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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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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泰家,将我从巢穴中带出,来到此地,命我在此看守。”
盘蜒转身四顾,说道:“这地窖里头有些什么?”
七彩蜘蛛道:“他布下血脉迷心咒阵,借此整理思绪,令脑筋聪慧灵敏。唉,他这人患有疯病,非得如此,方可行动如常。”
盘蜒心下一凛:“我。。。。那泰一也被人唤作疯子,行事不知所云,与这泰远栖好生相似。他当年挖了祖坟,莫非。。。莫非也是想治疯症?不错,不错,如此便说得通了。但为何我。。。我半点想不起这泰一生平?全是旁人告诉我的,我到底是不是这人?”
他愣了片刻,又对七彩蜘蛛道:“那泰关别曾说它祖上有一位极了不起的奶奶,据说来历惊人,你可知此隐秘?”
七彩蜘蛛身躯发抖,极为惊恐,说道:“你。。。。你也知此事么?那位奶奶叫做共工,据传乃是一位阎王转世。她与泰家一位祖先成亲,养下孩儿,泰远栖、泰关别正是她的孙子、孙女。”
盘蜒心想:“果然是蛇帝共工,这女阎王身患恶疾,无法离了海蛇海怪的躯壳,平常也不上岸,倒也不足为惧。但若她将来脱困,找回神通,为祸之烈,绝不在那吞山之下,我对付吞山这蠢货尚可用计,对她便得另想法子了。”
但眼下当务之急,并非招惹这意图不明的落魄阎王,而是夺那食月宝杖,盘蜒再问:“那食月宝杖又有何用?”
七彩蜘蛛迈开八足,从蛛网裹成的茧中取出一本书册,说道:“那泰远栖常常糊涂,故而习惯记录所学,这册子乃是某年所记,我不曾读过,但你或可从中翻出些名堂来。”
盘蜒大喜,翻开书页,读道:“魏谋七年,得食月宝杖,似有神异之法,引魔猎之变。然则怀揣摸索,动静全无,其名‘食月’,莫非需等天狗食月时么?这天狗食月数十年一遇,几与魔猎间隔相当,以此召来魔猎,岂非得不偿失,多此一举?尚不及等待魔猎胧月一刻。”
他心道:“看来这泰远栖知道这宝杖用途,却不知如何启用。”继续翻看,过了许久,这泰远栖似终于弄明白了,写道:“古时有尊魔者,世以为邪,不容常道,故于隐秘处立阎王祭坛神殿。其时也,神人在世,灵气浩荡,混混沌沌,故阎王可于祭坛中转世化身,行走世间,虽功力仅为十一,仍尝试者众也。食月宝杖,可于祭坛处激魔猎而生,每隔数月,便有暇隙。”
盘蜒忆起当时情形,这才明白过来:寻常魔猎,需得等候时辰,而这食月宝杖却需找对地方,便可唤来魔猎。这泰远栖引众人齐聚黑雨老怪的祭坛处,便是为了试试如何招引聚魂山的魔头。
………………………………
二十二 阎王乱世五千年
盘蜒心下琢磨:“但这泰远栖怕是心里没底,或是屡次尝试不灵,遂招来一大群武人,既有万鬼,又有万仙,连他妹妹也跟了过来。大伙儿大打一通,当真天下大乱,不知怎地,竟招来那油盐不进,商量不得的黑雨老怪,若非他是贪魂蚺,这当口已经死了。这小子可弄清宝杖的机巧没有?”
七彩蜘蛛见他出神,又动了心思,偷偷爬开,想要以陆振英、曹素为质,但盘蜒手往下压,它瞬时痛的如抽筋剥皮,肢节抽搐,哎呦哎呦的大声喊叫,只想:“他果然留了后手,与那泰远栖一模一样。”
盘蜒再往后翻,书曰:“《黄泉经》云:‘阎王者,古神也,古神者,天地造化也,神通广大,难想难述。古时天神帝王、超度登仙者,或皆实为阎王。’阎王本无名,或有万千尊号,然则独其自称为准。自称何处来?泰家先祖人氏遍访天下,观祭坛铭文而记之――
一者曰:蛇帝共工,司溺死之魂、海水亡灵,北妖大蜀之地尊为水神,亦为泰家坛海镇旁系祖先。
一者曰:暴虐焚天,司屠城之将、杀人魔头之灵,中原大鹏住民尊为战神。
一者曰:异兽凶狮,司兽口之吻,利牙咬死者,北妖回川地尊其为兽神。
一者曰:修罗非天,司不屈亡魂,大胆反贼,金褐人尊其为农神。
一者曰:斗神红疫,司疑难杂症,病死之人,信奉此神者未有存活者也。
一者曰:尸海刑官,司剥皮处死,凌迟折杀之人,北妖青青之地诸国尊其为判官。
一者曰:细脖邪龙,司小偷小摸,背信之徒,北妖梵罗国奉为天地主神,当真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也。
一者曰:吞山腹饿,司大腹便便,胃撑而死之人,盐铁岛民称为酒神、欢乐神、丰收神。
一者曰:逐阳祝融,司焚火自尽,跳崖欲飞的寻死者,其体型巨大,中原沛泊国、北妖海怡族尊为乾坤天柱山神。
一者曰:混沌裂隙,司飞升超世,堕化入狱者,孔汴八十一修仙族尊其为开天辟地之神,然则未必尽然。
一者曰:鬼心五子,司人心凄厉,人模鬼样者,催烟国尊为邪神。
一者曰:劣魂冥顽,司倔强不听,教化不得死者,中庸国尊为圣人,其学说传之广也。
另有蚩尤、黑雨,非阎王,为祸或稍胜阎王。聚魂山魔皇者,其位未定,阎王交锋争之。
黄泉经者,祖父泰乙所著,远栖思祖宗之功才见识,仰慕难抑,常汗泪齐下,夜不成寐,然则吾之圣者,岂非他人冤家?难言无错无失。又世间诸神,实乃夺魂阎王,何尝不可笑?
泰远栖醉中所书。”
至此此册已尽,再无后文,盘蜒恍惚一阵,心想:“这泰远栖为何后来成了贪魂蚺?莫非这阎王与凡人生下后代来,各个儿都是这般么?未必,未必如此,否则天下岂不乱套了么?”
仙殇吞服炼魂,自个儿便成了这吞魂的蛇,或许凡人只要误服炼魂而不死,便可成了这长生不死的怪物。照此推想,定是那蛇帝动了手脚,才令这对兄妹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书中又说这蛇帝夫婿名叫泰乙,古时文字多义,繁简变化,泰乙自然便是太乙了。此人学究天人,又能获阎王青睐,绝非寻常人物。盘蜒记得自己做过的那长长的梦中,自个儿不也叫太乙么?
刹那间,盘蜒莫名振奋,心想:“食月宝杖倒也罢了,阎王脑中的炼魂也算不得什么。这太乙著《黄泉经》,定有其余文字留下,我。。。。我非找尽此人遗物不可,或可弄清我自个儿来历。”仔细想想,这泰乙未必与自己这“泰一”有何关联,但他生平所作之事,大多看似偶然无关,实则最终皆暗合命理,胡乱找寻一番,即便徒劳一场,又有何妨?
只听身后陆振英一声轻哼,盘蜒将她扶住,陆振英缓缓睁眼,见到盘蜒,顿时热泪盈眶,纵体入怀,盘蜒紧紧搂住她身子,说道:“师妹,师妹,没事了,梦醒了就好。”
陆振英哭泣道:“盘蜒哥哥,我做了。。。。做了极可怕的梦,梦见你要害我,害我徒儿,变得。。。变得穷凶极恶,难以理喻。”
盘蜒道:“你信我会如此么?我盘蜒对天发誓,即便我有诸般操纵人心的手段,但有生之年,绝不会对你使一点半点,更不会伤及你挂念之人。”
陆振英此时清醒过来,想起那实则并非噩梦,自己确对盘蜒声色俱厉的质问,不禁愧疚惶急,心痛难抑,盘蜒打趣道:“你与我小吵一场,我反而加倍疼惜你,这叫小打小闹,大恩大爱。”陆振英哧地一声笑了起来,说道:“乖相公,你这般懂事,今后我绝不对你凶啦。”
两人说几句情话,反而更为亲密。陆振英再看曹素,见她呼吸平稳,病状已平静下来,这才如释重负。
盘蜒指着那七彩蜘蛛道:“便是这妖物布下陷阱,陷害咱们,这地窖中死了好几百人,也是它做的好事。娘子,只要你点一点头,我这就将此妖杀了。”
七彩蜘蛛惨呼道:“你答应饶我性命,岂能出尔反尔?”
盘蜒冷笑道:“我答应了,我娘子可没答应。娘子,你意下如何?”
陆振英有古时部族血统,天生与野兽亲近,这七彩蜘蛛半虫半兽,她与蜘蛛一对眼,突然生出同情来,摇头道:“你既然答应放它,我也是一般心思。”
她近年来渐渐领悟自身本领,在蜘蛛脑壳上一拍,施展兽围氏奇法,登时对这蜘蛛心思了然于心,觉得它虽诡计百出,变化多端,但既为野兽,只要答应自己之事,万万不会反悔。她道:“你吃人亦可,吃野兽亦可,可从今往后,不得再以人为食,你能答应么?”
那蜘蛛被她一触,心中竟升起一股善念来,又知道此刻违抗不得,说道:“我答应,我答应。从此只吃动物,不再吃人。”它许下诺言,只觉心头如上了一层铁锁,难以摆脱,难以违背,心下更是惊异:“这女子来头不小,竟能掌控我心思?”虽明知如此,却也无半分不满。
陆振英点头道:“你这就去吧,此后你若再行作恶,我与盘蜒哥哥都有法子狠狠治你。”
七彩蜘蛛连声答应,身子一扭,钻入墙上大洞,就此远去。
盘蜒抱起曹素,三人出了地窖,回到庙里,陆振英以飞升隔世功替曹素疗伤,她本不过伤了心神,身子无恙,一转眼便已转醒。她满头大汗,长长呼喊道:“可吓死本仙姑啦!我还当我死了呢,原来是一场梦。”
盘蜒说道:“若是梦境一场,咱们也不用如此辛苦。”于是将那泰远栖在庙中布阵伏兵之事说了出来,曹素听得提心吊胆,背脊寒气嗖嗖,说道:“世间竟有这般厉害妖兽,又有这等奸诈的恶人。若非师伯在这儿,我曹素怕真一命呜呼了。”
陆振英沉吟道:“盘蜒哥哥,咱们所练的飞升隔世功中,似有沉着心性,抗拒外魔的法门。将来再遇上泰家手段,或可以此对付。”说着念出其中一段‘洗髓静心’法诀来。
盘蜒道:“娘子天纵奇才,随机应变,何等潇洒自如,在下岂敢指摘?”
陆振英微笑道:“你别只顾着夸我,说说能管用么?”
盘蜒道:“遇上寻常泰家人物,他们体内幻灵毒气不强,施放时大手大脚,便是瞎子也看得出来,咱们若有防备,自然抵挡得住。但遇上真正的高手。。。。”
曹素插话道:“比如师伯这样的人。”
盘蜒朝她微微一笑,示意领情,曹素脸上用一红,心想:“这师伯俊俊的,对我乱笑什么?师父也不管管?”
盘蜒又道:“施展这幻灵真气来,往往遮遮掩掩,分人心神,总要令敌人全无知觉,这才悄悄下手。”说着拿来一张桌子,一个破碗,手指在破碗上轻轻敲打,突然间,陆振英、曹素脚跟处穴道奇痒难当,双姝同时娇笑起来,陆振英喘息道:“乱来。。。乱来,我倒也算了,你欺负我徒儿做什么?”
盘蜒收摄功夫,两人这才止住笑声,说道:“我这敲碗不过是障眼法,将你二人眼光吸引,实则浑身真气缭绕,已从你二人皮层涌泉穴渗入体内。”
曹素怒道:“人家是黄花闺女,你。。。你怎地碰我脚底心?师父,师伯他好生无聊。”
盘蜒道:“我又没动手,乃是隔空而为,犹如放线诊脉,又有何妨?”
陆振英问道:“是了,所以遇上幻灵真气的宗匠,一味抵抗防御,反而被他有机可趁,那咱们又该如何是好?”
盘蜒道:“挡不住,便设法驱毒。你练得虎鹤双绝功夫,正是天下一等一的驱邪功夫,等那幻灵真气入体,稍觉异样,立时便运轩辕真气,若中毒不深,转眼便已无碍,反而由此对毒气熟习,从此自然而然便生出抵御之法。这便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陆振英对自己这虎鹤双绝之法一直颇为自豪,闻言喜出望外,急忙细思这真气运行道理,不久便深有领悟,这轩辕真气的造诣不知不觉又深了一层。
………………………………
二十三 山雨欲来云漫天
曹素道:“师父,你与师伯是。。。。是老夫老妻,不分彼此,你让师伯也传我几门功夫成不?”
陆振英笑道:“还不会跑,便想要飞了?你师父虽不强,教你却绰绰有余,你想要一步登天么?先将为师的功夫学学好吧。”
曹素大失所望,可怜巴巴的望着盘蜒,盘蜒也不在意,心想:“虽知泰远栖的来龙去脉,却不知他去向。照他书中所说,定会去找其余阎王的祭坛所在,但那又在何处?”
他苦于毫无线索,正苦思时,曹素心中烦闷,四下走动,无意间脚下一拌,哎呦一声,摔在一堆蛛网里头,她暗叫晦气,挣脱开来,扯断蛛丝,却见蛛网下有一具死尸,身躯干枯,双眼已被挖去。曹素哇哇惨叫起来,一头扑入陆振英怀里,陆振英啐道:“你这捣蛋鬼,乱跑什么?”
曹素道:“师父,这。。。这庙里庙外也全是死人,咱们若再不走,怕是要闹鬼了。”
陆振英说道:“那蜘蛛比鬼更可怖,咱们还不是平平安安?你少给我危言耸听了。”
盘蜒蓦地“咦”了一声,看那死尸样貌,面有喜色,说道:“这徽记。。。。徽记。。。。”
双姝看那死者袍子破烂,但上头确有徽记,乃是一初生小鹿,通体灰白,陆振英问道:“这人怎么了?这徽记有何异样?”
盘蜒道:“你已然忘了?这是玄鼓城徽记,故老相传,玄鼓城有一神鼓,乃是一神鹿牺牲性命,以鹿皮制成,可驱邪避祸,保一方平安。此乃玄鼓城朝臣服饰,此人生前受尽折磨,定是泰远栖严刑拷打,逼问消息。”说到此处,心中稍安:这泰远栖虽知太乙阵法,但不会通灵之术,否则何须逼供?杀人之后,自知那人心中隐秘。
陆振英大着胆子,细看那尸体样貌,说道:“这死尸死去尚不足数月,否则天热时早就发臭腐烂了。”
盘蜒甚是高兴,说道:“你这徒儿误打误撞,可帮了我大忙。真是傻人有傻福。”
曹素怒道:“什么叫傻人有傻福?我。。。。我早知这蛛网里头有重大隐秘。”
盘蜒朝她拱一拱手,就此道谢,掌心冒火,虎地一声,那尸体就此燃烧起来,盘蜒抓起一团雪,往尸体里抛掷,这叫冰火双重天,阴阳两相隔,乃是借魂占卜,虽所得讯息皆零零碎碎,晦涩难懂,但盘蜒却有破解之法。
过了片刻,盘蜒说道:“此人生前乃是玄鼓城阴阳司祭酒,掌管诸般司仪。”
曹素愣愣问道:“你。。。。你能和死人说话?”
盘蜒道:“单单说话,何足道哉?还能问出许多家长里短、金银财宝来了。”
曹素喜道:“真的?师伯快快将这本事教我。我光去给人家做法事,也能一辈子不愁吃喝啦。”
盘蜒笑道:“但从今往后,这死人魂灵便缠上姑娘,且专在晚上找你,此人死的极惨,被挖眼挖舌的,化作鬼魂,样貌更为可怖,姑娘可吃得消么?”
曹素尖叫一声,光想着便不寒而栗,嚷道:“师父,师伯这嘴好气人。”
陆振英瞪了盘蜒一眼,说道:“你忙你的,别吓唬小姑娘,胡言乱语的,连我都吓的厉害了。”
盘蜒搔搔脑袋,暗叫倒霉,又道:“但此人另有秘密,却是人所不知。他乃是玄鼓城中一小小邪教的首脑人物,娘子,你猜在他那邪教里头有些什么?”
陆振英皱眉道:“莫非与这泰远栖有极大的关联么?”
盘蜒拍手道:“娘子一猜一个准,当真吓煞我也。。。。”曹素哼了一声,说道:“师伯,你太怕老婆,好没出息。”
盘蜒与陆振英同时一笑,不置可否,盘蜒道:“其中有一祭坛,正是这泰远栖意欲找寻之物。这死人实则为百神教的一位隐秘头目,与庆牧君交情不凡。”
陆振英说道:“不错,不错!百神教,在那岛上,泰远栖用杖子敲打的,也是一上古时祭坛。看来这百神教着实不简单哪。”
盘蜒道:“难怪泰远栖要投靠庆牧君,助他当上百神教教主,原是为了发掘这百神教之密。”他已知那祭坛就在玄鼓城内,有了方向,甚是振奋,可想起玄鼓城乃是东采英封地,不免替他忧心。
那火越烧越大,陆振英说道:“此庙邪气冲天,死者无数,最好一把火烧了干净,咱们这就走吧。”
她刚站起身,顿感到身上真气异动,白光浮闪,她吃了一惊,只见那尸首丹田处爬出一极小的人影来,约莫指甲尺寸,那人影在火中蹦跳两下,倏忽散去。陆振英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道:“盘蜒哥哥,这可当真奇怪,我见。。。。”一回头,见盘蜒目光震惊,呆立发愣,过了半晌,盘蜒道:“当真古怪,走了!走了!”
三人走出庙来,陆振英回头一指,说道:“那明明是。。。明明是玄夜真气,但为何这般小巧?盘蜒哥哥?那小人儿可是你留下的?”
盘蜒轻轻拉她辫子,陆振英无奈,唯有乖乖随他前行,只见盘蜒摇头道:“与我全无关系,这世上会玄夜真气的非我一人。”
陆振英好奇起来,问道:“还有旁人会玄夜真气?那人。。。。那人是谁?也能与我这轩辕真气相应和么?”
盘蜒道:“那人叫血云,乃是当朝女皇帝身边相国。”
陆振英大感诧异,又问道:“那为何玄鼓城的祭酒丹田中会有玄夜真气。。。。”她话音刚落,陡然闭口,已想到一桩极险要之事。
盘蜒叹道:“咱们是万仙门人,凡间之事,我二人无需多管,可也不必忌讳。这血云以这离形小人,藏身东采英身边,怕是罗。。。女皇帝要监视将军举动。”
陆振英越想越是繁复,长叹一声,说道:“那女皇帝以往乃是东国主的。。。。妻子,为何要如此提防他?”
盘蜒道:“你爹爹以往教过你么?此乃帝王权术,若是朝中有权臣,王臣间彼此难免猜疑,便是骨肉之亲,亦会相残,何况妻子丈夫?振英,这事暂且不可让将军知道。”
陆振英点了点头,霎时想起她那久未见面的弟弟来,他眼下已年逾二十,两人互通书信,彼此安好,但不知他眼下是否还是昔日那淳朴害羞的少年?
三人更不逗留,径直往玄鼓城而去,途中步履匆匆,马不停蹄,连过十余国,经平原湖泊,小山小水,不久已至玄鼓城。盘蜒走入宫殿,禀明来历,东采英立时接见,脸上喜滋滋的,但眉宇间仍有些许忧虑。
盘蜒说道:“将军,我追查那泰远栖、泰关别行踪,此时已有进展。”
东采英想起此事,怒气复生,大声道:“真的?军师,那二人现在何处?”
盘蜒于是简述庆府灭门,张千峰收徒,盘蜒庙中降妖,又找到玄鼓大官之事,只隐去那血云奇术不谈。东采英万料不到朝中大臣竟死于荒庙,对这泰远栖更恨入骨髓,切齿道:“照此一瞧,此人害我重臣在先,又诓我送死在后,定是与我玄鼓城有极大仇怨了?除此人之外,更无人知你与义兄会去那岛上,你们不去,我自也不会去了。”
盘蜒点头沉思道:“这玄鼓城下有镇邪地脉,极为重要,将军武勇过人,祖上又是神通广大的妖仙,万鬼对玄鼓城忌惮至极,或许此人非除去将军不可。”又说出那阴阳祭酒司隐秘身份,说道:“玄鼓城中有一阎王祭坛,泰远栖眼下虽不现身,但十有八九,正在城内。”
东采英喜道:“你知道那祭坛在哪儿?咱们这就赶去,非逮住此人,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盘蜒等的便是他这句话,他已从那阴阳司祭酒身上算出祭坛方位,当即指明,说道:“此去不可人多,以免打草惊蛇。”东采英答应下来,回到宫中,不久准备妥当,披甲带刀,弓箭齐全,皆是他近年来铸造的兵刃。
等到天黑,盘蜒留曹素在宫中等候,与陆振英、东采英三人赶往那阎王祭坛。
陆振英问道:“盘蜒哥哥,你可知那祭坛敬拜的是哪位阎王?”
盘蜒道:“此节倒是不知,但那泰远栖意欲引发魔猎,一旦得逞,无论是何方神圣,玄鼓城怕是保不住了。”
东采英想起此事后果,心头冰凉,脑中发热,恨不得眨眼间便捉住这罪魁。三人出了内城,绕至郊区,来到一极深极荒的山林中,只见空中乌云遮月、树影张扬,漆黑阴森,凶禽恶兽四下里高呼低吼,当真让人毛骨悚然。东采英想起这泰远栖心计手段,越是临近,反越是沉着。他那狮心炼化乃是越挫越勇,敌强越强的内力,若遇上凶险至极的情形,反而能有意想不到的妙用。
盘蜒辨析方位,盘算途径,三人爬上一座绝壁,果然在月光之下,见到一血红祭坛,祭坛长一丈,宽半丈,形状如鼎,上头写着篆体文字。三人躲在石后,左右张望,却不见另有人影。
东采英低声问道:“莫非他尚未到来?咱们可要在此埋伏?”
盘蜒见乌云遮月,这云气绵延持久,可见接连数日,此山中皆月相奇差,泰远栖万万不会到来。他心想:“泰远栖见到这天相,定然掉头就走,咱们守在此处,怕是白等好几天,反而易露出马脚来。”
他一抬眼,细看那祭坛,不由得哭笑不得,暗骂晦气,知道三人此次只怕白来一趟。原来那祭坛上写的篆体乃是“尸海刑官”四字,尸海早被盘蜒夺了炼魂,数十年间皆不会再生,这祭坛实已荒废无用。
………………………………
二十四 西方大道传进来
他呆了半晌,说道:“这祭坛已然破败,怕是不灵,那泰远栖一见便知,万不会久留。走吧,走吧。”
陆、东二人奇道:“你能说得准么?哪里看出这祭坛破败了?”
盘蜒随口捏造几句,他口才了得,说的天花乱坠,登时令他二人信服。东采英虽未捉到泰远栖,但得知城外再无隐患,总是放下心来。
三人此行落空,下山回城,行至途中,忽听远处一声哨响,旋即有数十人奔行而过,轻功甚是了得,夜深人静时,夜行人脚踏草木,只发出沙沙轻响。
三人心知有异,藏在暗处,偷偷跟了过去。东采英心想:“我蛇伯城乃兵家重地,如今又有钦差在城内,这些夜行之人鬼鬼祟祟的,定有极大的阴谋,莫非是泰远栖的同党?”这般设想,心中谨慎,想到此次终不会空手而回,不禁精神一振。
那许多人穿林而过,来到一林间草地,草地周围层峦叠嶂,地势空旷遥长,已有三、四百人举着火把,分散而坐,看似阵形散漫,但各小阵却极有规矩。东采英说道:“敌人这般大阵仗,咱们也得准备准备。”
盘蜒点头道:“师妹,你回玄鼓城,知会斑圆将军一声,要他今夜戒严谨防,不可疏忽。”
东采英从怀中摸出兵符,交给陆振英,陆振英对盘蜒道:“你二人也得保重。”她知盘蜒功夫极高,东采英也甚是了得,无论敌人是谁,身在密林草丛之地,两人至不济也能逃走,是以无需担心,身形一动,瞬间便已走远。
盘蜒、东采英隐藏气息,缓缓靠近,盘蜒稍一算卦,知道敌人于乾、兑、震、艮处布下探子,于是小心躲避,那几人如何发现得了?
临到近处,见众人衣衫驳杂,各有兵刃,有的讲究,有的破烂,有穿锦袍的,有穿兽皮的,有的拿大刀,有的持镰刀,各个儿彪悍,神色肃穆。盘蜒低声道:“将军,你这探报功夫做的委实不怎么样,这许多人在荒郊野外已住了两、三天了。”
东采英骂道:“都是那阴阳怪气的钦差,我要应付他,做足表面功夫,底下毕竟出了乱子。”
盘蜒一晃眼,认出其中有讨钱帮,有天剑派,有五行教,有通光寺,皆是些名门大派,心下一动:“莫非咱们大惊小怪的,又想错了?”
讨钱帮中站起一长身健壮的汉子,盘蜒认得正是昔日自己传授功夫的锡儿,眼下已是讨钱帮锡帮主了。锡帮主恭恭敬敬的问道:“天心侯爷来了没有?”
盘蜒、东采英皆大吃一惊,东采英问道:“可是武林盟主、天剑派掌门、津国的那位鼎鼎大名的王侯?”天心这些年来声名显赫,将天剑派整治的好生兴旺,又于一年前夺得了这武林盟主称号,除了天剑派势力雄厚、津国国力强盛之外,武林中也有不少人对她死心塌地,要么爱她容貌,要么敬她绝学。
盘蜒笑道:“将军不曾与她打过交道么?”
东采英说道:“上回莲国那老哥要撮合我与这天心姑娘成亲,天花乱坠的一通恭维,想做这便宜媒人,从我这儿捞些好处,给我几句话顶了回去。我已有。。。。。老婆,万万配不上这凡间剑仙了。”
盘蜒道:“江湖传闻:‘东南玄鼓,西北天剑,并世双雄,国之栋梁。’你二人乃当世诸侯中武功最高的两位,又是一男一女,自然有好事者操心。”
东采英哈哈笑道:“我这点儿微末玩意儿,绝比不上天心侯爷。这几句话可让我臊得没谱了。”他天赋秉异,这些年又屡屡征战,出生入死,狮心炼化功夫大成,但听旁人传言天心武艺,自忖仍比她差了一筹。
两人说话之际,群雄已七嘴八舌的商讨一番,随后天剑派中人群分开,有一美貌少女推出一精致小车,车上空无一人,车旁有一柄入鞘长剑。
旋即空中人影一闪,车前如红雾弥漫,火纱轻舞,待众人反应过来,只见一英姿飒爽、美**人的秀丽女侠已坐在车中,双眸灵动,肌肤光滑,柳眉柳腰,红甲如花,当真令人不禁心生敬慕。
盘、东二人同时想:“她闹什么玄虚?好好出场不成么?”但她身姿漂亮,自也深感悦目。
群雄恭声道:“恭迎盟主驾临。”
天心点头道:“让大伙儿久等了,好生过意不去。”众人神色惶惶,齐声道:“哪里,哪里,大伙儿也才刚到。”
天心微微一笑,问道:“淮南派的太和前辈到了么?”
盘蜒、东采英心中一凛,心想:“淮南派的太和道人?什么事如此要紧,竟请出这太和道人来了?听说此人自称游仙,武功绝顶,声望不在昔日讨钱帮两大神丐之下。”
却听远处树上有一声音说道:“天心侯爷可是找我?”众人循声望去,见一镶银边天蓝道袍的老道从树上跃下,那细细的树枝竟不曾有半点晃动,蓦然间,太和道人已在众人之中,朝天心拱手施礼。天心不敢怠慢,也起身向他施以晚辈之礼。
通光寺中走出一老僧,一袭灰黄僧袍,盘蜒认得叫做无常僧,乃是通光寺住持,据传也是修为绝俗、苦禅有成的当代宗师。他朝太和道人合十说道:“昔日一别,不觉已过十年,道长别来无恙?”
太和甚是豪爽,哈哈笑道:“无常和尚,你果然也来了?我便知你这横和尚化不去心头凶念狠念。”
无常僧说道:“那阿刹罗教派入侵中原,行事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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