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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春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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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话音,薛牧立刻就感到了自己拥有了那缕真气的使用权。按照刚才的记忆,自行操纵运转了三十六个大周天之后,回归丹田,然后渐渐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旋涡。
  薛清秋笑了一下:“资质还可以。”
  听这语气好像也就过得去,薛牧当然不敢跟此世最强武力的人比资质,能这么快形成气旋他已经很满意了。正等薛清秋下一步指示呢,薛清秋忽然“咦”了一声,薛牧体内也异变忽起。
  不知哪来的浩瀚气息,好像感知到了气旋存在,欣喜若狂地钻了过来,欢呼雀跃地跳进气旋里。这气息精纯浩大,纯净无比,只掺进了一丝,就让气旋疯狂地旋转起来,在眨眼之间迅速变大,每转一圈就大一倍,刷刷刷地就大了十几倍,变成了怒海旋涡一般。
  薛清秋惊疑不定:“哪来的天地灵气?似乎是……一直就在你体内?”
  这话听着不是坏事,薛牧松了口气,他忽然知道这是哪来的天地灵气了。
  除了那花纹,还有谁?听说镇世鼎溢散的灵气曾经让那眼潭水变成圣潭来着,自己可是活生生吸收了一块碎片,这灵气估计够吸收一辈子了。
  “不管哪来的,有姐姐在此,这便是天大的好事!”薛清秋再度送入真气,急速道:“你放开一切,全力吸收,我帮你护法,保你经脉无忧。”
  薛牧听明白了。要是没薛清秋在,估计要挂。磅礴的天地灵气瞬间壮大,自己那可怜巴巴的经脉怎么可能容得下这如海啸般的冲击?不用想也是经脉尽碎的悲惨结局。
  既然有薛清秋护航,坏事瞬间变成好事,薛牧二话不说地直接运转气旋,那天地灵气更雀跃了,几乎是欢呼着投入进来,融为一体。
  海量的真气滋长,汹涌澎湃地冲进经脉窍穴里。却有一缕幽幽的光芒,柔和安详地护持着,明明如同小溪一样的经脉,任怒涛冲过,却丝毫不垮,反而借着这股怒涛之势慢慢地拓展,慢慢地变成江河。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牧凝神内视,却发现丹田气旋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墨绿色的星云,浩浩荡荡地飘荡在丹田之内,形成气海。
  天地灵气依然在投入气海,却已经不再汹涌,而是润物无声地融合着。体内的毒气随着真气流转,带进气海,融合在一起,又形成新的毒气真气融合体,再度蔓延,流入江河,江河再度归海,形成了一套完美的循环。
  薛清秋的手掌终于离开了他的背脊,轻声笑道:“奇怪的造化,竟然一跃进入气海期,跳了两个境界。等到以后修行日久,气海成丹,你的练气也就完满了,那时再考虑锻炼神魂之力,沟通天地之桥,说不定你的修行比谁都快。”
  薛牧睁开眼睛,轻吁一口气,低声道:“不……那些都不是什么造化,你才是我的造化。”
  薛清秋失笑:“还有心情挑惹我?”
  “真话而已。”薛牧慢慢站起身,明明盘膝坐了不知道多久,却没觉得酸麻的感觉,反而浑身神清气爽,非常舒服。他转过身来,目视薛清秋的绝美容颜,诚心诚意地一揖到地:“谢谢。”
  薛清秋淡淡起身:“何必客气,这对我不过举手之劳。倒是我对你这突如其来的灵气有些捉摸不定,你确定自己没有不妥的地方?”
  “唔……”薛牧认真内视了一阵,笑道:“如果说不妥之处,也是有一点的。”
  “哪一点?”
  “这气海是绿的……”
  薛清秋愣了半天都没觉得绿有什么不对:“那又如何?剧毒融合多半便是这个颜色。”
  “不如何,当然是选择原谅它啦……只要帽子别是这个颜色就行了。”


第三十九章 剑气凌霄
  薛牧握拳,伸展了一下手臂,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感。
  肉身依然没感觉有什么变化,那是尚未淬炼的缘故,他知道自己此时一拳打出去,体内汹涌的真气毒气的结合体就会澎湃而出,足以开碑裂石。
  不仅如此,他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变得思维敏锐,耳聪目明。便是墙边的一缕蛛丝,此刻落在眼里都无比清晰,外面竹叶的沙沙轻摇,恍如天籁。
  无怪乎很多人沉湎于力量不可自拔,这种洞悉天地的强大感觉,确实是现代人无法体验的,很容易让人上瘾。
  这些都还只是力量最低级的运用。
  如果按照百草毒功的修习,他的毒气可以有千变万化的攻击模式,光是按照数据排列组合,都能变出数不尽的不同功效出来,绝不仅仅是能量性的轰击那么简单。
  他如今就像一个骤得几千万财产的小富翁,却还没学会怎么花钱。别人一拳打来,他还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应对。
  花钱也是一门学问,足够他沉浸苦修一辈子的。
  不管怎样,现在至少不会被人用眼神杀死了吧……做那事也不需要让妹子先嗑药了吧……这才是关键啊!
  “总体来说,毒功属于攻强守弱的功法,本来并不合你的定位,毕竟我们并不需要你出去杀人。但我相信以你之智,自会找到适合自身的方式,有什么困惑之处,可来找我探讨。”薛清秋谆谆教导:“只是毒功修习尚可多借外物,但实战还需从头练起,无论是武技还是运毒之妙,都是博大的体系。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没有任何外物能帮你,全看自身努力。本宗能做到的,也只是找人助你陪练,抓人供你试毒,仅此方便。”
  “我会尽力而为。”
  两人缓步走出密室,外面日头早已西落,在西边映出一片晚霞。这一场修习,足足用去了三个时辰,薛牧却感觉只是顷刻。
  两人抬头看天,却同时停了话头。
  过了一阵,又忽然同时开口:“其实……”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薛清秋莞尔道:“你先说。”
  “其实我练功只图自保,没有练得多高明或者追求什么真谛的想法。我有很多想法需要实施,也许真没有太多时间修炼,可能会让姐姐失望。”
  薛清秋点点头,笑叹一声:“我想说的也是这个。我也很犹豫,原本还想把本宗的各类卷宗给你,让你多费心,可这边却又很希望你能攀登武道……我也知道一个人精力有限,几乎没什么可能兼得,可总是太过贪心。”
  薛牧忍不住问:“为什么希望我能攀登武道?”
  薛清秋怔了怔,忽然别过头去,没有回答。
  薛牧却似是有点懂了她的意思,抿了抿嘴,也不再说话。
  任何人都希望伴侣有与自己相同的兴趣爱好,向着同一个目标前行时,沿途有你。只是这话薛清秋不可能说出来,他还不是伴侣。
  两人再度抬头看向天边残霞,良久,薛清秋才低声道:“婵儿现在不知到了哪里。”
  这便是如今两人心中最大的症结之一。
  薛牧正待回答,远处忽然一股极度凌厉的剑气冲霄而起,璀璨的剑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两人同时被转移了注意力。薛清秋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淡淡道:“好一个凌霄剑意,以这修行来看,当是慕剑璃?问剑宗有幸,有了此女,至少可延百年之威。”
  薛牧道:“小婵可不比她差,他问剑宗有百年之威,我们星月宗千秋万载。”
  “言不由衷。”薛清秋斜睨他一眼:“你想说的是,星月宗有你,才千秋万载吧……”
  薛牧失笑:“我真没这么想,也就随口一记马屁罢了……不要告诉我其实姐姐是这么想的?”
  薛清秋没有看他,悠悠地看着远方剑意凌霄之处:“星月宗有你,是千秋万载还是毁于旦夕,我无法确定。”
  薛牧断然道:“我不敢保证是前者,但我能保证绝不会是后者。”
  薛清秋微微一笑:“希望如此。”
  前方人影幢幢,一个小女孩带着一群人跑了过来:“师姐,牧牧,你们出关啦?”
  牧牧……薛牧真是哭笑不得,旁边薛清秋目光下移,盯在夤夜的小脸上,面无表情。
  夤夜抖了一下,小嘴一扁,就像快哭出来的样子,就是没哭。
  薛清秋显然不知道拿这个师妹怎么办,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让别人怎么称呼薛牧,算了牧牧就牧牧吧也没啥。整理了一下情绪,背着手道:“那边出了什么事?”
  卓青青上前道:“正道八宗找上寻欢阁,让她们撤了制服。大皇子在场转圜,用言语挤兑住了莫雪心等人,约定以弟子比武胜负说话。”
  薛清秋看着天边,此刻剑意已散,她略带讥嘲地道:“想来胜负已定。”
  “合欢宗也是不要脸的,说是弟子比武,结果出了阵让人破……便是人数相当,守阵破阵的难易谁不知道?”说到这里,卓青青眼里也有几分钦佩之意,续道:“结果慕剑璃单人独剑,大破合欢宗十二欢喜阵,而后一言不发,漠然而去。”
  薛牧咂了咂嘴。
  怎么说呢……应该说直到这时候,或者说直到见了慕剑璃这个人,才让这个世界给了他那种武侠味儿,一生唯剑、别无他物,很武侠,很情怀。
  恐怕她的战斗力也不能用化蕴中期来衡量,怕是能轻松越级挑战的那种主角模板。
  可江湖归江湖,社会是社会……慕剑璃这种表现,怕是会惹来正道很多人心中不满的吧,功臣?有意义?
  要不是出身于超级宗门,这妹子怕是很难混出头的,人总是要先学会做人嘛。
  但话又说回来了,不是这样的心无旁骛,她也达不到今天的成就,这真是一种矛盾。
  不管怎么说,薛牧还是很欣赏这妹子的,武侠情怀嘛……几个中国人少年时没梦见过这样的江湖,这样的剑?
  此时梦岚从门外匆匆进来,行礼道:“宗主,公子,慕剑璃求见。”
  星月宗上下集体愕然,她那边漠然而去,居然是来这儿了:“她来干什么?不怕回不去啊?”
  这真是不怕死来着,明知道我们家宗主在这儿,不怕我们弄死你,毁一个正道种子啊?咱魔门会跟你讲道义吗?
  是不是有阴谋在后面?薛牧阴谋论发作,忍不住问:“她原话是什么?”
  梦岚道:“她原话是:问剑宗末学慕剑璃,万里拜剑修行至此,望宗主念问道之艰,赐星魄云渺一观。”
  薛牧愕然,这什么鬼?
  “拜剑拜到这来了?”薛清秋神色也变得非常古怪,顿了好几秒才道:“请她大堂……不,带她到后面竹楼来。”


第四十章 拜剑
  选择在宗门居所接待而不是百花苑找个地方,就是一种尊重表现,百花苑不过风尘之地,显然薛清秋认为应该给这样的剑客更肃穆的待遇。
  算是对这个后辈的欣赏,也算惜英雄重英雄之意。
  慕剑璃心中有数,一路没有去关注人家的竹林阵法,目不斜视地在梦岚引领之下踏入了一栋竹楼。
  薛清秋高坐主位,薛牧居左,夤夜在右。星月宗在此地甚至是在全宗身份最高的三个人齐齐坐这儿等她。
  慕剑璃怔了怔,这规格,比她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高,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自家师父的地位等级。
  其实只是薛牧好奇什么是拜剑,死乞白赖要看。夤夜瞪着一副亮闪闪的大眼睛,她是兴致勃勃来看剑人的……
  遇上这些坑货,薛清秋这个当家的也是蛋疼菊紧。
  慕剑璃的目光落在薛牧身上,这次剑心倒是未动,她却更惊讶了。早上擦肩而过,他还没有丝毫修为,这傍晚再见,怎么就气海大成了?
  转念一想,薛清秋功盖当世,要设法提升谁的功力也不难,最多不过揠苗助长而已,她也没多想。真正让她惊讶的是,薛牧居左。
  先左后右,约定俗成。薛牧的地位,居然比夤夜还高……
  夤夜是谁?薛清秋唯一的师妹,星月宗阵法之魂,天下有数的人物。就在上个月,玄天宗的入道强者心一道长追杀魔门新秀风烈阳,被这个看似五岁女孩的夤夜阻住,交锋过程别人都没看懂,只知道心一道长被这个小女孩随手一巴掌给直接拍死了……
  南方正道倾巢而出围剿妖女,连根毛都没捞到,就连之前追杀的那个风烈阳都跑掉了,南方正道只得毁了星月宗接应夤夜与风烈阳逃跑时暴露出来的几家青楼泄愤,结果妓女们在一个叫琴梨的老鸨带领下,到处去官府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有妓女坐玄天宗山门去打滚的,搞得正道颜面扫地。
  此事如今已经慢慢传开,震动天下,原本默默无名的夤夜一朝成名天下知,都说这小女娃修为诡异,境界不显,却能秒杀入道,说不定也已接近洞虚甚至就是洞虚。
  能相当于洞虚的强者,在星月宗的地位居然处于薛牧之下,而且看上去笑嘻嘻的一点意见都没有……这什么概念?
  外人当然不知道真实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夤夜是个坑比,根本不可能和谁争位置,就算要争那也是因为那个位置更漂亮?反正外人都只会以为这男人要逆天了……
  算了,人家星月宗内部之事,干卿底事?慕剑璃借着行礼端正了思维:“晚辈慕剑璃,见过薛宗主。”
  薛清秋安静地看了她一阵,声音显得有些悠远:“十年前,你师父也曾找我拜剑,我拒绝了。”
  “是。师父曾经和晚辈提起此事,一直念念不忘。”慕剑璃笔直地站着,平静回答:“所以晚辈此来,一是为了自身问道,二则也是为补师父遗憾。”
  薛清秋似笑非笑:“你不怕我直接杀了你,以绝问剑宗之后?”
  慕剑璃淡淡道:“问剑宗之才车载斗量,少了一个慕剑璃,也谈不上绝后。再者薛宗主一代宗师,自有气度,想来当不至于为难一个晚辈。”
  薛清秋笑了起来,笑容里有些趣意:“你是问剑宗四十八代,本座是星月宗第五十代,说来本座还得喊你一声师叔祖,谁是晚辈?”
  “……”慕剑璃愕然,不同宗门之间哪能这样论辈的啊,大家开宗时间都不一样好不好?那炎阳宗到现在不过三代人,开派祖师都健在,难道还成所有人的祖宗了么?
  但她不是伶牙俐齿的舌辩之人,便沉默不答。
  薛清秋懒洋洋道:“知道你师父当年拜剑,我为什么要拒绝么?”
  慕剑璃道:“晚辈不知。”
  薛清秋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当年他的拜剑之仪早完成几年了,却忽然跑来找我拜剑……其实吧,他想拜的不是剑,而是堂……我只是很隐晦地告诉他,你高我三辈,还大我十几岁,长得又丑,跑来吃嫩草有脸吗,结果他剑都不拜了……听说他因此事足足晚了五年洞虚,差点宗主都没得当,真是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有意阻他剑道。”
  薛牧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一说就明白了,她当年百分之百就是故意勾人,又甩得人一脸失魂落魄,借此乱人道心,去除强敌,不必怀疑。
  慕剑璃木然站在那里,觉得师父伟岸的形象坍塌了……这下什么问道气氛可都碎了个一干二净,还拜毛的剑哦……
  偏偏这时候薛清秋给剑了:“呐,现在故人之后来了,诚心问道,也别说我小气,绝了世人求道之诚。”说着纤手一扬,一道星光不知从哪里“嗖”地飞了出来,稳稳地停在慕剑璃面前,展露了真貌。
  是一柄很奇怪的剑,剑身极度不规则,看上去是各种各样小石头拼接起来似的,但奇怪的是偏偏给人一种混融一体的感觉,每一块小石头上都有隐隐威能丝丝散发着,交织在一起,又弥漫在剑身之外,就像是云雾渺渺,遮掩着星空真貌。
  星月宗镇派三神器之一,星魄云渺。
  慕剑璃始终平静的俏脸上第一次露出震动神色。
  她问剑宗拜遍天下名剑,为的是问其剑心,感其剑意,求与自身之道相印证,以图有所领悟。这需要非常虔诚非常清净的剑心共鸣才可以得到,不是看看拜拜就行的,所以都是一路苦行,心无旁骛,一心问剑而去。
  但按岳小婵说的什么兵器铺里拜拜,那显然是开玩笑的……值得拜的首先是染尽碧血的名剑,经历千百战,自含历代主人的剑意氤氲其中,隐有灵性,问之才可能有所得。
  一般情况下,正道都会给问剑宗面子,拿剑给你印证领悟,反正你也未必能悟出什么名堂,顺水人情都能做。可天下名剑可不止是正道有呢,大半可都在敌人手里……所以实际上拜剑还有一种模式,不是问,而是战,也就是挑战天下剑术名家,以实战体会各家剑意,这才是万里拜剑的真谛。
  战也分几种模式,血战和切磋指教是不同的。慕剑璃来见薛清秋,原本的意思也不过是指望薛清秋能赐教一两招,让她能略微体会一下星魄云渺之意,此行就满足了。料想薛清秋一代雄才之主,面对后辈这点气度应该还是有的,虽然风险很大,回不去的可能性不小,但剑胆无前,她义无反顾。
  只是她真没想到,薛清秋的气度远超她的想象,不但没打算留下她,居然还真把剑丢给她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只不过先用言语乱她剑心,算是设置了一点考验。
  薛清秋的意思她能体会,障碍设下了,能否克服是她的本事,对门下也就交待得过去了,别说本座资敌……
  如此气度胸怀,真不愧于一代宗师。这就是她能以妙龄而扫天下的缘故么?
  既然如此,怎能辜负宗师美意?
  慕剑璃闭上眼睛,默然十息,再度睁开,眼里又是一片无悲无喜的凛然剑意,刚才的片刻走神早就随风而散,不再萦怀。
  在星月宗三人好奇的目光里,慕剑璃诚心对面前的星魄云渺行了一礼,一手搭着剑柄,一手掐了个剑诀,竖在身前。
  薛牧实在看不出她这是怎么跟剑交流的。总之过了片刻,神剑忽然光华大盛,剑身微颤着,就连薛牧都很奇怪地感受到了剑身涌现的喜悦,就像是找到了一个知心的好友一样。
  光华收敛。
  慕剑璃松开剑柄,倒退一步,一揖到地:“谢过前辈赐剑。”
  薛清秋眼里有藏不住的欣赏:“剑心共鸣,这是你自己的本事,不必谢我。倒是本座话说在前头,你这等人才出自敌宗,乃是大患。他日江湖相见,本座可不会留手。”
  慕剑璃肃然回应:“晚辈亦然。”
  说罢,转身离去,挺秀的身躯直如长剑。对于早先曾引发过她一点好奇的薛牧,此刻连看都不再看一眼。


第四十一章 争道
  夤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嘟囔了句:“她本来一点气味都没有,最后这会儿有了一点点花香。说是跟剑一样的人,和剑交朋友,可说来说去还是人嘛。”
  没有气味,意味着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她只是为问剑而来,心无其他。有了花香,那说明她口头说着“晚辈亦然”,实际上还是记了薛清秋示剑之情,心生善意。
  人终究是人,终究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怎么练也变不成一把剑。
  薛牧看了夤夜一眼,这丫头练得从外到内都跟小孩子一样,那只是因为清澈纯净,故能倒映人心。但不代表她真是孩子的识见,实际上她是个已经二十四岁的问道者,有自己坚定的路。
  “还是人嘛”这句话里有着十分明显的含义,认为问剑宗之道只是虚妄,这是旗帜鲜明的道不同,从夤夜小孩子一样的外表里吐露出来,这种感觉分外妖异。
  薛牧忍不住问:“她从剑里悟到了什么?”
  “无非某种剑意,与她是否相合还两说。神剑不过外物,问剑不如问己,她悟到了什么与你我何干?毫无兴趣。”薛清秋很无所谓地回应着,夤夜在一边小脑袋点得如同小鸡啄米。
  薛牧叹了口气,这百家之道,还真的是南辕北辙啊。他忽然觉得这群人再争一千年,也争不出什么名堂的……
  争什么争嘛,大家都是萌妹子嘛,最要紧的是开开心心……
  正这么想着,薛清秋斜睨他一眼:“怎么,莫非你觉得她是对的?”
  这种时候傻哔才会说她对呢,薛牧笑道:“她的这种纯粹,你都欣赏,我自然也欣赏。但我知道问剑宗有一点是坚决不对的。”
  “哦?哪一点?”
  薛牧悠悠道:“如慕剑璃这样的美人儿,应该穿着丝滑的肚兜、带著衬托丽色的名贵饰品,在床榻上温柔浅笑,那才是人间盛景。怎能让那些低劣的衣服粗糙了细嫩的肌肤,让那种该死的草履把小脚磨出了茧子,去玩苦修那套,简直暴殄天物!这他奶奶的问剑宗才是魔道好不好?”
  薛清秋:“……”
  夤夜:“……”
  “夤夜。”薛清秋站起身来,面无表情:“把这下流混账关密室里,今天不许给他吃饭。”
  夤夜愣愣的还没动,薛牧先笑了:“我的姐姐大人,你好像忘了,夏侯荻请晚饭,咱们已经迟到很久了。”
  薛清秋恶狠狠地剐了他一眼:“你和夏侯荻的生意套路我已经摸清楚了,别以为没你在,我就玩不转了!”
  薛牧叹了口气:“不是我说你,姐姐,这是一种全新的运作,就连我自己也得摸索,你和夏侯荻干瞪眼能干什么?”
  “……”薛清秋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半天,没说什么,反而又对夤夜道:“加强薛牧住处周围阵法防御,以所能用的资源布置最高安全等级。以后很多人都会知道薛牧的重要性,不容有失。”
  “哦。”夤夜愣愣地答应了。
  薛清秋此时才瞪着薛牧:“走吧。”
  从竹楼到了百花苑,入目的是人山人海的宾客如潮,以百花苑的楼盘已经完全没办法接待了,人手更是全面不足。原本卓青青和梦岚只在幕后,这会儿都满头大汗地亲自在外面疏导。
  薛牧招了招手,梦岚气喘吁吁地迎了过来:“公子。”
  “这火爆程度什么情况?不应该啊。”
  “是因为寻欢阁被慕剑璃剑气拆烂了,客人全涌到这边。”
  “你们这样不是办法。”薛牧随手抓了块墙上的菜牌,抹去菜名,折成几段,抓了支筷子刻上“一二三”号码,递给梦岚:“照做几十块,让他们按牌取号,都排队去。给排队的人看小故事,就不容易等得心焦,我们的第二篇故事也正好趁此机会面世。”
  梦岚两眼一亮:“不愧是公子。”冲着薛清秋行了一礼,来不及多谈,急匆匆地去干活了。
  过了片刻,号牌分发,果然一团乱糟糟的场面迅速疏导下来,变得安静有序,排队的客人一溜的坐在前堂,人手一本小册子看得摇头晃脑。
  薛清秋一直安静地看着,任由薛牧发号施令做布置,直到此刻才叹了口气:“你确实很厉害,眨眼之间梳理纷乱,井井有条,还顺手把第二篇故事推广……论经营谋略,我确不及你。”
  大保健等号的场面多常见呐,是你们见识太少了。薛牧谦虚了一句:“小术罢了,比不上姐姐道行。”
  两人并肩出门,走了十几步,薛清秋才道:“其实我还没同意让第二篇故事问世。”
  “事急从权,一团乱总不是办法。”薛牧道:“再说了,一般人眼里,那故事并没有你我眼中的深意,也没必要想太多。”
  “你我眼中有什么深意?”
  “呃……”薛牧不说话了。
  薛清秋忽然道:“你今天有点不同,略微木讷正经。若是往常,多半要趁这话头挑惹我一场。可你刚才说慕剑璃那些,分明还是你,并没有变。”
  薛牧还是没说话。
  “因为婵儿?”
  “是。”薛牧终于回答:“那江水悠悠,孤身远影,萧音萦绕心间,至今不散。该多没心没肺才会在这种时候挑惹她师父?”
  “现在承认是真看上婵儿了?”
  “坦白说,我不知道。”薛牧低声道:“和小婵本该两相忘,我自己也觉得我明明是更中意你……呃……”
  “何必截断,我能不知道你想说什么?”薛清秋没有生气,淡淡道:“给你三天,自己理个清楚。”
  这话……什么意思?薛牧愕然转头看着她,薛清秋面容古井无波,根本看不出心思。
  “你们来迟了至少半个时辰。”夏侯荻不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薛牧停下脚步,抬头看去,一栋庄严的建筑伫立面前,一对雄壮的石狮镇压左右,门前有一个非常显眼的青铜大鼎,鼎上光华流转,神秘且浩瀚。大鼎上方,黑色牌匾上硕大的鎏金字样:六扇门。


第四十二章 所谓江湖
  镇世鼎吗?总不会就这样公然摆大门前吧?薛牧尝试着感应了一下掌心花纹,毫无反应。
  正在打量,薛清秋传音道:“别丢人了,镇世鼎的仿制品罢了,带了若干气息而已。”
  薛牧点点头,与她并肩踏入大门。
  夏侯荻就站在大门内等待,身边有两人陪伴。一名长发披肩的男子,倒是颇为英武,穿着六扇门制服,腰间挂有玉牌。另一名阴柔无须的白面青年,样子很娘,衣服看上去也不像六扇门的。两人见薛家姐弟进门,都拱了拱手:“贵客临门,我等未曾远迎,失礼了。”
  夏侯荻一甩披风,转身往里走:“别玩那些虚的,薛宗主也不讲那一套。进来吧。”
  刚进门,就看见一根旗杆高耸入云,旗杆上赫然挂了好几颗头颅,鲜血淋漓,头颅面目如生,连死前的惊愕表情都完整地保留下来。
  骤然看见新鲜人头,那恶心的冲击力真不是看看电视能体会,薛牧胃部抽动了一下,差点没吐出来。还好没吃饭,肚子里空空如也,没那么容易吐,好歹没丢人现眼。
  薛清秋视而不见,漠然穿过旗杆。夏侯荻前方引路,猩红的披风向后飘扬,看在薛牧眼里直如血色。
  夏侯荻宴请之处就是六扇门总部偏厅,意思大约是正规官面合作,官方宴请之意。就像是现代公务时,兄弟单位邀请参观,并请吃食堂?大约差不多的意思,标志的是一种亲密,也是安弱鸡薛牧之心,要是这样的宴请反而动手扣人杀人,这种事传出去,六扇门会被江湖上笑话到姥姥家,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此下策的。
  进了偏厅,陈设倒也庄重朴实,摆了一张不大的圆桌,正容五六人入座。
  夏侯荻当先坐了下来,随意道:“坐,没什么主客位置,麻烦。”
  薛清秋便和薛牧联袂而坐,阴柔青年和英武男子对视一眼,神色都有点怪怪的,倒没说什么,在剩余的空位陪着坐了。
  双方都在打量,想的东西各有不同。
  常规来说,两人赴宴,都会很自然的分别坐在主人左右,是主客之意。可这对姐弟不讲这套,居然自顾自挨着坐了……说是不讲礼仪吧,可看态度又不太像,总觉得他俩就是想要坐在一起似的……他们真是姐弟吗?
  薛牧想的可不是这种八卦,看到英武男子腰间玉牌,他想起那个《大事记》里面编造薛清秋杀了三个金牌捕头。按这么看来,或许牌子颜色就是六扇门内的级别标志,如眼下这种合作见面玉牌捕头应当是最高的级别,夏侯荻左右手的意思,金牌地位次之。
  不能编薛清秋杀玉牌,因为玉牌都是响当当的强者,人头有数,没法好端端的写死几个,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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