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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华本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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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啸月点点头道:“没想到,片刻之功就伤我一员大将!”军医们深施一礼道:“将军,我等已医治完毕,先行告退了!”韩啸月道:“今日太晚了,不如就先在城中住下吧!”说着,吩咐道,“来人,准备客房让他们暂歇!”
话音刚落,只听书房一声巨响。韩啸月慌忙走出客房,心中暗叫:“不好!”赶忙提剑冲向书房。就在他打开房门的瞬间,只见齐元振趴在桌子上没有了气息,桌下血流如注。书房中央站立一名身穿紫黑色素衣的女子,手中匕首上满是鲜血,正是余正梅。
原来,余正梅等人并未走远,最后竟又迂回到了齐府之中。见齐元振独身一人在书房中闭目,余正梅觉得时机已到,便从房顶破了洞跳入房中,一刀割断了齐元振的喉咙。所有动作一气呵成,齐元振甚至没有睁开眼。可怜齐元振一身的功夫还未来得及施展,便已丢了性命。
“快去为齐大人止血!”韩啸月慌忙指挥着士兵将齐元振抬下。余正梅站在原地,冷眼旁观。韩啸月手擎蓝玉剑,大声喝道:“大胆刺客,居然敢二次行刺!”余正梅还未说话,从房顶之上又落下二人,正是司徒生和李程汉。三人将韩啸月围在中央,余正梅冷笑道:“小将军,你觉得你能胜过我们三人吗?”
韩啸月自然知道,自己并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此刻士兵们正手忙脚乱为齐元振止血,董元重伤又无法前来帮忙,父亲韩涛也不在身边。眼下齐府群龙无首,自己陷入到了被围攻的境地,当真不知如何是好。李程汉见他一动不动,便上下打量着他道:“臭小子,那鸟太守把他的宝剑给了你。不过,谅你也使不出那鸟太守的功夫来!”余正梅指着他的鼻尖道:“小将军,还不放下武器速速投降!我余正梅再出手,就让你跟那个狗官一样!”司徒生摇起了折扇阴笑道:“哼哼!小将军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韩啸月心中暗想道:“唉!恐怕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第十一章落平阳,一掳入敌营
董元被李程汉砍断了手臂,余正梅等人救走李程汉后并未离开,反趁齐元振不备,将其脖颈划伤,顿时血流如注,不省人事。韩啸月闻声赶来,号令众军士将齐元振救下。而自己却被余正梅等三人包围了起来。此时父亲正在赶往青云寨的路上,自己真是叫天不应。
李程汉上下打量着他道:“臭小子,那鸟太守把他的宝剑给了你。不过,谅你也使不出那鸟太守的功夫来!”余正梅指着他的鼻尖道:“小将军,还不放下武器速速投降!我余正梅再出手,就让你跟那个狗官一样!”司徒生摇起了折扇阴笑道:“哼哼!小将军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韩啸月暗暗想道:“我乃蜀军大将,如若降宋定然难逃一死。如今战是死,降亦是死,倒不如落得个一门忠烈!”想罢,低头看看手中蓝玉剑,更坚定了决死一战的决心,“我若降宋,当真是对不起齐大人这一番嘱托了!”
韩啸月擎起宝剑。大喝一声道:“城破家亡,安有我韩啸月活命之理?既然今日三位俱在,不如就拼个痛快,韩啸月死而无憾!”三人听罢先是一愣,而后竟仰天大笑起来。余正梅只是笑着摇摇头道:“没想到,现如今还有如此忠烈之人?”司徒生则冷笑道:“少装蒜!装什么仁人志士?无非就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李程汉一边笑着,一边掂了掂手中板斧,一把将司徒生撞开道:“好吧!那让俺砍掉你的脑袋,看看你到底遗憾不遗憾!”说着,双斧便同时落了下来。只听“铛”的几声脆响,韩啸月凭借手中蓝玉剑,硬是挡住李程汉三四回合的进攻。李程汉怪叫一声:“看招!”,接着就使出看家本领“泰山压顶”的技艺。
只见他左手将斧柄在手中转了一圈,反手持斧。右手举起板斧,如雄鹰般俯冲下来。同时,左手斧头从下至上袭来,李程汉的双臂犹如一把巨剪,直劈而来。韩啸月下意识将蓝玉剑横在身前,只听一声巨响,韩啸月被震飞,摔向那一排书架。“哗啦”一声,书架被撞的粉碎,韩啸月重重摔在地上。
李程汉大笑道:“只凭那柄宝剑,你又奈何得了我?”说罢刚要上前,眼角瞥了一下手中板斧,竟双双卷刃。“啊!怎么可能!”李程汉惊道,“这……我的板斧!”说着,李程汉竟眼含热泪,呆立在当场。司徒生上前推了他一把道:“怎么不动手了?”
李程汉被这一推,猛然惊醒,哼了一声道:“臭小子,卷了刃也能将你捶杀!纳命来吧!”说着,再次上前。韩啸月起身勉强招架,却一下被他将蓝玉剑挑落在地。李程汉嘴角一撇道:“臭小子,你的死期到了!”说着,将斧子高高举起。“确实是死期到了!”韩啸月暗道,慢慢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到来,“只可惜,那位叫龙嫣的姑娘,此生无缘再见啦!”
突然,金光一现,“铛”的一声,一并金折扇硬生生接下了双斧。韩啸月睁眼一看,司徒生竟将双斧挡下。李程汉见状,破口大骂道:“他娘的,你想干什么?”司徒生用力一挑,将双斧挑开,摇起折扇悠闲道:“你急得什么?”
李程汉未理会他,又抬起双斧砸向韩晓月。司徒生伸出双手冲到李程汉腋下,轻轻一推将他推出三四步远。这下惹急了李程汉,不禁大骂道:“司徒生,你他娘的是要反水吗?”司徒生哈哈笑道:“粗鄙之人,果然是目光短浅。你怎不想,若是捉到活的,岂不功劳更大?”
李程汉听罢,垂下双手道:“此话怎讲?”司徒生见他如此愚钝,摇摇头道:“如今齐元振奄奄一息,若将这小将军带回军营交由大帅发落,功劳将远胜于他的人头。你只知他是战将,却不知他心中的情报!”李程汉听罢,一时没了主意,转眼看了看余正梅。余正梅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韩啸月道:“杀也罢,绑也罢。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速速离开了!”
司徒生笑道:“那就请二位听我的吧!”说完,从袖中抽出绳索,“牵羊锁!”说罢,将绳索投向了韩啸月。随着这一声喊,那绳索就如长了腿脚一般,将韩啸月牢牢捆了起来。“受累了,韩将军!”司徒生阴笑一声,抬手向韩啸月脑后一掌将他击晕。接着,司徒生扛起韩啸月返回宋军大营。
江源城内乱作一团,城内其他将领带着所属士兵在城内反复搜寻刺客的踪迹,却一无所获。细作已将此事传回赵准的耳中,此刻他正在大帐中坐卧难安,心中不禁暗道:“这三人到底是否靠谱?若打草惊蛇后一走了之,后面再寻此良机可就难了!”
正在想着,只听帐门外士兵道:“报,司徒生等三人前来复命!”赵准听罢,赶忙挥手道:“快快有请!”片刻后,司徒生背着韩啸月走入大帐,顺手将他扔在大帐中央。这一摔,反倒让他慢慢醒了过来。
赵准一看,竟掳来一名身披白甲的小将军,便道:“三位英雄,这是何人?”司徒生笑笑,深施一礼道:“回禀大帅!此人是蜀国大将韩涛之子,韩啸月。”赵准听罢,嘴角微微上扬道:“啊!你们帮本帅抢来了敌军主帅之子!可真是奇功一件啊!”
司徒生听罢,一指身边的余正梅道:“不仅如此,余正梅女侠还砍伤了齐元振,恐怕现在已经流血过多而死了吧!现在的江源城可是群龙无首啊!”赵准频频点头,喜形于色道:“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说完,向三人抱拳道,“三位英雄为本帅出力不少,真是辛苦啦!”
李程汉看看司徒生,又看看余正梅,见此二人丝毫不说自己的功劳,便上前一步道:“大帅,此小将是俺亲手所擒,为此,俺还搭上了一对板斧!”说着,将板斧取下扔在地上道,“这对板斧是我党项族黑钢打造,锋利无比。如今,俺没有了趁手的兵器……”说着,李程汉紧抱双臂不再说话。
赵准见状,点点头道:“三位英雄出力不少,来人啊!重赏三位英雄每人黄金百两!”说着,补充道,“传我将令,七日之内再为李程汉英雄打造出一对黑钢板斧,不得有误!”李程汉听罢,满意的笑笑,抱拳答谢。余正梅冷冷笑了笑,点头致意道:“大帅若没其他事,请容许草民下去休息。”
“那是自然,请吧!”余正梅点点头,转身退出大帐。司徒生看了一眼渐渐苏醒的韩啸月道:“大帅,此人如何处理?”赵准点头道:“韩涛是蜀国为数不多的善战老将,如今将他公子掳来,的确对我大大有利!”说罢,想了片刻道:“来人!将此小将押入囚帐中好生看管,不得有误!”
“是!”两名士兵走进帐中,将韩啸月架起拖走。司徒生赶忙补充道:“小心,此人有些功夫,不要让他逃了去!”说罢,司徒生转身道:“大帅,草民也告退了!”赵准点头答是,便目送司徒生和李程汉退了出去。
宋军营中专门有关押敌军士兵、己方逃跑将士的囚帐。帐中通常摆放十几个囚笼,周围满是各种刑具,灯光灰暗,极其阴森。而有一座囚帐中非常特殊,专门关押敌军要员之用,韩啸月便被关在其中。这座囚笼正方形,仅有半人多高,使用手腕粗细的铁棍打造。笼子的缝隙只有手腕般大小,就连一碗水也递不进来。韩啸月被反绑住了手脚,此时依然完全清醒。在笼中根本无法起身,站也不是卧也不是,心中十分急躁。
“留我命在,无非是要以我为要挟,逼我父亲就范!”韩啸月心中暗道,“不知父亲是否会为了我舍弃这座城池呢?”想到此,韩啸月叹口气自语道:“韩啸月啊韩啸月,终归你成了别人的筹码啦!”说罢,大叫两声,宣泄心中愤恨。
“喂!你叫喊什么?”帐外一名宋兵掀帘进来,抬脚踹了下笼子道,“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韩啸月眯眼看了看他道:“你少恐吓我!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来啊!”宋兵听罢,哼笑道:“不用着急,我是没本事杀你。过不了几天,我准保你如愿!我劝你还是留着点力气吧,别折腾了啊!”说完,转身离去。
韩啸月见他离开,突然来了兴致,哈哈大笑道“喂!有种你别走啊!喂!”喊了几声无人理睬,韩啸月便渐渐安静了下来。四下昏暗,眼前黑漆一片,不知不觉间,韩啸月竟有些困意。就在他快要睡去之时,恍惚间听到耳边有女子道:“小将军,你怎么不叫啦?”
韩啸月猛然清醒,心中暗道:“这里会有女子?”接着低声道:“谁?”片刻后,只听女子笑道:“我就在你面前啊,你看不见吗?”韩啸月想向前去看,却重重磕了一下头。“哎哟!”韩啸月忍着剧痛,却无法去抚摸痛处。女子见状,更是大笑道:“哈哈,呆头呆脑的,磕头啦!”
韩啸月听罢,笑笑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示人,我便作罢了!”说着,安坐下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只听女子脚步声脆,慢慢绕到了他的身后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何会在这里?难不成,你是被赵准捉来的?”
韩啸月听罢,心中一惊,便知此人来历不小。赵准在宋国的地位仅次于皇帝,而此女却敢直呼赵准的名字,可见他地位显赫。“莫非,此女是那宋国皇帝的女儿,亦或是他的妃嫔?”韩啸月暗想道。女子见他默不作声,便有些气恼道:“你这小将军!本宫在问你话呢!”
“本宫?”韩啸月听罢,笑着点头,心中道,“看来,果然如我所料。听声音,此女年纪不大,多半是哪一个公主吧!还真是来头不小!”想到这,韩啸月便道:“姑娘,你若告诉我你是谁,我便告诉你我的事情。”
“大胆!还要跟我讲条件吗?”女子气得捶了一下铁笼。韩啸月暗想道:“反正我大限将至,不如就戏弄戏弄她!”想到此,韩啸月慢慢道:“好吧,反正哥哥我对你并不感兴趣,不讲也罢!”女子沉默片刻,笑道:“好吧,本宫是大宋国长宥公主殿下,名叫赵陌。宋国皇帝就是我爹,怎么样,厉害吧!”说着,低声道,“一般人我不会把名讳告诉他,换你了,韩啸月!”
“原来是个傻里傻气的公主,怪不得敢直呼赵准的名字。”想到这里,韩啸月清了清喉咙,故作正经地说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失敬失敬!”
第十二章遇佳人,共谋出逃计
韩啸月被司徒生等三人掳到了宋营,被关在了囚帐之中。一名女子突然出现,似乎表现出了对他有着浓厚的兴趣。追问下得知,原来此女子乃是大宋长宥公主赵陌。“原来是个傻里傻气的公主,怪不得敢直呼赵准的名字。”想到这里,韩啸月清了清喉咙,故作正经地说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失敬失敬!”
赵陌继续道:“好啦,既然你我已然认识了,不如聊一聊,你是如何被赵准抓来这里的呢?”韩啸月笑道:“公主殿下,我只是一介布衣,因何会对我有如此感兴趣呢?”赵陌思索片刻道:“没有什么原因,感觉你我还算有缘分,居然能在我大宋囚帐里相遇。能被关在这里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士吧!”
韩啸月暗道:“看样子似乎并不傻……”说着,大声道:“不错,我乃……”韩啸月突然停下,深觉如此就将实情相告,未免也太便宜她了,便哈哈笑道:“公主殿下,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分,那不如我来考考你吧!”
赵陌用力捶了一下囚笼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将实情相告,你却还要考我?”韩啸月轻轻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就此别过吧!”说完,听着囚笼外的动静。只听见赵陌大喘着粗气,而后细声道:“好好好!你说吧,要考我什么?”
“还真是执着!”韩啸月想罢,轻咳一声道:“我来考考你,你若能进得囚笼之中,我便将实情相告,你看如何?”赵陌听罢,大笑道:“这就是你的考验?那可要说好,只要我进得囚笼,你便讲出你的事情。可不许反悔!”
“君子一言既出,哪里有反悔的道理?”韩啸月说着,定睛看去。黑暗之中只见一个影子飘过,再听旁边的铁笼轻轻晃动几声,赵陌笑道:“哈哈,韩啸月,本宫进来了!该你兑现诺言了吧!”
韩啸月原本想让他进入到自己的囚笼中。囚笼缝隙只有手腕般粗细,任何人在不打开囚笼的情况下定然难以进入。未成想,这赵陌竟然曲解原意,偷巧进入了旁边的囚笼。单从原话之中理解,确实也算得“进得囚笼之中”了。
韩啸月听罢,哈哈大笑道:“殿下有意曲解我的原意,看来是想耍些小聪明。也罢,既然如此,那我便睡去了!”说着,打了一个大哈欠。赵陌听罢,跳出囚笼道:“谁让你睡觉了?你怎么出尔反尔?当初只说是进入笼中,又没说是进入你的笼中?”
韩啸月任凭她如何说,自己便一言不发。赵陌无奈道:“好好好!你以为这回难得到我?”话音刚落,韩啸月睁开眼,只听四下寂静万分,似乎赵陌并未在身边。正在他瞪着眼睛寻找之时,只听耳边一声响,接着自己的囚笼便开始轻轻晃动。韩啸月定睛一看,一条黑影扒在笼子上。片刻后,只见黑影渐渐变得纤薄,最后竟缩小到只有手腕般粗细。
“这是什么妖术?”韩啸月心中一惊,“难不成她的身体可以缩放自如?”正在他惊诧之际,黑影猛然钻进笼中,赫然间又恢复原貌。这下韩啸月看得真切,眼前这黑影生得一双大眼,鼻尖高挺,皮肤嫩色娇滴,如一只被打磨得近乎完美的碧玉一般。笼中空间本不宽裕,赵陌进来之后便更加狭小。未等韩啸月向后错身,赵陌脸颊便贴了上来。瞬间,两人鼻尖便触碰在了一起。
韩啸月只觉一阵脸红,汗水便湿透了衣衫。赵陌娇喘着企图向后闪躲,却根本无处闪躲。两人互相错身,空气之中弥漫着暧昧和尴尬。韩啸月用力吞咽着口水,喉咙之中火烧一般说不出话来。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与一女子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此刻,如玉般的公主就在眼前,自己只需向前一小步便能一吻芳泽。韩啸月心中暗自纠结,是否应该在为国捐躯之前,做一件出格之事。
韩啸月的纠结之情都写在了脸上,赵陌一眼便识破了他的心思,先开口道:“我警告你,千万别对本宫动什么歪心思!”韩啸月听罢,手心之中出满了汗,轻声道:“那个……我……”
“你什么你?”赵陌暗暗埋怨自己道,“这是何苦呢?非要逞强钻进来,结果却要被人轻薄……”韩啸月听罢,立刻打消了之前的想法,赶忙道:“殿下莫要把我当做此等小人,我也只是动了动心思而已……”赵陌怒道:“怎样,你还要有进一步的行动吗?”说完,抬脚想要踢他。
不动还好,这一动起来,囚笼跟着一起晃动。本就狭小的空间根本不足以使得两人平稳站立,囚笼的晃动使得两人失去重心。韩啸月此刻腿脚已有些酸麻,一个不小心就扑向了赵陌。赵陌低吟一声,便觉得嘴巴被堵上了,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当他再度睁开眼时,只见韩啸月的脸完全贴了上去。
韩啸月周身一颤,一阵酥麻感走遍全身。由不得多想,赶忙手忙脚乱支撑起身体,恢复到了之前的位置。“原来,女人的双唇是如此的柔棉……”韩啸月脑中乱作一团,沉浸在刚才有些美妙的时刻。只恨时光短暂,当时的自己为何匆匆撑起身子。赵陌则一脸的吃惊,未想到片刻之中自己就与陌生男子有了肌肤之亲。只感觉自己的双手都不听使唤,心跳得飞快,周围的一切都凝固了起来。耳边听不到任何动静,仿佛自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韩啸月终于开口道:“公主殿下,我……我实在是不该!”说着,低头道,“这个玩笑开得有些大了……”赵陌轻咳一声道:“我真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何非要与你共处在这一个笼子中……”
又是一阵沉默后,赵陌叹口气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从今往后,你不说,我不说,万万不要对外讲出去!”韩啸月听罢,点头称是道:“是……姑娘说的是……”赵陌哼了一声道:“什么姑娘?谁是你姑娘?”
韩啸月本就心生愧疚,赶忙致歉道:“不对不对,我错了。公主殿下说的是……我不该玷污你的清白,我不该损毁你的清誉,我不该……”韩啸月脑中想着方才亲吻方泽的瞬间,口中渐渐有些不知所言。赵陌赶忙摆摆手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清白和清誉,没有那么严重!”说着,上下打量着韩啸月。见他倒还算是俊俏,心中便有些平衡,甚至还有几分喜色,“算了,你别那么紧张了,搞得好像是本宫强吻了你。”
韩啸月见她言语中似乎并不责怪,心中便有些宽慰道:“公主殿下宽厚仁慈,并不开罪于我,在此谢过了!”赵陌总算找到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双腿盘坐道:“你这小将军,没想到还是个正人君子。若是常人,恐怕早就不只是非分之想了。”说着,赵陌笑道,“还有,今后不要叫我公主殿下了。走到哪里都是殿下殿下的,听得烦死了!”
韩啸月心情已然平复,点头笑道:“哪里哪里,韩某虽称不上是正人君子,但也并非是好色之徒!”赵陌听罢小道:“看得出来,你确实还算是本分。本宫的嘴你是亲了,作为回报,你是不是该讲讲你自己啦?”
“原来这个公主喜欢听故事……也罢,反正我也命不久矣,就当是在临死前给旁人留下些念想吧!”韩啸月心想着,点头称是。见她似乎并非不怀好意,韩啸月便全盘托出。从自己出生开始,一直讲到了父亲韩涛向他传授武艺,讲到了自己平叛李仁罕,枪挑李广继,一直讲到了现在。赵陌听得如痴如醉,竟渐渐迷上了这个如今十分落魄的小将军,心中不禁为之动容:“这个小将军年岁不大,却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想想我与他年岁相仿,记忆中却被宫墙内事占据了大半。”
“于是,为了给齐大人和董将军报仇,我宁愿与他们同归于尽。无奈,还是技不如人,最终被掳到了这里。”韩啸月说着,叹口气道,“如今我沦为阶下囚,不知何时就会被斩首于阵前!”赵陌听着,心中竟有些不舍,眼眶不觉有泪珠打转道:“那……你的父亲会为了你献城投降吗?”
韩啸月抬起头叹口气道:“依照父亲的性格,他定然会先一箭射死我,而后与宋军决一死战。”说着,看着赵陌低声道,“况且,我也不希望百姓会因为我惨遭荼毒……”赵陌听罢,泪水滚落,略带哭腔道:“父皇怎会想起发动这样一场战争?”说着,看着韩啸月道:“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让你死去吗?”
韩啸月听罢,赶忙摆摆手道:“不敢劳烦公主殿下了。国与国之间的战争,非是一人之力可以左右。如今我被困在囚笼之中,本是天命所归。反倒是公主殿下,你我萍水相逢,岂敢劳殿下大驾?”赵陌摇摇头道:“你我方才早有肌肤之亲,又怎算萍水相逢呢?”
“这……”韩啸月心中迟疑。毕竟若能活命,定然是一件幸事。只是这宋国公主主动施救,只怕会有何目的。赵陌见他支吾不语,便坚毅道:“就这么定了!将来若叫你以身相许,怎能草草结束性命呢?”
“以身相许?”韩啸月刚想问她此话何意,却见她再次如之前那般,将自己身体缩小,竟从缝中离开。出了囚笼后的赵陌伸展身体,便恢复了原样,看的韩啸月目瞪口呆。赵陌展展腰,见韩啸月那般表情,便笑道:“怎么,没见过‘缩骨功’吗?”
韩啸月摇摇头。赵陌得意道:“傻子,将来有机会再教你吧!你且在笼中忍耐些时RB宫定然将你救出!”说罢,转身离开。
“喂!”韩啸月刚想将她叫住,赵陌却已不见了踪迹。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韩啸月暗暗道:“以身相许……莫非,这公主看上了我?”想到此,韩啸月不知该喜该悲。
第十三章鸿门宴,取义杀贼使
鸿门宴,取义杀贼使
韩啸月在囚帐之中邂逅了宋国长宥公主赵陌,赵陌被其故事所打动,决定设法将韩啸月救出。与此同时,韩涛与随行的数十骑兵正来到青云山下。
青云山并不高,从山脚至山腰处是一条笔直的山路,骑马走来显的十分陡峭。山腰处便是青云寨寨门所在,寨门高耸,入夜后遍举火把,常有十余名喽啰在此处值夜。入得寨门便是一大片开阔地带,正对寨门便是“议事厅”,素日若有重要事宜或来客,都会在此聚集。议事厅两边是数十间房屋整齐排列,分列有伙房、客房以及龙九、龙嫣的房间。绕过议事厅沿盘山路而上至山顶,便是素日里喽啰们的演练场。早些时日并不显拥挤,如今规模日渐庞大,喽啰们也只好分批次训练。
韩涛看着直通青云寨的山路,翻身下马道:“看着山路陡峭,大家都下马步行上山吧!”说着,众骑兵下马跟着韩涛徒步上山。约半个时辰之后,众人走到寨门,只见几个人影在门上走动,似乎是正在巡视的喽啰兵。韩涛伸手一挥,一名士兵上前喊道:“喂!青云寨的兄弟们!”
话音刚落,门上黑影将火把点亮向下观瞧道:“来者何人?”士兵道:“我们是蜀军韩涛韩将军的部下,韩将军亲自前来会见龙寨主,请速速开门!”片刻后,寨门大开,从内走出一人。寨门火把照如白昼,直晃得韩涛等人看不清对面情况。只见那人身后数十个黑影跟了出来,各自手持兵器,看着有些气势。韩涛不禁暗想道:“原以为只是几百人的山贼流寇,今日一看恐怕来路不小,活脱脱是一支正规军!”
正在此刻,那人走到近前。韩涛仔细观瞧,只见那人头戴绿色方巾,方形大脸,粗眉阔鼻,脸上毛孔粗大,身材魁梧,身披一件破旧铠甲,手中一柄长剑。那人开口便喝道:“将军可是韩涛?”韩涛点头道:“正是在下。阁下是?”
那人抱拳道:“好说好说,我乃青云寨卧龙坛坛主盛有怀。”韩涛听罢点头道:“失敬失敬。星夜叨扰十分失礼,烦请通报寨主,就说韩某有事相商。”
盛有怀听罢,迟迟不动身,反而上下打量着韩涛这一身铠甲,突然笑道:“韩将军,你一副铠甲,我也一副铠甲。只是你的铠甲比我的要亮得多,要威风得多!将军可否让我试穿一下你的这幅铠甲,也威风威风啊?”
韩涛哈哈笑道:“阁下对战甲颇感兴趣?那好,待胜利之时,我定会奏请陛下为你打造一副全新铠甲如何?”盛有怀一撇嘴道:“韩将军好生小气!既然如此,将军就请回吧!今日寨主会客饮宴,已然睡去了!”说着,转身要走。韩涛上前两步道:“事关重大,请阁下务必通报!”盛有怀连头也没回,挥挥手道:“将军请回吧!”
韩涛见状一挥手,各自上马道:“今日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盛有怀听罢,转身道:“你还要硬闯吗?”话音未落,只见韩涛一催马,数十骑骑兵便冲到了近前。盛有怀慌忙抽出长剑想要阻拦,被韩涛一抢挑开。盛有怀赶忙喊道:“来人!快拦住他!”喽啰兵听罢,各执刀枪围了上来。
盛有怀一个箭步跃起,想要将韩涛击落马下。韩涛身体一斜,盛有怀脚下落了空。韩涛接着挺直了身体喝道:“大胆小贼,胆敢攻击朝廷大将!”说着,将长枪挂在马上,轻轻从马上跃下,顺势抽出挂在身后的金背刀向盛有怀劈来。其他骑兵见状,便与其他喽啰兵战在了一处。
盛有怀举剑格挡,边挡边道:“让某来看看你这将军的厉害吧!”韩涛刀枪娴熟,祖产金背刀更是难得的好兵器。见他右手握住刀柄尾部,左手擎起刀背,直攻盛有怀面门。盛有怀手中点金剑与他格挡,只震得自己双手酸麻,不禁心中暗叫:“这将军好大的力气!”
两人战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韩涛心中便有些着急。若迟迟在此逗留,只怕城中再生变故,便道:“你若不让,我便不客气了!”盛有怀听罢,哼笑道:“你若胜我,我便让开!”韩涛听罢,大叫一声:“一言为定!看招!”说罢,只见他突然右手一推刀柄,那柄金背刀便在手中如入水的泥鳅一般,向盛有怀各个部位展开攻势。韩涛一改刀风,竟使出了枪的刺法,招招致命。盛有怀渐渐力不从心,节节败退。众人停止了打斗,目光望向这二人。
“好!”韩涛一声叫,刀锋直刺盛有怀。原来他漏算了韩涛一刀,眼看刀尖直奔面门而来。盛有怀心中暗叫:“大事不好!”接着便下意识闭上了双眼,脑中一片空白。就在他以为自己难逃一死之时,韩涛却停了下来。盛有怀再睁开眼,只见韩涛已将金背刀收起,正盯着自己。
“输也要让你输得明白!”韩涛说道,“这招‘金背攒心’到现在都无败绩,你是否心服?”盛有怀叹口气道:“好吧,我服了!”说着深施一礼,“本想试试将军的功夫,反倒让自己出了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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