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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煞魔修(孤烟冷)-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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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州,东插东海之中,名乌江。

这乌江乃是中原‘母河’,孕育了中原的文化。传说,早年间,乌江暴躁,经常溃堤,却有那大禹治水之说,适才此地名为禹州。

禹州中又有佛宗四大部洲,乃是那佛宗圣地,除这四部州之外,禹州剩余的之地皆有一些名门正派立派传道。

而仙州在南,土地约有那禹州一小半大小,因州中只有乌江支脉,而无缘主脉,又被称为江南。自古便是那道教修仙圣地,据说道家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之一便在此州。

如今,中原一片仙气,除了佛宗和道家之外,另有禹州之南的五行宗、禹州乌江主脉旁的凤音宗、与那处在禹州极南,和仙州遥遥相望的剑宗。

在仙州东临东海有一处山脉,其山势雄伟,不知连绵几何,东二十五里,有山峰一座,周回五十里,如刀耸立,破入云端,即金华山。

上得山顶,向下俯望,透过那渺渺烟云,在悬岩峭壁上隐隐可见有一洞府,乃是那三十六小洞天之末的金华洞元天。

此洞府属戴真人治之,却是那十大洞天的青城山、宝仙九室之洞天洞府中的青城丈人之徒。

此刻,在那金华山之巅,有一白衣长发的女子,此女立在山峰之上,痴痴的望着那峭壁上的洞府,一脸的期盼与复杂,在她的旁边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

女子头发凌乱,衣衫稍有撕破,其中隐隐看见斑斑血迹,她紧紧地牵着男孩的小手,身体轻颤,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男童此刻显然在此待的不耐的,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颇为可怜的抬头说道:“娘,师伯来了,我们为什么要躲出来啊?”

女子叹息一声,蹲下身,露出一个强笑,道:“浚儿莫急,一会你爹爹就会来接我们的。”

男童稍作静默,旋即笑道:“不知道郁香那小丫头来了没有。”

女子强颜一笑,站起身,复又望着那洞府失神。

这一望,不知多久,突地整座山峰好似抖了一下,在那洞府之中有‘轰鸣’之声传出,此声一出,女子登时脸色大变,当下抱起男童便要飞遁而去,只是不知怎的却又挺了下,续而焦急的望着那山半腰的洞府。

“小倩,快带浚儿走。”一道清冷却焦急的声音从那山洞中传出。

时不过五息,一道红光徒然从洞府中冲了出来,在半空一转,朝着女子激射而来。同时又有六道不同的华光从洞府中激射而出,紧随在那红光之后。

而后面的六道华光中,一道黄色的光芒处在中间,剩余五道以一种夹击之势紧紧将其禁锢在它们所形成的圈子中。

女子一见那红光刺来,脸色立时惨白,一跺脚,拉着男孩遁上半空中,看其姿态却是要远去,但是女子望了一眼那不断挣扎的黄色华光,神色复杂不舍,却不知为何又停了下来。

红光落在山峰,一敛,显出一个七旬道人来。紧接着半空中的六道华光也一一落在了山峰上,却又是六个年龄不一的道人。

却有壮年的道人被其余六人围在中间,脸色悲怆,眼睛看着半空中的母女,握紧双拳,眼神颤抖。正是先前那黄光所化的道人。

女子目光一扫,却见那壮年道士胸前血迹斑斑,口角又挂着血迹,眼神中却不禁透出一股关切哀苦之色,颤声说了一句:“戴……”

只吐一字,奈何胸中千言万语,却怎的也说不出来了。

壮年道士脸色悲壮,一扫其余的六个道士,悲声说道:“六位师兄难道真要赶尽杀绝么?留我儿一条性命又有何妨?”

那六旬道士怜悯的望着他,好似心中不忍,道:“小师弟,你六岁便跟着师尊修习道法,如今也有百余载了吧?看见师尊下的旨意,曾有收回过?”

壮年道士惨笑,道:“我跟谁师尊将近两百年,五十年前得赐金华洞天,赐号戴真人,师尊对我恩重如山,便是要我性命,我也绝不多言半字,只是,只是,只是他今日却要取我儿性命,各位师兄,你们说,我又当如何?”

六道人皆是不忍直视戴真人的眼神,齐齐叹息一声,别过头去。许久,许久,那六旬道人轻声道:“我自小看着浚儿长大,如今这般情景也是多不忍心,只是怎奈浚儿他乃是天生的九煞之体。”

剩余五个道人齐声道:“为天下苍生,望戴师弟多多忍耐些。”

女子此刻蓦然凄厉而笑,道:“天下苍生,关我儿何事?”

六旬老道斥道:“小师妹,不得无礼。”

他话语中,一甩拂尘,那雪白的拂尘登时化作漫天发丝朝那女子与孩童蔓延而去。

戴真人凄笑一声,怒然而上……

※※※

金华山上,几朵白云飘过。

女子躺在地上,脸色煞白,口中鲜血喷涌,怀中却依旧紧紧地抱着孩童,惨笑这望着站在她不远处的六个道人,而那戴真人横在两者之间,面容也是悲壮,只是咬牙含恨的盯着那几个道士。

六个道士踌躇一番,最后皆是叹息一声,缓步就要上前。

“六位师兄且慢,且听小弟几句话。”戴真人蓦然喊道,待到那六个道人齐齐顿足脚步,他接道:“小儿之事,我夫妇也是知晓,自他出生,我都未曾让姓师傅赐我的姓氏,只是让他随我凡尘家姓,也从未传他仙法,今日……今日……”

话到此处,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悲声道:“若六位师兄非那铁石心肠,还望念在我等同门之谊,放过我儿一命。”这时他也不禁流下两行热泪,哽咽道:“我愿一命抵一命。”

六道人动容,皆是暗自隐晦抹了一把双眼,只是他们虽有心相救,怎奈师命难违,良久不语,却也只有那六旬老道硬下心肠,摇了摇头,道:“师尊并未怪罪你等,只是这孩儿却是留不得了……其实师尊为了此事也是彻夜未眠……唉。”

他话音刚落,却见那孩童从他娘亲怀中挣扎而起,几步来到戴真人的身旁,伸手便要扶起他,却不想被那戴真人一把拉住,向下一按,孩童脚下一软,便跪倒在地上。

戴真人道:“快,快给六位师伯磕头,让他们饶你一命。”

远处不知名处,传来几声哀鸿惊鸣。

孩童被戴真人按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掉,便不再挣扎,只是双膝虽跪在地上,怎奈任戴真人如何的呵斥,他也是不肯弯腰一叩。

只是口中叫道:“爹爹,莫要求他们,他们要杀孩儿,尽管来杀好了。”

戴真人见他固执,心中有气,却又不忍打他,只好自己先磕了几个头,道:“师兄们莫怪,我代他给你们磕头了。”

六旬老道叹口气,说道:“小师弟你这是何必?明知我等不能,何必徒增哀愁。”

戴真人愕然,旋即惨笑一声,眼中的泪水却不曾停息过。

这时,那女子喊了一声,将孩童叫了过去,揽入怀中,失声大哭,良久,她一停哭泣,拉住孩童说道:“孩子,你可怕他们?”

孩童泪汪汪的看着他娘亲,又看了看六道,摇摇头。

女子欣慰一笑,道:“来,娘亲告诉你他们都是什么人。”说完她手一指那七旬来到,道:“这是大师伯,乃是霍桐山上霍林洞天洞主王纬玄。”接着分别将另外五个道人的修行洞府以及道号说与孩童。

六道人见她如此,不禁一愣,旋即苦笑一声,却不言语。而那戴真人却轻声问道:“小倩,你这是?”

女子不理他们,对那孩童说道:“除了这些人,还有那十大洞天之中的青城山、宝仙九室洞府中的青城丈人,你可要记牢了。”

六道人变色,六旬老道斥道:“小师妹休要放肆,怎能直呼师尊法号?”

女子置若罔闻,续而说道:“以后你莫要着急报仇,需在你修为通天之后,一一杀尽这些人。”

此话一出,登时让六道人和戴真人齐齐脸色大变。

就在此刻,女子一把将孩童推倒戴真人怀中,张口喷出一朵祥云,载着戴真人和孩童远遁而去。六道人齐声怒斥,旋即便要追去。

却不想女子口中喷出一彩带法宝,在他们前路一扫,登时减缓了他们的速度,旋即女子轻声吟道:“九幽冥河,轮回六道,石刻三生,祭我元婴,抹去三生,不复轮回,永坠虚无……”

女子双眉之间浮现出一张手掌大小的符文,蓝光湛湛……

远处,祥云之上,孩童趴在戴真人肩膀上,看向金华山,所见的情景让他双眸一阵收缩,蓦然大叫一声:娘亲,便昏了过去。

戴真人急行的身躯一滞,旋即含泪飞遁而去。

※※※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三年时光流逝。

中原仙州,在仙州以南,靠近那荒芜之地,有一城,名曰九城,城墙不高,地域也不甚广阔,且此城坐落在仙州最为贫瘠之地,所以不甚引人注目。

这一日,在那城中一家小店中,有粗布衣衫的男子,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坐在小店中那靠近门口的小桌上,桌上摆着几样小菜,一壶酒。

男子未动,小孩也不动,只是当男子劝他吃些的时候,小孩才勉强吃食一些。如此僵持了半晌,男子苦笑一声,手却爱怜的抚摸在小孩的头上,无奈之下,只好勉强吃了几口。

男子最多的时间却是望着街上那来来往往的夫妇,眼中颇有几分的沧桑与无奈。忽的他脸色一变,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神色之间尽显惊慌,拉起孩童,却是饭钱都付,便匆匆而去。

天际,此刻如洗,万里晴空。

男子出了城,拿眼一扫,但见前方不远处有一树林,约有千丈之遥。这时他已然很是焦急,又是抬眼望了一下天空,却见那原本无云的天际,几道华光好似从那尽头飞来一般,眨眼间,便已经很近了。

男子神色大变,一咬牙,拉着孩童向那树林走去,只是此刻,他迈出一步,竟有百丈之遥,十步便已然跨过那千丈之遥,来到了树林中。

这时男子已然面容惨白,透着一股病态的殷红,只见他张口吐出一柄长剑,双手掐出几个法决打在剑上,剑轻颤,旋即投下一道光幕将二人笼罩在其中。

几乎在同一刻,树林上方飞过五道华光,一闪而过。

男子此时大汗淋淋,那汗沁透了衣衫,见到五道光芒飞过,他颓然瘫倒在地上,那剑也轻鸣一声,旋即消失了。男子看了孩童一眼,却见那孩童一脸的委屈,瞪大双眼,却是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男子心中悲苦,此刻不禁想道:“金华山一战,我已然落下暗伤,纵然是我强行压制,恐怕也按不过明年了,只是,只是苦了这孩子,这中原之大,却无他容身之地,这却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便不由想到他死后,这孩子的悲惨命运,心中端是揪心,却又无可奈何,又觉得愧对那死在金华山顶的女子,一时间不由的心乱如麻。

这时,却听那小孩道:“爹,中原人都不喜欢我们么?为什么他们杀掉娘亲之后,还来追我们?我们不要再中原了好不好。”

男子一把将小孩搂到怀中,话还未出,双眼已然留下热泪,口中只是喃喃道:“孩儿啊,不在中原,我们又要到哪里……”

话未完,他忽的顿住,心中猛然有了一个念头,当下扭头看向那西方,目光复杂,片刻,他抱住小孩,强然一笑,问道:“浚儿,若是爹也死了,你怕不怕?”

“怕!”小孩闻言登时死死抱住男子,口中叠声回答。

男子暗叹一声,却再露强笑,道:“若是爹将你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爹自己却要办些事情,你怕不怕?”

小孩虽然脸色还是很彷徨,却硬是说道:“不怕,是为娘亲报仇么?”

男子心中苦笑一声,当下抱起小孩,一步步的向西走去,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宛如那走不尽的修仙途,诉不尽苦。

传说,在中原极西之地,乃是一片混沌之地,那里天地还不开明,逐成‘大荒’。

早年的随笔小故事,以及九煞的结局问题。

最近许多兄弟不满意九煞的结局,我打算写个番外,到时候发到新书中去……以下两个小故事是小冷早些年的随笔,翻来看看,感慨万千,现在再让我这么写一个,真的很难了,心都浮躁了,我希望有那么一天,我可以不再为了生活而烦恼,写点自己想写的故事。

写手是苦的,可以说,在我们把写作当做职业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剥夺自身的乐趣。但是,小冷心总是充满了感恩,能以自己的理想作为职业,小冷应当感恩,应当珍惜。

至于新书,还在构思中,就是因为小冷进步了,所以考虑故事的时候,才会变的麻烦很多,不能像以前那样,想到一个桥段,就写上去了。

现在,每构思一个桥段,小冷都需要思考它的爽点在哪里,是否能有足够的张力充当一个故事段落……当然,这只是最简单的例子,还有很多,一个大纲,小冷弄了将近一个月了,写写停停,总是不满意!!!!

但是,小冷对新书的构思和世界架构、升级体系等等都还是很满意的,书里会有很多新的爽点,并非一直的打,打完再打。

从九煞八十万的时候,小冷就在思考,是否能够找到一种其他解决矛盾的爽点?就像打斗,只是打斗用的太烂了,所以,小冷一直再想,找寻一个既能解决矛盾,又能让人感到爽快的解决方式。

目前来说,虽然不是很成熟,但是小冷自己以为比打斗好看点吧。

道友们,我们新书再会!!!!到时风云再起,狼烟滔天,道友可愿意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呼喝一声:三千白袍可愿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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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杀人了!

他当时脑中一片空白,愤怒就像魔鬼一样控制着他的身体,手中的转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结发妻子的头上,血溅满了他全身,直到砖头砸偏在一旁的水泥地上,硌到了他的手,他才停止了动作,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怒气未消的咒骂着:

“儿子考学的钱,我会去借,但决不能卖掉猪,那是给我娘留的棺材本。也不能骂我是窝囊废!”

妻子身体扭曲地躺在血泊里,没有一点反应,鲜血冒着热气蜿蜒的淌了很远,赵德这才意识到妻子死了,他开始恐惧。

夜色下,他从厨房里拿出来一把菜刀,又回到了堂屋。。。。。。。。。

深夜,一种怪异的声音传了很远,响了很久,引得全村的狗狂犬了一夜。

第二天,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一个消息:村里又有一个受不住穷的女人连夜翻过了村头的南山,顺着公路跑了。

这个女人就是赵德的老婆。

村里关系好的便到家里安慰,赵德却闭门不见;也有望着自己丑老婆暗喜的。

日子似乎平静了。一次赵德去喂猪,那头公猪却徒然仰起头,咬向了他伸出的手,幸好他缩得快,接着他就看见了——那头公猪正用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

那绝对不是一头猪应该有的眼神,赵德打了个哆嗦。

翠日,赵德发现他病了,全身疲倦,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打针吃药都没用。他的堂兄无奈的为他请来一个跳大神的,然后站立在床边,怜悯地看着他。

那衣着怪异的神婆阴冷地看着面色惨白的赵德,眼神就像在望着一具死尸,他只是冷冷的留下一句:你半个月内会死在南山!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堂兄仓惶地跟了出去。赵德头一阵眩晕,他病得很厉害,下地了力气都没有,又怎会跑到一里外的南山中去寻死?

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接下来的日子,他的病竟然有了好转,可以颤巍巍地下地走上一段路了。可离南山还又十万八千里。

这一日中午,他蹲在墙角,背脊倚在院墙上,眯着眼睛,舒服的晒着太阳,对面挂在天空中的太阳就像一个白面馒头。

天突然间暗了下来,是日食。

赵德见是天狗吃日,心中一阵惊慌,他用背在墙上用力一挺,借力站起了身,抬脚就要回房。

院墙年久失修,已不牢固了,赵德一挺,墙便晃了一下,一块转头落下,正巧砸在了他的头上,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一股血腥味飘出了很远。

“嗷”一声历呼从院里传来,是那头公猪。此时它像吃了兴奋剂,顶破了圈栏,发疯地冲向了赵德所在的院墙。

院墙一声悲鸣,倒了。赵德被埋在了里面,他吐出一口鲜血,正要挣扎的站起,却忽然看见一张血盆大口向自己咬来。

是那头公猪,它死死的咬住赵德的喉咙。。。。。。

这一日是第十五天!

赵德死了,死在了南墙下,然而,在乡下南墙也被叫做‘南山’。

人们把公猪杀了,在解剖的时候,发现有一根骨头卡在了他的喉咙里,经化验,是一个女性的骨骸,而后,有在它的粪便里找到了大量的人肉残留。

人吃了好东西,便不愿再吃粗面,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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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江湖残酷,人寂寞。

秋水剑、月残刀,当今武林最盛名的一剑一刀,这是两柄魔刃,它们主人总会莫名其妙的搏命,仿佛是一个恶毒的诅咒。

现在,它们的主人是离剑和燕云天!

一、决斗

夕阳斜下。

漓江之畔,草荒树枯,飞禽哑声,走兽消尽,天地间一片萧瑟。

含雪在夕阳下,红色的残照中,她如同浴火的凤凰,凄凉,她挺胸微迎秋风,丽人稍动间,即已风情万种,风穿抚乱了她的垂发,是风在留恋。

她矗立在江边,宛如天地已失色,唯显其美。

漓江风景如画,她的眼里却只有一个男人的背影,男人孤立于江边,望着江水,仿佛不知他已唐突了佳人。

江水滚滚推浪行,或许,前浪已倦,奈何后浪不止。

离剑也在夕阳下,但是他的心仿佛已在另一个世界。暮阳血红,江面有薄雾,他又能看到什么?终于,他转过身,佳人就在眼前,他反而垂下了头,入目,是腰间的三尺长刀。

他本满脸怒色,但望见了含雪,怒色就消失了,只是握刀的手更加用力了,刀无语,人亦无言。

含雪眼中有痛,她在迟疑着,良久方道:“你们……”

离剑冷然打断了她的话,他道:“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含雪娇躯微颤,欲说却又无语,泪已在眼中,却未落下。

天,忽阴霾,有秋雨淅沥。

雨中,一人踏歌而来,歌声豪迈、洒脱、浪漫。

是燕云天,小径泥泞,他却宛如走在幽静的后院。

离剑看见了这个人,眼睛就亮了,腰更直了,头高高扬起,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刀。

他迎了上去,他走路的姿态怪异而奇特,左脚先迈一步,右脚再缓缓跟上,仿佛每走一步都很痛苦。

燕云天加快了脚步,两人相距一丈而止步,相互凝视,天地间,秋雨中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歌声消,余韵犹在耳边。

“其实你不不必迎。”燕云天道:“看得出来,你走路很辛苦。”他解下挂在腰间的酒壶,喝下几口,抛给离剑。

离剑接过酒壶,眼睛却盯在燕云天悬在腰另一边的剑,面色忽然变得苍白,他仰头将酒饮尽,一抹嫣红随即遮掩了苍白,他道:“喝了你的酒,是不是应该看看你的剑了?”

燕云天的剑是悬在腰的右边,也就是说,他是个左撇子,左撇子的剑走偏锋,很少有人有和左撇子搏击的经验,而,左撇子对常人的剑法却有丰富的了解。

这已不公平了!

秋雨越见急。

两人始终都没有去看含雪一眼,仿佛这个人不存在般。

二、离剑的故事

烈日炎炎,大漠荒芜。

离剑走在烈日下,他的眼睛宛如太阳般夺目,亦如独日般孤独,他走路的姿态很怪异,左脚先迈一步,右脚再缓缓跟上,看似每走一步都很痛苦,可是,数不尽的路程,他便是这么一路走来。

他寂寞,寂寞是来自心底,即使身在人群,他的身影依然孤独,他宛如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

一阵风吹来,扬起漫天黄沙,然后,无力的消失。

这洪荒之地渺无人烟,他的水袋已经空了两天了,太阳努力的烘烤着大地,却再也烤不出他的汗水,因为他的身体里再无多余的水分化作汗水了,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眺望远方,远方是无尽的沙子。

幸好他知道前面有家大漠酒家,他只要再走上半晌,便可以休息了。

这便是希望。

他垂下头,继续着未完的行程,手,依然紧握着他的刀。

忽的,有沙沙声传来,就像游子踏雪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大漠如此醒耳,声音是来自他的四面八方。

狼。他停下了脚步,瞳孔收缩着。一只狼或许并不可怕,可是十只呢?一百只呢?他看到的是数不尽的狼,它们卷起上唇,露出长长的獠牙,缓缓向他靠近,眼神充满了贪婪和饥饿。

一个怪异的念头忽然在他脑中闪过——他根本不够这么多狼分食的;而如此多的狼足以把他撑死。

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狼忽然的聚在一起?

第一匹狼向他跃身扑来的一幕,让他永远难忘,那是一匹毛皮稀疏,衰老的獠牙都快掉落的老狼,它的一只眼睛已经瞎了,另一只眼睛中却跳动着嗜血的凶光。它在空中尽量的将獠牙伸的长些,它想将獠牙镶进离剑的喉咙,离剑几乎已经嗅到它口中的血腥味了。

就在此时,刀,动了。

一抹刀光映着烈日,深如秋寒之水,只是秋水肃杀。

老狼悲鸣,血从喉间飙出,洒在沙面,瞬间干枯,它死的并不痛苦,却留下了让群狼兴奋的浓重血腥味。

狼嚎起荡,刀光闪现,人与狼浴阳而战,景,如同修罗地狱,血染红的半里之内的黄沙。

天色渐晚。

风铃,白色的风铃。

风铃在人手里,也在人眼中,人倚在白色的帐篷旁,帐篷在白色的骆驼边,白色的风铃,白色的帐篷,白色的骆驼,白色的衣服,一切宛如一口白色的巨大棺材。只有黑色的头发在大漠夜色中飘舞。

江南风柔,铃声脆耳,门下多悬风铃,女子为何在荒漠独望风铃?大漠风急,风铃是否可以承受?

此夜无风。

风铃缄默。

风,何时来?

月色凄凉,黄沙承光,微光中女子看到了一个人在沙漠中以一种奇异的姿态狂奔,人被鲜血染的通红,红的刺眼,那种感觉来自心底。

狼嚎传来,人后还有数十只狼追着,人在奔跑中抽身挥刀,挥刀间已显力竭。

骆驼嘶吼,焦躁间竟欲迎战,毕竟不是凡种,女人翻身上了骆驼,迎了上去,然后载了离剑一程。

身后,夜幕中犹可听到群狼怒号……

女人便是含雪。

含雪烧的菜很好吃,但是很咸,离剑不喜欢盐,因为那是眼泪的滋味,这个是世界让人可以流泪的事情已经很多了,人又何必再自寻‘苦’吃?

沙丘背阴的一面,立着一大一小两顶帐篷,白色的,离剑便躺在其中小帐篷里面,含雪的帐篷不但是她的睡觉的地方,还是厨房和仓库。

离剑享受着这几日的温馨,虽然含雪的话比他的还要少,但是现在她若是要离剑去杀人,离剑也丝毫不会犹豫。

第五天,含雪指着沙丘向阳的一面,问他是不是要大那里去。大漠酒家便是在那个方向,离剑知道,他应该走了,他的伤已经结疤,他的力气也恢复了,还有什么理由留下?

他便走了,还是那种奇怪的步伐,或许,还有一个理由,虽然他自己都觉得那个理由可笑,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含雪,他知道,含雪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含雪果然明白,她叹了口气,对他说:“你若真的喜欢我,就替我去杀一个。”

那个人很无耻,他骗走了含雪的感情,夺走了少女的贞操,最后只留下了一个风铃,白色的风铃。

离剑望着他的刀,刀身的血迹已经被含雪清理了,可是刀的锋已卷,这样的刀还能杀人么?。

不能,至少含雪是这么想的,她给了离剑另一把刀,一柄刀华如月,身长三尺三,刀柄如凤的刀,月残刀!

离剑望着这柄刀,只说了一个字:好!

刀好?还是杀人好?

离剑第一次见到燕云天的时候,燕云天正在大漠酒家与人开怀畅饮,他的笑声就如同他的歌声般迷人,离剑难以置信,这么一个人会做出骗诱少女的事情。

离剑不会反悔,他只是有点后悔,他只是想找含雪问清楚,但是他找不到含雪了。含雪陪着他从帐篷一直走到这里,一路上欢笑雀跃,即使笑容有些勉强,离剑还是可以感到他的心已不如从前冰冷,可是现在含雪却神秘的消失了。

离剑叹口气,他走到燕云天面前,宛如一杆枪般站在桌边。燕云天偏首,对他举杯示意。而他只说了一句话:

“八月十四,漓水之畔,不见不散,不死不归!”

三、燕云天的故事

燕云天第一次见到离剑却不是在大漠酒家,在含雪和离剑还在上大漠酒家的路上的时候,他就在注意着离剑,看到离剑的第一眼他便知道自己找到对手了。

他站在一块耸立的巨石上,狂风呼历,带起黄沙漫漫,吹的衣襟咧咧作响,他不闻、不动,伸手欲捉风,风逃,但乾坤宛如已尽在手中。

剑也在手中,他的剑似乎永远都在手中,剑,华如秋水,三尺有余,剑柄如龙,剑眉似钩,秋水剑。

剑轻颤,似不甘沉默,,渴望与可战之人一战。

江南燕家,五代为侠,莫入官门。燕家之主,燕云天的父亲更是名动江湖,乃是一代风流剑客,中年衍两子。

燕云天自幼聪慧,天资过人,深受全家人的喜爱,燕父更是把他看作是自己的行侠的延续,可是天意弄人,燕云天艺成之后,却拜入了六扇门,做了天下第一名捕。

老子拥山为贼,儿子入门拜官,燕父一怒之下当众将燕云天逐出家门。

在京都,他的风流,他的眼光,甚至比他的武艺更加盛名,若是他今天去找某个姑娘,次日,那姑娘的名头必然传遍富家子弟,似乎每个名伶雅妓都是他的红颜知己。

所以,他有一掷千金的时候,也有身无分文之时。

这一日,温柔阁又来一佳人,第一个顾客自然是燕云天,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叫含雪的丫头给他看的不是洁白的身子,而是一柄剑,秋水剑。

美人就躺在床上,剑在角落,可他进房的第一眼看的却是剑。宝剑、佳人、烈酒是他永远也不能拒绝的事物,就是知道是一个陷阱,他也会跳进去,而且是心甘情愿的,这也是让他最无奈的事情了。

他抚着剑身,手法温柔,就像是抚摸少女的秀发,他道:“这柄剑一定价格不菲。”

含雪笑着回答:“一条人命,还有你腰间悬着的白色风铃。”

燕云天苦笑:“你难道不知道我正是为了秋水剑和月残刀而来的?”

“知道,所以你一定要杀了月残刀的主人,才能知道真相!”

“这生意听起来不错。”燕云天道:“希望对手不会让我失望。”

他不会失望,离剑不会让任何人失望,所以当他看到离剑的时候就燃起了浓浓战意,所以当离剑对他发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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