优势,但这种优势还远没有扩大到横扫西夏的地步,郭大人最清楚西北的情况,圣上应该听听郭大人的建议再做谋动!”
郭逵听后也是一愣,不过旋即就明白过来,有些丧气的说道:“攻城、守城对付党项人自然是没有问题,最大的问题还是在草原上和党项人进行决战,这方面是大宋的弱势。尽管近几年来大宋取得了很多的胜利,但那些都是在攻城和守城战中获得的;削弱了党项人的军事实力,不过在草原上,大宋和党项人对上了,胜负也是未知之数,尤其是对上泼喜军这样的精锐骑兵,胜算更是很少,以十几万人对党项,这连打垮李清也未必能够做得到。若想平夏,至少需要四十万人,其中必须有三十万禁军精锐参与作战才有把握!”
“圣上,去年魏国公使用大量的火器进行军事演习以恐吓辽国使臣,为的便是防止辽国人趁大灾之际向我大宋发难,现在辽国上下已经对是否要威逼大宋犹疑不决,倘若此时勉强出兵平夏,则必然调动北方拱卫京畿重地的精锐部队。这样做一方面会更加刺激辽国,使其为了挽救西夏而出兵;另外一方面京畿重地的精锐部队外出作战,同样也会让辽国认为此时陈兵北方更容易使大宋屈服。所以臣以为现在不出兵平复西夏的最佳时机!”
皇帝赵顼听后此时脑袋冷静了下来,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现在大宋确实还没有这个本钱里干上一票,究其原因不过是没有想到西北局势居然演变到这一地步,若是早先屯重兵于西北,待到事发之时则可一战克复整个西夏东方。不过世事难料,谁又能够肯定李清会不会因为大宋屯重兵而不敢轻举妄动呢?这全都是因为河北诸路现在愈演愈烈的旱灾干扰,让李清判断出大宋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拿他怎么样的!
“陛下,对于大宋最为现实的一种途径莫过于将西北的局势搅得更加浑浊,已使我大宋能够在这种局面之中获得更大更多的好处,这才是更加符合大宋的利益!”王静辉淡淡的说道。
“驸马之言甚佳,臣以为如此!”王安石在一旁说道。在他看来,王静辉的目的非常明显,就是趁着西北西夏内部火并之际,浑水摸鱼捞取更大的好处,一方面来满足在此之中投下重注的河北势力的利益,另外对大宋更重要的是获得马场和战马——这个目的到现在已经有了非常好的开端,通过这短时间的劫虏,大宋至少获得了近六万匹战马,还有龙州、银州的草场。
皇帝赵顼听后点点头,尽管心中非常的不甘心,但诚如驸马所说,党项人的麻烦不小,但大宋自己的麻烦也不少,既然不能够一举平复西夏,那就必须转变自己的战略意图,从西夏混乱的局面之中捞取最大的好处!
皇帝赵顼也清楚的认识到,现在决非是一个平夏的好时机,内外条件都没有成熟——换句话来说便是现在与王静辉所期望的还差上很多,皇帝的这种信任绝对不是凭空建立的——在满朝文武当中,也唯有驸马一人许下五到七年之内彻底解决西夏问题的许诺,并且从已经过去的三年当中通过各种手段不断的削弱西夏的实力,为最后大宋的一击而做着准备。
王静辉所做的一切,每一样皇帝赵顼都真切的看在眼中,驸马的做法和治国理念是他在所受的帝王教育中所从来没有见识过的,这一切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皇帝赵顼虽然看不起西夏,甚至不肯承认西夏是一个国家,但他更加清楚这么一个才有几十年立国历史的西夏,在过去的这段时间内给大宋造成了多少麻烦,不要说王静辉承诺五年解决西夏,就是再多上一倍的时间他也肯等——朝中的大臣,和天下所有的人都没有人能够认为大宋能够在短时间解决西夏问题!
“驸马以为下一步该在西北如何动作?”
“眼下龙州、银州以为我大宋所有,这两州之地都有广阔的草场可供养马之用,但最重要的前提便是大宋能够受得住!圣上请看,根据种谔发回的战报可知龙州基本上是没有遭到太大破坏便为我大宋所得,我们可以依托现有的条件来加强工事修筑,这笔投入不会很大,难点便是在银州!臣以为为了保证银州的稳固,大宋应在此地修筑城寨,至于如何修建,则要看枢府的建议,总之保住这片水草丰美的草场对大宋意义重大,不仅仅是经济利益丰厚,重要的是今后若有意西北,银州沿无定河逆流而上四百里便是石州,战略上的意义非常重大!”
“富弼来信至枢密也请朝廷能够在银州附近建立新的城寨,并且修整龙州的城防!”文彦博说道。
“以臣之见,不若趁李清作乱,西夏无暇东顾之际取左厢神勇军司,进而去榆林寨,直抵长城,则银州更加保险些!”郭逵眼睛盯着与河东路毗邻的左厢神勇军司说道,那里距离大宋河东路晋宁军不过三百里,若是得手的话,将会和银州、龙州连成一线,使大宋对西夏的防线整体向北推移近五百里。虽然没有王韶开熙河辟地千里那么夸张,但这片土地都是属于明堂川和无定河流域,实在是个养马放牧的好地方,况且从左厢神勇军司到银州仅两百余里,若是有事也好近距离支援,总好过从大宋绥德军奔袭五百里要好的多。
“臣也以为郭大人所言有理,夺取左厢神勇军司对大宋来说难度并不是很大,毕竟现在党项游牧联军主力正和李清在德靖镇和铁治务一线激战。不过臣估计以种谔以往的作风,恐怕夺取左厢神勇军司的军队此时应该已经兵临城下,要是得手也没有什么稀奇的!”王静辉笑着说道。
也许冥冥之中因果相连,王静辉对种谔的了解倒是非常准确,他确实不会放过左厢神勇军司,毕竟谁也不能够忍受一个孤城久悬于外,从最近的大宋绥德军到银州还有五百多里,而左厢神勇军司不过才两百余里,这个距离相差的也实在是太多了,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诱惑——把左厢神勇军司拿下来,那修筑防御性的城寨只需要一座即可。对于富弼来说,王静辉能够投这么多钱进来还是看重了这里的草场,这就需要大宋能够长期占领并且守住银州和龙州,没有必要留下一个左厢神勇军司给自己造成一个这么大的凸起来让党项人攻伐骚扰,夺取左厢神勇军司势在必行!
这一次是种谔亲自领一万精兵跟着无心的特种部队去夺左厢神勇军司,他想要亲眼看看特种部队是怎样攻城掠地的,从而进一步对特种部队的战斗力有更加深刻的了解。不过他心中还是非常怀疑自己现在这些兵可能还不够用,随即发信给绥德军,调派两万兵士向左厢神勇军司进发。
种谔这么做并非是瞧不起无心的特种部队,而是因为他自己攻占银州的时候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距离这么近的左厢神勇军司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以往特种部队的偷袭可能会在如临大敌的党项人面前失去作用,剩下来的也唯有强攻了。
左厢神勇军司作为西夏对大宋河东路唯一一个前线壁垒,虽然和对面的晋宁军之间的地形非常复杂用不着驻守太多的军队,但这里的守军都是党项精锐,警觉性非常高。不过现在对于这里的党项人来说,最大的敌人不是来自于大宋,而是李清的泼喜军,这里原先驻守的两万军队其中的一万多已经调往铁治务来对抗李清去了,剩下的七千余守军来把守这座军事重镇。
特种部队在以往百试不爽的乔装进城策略失败后,上下决定开始强攻这座坚城,他们偷袭敌城的手段也并非只有乔装进城这一种,当然到现在为止这种方式最有效也最简单。种谔虽然是这里的最高军事长官,但他这次是来实地考察特种部队战斗力的,所以他并没有插手夺取左厢神勇军司的战斗,而是将手中的一万精兵交给无心来调动,并且表示不用三天,从绥德军那里还会有至少一万精兵到来,若是可以的话完全可以等汇合支援部队后再攻城。
对于种谔的好意,无心心领了,不过他也明白若是真的等援军来了才能够拿下目标,那特种部队在种谔心头的分量可就轻多了,所以他选择奇袭。
第三百零一章 设套
北方游牧民族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都是逐水草而居,房屋大都是帐篷,根本没有汉人的砖石建筑,更不要说是城墙了。西夏自李元昊立国以来其军事思想还是固有的骑兵战术,虽然也借鉴了宋朝的城防,但除去少数核心城市,大部分的城市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