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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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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蜒毫不迟疑,心念一动,随后众木龙得令,陷入癫狂,亲友相杀,父子相残,彼此撕咬,吞噬血肉。那一声声残酷无比,悲惨绝伦的龙吟传遍百里,响彻原野,直至寒火城中,令城中人心胆俱裂,惶恐不安,足足一天时间方才消止。
盘蜒不指望旁人知他功德,只求他的罪孽不为人知。
你总有一天会遭受天罚的,罪人。
我已度过劫难,再不会有刑罚了,即便有,我也有法子逃过。
次日早晨,盘蜒来到宫殿中,却见碧天公主坐在王位上,接受众臣敬拜,东采奇、索酒、庆仲立在左右,躬身行礼。庆仲神色如常,已然清醒过来。
盘蜒心想:“又一个女子当国,这世道阴盛阳衰,真没法看了。”不禁大摇其头。
一白发老头说道:“陛下,十天后正是良辰吉日,这登基大典便定在那时如何?”
碧天公主笑道:“汉祭酒学问最好,便听你的好了。”
白发老者忙道:“非也,老者万不敢僭越,全听陛下吩咐。”
盘蜒微微一笑:“这老头胆小怕事,这一把年纪不是白活的。”
金帽将军踏上一步,躬身道:“陛下,微臣有一心愿,万望陛下成全。”
碧天公主点头道:“叔叔助我良多,寡人深为感激,但叫有求,决无不允。”
金帽将军喜道:“多谢陛下。”指着索酒道:“这位万仙的小英雄,前些时日,由北城魔窟中救得小女归来,当时他亲口向小女提亲,我已答应照办。如今新王继位,甚是吉祥,微臣想借陛下登基吉兆,令小女与这位小英雄成婚。”
索酒双目圆睁,饶是他一贯淡然,此刻也已大汗淋漓,说道:“我。。。。我。。。”
碧天公主脸色难看,说道:“索酒儿。。。。才十五岁年纪,叔叔,你也太心急啦。”
………………………………
五十一 离乡之际思乡亲
金帽将军粗人一个,如何知宋凤儿这小女子心思?说道:“不小了,不小了,国中惯例,十四岁已可谈婚论嫁。索酒儿他亲口应承下来,此事天经地义,顺理成章。。。。”
宋凤儿斜觑索酒儿,见他闷声不响,似是欢喜的呆了,暗中有气,说道:“索酒弟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已这般风流倜傥,今后定然艳福无边了?”
索酒儿正要说话,盘蜒抢上一步,说道:“正是‘人不风流枉少年’,我徒弟能耐不小,为师我很是欢喜。”
索酒嚷道:“师父,我。。。。那不是我。。。。”盘蜒手指一点,索酒身子一震,发不出声。
宋凤儿与索酒同甘共苦,历经危难,对他又敬又爱,即便眼下得知两人有血缘之亲,情缘到头,也绝不愿他娶了旁人,说道:“索酒实为母后之子,而叔叔也是索酒表叔,你二人关系太近,不可逾越礼法。叔叔,城中另有英俊公子,我可替你引荐,你还是莫要固执啦。”
金帽将军急道:“表亲亦大可成亲,总而言之,我那女儿是非他不嫁,宁死不负了。”
盘蜒笑道:“陛下心中定已有合适人选,可要替我徒儿牵线搭桥么?妙极,妙极,我徒儿是照单全收,多多益善,贪多嚼的烂。”
东采奇见盘蜒将索酒捉弄的狠了,在他背上一拍,解了穴道,说:“师侄,你自个儿有何主见,尽管开口。”
原先提亲那索酒乃是盘蜒假扮,盘蜒怕此事穿帮,闹到头来,自个儿反要娶亲,忙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我要他娶几个婆娘,他便得娶几个婆娘。。。。”
东采奇啐道:“你别强词夺理,不然我向振英师妹告状了。”盘蜒朝她瞪了一眼,自知理亏,忐忐忑忑,闭上了嘴。
庆仲暗中痛骂,寻思:“为何我便无这等好运?反而连连被负心女子欺骗?”
索酒道:“叔叔,我乃万仙门人,绝无成亲之意,更无生育之能,当天实。。为无心之言,况且小侄身染恶疾,不宜。。。。娶亲,还望叔叔收回成命。”
金帽将军怒道:“你这小子,出尔反尔,推三阻四的,我家闺女脾气大,若闹得上吊撞墙,我。。。我非宰了你不可。”
宋凤儿笑道:“叔叔这般凶巴巴的模样,哥哥是更不敢娶了。”她见索酒表态,至此已心满意足,金帽将军又吵了几句,知此事难成,唯有怏怏退开,自认倒霉,心里想着回去该如何向女儿交差。
殿外走入三个人影,当先一人花枝招展,金缕玉衫,正是那秋风公主。身后两人则是她两位兄长,此时也清醒过来,但仍颇为萎靡。
东采奇怒道:“你这小贼,居然还有胆前来?”庆仲连中秋风公主手段,对她又怕又恨,却又有几分微妙之情。
秋风公主早打听清楚寒火城宫廷之变,见状毫不介意,微笑道:“彩旗侯,原先不知你身份,多有得罪啦。我前来拜见新王,奉上礼品。”说罢朝宋凤儿深深作揖,神态亲热恭顺,仿佛多年的闺蜜一般。
东采奇一凛:“她以使臣身份来朝,咱们倒不可为难她了。况且。。。况且她也未真正犯下大错,景彻巫仙之事,实是庆仲下的手。”
宋凤儿心想:“我国中刚经浩劫,国力不足,正要与友邦亲善结盟,这秋风公主国中有金山银海,倒也不可怪罪。”于是笑道:“姐姐何必多礼?你我正要好好亲近亲近。”
东采奇指着庆仲道:“我这位师弟深受姑娘‘黑蛆’咒法毒害,还请姑娘设法医治。”
秋风公主两手一摊,无辜说道:“人家也。。。并非存心害他,而是他。。。。得了我那宝贝黑魂花,吸入其中黑虫所至。人家纵然想帮,却也无从帮起嘛。”
庆仲怒道:“小。。。。小。。。婆娘,这黑蛆在我体内,你可随心所欲,掌控我心,你快些替我除去!”
秋风公主委屈道:“你当你是什么宝贝么?人家非要睬你捉你?我巴不得远远避开你。你们万仙势大,我如何胆敢得罪?更不想招惹你这。。。。这色鬼。”说罢眼眶湿润,声音哽咽。
育英王子大声嚷道:“你这小贼,对我冰清玉洁的妹妹做了甚么勾当?”
庆仲一惊,忙道:“莫听这贱。。。。婆娘信口开河,含血喷人。”
秋风公主哭道:“在处刑看台处,此人前来捉我,伸手摸我。。。。摸我胸口,用力极大,我。。。现在仍害怕极了。”
庆仲喊道:“你骗人!哪有此事?”他虽嫉妒旁人,却不擅说谎,这两句话说的心虚至极,嗓门嘶哑。
宋凤儿勃然变色,心想:“如真有此事,这小子无论遭受何罪,皆是应得。”东采奇昔日也曾被庆仲偷抱过一回,闻言神色不豫,也不替他辩解。
盘蜒冷冷说道:“那殿下意欲如何?”
秋风公主抹泪道:“我哪有甚么念头?只求你们万仙放过咱们,我这就回金银国,从今往后,再不敢与你们交手啦。庆仲。。。身上的黑蛆,我眼下没法子消去,等今后想出门道来,定。。。。定不会赖账不管。”
盘蜒本就知这黑蛆无法移除,至此也不强人所难。而那吞山阎王已死,这黑蛆不受其操纵,庆仲如能运用自如,反倒并无害处,于是道:“事已至此,还请公主多多费心了。”
秋风公主已知道索酒对付木龙时种种事迹,看看索酒,再看看庆仲,叹了口气。
庆仲厉声道:“你哀声叹气的做什么?”
秋风公主道:“同为万仙门人,为何。。。一人如此惹人喜爱,一人却如此。。。。。”
庆仲脸色剧变,不自禁的瞪着索酒,却不见索酒出言反驳。他再瞧向四周,众人也并无异言,便觉得倍受屈辱,愤愤不平。实则秋风公主有心挑拨,并未明言,旁人若一味驳斥,反倒太着形迹,落入她圈套中了。
秋风公主心下冷笑,伸手擦拭泪水,道:“陛下,我与你母后一见如故,彼此投契,有说不尽的体贴话儿。不知那丧葬之礼,又在何时?”
宋凤儿叹道:“本国历代国主,皆行火葬,娘她。。。。她已然火化,入土则在火葬二十天后。”
秋风公主道:“陛下,贵国先王曾当众许诺,要赠我一本《六合冥书》,此事诸位大人皆有听闻,可随后事发突然,却不得交于我手,还望陛下赐予此物,我睹物思人,心中也好过一些。”
宋凤儿奇道:“《六合冥书》?那又是甚么?”
盘蜒记得万仙书库所云,说道:“那《六合冥书》所载,乃是披罗线使动之法,想不到这邪物竟落在金银国手中。”
秋风公主大吃一惊,不料此人如此渊博,连这神秘至极的披罗线也有耳闻,她忙笑道:“甚么披罗线?罗纱裙?大仙说话,好生拗口。”转向宋凤儿,又道:“陛下登基,可先王允诺,不可不算。”
宋凤儿叫来一极信任的心腹,令她走入宝库中找寻,许久之后,那宫女走出,手中捧着一本薄薄书册,她取过一翻,其上文字弯弯绕绕,半个不识,自己留着也是无用,还不如卖个人情给这王女,于是笑道:“上头定是金银国文字了?自当物归原主。”说罢将此书交到秋风手上。
秋风公主喜道:“陛下,你的好处,我永远记得,咱们俩从此便是姐妹之亲,永世友爱。”说完此话,三人当即出宫,行向那“大石回廊”,就此离城,更不逗留。
宋凤儿叹道:“这两面三刀的奸婆娘,说想念我娘,实则只惦记那书册罢了。”
东采奇问道:“不知那披罗线又有何奇异之处?”
盘蜒道:“万仙书中,只说此物要紧,至于如何要紧,却也说不明白。”
东采奇点了点头,那金银国与她无关,这会儿也不多管,向宋凤儿告辞道:“我等离家已久,深感担忧,需得及早赶回,陛下登基之日,我等虽在遥遥之处,也定替陛下祝酒。”
宋凤儿感念众人恩情,甚是焦急,道:“不许走了,非得等我大宴全城,酬谢四位,尽了心意,才能舍得你们离去。”
东采奇道:“殿下,我等委实无奈,我本是中原天子麾下侯爵,本率军征战,军情紧急,如今隔了这十多天,真不知战况如何了。”
宋凤儿劝她不住,只得答应下来,又道:“索酒,你。。。。你说什么也得留下,你是我弟弟,如不帮我,我。。。。我。。。。定恨死你啦。”
索酒眼神忧愁,说道:“姐姐,请恕我不能答应。”
宋凤儿哼了一声,拉他胳膊,说道:“你随我去说几句话。”不顾众人,出了大殿,走到后花园中,见四下清净,说道:“你本就是寒火国人,咱们这寒火城刚经历大难,我身边并无可信赖之人。。。。”
索酒摇了摇头,神色极为坚定。
宋凤儿忍不住哭泣道:“你。。。。你为何躲着我?这些天来,你一见我便远远避开,又是何故?”
索酒握住她的手,黯然说道:“是我亲手杀了娘,姐姐,难道你不恨我么?如不是我,这城中许多百姓,军中许多将士,全都不会死。”
宋凤儿忙道:“可你救了我的命,其余之事,谁能说得准了?”
………………………………
五十二 心心念念入门来
索酒听她替自己申辩,心下感动,但仍道:“姐姐,我一见到你,便想到娘,想到她淌在我手上的血,我万不能留下,非回万仙不可。”
宋凤儿脾气上来,“啪”地一声,给了索酒一巴掌,可旋即歉然,泪盈盈的在他伤处一吻,说道:“若你。。。。不是我弟弟,那可该有多好?”
索酒笑道:“姐姐,我定会常来看你。祝你国运兴隆,治国有方。”
宋凤儿轻哼一声,纵体入怀,她情窦初开,在心上人怀里,只感愉悦不尽,可想起离别之苦,又肝肠寸断。索酒儿念及亲情,心底悲喜交加,思绪纷乱。
两人聊了许久,实有说不完的话,可索酒儿下定决心,分别已无可挽回,来到殿中,盘蜒等便向群臣道别,行向大石回廊,见一座大铁门横在山壁中,两旁石墙高耸,上方树藤相连,结为穹顶,阳光零零碎碎的照下,既通风,又遮雨,当真精致巧妙。
盘蜒道:“徒儿,庆仲,待回到巡狩城,助师妹平定战乱后,你二人当回万仙投身仙露泉会试了。”
这两人都被寒火女王投入黑血潭中,不曾断手断脚,东采奇尚不知其中厉害,盘蜒却颇有顾虑,好在鸿源中的湮没已然脱困,留下的不过是仙殇残魄,此魄心神空洞,料来不会加害,只要飞升隔世功练得到家,定能蒙混过关。
庆仲心道:“是了,以我此刻神通,定能在试炼中脱颖而出,这正是我成名之时。”于是笑道:“好,好,多谢师叔。”
索酒道:“是,师父。”说罢取出酒葫芦,喝了一大口酒,胸怀大畅,通体舒泰。
自从他杀了那“国主”之后,便一直忧郁压抑,闷闷不乐,唯有喝酒时才得解脱。那酒气顺着喉咙,流遍全身,让他睡意融融,仿佛又回到了母亲怀抱之中。说来也巧,他体内有一疾病,最擅消酒,酒入肠,那顽疾大肆痛饮,反倒助长了索酒功力,且暂无醉酒之虞。
在回廊中走到半路,忽听背后一阵叮铃声响,回头一瞧,有人骑骡子匆匆赶来,那人身材纤细,笠帽遮面,面纱笼罩,当是个窈窕的少女。
那少女喝道:“喂,你们听说了么?”
盘蜒奇道:“听说甚么?”
少女道:“这大石回廊已然无用,南方的野木龙一个个儿也自相残食而死,好像一个不留。咱们不必从这绕行,无论东西南方,都可畅行无阻啦。”
东采奇朝盘蜒眨眨眼,意思是:“师兄,这又是你做的好事么?”
盘蜒传音说道:“本人一概不知。”又开口问道:“那请问姑娘,咱们要去巡狩城,又该如何走?”
少女道:“你们是要在石廊中逛逛呢?还是回城折转南方?唉,听说南面满山尸体,不知会不会闹鬼。”说着似无意间来到索酒身边,见他一口一口的喝酒,皱眉道:“小兄弟,你这般痛饮,可不像样。”
索酒一愣,微笑道:“愿拿千金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姑娘不知酒中滋味儿,见识粗浅的很。”他虽狂饮而不醉,但人却因此活泼了不少。
那少女垂首不语,忽从行囊中取出水袋,抛给索酒,说道:“这是寒火城中酿的美酒,你想不想尝尝?”
索酒毫不思索,拿起就喝,那酒竟与寒火女王宝库中那瓶中酒滋味儿一模一样,他越喝越喜,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酒,好酒!”摸出宋凤儿赠送黄金,全交给那少女,说道:“多谢姑娘赠酒之恩。”
少女摇头道:“我这些许好酒,可不值这许多金子。都说大丈夫一诺千金,我只求那负心人遵守诺言,其余甚么都不要。”
盘蜒“咦”了一声,仔细打量,见少女眼珠红彤彤的,乃是火魂侵体的迹象,依稀瞧出这少女正是金帽将军的女儿。
索酒奇道:“负心人?姑娘说的是谁?”
少女掀起面纱一角,一张脸红的跟发烧似的,抿唇道:“你答应娶我,现下又出尔反尔,装作不知,索酒,你。。。。你好不要脸!”
索酒吓了一跳,望向盘蜒,盘蜒一脸坏笑,冲他抛了个媚眼。索酒惨声道:“姑娘,我真不认得你。”
少女道:“我叫宋江苑,先前赠你那酒,叫定情水,我寒火国中习俗,女子向男子报上闺名,赠男子此酒,男子饮下,便是一辈子的亲人。你不认。。。。不认先前之言,也不打紧,但我眼睁睁瞧你喝下此酒,你。。。。你便是我。。。我的丈夫。”说到后头,舌头打结,那几个字有如蚊声,几不可闻。
索酒冷汗直冒,心中叫苦,但事已至此,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庆仲嫉心上来,说道:“小姐姐,咱们是万仙门人,我师弟他不能要你。。。。”东采奇一扯他耳朵,将他拉到一旁,瞪他一眼,要他不可多嘴。庆仲心下嘀咕,暗暗生气。
宋江苑道:“你去万仙,我也去万仙,我已跟爹爹说过,这辈子非你不嫁,定要跟了你,你若不要我,我。。。。我便死在你面前。反正若没有你,我早已死了,眼下这条命还给你,也算公平地道。”说罢拔剑出鞘,对准自己咽喉,狠狠刺下。
索酒大惊,手指在那剑柄一弹,宋江苑浑身酸麻,长剑被索酒夺走,索酒伸手擦汗,说道:“好。。。好。。。那咱们便。。。。从长计议,边走边说。师父,你说这样好不好?”
盘蜒笑道:“没法子,谁教你小子不学好,骗人家小姑娘呢?”
索酒怒道:“分明是。。。。分明是。。。。你。。。”
盘蜒大骇,抢道:“不错,分明是我教徒无方,纵徒行凶。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唯有一力承担,再收个女徒儿了。将来你俩师兄师妹,也好办事。”
宋江苑大喜,咚地一声,跪倒在地,说道:“愿奉大仙为师,投身万仙,尽一辈子孝心。”随后连连磕头。
东采奇笑道:“恭喜师兄再度开张,又得一佳弟子。”
盘蜒叹道:“实话实说,像我这般疼徒弟的师父,着实不多了,这不又替徒儿背黑锅了么?”
索酒惨叫道:“师父,你这话怎地反着说啊?”
盘蜒脸色一板,道:“不许多嘴!不然我耳刮子伺候。”于是将宋江苑扶起,说了自己姓氏,万仙门规,宋江苑万不料盘蜒竟是万仙门地位尊崇、至高无上的仙使,又是欣喜,又是惶恐:“那我这师父,岂不是天下数得着的大高手么?”
东采奇叹道:“江苑师侄,我万仙门中,多少人愿争破脑袋,也想拜盘蜒尊长为师,你与索酒运气极佳,那是你们前世修来的福气,万望珍惜,不可懈怠。”她久不归万仙门,不知盘蜒登入破云时,当众大放厥词,施展阴谋,名声急剧败坏,惹不少人心怀怨气。
江苑、索酒答应一声,江苑本是为追情郎而来,此时得偿所愿,结果远超预期,心下喜不自胜。
这大石回廊中多有客栈、酒铺,道路极长,本来时而闹鬼,但如今北城冤魂大仇已报,被盘蜒收服,途中颇为太平。盘蜒一有空闲,便传江苑、索酒飞升隔世功的心法。
说起教徒手段,盘蜒耐心有限,不愿教粗陋浅显的本事,远不及张千峰、雨崖子等人。若要他教导幼童,从头开始,稳扎根基,那多半会教的一塌糊涂,徒然毁了良才美玉。可若是那徒儿身怀极深隐秘,寻常师父见识不到,难以发掘,到了盘蜒手中,真是如鱼得水,雄鹰乘风,往往稍加点拨,便有突飞猛进。
江苑如今已十五岁朝上,昔日也曾学过些扎根功夫,甚是粗浅。但她被火怪捉走之后,受寒火灼烧,魂魄通灵,反而借此开了窍。盘蜒心知肚明,使幻灵之术,在梦中传她心法内力,果然神效无比,一点就透,宋江苑记得明明白白,刻骨铭心。
索酒在寒火城、巴郎林中遭遇奇特,此时身怀绝学,打斗起来,已不逊于万仙飞空门人,只是内力不深,还不及渡舟弟子,常常有力竭之忧。
盘蜒心想:“仙露泉试炼,乃是锻造躯体,排除邪毒的法门,索酒体内全是疫病,那仙露泉没准视他为心腹大患。两者抵消,冲突激烈,莫非竟会令我这徒儿一命呜呼?”想到此处,便与索酒详谈,共同找出隐藏疾病,不至暴露的办法。
饶是盘蜒见识高超,索酒熟知医术,两人合计三天三夜,却依旧一无所获。
宋江苑见两人愁眉苦脸,不知其中关键,只说道:“师父,师兄,此事倒不急,不如先饮酒入睡,暂忘此事如何?”
盘蜒怒道:“我徒儿没出息,我这师父便脸上无光。喝酒,喝酒,喝个屁酒!莫要连万仙门都进不去,被人嘲笑一辈子!”站起身来,绕圈踱步。
索酒、宋江苑心下难过,宋江苑仍将酒囊递给索酒,索酒一尝,又是那“定情酒”味道,心中又愁又悲,忽喜忽忧,时冷时热,突然灵光一闪,喊道:“师父,师父,是酒!”
盘蜒困惑道:“什么酒?”
索酒喜道:“我一喝醉酒,身上那些。。。那些病源便全。。。全睡下去了,一个不醒,为何。。。为何会如此?”
盘蜒“啊”地一声,摸他脉门一探,果然八九不离十,盘蜒哈哈大笑,与索酒击掌相庆,说道:“管他什么缘由?法子管用,便是道理!徒儿,还不快谢谢你师妹指点之恩?”
索酒欣喜若狂,拉住宋江苑小手,笑道:“多谢师妹指点迷津。”
宋江苑莫名其妙,但手被他一握,登时如痴如醉,身在梦中一般,自也欢喜不尽。
………………………………
五十三 少年英侠建奇功
出了大石回廊,便回到巴郎林外,东采奇心知林中依旧凶险,不敢入内,盘蜒却道:“我苦思多日,已通晓林中脉象,从中穿过,并不为难,林中鸟兽树木也发觉不了咱们。若绕林而走,又得多花七天。”
东采奇心念部下,只得行险,盘蜒找一大树,施展太乙幻灵功夫,不久找着一条灵脉,穿林而过,一路通畅。这密林虽极为深广,但通过灵脉前行,方位剧变,路程短了九成。
三天三夜之后,五人离了巴郎林,再过不久,临近巡狩城,忽听城外喊杀震天,鼓声如雷,有无数兵马正在打仗。
东采奇吃了一惊,说道:“是西南诸侯围攻我巡狩城!”焦急起来,身形一晃,朝城飞奔,不久到了平原上,只见前方旌旗飘扬,浓烟滚滚,人马如潮,向前涌动过去,绕在巡狩城城墙周围,黑密无边,难以计数。墙上将士射下箭雨,从天而降,也是密集凌厉,绝无停歇。但敌军数目太多,杀之不尽,后军踩着前军尸体向前,攀上云梯,踏上城楼,形势极为严峻。
东采奇心想:“擒贼先擒王,不知敌军大将,人在何处?”她想起盘蜒所传布阵之法,反其道而行之,观测敌阵,不久便找到几个要紧之人,当即身法如电,冲了出去。索酒道:“师叔,等我!”追随上前,庆仲自也不甘落后。
宋江苑见索酒被敌军挡住,转眼没入人群,当真忧心忡忡,泪水夺眶而出,道:“师父,师兄他。。。。他要紧么?”
盘蜒道:“放一百个心吧,有本大仙罩着,便是杀败眼前敌军,也是转眼之事,他决计无碍。”语气甚是随意。
宋江苑心中不信,但看盘蜒镇定自若,倒也稍稍放心,双眼仍不住搜寻情郎踪迹。
东采奇招来寒星剑,倏然连刺,剑光星芒,迅猛至极,正是一招“九星连珠”,瞬间击毙九人,再连出掌力,击溃敌人弓手,又冲向敌军大将处。敌军正全力攻城,不料后方突然生变,顷刻间竟乱了阵脚,调度失当。她势如破竹,直捣黄龙,提气一个纵跃,已到了敌军大旗前头。
有三个虎面妖怪跳了出来,嘴里喝骂,声如虎吼,极为粗响。东采奇朝一厚甲虎怪刺出一剑,剑气冰寒,去势飞快。
那厚甲虎怪手持链子锤、大铁盾,装备精良,持盾挡向剑气,同时一锤朝东采奇挥下。东采奇心中一惊:“这怪物内力极强,不逊于本派四层弟子,一身武装,更是了得。”
她避过一招,身后一皮甲虎怪向她袭来,东采奇一瞥间,看清此人腰上悬着数个人头,已被它咬的残缺不全。人头样貌并非常人,而是半人半妖。东采奇怒道:“恶妖,好生残忍。”避开那妖砍刀连斩,打出一掌,也被此妖挥刀拦住。
就在这时,又一无甲虎怪猛扑而至,它体型高大,手上戴着铁手套,手套上满是尖刺,双爪抓下,又急又狠。东采奇手掌拿捏,挡了两招,觉得此怪武功更强,非顷刻间所能打发。
她心念电转:“这三人纠缠不休,我受困在此,那敌方主将岂不要逃?”稍稍一想,已有计较。她左掌迎向那皮甲虎怪,哗啦一声,被那虎怪将手腕劈断,东采奇“哇”地惨叫起来,昏倒在地。那虎怪哈哈大笑,一把将东采奇揽在怀里,说道:“回去剥光衣服,先玩玩,再吃了。”
东采奇忽然转醒,手肘一撞,正中此人膻中穴,一击毙命。她将此怪举起,重重朝那大将车马扔去。那大将本已逃了三十丈远,但东采奇这一掷全力以赴,快如雷霆,乒乓几声,将一众护卫撞得松松垮垮,倒成一片。
东采奇飞身一扑,已擒住那大将,一看此人面貌,认得正是西南五大叛侯中最勇猛难缠的银马侯曹训,东采奇左掌放在曹训头上,说道:“若不想死,立即全军投降!”那其余二虎见她手臂完好无损,尽皆愕然,一时不敢冒进。
曹训骂道:“贱人,你宰了我吧,我。。。。我决不投降。”
东采奇笑道:“那也由不得你了。”手指一点,他身边一死去卫兵喉咙洞穿,那大洞逐渐扩散,瞬间此人满脸血肉模糊,仿佛被千万刀斩过一般。东采奇见自己的血煞指力这般残酷,自也心惊肉跳,但念及战事惨烈,不得已而为之,反正此人已死,尸身再惨,此人也不觉痛苦。
果然曹训一见,魂飞魄散,嘴唇哆哆嗦嗦。
东采奇陡然振翅,飞上高空,俯视战场,地上血光冲天,杀意蔓延,尸山血海,情状惨绝人寰。她心想:“到此地步,如能以杀止杀,迫敌人降服,那便是天大的慈悲。”
杀戮是为了威慑,威慑能制止杀戮,人一恐惧,争执戢止。
师兄说的不错,杀人百万,足以称神。
东采奇放声大吼,吼声如天人传音,霎时将战场嘶吼叫喊掩盖清净,敌军友军,一齐抬起头来,看见这空中翼人,无不震惊异常,目瞪口呆。巡狩城众将认出她是侯爷,不禁欢呼如浪,而五侯叛军见曹训在她手中,投鼠忌器,手上兵刃都缓了下来。
东采奇道:“若不投降,这曹训便死在大伙儿面前。”说罢掌心运力,内劲透入曹训灵台穴。这曹训本是铁骨硬汉,宁愿死去,也不求饶。但他先前见东采奇一指将手下亲信折磨的不人不鬼,心存恐惧,又被东采奇这血肉纵控念所惑,两者叠加,抵受不住,心神衰退,喊道:“听我号令,全军。。。。全军撤退,不得抗争。”说着说着,泪如雨下。
曹训在西南叛军中威信极高,恩义广传,众人见他如此,无不骇然,有一半将领存了退却之心。
军中另有一西南侯爵,叫做鸿天侯阎尤,他大声喊道:“曹训兄,你放心去吧,我定替你报仇!”挥动令旗,催动全军继续猛攻。
就在这时,只见一人影倏然闪过,手持木杖,将他身边护卫打倒,又一转手,将阎尤擒了,大声道:“如不投降,拿你血祭!”这勇士正是索酒儿,他本深陷包围中,但仗着紫虫身法、斗神杖法,倒也足以自保,尔后全军停攻,一时分神,索酒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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