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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枪手)-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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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万无一失了!”
众人同时大笑起来。
第03章 归途
三声炮响,西域大营的中军行辕大门洞开,五百名铁骑护卫着太子一涌而出,沿着官道向上洛方向飞驰而去,此地离上洛有千里之遥,就算再快,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到达,每个官军身上除了随身的武器之外,还夹带着不少的干粮和肉脯,他们是准备日夜兼程,尽快赶到上洛了。
就在这匹人马轰轰地离开大营的时候,在中军的一个帐蓬中,一顶帐蓬的门被悄悄地掀起了一道缝,一道锐利的眼神注视着他们离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夜幕降临,十数匹马儿脚上包着厚厚的棉布,在葛松阳的刻意安排下,悄无声息地自营地一侧出了大营,很快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为了以防万一,真正地太子此时才出发的消息却是除了少数几人以外,谁都不知道今天白日里走的是一名假太子,就连护卫着假太子的五百官兵也不知道他们只是整个计划中的一个诱饵而已。
昊角郡,六王爷行辕,一匹快马紧急地驰了进来,骑士翻身下马,径直奔向六王爷的住所。
“王爷,他已经出发了!”骑士跪禀道。
“嗯!”六王爷微微点点头,回头看向曾少明:“少明,都安排好了吗?”
曾少明笑道:“王爷放心,早就传回信了,天剑和绝刀他们应当着手开始布置了。”
“好!”六王爷猛地站起来,“明天五更,我就出发了,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替我看好军队!”
“是!”
连续奔驰了六天之后,就如精锐如西域大营的铁骑也吃不消了,风霜满面的他们虽然强自支撑着,但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掩饰脸上的疲惫之色,从来视马背如家人他们竟然不时有人在马背上困得摔下马来,跌得鼻青脸肿。带队的军官李少锋不得不向太子要求让大家休息一晚。
“太子,必须让弟兄们休息一晚了,否则真有什么事发生,弟兄们那里还有力气保护太子的安危?”李少锋忧心忡忡,肩负着保护太子回京的重任,让这个年纪还不大的年轻军官既荣耀又担心。
扫了一眼队伍,假太子也明白众人已是强弩之末,实在是不能坚持了。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大山,山上树木茂盛,正好作我们隐蔽之用,我们就去哪里宿营吧!”马鞭一指前方,果然不远处一座巍峨的大山正耸立在前方。
李少锋一愣,马上道:“太子殿下,我们不能去山里宿营,只能在平原宽阔之地安营扎塞!”
假太子不由惊讶,“为什么?我们在毫无遮蔽之地缩营,岂不是让人当成靶子打吗?”
李少锋笑道:“太子殿下,我们西域大营的铁骑不怕平原冲击作战,在平原之上,不是我夸口,就算有五千人来围攻我们,我们也可以冲出一条血路,但到了山上,树木茂密,骑兵不能发挥冲击的威力,反而对我们不利!”
假太子恍然大悟:“好,一切就按你的安排来办!”
李少锋大喜,他最怕这太子殿下固执己见,那就不好办了。
一声号令下去,众骑兵一声欢呼,一一跃下马来,不多时已是扯起了一顶顶帐蓬,转眼之间,一个个地流动哨,固定哨就安排下来,更有士兵就近伐下一棵棵大树,刀砍斧劈,很快就制成了一个个简易地拒马,栅栏,一个似模似样的营塞在平原之上形成了。
“一百人一组,两个时辰一班休息。人不解衣,马不卸鞍,随时保持战斗状态!”李少锋大声地下着命令。
夜幕笼罩下的营地闪着一点点的灯光,一顶顶的帐蓬呈圆形地紧紧地护卫着中间的那顶,营地四周,得得地马蹄声不时地提醒着这里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军营,天上几颗孤星孤独地眨着眼睛,俯视着地上的芸芸众生,不时就被随风飘来的去层深深地挡住。
草丛中,两颗人头悄悄地探出来,远远地注视着这四周一览无余的小小地营地。
“他妈的,大哥,这带队的军官是个白痴,将这营地驻扎在四面无依无靠的平原上,咱们调集弟兄们,把他们干掉,凭弟兄们的武功,收拾这些小兵崽子还不是小菜小碟。”一个光头低声道,语气中充满着不屑。
“放屁!”被称做大哥的那人啐了光头一口,“你懂什么?对面的什么军队,是名震天下的西域铁骑,在平原上与这样的军队作战,就算你是个铁人,也被他们的强力集团冲锋给踩成肉泥。你看看这营扎的,就是随时应对袭击的阵形,他妈的,想不到西域一个小小的军官也这样厉害,难怪西域大营名气这么大。”
“那老大,我们怎么办?”光头道。
低声冷笑几声,那大哥道:“平原是他们的天下,明天他们就要进入绝龙岭了,在那深山老林中,可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天剑和绝刀已在哪里布置好了,咱们明天再收拾这群兔崽子,今天,就让他们再睡这一生中最后一觉吧,以后就不用睡了!”
两人低低地笑了几声,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绝龙岭,山区与中部平原的分界线,绵延数十里的高山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越过了绝龙岭,在向前走,就是一望无际的肥沃的中部平原了,一道宽阔的碎石小道在茂密的林间蜿蜒向前,七弯八拐,路上几乎看不到太阳,抬眼看上去,能见到的只是高达十数丈高的大树一棵接着一棵,遮天蔽日。一走在这条路上,李少锋就觉得汗毛倒竖,军人的一种直觉不由得让他提高了警惕,无数次地从生死线上爬回来的他对于危险有一种天然的直觉,缓缓地策马前行,手中已是提起了伴随他多年的烂银枪。手一挥,身后的骑兵已是三人一组,组成一个个菱形的图案,将太子包在中间。休息了一晚上的骑兵精神抖擞,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向前行去。
吁,一勒马缰,李少锋停了下来,距他不到十丈处,一棵合抱粗的大树倒在地上,正好将去路挡住。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枪尖向外,组成了一座枪林。
李少锋一挥手,身后四名骑兵一摧坐下战马,整齐地冲了出去,临近大树,四人同时将手中枪刺了出去,一声吆喝,已是将这株大树合力举了起来,而就在此时,异变发生了。大树被抬起的同时,压在树下的数道机关同时发作,哧哧数声,数十根短小的被削得极尖的竹枪同时标射了出来,几名骑兵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已是被洞穿,高举的大树来不及仍出去,重重地砸下来,立时将几个砸成了几截。
枪林一阵晃动,显然眼前的一幕让士兵有些心神动摇。
“后撤!”李少锋手一举,大声地下着命令。骑队刚刚转过马头,轰轰的声音连续不断地响起,身后的大树一株接着一株的倒下,后面的道路显然已被堵死了。
李少锋脸色阴沉,心里有些着慌,对方在这里设下了埋伏,没办法,只能向前冲了,两边的树林太密,骑兵根本没办法冲进去。
烂银枪一指,身后的十数名骑兵一声狂吼,长枪平端地胸前,风暴般地着地卷去,刚刚跃过倒在路中间的大树,一道绳网已是平在而起,绳网上一根根闪着寒光的利刃对准了冲来的骑士,战马一声惊嘶,四蹄蹬地,在地上刨出两道深槽,及时地刹住,但马上的骑士却被巨大地惯性扔了出去,重重地砸在绳网上,已是被利刃洞穿,身体吊在半空,鲜血顺着绳索咕咕地流将下来,地上瞬间已是殷红一片。
与此同时,两侧的树林中已是响起了一片士兵熟悉的强弩的声音。“举盾!”李少锋声嘶力竭地一声大喝,哗哗声中,骑兵们几乎同时取下挂在马身一侧的盾牌,一阵锁扣声响,一面面的盾牌搭扣在一起,形成了一座防护阵。状如堡垒的盾牌将太子紧紧地护在中间。
“弃马!”李少锋又是一声断喝。
与此同时,他从马身上一跃而起,烂银枪寒光一闪,已是透过了一株大树的树身,哧的一声缩回来时,枪尖上已是鲜血淋漓,惨叫声中,一个手持强弩的汉子从树后倒了出来。伸脚在树身上一踏,李少锋高高地跃起,一声猛喝,枪杆横扫,轰地一声,已是将一株大树的粗大树枝击断,随着断枝跌下来的还有一名伏击者的尸体。再在树上一借力,李少锋已是飞了回去,矮身避过追来的两支箭支,长枪反背,目光四下扫射着。
“好,果然不愧是西域大营的铁骑,名不虚传!”树林中隐隐传来一阵赞声。
“何方鼠辈?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的出来与我李少锋单打独斗?”李少锋大喝道。
呵呵呵,哈哈哈,林间怪笑声来断响起,一时之间,四面八方都是传来了爆笑声,就像猫捉老鼠一般,尽情地嘲笑起来。李少锋脸色惨白,对方准备得如此机密,倒像是早就知道自己要从这里过似得。
“放”,一声呼喝声传来,林间一个个巨大的黑影迎面向盾阵撞来,“不好!”李少锋心里一沉,对方竟以巨大的擂木来攻击盾阵,一跃而起,烂银枪连连挥动,饶是他竭尽全力,也不过只阻截了两三根,其余的还是重重地砸在盾阵上,几声闷哼声响起,盾阵立时出现了几个缺口。
“杀马,驻阵!”李少锋大喝道。
刹那之间,盾阵之下的士兵利刃挥动,一匹匹的战马立时倒下,又马上被抛起来,一匹匹地被垒了起来,一匹由马的尸体组面的障碍立时形成。
“放箭!”
盾阵中一阵寒光闪动,一波箭雨由下射了出来,虽然是漫无目的,但却是劲道十足,又是深深地插入到树干中,有的却是没入林中,偶而一声惨叫声响起,倒还有人伤在这一波箭雨之下。
对方一呆,显然没想到这些士兵竟然还有这一招。
稍停片刻,一个声音怪叫起来:“好,看看是你的马尸阵厉害,还是我的石头厉害!”话音未落,一株株碗口粗的大树已是被扳了下去。
“放箭!”李少锋大叫道。其实不等他下令,士兵们手中的利箭已是瞄准被扳倒的树的周围射了过去。惨叫声不时响起,一颗颗石头漫无目的地飞了起来,带着呼啸声消失在林间,但仍有十数颗砸中了士兵们的阵地,一阵血肉横飞,一些死马已是被砸得稀乱。
“他妈的龟儿子,给我压制住他们!”一声怒吼声响起,箭支如飞蝗般地射了过来,将士兵们射得抬不起头来,只得缩在盾牌之后。
随着巨大的声响,这一次无数的巨石毫无阻碍地射了过来,两轮过后,马尸基本上已是荡然无存了。
只能突击了,李少锋一咬牙,命令道:“第一组护住太子随我向前冲锋,第二组向左出击,第三组右出击,第四组断后。”
随着他的命令,盾阵轰然而散,失去了马的士兵们分面四个队伍,向四个方向轰然冲了出去。李少锋一跃而起,人在空中,烂银枪划出一道孤线,嘶拉一声,拦在路上的绳网已是被他从中剖为两断。一个倒翻,已是落回到马上。“紧紧地跟着我!”回头一声令下,烂银枪一摆,当头冲了出去,与此同时,两边林间响起了震天的吼声,惨叫声不时响起,李少锋一阵难过,他知道,失去了战马的这些骑士就如同失去了一支手臂,他们的命运可想而知了!
向前冲出一箭之地,李少锋的前面数十米处,一人持刀,一人拿剑,稳稳地站在中央,四只眼睛恨恨地盯视着冲过来的李少锋。他们的身后,是无数手执各种兵器的汉子。
李少锋更不打话,一声大喝,双腿一夹马腹,烂银枪高高举起,势如雷霆般冲了过去。
第04章 埋伏
厚厚的积雪被清理开来,铺上一层树叶,再在上面垫上柔软的毛毯,飞扬一行人正自在一处茂密的林中休息,不远处,李强正架起火堆,烧着热水,连续奔波了数天,众人都是感觉有些乏了。好在这些人除了一个太子,无一不是顶尖的好手,倒还强自支撑得住。
一支信鸽仆楞楞地破开树叶,自其中的缝隙中一冲而下,稳稳地落在莫问的胳膊上,小心地自信鸽的腿上取下一个小小的竹筒,倒出里面的信件,莫问极快地浏览一遍,脸色微变,转过身来,双手将信件递给飞扬。
“动手了?”宛儿察眼观色,已是知道其中大意。
飞扬脸色奇怪,点点头道:“不错,护送假太子的五百官兵连同假太子在内,全部葬身绝龙岭,带队军官李少锋仅以身免。”
“谁人动的手?”太子脸色大变,要是在哪里的是他本人,此时已是上了西天,去见如来佛祖了。
飞扬的脸色却是不甚好看:“是猛虎帮下属!”
一语既出,龙王不知事情缘由,不由奇怪地看着飞扬和宛儿:“猛虎帮不是你们的下属吗?怎么会动手行刺太子呢?”
太子阴沉着脸,道:“不出宛儿姑娘所料,六王叔果然不杀我不甘心啊!”
飞扬点头道:“是,这一次带队的就是六王爷的下属天剑和绝刀。”
宛儿沉思片刻,道:“飞扬,看来我们这次回京后,对猛虎帮要展开一次大的清洗了。”众人一片寂然,宛儿的这一番话就代表着要有无数的人头落地了。
龙王沉吟片刻,道:“我们休息一下,还是加紧赶路吧,想必六王爷也正在日夜兼程赶回上洛,要是让六王爷先回京掌控了大局,对我们就不妙了。”
宛儿冷笑道:“那也不见得,焉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派人灭了太子一行,明月宫想必正中下怀,但明月宫既然悍然发动,又岂肯让六王爷安然返京?说不定此时六王爷的形式也很不妙呢?”
飞扬道:“宛儿说得不错,但我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六王爷的武功,想要杀出一条道路并不是不可能,我们最好抢在他们前面赶到最好。而且明月宫神秘莫测,他们到底准备干些什么,我们一无所知,早到一日,就早些了解局面到底到了何种程度。”
众人都是点头称是,草草地吃了一点东西,略微休息了几个时辰,众人又是跨上骏马,急着赶路了。
六王爷这边却也是轻车简从,随身带着十余人护卫正自疯狂地赶路。第八日上,他们终于到了距上洛不足百里的一个小县城————邵阳县。一个个风尘仆仆,身上掸一掸,飞起的灰尘立时能将人掩住。六王爷厌恶地看看自己的身上,他本是一个极讲究仪表的人,眼下虽然打扮成一位普通的商人,但几十年来根植于骨子里的习性却是怎么也去不掉的。
“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去打个尖,稍微休息一下,再赶路一不迟,反正这里离京城也只有不到一日的路程了。”六王爷大声命令:“走,咱们过去!”众卫士是喜不自胜,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赶路,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了。
走进客栈,占据了靠近墙壁的两张桌子,刚刚坐下,麻利的小二已是端上了砌好的茶水,殷情地送了上来:“各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吗?”
一名侍卫不耐烦地道:“有什么拿手的,尽管端上了,爷们吃好了,自然有赏,另外吩咐下去,烧几锅热水,吃完爷们要去好好地洗一下!”
“好嘞!”小二兴高采烈地向后堂走去,来了大主顾了,自是要狠狠地杀上一刀,自然是什么贵的就端什么了。
借着这一空当,六王爷抬眼扫视着店内的客人,另一角中,几个青年儒生打扮的人正在聚精会神地听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秀才讲自己应试的经验,摇头晃脑,酸不可闻。靠窗一桌,却是一对夫妇,男子正自大嚼大饮,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侧身喂奶。左边,几个江湖豪汉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边口沫横飞地讲自己江湖的历险,右边,却是两个商人正自为一宗货物讨价还价,争得面红耳赤。一切都很正常,与平常的酒家没有什么两样,所有的护卫都是放下心来,原本浑身崩紧的肌肉也放松下来。
六王爷却自从这平常中嗅出了不平常的味道,这些人太镇静了,简直到了反常的地步,自己一行十数人时得店来,大声吆喝,言行举止无不与自己现在的商人身份不太符合,太这些人别说诧异,就连回过头来看一眼的兴趣也欠奉,好似他们知道自己这些人就应当这样才对。六王爷冷笑一声,不再去看他们,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吧!
小二们很快就将菜络绎不绝地送了上来,一名护卫暗地里将一枚银针依次从每一道菜和酒壶中插过,向六王爷微微点点头,表示可以放心地用了,六王爷微笑着端起酒杯,眯起眼喝了一口,挑衅似地看了店内众人一眼。
“瓜子,花生仁,糖炒板栗罗!”一个老妪拉着一个年未及姘的小丫头走了进来,“那位客人要瓜子,花生仁,糖炒板栗,刚出锅的,鲜新着那!”张着一张漏风的嘴巴,老妪问道。
“老婆子,给我们来一点!”一个青年儒生叫道。
六王爷冷笑一声:“果然来了!”突地开口叫道:“老婆婆,你过来!”
老妪一步三晃地走过来,睁着满是眼屎的昏浊双眼,道:“这位爷您叫我,不知是要瓜子,花生,还是糖炒板栗呢?”
六王爷大笑道:“好,难为你装得像,不但你所有的这些东西我都要了,连你这个人我都要了!”
此语一出,举座皆惊,店中所有的人饶是再镇定,也是不由呆住了,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老头子不再讲了,少妇不再喂奶了,商人也不再讨价还价了。十余名护卫此时也终于察觉到有异,同时站了起来,手扶上了腰间暗藏的兵刃。
老婆子一呆,忽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道:“这位爷真是说笑话,既然这些东西爷都想要,我就全卖给你了!”话一说完,手中托盘中的各类物什突地从里面跳了出来,黑压压地一片向六王爷这边一群人打了过来。
数声虎吼,护卫们弹身而起,长剑齐出,一齐向老婆子抬呼了过来,六王爷冷笑声中,猿臂舒展,一爪就向老婆子抓了过去。
那个年轻的小丫头嘴巴一咧,吓得放声哭起来。六王爷右手抓向老婆子,左手却是反手一拉,将小女孩拉到了自己身侧,不知是谁家的小姑娘,被这伙人给弄来打掩护。
老婆子一见六王爷这一抓势如闪电,已是脸色大变,脚步一错,就想飞退,哪知却是有一股莫大吸力从六王爷的手上发出来,竟然将她向六王爷这边拉去,大惊之下,两手箕伸,十根手指猛地向六王爷脸上插来。眼看要插到六王爷脸上,猛地全身一软,已是被六王爷凌空提了起来,劲力透诸全身,一阵酸麻袭来,立时全身无力。
六王爷正想将这老婆子毙在掌下,猛地瞥见老婆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中猛觉不妥,眼角一扫,身侧的小女孩突地发难,手中,腰间,脚下寒光连连闪动,六王爷大叫一声,身形猛侧,风车般地一转,寒光自身侧连续闪过,腰眼间同时也是一麻,六王爷心中一沉,反掌击下。
小女孩一击得手,一声欢呼,已是向后飞退,眼见六王爷这一掌击下,下意识地伸手一格,喀喀数声,两手腕骨已是立折。惨叫声中已是飞出两丈有余,身形在飞退之余,身子却是在一连串的骨骼响动着飞快地长大,落下地时哪里还是一个小女孩,竟然是一个脸似女童,身材却甚是妖姚的女子。捧着折断地双腕,兀自欢呼道:“他中了我的千千情劫针,支撑不了多久了!”
六王爷心中狂怒,一时心软,竟然反中毒计,手中太清气功狂涌而出,举在手上的老婆子身体突地胀大,如同吹气球一般鼓了起来,砰地一声在六王爷手中炸得粉碎,鲜血溅得他一身都似。手一挥,指向店内众人:“都给我杀了!”众护卫一声虎吼,已是拔刀冲了上去。
腰腹间一阵麻痒,六王爷暗自心惊,这针上的毒药毒性好生厉害,略一运气,一小团内力奔涌而上,死死地将蠢蠢欲动地毒性压住,包裹起来。
一名卫士钢刀高举,一刀便向哪正在喂奶的少妇剁下去,哪少妇忽地回过头来,交手中婴儿向前一送,正正地递到哪卫士的刀口下。卫士不由一楞,钢刀硬生生地凝在半空,看着哪扎手扎脚,兀自不知大祸临头,仍然笑嘻嘻地小婴儿,这一刀着实砍不下去,这一点点的犹豫,立时为他带了杀身之祸,腹间一痛,卫士眼看着笑嘻嘻的少妇自自己的腹间抽出一柄血淋淋的短剑。浑身的力气霎哪之间已是流失出去,这名护卫死不瞑目,仰天而倒的时候竟然猛地想起了自己的爱妻娇儿,嘴角浮出一丝苦笑,砰地一声跌在地上。
“王八蛋!”另一名卫士大吼着凌空一刀劈下,少妇故技重施,这名卫士却是毫不犹豫,一刀劈下,一声惨厉地婴啼,室内众人都是心神一震,卫士这一也却是在劈断婴儿后,挟带着一阵猛烈的风声,向沙妇当头劈下。
“好狠的心肠哟!”沙妇娇笑一声,短剑挥舞,已是与这名卫士打在了一起。六王爷略一思量,立时便认出这一伙人是曾经刺杀过自己的那一班戏子,心中不由一沉。此时自己的十数名卫士虽说也是万中挑一,但此时已是全然落在下风,全靠平日在战场上习练而出的对危险判断地本能和默契的配合苦苦支撑,败亡只是瞬间的事了,而自己又受了暗算。
走,六王爷迅速地下了决定。伸手一掌推出,靠近他的这一面墙壁应手而倒,轰然的灰尘中,六王爷大步向外走去。
一股杀气迎面扑来,灰尘缓缓落下,墙倒下去的方向,八个衣着一样,面无表情的人一安排开,手中的刀高高地举起。
嘿,一阵吐气开声,后面股暗劲涌来,六王爷不用回头,就知道这必是那戏班班主,这内劲自己已是领教过一次了。冷笑着反手挥出,手上一紧,对方的劲力竟是大得异常。六王爷诧异地回头一看,几个儒生竟是一字排在那老者的身后,手掌一个接着一个地搭在前一个人的身上,竟然是传功之法。六王爷一惊,手上劲力立时大了几分,几个儒生打扮的人一阵摇晃,眼看着就支持不住了,一侧的两个商人忽地一跃而起,一左一右将手掌搭在老儒生的肩上,脸上红光一闪,六王爷脚下已是倒退了一步。不由心中暗惊,哪里来的这许多高手。
一阵刀风传来,对面的灰衣人中的一个已是一跃而起,凌空劈向六王爷,此时六王爷十成劲力有九分与身后之人对抗,左臂之力已是不到平时一成,眼见对方一刀劈来,左手抬起,凌空一绕,戟点向对手的四白穴。这一招也不望能建功,只要能将对方逼退即可。卟的一声,这一指竟然戳了一个正中,六王爷暗叫一声不妙,勉力身子一侧,忽地一声,这一刀已是将六王爷左臂削下一块肉来,跟着砰地一声,这名灰衣人硬挺挺地摔下来,虽然六王爷左手不到平时十分之一的力量,但也不是他硬接得下来的。这一下竟然是一死一伤。
“死士!”六王爷心中一沉,这样的人最是不好对付,他们根本没有什么避让的观念,所想的就是与敌偕亡,若在平时,这样的人来一个六王爷就杀一个,来一对死一双,不费吹灰之力,但眼下却是凶险之极,对手极熟悉六王爷的武功,意象是算准了步子一步一步让六王爷陷了进来。
剩余的七名灰衣人一言不发,对于同伴的死他们既无悲伤,也无怨恨,木然地同时举刀,或贴地冲来,或凌空下击,或平地狂奔,上中下三路竟是路路俱全。
六王爷狂吼一声,右手一松一紧,太清气功忽地一下子消失,对方的劲力如山涌来,对面几人应变不及,全都向前一个踉跄,正讶然对手为何放弃抵抗之时,太清气功已是如狂潮一般涌来,砰砰砰数声,老儒生身后几人已是应声而倒,两侧的两个商人也是如同吃醉了酒一般,原地转了几个圈子,委顿在地。
六王爷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腰腹中毒之处麻痒忽地上升。刚才竟尽平生之力方才脱得此局,但已是受伤不清,眼见着七个灰衣人冲了过来,六王爷闷哼一声,已是狂风一般卷了过去,举手投足之间,七名灰衣上立时有的飞上了半空,有的被活生生地栽到了地里,有的更是如弹丸一般飞得无影无踪,人影闪处,六王爷已是如同一颗流星一般消失了。
众人不由相顾骇然,如此局面之下,身受如此重伤,居然还杀死八大铁卫如割草芥,众人面面相觑,都是提不起勇气前去追赶。
“算了吧,宫主对此早有预见,我们能做到这一地步,已是尽了力了!”老儒生挥挥手,道:“我们走吧,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的第二批客人就要来了!”
第05章 狸猫换太子1
风雨过后的邵阳县城又恢复了平静,城门口听守门士兵照常着他们平淡的一天,收一点路桥税,占一点小便宜,揩揩大姑娘小媳妇的油,说一些不咸不淡的话,以此来打发常年累月不变的单调生活。
此时距城五离之地,飞扬等一群人正神色严峻,相互传看着莫问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六王爷在邵阳县城遭袭,仅以身免,受伤遁去的消息让每个人心里都是沉甸甸的,六王爷的武功自是不必说了,就算以他的谋略和机变仍然坠入觳中,可见对手的狡滑和厉害,看看自己这一群人,飞扬实在是没有把握不重蹈六王爷的复辙。
太子是又高兴又惶恐,六王爷遇袭,自然让他高兴,对于这个王叔,太子现在是深恶痛绝了,竟然三翻两次下手暗害自己,却是没有想到他也在别人计算中,但一想到自己多半也是这些人的目标,不由又有些心惊肉跳了。
众人计议半晌,终于还是宛儿的意见占了上风。
“我们打起太子的旗号,正大光明地到邵阳县城,反正此地离上洛仅仅只有不到百里的路程,虽然这百里的路程可能是最凶险的,但我们在县城里以太子的名义征召当地驻军,数千人马护送我们走这百多里地,再加上我们这里高手众多,料想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此计一出,太子立即热烈响兴,众人想想也是,数千军马护送,那自是安全了。只要到得上洛,太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任何人想要有什么动作就得思虑再三了。
“走!”飞扬跨上骏马,一声呼喝,众人纷纷上马,向邵阳县城而来。
到得城门,亮明太子印绶,噱得守城的官军面无人色,太子是什么人啊?是未来的新皇帝啊,寻常人等,轻易哪能见着?当下城门官迅速调集了城门的官军,牢牢地将众人护住,一人更是打马飞奔,去向这里的县太爷禀报。
一阵乱轰轰地闹腾之后,一行人被县太爷恭敬地迎进了县衙,府内早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邵阳县的县太爷曹炳文满脸笑容,站在众人的下首,正毕恭毕敬地听太子讲话,一看而知,此人是一个老于官场的官油子了。
“嗯,曹县令,这一次差使办得好,我记下你的名字了。今天不早了,我们就在你这里歇一晚,明天一早就我就启程了,今天这里的关防你要做好。”太子半仰着脸,道。
“是的,是的,太子爷放心,这里的统令何文进大人已将手下的三千士兵全都调了来,将这县衙团团围住,绝对不会出什么岔子。我已派人飞马回报京城府尹,想必明天一早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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