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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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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桂笑道:“仙家既然有令,老衲岂敢不遵?”当即命人在禅心堂奉茶款待,其余各大寺庙僧人皆不愿多留,陆续告辞离去。

    盘蜒在佛堂中坐定,见那佛像金身带玉,宝石生光,其掌中一秋蝉尤为栩栩如生,心想:“都说未佛皆魔,佛魔一念之间。我万仙与万鬼又何尝不是如此?”

    非桂道:“佛祖生平三遇:遇一富商乘船渡河,船上有无数金银,河中波浪险要,富商至河中遇险。船家言:需得抛了财宝,献给河神,方能得救。富商不允,遂葬身河底。佛祖由此看淡钱财,此乃一悟。”

    盘蜒道:“佛祖遇痴人而不救,当真铁石心肠了。”

    非桂等僧人听他指摘佛祖,微觉不满,可也只能忍耐,附和道:“仙家所言,倒也有可取之处。”指了指那佛像,又道:“佛祖在树下苦修静坐,观一蝉生,再睹其灭。由此看淡生死,此又是一悟。”

    盘蜒嗤笑道:“蝉非人,人非蝉。他若修成佛身,不老不死,自然看得淡了。不过是兔死狐悲,假情假意罢了。”

    非桂咳嗽一声,无常满脸不快,心想:“此人不通佛法,胡乱挑刺,当真无知粗鲁。”但众僧涵养过人,又念着盘蜒好处,故而发作不得。

    非桂养了养气,指着这玉盘道:“这玉盘上所刻图案,便是我佛最后一悟。此悟之难,更胜生死贫富也。”

    盘蜒道:“这玉盘上有龙吐火,烧人身躯,这女子却偏偏帮着魔龙。这又是何意?”

    非桂道:“这被火灼烧之人乃是佛祖,那女子乃是佛祖俗家女儿。佛祖女儿为魔龙掳走,反而对魔龙满心爱慕。佛祖劝女儿向善,那魔龙现身,焚烧佛祖,令佛祖肉身融化,历经轮回,终证大道。佛祖借这惨事,由此舍了七情六欲,六根清净,才知众生平等,便是女儿妻子,父母兄弟,与不识之人有何异同?”

    盘蜒想起尤儿来,思绪万千,瞬间感同身受,叹道:“父亲爱女儿,犹胜过夫妻情人之爱。这佛祖能舍此牵绊,才是真正的艰难不易,让人好生佩服。”

    非桂喜道:“佛祖心中境界,我等想象不得。我便是再修炼上千年万年,怕也及不上佛祖神通之万一。”

    盘蜒恭维几句,想起正事,问道:“这玉盘又有何蹊跷?为何本门蝉鸣老仙如此重视?”

    非桂道:“传言佛祖三悟之后,佛法深湛,便刻了三块玉盘,一者为蝉死,一者为溺亡,一者为焚心。若能集齐三块玉盘,解开其中隐秘,便可得佛门至高无上的法力,由此身心炼化,转为佛陀。故而‘三遇三悟’,实为三玉三悟也。”

    盘蜒“哦”了一声,轻轻伸手,将玉盘取了回来,非桂等人脸上变色,有一年轻气盛的和尚嚷道:“这玉盘本就是我佛门圣物,仙家替咱们送回,本寺上下皆深感恩情,若仙家。。。。仙家得知来历之后,竟意欲独占,可未免。。。。欺人太甚了。”

    盘蜒有心吓吓众僧,森然道:“俗语云:‘弱肉强食,穷奴富主’,这玉盘既然为我万仙所得,便由我万仙收着。你们谁人不服,便来与我比划比划。就算胜了我,还要与我门中蝉鸣老仙比划比划,胜了蝉鸣,再与我菩提宗主比划比划。。。。。总而言之,非得将我万仙门前前后后数万高手一并收拾,我才将这玉盘拱手奉还。”

    无常腾地跃起,怒道:“好哇,你这等强取豪夺,与万鬼有何分别?”

    盘蜒见他凶恶,吓了一跳,忙道:“不过开个玩笑,老兄何必当真?我万仙神功多的数不清,怎会贪图佛家事物?”将这玉盘交还于无常,无常这才稍稍放心。

    盘蜒又问道:“蝉鸣仙长曾道:‘这玉盘极为要紧,务必交于非桂大师手中。’他如此慎重,其中或另有玄机,非只武学之密。”

    非桂道:“咱们释家数万和尚找寻三玉多年,听闻废辟寺的几位高僧于一年前在古时延寿王古墓中找到这焚心玉。但那几位大师又在一夜之间命丧恶人之手。这玉盘自也不翼而飞了,想不到如今。。。。又在此遇上。”说到此处,语气变得极为犹豫。

    盘蜒暗暗心惊:“这玉盘落到蝉鸣仙长手中,这群和尚自然要起疑心,猜是我万仙圣阳派下手杀人。可蝉鸣又说这玉盘是从苦朝派手里夺来。他绕这么一个大圈子,便是要告知我那苦朝派杀僧夺宝,并非善类么?”又问道:“当时那几位遇难大师尸首情形怎样?”

    非桂回忆往事,眼中惊恐,说道:“老衲当年赶到那方,见他们尸骨模样凄惨,被极强的掌力震碎浑身骨头,五脏六腑被挖了出来,挂在。。。。挂在周围桂树上。那脏器。。。。脏器上露出一张张人脸,无魂无魄的瞪着我瞧,似向我鸣冤,要我报仇。。。。可我至今未查明实情。。。。”

    盘蜒精神一振,心想:“这像是苦朝派的烙铁摧心功,可。。。。可为何如此明目张胆的显摆手段?倒像是故意栽赃陷害一般。苦朝派硬手数目在万仙门中向称第一,要杀几个凡间和尚,绝不会显露武功心法。”仔细瞧非桂神色,知他并非作伪。

    他稍稍沉思,道:“其余两块玉盘下落,大师是否知道?若有头绪,我万仙可帮大师取回。”

    非桂急道:“老衲半点不知,否则定实言相告。”

    盘蜒一瞧便知这非桂撒谎,这老僧虽然奸猾,但毕竟乃出家之人,骗人之时,总藏不住脸上细微表情。他也不点破,点了点头,又问道:“大师又可知这玉盘秘密的破解之法?”

    非桂想也不想,立时摇头道:“这玉盘上所载神功,多半是几句传言,当真不得。老衲先前犯了妄言之戒,吹破了牛皮,心里好生惭愧。”

    盘蜒听他所言前后矛盾,显然将自己当做贼人般防范,自也不喜,双目睁开,眼眸如蛇,极为诡异,堂上有几个和尚便忍不住惊呼起来。

    盘蜒道:“非桂大师先前说要翻阅古籍,方能知玉盘隐秘,如今为何又改口了?”

    非桂先前一时冲动,说了实话,这会儿却咬紧牙关,矢口否认,说道:“老衲仔细想想,终究不过是虚妄一场,仙家也不必为此费心。”

    盘蜒瞳孔如针,盯着堂上众僧,众僧皆感大难临头,战战兢兢。无常起身道:“盘蜒仙家,瞧在天心盟主份上,此事还请莫要追问。”

    盘蜒脾气发作,哈哈一笑,道:“我大老远跑来救了你们这些和尚,又送还这一件珍贵至极的圣物,居然还要听这逐客令,吃这闭门羹?我盘蜒偏偏不走,就在这庙里住下,非要我住的舒舒服服,心满意足,我才拍屁股走人。你们这些和尚想要赶我走,非得有些真实本领不可。无论是下药刺杀,我盘蜒都应付得了。”

    非桂惶惶不安,但蝉虫寺中所有高手加在一块儿,怕也敌不过这一人的功夫,况且此人也站住道理,恩情不可不报。他左思右想,有了计较,又赔笑道:“仙家要住,我等欢迎之至,岂敢稍有怨言?我这就让人置备厢房,好生招待仙家。”

    盘蜒道:“这还差不多。”便歪歪扭扭的在太师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有气无力,闭目养神。

    过了不久,门外有一女子道:“还请盘蜒仙家随我等去乾恭庵小住。”

    盘蜒大惊,睁眼一看,见门口一排尼姑,恭恭敬敬的等候自己。盘蜒怒道:“老和尚,你耍甚么花枪?”

    非桂笑道:“乾恭庵乃本寺分院,居于寺中深处,乃是昔日皇家妃子出家之地,房屋修整,最是清洁舒适,盘蜒仙家是我等大恩人,岂能怠慢?还请去庵中小住。芬香师太与全庵女尼,皆会用心服侍仙家。”

    盘蜒嚷道:“去什么尼姑庵?我便要在和尚庙住下!”

    那芬香师太朝盘蜒合十说道:“我庵中皆乃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今庙中出了妖怪,又惹怒朝廷,众女弟子皆心中忐忑。仙家乃化外高人,本领高强,也唯有仙家坐镇,我等方能安心。仙家乃当世大侠,侠名远播,扶危救困,还请仙家帮我等一帮。”

    盘蜒瞧众女尼中有几个相貌颇美,寻思:“这老和尚以为我是色鬼,想以美色诱我?”心中好笑,怪性子冒了出来,道:“如此也好,本仙这辈子没去过尼姑庵,今个儿正好去瞧瞧。”

    非桂心下一喜:“早知万仙好色,果不其然。”这乾恭庵多有皇宫妃子出家,说是尼姑庵,实则是天子寻奇享欢的所在,有不少尼姑乃是宫中侍女护卫,身怀高强武艺,盘蜒一入其中,几夜欢愉,脱身不得,纵要外出,众侍女也可通报。

    芬香师大答应一声,众尼姑将盘蜒围了,叽叽喳喳,拉拉扯扯,眸光如水,面泛桃红,一路护送过去。盘蜒走到半路,心想:“此事若被振英师妹得知,非气个半死不可。”但万仙名声本差,盘蜒心如止水,更将生死置之度外,此行一去,当真心生“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复返”的悲壮来。(。)
………………………………

八 伶人妙手空空变

    来到乾恭庵中,一妙龄女尼引盘蜒至一处卧房,果然布置精巧,幽香扑鼻,外头和尚庙陈设远远不及。盘蜒道:“劳小师太费心了。”

    那女尼羞答答的说道:“仙家可要吃些斋饭么?”

    盘蜒一听有吃的,顿时来了精神,问道:“既然小师太问起,在下正巧肚饿,自当一尝小师太手艺。”

    女尼笑道:“我笨手笨脚的,做不了这些精细活,听说咱们乾恭庵中,先帝常常光临,膳房中都是侍奉过皇帝的,今个儿换成仙家享福啦。”语气又嗲又腻,别有所指。

    盘蜒假装不懂,连声称谢,那女尼又等了片刻,见盘蜒并无他求,微觉失望:“他怎地也不索欢?”只得退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暗,尼姑庵中格外寂静,盘蜒见树影摇曳、满园落花,虽暗香浮动,却始终有挥之不去的凄怆,心想:“听说这庵中有出家的皇妃皇后、王侯夫人、公主王女,来头不小。然而既然来此,等若凤凰跌落枝头,娇花散碎叶下,这一辈子孤单寂寞,解脱不得,多年积怨在此,真如冰水雪潭,寒意彻骨了。”

    他想了许久,那女尼折返回来,捧一木盘,盘上有精致糕点,清淡粥饭,一白瓷瓶中装着美酒。盘蜒道:“好极,好极,小饭如雪,酱汁甜腻,糕点油嫩,酒香四溢,更有佳人相伴,这才是佛门真正不传之密。”

    女尼啐道:“什么佳人?仙家一张嘴才当真甜蜜呢。”娇躯轻动,纤腰微扭,在盘蜒对面坐下,替盘蜒倒了杯酒,盘蜒举杯一口喝光,道:“好酒,好酒,只可惜着实少了点儿。”

    女尼凝眸片刻,又来劝酒,到第三杯时,身子宛若无骨,竟软在盘蜒怀中,吹息如兰,媚眼如丝,娇声道:“仙家,你瞧人家美么?”

    盘蜒道:“人比酒美,可惜啊可惜,我喝了此酒之后,怕已折腾不动了。”

    女尼嘴唇贴了过来,在盘蜒耳垂轻轻咬着,她道:“不用你折腾我,我来折腾你吧。”

    忽然间,女尼一张嘴,口中吐出一银针来,刺入盘蜒耳朵,盘蜒厉声惨叫,左手掩耳,想要抵挡,那女尼左手极快的朝盘蜒胸口一按,内力透入心脏,盘蜒面无人色,喝道:“你。。。。你。。。。”

    女尼捂住盘蜒嘴巴,膝盖抵住盘蜒腹部,用力一蹬,盘蜒鼻中流血,勉强挣扎,但觉女尼内力不弱,身手大是不凡。女尼出手如电,连点盘蜒七八处要穴,正是万仙的“南北连星指法”,指力足以致死。盘蜒身子抽搐两下,终于停了呼吸,没了心跳。

    女尼大声喘气,浑身冒汗,她笑骂道:“喝了我这桂花夺魂散,便你功力再深十倍,一样抵挡不得。”声音渐渐变粗,像是稚龄男子一般。她本想再刺盘蜒几刀,但怕血流成灾,便将盘蜒背起,匆匆抹去地上血迹,见屋外没人,冲了出去。

    她行了一段路,来到一偏远小屋外,敲了敲门,门中有女子应道:“甚么人?”

    女尼道:“娘,是我。”

    屋内那女子“嗯”了一声,声音如释重负,解开门锁,放那女尼入内。乃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尼,她一见盘蜒,花容失色,嗔道:“小陵,你真。。。。将他杀了?他可是万仙的大高手。”

    那妙龄女尼一抹面容,显出原貌,乃是万仙游江层弟子郭小陵,他哈哈笑道:“这盘蜒愚昧贪色,终于。。。。终于死在我伶人千变诀手下。我杀了他之后,便可借他身份面孔行事了。他一身功力,我也可得五成,唉,只可惜我练功时日太短,否则他功夫尽归我所有,岂不更好?”

    中年女尼慌张问道:“那送饭的。。。。紫英。。。也被你杀了?”

    郭小陵笑道:“娘尽管放心,那紫英武功太浅,我杀她也并无好处,只不过与她欢爱一场,可变作她音容笑貌罢了。她眼下正在房中安睡,并无大碍。”

    中年女尼叹道:“这就好,这就好。紫英这孩子待我极好,我委实舍不得她。”

    郭小陵甚是兴奋,在屋中来回踱步,说道:“我今个儿前来看你,不想此人也到了尼姑庵中。这盘蜒人称万仙‘少门主’,极受菩提器重,我以他身份度日,那万仙山海门便全听我旨意行事。咱们楚家这不共戴天之仇,终有得报之时。”

    那女尼道:“你想要杀那中原女皇,自个儿做皇帝么?”

    郭小陵笑道:“是啊?有这伶人千变诀,甚么事办不成?我糟蹋。。。。自个儿身子,与许多男女欢好,如今已可变数十人脸面。。。。要杀那罗芳林,可谓易如反掌。。。我杀了那女皇,便改国号为‘巢’,也算遂了爹爹昔日心愿。届时万仙、朝廷,皆在我掌控之中,何愁天下不得?”

    女尼道:“你别说那作践自己的话,为娘可不爱听。你父王确为罗芳林所杀,可她。。。却留我一条性命,令我出家为尼,并未亏待,也不曾追杀于你,心肠似乎不坏。”

    郭小陵皱眉道:“娘,你这话说出口,可让人笑掉大牙了。自古成大事者需心狠手辣,这盘蜒也与我无冤无仇,我不照杀不误?”

    女尼忽然哭泣起来,说道:“你小时候最是胆小,连见蚂蚁死去都要伤心,眼下。。。。眼下怎成了这般模样?我学佛久了,知道你这般。。。。作恶,终有业报。”

    郭小陵犹豫片刻,柔声道:“娘,您。。。。您莫要伤心,我生平只杀了盘蜒一人而已。今后我听您的话,只杀大仇人,其余人我能不杀,便不杀了。”

    女尼又道:“你。。。你也莫要。。。再糟践身子,你一大好男儿,却偏偏。。。。学女子,与男人。。。。为娘听着,心都在滴血。”

    郭小陵安慰几句,又问道:“娘,当年爹爹死后,巢国中仍有许多忠臣良将,逃亡各处,您可知他们下落么?”

    女尼点头道:“他们也在。。。。在四处找你,可我瞧见你爹爹下场,如何肯将你也卷入其中?只想不到你自个儿早有打算了。”

    郭小陵喜道:“我孤身一人,总难以成事,帮手需越多越好。娘快告诉我他们在何处?”

    盘蜒忽然坐起身,说道:“原来当初你得了伶人千变诀,便打着这般心思?巢国昔日国主楚归寿是你爹爹?是了,当年在百神塔中,你便称自己原本姓楚。。。。”

    郭小陵吓得险些背过气去,那中年女尼闷哼一声,当即吓晕。郭小陵颤声道:“你。。。。你明明死了,为何。。。。”

    盘蜒叹道:“一个人样貌嗓门可变,但言行举止可变不了。你说话行事,自然有些许花旦腔调,谁人瞧不出来?你那毒药纵然了得,又如何害得了万仙遁天之人?”手指一晃,夹着那根耳中银针。

    郭小陵“啊”地一声,心想:“他中我掌力指力,深入脏腑,决计不假,纵然未死,但此刻却在强撑。”又想动手,盘蜒站起身来,手掌一翻,郭小陵喉咙闷哼,头下脚上,连翻几个跟头,吧嗒一声,摔倒在地,他感到晕晕乎乎,烦闷欲呕,模糊中想道:“这便是太乙幻灵内力?”

    那女尼悠悠转醒,见郭小陵趴在地上,盘蜒挺立于前,吓得尖叫道:“救命!救命!”

    郭小陵匍匐在地,大喊:“盘蜒师叔,我。。。。我可变作千娇百媚的女子,任你。。。任你处置,保管你舒舒服服,滋味儿妙极,比任何女子更为体贴,但求你留我一条性命,能够长久与你相伴。”

    女尼闻言伤心欲绝,但见儿子命在顷刻,如何敢出言劝阻?

    盘蜒声音冰冷,说道:“我瞧在你娘面子上,本想真放你一马,但你自个儿不把自个儿当人,活着只让你娘伤心。”转头对那巢国王妃说道:“师太出家礼佛,自知有生皆苦的道理,今夜我便助你儿子解脱。”

    郭小陵惊得魂飞魄散,巢国王妃喊道:“不要!”扑上前,挡在盘蜒与郭小陵之间,盘蜒手掌平平一切,掌力绕过了她,扑哧声响,正中郭小陵胸口,他口中血流如注,砰地一声,撞破石墙,冲了出去。

    盘蜒心想:“这小子内力不差,我这一掌受了阻碍,还杀不了他。”正想跃出,但那王妃抱住盘蜒腿脚,哭喊道:“饶我儿子,杀了我吧!”

    盘蜒一抬腿,将王妃甩了出去,轻轻落在床上,他道:“我不杀他,他今后更惨。”

    他正想追出,却听屋外脚步密集,停在近处,料来是破墙声引至。只听尤儿稚嫩的声音喊道:“盘蜒,你出来!奶奶说你到了这里。你跑进尼姑家里,想做什么坏事?”

    又听一老妇道:“盘蜒,出家人受佛祖保佑,最是圣洁,你若玷污了孤楚,可是要遭雷劈的。”

    尤儿道:“奶奶,什么叫‘玷污’?”

    众女尼哄笑起来,两旁侍卫也忍俊不禁,老妇道:“便是男人不要脸的勾当,你莫让这臭男人随意碰你身子,不然肮脏的紧。”

    尤儿怒道:“他早碰过我屁股啦,这。。。这混账的狗万仙!”

    盘蜒心想:“尤儿叫这老尼奶奶?啊,是了,她是皇太后,怕是罗蟠死前将她送至此处出家。难怪尤儿与她两个哥哥在此,原来是瞧她奶奶来的。”(。)
………………………………

九 赏罚分明守信诺

    盘蜒走出小屋,粗粗张望,不见了郭小陵。而不远处有百来个侍卫,十数个尼姑。侍卫包围一老尼,一女童。老尼正是罗芳林之母,而少女则是尤儿,她神色又惊又恨,却也带着三分得意。

    盘蜒道:“小丫头,我放你走了,你不识好歹,为何还回来惹我?”

    尤儿噘嘴道:“我是来瞧奶奶的,没见着她,怎能走人?我听奶奶说你留宿在尼姑庵,所为好生荒唐,大伙儿都说你这人可恶透了,非杀了不可。你又曾‘玷污’了我,罪无可恕,我将随行所有好手全带来啦,你眼下还走得脱么?”

    皇太后叱道:“尤儿,女孩儿家,这词儿不可乱用,他打你屁股,倒也不算。。。不算玷污。。。。”

    那铁马书生,马鸣龙木,络腮大汉三人挡住左侧,另有三个高手拦在右首。六人围成内圈,其余侍卫持枪握刀,围成外圈,宛如泥塑般纹丝不动,足见此阵法习练已久,攻守一体,一看之下竟毫无破绽。

    盘蜒心想:“怎生不伤人命,突围出去?那郭小陵准是变了脸面,混在尼姑之中,我又怎生捉他出来?”

    正思索间,那巢国王妃冲出屋子,指着盘蜒哭道:“这奸徒。。。奸徒污我清白,求太后替我做主。”

    皇太后铁青着脸道:“将他乱刀分尸,替孤楚报仇。”

    她这两句话刚一出口,盘蜒身影一花,变作六人,分别朝那六大好手方向冲去。众人不料他幻灵真气有这等神效,猝不及防,怎能分辨清楚?铁马书生铁扇生风,朝人影卷去,与那人影一触,透体而过,他喝道:“假的!”

    旁人一见,也各自使出绝学,打出劈空掌,凌空指,扫风腿,朝人影招呼过去,其余人影皆一触即透,唯独一人影极快的弯腰闪躲。

    马法荫喝道:“是这个!”一腿直捣,那盘蜒蹦蹦跳跳,奔走如飞,马法荫虽武功卓越,但哪里碰的着他?

    其余五人也夹攻过来,彼此间相聚约莫三尺,以防盘蜒施展飞檐走功夫硬闯。凭这几人内力眼力,当真连苍蝇都飞不过去。五人身后,一众侍卫呼喊助威,也是严阵以待。

    突然间,那铁马书生试探的“盘蜒人影”陡然现形,落在尤儿身边。皇太后吓得瞠目结舌,喊道:“他怎地过来了?”殊不知盘蜒这幻灵之法可用于旁人,也可用于自身。他踏入脉象,循灵走动,身子可短暂化作虚无缥缈的灵体,寻常刀剑拳掌碰他不到。他抓起尤儿,将她夹住,朗声道:“都给我住手了!”

    尤儿脑袋“嗡”地一声,心想:“他要吃我脑子啦!”惊的魂飞魄散,哑口无言,连喊都喊不出来。

    如此一来,众侍卫投鼠忌器,又不敢稍动,但想起盘蜒荒淫无耻的罪行,无不恨得目呲欲裂。

    盘蜒转向一众看热闹的尼姑,众尼尖声喊叫,四散逃开。盘蜒眉头紧皱,拍出三掌,掌上运五夜凝思功内力,笼罩数丈,将众尼姑挡下。他道:“你们先前可见到一走路踉踉跄跄、歪歪扭扭的尼姑?她当叫做紫英。”

    芬香师太哆哆嗦嗦,指着身边一尼姑道:“她。。。她在这儿,盘蜒仙家,我求你高抬狼爪,放。。。。放紫英一马。”

    盘蜒见那紫英背对自己,抖动不轻,脚下血迹斑斑。他冷笑一声,对巢国王妃道:“当时实情怎样?你给我老实说了。否则大伙儿鱼死网破,莫怪我手下无情。”

    巢国王妃担心儿子,脑中一个激灵,心想:“他以小陵性命要挟,我。。。。我若一口咬定他奸污了我,以他功力,小陵万万活不成了。”大声道:“你。。。放他走了,我。。。当时没瞧清楚。。。”

    盘蜒道:“到底如何?甚么叫没瞧清楚?你这么大年纪,连男女之事都闹不明白么?我对你做了何事?”

    巢国王妃颤声道:“我。。。。我想起来啦,先前。。。有一男子闯入我屋子,欲除我衣衫,幸亏。。。。这位仙家赶来相救,逐走那男子。。。。我一时糊涂,记错了情形,大伙儿莫要错怪仙家。”

    众侍卫听她说话颠三倒四,皆感莫名其妙,也有人想到:“这盘蜒莫非以公主性命威胁这尼姑,迫她不得不改口?”

    盘蜒笑道:“好,说清楚就好。”凌空一抓,郭小陵尖叫一声,已到盘蜒手里,盘蜒内力一震,郭小陵顿时变作原样,众人见那紫英小尼忽然成了一俊俏少年,更是不胜惊愕。

    巢国王妃惨声道:“你。。。。说过要饶了他。。”

    盘蜒不答,反道:“可是此人闯入你屋子的?那紫英师太现在何处?”

    郭小陵勾引紫英,两人尽欢之后,又已将她用熏香迷倒,此刻吓破了胆,忙如实说道:“她在自己屋子里头。”

    盘蜒指着两个尼姑,说道:“你们去将真紫英扶出来。”那二人岂敢抗命?匆匆跑开,不久折返,果然扶着那紫英,她睡眼朦胧,药性仍未褪去。尤儿大喊大叫,让盘蜒放她,盘蜒只是不理。

    盘蜒对郭小陵说道:“你变作紫英模样,自然又可易容成我的形貌,到处为非作歹,污我盘蜒名头,到底受何人指使?”

    众尼姑逐渐想的明白,隐隐思索:“这少年。。。。可变作旁人脸型,又将紫英迷倒?那孤楚所说的无耻奸徒,定然不是这位盘蜒了。”

    郭小陵急道:“我。。。。”

    盘蜒肃然道:“此人非同小可,这儿耳目太多,需严守秘密。”忽然间飞上十丈,好似腾云驾雾般远去。他身法太快,周身围绕幻雾,在黑夜中极难辨认,众侍卫想要阻拦,但一眨眼便失了行踪。

    盘蜒钻入深山密林,只往最高远,最幽静之处赶去。郭小陵与尤儿见身下树木疯退,一会儿身在高空,一会儿急坠地面,吓得放声惨叫。盘蜒奔了约莫半个时辰,找到一处空荡荡的洞穴,平稳落地,朝四面八方拍出掌力,不多时雾气氤氲,宛如海市蜃楼,令周遭景象剧变。

    郭小陵吞咽口水,心下悚然:“我只道伶人千变诀神妙之处,旷世独有,谁知他这手功夫更为玄奥。”尤儿毕竟孩童心性,见盘蜒五花八门的本事,一时竟忘了恐惧,傻傻笑了起来。

    盘蜒对郭小陵道:“我既然答应你娘放你一条生路,便无意食言,你朝远处北斗星走,不久便能返回尼姑庵。你将你娘带上,就此远走高飞,莫让我再遇上你。我有未卜先知的能耐,若知道你用这邪法为非作歹,不出三天,我便会找上门来,将你活生生剐了。”

    郭小陵心中痛骂道:“等我练熟神功,不等你找我,我反而先将你大卸八块。”脸上却是一副痛改前非的神态,说道:“师叔宽宏大量,当真是菩萨心肠,小侄铭记于心,此生永不相忘。”说罢忍着伤势,慢慢爬下山去。他练得伶人千变诀实乃一门精妙绝伦的异术,先前中了盘蜒一掌,非但不死,此刻已止住鲜血,稳住伤情,倒也无性命之忧。

    盘蜒待郭小陵走开,再抱起尤儿,行向东面,不久又找一山洞,逐走洞中老虎,升起火堆,将尤儿放了下来。

    尤儿呜呜哭道:“你放我走吧,别吃。。。。吃我脑子。我先前答应你之事,今后再也不说话不算数啦。”

    盘蜒声音干巴巴的,好似硬石头一般,说道:“江湖好汉,自来一言九鼎,你答应之事不曾办到,我非要你依言受罚不可,这叫人不守诺,天打雷劈。”

    尤儿“哇哇”地哭嚎道:“我。。。。我没害和尚,我只想来找你。我娘待你这般有礼,你。。。你为何待我这般凶?”

    盘蜒奇道:“你为何要来找我?可是咽不下这口气么?”

    尤儿摇头道:“也。。。也不全是,我总觉得。。。非得再见你一面。”

    盘蜒苦笑起来,亲情顿起,说道:“好,咱们各退一步,我不吃你脑子,但也不能就此放你。”

    尤儿听保住脑袋不失,笑了起来,说道:“不吃脑袋就好,你若要打我屁股,打我手心,我也由得你啦。打完之后,你便放我走人如何?”

    盘蜒摇头道:“那岂不太便宜你了?我就守在洞窟门口,你若打得赢我,我便放你出去,否则便关你在此一辈子。”

    尤儿急道:“你功夫这般厉害,怕是娘亲也胜不了你,你这不是欺负人么?”

    盘蜒道:“我不将半分内力加于你身,你却尽管重手重脚,随意施展功夫,这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尤儿哈哈一笑,说道:“真的?你若使半分内力,又该如何?”

    盘蜒道:“我立时向你磕头赔罪,恭恭敬敬、奴颜屈膝的送公主返去。”

    尤儿心想:“娘亲说我天生力大,比两个哥哥还强上一些,这人不用力气,我还怕他什么?”罗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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