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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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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商队也有厨房,有喜欢吃的可以去打饭,不喜欢吃的当然去外边的饭馆。

在商队里面,几文钱可以吃顿饭,算不上太贵,不过也不便宜。厨子的手艺不错,最少做出的菜肴香气扑鼻,让人满是食欲。

萧布衣上了厨房,掏出的是一串钱,本来打的是三人的饭菜,没有想到里面的一个厨子姓王,和他初次见面,热情的却和穿一条裤子的哥们一样。

王大厨不由分说的拉着萧布衣吃了一顿简单而又丰盛的饭菜,听说萧布衣还给别人打饭,大勺一挥,帮他打了三个人都吃不完的饭菜,又送了他一坛子酒。

萧布衣本来搞不懂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缘,听到王厨子旁敲侧击的打听他和裴阀关系的时候,这才有些恍然大悟。

唯利是图显然不是李志雄的专利,这种品性已经拓展到这里的每一个人。

自己和高士清裴茗翠交好的关系肯定已经传遍了裴家商队,所以这些人都是争相巴结。萧布衣没有想到到了马邑没有多久,竟然有了这个意外收获。

看着厨子殷切的目光,萧布衣只能含含糊糊的说自己和高士清关系不错,他也很看得起自己。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可也让厨子肃然起敬,倒酒夹菜的忙碌不停。

这让萧布衣发现了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不知道这里酒的度数太低,还是自己附身的这个人酒量很好,喝了几碗酒后,王厨子已经云山雾罩,胡说八道,可他竟然一分酒意都没有。

带着这个疑惑回转到住的地方,萧布衣先走到老梆子身边,见到他望着自己疑惑的眼神,递过一份饭菜,“还没有吃吧?”

“给我的?”老梆子有些诧然。

萧布衣点点头,才要转身离开,老梆子已经叫了一声,“喂,萧老弟。”

“什么事?”萧布衣转过身来。

“那酒……”老梆子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有些流口水。

萧布衣有些好笑,拍开酒坛子的泥封,给老梆子倒了满满的一海碗酒,这才拎着酒坛子来到蒙被大睡的人身边,沉声道:“无论如何,饭总是要吃。”

被子下面没有动静,老梆子却是嚷了一句,“萧老弟请吃饭。”

看不到被子下人的反应,萧布衣无奈摇头,把篮子中剩下的饭菜放到那人的床头,酒坛子也放下,不再多话,缓步走出了房间。

老梆子看着那面的酒菜,咽了下唾沫,只是吃着自己的一份,喃喃自语道:“好酒好肉,萧老弟看起来人也不错。”

抿了一口酒,老梆子的眼中也露出了疑惑,心中忖度,自己和萧布衣只是说过两句话,和那面那位更是话都没有,他请吃请喝又是为了哪般?

他这面耗子一样的吱吱作响,吃肉喝酒,不亦乐乎,床铺对面索索的终于有了动静。

老梆子见状,移过头去,摇了下头。

一个大汉已经从被下钻了出来,望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和美酒,喉结上下错动,吞了下口水。

“喝吧,酒没毒。”老梆子那面说了一句,不咸不淡,“你碰到好人了。”

大汉一张脸和锅底般的黝黑,两道重眉好似卧蚕,黑漆漆的胡子,鼻子迎面而下,横度而出,颇为宽广。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威猛,双目神光闪烁,只是站起来的时候好像都没有力气,不知道是饿是病。

第三十一节 志士

大汉起床后,铁塔般踩到地上,这才让人发现他长的也是极为魁梧。

见到老梆子吃的不亦乐乎,大汉犹豫下,终于伸出手去,吃了一筷子油汪汪的红烧肉,就再也停不下来。

王厨子给萧布衣打了最少三个人的饭菜,老梆子分去一份,给大汉留了两人饭菜。没有想到他风卷残云一般,不大的功夫,已经把面前的饭菜一扫而空。

老梆子攥着个鸡腿,有些畏惧的转向一边,看到大汉有如饿死鬼投胎一样,他只怕大汉过来抢他的鸡腿。

不过这也难怪,这个大汉只比萧布衣早来一天,来了之后,却是蒙头就睡,一天多没吃东西,他倒也能挺得住。如果不是萧布衣给他送来的酒菜,这个人不知道还要饿到什么时候。

大汉吃完自己面前足足两人的饭菜,这才意犹未尽舔了下嘴唇,喃喃说了一句,老梆子却没有听清。

望着床头的那坛酒,大汉目光复杂,终于还是伸出手去,拎起了酒坛子,灌了一口。

他喝酒不和吃饭一样,风卷残云,喝了一半,摇晃下酒坛子,有些不舍的样子,缓缓的放下来,重重的叹息一口气,蒙上被子,继续睡了过去。

不过老梆子知道他其实没睡,这个大汉有着很重的心事。

萧布衣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清晨。

他随着阳光进来的时候,老梆子睁开了朦胧的睡眼,几乎以为神仙来了。后来才发现来的不是神仙,而是菩萨。

只是请人吃饭的事情,就算菩萨都不常做。

萧布衣看起来精神奕奕,杨得志和箭头都不在,老梆子不想多事,却还是主动问了一句,“回来了?”

“嗯。”萧布衣点点头,“打扰你们休息了。”

没有想到萧布衣竟然这么客气,老梆子只是说不敢没有,偷空吸鼻子闻了下,皱了下眉头,“萧老弟昨晚没有在这儿睡?”

他这当然是废话,人老了,睡的不沉稳,老梆子一夜起来三回,看到对面始终空铺,早就知道萧布衣并没有在这里睡觉。

人与人不同,老梆子心中感慨,自己睡在猪圈一样的地方,萧布衣倒好,昨晚多半是倚红偎翠,妙不可言。可是他没有想到,偷偷闻了下,没有意料中的胭脂气息,反倒闻到有股刺鼻的草料气息,难道这小子昨天睡的是马厩,这好像不太可能!

老梆子一肚子的心思,却不说出,萧布衣已经走到对面蒙被睡觉的大汉身边,看了一眼碗筷,收拾下,拿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竟然又带回两份早饭。

一份给了老梆子,另外一份放到桌案上的时候,萧布衣还是如旧出去,大汉这次没有等很久,听到房门一响,已经掀开了被子,怔怔的望着紧闭的房门,还有桌上的热气腾腾的早饭,嘴唇嚅动两下,却没有说话。

几人都和闷葫芦一样,萧布衣锲而不舍的为他们打着早饭,中饭,甚至是晚饭,只是等到晚饭时间一过,又是消失不见。

等到他第三天清晨回来的时候,老梆子终于忍不住的问道:“萧兄弟,你天天晚上去哪里睡?”

萧布衣笑笑,“睡马厩。”

“哦,原来如此。”老梆子心中不悦,心道你就算不想答,也不用骗我,好好有住的地方,谁会去睡马厩?

他却不知道萧布衣说的是实话,他这几天的确和青霄睡在一起。

虽然对自己的马术很有信心,可是看在二十两金子的赌注,还有裴茗翠真诚相对的份上,萧布衣还是下定心思,决定这场比赛一定要赢。

青霄是好马,而且算得上他来到这里见到的一匹真正的好马。他对马有信心,和对自己有信心一样。

虽然他对青霄有信心,不过前几天他伤了青霄,虽然是迫不得已,还是和马有了隔阂,所以他要趁这几天和青霄交流下感情。

都以为马术师只需要身手敏捷,会骑马,能骑马就行,剩下的一切都看马的秉性,可是萧布衣却不这么认为。

他一直认为马也和人一样,一样的有感情。一个真正的马术师,应该知道马的需要,他做不到人刀合一,但是他却多少能做到人马合一。

一个真正的马术师,可以发挥一匹马的最大潜能。

所以他这几天一直睡在马厩,裴茗翠对于他的习惯虽然不解,却不阻挡,为了赛这场马,她为萧布衣扫清一切障碍,只要他能赢,除了金銮殿,他就算想睡到她闺房都不是问题。

不过要萧布衣在睡马厩或者是裴茗翠的闺房做个选择的话,他宁可选择睡马厩。

今日是比赛的日子,萧布衣没有十分的信心,却也有八成。

准备的功夫他考虑的多,真正要比赛的时候,他反倒放松了下来,因为他知道一点,自己已经尽力,输了问心无愧。

他不怕输,只怕输了之后后悔自己没有努力。

“午后我不会回来。”萧布衣说了声,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串钱来,“朋友,如果你饿了,可以拿这些钱去买些吃的。”

被下的大汉不再沉默,霍然掀开被子,“那你以后会不会回来?”

他口气有些急迫,盯着萧布衣,竟然有丝感激和依赖。

萧布衣嘴角浮出一丝微笑,心道铁树也能开花。

原来他通过和王厨子聊天知道,这个大汉是先他一天来的,到来的时候,衣衫褴褛。听说为了加入这个商队,大汉花了不少钱,还欠商队一些,这么说来他不是睡,而是在熬。

萧布衣有些惋惜大汉的不走运,也知道如果径直来到裴家商队,那很对不起,一切按照规矩行事,可是要去天茂商队走一圈,这个大汉多半能得到高士清的注意,得到萧布衣的待遇也说不定。

只是到了天茂的商人,显然都是货比三家,决心跟着天茂,不会选择裴家商队,而觉得天茂去不了,径直来到裴家商队的人,就和大汉一样的遭遇。

这样一来,自从裴茗翠定下规矩后,他萧布衣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可能是最后一个。

这就让萧布衣不由感叹世事的奇妙,任何不经意变化都能改变人的一生。

才出山寨的时候,他多少有些忐忑,已经抱着亏本赚经验的念头,怎么能想到到了马邑后,不经意的选择,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我当然还会回来,”萧布衣微笑的望着大汉,心赞好一条威猛的汉子,“我还要出塞,当然要跟着商队。”

大汉竟然露出一丝喜意,说了一声,“我也要出塞。”

萧布衣觉得自己就不像商人,这个大汉更加不像,好奇问道:“还不知道兄台高姓大名,出塞做什么生意?”

大汉犹豫下,“我叫魏德,去塞外看看有什么买卖好做。”看到桌案上的那串钱,大汉低声道,“这一串钱我不能要。”

“为什么?”萧布衣有些惊诧。

“我还不起。”魏德仰天长叹,“可惜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萧布衣听他叹息,反倒是钦佩,因为以他的眼力来看,这个大汉就算去抢,也不至于如此穷困潦倒。这人宁可挨饿,也不去打劫,这如果让萧布衣拽一句古文的话,那就是志士不饮盗泉之水,这种汉子,穷也穷的有骨气!

第三十二节 豪赌

“你现在还不起,总有还起的时候。”萧布衣没有施舍的表情,只有真诚,“你记得我叫萧布衣就好。”

大汉狠狠的盯着萧布衣,一付要吃了他的样子。

萧布衣却只是微笑,他知道施舍和同情这个时候要不得,这种汉子,只能用友情来打动。

大汉终于把十文钱收到怀中,沉声道:“我记得你是萧布衣,我欠你五顿饭,十文钱。”

萧布衣一笑,“那好,你记得这些我就放心了。”他转身出门,看到小六子已经迎面走了过来,低声问道:“马赛要开始了吗?”

小六子点头,却是伸手递过一个钱袋。

萧布衣一怔,“这是什么?”

“小姐给你的。”小六子好像捧着热山芋一样,生怕烫着手,见到萧布衣接下钱袋,这才松了一口气。

萧布衣打开钱袋看了一眼,里面竟然是不少银豆子,比起薛布仁的棺材本还多。心中感慨,这个裴阀缺人缺马就是不缺钱。

本来不想收下,他不像大汉那样死板,可是也不想让人看成吃软饭的人,转念一想,还是收到怀中,“那多谢裴小姐了。”

小六子眉开眼笑,“你要是真的想谢,就当小姐的面来谢。萧爷,说句实话,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小姐对一个人这么看重,你是头一份!”

萧布衣笑笑,裴家商队外早就准备好马车,萧布衣在众人各式各样的目光下上了马车,向城东驰去。

不一会儿二人到了城东,裴茗翠高士清已经早早的等候。

高士清微微皱眉,不知道想着什么。

裴茗翠却是亲自牵着青霄过来,把缰绳交到萧布衣手上,拍拍他肩头,“萧兄,有劳。”

那面早就站着几人,梁子玄赫然其中。他远远的站着,也不过来,嘴角一丝讥诮,身边几个士族子弟也是鄙夷的望着萧布衣,显然看他身着布衣,不耻为伍。

这几个人和上次一般无二,裴茗翠没有介绍,萧布衣也懒得理会。

他站在裴茗翠这面,已经表明了立场,那些人已经当他是敌人,脚踏两只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虽然没有理会那几个世家子弟,可是萧布衣的目光还是落在他们身后一人的身上。

那人瘦小枯干,看起来四两棉花都比他重些,身旁一匹浑身红毛的骏马,冷一看如火焰一般。

他见到萧布衣望过来,也是冷眼望着萧布衣,不发一言,眼中隐有轻蔑之意。

萧布衣见到那匹火焰般的马就已经心中一凛,见到那人的体型后,更是头痛。

既然是赛马,不言而喻,马术师的体重也是一个需要考虑的因素。

这个人体重还不及自己的一半,显而易见,已经占了先天性的优势。

他们那面气势汹汹,满是不屑,固然是狂妄,可也是对这人有着信心,不然何来的狂妄?既然如此,自己倒要小心。

更何况那人身边的红马只从眼神脖颈,四蹄腰臀来看,已经和青霄不相伯仲!

裴茗翠早就发现这点,见到萧布衣的皱眉,只能苦笑,“萧兄,你好像比他重上很多,这帮杂碎果然不是东西,竟然在这点找我们的便宜。”

高士清眉头紧缩,显然也不算看好萧布衣。

萧布衣虎背蜂腰,不可否认,是个英俊的美男子,可是这是赛马,再英俊也是白扯。

那面的梁子玄已经大笑起来,“裴大小姐,这场比赛不用比,我看输赢早定,你若是现在认输,你们裴家商队今年还可出塞,只是以后见到天茂,只需退避三舍即可。”

裴茗翠冷哼一声,神色不定。

“你要是不认输的话,除了赔上十两金子外,裴家商队今年再也不得出关!”梁子玄得意非常,“两害相权择其轻,裴茗翠,我不认为你这么愚蠢。”

萧布衣这才凛然,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两家的赌注如此之重!

十两金子原来不过是个添头,裴茗翠赛马原来还压上裴家商队的前途,那他这次岂非许胜不许败!可是对手看起来也非弱旅,他如何能稳赢?

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每次询问高士清的时候,他都说出塞的日子未定,原来还有这个原因。他要是输了,裴家不能出塞,他当然也不能贩马,萧布衣这才觉得大有压力。

裴阀和天茂的几家大有矛盾,积怨已深,如今是秋季,今年不出塞,对一个商队而言,显然损失惨重。如此算来,这次赌局的赌注绝对是场惊天豪赌。

这种豪赌裴茗翠竟然让他萧布衣上场,不知道是她的信任还是她的鲁莽。

裴茗翠声如洪钟,“梁子玄,我用不着你这空头人情。裴茗翠输了,裴家商队今年不出塞损失倒是不大。可是裴家要是赢了,你们天茂今年要不出塞,我只怕你找的那些人会闹到圣上那里去,如此来看,怕输的应该是你不是我!”

梁子玄脸色不变,斜睨萧布衣道:“就凭你的青霄和这个马夫,你就想要赢我?”

他言语轻蔑,显然想要激怒萧布衣,萧布衣却只是笑笑,目光望向那匹红马,若有所思。高士清多少有些放心,这个萧布衣让人看不穿深浅,沉着冷静,反让他有了点信心。

“你的马夫和红焰好像也不高明到哪里去?”裴茗翠口气不落下风,“梁子玄,你到底比不比,如果不比的话,爽快认输。如果你认输,你们今年也可出塞,不过以后见到裴家商队,最好滚的越远越好。”

梁子玄放声长笑,“裴茗翠,本公子看在你们裴阀的面子上,给你个台阶下,你不知自爱,今日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他长笑未歇,远方突然传来马蹄阵阵,众人扭头望去,看到几人催马过来,竟是身着官服。

其中一人一马当先,身着紫衣,头戴皮弁,皮弁上镶嵌了六颗明珠,白袜乌靴,气态雍容。他看起来年过半百,神色目光却是炯炯有神,纵马疾驰游刃有余。

他身边跟着一人,而立之年,国字脸,通天鼻,长眉鹰目,身着武士服,纵马飞奔,神色看起来也是不慌不忙,却始终让了当先那人一个马头。

二人都是身手矫健,身后跟着几个亲兵,跟着吃力,稀稀拉拉。

等到二人翻身下马的时候,国字脸那人已经笑了起来,“王太守老当益壮,武周自愧不如。”

萧布衣一愣,心道这人难道就是马邑太守王仁恭?以前他是只听其名,不见其人,就算他的亲戚都是难以见到,没有想到交了裴茗翠这个朋友,竟然轻而易举的结识王仁恭!

大树底下好乘凉,萧布衣心中感慨,不知道自己是好运还是霉运。

紫衣那人却是大笑起来,“刘校尉,你小子让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哪里哪里。”那个叫刘校尉的只是摇头,“刘武周已经竭尽全力,终不及太守。”

萧布衣心中一凛,记得裴茗翠说过,天茂商队主要有三家势力,除了朔方的梁师都,金城的薛家外,另外一家就是刘武周代表的刘家。

看刘武周这个人,态度恭谦,处事圆滑,锋芒不露,果然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

“王太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裴茗翠勉强施礼,“不知道今日来这里做什么?”

“刘校尉说今日你们赛马,请我过来做个见证。”王仁恭对裴茗翠倒是和善,一点官架子没有,“茗翠,以往你们赌马我不好说什么,可这次赌注的确有些太大,这样好吧,我来做个和事佬,大家各退一步,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罢。”

梁子玄脸盘一扬,抬头望天,显然就算是王仁恭也不被他看到眼中,“王太守,这是几家的恩怨,我只怕你没有和解的能力。”

刘武周脸色一扳,沉声道:“子玄,就算你父亲在这里,也不会这么和王太守说话。”

梁子玄只是嗯了一声,对刘武周竟然也是态度冷淡。

王仁恭眼中厉芒闪过,却还是笑着望着裴茗翠,“茗翠,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裴茗翠摇头,“王太守,本来你说话,裴茗翠不能不听,可这次裴家不能不比。”

王仁恭叹息一声,摇摇头望向刘武周,微笑道:“看来我这个和事佬做不成了。”

刘武周也是皱眉,却只是道:“王太守,他们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

“蜘蛛,准备!”梁子玄怕夜长梦多,不再犹豫,喝了一声。

红焰身边那人黑衣黑裤,听到梁子玄的喝令,已经轻飘飘的翻身上马。

裴茗翠看着那人的身形,心中一沉,却还能不动声色,拍拍萧布衣的肩头,放声笑道:“萧兄,不用有压力,这场赛马我输得起。”

第三十三节 意外中的意外

裴茗翠人虽豪爽,这句话却已经透漏底气不足,看来也不看好萧布衣。萧布衣听了唯有苦笑,心道你输得起,我却输不起,你裴家不能出塞,我难道再加入天茂商队?

这个梁子玄恨不得吃了我,我要是加入,不用做生意,天天小鞋都穿不完。

“如何来比?”高士清终于开口。

梁子玄抬头望了一眼日头,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萧布衣瞥见,总觉得不妥。

此次豪赌分量极重,裴茗翠敢赌,是因为她豪放不在乎,梁子玄既然敢赌,那显然有着十足的把握,他既然能买通马夫在青霄的马料中下马儿燥,这次就不会乖乖的比赛,可是他到底有什么算计,萧布衣猜想不到。

“当然还是老规矩,落绸为号,三里外两个木桩两朵红花,摘花返回后,先撞红绸者为胜。”梁子玄一挥手,两个下人已经上前,手中一条红绸,拉在当道。

蜘蛛早早的到了红绸后,占据左手的方位。萧布衣举目望去,发现远处平摊开阔,隐有红色两点。

“小姐,我想去看看红花。”高士清说道。

“高管家是怕我们在花上做文章?”梁子玄大笑了起来,“我们可没有如此卑鄙的时候。”

“你不卑鄙,你买通了我前两次的骑手?你不卑鄙,买通我家的马夫在青霄的马料上下马儿燥?”裴茗翠连连冷笑,“梁子玄,你不要说卑鄙这两个字,因为那是对卑鄙两个字的侮辱。”

萧布衣恍然,这才明白裴茗翠为什么无奈找他这个外人来比赛,原来梁子玄他们前两次竟然买通了骑手。

梁子玄脸色微变,“裴茗翠,什么都要讲究个证据,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裴茗翠长吸一口气,压住怒火,“老高,你去看看。”

高士清纵马前行,过了半炷香的功夫,这才回转,他骑的很慢,显然是怕梁子玄在路上做手脚,回来的时候,缓缓摇头。

裴茗翠转首望向萧布衣,诚声道:“萧兄,尽力而为。”

她人看起来虽然粗莽,关键的时候竟然能静下来,萧布衣点点头,规规矩矩的上马,策马来到红绸后面,屏气凝神。

王仁恭和刘武周不再多话,退到一旁,王仁恭嘴角还是淡淡的笑,刘武周却是斜睨了萧布衣一眼,抬头望天,不知道想着什么。

四周转瞬一片静寂,陡然间红绸一落,蜘蛛一提缰绳,不等红绸完全落地,已经纵马跃出,火焰一闪,抢了马头。

萧布衣并不着急,轻轻一磕马腹,青霄已经和青云般一闪,平平的跑了出去。

梁子玄脸色微变,皱了下眉头,王仁恭本来脸色平和,见状神色微微一动,凝望萧布衣背影一眼,刘武周也是霍然转头,目光很是惊诧。

高士清眼中却是光芒一闪,低呼道:“好!”

裴茗翠握紧了拳头,脸上也是难掩兴奋之情,萧布衣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赛马先发当然是占了先机,蜘蛛明白这里,这才在红绸未落之时,纵马高跃,这样谁都无话可说。只是如此一来,他为了避开红绸羁绊,马跃的高,却也多少耽误些时间。

萧布衣虽然后发,青霄四蹄并不高抬,只是平平的窜出,这样两匹马落地的第一步,竟然还是齐头并进!

可是就是这一招已经看出马术高低,蜘蛛一下已经用尽全力,而萧布衣却还是游刃有余。

他们当然不知道就是这一招,萧布衣已经和青霄训练了两天,他当然知道抢先的重要,他驯马小巧腾挪都是不在话下,当年走钢绳,钻火圈的,这个抢先的技巧只能说是微不足道。

饶是如此,二人竟然不分先后,这也让萧布衣暗自谨慎,蜘蛛马术不如他,但是胜在体轻,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们还有后招!

思考的功夫,萧布衣已经留了一成马力,只是紧紧的跟在蜘蛛的身边,却是留意他的举动。

蜘蛛已经额头冒汗,却是头也不回,他顾不得去看萧布衣,凭直觉,他知道这是个前所未有的劲敌。

三里路程转瞬既至,红花遥遥可望,萧布衣不敢大意,两马交错,划了个弧形,二人回转的时候,已是摘花到手,一样的干净利索,并不耽误时间。

二人奔回的时候,已经换了马位,蜘蛛本是在左,这次反倒去了右边。

阳光斜照,萧布衣看到他脸上满是汗水,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光芒。

心中疑惑并未除去,萧布衣来不及多想,纵马飞奔,并不超过蜘蛛。

他赛马的次数少有人及,知道优势向来不见得是胜势,领跑的都是最累最为紧张之人,但最后得到第一的实在不多。

三里路程过后,萧布衣知道蜘蛛已经用了全力。他觉得凭借真实本事,蜘蛛绝对不如自己,他一直不发全力,却是等着最后几丈取胜。

两马发足狂飙,不分先后的向来路冲来,转瞬的功夫,裴茗翠和梁子玄紧张的表情已经清晰在望。

他们本以为回转的时候,萧布衣和蜘蛛已经能够分出高下,没有想到二人还是有如出发的时候,齐头并进。

就算梁子玄都是有了一丝紧张,裴茗翠更是银牙紧咬,拳头握紧,眼珠子看起来爆出来一样。

她若是能够帮助萧布衣一臂之力,早就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只是这时却是一丝声音不敢发出。

两马一青一红,宛如青云火焰般流淌过来,马蹄的急劲声响更是密鼓般敲在人心上!

眼看两马离红绸不过几丈的距离,蜘蛛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手腕一翻,衣袖翻起,一道光芒已经射到青霄的眼上。

青霄猝不及防,长嘶一声,已经惊立而起,裴茗翠大惊失色,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惜。”王仁恭喃喃自语,缓缓摇头,翻身上马。

此场赛马看来输赢已定,回天乏术,萧布衣功亏一篑,倒让王仁恭遗憾。

梁子玄倚仗家世,不给他这个太守面子,已经让王仁恭厌恶。他平反乱,征辽东,击突厥,为大隋立下赫赫战功,完全是靠军功坐上今日的位置。现在他贵为马邑太守,官及五品,竟然拿梁子玄无可奈何。

圣上虽然开科取士,可是大隋士族门阀势力庞大,梁子玄就算寸功不建,可是仗着祖上积荫,完全不把他王仁恭看在眼中,他很希望萧布衣赢上一场,杀杀梁子玄的锐气。可是见到青霄受惊,就知道萧布衣已经输了。

萧布衣那一刻终于明白蜘蛛的诡计,原来他们早就算计好这招。两马一错,蜘蛛已经到了日头的下方,他手上有个镜子样的东西,把照过来的阳光一反,借以惊吓青霄!

这招极为阴险,不留痕迹,就算知道也是拿他们无可奈何!

他虽然明白对方的奸计,可是多少有些太晚,路程只剩几丈的距离,青霄受惊人立的那一刻,蜘蛛撇开了萧布衣,纵马就要去冲红绸,梁子玄这才长舒一口气,得意的笑容已经浮上嘴角!

只是他笑容才起,突然僵硬一片,青霄嘶叫了一声,竟然又有一声马嘶传出,声音嘹亮。

红焰才要冲刺,竟然活生生的止步,扭过脖颈望过去。

蜘蛛绝没有想到这点,正准备迎接英雄般的欢呼,却哪里想到坐骑一个急刹车,他抗不住惯力,整个人利箭般的摔了出去,众人只觉得青光一闪,青霄腾空跃起,和蜘蛛几乎同时撞上红绸,红焰却还是站在红绸外两丈处。

马嘶长鸣,萧布衣已经跳下马来,看着梁子玄铁青的脸色,抬手微笑道:“承让。”

第三十四节 乐坊宴客

蜘蛛‘咕咚’一声摔到地上的时候,心中还是一阵茫然。

他人虽然轻,可是摔到地上还是有些分量。

但是这时候的他在别人心目中已经没有了分量,没有任何人再去看他一眼,成王败寇永远没错。

这一切都是光电火闪,一波三折,梁子玄得意的笑声没有发出就已经被冻结,裴茗翠却是惊怒的表情才露出,已经满是难以置信。

王仁恭人在马上也是诧异,见到最终胜出的是萧布衣,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再望萧布衣一眼,竟然扬长而去。刘武周喜怒不形于色,眼珠一转,竟然也上马离去。

过了片刻,裴茗翠这才清醒过来,萧布衣赢了,萧布衣竟然赢了!

看到萧布衣刚才惊马,裴茗翠以为萧布衣必输无疑,可谁又能想到蜘蛛的马竟然神奇的止步不前,这一切难道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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