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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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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勒怒道:“我给你颜面,你为何向我示威?”
阳问天斥道:“好一个淫贼恶霸,我阳问天瞎了眼,竟然冒险救你这么个王八羔子!好,你波斯明教的甚么‘明楼大王’,我不过是昆仑明教一无名小卒,还请你指点我武艺,若打我一拳一脚,就是我无上光荣,对么?”
白铠劝道:“义兄,他汉语不灵,或许没说明白。。。。”
阳问天看似文雅秀气,脾气却不小,最恨这等不平之事,此时听这兀勒自承罪行,全无愧疚之情,更如火上浇油,哪里肯听劝?倏然间一招“纯驰浩荡”,打向兀勒。
兀勒最看重自尊,被阳问天挑衅,早已大怒,回了阳问天一掌,两人比拼内力,各自退开数步,脚下运劲,已将地面踩得满是破洞。
阳问天心想:“这奸贼武功这等高强,若不早将他制住,定然愈发猖獗,胡作非为,辱我明教声誉!”忽然轻出一掌,重击一拳,再回身一掌,正是鸿源江河掌的“似是而非”。
兀勒挡了两招,第三招吃了个亏,被掌力扫中,只觉敌人内力宛如狂潮,浑厚难挡,大呼一声,被推出十余丈,滚出酒铺,到了街上,满身尘土。
他哇哇大叫,拔出宝剑,剑旁现出白光,忽明忽暗,喊道:“我不杀教友,但非断你这手掌雪耻不可!”
阳问天道:“我也不杀你,只将你交给元人处置!”发掌袭去,一道掌力飞出。兀勒长剑一甩,那数道白光变作圆球,如弹弓般反击回来,与掌力一碰,登时激起一阵劲风。
两人心中怀恨,渐渐加重手脚,斗得恼恨交加,激烈异常。来回两百来合,阳问天逐阳内劲激发出来,掌力更是雄强刚猛,将那剑刃白光弹开。
兀勒大叫一声,长剑从左斩出,去势急速,叫人眼花心惊。阳问天左掌一扬,使出“鲲游北海”,内劲洋洋洒洒,如盾似甲,正是鸿源江河掌精妙招式,非但阻住长剑,更令兀勒手臂酸软,露出极大破绽。
阳问天喊道:“杀人偿命,今日我替天行道!”手肘一弯一探,一招“北冥有鱼”,掌力微妙,直击过去。兀勒厉声惨叫,被这一掌击断肋骨,痛不可抑,口喷鲜血,连连后退。
阳问天正要将此人击杀,就在此时,忽见一老文士飞入两人之间,拉住阳问天手腕道:“不可滥杀教友。”
这“不可滥杀”之言,正是明教行善铁则之一,阳问天一听之下,心中一颤,冷汗直流,知道自己太过鲁莽,险些犯了教规。他再看那书生面容,愈发惊喜,紧紧握住他手掌道:“叔叔,你怎会在这儿?”
盘蜒见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也不禁微笑,说道:“我已禀明圣女,交待了堡垒中事,随你们下山走走。”
阳问天心想:“他定是关切咱们,这才不辞辛劳赶来。他。。。。真将咱们视作亲人。”感激之下,对这兀勒愤恨之情烟消云散,说道:“有叔叔照看咱们这些毛头小子,我这路才走的踏实。”
兀勒嘴里骂骂咧咧,神情委顿,脸色惨淡,阳问天大声说道:“念在你是教友份上,我不杀你,你走吧。但若再胡作非为,被我得知,我一掌将你送上西天。”又搂着盘蜒肩膀,道:“好不容易与叔叔相会,咱们回酒楼喝酒去。”不再理这兀勒,与白铠、盘蜒远离此地。
三人来到下榻旁客栈旁的酒楼中,阳问天击败强敌,兴致甚高,命跑堂送来好酒好菜,喝一口酒,道:“痛快,痛快,见了叔叔,这酒喝的加倍有滋味儿。”
白铠远比阳问天稳重,对盘蜒恭敬说道:“叔叔怎地找到咱们的?”
盘蜒笑道:“我可离你们不远,纵然你们走的快些,却最多不过甩开我半天路程。只不过我老迈之人,又何必打搅你们年轻人兴致?”
阳问天道:“原来叔叔一直跟着咱们?叔叔见多识广,定知道此地风土人情,有叔叔在场畅谈古今,大侃逸事,咱们只有加倍高兴。”
盘蜒道:“你小子就是嘴甜,老夫我也颇有自知之明。只是今日你与那剑客一战,我见你有意杀他,迫不得已,只能让你扫兴一回了。”
阳问天想起这兀勒来,怏怏笑道:“我出手是鲁莽了些,可这兀勒高傲自大,做尽坏事,我就算杀他,也是天降报应。”
盘蜒苦笑道:“小王爷,这侠客二字,殊为不易,可不能随心所欲,单凭只言片语,擅自断人生死。我看这兀勒光明磊落,并不似大奸大恶之辈。”
阳问天急道:“可他自己一五一十将罪状和盘托出,前因后果都明明白白,咱们行侠仗义,难道还要像青天老爷那般升堂审案子么?”
盘蜒淡然说道:“心怀正义,血气方刚,快意恩仇,手起刀落,仗着武功高强,没头没脑的痛杀一场,容易是容易,却是世间最末流的侠客。”
阳问天听他说自己末流,暗暗不服,问道:“那叔叔口中最上流的侠客,又是怎样的人物?”
盘蜒道:“我自个儿都不成,怎知那侠客又是怎般?只是这最末流的侠客,若在江湖上活了几年,保住性命不失,追忆往事,能为自己昔日少年时作为而汗流浃背,追悔莫及,最终幡然醒悟,行善补过。那般人物,已是极稀少可贵的了。”
阳问天道:“若我不昧着良心做事,急危救难,锄强扶弱,老来有怎会又懊悔之意?既然以往犯了错,纵然今后补过,又怎能算得最上流的大侠?”
盘蜒见他年轻气盛,慷慨言辞,也不争辩,只是一边点头,一边张口喝酒。
白铠问道:“叔叔,那剑客又是何方人物?他那柄剑锐利异常,绝非凡物。”
盘蜒道:“若我没看错,他当是波斯藏剑冢的剑客。”
阳问天“啊”地一声,道:“藏剑冢?无怪乎武功这等高强。”
这藏剑冢乃是金帐汗国国主麾下一赫赫有名,威震西域的武者流派,其中剑客,皆是千锤百炼的骑士、武士,往往一人精通十多门剑法,方可出师,为国中贵族效力。而其中‘大剑师’更可获赠奇异宝剑,剑有神通,从而使出匪夷所思的武学来。
那兀勒手中宝剑白光辉芒,可斩出密集剑气,当真是前所未见之兵刃,而他又是藏剑冢之人,如此说来,他定是一位“大剑师”了。
白铠笑道:“想不到义兄武功已这般高,连大剑师都败在他掌下。”
阳问天道:“侥幸,侥幸。若他长剑再狠些快些,我这手掌定已被他斩掉了。”
盘蜒道:“此人武艺太过驳杂,所学不精,未必及得上真正的大剑师,又或许是这藏剑冢渐渐势微,今非昔比了。藏剑冢为金帐汗国效力,而金帐汗国又信奉明教。兀勒既是明教中大有来头的人物,加入这藏剑冢,自然倍受器重。”
三人一边饮酒,一边闲聊,至傍晚时,小默雪与道儿相伴而归,见到盘蜒,也各自欢喜的快飞上天去。
众人忙碌一天,见天色已晚,便各自回房歇息。阳问天想起盘蜒所说之事,脑中思索,渐渐不安起来,心想:“莫非我真错怪那兀勒么?不,不,他‘*****女,杀死家主’,这是他亲口承认之事,岂能有假?”
屋外寒风疾行,扫荡街头,窗子呼呼作响,似有人要从外头进来。阳问天转了个身,叹一口气,被吵得难以入眠,正想去加固窗户,突然间,喀地一声,窗子被一剑斩断,有一纤瘦身影宛如灵猫,直冲入内,手中长剑一振,直朝阳问天刺来,剑招精巧,于极短间距中速度骤增。
阳问天经明神严厉磨练,遇上偷袭,一时大惊,可蓦然清醒过来,一招“泡沫飞扬”,指尖运劲,发出指力,正顶住长剑剑尖,化险为夷。忽然间,他只觉双足酸麻,整个身子折转不灵。这长剑上有诡异剑气,竟绕过他护体真气,抵至脚上,令他迈不开步。
阳问天急忙身子后仰,一招铁板桥,躲过刺客一剑。双手向上一推,使出“海上悬月”,掌力到处,砰地一声,将屋顶打穿,楼上房客惨叫得犹如杀猪,一同跌落下来,乃是一男一女,都光着身子,抱在一块儿。
那刺客见状一愣,似颇为震惊,阳问天急运逐阳真气,霎时提神醒脑,足力恢复,再使“鱼跃龙门”,跳出客栈之外。
………………………………
六 西边公主明月楼
他刚一落地,刺客叱了一声,追至街上,长剑刺向阳问天咽喉,声音竟是女子。阳问天心中急思:“她这剑麻木足经,不知能否抵挡?”使三成气力,凝聚足上,又使七成内劲,一招“鲲游北海”劈出。
那女子食指中指贴住剑身钝处,一道剑气从天而降,阳问天脑袋一晕,险些软倒,总算他掌力了得,迫那女刺客不敢靠近,得此喘息之机,他晃晃脑袋,清醒过来,知道这女子剑上大有蹊跷,时而麻木腿脚,时而恍惚精神,委实难挡,脚下生风,倏然避开老远。
女刺客双手握剑,猛地一剑刺出,剑气笼罩阳问天数处要害,阳问天还了一招北冥有鱼,却被这女子躲开,长剑不止,依旧变化不定,方向不明。
他正不知所措,忽听盘蜒道:“破不了招,何不蛮干?”
阳问天心中一动,立时鼓足真气,充斥全身,正是他当天与道儿比武时所用功夫,这逐阳神功施展开来,体内如炎阳炙烤,邪毒不侵,那女刺客剑上法诀袭来,被阳问天硬生生抵受住,身子只是一晃。
女刺客再一剑点向阳问天眉心,阳问天大喝一声,双掌齐出,掌上正是逐阳神掌的霸道罡气,女刺客长剑被掌力一碰,再也刺不过来,惊呼一声,如惊弓之鸟般倒飞出去。
阳问天正要补上一掌,蓦然一凛,见那女子身后又站着两人,皆是身形魁梧的剑客。女刺客气喘吁吁,轻捂胸口,被阳问天这一掌打的甚是狼狈。那两大剑客眼神凶狠,转眼掣剑在手,站在女刺客身前。
就在此时,盘蜒、白铠、道儿、小默雪也来到阳问天身边,阳问天放下心来,暗忖:“他们必是那波斯明教兀勒的同伴,为他寻仇来着。”朗声道:“藏剑冢的剑当真不错,只是行事卑鄙,胆小懦弱,不敢光明正大向我寻仇么?”
那女刺客眼中满是仇恨,扯去夜行面罩,借着月光,阳问天等见她约莫二十岁年纪,姿色俏丽,五官精致,不逊于道儿,一双眼如黑宝石一般美丽,更衬得她灵动不凡。
其中一高大剑客喝道:“奸贼,你倒知道我等来历,你打伤我兀勒师兄,令他被官府捉去了!”
阳问天大感意外,但想起那兀勒作为,心下痛快,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若不做亏心事,怎会有如此下场?”
女子顿足道:“他怎地做亏心事了?你这乱咬人的。。。。狗,当真是非不分,胡乱伤人。”
阳问天听她骂的难听,暗暗有气,但她是个丽色佳人,纵然大放厥词,瞧来动人,听来悦耳。阳问天不愿恶语相向,直起身子,义正辞严,道:“你们难道不知那兀勒所作所为么?”
女子森然道:“管他做了甚么,先杀你不迟!”
眼见那三人又要动手,小默雪走上一步,深深作揖,道:“三位莫要着急,问天师兄绝非恶人,他与令师兄过节,想必其中定有道理。”
道儿说:“是啊,咱们这儿人多,你们那儿人少,若真打起来,咱们可占便宜,咱们不欺负人,大伙儿心平气和的说个明白。”
对面少女已镇定下来,水灵灵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慧光,说道:“好,卜师哥,博忽师哥,且与他们讲讲道理。”
两大剑客对这少女甚是敬重,霎时收起兵刃,退后半步。她看似年轻,可威严不轻,语气高贵,加上剑法高明,定也是波斯明教中一位重要人物。
阳问天望向盘蜒,盘蜒道:“她定是金帐汗国大有来头的皇亲国戚,瞧她样貌,与汗国皇后长得有几分相似。”
此言一出,非但阳问天等人吃惊不小,连那少女一边也大感意外,少女忍不住道:“你。。。你见过娘。。。皇后娘娘么?”
盘蜒淡淡道:“非但见过,在下曾在波斯住过一段时日,传授一位小王子吐纳之法。”
金帐汗国王子无数,也不知他说的是何人。少女表情疑惑,将信将疑,盘蜒震断门闩,推开客栈房门,掌柜的衣衫凌乱,跑了出来,战战兢兢的问道:“几位爷在街上尽管打的厉害,又为何跑到小人店中?小店本小利薄,可经不起这般折腾。。。。”
盘蜒取出一锭金子,塞到掌柜手中,那掌柜的登时眉开眼笑,道:“几位自便,自便,只要不出人命,小人绝不报官。。。。”
盘蜒道:“若被我逮到你在旁偷听,此地纵然有人丧命,也绝少不了老兄你。其余人等,也是一样。”掌柜的心惊肉跳,点头哈腰,不一会儿跑的没了影。
众人分两桌坐下,盘蜒坦然道出己方众人姓名,于昆仑明教中担当何职,更点明阳问天昔日身份。阳问天微觉诧异,但也并不质疑。
少女听盘蜒说起阳问天竟是九和公主之子,昔日元朝亲王,脸色剧变,大为缓和,可谓忽喜忽忧,心思难测。博忽、卜罕也低呼起来,眉头紧皱,却眸闪喜色。
少女向那博忽师兄嘱咐几句,博忽师兄点了点头,道:“这位是我金帐汗国月季伯王与安曼皇后之女,明教明月楼主,藏剑冢大剑使吉雅公主。我是藏剑冢大剑使博忽,这位是我师兄,大剑使卜罕。”
阳问天、白铠、道儿等听这少女这般来历,皆暗暗心惊,又佩服盘蜒目光厉害,竟猜得八九不离十。
吉雅指着阳问天道:“九和姑姑曾与我母后书信往来,彼此要好。母后得知姑姑噩耗后,念及往事,曾痛哭流涕,好生伤心。我虽不曾见过这位姑姑,可对她好生怜悯。又听说她那位公子流落在外,不知生死,嘱咐我此行若有空闲,当尽力找他帮他,想不到。。。。真在此遇到。”
阳问天也不料这般巧合,想起母亲,心头感动,道:“多谢皇后陛下与公主殿下挂念,在下虽漂泊江湖,并无需公主相助。”
吉雅突然又大声道:“可你害我兀勒师兄落入元人之手,当真。。。。当真令人气愤!阳问天,你。。。。你明明与海山皇帝有仇,又为何助纣为虐?”语气甚是气恼,就如长辈训斥小孩一般。
阳问天愤愤不平,道:“你那兀勒师兄,在这镇上杀了许多人,又霸占死者妻子女儿,坏事做绝,我不亲手杀他,已是心慈手软了。”
白铠也道:“况且公主身份何等尊贵?只要向官府明示,他们哪敢扣住贵师兄不放?”
吉雅道:“第一,我来此之事,万分隐秘,决不能令外人知道。若非。。。。若非你是九和姑姑的儿子,我定不会如实相告。第二,我师兄所为,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所杀之人,乃是此地一霸,叫做万莫敌,他与官府勾结,烧杀掠淫,无恶不作。
我师兄所救,乃是此人家中十七房姨太,她被此人强占许久,生下女儿,可这万莫敌人面兽心,竟连自己女儿也有心侵占。她母女无路可走,找机会逃出,被万莫敌爪牙追上,我师兄碰巧遇上,听那母女诉苦,气愤之余,大开杀戒,将母女救走。那母女感激他仗义,双双相许报答,我师兄。。。。师兄把持不住,于是。。。。”
她说到此处,稍觉羞涩,含糊几句带过。阳问天已然满头大汗,坐立不安,想起盘蜒先前说他乃“末流侠客”,更是悔恨,似头顶上悬着一柄利剑,心想:“我。。。我当真。。。错怪了好人?又累他被恶人捉走?我好生该死,真是。。。。真是糊涂透顶。”
吉雅又道:“我师兄决意娶这母女,依照汗国规矩,也算不得违律。尔后,师兄藏身处被万莫敌找到,率人闯入,我师兄将这恶霸所领百人杀得溃散,取下恶霸人头,再回来向我忏悔。我因此知道前因后果,也饶恕他这小小罪过。却不意过了几天,又生事端。”说罢双目灼灼,盯着阳问天,仿佛判官模样。
阳问天脸色惨白,道:“你。。。。这话当真?你没骗我?”
卜罕怒道:“公主是什么样的人?你敢质疑她的证言?”
阳问天只觉自身渺小无助,茫然望向盘蜒,盘蜒道:“你当竭力补过,去救这兀勒出来。”
阳问天喜道:“是,是,他是金帐汗国之人,官府即便拿他,一时也不敢对他怎样。我。。。我这就动身前往。”
白铠、小默雪、道儿齐声道:“我与你同去!”
吉雅立即摆手道:“不可,我手下去官府探过,那里戒备森严,你决不可犯险。”
阳问天此时身负奇功,已是非同小可,若全力运逐阳神功,区区镇上元军,又能奈他如何?摇头道:“我害得人,犯得错,我自个儿补救,谁也别跟着我!”
吉雅急忙一跃,握住阳问天手臂,在他耳边低声道:“问天哥哥,我既然找到了你,此行所获,已远超期望。师兄之事,咱们另想办法,你可知我娘叫我来此,所为何事?”
阳问天道:“这些小事,以后再说,你难道不顾你师兄性命么?”
吉雅声音压得更低,道:“我娘要我联络江湖上一位大侠,刺杀海山,再让你当元朝皇帝!”
顷刻间,阳问天脑袋仿佛炸开,一会儿以为她胡乱玩笑,一会儿又怀疑她神志不清。他答道:“我算哪根葱蒜?岂能当甚么皇帝?你们来此之前,压根儿不知我生死下落,又怎会有这般念头?”
吉雅道:“本来娘另有人选,但却着重嘱咐,若遇上了你,其余人选皆可舍弃。你莫小看九和姑姑生前本领,也莫小看自己声威。”
………………………………
七 冤家仇人再聚首
阳问天心乱如麻,道:“休得胡言!我阳问天苟活至今,只想为我娘报仇,什么皇帝江山,我统统不要!你让开了,莫阻我救人。”说话间内劲一震,将吉雅推开。
吉雅受他蛮力对待,微微一愣,脸上反露出笑容,阳问天怕她多话,迈步向外奔去。吉雅道:“喂!喂!你不知那官府在哪儿,我随你一起去吧。”
阳问天心想:“若要人相帮,算甚么赎罪补过?我打伤兀勒大哥,就算中元兵几刀几剑,也是活该倒霉。不,不,我正该受些伤,方能显出我悔过之意。”
他拐过弯,奔了数里路,正想找更夫问话,身后遥遥听脚步声响,他回头一望,正是吉雅赶来。阳问天任性起来,板着脸斥道:“我说了,此事由我一力承担,你在客栈等我消息就是!”
吉雅盯着他左瞧右瞧,大眼睛闪闪发亮,叹道:“娘说要扶持你为元帝,我还当你是怎样一位贤明人物,想不到年纪不小,样貌。。。。不差,却比毛头小伙更不知轻重。”语气颇有调侃之意。
阳问天蒙她轻视,加上心下惭愧,反激起逆反之心,道:“甚么狗屁元帝!甚么贤明人物!我阳问天根本不成器,却非要救出人来,堵上你的嘴。”
吉雅“嗯”了一声,眨眨眼,道:“你不愿当皇帝,却愿做江湖上生死看天的游侠?问天哥哥,你是太过洒脱呢?还是真正的傻子?”
阳问天心想:“这丫头好生烦人!”脚下发力,蓦然已奔出老远。
吉雅秀眉一蹙,登时惨叫一声,身子软倒在地。阳问天回头一瞧,不禁关切,绕了回来,将她扶起问道:“殿下,你可是气息乱了?”
吉雅勉强点了点头,道:“你让我。。。。让我撑着,走一会儿就好。我带你去那衙门府上,却绝不阻你救人。”
阳问天心想:“她这。。这状况是真是假?但我不识得路,有她指点,总是好的。兀勒大哥之事,倒也不必太急。”倔脾气收了回去,于是搀扶她缓步而行。
吉雅偷偷看他,不时摇头傻笑,阳问天恼道:“殿下有话直说,何必取笑我?”
吉雅道:“从我小时候起,我娘请来国中最聪明的老师,教我文武学问,政事官场,治国道理,我只当周围之人,各个儿都如我一般,生着玲珑心,长着算计脑,可你明明也生于富贵之家,为何。。。。这般自由散漫,为所欲为?”
阳问天道:“你何尝不自由散漫,为所欲为?你先前不还刺杀我来着么?”
吉雅想了想,道:“这都怨你,若不是你累我师兄被捉,我怎会如此失态,亲自动手伤人?”
阳问天道:“是,是,都怨我好了,我阳问天罪该万死,猪狗不如,对不起姑娘,更对不起兀勒大哥。”
吉雅扑哧一笑,道:“你毛毛躁躁,害我师兄,也有几分好处,至少。。。。至少领我遇上了你,我初战告捷,不必再冒险去找其余。。。其余元人贵族啦。”说着说着,脸色羞红。
阳问天哀求道:“你莫老提此事成么?我答应救人,以此赎罪,决不食言,你让我心里好过些吧。”
吉雅不答,双目垂下,望着地面,心里却想:“我娘。。。我娘说若找不到你,就找那位八达亲王,与他成亲,扶他登基为帝。听说此人样貌丑陋,看来极老,为人蛮横,比你。。。。可差得远了。”此言太过羞人,暂且不可告知阳问天。
两人继续前行,夜间微浮雾气,兼之天黑地暗,令得这街上愈发阴森冷清。
这时,前方雾气中走来三人,两人穿宽大袍子,一人穿精巧罗裙。阳问天心想:“此地虽不宵禁,可深更半夜,这两男一女为何外出?莫非有甚么可耻勾当?”但转念一想,自己与吉雅不也相伴而行,却各自清清白白么?这般想着,不由微微尴尬。
双方渐渐靠近,那三人忽然停步,其中女子鼻子一嗅,道:“好精贵的香粉味儿,这位姑娘,你怎用得起这金枝膏的粉儿?”
吉雅吃了一惊,抬头看去,见那女子相貌美艳至极,双眼自然而然散发妩媚光芒,再看她头发中突起两截长角。吉雅立时想起所知谣传,当今海山帝朝中有一灵王国师,指使诸般高手,有一女子,正是这般形貌。
阳问天与那羊角女子互望一眼,更是大骇,一句“秋羊!”险些脱口而出,可顾及吉雅,总算死死忍住。
秋羊赞道:“好俊俏的公子,好美貌的姑娘,真是一对璧人,着实惹人生怨呢。”
阳问天心中急思:“她似没认出我来?是了,这妖女记性不好,加上天黑,她辨识不得。”本来这杀母仇人近在眼前,乃是复仇良机,可他身有要事,不敢惹出乱子来。
正犹豫时,秋羊身后男子掀开兜帽,笑道:“好极,好极,这女的正是金帐汗国来的要犯,咱们本就要去玉门院拿你,谁知途中巧遇了!”
吉雅大惊:“他们怎会得知我来此?又怎知我的下落?莫非。。。莫非兀勒师兄竟招出我来?”她本住在镇上玉门院里,后来寻阳问天而去,此刻听这人说出这地名,不由惊慌失措。
秋羊恍然大悟,道:“是她,是她,难怪用得起这稀少胭脂。我用迷魂香审那兀勒,可花了好大的力气。”
第三人注视阳问天,此人头戴面罩,容貌瞧不真切,可目光闪烁,似认得阳问天,但却并不点破。
阳问天忽生灵感,隐约觉得这蒙面人正是当年屠灭他府上的罪魁祸首,此人当年似手下留情,故意放跑自己,眼下他神色犹疑,又有何般心思?
吉雅拔出剑来,摆出击剑架势,神色凝重,毫无松懈,秋羊道:“轩德老哥,丁大人,灵王大人说她意欲对皇上不利,需捉住交给皇上为质,咱们谁动手拿她?”
吉雅冷冷道:“你们消息倒也灵通,所知算不得少。”
那轩德笑道:“正是,金帐汗国之中,又岂能无本朝传话的喜鹊?”
阳问天心想:“这蒙面人姓丁?江湖之中,又有哪位丁姓高手?不,他神神秘秘,未必报上真名。”他心知事态危急,不如早些出手,打敌人个措手不及,更不迟疑,一招逐阳神掌拍出。
他瞧出那轩德武功稍弱,这一掌对准了他,出手如离弦之箭,奇快无比,轩德张嘴呼喊,喊到一半,已被阳问天掌力逼迫,从中断绝,喀嚓一声,胸口骨骼粉碎,已受致命重伤。
此掌威力强盛,令阳问天周身火光煌煌,照亮面容,秋羊顿时认出他来,叫道:“阳问天!”
阳问天道:“叫你偿命!”呼喝间,踏上一步,一掌朝她当头劈落,也是刚猛莫京的逐阳神掌,秋羊一抬头,双角一顶,一股巨力升腾而起,两人相拼,一声巨响,各自朝后退去。
一招互拼之后,两人各自惊异。两年之前,阳问天与这秋羊交手,也不过稍逊一筹,使出逐阳神功来,甚至不落下风,经过这两年修炼,他武艺大进,本以为可轻易杀她,谁知与她内力较劲,反而险些支持不住。而秋羊自诩近年来妖力激增,也不将这阳问天放在心上,岂料被他一掌,打得甚是窘迫,连得意的羊角功夫都取胜不得。
两人心下忌惮,各自沉着,阳问天使出精妙的鸿源江河掌,一招一式,宛如流水,若有形,若无形,与这秋羊缠斗。而秋羊纤臂连振,出手迅猛快速,时不时连踢足劲,连点利角,倒也尽支持得住。
吉雅见那蒙面人无动于衷,暗想:“他不将我放在眼里,我正好与问天哥哥齐力先杀这妖女。”蓦然挺剑,直取秋羊腹部。
此时阳问天与秋羊二人互拼内劲,四周罡气激荡,以吉雅修为,原是插手不得,然而她这宝剑实为稀世罕有之物,出剑之时,抵消内力,顷刻间突入其中。秋羊尖叫一声,阻挡不得。
就在即将得手之际,蒙面人遥遥一拍,掌力神出鬼没,击中吉雅,吉雅眼前一黑,摔出三丈远,若非那宝剑护她身躯,已被这一掌震得断筋碎骨。
阳问天心中一急,一掌平推,以逐阳神功将秋羊迫开,身形疾动,将吉雅抱起,道:“怎么样?”
吉雅神色痛苦,勉力一笑,道:“我没事。”
又听喀喀声响,那轩德缓缓爬起,身上骨骼愈合,竟然伤势大为好转,秋羊笑道:“轩德,你手脚功夫差劲,可却着实耐打。”
轩德怒骂道:“臭小白脸,敢打老子,老子非将你抽筋剥皮不可。”
阳问天单臂抱起吉雅,左顾右盼,想寻路出去,但这秋羊轻功太高,而那丁大人更是了得,他若贸然突围,露出破绽,立时有性命之忧。
忽然间,空中又有几人飞落,正是白铠、道儿、默雪、卜罕、博忽五人,阳问天见状一喜,忙道:“小心了,这几人甚是厉害,更胜于我。”
卜罕、博忽甚是懊悔,喊道:“公主,属下一时疏忽,竟未能守在公主身侧,令公主受此创伤,真是罪无可恕。。。”
吉雅从容道:“我伤势无碍,你们小心应付强敌。”
道儿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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