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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春秋-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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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岳小婵看着那落入山间半脸,温柔的夕阳。黄昏的柔光在天际散开,映出一片粉色的绚烂。她看了一阵,转头一笑:“日落月升,不过天道循环。同一片夕阳,你我得见其美,而有人只能得见其殇。”
  这话里藏了些杀伐气,薛牧大约有了数,颔首道:“能与你在这美景之下携手徜徉,下方是你我心血汇聚的结晶,确实不需要去考虑那些不高兴的事情。”
  薛牧发现,练武还能有这个好处,在空中的晚风里,轻轻拥着漂浮在云端,万千柔光洒在他们身周,一片朦胧虚幻,就像躺在晚霞之上,坐抱夕阳。
  这是只属于武者的浪漫。


第五百八十四章 明规则与潜规则
  薛牧终究无法长久漂浮,到了夜间,两人还是落回了山岗,靠在一株大树之下,静静看着夜色。
  下方是新城灯火,上方是星月交辉,两人相拥在山林之间,蟋蟀声起,四下无人。娇小柔软的身躯在侧,阵阵幽香。薛牧终于起了点心猿意马,岳小婵同样也有些情动。
  好面子的两个人在寂无人声的夜,齐齐揭开了那点面子。
  薛牧不自觉地开始探索她的月色丝衣。其实他们很习惯,在剑州途中几乎每夜相拥着就是这么做的,只不过那时候岳小婵与其说是情动,还不如说是少女对情事的天然好奇心,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试着尝一下滋味罢了,故而始终不愿意让他更进一步。
  而如今呢?
  如今名义上已经放开了任何枷锁,没有比他们之间更正当的了。
  之前岳小婵自己情感爆发的时候也问过“想不想要我?”那会儿时间地点都不对,可这时候两个人都真有些想要了。
  他手心的热度,带着心底奇异的渴望,仿佛有什么正在召唤,即将破土而出。
  岳小婵感觉到自己涌动的情感,却忽然开始有点紧张。
  也不知道哪来的紧张,也许忽然觉得自己年纪又不够了,也许想起了师父和娘……总之很别扭,明明以前也很喜欢他这么做,自己也很享受其中的,可这一回却只剩下心慌意乱。
  在白天摔他踹他骂他,气势爆棚的样子,可眼下却是什么气都没有了,纤手请按着他的大手不让他动,说出口的言语只剩哀求:“薛牧……叔叔……不要好不好?”
  这回薛牧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小丫头明明千肯万肯的怎么又缩了?
  他想了想,低声问:“是太快?”
  岳小婵如同溺水中抓住了稻草,立刻道:“是啊是啊……太快了……”
  薛牧叹了口气,倒也没强求,低声道:“那你好好歇着,我陪你看月亮。”
  薛牧的体贴退让,让岳小婵心中有些悸动。
  其实薛牧并不属于这种特别温柔体贴的暖男。比如对祝辰瑶莫雪心,强迫半强迫的味儿都很浓,即使是对薛清秋对慕剑璃,也是想尽办法排除客观阻碍,迅速直奔主题,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可他总能对岳小婵百般退让,挨了揍也好、被拒绝也好,说不要就停手,依然轻声细语,眉头都不忍心冲她皱一下。
  是初心也是愧意,无论他多么理直气壮的认为自己什么都不追求,就是喜欢各种女色,就是要想尽办法去得到……但在岳小婵面前就总觉得自己有些亏欠感。
  “叔叔……”岳小婵偎依在他怀里,低声呢喃:“你其实……有点傻傻的。”
  薛牧笑笑:“嗯?可能第一次有人说我傻。”
  “是真傻。除了个别对男女事有严格要求的宗派之外,别说我们魔门了,即使在朝廷,你问问以清正著名的夏侯荻,以你这样的势力和权势,要怎么兼收并蓄的她反对么?”
  薛牧知道夏侯荻不反对,他有多少女人也没见夏侯荻反对过,刘婉兮名义上也是她母后,她同样不反对。夏侯荻唯一纠结的也只不过是她的地位上会想要做正室而已……只能说她见得多了,帝王后宫什么德性、权贵私底下什么德性,她能不知道?
  这是此世明规则。
  “根本就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可你却总觉亏欠我,似乎在我面前你总会有一种很奇怪的、不属于此世的想法在心底藏着涌着。”岳小婵目光如水地抚着他的面颊,低声道:“或者应该说,从中可见你是真喜欢婵儿,婵儿很高兴。”
  薛牧奇道:“你这意思是鼓励我继续?”
  “不是……”岳小婵媚眼如丝地呢喃:“剑州路上,你不是一直很想骗我抚箫给你听么?值此清风明月,夜色逍遥,婵儿吹给叔叔听好不好?”
  说是吹箫听,可她玉萧在腰间,却连取都没取下来。
  此萧非彼萧。
  月色之下,短松冈边,树影飘摇。少女俯身相就,轻按玉萧。萧声呜咽,渐上苍穹,悠悠荡荡的,如同少女的情思,曲折难诉。
  薛牧倚坐在树干上,微微抬头看着月亮,心思也有些飘荡。仿佛初见那时,精灵一般的影子在月下竹林掠过,笑靥甜甜的软软的,勾魂夺魄,如同此刻的她。
  ……
  “腿软了?”
  “没有没有。”
  “没有就走啊,还赖在树下干什么,晚安咬过了,没有早安的了!”
  “其实早安一顿也很好的,营养早餐。”
  “去你的,那东西难吃死了!梦岚这混蛋竟敢骗我说好吃……不就是有一点天道气息吗,了不起啊!”
  “原来你真是图吃的……”
  “才不是!以后别指望我再来!”
  大清早,大小两道声音一路打情骂俏着从城外飞掠而回,直奔灵州城。
  薛牧之所以有点赖床的意思,是因为心知昨天看了好事儿,今天就该看坏事儿了。世人都有惰性,娇俏可爱的妹子抱着咬着,蓬勃发展的新城看着,一时半会的真懒得去管烦心事。
  而且他其实知道所谓的坏事儿是些什么名堂,早在昨天听见岳小婵的会议时他心中就有数了。
  魔门六道良莠不齐,不对,应该是莠居多,良寥寥无几。在合作初期大家奔着共同发展的良好目标而去,火热的势头可以掩盖很多摩擦,但时间一久,事态平缓之时,大量的“道不同”就会开始暴露出来。
  会议上说的是可以公开讨论的东西,显然还会有一些不能明着说的暗事,岳小婵自己都不好做决定,需要让薛牧亲眼看一下再说。
  果然跟着岳小婵,一路直奔到了合欢宗驻灵州的驻点。
  也不是青楼了,豪华大宅院门外挂着两块招牌,一块直接写着“合欢宗”,一块写着“表演艺术团招新处”。
  “合欢宗表演还需要对外招人?”薛牧奇道:“合欢宗自家人都多得过剩了吧?”
  岳小婵撇撇嘴,拉着薛牧从侧方飞掠而入,潜伏到一间小殿后方。
  薛牧便也抱着她往门缝里看,心中颇觉有趣。两次偷窥别人宗门事,都是跟岳小婵一起,挺好玩的。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这大清早的,殿中本应很亮堂,可这个小殿四周却盖了黑帘,导致里面暗漆漆的,有两三个男人坐在主位上,翻着号牌道:“下一个入试。”
  随着话音,一名粗衣少女进了殿,看着像是普通人家,样貌倒也有六七分姿色。
  主位男子悠悠道:“本宗此番要设计一出水浒剧,特向各地征集配角儿。你们该知道,只要本宗之剧进了大剧院,台上露了脸的都能立刻成名,财源滚滚,民众追捧。一旦薛盟主看上,更是前途不可限量。你可想演戏?”
  少女面带向往:“我想。”
  “我们戏剧艺术要力求贴近真实,所谓真实便是要有所付出,挨挨碰碰在所难免。你可有心理准备?”
  “我……”少女犹豫片刻,低声道:“有的。”
  “那我们试个戏。”男子走了过去,就站在少女近在咫尺之处,嘿嘿笑道:“如今我是西门庆,你是潘金莲……”
  少女脸色微白,想要拒绝却终究没说出来,反倒低下了脑袋。
  男子的手便慢慢伸了过去。
  薛牧在门外看得勃然大怒:“你奶奶的,老子还没开始玩潜规则的把戏,这些混账居然借着老子的名义,吃这种头汤!”


第五百八十五章 练习制度的引子
  “要处理?”岳小婵斜睨着他问。
  “当然要处理。”薛牧奇道:“怎么你觉得不要吗?”
  岳小婵悠悠道:“因为我觉得你有些手段就跟这差不到哪去啊,比如当初对祝辰瑶。我还以为你会夸他们懂得举一反三呢,和盟主大人同道中人。”
  薛牧语塞。
  真别低估了人们对新事物的适应性和举一反三的能力。有些事情真是不用人教的,让某些人学岳小婵改变思维模式学不来,学这种堕落坏事儿学得比谁都溜,连个老师都不要,就自学成才。
  再这么下去,各种干爹也该出来了,愈发接近现代模板,可一直想要把此世拉入现代轨道的薛牧,此刻却忽然觉得很不舒服。
  石磊的“世间真魔”之说,再度掠过脑海。
  岳小婵似笑非笑道:“其实这块儿是盟主大人的自留地吧,所以盟主大人究竟是恼火他们害了我们的行业名声呢,还是恼火他们做了你自己都还没开始做的事儿?”
  薛牧惨被戳到痛处,恼羞成怒道:“当然是前者!”
  岳小婵也不较真,沉吟道:“这种问题随着我们的文娱行业发展,总是不可避免的。等到角色需求越来越多,也不可能是全从我们两宗找角色,早晚要面向世人。如今不仅是合欢宗,本宗也有以这种方式找俊男的,甚至我觉得对方也是做好了准备而来……我心中犹豫,感觉像是大趋势,却也不知道怎么控制才适度。”
  薛牧心中欢喜,岳小婵这确实是在超前的角度看问题,早就脱离了武道战斗的格局,越来越接近于他了。相比于这样的发现,一些小问题暴露还真不算什么事儿。
  他沉吟片刻,摇头道:“不行。光是潜规则交易还好说些,大家闷声默认也就罢了,就像有些宗门女弟子上位也巴结上层,大家都不说,就当没那回事……可是我担心的是按这么下去,可能造成骗局,吃了人不办事什么的,让我们好不容易攒了点名声又败完了。”
  岳小婵颔首道:“那么就禁绝?”
  薛牧断然道:“至少要在明令上禁绝。别说我只许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我至少还能控住自己的度,而谁也不知道放纵他们瞎来会造成怎样的糜烂之局。眼下我们名声为重,切不可姑息助长。即使无法禁绝,我们也得拿出应有的态度来。”
  岳小婵微微一笑:“那我知道了。”
  说完身影一晃,已经进了殿中。
  薛牧还来不及交代一句先别杀人,岳小婵已经进去了。
  场面上倒也没有直接开始直奔那种戏码,合欢宗的男子挥退了两个手下,正在独自和面试少女做一副西门庆和潘金莲桌上试探丢筷子的调情前戏呢。岳小婵“嗖”地一下突兀地出现在桌边,笑吟吟地坐了下去,自顾自地拎起酒壶给自己添了一杯。
  看这表现不像直接暴起杀人,薛牧便放了心,站在外面饶有兴致地看她怎么做。
  “岳、岳少宗主!”那男子慌忙站起身来,点头哈腰:“在下孟新,见过岳少宗主。”
  光是星月少主的身份,合欢宗的人未必这么紧张恭谨,毕竟互不统属,可捱不住利益攸关。现在统管琴歌娱乐事宜的是梦岚,只要在这行里混的,梦岚都算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卡住所有人的命脉。而岳小婵管的是灵州所有非武文化,娱乐只是其中一部分,她又是梦岚的顶头上司,对于这位孟新来说是万万得罪不起。
  那少女更是瑟瑟缩缩地站在一旁,头都不敢抬。
  岳小婵笑吟吟道:“哟……您这一大把胡子怕有五十好几吧,还萌新呢,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呃?是孟,孟新……”
  岳小婵也不管他是什么新,笑吟吟道:“怎么,孟管事宗内合欢不过瘾,把手伸外面民女身上了?”
  孟新赔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想要上进没点付出怎么行嘛,我们魔门公理……”
  “那倒也是哦。”岳小婵颔首道:“我看孟管事搞戏剧也有些新意,什么高老庄三角大戏的,虽然不上台面但很有想法嘛……可有上进之意?”
  孟新大喜:“还望岳少主提携。”
  “那你的付出呢?”岳小婵理所当然地摊出手:“我能有点什么?”
  孟新在乾坤戒里摸索了半天,有点为难。岳小婵何许人物,哪能缺他的东西?情急之下灵机一动,掏出一个小瓶子,点头哈腰道:“如今星月宗富甲天下,资源尽有,我等也没什么好物值得一提……听闻岳少主不日将与薛盟主订婚,此乃本宗特制神油,名为鸡尾龟油,可助二位雅兴……”
  岳小婵看着那绿汪汪的神油惊为天人,看这货的模样绝没有故意调戏侮辱的意思,这合欢宗果然是合欢宗,特么脑回路都和别人不一样的,他们大概是真觉得这是赏心乐事,可以光明正大拿来说的?
  “这绿油你还是自个留着吧,我夫君百战不倒,才用不着这玩意。”岳小婵眼珠子转了转,笑道:“这么着吧,你若能做点事让本少主乐一乐,我就让梦岚在各类娱乐事上给你大开方便之门。”
  孟新大喜:“请少主吩咐。”
  岳小婵正在琢磨,薛牧此时推门而入:“这样,你现在出门,每看见一个人就告诉他你那玩意有心无力了,要靠龟油支撑,连着说一百个人就行。”
  薛牧说了那还有假?孟新大喜过望,连那少女也不管了,当即冲出门去,随手揪住一个合欢宗妹子就喊:“我那玩意不行了,全靠龟油支撑……”
  妹子目光古怪地看着他,呐呐道:“我知道了,孟管事也不容易……反正离我远点……”
  孟新也不管她,继续往外冲,迎面就看到巡城的安四方。他一把拦住:“我那玩意不行了,全靠龟油支撑……”
  安四方肥脸抖了三抖,拍拍他的肩膀:“孟管事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本捕头佩服。”
  孟新又拦住一路人妹子:“我那玩意不行了……”
  妹子吓得往后就跑,身边甩来蒲扇般的大巴掌,把孟新甩得原地转体三四圈,眼冒金星地一看,一个铁塔般的壮汉提着狼牙棒:“调戏老子妹妹?让你知道这根棒子可还行?”
  岳小婵站在院墙上看得乐不可支,拱了拱薛牧道:“你真损。”
  “我才不损。”薛牧道:“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小婵和别人提那方面话题,不如我来。”
  岳小婵眼波如水:“你啊……骨子里的占有欲,几近于魔。”
  “哼哼……”薛牧转过头,看着不知所措的试镜少女,淡淡道:“你觉得我们会说话算话,因此让他上进么?”
  少女结结巴巴道:“不……不会。”
  “那你凭什么认为他会对你守信,而不是玩了就丢?你凭什么跟合欢宗讲道理?”
  “我……”
  “回去吧。即日起,胭脂坊会广而告之,凡有意参与演艺者,皆须经过琴歌堂培训选拔,你真有意此道,可以去报名参与。以后体系会逐步完善,渐成练习规制,竞争而出。这种不规范的草台班子,不用再来了。”
  少女原本忐忑自己走不寻常的路子是否要受罚,见薛牧并没有这种意思,反而还在考虑日后的规制,她可意识不到这又将引起怎样的变革,只是大松一口气,匆匆而去。
  岳小婵看着她的背影,笑道:“你要做这样的规范,首先就要与合欢宗有极大冲突,做好准备了吗?”
  薛牧目光投向西方,合欢宗宗门所在的方向,低声道:“我有预感,那边有大变将生。”


第五百八十六章 合欢宗
  西边自然门地界,武州。
  武州亦是数千里广博大州。在极西之处,入云天山横亘西疆,气候早晚大异,常年夜长于昼。对自然门而言这也是个研究自然雄奇特异之处,多有奇珍异兽出没。但终究人迹罕至,广淼荒芜,往往数百里不见人烟,有城镇聚居处都是各族杂居,风土与中原大异。
  各类胡笳胡琴,声乐悠扬,民众喜歌舞,爱闹腾,男女杂居,各类暧昧节庆,男女嘻乐,肆无所忌。
  而各族民风彪悍,武力不弱于人,动辄斗殴伤人,耀武称雄。
  合欢宗隐匿于此,合乎若节。
  合欢宗领袖之所以称“圣女”,而不是宗主,因为它是有教义在的,类于引人堕落沉沦的邪教。在教义之中,“圣女”是侍奉上苍,引世人欢愉的代言人,此躯布施世间,故称圣女,是教义领袖,而不是宗派武道传承的领袖。
  这一套很受较初级文明的青睐,所以合欢宗在此立基,效果很好。
  合欢宗的武道领袖,其实是合欢双使,宗门的实力也往往不以个体著称,而是以合击之阵著名——实际上是因为很久很久没有出过洞虚者的缘故,不得已而求其次。
  自男使吕书同栽在薛牧之手,秦无夜又突破了洞虚,个人实力遥遥领先,加上成功引导宗门经济找到突破瓶颈的方式,秦无夜威望无双,成为武道教义经济各方合一的最高领袖,合欢宗的希望。
  在这各族混杂的边缘地域,秦无夜就是这里的神明,受无数普通民众顶礼膜拜。自然门不是猜不到合欢宗多半隐匿于此,但几次想要剿除,都很容易陷入民众泥沼里,收效不佳。
  如果说星月宗的宿敌是玄天宗,那合欢宗的性质和无咎寺更像是正反两面,一东一西,一正一魔,如日月遥映。
  秦无夜以合欢大法想要控制薛牧,只是历代圣女用来对付强者的一种常规操作,可惜遇上了乾坤鼎碎片大外挂,自己反而受了灵魂沾染,从此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圣女不得肆意交欢,自无夜始。
  而这一次秦无夜回归,似乎要把这个“始”,推向更远的终点。
  秦无夜风尘仆仆归来,落在街面一间商铺门前。左右路人与商铺中人齐齐俯首而拜:“参见圣女。”
  人人五体触地,姿态虔诚无比。
  如果薛牧在此看见,就会知道,无论是为权还是为道,秦无夜就不可能是居于人下者。惯常都是别人跪她,会在他面前俯首逢迎,那是合欢宗觉得是“普通姿势”而已,并不在乎。而在床笫之外,秦无夜至今也不算听话的,合作者的姿态更浓郁些。
  那是领袖群伦的骄傲,在日常的妖媚形态之中潜于骨髓。
  然后掺杂了复杂的情感纠葛,欲辩难明。
  秦无夜理都没有理会他们,在众人跪拜之中走进商铺,直入内堂,接着很神奇地直挺挺向着一面死墙走了过去,直接消失在墙后。
  合欢宗的幻境,一般人当面都认不出路径。
  进入墙后,景色便于外界大不同。
  真个是叫做金碧辉煌、酒池肉林,男男女女轻纱遮蔽,反倒更加诱人。丝竹靡靡之音四起,饮酒高歌放纵而欢者随处可见,各种姿势幕天席地肆无所忌,靡靡之音在丝竹之中夹杂,听着让人心荡神驰。
  这是“大欢喜境”,新入教的男子最容易在此流口水了。
  秦无夜面无表情地穿过大欢喜境,绕往后方。
  后方建筑极广,共同之处就是奢华无比,白玉雕成的屋子,以珍珠为帘,黄金为径,比比皆是。各类花树沿途而去,虽不像忘忧园里都是天材地宝,却也是难得的名品。中央有湖,奇珍异兽徜徉于湖间或湖边草地,仙鹤翱翔,仙乐四起。沿途男女俊美绝伦,男的风度翩翩,女的妖娆妩媚,名贵钗饰随身可见,华美异常。
  新入门女子多半进门先看这边。
  合欢宗知道她们想要什么。
  说来合欢宗的确要比原先的星月宗有钱得多,千载青楼连锁,不是闹着玩的。所以那时候秦无夜游说薛牧,便是认为合欢宗能比星月宗给他更多,此言不虚。
  “参见圣女。”这边的男女级别较高,倒是没有下跪,但也是深深作揖,恭谨敬畏。
  “大长老何在?”秦无夜随口问。
  “当在自家潜修之所,今日有几位长老入内共欢。”
  “知道了。”秦无夜移步而去。
  过不多时,来到一间青玉院落,院外花香扑鼻,院内丝竹乱耳,有饮酒调笑之声传来,也有各样的喘息。
  秦无夜踏入殿中,目光落在主位上。
  她的师父靳流云……前圣女,如今退位成大长老,身着轻纱靠在软椅上悠然听琴抿酒,有两名男子跪伏左右捧她的玉足。前方有宴席,宴席左右的客人有男有女,此刻也没在吃东西,而是在欢好。靳流云便悠悠看着,好像欣赏美景。
  此即合欢宗。
  靳流云的形态,原本是秦无夜认为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变成的模样。
  但如今她怎么看都不顺眼,总觉得此非大道。
  “圣女回来了?”靳流云放下酒杯,踢开脚边男人,很郑重地站起身,让出主位:“请坐。”
  虽为师徒,合欢宗并没有伦常可言,她现在是秦无夜的下属,无礼的话秦无夜可以杀她。
  包括左右的客人们也听了动作,齐齐行礼:“圣女安好。”
  秦无夜点点头,也不谦让,直接坐上了师父原先的位置,靠在椅子上默默看了一阵场中的狼藉,叹了口气道:“此番云州之行,杀了一批黑蛟,其中有王,部分给薛牧锻体而用,重要部分本座带了回来,有些部件适合师父与诸位使用。”
  “无夜还是有孝心。”靳流云很高兴:“快给师父看看?”
  “此乃黑蛟王心血,炼药而服,可助真气提纯,尽去杂气。”秦无夜丢过一个瓶子,淡淡道:“但提纯仅得一时,将来继续采补,依然修行驳杂,于道不利。”
  靳流云接过瓶子,眯着眼睛看了看秦无夜:“无夜话中有话?还是想把圣女不得随意交欢的规矩往下推?”
  众人都紧张起来,齐齐盯着秦无夜。如果秦无夜要把这规矩往下推,对于很多人真是痛不欲生了。
  可如果她真要这么做,也没有人能反抗。现在秦无夜的威望比他们超过不止一个量级,何况还有一大堆人巴巴地等着去做大明星,以及在新行业里大捞特捞呢……
  而且这种规矩也会得到广泛新弟子们的拥戴,大量弟子元阴元阳都还未失,还没深陷。秦无夜拉着新弟子都能另起炉灶,有足够的基础。
  在众人紧张注视之中,秦无夜轻启樱唇,悠悠发问:“本宗……何以为道?”


第五百八十七章 但为君故
  有资格到大长老居所赴宴为客的,自然也是合欢宗顶级高层,秦无夜直接坐而论道,虽然在这个环境下略显突兀,却也不奇怪。
  到了一定的层面,“道”就是最高追求。合欢宗的人恣意尽欢,部分是已经沉沦奢靡,部分也是因为他们也在寻道。
  奢华是欢,纵情是欢,穷奢极欲便是最高追求。
  在某种程度上和薛牧确实真是有点吻合的,也是凡俗世人都会喜欢的东西,金钱,美色,权势,乃至细化到美酒饮食居住环境等等等等……欲望是人类进步的动力,合欢宗教义基于此,追求到极致便是道。
  让薛牧去总结的话,可以归结为四个字:享乐主义。
  “尽欢是道。”靳流云认真回答:“为师历来便教你,世人所求无非各种欢愉,由茹毛饮血到烩不厌细,岂不正是基于此?便是欢好的姿势也有怎样更舒适,此乃人之天性,亦是天道所趋。如蔺无涯者,活着有什么滋味?就算他剑断天下,也不过活成了一把剑,根本不是人。”
  “我们是人么?”秦无夜面无表情:“我有时候觉得怎么如同野兽呢?强者领袖群伦,拥有一切异性,拥有一切资源,此兽也,非人。”
  “兽只有本能,而无追求。它们不知道怎样更欢愉,而我们知道,故而天道依此前行。”
  秦无夜嘴角微挑,似是有些讽意:“知道有什么用?天天躺在软塌之上,执迷欲海之中,何曾为了自己之欢而努力做过什么事情?”
  靳流云道:“故而你我修武,居于人上,资源尽有,便是你我之欢。而劳作者赐予肉身布施欢愉,他们也得尽欢,便是大同。”
  其实秦无夜也是这么认为的,这是自幼洗脑的道,合欢宗全宗上下都这么认为。当初秦无夜也曾经对薛牧说过类似的意思,薛牧哑然失笑,连辩都不知道怎么去辩。
  这一刻的秦无夜同样无法理清什么是大同,归根结底她们的思维对于天下人间没什么思考,考虑得更多的只不过是自己尽欢,所谓天下大同不过是用来扯一个大旗而已。诱人入宗之时宣讲的也只是前半句——居于人上,尽你我之欢。
  世人碌碌,谁特么管天下大同?
  秦无夜知道自己在这个角度从来无法和薛牧讨论,薛牧虽然也没什么大同理想,但他的视角一直都很高,高到让姬无忧夏侯荻都很难完全看明白的地步,别提她们这样的邪教妖女了。有一种“我虽然不做,但我知道怎么做”的意思在其中,越是在他身边久了,就越觉得他心里还有很多东西没倒出来。
  秦无夜已经隐隐意识到自幼的洗脑是不靠谱的了,难怪薛牧嗤笑。她也没继续往这个方向去争辩,只是出于自身感受的本源,换了一个角度道:“师父之言有理,但无夜依然觉得这不够尽欢。”
  靳流云愣了一愣:“怎么?”
  秦无夜随脚踢了踢跪伏左右的男人,笑道:“这是高高在上之欢,是凌虐放纵之欢,师父习武至今,可曾享受过天伦之欢?可曾有过被保护被关怀之欢?可曾有过……有人为你流泪的心动神驰?”
  靳流云道:“世事难两全,相权而取之。若有天伦情、有男女情、有孝悌情,则有退让,有牺牲,有付出,有挂碍,或许乐得一时,而终不得欢,或许永世皆苦,亦未可知。故本宗尚无情道。”
  秦无夜又踢了一脚男人:“然则无情之欢不过身欢,师父内心欢乐否?”
  靳流云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回答。
  “你空虚吗?师父?所以日日笙歌,纵情丝竹酒色,欲壑永远难填,无休无止,不得踏实。”
  靳流云厉声道:“无夜,你已入歧途!因情而欢,此乾坤星月和合之道,非我宗之道!便是星月宗,都摒弃此道已久,你身为本宗圣女,却去拾星月故技?”
  “歧途?”秦无夜悠悠道:“本座只是在想,我确实不得欢。既然堂堂圣女不得欢,门内谈何尽欢?师父也不得欢,心中想要徒弟承欢膝下,暗里却是你怕我为权除患,终日惶惶,着实有趣。”
  众人神色都极为凝重。
  这是真正的道争!不是开玩笑的。
  什么自然门分裂问剑宗易主七玄谷事变,其中所谓的“道争”只是遮羞布,归根结底都是权争或利争。而合欢宗这回不是,秦无夜已经是最高权力者,她掀起此议,不是权争不是利争,是真正无法调和的道争!
  “你们以为本座是来道争的?不,本座不是来争的。”秦无夜叹了口气:“本座是来解惑的,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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