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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春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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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麟实在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那个……慕师妹,你怎么会往青楼跑啊!这是女人能来的地方吗?”
  慕剑璃淡淡道:“我来喝酒。”言下之意,你管得着么?
  玉麟碰了一鼻子灰,转向薛牧点醒道:“慕兄,你要招姑娘吗?还是说身边这就可以了?”
  慕剑璃愣了愣,醒悟到玉麟在说什么了。不过她倒是觉得没什么,因为她从来就不知道青楼姑娘陪酒是怎样的,按眼下的模样看,对面翠花姑娘什么的一样是正襟危坐,很正常嘛,那自己坐在薛牧旁边陪他喝酒又有什么不行的?
  薛牧倒是觉得有些不妥,正在沉吟,慕剑璃倒先回答了:“我陪他就可以了,招什么姑娘?”
  那边玉麟正好喝了一口酒,闻言“噗”地一声全喷了出来。
  慕剑璃奇怪道:“怎么了?”
  “咳……咳咳,没事,没事。”玉麟辛苦地咳嗽:“忘了你们是兄妹,没事没事。”
  慕剑璃认真解释:“你误……”
  刚开了个头,就感到薛牧的大手从桌下伸了过来,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捏。慕剑璃把话吞了回去,奇怪地看了薛牧一眼,好像在说不是说好了解释清楚的么?
  薛牧有苦说不出,谁说这妹子锋锐冷漠的真是瞎了,她明明是一张白纸!真的是这辈子除了剑什么都不管的啊!你这下否认兄妹,难道真把自己当陪酒女了?
  他无奈地打了个哈哈:“舍妹在侧,慕某不好意思要姑娘,二位自己逍遥就好。”
  玉麟石磊齐齐松了口气。真是兄妹就好,你敢说不是,他俩就敢跳楼给你看。
  玉麟无奈道:“我说慕兄,你带妹妹来青楼干嘛啊……”
  薛牧摇着扇子靠在椅背上,神色却很严峻,漠然道:“因为我发现你们欺负我妹妹,我很不高兴,带她来讨个说法。这事不给我个交代,我们的交情自此绝了。”
  此言一出,屋内同时陷入沉默。
  慕剑璃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直到此刻才想起来,是薛牧在为自己抱不平,在替她出气。
  搅和了他俩的好事还不够,如今更是直接问罪,真像是在为自己妹妹找场子的哥哥。
  明明一个修为弱得连自己一剑的接不下的男人,此时却在为她出头,明明摇着扇子看上去文弱不已的身躯,此刻在她眼中竟是无比高大魁梧,让人安心温暖。
  慕剑璃在桌下的纤手紧紧捏着,目光无意识地看着琥珀色的酒液,神游天外。
  她是孤独的剑客,莫说问剑宗天下强宗,门人无数,但每个人都是冰冷如剑,各自冷漠,包括她自己对别人也一样,别人对她也是如此。即使在蔺无涯身上,她都没有体验过这样的保护和温暖。
  有点不习惯,内心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这种保护,却偏偏又有一种贪恋的情绪慢慢的滋长。
  从另一角度说,她从来就认为自己根本不需要玉麟他们的道歉或者感谢,可这一刻却又莫名的有点期待。
  果然如薛牧所言,人终究是人,不会是一柄剑,总是会有人的七情六欲的么?
  玉麟的声音传来,惊醒了她的出神。
  “慕师妹,感谢今日冒死相救。往日我们对你有些不敬之处,还望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这一杯我俩先干为敬,以作赔罪。”
  看玉麟石磊双手捧杯一饮而尽的模样,慕剑璃抿了抿嘴,竟不知怎么回答。


第二百一十三章 酒令
  慕剑璃没有回答,在场的人倒都很习惯,她就是这样淡漠的人,不晓人情,故而才会导致很多人看她不顺眼。产生排挤和疏远不光是因为蔺无涯当时放人得罪了各家宗主,也不仅仅因为嫉妒心,她自己不怎么会做人也是一个重要方面。
  薛牧及时做了发言担当:“二位也是爽快磊落之人,不像某些人有错不认,扭扭捏捏。既然如此,慕某代舍妹揭过。”
  说着也喝了一杯,示意此事揭过。
  这件事看似有些无聊,或者看似是薛牧为了博取慕剑璃好感,可薛牧心知不是。那寒江之畔的寂寞身影,在那一刻真的让他心中有点刺痛感,非常为这个妹子抱不平,不替她教训教训这帮白眼狼,念头不通达。
  好在玉麟石磊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白眼狼,他们确实是磊落之人,既然爽快认错赔罪,薛牧的气也就消了,转头看看慕剑璃,这妹子木然坐那里一言不发的,谁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玉麟很无奈地冲薛牧使了个眼色,意思挺复杂的,好像在说我们和你妹妹尿不到一壶,真不光是我们的问题,她太孤太冷了。
  关于慕剑璃的这个属性,薛牧体验得不深,他和慕剑璃接触以来,话还说得挺多的,如今看来可真是不容易……他也不会去和玉麟解释这些,笑道:“舍妹性子淡,别理她,我们喝我们的。”
  话虽如此,有慕剑璃杵在那儿,玉麟石磊怎么也放纵不开,明明是青楼花酒,气氛倒像是什么会谈似的庄重无比。玉麟正襟危坐道:“在天下论武这件事上,贫道是本宗代表,慕师妹是问剑宗代表,我们的意见就可以代表宗门意见。七玄谷那边,似乎慕兄的意思是和祝师妹有交情?我们三家都好说,但是其他各宗,届时还需要取得一致。尤其是本届主持的无咎寺的意见尤为重要。”
  石磊补充道:“还有魔门那边……”
  玉麟接道:“对,魔门想参与的是天下论武,如果我们额外提出什么正魔之巅,不知他们那边是否会有变故。”
  薛牧笑道:“魔门那边我可以设法沟通一二,正道各宗就烦请诸位转圜了。或者你们想耍赖不兑现……”
  石磊断然道:“那可不行。”
  玉麟也道:“我们可不做出尔反尔之事,平白把自己拉到魔门妖人一个层面。”
  一直没表情的慕剑璃偷看了薛牧一眼,却见薛牧毫不介怀,反而举杯相敬:“好汉子。”
  三个男人举杯饮尽,此时已过几巡酒,气氛慢慢的有了点热度。玉麟也就不太在意杵在那儿的慕剑璃了,笑着问薛牧:“慕兄喜欢对酒呢,还是喜欢玩点花头?”
  这就是问你喜欢硬干还是喜欢划拳行令,薛牧被这么一问,倒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穿越以来,居然没有真正的酒桌玩过,几次酒席都是商谈正事,唯一放开些喝酒的一次是跟郑浩然单独喝的,也没玩过什么花样。被这么一问才发现,他都不知道这世界的酒令有些什么形式。
  他历来是对探索这个世界的一切细节很感兴趣的,便笑道:“玩些花样吧。玉麟兄有什么主意?”
  玉麟立刻道:“破招啊。我出一招精巧的,你若一招击破,便是我输,反之你输。”
  “……”薛牧终于明白当初在百花苑为什么能看到嫖客和妓女过招的场面了,这奇葩世界……
  “不喜欢啊?”玉麟又道:“那换个,我放一道真气,任指方向,能预判截留的算我输。”
  薛牧:“……”
  “那再换个?我丢一把竹签,只有一根是我动过手脚的……”
  “停停停……”薛牧捏着脑袋:“没文一点的?”
  “这就很文了啊。”玉麟很是不解:“难不成学那些酸腐文士念歪诗啊?”
  薛牧叹了口气:“石头剪刀布也好啊。”
  玉麟石磊都奇道:“何谓石头剪刀布?”
  薛牧略微解释了一下,本以为两人会鄙视,不料玉麟眼睛亮了:“好主意,这可以考验眼力精准和小巧变化的速度。慕兄不愧是六扇门精英!”
  “等、等一下……”薛牧忽然意识到如果真玩石头剪刀布,自己非输得内裤都不剩,要是玩起五魁首那就更是半拳都赢不了了。摇骰子?别逗了,这些人绝对想摇多少是多少,甚至能把六枚骰子全用尖角立着给你看……
  这时候翠花姑娘说话了:“我们蘅芜院也有不酸腐的文戏玩呀。”
  薛牧大喜:“说来听听。”
  翠花到角落取了个箱子,笑道:“里面各种纸条,写着不同行动。抽中者要么照做,不照做的便饮酒。”
  好熟悉啊,这玩意咱地球也有啊!薛牧泪流满面:“就它了!”
  玉麟叹了口气:“不意慕兄竟喜欢这等娘们玩意……”
  话音未落,本来已经毫无存在感的慕剑璃忽然道:“玉麟,什么叫娘们玩意?当我剑……”
  “利!你剑利!”玉麟快哭了:“我先抽好了吧。”
  伸手入箱随意抽了一张,摊开一看,玉麟脸就绿了。
  旁边石磊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学狗叫。
  “哈哈哈……”原本石磊也觉得这个玩法很没意思,看了这张纸条却开始乐不可支:“快快照做!”
  “做个屁,贫道被人称为玄天宗的玉麒麟,这狗叫一学,以后要被叫做玄天宗的什么?土狗吗?”玉麟悲愤道:“我喝酒还不行吗!”
  看着玉麟咕嘟咕嘟喝了一杯,石磊也手痒痒的抽了一张。拿起一看,眼睛就开始发直。
  薛牧探头去看,上面字还挺多:说出你想对身边人做的事,必须与武道相关,每多一种武道,他人多喝一盅。
  众人皆抚掌:“妙!果然不酸腐。请吧。”
  这题目看着没什么,其实损得很。这是青楼,你对姑娘想做的是什么事?一本正经说武道显然会被人笑死,必然是带着调戏性质的才说得过去,这要与武道相关就很考验急智了。
  如果让玉麟来说不定还能扯几句,偏偏抽中这个的是石磊。这汉子木然看着身边穿着七玄彩衣的青楼姑娘,嚅动了半天嘴唇都不知道怎么说,终究还是强行道:“我有石根之术,欲与姑娘榻上战一场。”
  “扑哧……”一群人都笑喷了,连那姑娘都在掩嘴笑。薛牧笑得喘着气道:“不行,太烂了,罚酒!”
  石磊气急:“那慕兄指点一个啊,说得好了就算你抽过,我喝双倍。”
  “我和妹妹说什么暧昧之言啊……”
  “不过游戏,又无人在意,我看慕师妹也不会在意的。”
  “这样啊……”薛牧扭头看了看慕剑璃,慕剑璃心中一跳,强自面无表情:“无所谓,你说,我也想听听你有什么武道见解。”
  此世武道,薛牧听得很多了,要硬扯并不难,但要对着慕剑璃说的话就有点……薛牧摇着扇子,心中急转,慢慢的边想边说:“我想……在七玄冰雪中,月胧星幻下,与你同问一心剑,共修夜合欢,组心意连环阵,画玄天阴阳图……”
  一桌人慢慢张大了嘴巴,听着是佩服无比,可这一二三四下去他们要喝多少酒啊?玉麟情急智生,插话道:“太虚了,实际点!”
  薛牧咬牙,不去看慕剑璃的脸色,急促道:“用我无咎降魔杵,进你自然山水环,千番纵横,一梦无痕。”
  “噗……”桌面上尽是喷酒的声音。
  众人咳得气喘,小心翼翼地看着慕剑璃,眼睁睁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红,如同天际云霞;与此同时,剑气四溢,剐得玉麟差点又要哭了……要跟你千番纵横的又不是我,你剐我干什么啊……


第二百一十四章 悖论
  每人十杯。
  其中石磊双倍。
  认,没人敢不认,佩服得都快五体投地了谁不认账?别说玉麟石磊喝得痛快无比,连两个姑娘都很服气地在喝。
  慕剑璃也在喝,她也是参与者,既然参与了游戏就一定会遵守规则。哪怕她这时候又羞又喜又愤,根本无法尽述。其实她原本只有羞喜,只有心里打鼓的感觉,后面那几句“实际点”的她没听懂啊……可被大家的目光看着看着慢慢的就看懂了,这心中恼怒真不知道怎么说。
  偏偏又不想怪薛牧,薛牧的觊觎从来就摆在那里就没变过,怪他有意义么。
  还不如怪玉麟呢……
  不过……你千番纵横后,只想一梦了无痕么?
  慕剑璃慢慢喝着酒,心情变得有点低落。虽然她知道这是临场附会为了多凑一个无痕道出来,并不代表薛牧的真意,但听着就是难过。
  话说回来了,难过什么呢?
  自己不也是为了遗忘而来?
  正在走神中,那边姑娘们也开始抽签了。
  此时大家都喝了不少,十几二十杯的打底足以让人热烈放纵起来。翠花就抽了个“坐身边人腿上”的签,二话不说地坐到了玉麟怀里。石磊身边的姑娘抽了个“嘴对嘴喂酒”的签,两人此时正在不亦乐乎。
  气氛终于走向了暧昧旖旎的花酒模式。慕剑璃看在眼里,脸上终于火辣辣的烫,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处的是个怎样的场景,又是正在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怪不得之前玉麟他们是那样的表情。
  但她又没有气得拂袖而去,甚至说起来她并不生气,身边是薛牧,旖旎之事又如何?无非是在众人之前不妥当罢了……
  箱子到了慕剑璃面前。
  场中的嬉戏也为之顿了一顿,所有人都在看她,想知道这家伙会抽个什么签,又会不会照做?
  慕剑璃抿着嘴,伸手入箱。
  纸条展开,上面赫然只有五个字:亲吻身边人。
  饶是早有准备会有一些很不靠谱很暧昧的题目,慕剑璃甚至都准备好二话不说的喝一杯酒了事,可看到这样的字眼,她还是下意识地愣在那里,半天一动不动。
  玉麟石磊都是何等眼力,纸条一展开他们就看见了,面面相觑了一阵子,目光又齐齐落在薛牧身上。
  薛牧伸手拿走了慕剑璃手上的纸条,丢回箱子里,笑道:“喝杯酒就是了呗。”
  慕剑璃深深吸了口气,忽然道:“妹妹亲哥哥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句,在薛牧还来不及反应之时,香风袭来,脸上感到了一阵柔软轻触,又飞速挪开。
  薛牧呆呆地看着慕剑璃,此时她却十分平静,安静地坐在那里淡淡道:“不避挑战,有进无退,此乃我道。剑璃已履行要求,你们该喝酒了。”
  此言一出,场面上居然传来了好几声长吁一口气的声音,石磊明显的松了口气的样子,笑道:“正是如此。”
  玉麟也笑道:“哎呀呀,愿赌服输,喝酒喝酒。”
  气氛重新炽热,唯有薛牧安静地看着慕剑璃,慕剑璃安静地看着杯中酒。
  琥珀色的酒液,雪白的衣裳,粉红的面颊,喧嚣的场景里,身边玉人如梦似幻。脸颊上还残留着她唇的柔软,有些微凉的触感,如同飘落在脸上的一抹雪花。
  ……
  宾主尽欢地结束酒宴,离开蘅芜院时早已深夜。街上寂无人声,偶尔几声犬吠蝉鸣,更显小城清幽。
  一路上薛牧和慕剑璃都是沉默而行,再也没有来时的交流。
  只因薛牧开口想要问话时,慕剑璃提前来了一句:“薛牧,那是游戏,剑璃从来不避挑战,你不要多想。”
  一句话把薛牧堵了回去,于是沉默。
  薛牧并不是低情商木头,他身经百战,对女人心非常了解。之前看不透慕剑璃的一些特殊表现,只是因为慕剑璃这个人太特殊了,特殊到他根本就不敢轻易把她往动情方向去想。可是这一吻就把什么都挑明了,她的解释毫无意义,只能骗骗玉麟石磊,他们是不敢信,以为是她的剑道无前,以为是妹妹哥哥没关系,以为是酒意醺然,等等等等各种找着理由,可薛牧心知肚明,没有理由。
  而是这妹子真对他动了情。
  什么鬼的不避挑战,换了个别人坐你身边你会亲下去么?根本不可能的事。
  只是他无法确认这是什么程度,她既然动情又口头不认,只是因为矜持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按理说慕剑璃不会是个假矜持的人,她的直率是薛牧生平仅见,薛牧相信她这样的人一定会有一说一。会这样强行找借口掩饰,估计真是另有原因。
  联系到之前她吐血的场面,薛牧好像有点明白什么情况了。
  很可能是剑道和情感冲突,导致了走火入魔。这样的话,继续撩她是害她吧?
  所以他沉默,打算回头问了夤夜再做决定,不敢轻易乱来。
  慕剑璃看懂了薛牧的沉默。
  她知道薛牧不会被她一句话忽悠过去,之所以沉默,不去趁热打铁得到她,是因为在关心她的状况,怕她出问题。
  然后她就更沉默了。
  她确认了薛牧对她的觊觎不是单纯的色欲,是真正对她的欣赏和爱护。这种感觉让她心中柔软,却更加两难。这一旦真的陷进去,以后还指望超脱?
  怕是做梦呢……
  一路沉默着回到租的院落,院子里灯火通明,罗千雪上前通禀:“欺天宗虚净来访,在房中等待。”
  薛牧点点头,最后看了慕剑璃一眼,终于开口道:“好好休息。”
  说完举步进屋。
  慕剑璃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里,忽然感到一阵虚脱似的疲惫。
  好难啊……为什么感情比剑道还难……
  “喂。”罗千雪好奇地看着她:“酒气这么重,要不要到我屋里喝点茶?”
  慕剑璃抿了抿嘴,低声道:“好的,谢谢。”
  到了屋里,罗千雪给她煮了茶,坐在桌边托腮问:“瞧你脸红的,和我相公没发生什么吧?”
  本来只是随意的调侃,罗千雪觉得慕剑璃多半理都懒得理这句话,可不料慕剑璃居然开口了,还是句反问:“千雪姐姐……喜欢一个人,应该怎么做呢?”
  “啊?喜欢就喜欢了还有怎么做的?怎样让他高兴就怎样做呗。”
  “仅此而已吗?”慕剑璃皱眉思索:“若是如此,怎能让练霓裳一夜白头?怎能让我师父剑心破碎?”
  “要那么极致?”罗千雪没好气道:“哦对了,忘了你是问剑宗,本来就是一个极端化的破宗门。那你对情当对剑便是,想想你对剑是怎么做的?”
  慕剑璃怔住了。
  对剑是怎么做的?
  诚之于剑,一心唯之,别无它物。
  之所以要忘情,就是因为羁縻于情,会让剑心不再纯粹,心里除了剑之外有了其他东西,所以需要遗忘它,重新让剑不染尘埃。
  若是……诚之于情呢?
  难道把剑忘了?
  两者是冲突的悖论吗?


第二百一十五章 剑璃入道
  没错,就是冲突的悖论。
  慕剑璃忽然意识到一点,当初师父说的并不是让自己带着忘却的想法去爱,他说的本就是“用最深的态度去爱”。也就是说,以后怎样根本不应该去考虑,要用最诚的心,真真正正全心全意的去爱。
  就像曾经对待剑一样。
  师父只是在过来人的角度,认为情这玩意终究会忘,而不是让你一开始就想着要忘,在爱的时候,应该抛开任何的功利,全身心的去投入!
  便是将来忘不掉,那就忘不掉!
  无法问道又如何?师父不也是爱到了剑心破碎,差点废了么?那种时候他何曾认为自己会忘?
  唯心诚,才能诚于剑。
  一剑既出,一往无前。
  心既属君,别无他念。
  他的表现值得自己这么做。
  慕剑璃大彻大悟,纠结了无数时日的烦恼枷锁一朝而破,整个人陷入了极致的轻松里。
  罗千雪目瞪口呆地看着慕剑璃闭上眼睛,继而剑气滋长,汹涌澎湃,身周虚幻的剑影涌现,万万千千,交错纵横,最终合为一柄古朴的剑型,剑意肃然内敛,再也没有那种凌厉的锋锐。
  隔壁房间,夤夜在修行之中睁开了眼睛:“咦?谁在我隔壁入道了……青青吗?”
  卓青青:“我在你面前给你削苹果呢。”
  “啊?那爸爸呢?”
  “你爸爸在待客。”
  另一间房里,薛牧刚刚接待了欺天宗虚净,还没寒暄几句呢,虚净忽然惊疑地起身:“何人在此入道?”
  薛牧:“家里女人多,不知道谁藏了角先生,这种事你隔着屋子都闻得到有点过分了啊……”
  虚净:“……”
  罗千雪房间里,慕剑璃慢慢地睁开眼睛,原本像是一个剑人的感觉完全消失了,风华内敛,温润平和,返璞归真。
  她踏破了问道壁垒,尚未满十八岁。
  江湖上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问道者,就此诞生。
  罗千雪眼睁睁地看着,差点痛哭流涕,心里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这货之前还修行出了岔子吐了血呢,自己随口扯了一句爱情话题,压根就没觉得自己说的是什么很有感悟的道理,她慕剑璃怎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入了道?
  这是在搞毛啊,老娘怎么没觉得自己那句话可以入道的啊?是想活生生气死人吗?
  怪不得你没朋友啊!老娘也不想和你交朋友了,有多远死多远好吗?
  可这江湖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问道者,此刻却似是难以启齿,声如蚊呐地小声说着:“千雪姐姐……如、如果……我喜欢你家相公,是该直接告诉他么?”
  “诶??”罗千雪瞪大了眼睛,彻底失去了思维逻辑。
  你不是在问道吗?
  不是,你刚才问我喜欢一个人要怎么做,指的是我相公?
  见过抢人老公的,没见过抢得这么光明正大的,太过分了啊,入道了不起吗!
  “我、我没喜欢过人,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表达……”慕剑璃没看出罗千雪气得快炸了,依然结结巴巴地说着:“我觉得我什么都不会,我只会剑法……去和他论剑吗?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聊啊……”
  罗千雪气都发不出来了,用看奇迹的目光看了她半天,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嘟囔:“你不管说什么都无所谓,白捡一个绝色谱美人耶,他要笑傻了好不好?管你论的是剑还是什么,他最终都会跟你论一下床上功夫的。”
  “我刚刚在路上还跟他说不要误会,现在若是又跑去说我喜欢他,他会不会觉得我出尔反尔的是不是带有什么目的?”
  “你是白痴吗?患得患失成这样还是慕剑璃吗?拜托你刚才是在问道还是在中邪?”
  慕剑璃很认真道:“我是认真的,只是想知道怎么做,刚才路上所言我已经后悔了……千雪姐姐,你们出身星月宗,对这些比我懂,我是诚心求教的。”
  罗千雪沉默。过了好半天才道:“真的要我说?”
  “嗯。”
  罗千雪深呼吸了一下,一口气吐了出来:“公子的夫人必须是我们宗主我们还有三十六个姐妹虎视眈眈呢你还来横插一杠子,秦无夜狐狸精也就算了你慕剑璃堂堂剑仙子真不害臊吗要不是打不过你我都想揍你了你还来问我!”
  慕剑璃拆解了半天才听懂了罗千雪的每一个句点,尴尬地低头道:“抱歉……”
  罗千雪实在想不明白,无语地道:“你认真的?你慕剑璃找什么男人找不到?到江湖上喊一声,多少侠少愿意把你当神仙供着?跑来和一堆女人争宠是不是有病啊?”
  “抱歉,我忘了考虑别人的感受。”慕剑璃低声道:“但姐姐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啊你自己说的啊?”
  “我辈江湖儿女,生死踟蹰,此时剑光璀璨,明朝一抔黄土。惟愿情出无悔,光华盛放,谁要去效那凡夫俗妇,宅院争宠?”
  “……”罗千雪额头重重砸在桌子上:“行行行,你是剑客,我是妖女看不懂……”
  慕剑璃认真道:“曾经我也看不懂。我师父一代人杰,当世奇才,竟也会为情所困,剑心破碎,真是不可理解。”
  罗千雪抬起头:“你现在理解了?”
  “嗯……喜欢一个人,好像满脑子都是他,就再也塞不下别的东西了。就像……就像是曾经对剑一样。”
  “那……”罗千雪忽然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你觉得剑重要,还是他重要?”
  这确实是问题的关键,但慕剑璃却似是已经明了:“这不应该是冲突之事,便如他与你们宗主珠联璧合,薛宗主何曾需要分辨他与合道哪个重要?”
  “呃……”罗千雪没话说了,强行道:“那如果他要让你放弃剑呢?”
  “他为什么要让我放弃剑?我的剑只会为他杀敌。”
  “如果,我说如果。”
  慕剑璃偏头想了一阵,断然道:“如果他真的让我放弃,那就放弃。”
  罗千雪呆若木鸡。
  剑都不要了?
  你还真是对情如对剑,一往无前,别无他物?
  别说罗千雪一个星月小妖女了,就算让薛清秋站这儿,也未必能说得明白这种极端化的道,无论是对剑,还是对情,如此决绝,一旦注目,便是全心。
  一般人是很难这么极端这么决绝的,但他们问剑宗出品的奇葩就有可能。
  这样的抛开一切全心全意,一旦有朝一日真的放下,那是真就再也不可能起涟漪了。
  这便是得而忘之。
  若是忘不掉?
  那就忘不掉!
  “那、那既然是这样,你不吃醋的么?”罗千雪也开始结巴了:“你全心待他,他却身处万花丛中,你不会伤心吗?”
  慕剑璃眼眸里终于掠过一丝迷茫。
  “对吧?”罗千雪又道:“真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希望他也能全心待自己,对不对?要是任他跟别人卿卿我我毫不在意的,那真叫喜欢吗?我们宗主那么大气的人,那么不在乎男女事的人,也经常会吃我们的醋呢,我觉得那才是真的喜欢公子的表现啊,你这个叫什么啊?”
  “是、是这样的吗?”面对导师质疑,慕剑璃终于有些慌了。
  “当然啦!”
  “我……我不知道……”慕剑璃整个人都懵掉了,下巴无力地挂在桌子上,呜呜地嘟囔:“怎么会这么难的……比练剑难多了……”
  “算了。”罗千雪也学她把下巴挂在桌子上:“我觉得吧,以你这样的脑袋瓜,还是别考虑这么复杂的事了,做自己就好。”
  “为什么我觉得你也不懂诶?”
  “我……老娘自幼修行,出师就跟在宗主身边,还没机会出去勾搭男人!”
  “早说啊,那你做什么师父啊,把我教错了怎么办?”
  “好心没好报啊你!啊不是,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跟我抢相公啊?”
  “你们不是伪装的么?”
  “……哦,好像是的。”
  两个妹子你看我我看你,各自一脑子浆糊。


第二百一十六章 涂改
  那边薛牧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他正在和虚净说正事儿。
  “我很乐意促成魔门参与天下盛会,走上台面。星月宗始终是魔门一支,不管大家有多少龃龉,天然都是比正道亲近的,也有更多的合作基础。所以你们本该直接找我商议,我自会卖魔门面子尽力转圜,这么算计我很没意思。”
  虚净微微一笑:“贫道不过因势利导,在这场局里,薛总管的决定会是水到渠成,正道的阻力直接没了,玉麟石磊慕剑璃反倒会鼎力支持。缺了这一场,薛总管要做这件事怕也是很难的。”
  薛牧没好气道:“那也可以先知会我一声,我会出卖你们吗?”
  虚净叹了口气:“薛总管可知,这场劫道之事本是天数一环,只是如今天机乱了,已经面目全非。我都不敢确认此事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知会总管又有何益?”
  “嗯?”薛牧认真起来:“天机本当如何,又乱成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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