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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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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不想放手,却也不能放手,因为他已经如同离弦的羽箭,载着自己的使命,带着长弓的依恋而去,无法回头。

突然想到襄阳之时,裴茗翠说过,‘萧兄,恭喜你……’那一句恭喜却是夹杂着多少看透世情的无奈。

忍不住的想到裴茗翠,忍不住的想着自己的一切一切,偶尔想到千年之后的自己,萧布衣只是坐在那里,突然间轻叹了口气。

失落在这千古的时空中,正如阿锈所言,从未有人真正的了解过他,就算是裴蓓、就算是巧兮、就算是远在草原的蒙陈雪、她们都是体谅爱恋萧布衣,却真的无法了解萧布衣。

甚至就算萧布衣自己,都是不曾完全的了解自己。

突然间,萧布衣嘴角笑笑,带丝无奈,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惊才绝艳,甚至比他活的要丰富多彩,甚至数百年后还是造成惊天动地的影响。

这个位置若是张角的话,他会寂寞吗?萧布衣心中在想……

第三八零节 底牌

油灯一闪,萧布衣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头望过去。

蝙蝠无声无息的走进来,仿佛飘雪一般,只是他飘动起来,像黑色的雪。

萧布衣见到他前来,不出意外,实际上,他就是在等蝙蝠。

“情况怎么样?”

“孙少方又去见了董奇峰。”蝙蝠回道:“只是他们相隔的太远,我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萧布衣皱紧了眉头,喃喃道:“董奇峰呢,最近做什么?”

“他……他好像和朝中的一些大臣联系的比较密切。”蝙蝠犹豫道:“不过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应该在内城。”

萧布衣握紧了拳头,“这二人一人在内城,一人在外城,均是负责要地,若是真的有什么不轨之心,倒是不能不防。”

蝙蝠看了萧布衣一眼,脸上有些古怪,半晌才道:“西梁王……我觉得孙少方不像想要叛你。”

“你怎么知道?”萧布衣松开了拳头。

蝙蝠皱眉道:“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是悄悄跟踪他的行踪,发现他没人的时候总是长吁短叹,很是为难的样子。他若非做戏,恐怕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我蝙蝠是个小人物……只希望西梁王你……查清楚再说。”

萧布衣望着蝙蝠良久,蝙蝠身材瘦小,却并未退却,萧布衣轻叹声,“你说的也有道理,蝙蝠,还记得我们一块去过草原吗?”

蝙蝠干瘪的脸上涌起笑意,“当然记得,那时候我们同生共死,说实话,我蝙蝠少佩服别人,可见到老大你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时候,从心底的佩服你。一个人可以伪装,但是生死关头才见男儿本色。”

“是呀,生死关头才见男儿本色。”萧布衣沉吟不语,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动,“当初去草原,有老三和老五,还有蝙蝠你,卢老三是条汉子,可以和我同死……蝙蝠你也是,这些都能看得出来呀。”

蝙蝠微蹙眉头,“萧老大,我总觉得你最近有点心事。”

“是吗?”萧布衣微笑道:“我这人本来就是如此吧。”

蝙蝠摇头,“你让我一直盯着孙少方,你难道怀疑他会出卖你,可他实在没有道理出卖你!”

萧布衣又抬头望了蝙蝠一眼,“这个……很难说的清楚。对了,蝙蝠,当初我们离间瓦岗的时候,你们五个都有功劳。”

蝙蝠笑着摇头,“这都是举手之劳而已。老五稍微乔装下,夜黑之中,让翟弘误认为是王伯当,老四一旁协助。老三却是模仿单雄信的声音,让翟弘蒙在鼓中。他只以为王伯当要杀他,单雄信救了他,却没有想到全是我们做戏。翟弘已死,没有人会再讲出去了。”

“那老二呢,在放风吧?”萧布衣不经意的问道。

蝙蝠点头,“我当时是去给单雄信送信,老二是在放风,我们五个一直都在监视瓦岗的动静,萧老大,难道有什么问题?”

萧布衣摇摇头,“没什么,蝙蝠,你们辛苦了。”

蝙蝠笑道:“有什么辛苦,本分之事而已。”

萧布衣犹豫下,“蝙蝠……我记得……嗯,他们兄弟几个现在在哪里?”

“应该已经休息了。”蝙蝠回道。

萧布衣点点头,“蝙蝠,我知道你对兄弟情义看的很重,可是你也要知道,到了我的位置,一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我总怀疑孙少方有问题,可又不想错怪他。这样吧,我出征在即,你们五兄弟都留守东都就好。你们兄弟五个都是郎将,和孙少方一起镇守东都,就烦劳你们留意孙少方,若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拿下孙少方等我回来发落。”

蝙蝠点头退下,萧布衣却是喃喃自语道:“思楠虽然生性冷漠,可和我一路同行,数次助我,再加上她和我的那次谈话可见,她并非出卖我之人。可如果不是她,当初知道我离间瓦岗的只有这五兄弟,知道我在鹊山的只有孙少方。少方和我一路同行,数次生死,没有道理泄露我的行踪,害我于死地。蝙蝠、卢老三更是汉子,当初为了不害草原人性命,宁可舍生取义,这等堂堂的汉子,跟我出生入死,又怎么出卖我?可假符平居扮作樵夫等着我上钩,显然早知道我的计划,绝非仓促为之。这么说剩下的三个兄弟有可能泄露消息?老二擅长蛊惑、老四水性颇佳、老五擅长易容……嗯……擅长易容。”

想到易容的时候,萧布衣又想到了符平居的那张面具,暗想他们总不会有什么关系吧。沉吟的功夫,萧布衣抬起头来,见到厅外又有一人缓缓走进来。

萧布衣露出笑容,“少方,请坐。”

孙少方也是皱着眉头,挤出丝笑容,缓缓坐下来。他坐下来后良久无言,萧布衣亦是沉默,静静的等候。

府外梆子‘当当’响了几下,凄清中带着冬的寒意,孙少方终于开口道:“萧老大……到时候了吧?”

※※※

夜色森冷,无眠的不止有萧布衣和孙少方,元文都此刻亦是紧张中夹杂期待,兴奋中带丝畏惧。

无论如何,事情总要做出个抉择。

不能在沉默中爆发,就只能在沉默中待毙!元文都自从萧布衣接手东都后,他就没有一天好一日过。人贵在知足,毁在贪婪,这个道理其实很多人知道,但是知道是知道,能够被道理警惕的却很少。欲望总是能冲破理智,让人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元文都一直在沉默,他现在终于准备爆发,做一次选择,这个选择可以让他万劫不复,当然,也可以让他一步登天。

段达喏喏的望着元文都,“元大人……我看好你。”

元文都摇头道:“段大人,我老了老了,有什么被看好的。”

“其实我觉得……很多人都不满意西梁王,现在关键缺乏个带头人出来。”段达满怀期望的望着元文都。

元文都诧异道:“段大人此言何意?想西梁王对我大隋忠心耿耿,内平反叛,外抗盗匪,扶植隋室,深受百官和百姓的爱戴,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不满?”

段达看妖怪一样的看着元文都,“元大人此言可是真心话?”

“当然是真心话,难道段大人你不满意西梁王吗?”

段达连连摇头,“没有,我只是这么觉得而已。”

“以后这种觉得也不行呀。”元文都叹息一声,“想西梁王兢兢业业,我等应当竭力辅佐才是,切不可同室操戈,让百姓受苦了。”

段达听着想吐,却只能唯唯诺诺的应付几句,借口夜深回转,出门口段达重重的唾了口,低声骂道:“恶心!小人!伪君子!”

元文都人在府邸,等段达走后,让下人早早的关上房门,韦津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微笑道:“元大人,我们多个人手多分力量,为何不让段达参与进来呢?”

元文都摇头道:“韦大人,这件事切不可让太多的人知道。萧布衣奸诈如鬼,若是让他知道了我们的大计,我只怕事情有变。”

“可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吗?”韦津问道。

元文都笑道:“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萧布衣一走,我们就可以伺机发动。等到他回转的时候,想再进城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我只怕百姓不肯吧?”韦津皱眉道:“这守城的兵士都对萧布衣敬仰的和神一样……”

“那又有屁用?”元文都满是不屑,“记住,只要我们掌控大军,百姓有个屁用?”

“可是……”韦津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元文都摆手道:“韦大人,我们既然要做,犹犹豫豫绝对不能成事。我们现在要等的只是萧布衣出征,他离开东都后,一切事情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董奇峰、独孤机带领卫府之军可控制内城,只有卢楚一个人,如何是我们四个人的对手?卢楚若是执迷不悟,就送他去地狱好了。外城有些麻烦,不过郭文懿早就收买了守辉安门的郎将,到时候王世充会亲率精兵从那里入城,杀了魏征和一帮拥护萧布衣的郎将,谁还会替萧布衣卖命?那些提拔出来的寒门,到时候我们亦是一网打尽,不过那都是王世充应该考虑的事情。再加上我们让董奇峰数次去找孙少方,却不言明什么,萧布衣多半会对孙少方起了疑惑,把注意力放在孙少方身上,我们却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通过胖槐下毒,将西梁王府的人一网擒拿。到时候萧布衣就算回转,我们把那些人推到城墙上,他怎么敢和我们斗?”

舒了口气,元文都伸开双腿,舒舒服服道:“等吧……韦大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是要等……等萧布衣出征!”

第三八一节 出征

冬季的日头总是带着丝羞涩,迟迟不肯扯去厚重面纱。可东都的大军,却已经脸色肃然,甲胄齐整的准备列队出征。

圣上驾崩,西梁王命东都停战三日,今日西梁王不辞辛苦,再次领兵亲征,当求一举功成!

严寒挡不住兵士心中的热血,死亡挡不住勇士心中希望。曙色渐散,红日初升,落在铁甲上,泛着淡淡的寒光,皑皑白雪中,兵士林立,长矛如云。

外城上春门前,兵士已经整装待发,默默凝望前方。

空气泛冷,哈气成霜。阳光照耀下,所有的人脸上都是带着坚毅之色。无数目光落到最前的一人身上。那人骑着白马,立在寒风中,如山如岳。

萧布衣人在马上,头盔的护耳几乎遮住了半边脸,可却挡不住他双眸寒光,沛然的气势势不可当,面对众兵士抽出腰刀,‘呛啷’一声响,清越嘹亮,如凤鸣,如龙吟……

军士肃然,再无半分声响,寒风凛冽,吹的大旗飞扬,旗帜下,兵士凝立,一动一静。

萧布衣沉声喝道:“今日出征,东都必胜!”

他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远远荡开去,旗帜呼啦啦的舞动,助长声威,声音轰轰隆隆,如黄钟大吕,三军皆闻!

三军听萧布衣沉凝如山的呼喝,却是心中激荡,早有兵士拔出腰刀,斜指向天道:“今日出征,东都必胜……”

东都必胜……东都必胜!

刀光胜雪,雪映刀光,一时间天地间满是炫目的亮色,让人分不清亮的是雪是刀。寒风一阵过后,树上积雪吹落,沸沸扬扬。

刀光落雪中,声音远远荡开去,守在远处的百姓听到了,也是忍不住喊起来,发自肺腑的呐喊,发自深渊的呼喝,东都必胜!东都必胜!!!激昂的声音传遍了大街小巷,传遍东都的每一个角落,激荡在每一个热血勇士的心中。

萧布衣长刀入鞘,只是‘嚓’了一声,三军已静,近处鸦雀无声,远处却是呼喝震荡,远近交织的声响中,更显得萧布衣出声的有力!

“出征!”

简简单单两个字,凝劲有力,传令官接到西梁王命令,当先一级级的传下去。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军,转瞬之间,三军中只余一个声音。

出征!!!

声音嘹亮简洁,越传越隆,只是三军齐整,无丝毫混杂之音。脚步声响起,先锋先行,马蹄沓沓,前军又发,脚步嚓嚓。一队队、一列列的兵士,脚步整齐坚定,经过城门,在东都城外稍整阵型,继续前行。

队伍错落有致,不急不缓,渐渐的向洛口的方向蔓延过去。上春门前,早就为防盗匪营造的九营连环,如今已呈肃穆庄严之气,让百姓见到安稳,让盗匪见到心寒。

九营连环建成之后,虽是从未遇到盗匪袭击过,却是让东都百姓修建的无怨无悔。最少他们明白一点,这些事情是为了保卫他们,却非劳民伤财,有了营寨后,盗匪不见得会攻,但是若没有了这些营寨,他们晚上睡觉都不安宁。运河长城吐谷浑离他们毕竟还很遥远,毕竟大多数人只关心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无数九营中的兵士不得吩咐,早就列队道路的两旁。没有长官训斥,没有将军约束,甚至早有郎将偏将骑马出营,默默的立在道路两旁。

此刻,众兵士虽然是不守军纪,却已无任何一个人责怪。

他们望着自己的战友、望着自己的兄弟,无言,却是用沉默给彼此来打气。因为谁都知道,此次出征,生死未卜,所去的人,不见得能够回来。

这一眼,意味着生离死别,这一眼,意味着互道珍重,这一眼,很可能是最后的一眼!

死,并不可怕,只怕不明不白的去死!生,并不庆幸,因为还要明明白白的承担更多的重担。

大军行进,坚定,稳重,义无反顾,萧布衣催马前行,凝望远山浮云,苍雪大城,不知为何,胸中已经涌起了阵阵的热血。

这些对他寄托了太多希望的兄弟们,给与他压力的同时,亦给了他太多的动力,这一仗,城内城外,河边山旁均会有惨烈的厮杀。到时候雪不会再白,天不会再蓝,无论结局如何,他要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兄弟,对得起那些为他前仆后继的东都儿郎。

有希望,有阳光!有勇气,有动力!萧布衣那一刻,嘴角却是浮出自信的笑容,摸摸马鞍上的长弓,萧布衣喃喃道:“现在,猎物是哪个?”

※※※

东都终于出兵,在太多人的期待下出兵。或者说,在所有人的期待下出兵。

这里有期冀,有希望,有阴谋,有算计,萧布衣肩头实在扛起了太多太多,但是他义无反顾。

从东都向东蔓延开去,沿着洛水的方向而进,要经金墉城、偃师两地,再过曲折向北的洛水,就到瓦岗的大营。

天地洁白苍茫,万物均在白雪覆盖下。北邙山显得飘渺若无,远远望过去,仿佛一条玉龙盘旋飞舞。洛水冻凝,上覆积雪,阳光一照,晶莹剔透。

东都出兵之日,瓦岗军早就有十万大军杀出洛口仓,扎营在洛水东岸,静候隋军的到来。

李密站在一处高坡之上,衣衫单薄,丝毫不以寒冷为意。这样的冬天对他而言,并不算冷。

他经历了太多了磨难,经历了太多的隐忍,更经历了太多的风雪,可他从来没有过任何放弃的念头。他本来是个智者,但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个赌徒,他早就敏锐的嗅到了瓦岗危机,他虽是武功绝高,对如何挽救也是一筹莫展。但这时候,机会终于来了,他要大赌一把,赢了,他就能连本带利的赢回一切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可输了呢,李密不去想这个问题!

李密身边站着瓦岗众将,甲胄在身,随时准备迎战,李密沉凝,他们却均是各有所思。

远方一点黑色渐渐逼近,再过片刻,一游弈使奔过洛河。马蹄翻飞,踏起飞雪凝冰,游弈使翻身下马,大声道:“启禀魏公,东都之兵已近偃师,请魏公定夺。”

瓦岗众将面面相觑,李密却是舒了口气,“王伯当听令。”

“属下在。”王伯当快步上前道。

“我命你带骑兵两千去偃师接战。”李密沉声道。

王伯当饶是骁勇,却也不由愣住,“两千骑兵?”

“你不敢吗?”李密双眉一扬。

王伯当忿然道:“魏公有令,伯当就算知道要死也无所畏惧。可是魏公……只凭两千骑兵,很难抵挡住萧布衣的大军。”他虽然几次差点死在萧布衣的手上,可对萧布衣还是全无畏惧。可他毕竟还是有自知自明,暗想萧布衣大军来犯,且不说铁甲骑兵,只是凭借隋军铁桶般的阵型也能把他们碾死了。

“我不让你死,只要你败即可。”李密微笑道:“你只需把隋军引过来即可,到时候我自有安排。”

王伯当醒悟过来,突然问道,“原来魏公想要施展诱敌之计,可他们若不上当呢?”

李密轻叹声,“他们上不上当,都要来此了。伯当,我只想让你看清楚,来敌是萧布衣呢,还是张镇周。”

王伯当这才明白李密真实的用意,苦笑声,“恕伯当驽钝,我这就出战。”

他飞快的点起了两千兵马,喝令出战。一时间只听到蹄声隆隆,雪花翻涌,两千铁骑踏过洛水,卷起一条雪龙径直向东。李密却已经吩咐下去,命秦叔宝领兵列左,李文相列阵在右,自己亲率大军居中,只想等隋军到来,大战一场。

等到吩咐令下,李密看了眼天色,发现正是晌午时分,喃喃自语道:“萧布衣,这次只要你出来就好。”

※※※

期盼萧布衣出兵的有元文都,有王世充,有李密,有东都百姓,有大隋官兵。

谁都希望萧布衣再打一场,胜负只看今朝。

可若说还有不希望萧布衣出征的人,那无疑就是袁巧兮。每次萧布衣出征的时候,她都会为他细心的准备衣物,如同那些送丈夫远征的妻子。

虽然征战能得功名,但是真的有几个妻子希望丈夫出征呢?她们更期待的是,永远不要有战争,她们或许只希望,丈夫平平安安就好。

在她的心中,其实早把萧布衣当作了自己的丈夫,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改变。她并不在乎什么名分,更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无上尊崇,那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意义,她现在只想做到和裴姐姐一样的好。

她比裴蓓出身要好,也没有裴蓓那些困难之旅,可她没有半分优越的感觉,她有时候甚至觉得,如果真的如裴姐姐那样该有多好呢,最少她可以更深入的去了解萧布衣。

可是萧布衣真的很忙,每天行事匆匆,殚精竭虑,她看的很心痛,却是不敢多耽误他的半点时间。她只是谨慎的、默默的送上一块毛巾,一杯茶水,为萧布衣点燃一盏油灯。这些事情微不足道,她最少这么认为,但是这些事情在她心目中却是极为的重要,因为她已经想不出怎么来帮萧布衣。

父亲说过,男人做事,女人莫要插手,母亲也说过,做女人,本分贤惠就好,千万不要管太多的事情。巧兮到了现在,都是在父母的熏陶之下,自然觉得这些都是天经地义。

她谨慎少言,留意观察别人如何来做,虽然裴蓓让她做自己就好,因为裴蓓说过,碰到萧布衣这样的男人,是她们的幸事,因为他知道尊重女人,因为他不会强自干涉她们所做的一切,在萧布衣身边,最少可以保持自己的本色。可巧兮还是想要学习,甚至有时候幻想,自己不要学什么琴棋书画,自己若变成一个女侠该有多少,那样最少还能帮助萧布衣,而不像这样,在家里,除了担心,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她是多么想要为萧布衣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不要萧布衣太多的言语,她只需要萧布衣疲倦的时候,能够抬头看看她,笑一下,那样,足矣!

幽幽的叹息声,虽然到了用饭的时候,袁巧兮没有丝毫饿意,只是轻轻的跪倒在地,喃喃念道:“求佛保佑,巧兮无能,只请佛主保佑……萧……大哥……若有什么危险,还请降到巧兮的身上,只求布衣大哥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她念的如此虔诚,阳光斜照,透过窗纸落在她的脸上,手上脸上满是晶莹之意,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突然想到道信大师曾经说过,佛在心中,心亦是佛,袁巧兮那一刻只是在想,我不想是佛,佛主呀,这辈子,我只要做布衣大哥的女人……不……一辈子不够,生生世世。可那会不会,太贪婪了些呢?

布衣大哥现在应该快和瓦岗军接战了吧?只希望他这次能旗开得胜,平安回转。袁巧兮突然感觉一股寂寞笼罩周围,她不是不习惯一人独处。这时候的她才突然发现,原来一个人并不寂寞,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寂寞!

胡思乱想的功夫,门外突然‘咚’的一声大响。袁巧兮从祈祷中清醒过来,吓了一跳。推门向外望过去,见到胖槐呆呆的立在自己门前。

“胖槐,有事吗?”袁巧兮浮出笑意。

胖槐还是满身的酒气,茫然道:“没……没事……我记得有事。”

他敲了敲脑袋,一副苦恼的样子,晃晃脑袋,踉跄离去。

他说的古怪,袁巧兮不以为意,她也知道,自从婉儿离开后,胖槐就从未真正的清醒过,每次不是大喊大叫,就是借酒消愁。

有仆人都开始鄙夷这个胖槐,巧兮却觉得他还是很可怜,谁让他喜欢的婉儿不喜欢他。婉儿是不是也喜欢萧大哥呢,巧兮突然浮起了这个念头,怔怔的立在门前半晌,返回了房间。只是到了房间内,才发现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

那人来的如此轻巧,袁巧兮竟然不知道他是哪里冒出,只是见到那人后,袁巧兮又惊又喜道:“张……”

那人以手竖在唇边,轻嘘一声道:“巧兮,你是不是一直想帮布衣?”

袁巧兮用力点头,“当然……可我怎么做?”

那人点头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可也不用害怕。今晚,肯定会事情发生……我要查一件事情,需要你来做……诱饵!”

※※※

胖槐离开王府,失魂落魄的走着,路上行人见到都是闪躲,这个醉鬼是西梁府上的人,最少还是不要惹。

下意识的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胖槐推门进入。庭院荒凉非常,好像久久没有人居住。胖槐轻车熟路的却来到一间柴房前,脸上终于现出困惑之意。

犹豫片刻,推开房门走进去,缓缓的坐下来,好像六神无主,又像是期待什么,不到片刻功夫,已经睡了过去。

他本来就非意志坚定的人,这些日子更是颓废度日,再加上受到别人的蛊惑,早就迷迷糊糊。当初他记得有个人说能帮他,可醒来的时候,却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房间。原来还是阿锈、周慕儒发现他躺在雪地之中,这才把他抬了回来。

他以为这是个梦,可没想到迷迷糊糊中,竟然又找到了当初的那个地方。

躺下来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要期待什么,只是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又和当初一样,绿油油的灯光闪烁,绿油油的眼珠子望着他。

胖槐茫然道:“你……”

“我可以帮你。”那人轻声道。

胖槐伸手想要去抓,才发现全身无力,他虚弱问道:“你怎么帮我?”

那人一伸手,已经在胖槐的手上放下了一包药粉,“将这包药粉放到厨房的水缸中,然后你就能抢回你的女人,而且……还能……杀了萧布衣。”

胖槐抖索了下,药粉包掉到了地上,他脸上满是痛苦之意,抱着头道:“我不要杀人,我不要杀少当家……我只要婉儿喜欢我!”

他的神色如此痛苦,倒让油灯后那人微愕,只是他很快的调整了口气,“当然可以不杀萧布衣……但是你可以抢回婉儿……只要你把药粉放到厨房中的水缸中。”

胖槐痛苦之意消减,怔怔的接过药粉,“真的……你不骗我?”

“我当然不会骗你。”那声音满是柔和诱惑之意。胖槐犹豫片刻,喃喃道:“那……好。”

※※※

王伯当率铁骑过洛水后,一路向西疾驰。寒风擘面,王伯当心中却多少有些凄凉之意,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凉。

瓦岗兴盛的极快,可衰败的亦是极快,屈指算来,兴旺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

想当初瓦岗寨由先生入主,崛起之时,天下侧目,谁都以为李密会顺时取得东都,当上天子。可当时,谁都没有想到过,瓦岗衰败的如此突然。

虽然没有人说,虽然大家对前景都是讳莫如深,可就算王伯当都已经意识到,瓦岗前景实在不妙。

只是守着个粮仓又能有多大的作为?

王伯当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天空都在抖动。本来他率铁骑两千,一路疾驰,惊天动地,如大地飞龙般,却没有想到路的尽头突然杀出一队骑兵,气势汹汹,风云为之变色。

对手骑兵比瓦岗众更快、更猛、更加剽悍。杀出来实在让人猝不及防。王伯当只能暗骂游弈使军情不准,因为按道理来说,此地距离萧布衣的大军还有一段距离,这些骑兵又是从哪里杀出?

埋怨已经没有作用,初步估算了下敌方的人数,感觉和已方相若。王伯当不知道对手是谁,更是不想退让,呼喝一声,才要迎上去。

只是这犹豫的功夫,双方已经可以看到彼此的前方的旗帜。瓦岗军突然有人大呼道:“是萧布衣的黑甲铁骑!”

“萧布衣来了……”

“萧布衣来了,快逃!”

对方亮出旗帜,上面赫然书写着一个大大的‘萧’字,王伯当心中凛然,暗想萧布衣身为西梁王,怎么还敢如此以身犯险,难道这里面有诈不成?

念头一晃而过,来不及分辨的时候,对方的杀意已经让天空为之变色。好快的马,好锐利的骑兵!瓦岗众惊惶情绪弥漫,他们见的黑甲铁骑太多的彪悍,太多的屠戮,在他们眼中,黑甲骑兵几乎都是无坚不摧的象征。没想到蓦然遭遇,早就惊慌失措,不等敌手冲过来,已经纷纷的调转马头,向来路奔回。

两军交战,临时乱了阵脚那还了得。瓦岗众只顾得逃命,黑甲铁骑却是毫不留情的掩杀过来,一阵乱箭,长矛戳出,一时间惨叫悲嘶,乱作一团,瓦岗众溃不成军。

王伯当没想到败的如此快捷,败的如此彻底,心中发寒,只能向洛水的方向逃去。

黑甲骑兵紧追不舍,为首一人手持长枪,骑着白马,头盔的护耳遮挡住了大半张脸孔,让人一时间无法分辨是哪个。

王伯当来的快,败的更快,也不用什么诱敌,就被黑甲骑兵直接杀回到了洛水旁。对岸的瓦岗军只见到对岸雪花翻涌,瓦岗军大呼小叫的向这个方向冲来,不由面面相觑。

李密高坡之上远远望见,不由大皱眉头。他人在高处,只见到雪地上飞翔着一条黑龙,王伯当率瓦岗众却如遍地的老鼠般,已经不成阵仗。

见到王伯当落败,李密不惊反喜,高坡上旗帜一扬,秦叔宝见到,已经带着兵士从左翼杀出,并不救援瓦岗众,而是兜了个弧线,去断对手的后路!

对于萧布衣铁甲骑兵,其实李密早就研究了很久,他知道铁甲骑兵优势就在于速度,动作一致,能用冲程将骑兵的杀伤力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可更重要的一点却是,铁甲骑兵利用速度优势,向来神出鬼没,总能打你个猝不及防,不等你组织有效进攻的时候,就能把你杀个七零八落,等你纠结力量之时,他们却早早的远遁,等待下一轮冲击。

上次北邙山大败,李密知道自己还是轻敌,这次针对铁甲骑兵早就布下了应对之策。这次只要秦叔宝能够包抄到对手的后路,瓦岗军合围,缩小他们纵横的空间,定能全歼对手的铁骑。

现在,只需要黑甲骑兵再追的猛一些,更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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