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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科技帝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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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不是一时半会能想通的,柴东亮客气的问道:“先生继续,我洗耳恭听!”

顾维钧接着道:“大清朝廷最大的错处,就是失信于民!御民之道,要么是愚民到底,压根就不给老百姓念想,要么是开启民智,君主垂拱而坐,放权于民!大清考察西洋各国宪政,闹的沸沸扬扬!日本甲午一战胜大清,再战胜俄国,天下人皆以为是立宪之神效!五大臣出洋考察之际,天下人无不欢欣鼓舞,以为中国富强可期,革命党刺杀五大臣之举,看似勇武实则是对革命前途心灰意冷的表现!五大臣回国之后,对报界言说西洋之所以强盛,皆是立宪的功劳,国人深以为然,上至机枢台阁下至升斗小民都在谈论立宪的好处!各省訾议局更是对立宪报以热望,但是大清吊足了国人的胃口,却迟迟不肯落到实处,弄什么十五年预备立宪不说,最后还搞出一个非驴非马的皇族内阁···张香帅去世之时,犬马恋主之情犹在,嘱咐摄政王要早行宪政,而载沣却大言不惭的道‘无妨,有兵在’!天下人失望之极,最终这大清花了无数民脂民膏弄起的新军,竟然成了颠覆满清的急先锋,不晓得此刻载沣要是想起张香帅临终之言,会作何感想?”

顾维钧一通长篇大论,柴东亮似乎摸到了点头绪,但是思路又不能完全理清。

高铭有些不耐烦:“先生说了这么许多,和焕公的案子有什么关联?”

顾维钧笑道:“老夫子安坐,请听我言!新政十年,民智初开!开明之士都认为只有宪政和法治两途并行,才能真正的富国强兵!维护法治的尊严,这是最得士人之心的明智之举!如果都督可以公开审理此案,不论是否能够追查出凶手,不论是否可以替陶焕卿讨个公道,都督都是赢家!”

高铭眼睛放光,一拍桌子道:“妙,妙不可言!诚如少川所言,这个案子如果依照法律程序公开审理,都督维护法治尊严的美名就传播开了!宪政、法治,天下士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两桩!”

柴东亮沉吟不语,如果在法**公审,很有可能因为证据不足放过真正的罪犯,无法替陶成章讨回公道,还有一种可能是万一公审期间,案子牵涉到了孙文,那就更加棘手了。

维系南方各省的纽带,只有孙文的个人魅力,一旦他的名声受损,很可能就会分崩离析,后果不堪设想啊!

但是,抓住嫌疑犯然后公审可以给柴东亮个人带来巨大的声望,在这个人们对宪政、法治望眼欲穿的时代,维护法治带来的声望是一种极为厉害的武器!

柴东亮心里天人交战,一时拿不定主意!

顾维钧见柴东亮有些犹豫,冷笑一声道:“原来都督并不是真心的维护法治,可叹偌大的一个中华,竟然都是鼠目寸光之辈!”

柴东亮被他一激,拍案而起道:“少川不用激我,我早已下定了决心,此生必当维护法治的尊严!只是我对法律知道的不多,很多程序都不通晓,故此才不敢妄言!”

顾维钧笑道:“只要都督有这个心思,具体的事情,顾某愿效劳。”

柴东亮哈哈大笑道:“有少川助我,我安徽革命军真是如虎添翼了!”

三个人在屋里摩掌而笑,方清雨穿了一身白大褂从外面走了进来,附在柴东亮耳边道:“都督,虞老板带人来了。”

柴东亮点头道:“带虞老板他们在小客厅用茶,请他们等候片刻,我马上就到。”

顾维钧见方清雨一身医生的打扮,可是衣襟下却露出了枪柄,登时愣住了。

柴东亮笑道:“少川兄请少歇,柴某还有些事情要安排,稍后兄弟安排了一点薄酒,给少川兄压压惊!兄台大才,必然不会被埋没,少川兄和唐小姐的婚事就包在兄弟身上!”

顾维钧想起自己昨天准备投江,然后当着一群人的面哭天抢地的样子,窘迫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红着脸道:“都督还有要事,我就先退下了!”说罢,像狗撵屁股一般,转身就跑。

柴东亮朝方清雨点头道:“你去吧,事情要办的干净。”

方清雨点点头,面无表情的道:“都督请放心,一定不会出半点纰漏!”

柴东亮对方清雨越来越看重了,他依然是胆大包天,但是却又心细如发,做事沉稳低调,不像以前那么肆无忌惮的张扬个性。

这两个月,方清雨、陆凯等人都改变了许多,成熟了许多,而柴东亮自己何尝又不是改变了许多呢?

成熟的过程,也意味着要失去很多宝贵的东西,这是必不可少的代价!

第七十八章 被精神病

法租界巡捕大半是穿着军装戴着藤壳帽的安南人,东方民族再没有比安南人形状委琐不配穿制服的。;日本人只是腿太短,不宜挂洋刀。安南人鸠形鹄面,皮焦齿黑,天生的鸦片鬼相,手里的警棍,更像一支鸦片枪。领队的法国探长脸色红得像生牛肉,两眼里布满红丝,肚子肥凸得像青蛙在鼓气,法国人在国际上的绰号是“蛤蟆”,真正名副其实,满脸凶横的兽相。

在一群瘦小枯干的安南巡捕中,嘴上贴着小胡子的蒋志清就显得格外的鹤立鸡群。他看着身边这群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同僚,不由得嗟叹自己怎么沦落到与这些禽兽为伍的地步了。

蒋志清有气无力的喊着号子,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巡视街道,这些安南巡捕在上司的眼皮底下就毫不客气的勒索小商贩,拿了银角子和铜板不说,还顺手抄起生瓜梨枣连泥巴都不擦,就往被槟榔染成黑色的嘴里填。

街道尽头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铃声,一辆白色的马车迅速的跑了过来,车夫不停的拉着车铃的拉绳。马车整个罩了一层白漆,还有一个醒目的红十字标志,下面是用中英两种文字写就的大字:圣公会福康医院。

看名字应该是一家英国办的教会医院,马车疾驰而来,到了巡捕身边之后,车门打开,跳下来四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的医生。

这些人拿着一张照片看了看,然后冲到巡捕的队伍中,蒋志清猛然发现,这些医生露在口罩外的眼睛犀利如鹰隼,而且体格都相当健壮。

这些人是冲我来的?蒋志清脑子里一闪念,本能的抄起警棍。还没等他反抗,四个大汉就一齐扑了上来,把蒋志清按倒在地。动作娴熟配合默契,瞬间就将他制服。旁边的安南巡捕一下子都愣了,他们搞不懂是谁吃了豹子胆,居然在法租界的地盘上袭击巡捕。

安南巡捕呼啦啦的围了上来,只见马车上又跳下来一个白人医生,他用英文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又是摆手又是挥舞拳头,把这些安南巡捕给弄的云山雾罩,竟然没有人上去帮手,眼看着蒋志清被绳捆索绑,嘴里塞进了一块叠好的白毛巾。

法国探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用法语质问着医生,医生则用英语解释着什么,俩人鸡同鸭讲,说了半天也说不明白。蒋志清被捆成了粽子,嘴里还被塞上,像落入陷阱濒死的野兽,躺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哀鸣。

英国医生要将蒋志清带走,而法国巡捕则说什么也不答应,两人就这么僵持住了,不停的用对方听不懂的语言吼叫。

过了许久,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经过,从上面跳下一个戴着礼帽的中年男子。所有的巡捕都立正之后,脱帽向他致意。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柴东亮的老相识,原法国驻南京领事格伦,他半个月前刚刚被调任法国驻上海总领事,算是升官了。

“怎么回事儿?”格伦用生硬的英语问道。

英国医生礼貌的回答道:“尊敬的总领事大人,这个人是从我们医院逃出来的病人,我们要带他回去治疗。”

格伦低声问道:“什么病?”

医生道:“狂躁型精神病,一旦发病具有极强的攻击性,非常危险!”

格伦下意识的跳开了一步:“精神病?该死的,把这个黄皮猴子立刻拉走,一刻都不能耽搁!”然后冲着法国探长吼道:“你们这些笨蛋,居然把一个疯子弄进了巡捕房?”

探长苦着脸解释:“不是我安排的···”

格伦冷哼了一声:“我不听你解释,回头让你的上司来见我!”说罢,一边走回马车,一边嘀咕道:“疯子都可以当巡捕,真是可笑!巡捕房需要彻底的整顿一下了!”

···分割线···

黄浦江畔的一座小楼,高挂着十几盏大红气死风灯笼,平日里这条街一到晚上,就格外热闹,秦粉燕蝶,收拾打扮停当,就开始拉客。有钱的主找个倌人听清音小唱,先是附庸风雅一番,然后就想办法勾搭,偏偏这些婊子还装的良家妇女一般,不把这些冤大头荷包里的银子榨干,哪里肯让他沾身子?可是这些有钱的主就吃这一套,大把大把的往这些王八窝里送钱。档次低点就找那些不太红的姑娘,叫个局吃饭、打牌,然后敦伦**一番。就连在码头扛活的力巴憋急了,也能在这里寻个暗门子,熄了灯看谁都是七仙女。

清末民初,达官贵人流行在妓院请客,虞洽卿也不能免俗,选了一家最出名的书寓安排了酒宴。

“都督,这菜还合你的口味吧?书寓里的玩意,上不得大雅之堂,比不得满汉全席和西洋大菜的奢华,却也别有一番滋味。”虞洽卿微笑着亲手给柴东亮斟酒。

“好,太好了!感谢虞老板的盛情!”柴东亮赞不绝口。

糟溜鸭肝、鲃肺汤、凉拌地三鲜···一桌子堂子菜吃的柴东亮觉得好舒服,清雅、素淡,却每道菜都有各自的风味,让他竖着大指赞不绝口。柴东亮心里感叹,中国的饮食文化真是博大精深,这三百六十行,更是行行都有门道。那些天天混长三堂子的纨绔,什么没吃过啊?嘴都刁到家了,想让他们满意,那真是太难了!

偏偏就有高手妙厨根据妓女和那些嫖客的要求,弄出这堂子菜,分量小,风味独特还不油腻,味道非鲁非粤非川,一般饭馆子的大师傅还真的弄不出来。

酒过三巡之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方清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附在柴东亮耳边低语了几句。

柴东亮满意的点头道:“做的好,将嫌犯好生的看管,不能让他跑了,更不能让他自杀!”

方清雨点头称是,然后倒退着出了门。

柴东亮哈哈大笑,然后亲手给虞洽卿倒了杯酒:“虞老板妙计啊!那个蒋志清已经被抓住了!”

虞洽卿摇着手道:“都督谢错人了,都是锦镛老弟的功劳!虞某不敢贪天之功!”

黄金荣听见虞洽卿喊着他的表字,兴奋的麻脸放光。虞洽卿是何许人也?上海滩鼎鼎大名的宁波大亨,江浙财团的扛鼎人!租界号称是“国中之国”,大班是租界之王,工部局就是他们的掌中玩物,各国领事更是他们的跟班、碎催!

虞洽卿跺跺脚,上海滩地皮都要颤三颤!能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黄金荣今后的前途那真是一片光明了。

抓住蒋志清,黄金荣确实立了大功,他把蒋志清收留到了巡捕房看似是一片好心,实际上是想稳住他,转脸就秘密报告给了虞洽卿。

在虞洽卿和陈英士两条强龙之间,黄金荣这条地头蛇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投靠虞洽卿。然后虞洽卿又通知了柴东亮,俩人一番密谋之后,感觉在租界抓巡捕很容易引起外交上的麻烦。尽管虞洽卿压根就没把洋人领事放在眼里,但是惹出麻烦总是不好。柴东亮灵机一动之后,法租界就有了圣公会福康医院抓精神病的一幕。

柴东亮举杯笑道:“黄探长这次居功至伟,虞老板也是功不可没,兄弟为枉死的三哥敬两位一杯!”

三人同时举杯,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酒喝的差不多了,虞洽卿点上雪茄烟,笑着问道:“都督,咱们那笔大买卖,现在是时候好好的谈一下了吧?”

重生之抗日

第七十九章 审讯

长江舰队一直停泊在吴淞码头,旗舰海琛号灯火通明,小会议室被腾空改成囚室,犯人只有一个,自然是被当做神经病从法租界绑架出来的蒋志清了。!桌上放着钢笔和摊开的白令纸。

三天了,已经是第三天了,蒋志清的脸颊明显的瘪下去一块,两眼布满血丝,唏嘘的胡茬青幽幽的,憔悴的怕人。他坐在椅子上刚要闭上眼,就被一个士兵叫了起来。

“把眼睛睁开,饿了就吃点东西,渴了就喝水。”士兵笑眯眯的道。

蒋志清勉强睁开红肿的眼睛,用嘶哑的声音道:“求求你,让我睡一会,我就眯一小会儿!”

士兵残酷的笑着:“长官有交代,只要你从实招了,就让你睡觉!”

蒋志清努力提着气道:“我已经说了,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没有人指使!要杀要剐我一个人顶着!”

最后一句是提足一口气,几乎是吼出来的,只是无论他再使劲,声音依然是低沉沙哑。

士兵的脸上依然挂着和蔼的笑容:“要是不想吃东西,那就听出戏?或者我给你念报纸?”

蒋志清气炸了肺,嘴角蠕动了几下话都说不出来了。

自打被抓到船上,这些人不打不骂,而且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是有一样,就是不许睡觉···这困可比渴和饿都难受啊!士兵们轮班看守着他,只要看见他想打盹就叫醒他,逼着他吃东西喝水,如果蒋志清不吃不喝,他们就在旁边念报纸。

房间里放了《申报》、《字林西报》等六七种报纸,几个士兵轮番给他念,但是报纸再多也架不住这个读法。于是,士兵就重复重复再重复,直到蒋志清的耳朵都听出了茧子。蒋志清也打定了主意,不就是几个人在耳边聒噪吗?就当是听和尚念经了!

熬了两夜之后,蒋志清终于顶不住了,昏厥了过去。但是这些家伙是不允许他停留在昏迷状态的···他们竟然在他耳边放起了二踢脚!

尤其可恨的是一个圆脸粗眉毛的军官,竟然找了个草台班子,在蒋志清的囚室唱折子戏,又是敲锣又是打鼓,想睡着那简直是奢望。到了第三天早上,蒋志清已经神智不清了,眼前出现了幻觉,陶成章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就在眼前晃动。

“好汉做事好汉当,求求你们杀了我吧!”蒋志清实在受不了,拼命的用头撞墙,奈何墙面上包着厚厚的软木,别说自杀了,就是想撞个包都难!

“大老爷们,装嘛死狗啊?好汉做事好汉当?介事你当不起!”外面传来一个浓重的天津口音。

蒋志清迷迷糊糊的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警察制服的瘦高男子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

“要杀就杀,折磨人算什么好汉?”蒋志清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他非常后悔为什么没在刺杀陶成章之后,也给自己一枪呢?也省的零零碎碎的受罪!

“爷不是好汉,爷是好汉的克星!是龙见了爷得盘着,是虎见了爷得卧着!到了爷的一亩三分地,铁打的金刚铜浇的罗汉,也的给爷扒下三层皮!”黑衣警察冷笑着道。

蒋志清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就算是磕头求饶都不会起任何作用,索性闭嘴一言不发。

黑衣警察四十岁左右,留着两撇小胡子,没有戴帽子,油光光的头发梳了个无比奸诈的中分。

警察一拍桌子道:“蒋志清,最后给你个机会,老老实实的招了!”

蒋志清鼻子哼了一下道:“我都说了一百次了,陶成章是我杀的,没有任何人指使!”

警察冷笑道:“你和他无冤无仇,为嘛杀他?”

蒋志清楞了片刻道:“我就是瞧他不顺眼!大人,我已经供认不讳了,你可以结案了···是枪毙还是砍头,我蒋志清要是眨眨眼皮,就不算个爷们!”

警察看他说的慷慨激昂,哈哈大笑道:“介倒霉孩子,被人当枪使了,还充嘛大个的?蒋志清,你甭跟爷爷耍三青子,告诉你,比你光棍的爷爷见多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蒋志清鼻子一哼,不再说话。

警察也不生气,笑眯眯的道:“不知道没关系,爷爷告诉你,我姓杨,名字恐怕你不知道,不过我的绰号你肯定听说过,江湖上的人都叫我杨梆子!”

蒋志清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指着警察,用颤抖的声音道:“你是天津卫的杨梆子?”

警察笑道:“一点小名声,不值一提,让蒋团长您见笑了!”

蒋志清面如死灰,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杨梆子蹲在他身边,笑眯眯的道:“兄弟,你也算是条硬汉子,哥哥我平生最爱的是江湖好汉···你看,这两天没对你用过刑吧,哥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也算够意思了!你替别人把罪名扛下来,可人家是咋对你的?把你一脚就给踢开,就算是条狗,也不能这么想用就用,不想用就踢一脚吧?你介是何苦呢···你要是愿意招供,你就招,不愿意招呢,也没关系,哥哥有的是时间陪你耗着!”

杨梆子一会儿自称爷爷,一会儿又自称哥哥,转眼之间,辈分就差了两辈!

说罢,杨梆子拍拍蒋志清的肩膀,哼着天津卫的小曲,迈着四方步走了出去。

舰长室里,柴东亮和虞洽卿、黄金荣三人喝茶闲聊,就看见杨梆子扭着水蛇腰一摇三晃的走了进来。

“怎么样?招了吗?”虞洽卿急切的问道。

杨梆子嘴一撇道:“介倒霉孩子就是个雏啊!各位放心,不出半个时辰他一准就竹筒倒豆子了!要是我说错了,各位爷把我杨梆子的眼睛挖出来,放地上当鱼泡踩!”

柴东亮挑大指赞道:“人的名树的影,盛名之下无虚人啊!杨厅长这个天下第一警察厅长,果然出手不凡!”

虞洽卿笑道:“梆子,这个事情办妥之后,上海警察厅长的宝座,就是你的了!”

杨梆子笑的小眼睛都看不见了,打躬作揖道:“谢谢都督和阿德哥的抬举,黄探长和我是拜把子的兄弟,介都是应当应分的,今后只要有用得到我杨梆子的地方,水里火里没二话!”

黄金荣使了个眼色,杨梆子识趣的退下。柴东亮、虞洽卿、黄金荣三人相视一眼,会心的哈哈大笑。

虞洽卿指着黄金荣道:“锦镛老弟,真有你的,从哪里淘换来这么一个活宝?”

黄金荣笑道:“柴都督和阿德哥是做大事的人,你们结交的都是人中龙凤,我黄麻皮是钻狗洞的人,自然结识鸡鸣狗盗之徒!不过这个杨梆子确实有一套,甭管是什么样的大盗积贼,到了他手里,统统变了瘟猫!”

黄金荣一边笑,一边讲起来杨梆子在天津的奇闻轶事。

众所周知,天津卫的混混好勇斗狠不怕死,管制起来极为不易。混混们不是土匪而是地痞,他们并不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但常常欺行霸市、盘踞一方,且对官府极为轻蔑,这样,就成为天津社会治安的极大祸患。混混都是亡命徒,打群架的时候七品官都得绕着走,可见其气焰。

更令地方官头疼的是,混混不但不要命还不要脸,抓到衙门打板子,他们不但不怕反而将伤疤看得像勋章一样,被衙门打了之后的混混,在地面上更有面子了!

历任地方官对混混们都无可奈何,袁世凯甚至在天津抓住混混就当海盗杀,也是此伏彼起,强龙不压地头蛇,镇压一松就死灰复燃。当年淮军驻扎天津的时候,就是因为和混混的冲突实在是太多了,彼此都死伤惨重,最后连李鸿章都只得命令淮军不得在天津驻扎,将营地挪到了塘沽和大沽。

杨梆子当了天津警察厅长之后,先是给著名的混混写信,好言相劝,对给他面子的人就收为“眼线”。当然,也有不给他面子的,有的直接就把他的信撕了,扬言要给杨梆子点颜色看看。尤其是一个叫“黑三”的,

杨梆子也不生气,派人去抓。混混的特点是只要衙门抓,他们就很配合的去,而且一般都会要求官吏,板子用大的,打的越狠越好!

等到抓够了人之后,杨梆子不打不骂,拍手下到南市街客客气气的找了一些最下等的土娼。每日一天给一块龙洋,请她们配合公务。

这些土娼都是姿色极差,几乎无人问津的那种,一天哪里赚的到一块洋钱,看见亮闪闪的洋钱,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就跟着去了!

开庭之日,老百姓纷纷来听审。混混平日里横行霸道,今日受审,观者如潮,都想看看“杨梆子”怎么对付这些亡命徒。而混混们人越多越提气,个个精神抖擞,等到看见杨厅长相貌斯文,更加不放在眼里,有个叫黑三的唱着戏文就出来了,那是摆明了和“杨梆子”唱对台戏,要打要杀全无惧色。

杨梆子根本不在乎,第一个就审黑三。审上几句,那黑三一犯浑,顶撞起来。

杨梆子挥手道:“好啊,咆哮公堂,给我拉下去!”

拉下去干什么?打?黑三这种不要命的主儿根本不怕!

杨梆子笑眯眯的喊了一声:“给我拉下去,让他钻窑姐儿的裤裆!”满庭哄堂大笑。黑三也傻了,他堂堂街头一霸,今天要钻了妓女裤裆,以后还怎么在道儿上混啊?

警察们忍着乐,不管黑三怎么咆哮蹦跳,硬按着他的脑袋从一个妓女的裤裆里钻了过去。众人哄笑声中,警察把黑三拖了回来,杨梆子继续审问。

那黑三破口大骂。杨梆子一指第二个妓女:“来,再钻!”

平时混混强横霸道,得罪的人多了,不免有犯众怒,这时候围观的人就越来越多,都来看黑三钻窑姐儿的裤裆。

混混们发现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乖乖地被审,那就从此威风扫地,还怎么横得起来?如果不乖乖地受审,那就要钻妓女的裤裆……

第二天警察厅一开门,门岗吓了一跳:好多南市的窑姐儿都在外边等着呢!等什么?等着“骑黑三”。

这一次以后,天津卫的混混们元气大伤,对杨梆子更是畏如蛇蝎,偏巧这老小子还在警察厅长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好几年,趁机施行其他措施,以后天津混混的威风,就一直没有缓过来。

黄金荣的口才极好,连说来比划,声情并茂,逗的柴东亮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来。虞洽卿更是连茶都喷出来了。

“都督,阿德哥,你想啊,李鸿章、袁世凯都收拾不了的人,杨梆子都有办法修理的老老实实,何况蒋志清这么一个毛头小子?”黄金荣边笑比说道。

虞洽卿笑骂道:“锦镛,你也是个活鬼,你怎么不到北京天桥去撂地说书去?好一个油嘴!”

三人正在讲笑话,就看见杨梆子笑眯眯的从外面又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恭喜各位,人犯已经招供了!”

第八十章 日落紫禁城

养心殿西暖阁是个套间,阳光从新装的玻璃窗照射进来,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如同乌金墨玉。;花梨木围板将内外隔绝,太监、宫女远远的叉手肃立。这个雕花围板是乾隆年间立的规矩,防止内宦偷听皇帝和大臣的谈话,敢于越界的,立刻杖毙。

瘦长脸的隆裕皇太后怀里抱着六岁的宣统皇帝溥仪,身子下面垫着厚厚的褥子,溥仪穿着一身黑色绣团龙的便服,没有戴帽子,剃的发青的头皮,一张小脸纸一般的白。

“庆王爷,从老佛爷那会儿,您就管着总署,洋人那里是个什么态度?咱总得有个章程不是,不能就这么挺着等死!”隆裕太后样子长的难看,但是声音还是很悦耳的。当年光绪不待见她,很少给她好脸色,但是却喜欢听她说话。

庆王奕邼刀条脸拉的比驴还长,皱着眉头道:“洋人那里含含糊糊,都没个囫囵话,我和洋人也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了,洋人都是墙头草没个准主意···洋鬼子还是指望不上,还得靠袁世凯!”

这话一出口,满屋子的满蒙亲贵脸色都沉了下来。

隆裕也皱眉道:“这乱党就那么厉害?前些日子冯国璋打的也不错,汉口都拿下来了!怎么这阵子乱党的声势倒是越发的大了?是不是袁世凯不肯卖力气啊?”

奕邼急忙道:“太后圣明,不是袁世凯不肯为国朝出力,实在是乱党人数太多,剿不胜剿啊!”他伸出两个指头,强化语气道:“二百多万啊,乱党足足有二百万!”

“我说王爷,您还有个准谱没有?昨天您说乱党有一百多万,今儿个就变两百多万了?怎么才睡了一夜,这乱党就多出一百万多大军?就算乱党会妖法,能撒豆成兵,这一百多万颗豆子也得洒个三天两晌午的吧?”宗社党的领袖年轻的权贵良弼皮笑肉不笑的道。

“当初就是你们推三阻四的,要是依着我,三年前一刀砍了袁世凯,把北洋六镇收到咱们旗人手里,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出兵放马还得求着这个王八蛋!”军咨大臣载涛仗着是摄政王载沣的亲弟弟,宣统的胞叔,说话自然放纵些。

奕邼冷笑道:“杀了袁世凯,你就能收服北洋了?笑话!”

载涛不屑道:“没有袁世凯这个臭鸡蛋,就不做槽子糕了?当年李鸿章掌管北洋的时候,也号称是针扎不进水泼不入的铁门栓,结果怎么样?老佛爷一句话就让他滚了蛋,荣禄当了北洋大臣,那些淮军、老北洋出身的汉官,还不是乖乖的递手笔参加?让他们倒夜壶,他们牙缝里也不敢挤出半个不字!”

贝勒载振见载涛顶撞自己的阿玛,就替奕邼帮腔道:“你也甭吹,放眼朝中看看,哪个有荣中堂的本事?真有本事,你自己带着禁卫军去平乱党去?荫昌倒是牛皮吹的响亮,结果武昌前线都不敢去!”

武昌起义之后,奕邼推荐袁世凯出山,摄政王载沣和载涛等人害怕袁世凯重掌兵权,就驳了庆王的折子,派陆军大臣荫昌带兵去攻打武昌。临行前荫昌把胸脯拍的山响,口口声声说,只要天兵一到,乱党丑类自然束手就擒。哪想到,荫昌到了信阳之后,死活不往南走了。直到南方各省纷纷独立,他竟然连枪声都没听到过。

一群亲贵互相拆烂污,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桩桩件件都摆了出来。

宗人府宗令礼亲王世铎已经是快八十的人了,气的直吹胡子:“你们像什么样子?还有点君前奏对的样子没有?君前失仪是什么罪过?这大清朝就没了规矩了?”

载振对他倚老卖老很是不屑,撇嘴道:“规矩?哪家的规矩?袁世凯正在带兵拱卫社稷,朝堂上一群不着四六的人,背后对他喊打喊杀,这算哪门子的规矩?”

良弼当时就恼了:“载振,你说谁呢?谁不着四六?跟别人争婊子上了报纸的,才真是不着四六呢!”

四年前,北洋出身的段芝贵想谋得黑龙江巡抚的职位,走了载振的门路,将名妓杨翠喜送给了他。这个时候,以小醇王载沣为首的满洲亲贵想要搬倒袁世凯,正在到处钻窟窿打洞寻袁世凯的晦气。正巧,有人参了段芝贵献美女谋官职的事情,于是载沣等人借题发挥将事情捅到了慈禧那里。

慈禧将段芝贵革职,庆王奕邼为了平息慈禧的怒气,主动请求解除了载振农工商部大臣的职务。

从此之后,奕邼父子就和载沣、载涛、良弼等人结下了仇怨。听见良弼揭自己的烂疮疤,载振恼羞成怒,指着鼻子骂良弼是赵括、马谡。

世铎气的用手杖猛敲地板的金砖:“都消停会儿,这还像是朝会的样子吗?你们闹吧,闹吧!我去太庙哭先帝去!”

载振不以为然的冷笑道:“您甭哭先帝啊,您去哭圣祖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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