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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煞魔修(孤烟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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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伪神通

长雷奔息之中,鸣干双手掐诀不止,不断的向长雷之中注入法力。长雷噼啪作响,其威势竟让周遭的虚空都扭曲了,更有树叶稍微被长雷触及,眨眼之间化为了飞灰。

这个长雷之威,端是惊人。

杜浚面色淡然,看着奔息而来的长雷,眼中略有精光闪过,体内元气疯狂运转,随着丹田之中的元气漩涡的旋转,在他面前百丈之外,竟然慢慢的形成了一个风眼。

呼吸之间,长雷撞在了风眼之上,但闻‘嘶嘶’之声入耳,风眼崩析,长雷亦是消减了不少,却依旧夹带着万顷之势,呼啸向杜浚袭来。

再不迟疑,杜浚一张口,一点金光从他口中飞出,一闪便来到了他的面前,这一刻,有龙吟长啸传出。忽而,这一点金光暴涨,变的刺眼。

炫目的金光之中,一股浩然而邪异的蛮横厚重气息瞬息弥漫开来,其中亦是生机盎然,这生机不似鸣干那般滂湃,却胜在连绵,胜在不绝。

待到金光散去,鸣干一看,入目的是一座数十丈大小的莲花台,莲花之上叶开四片,散发着一股让人胆怯的威势,就宛如天神一般,铁血而正义。

忽而,又是几声宛如龙吟的声响从莲花台之上传出,鸣干抬眼一看,却是在莲花台座台发现了九条异兽,九兽各自峥嵘,威势之大,可比天地,登时让他身体一颤,依稀只是觉得这九只异兽无比熟悉,但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又是一件法宝,你,你,你怎么能有这么多法宝?”鸣干痴痴傻傻的望着杜浚,口中不住的说道:“几件了,这是第几件法宝了?”

说罢,他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般,手诀一掐,长雷登时轰轰隆隆的撞向莲花台,口中癫狂而道:“毁了你这法宝。”

杜浚冷哼一声,随着他的这声冷哼,莲花台忽而佛光暴涨,金光中,九子浮现虚幻之身,齐声咆哮,声震方圆千百丈,便是那神树都被震的‘唰唰’作响。

这一刻,整个枯魔谷之中的魂魄莫不是惊骇若死,莫不是仓惶的望向哭魔窟方向。在枯魔谷深处,那昏暗的历怨所化的天际之下,有着一座死黑的恶山。

此山与哭魔窟相隔数十万里!

此刻在山峰之上,有一个尸骸矗立,尸骸的手中拿着一个法(违禁)轮,狠狠的砸向山峰,‘轰隆’一声,巨大的山峰,竟被他一下子砸得崩溃了。

尸骸一探手,立刻从山峰废墟之中,有一点血光浮现,没入了尸骸口中,登时让尸骸周身血光大盛,待到血光消弭之后,再看尸骸,身上微有生机浮现,残破的身躯居然又愈合了不少,越来越像一个活人了。

忽而,尸骸霍然抬头看向哭魔窟,脸上更有涌现出无尽的杀机,当即一甩法(违禁)轮,待到法(违禁)轮浮空,尸骸双脚在地上一踏,便来到了法(违禁)轮之上,杀机滔天的向哭魔窟遁去。

枯魔谷,神树之上,杜浚面前的莲花台放出九子,恰时,长雷奔来,与九子相撞,却不想那看似威风凛凛的长雷在九子围困之下,居然毫无反搏之力。

在九子的咆哮声中,竟然一口一口的将长雷吞噬而下,复而九子凶气滔天,齐齐摆首看向鸣干。长雷被毁,鸣干身躯猛然一颤,口角流下血迹,一怔之后,他却莫名而笑。

杜浚心中一动,忙不迭的收回了九子莲花台。只见四叶莲花之上金光一闪,九子突兀的消失不见,再看莲花台底座之上,赫然多出了九子的浮雕,续而九煞莲花印投入杜浚的口中。

这九煞莲花印对杜浚重要非常,所以在见到鸣干稍作异状,杜浚便不想拿九煞莲花印冒险。鸣干越笑声音越大,到了最后简直如同癫狂了一般,只听他说道:“这么多的法宝,一件比一件威力大,这是苍天对你的眷顾么?好,我今天就毁了你。”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口中大叫道:“血海无涯,回头是岸!”

随着他的话语,手中的玉佩蓦然破碎,其头顶之上的虚空忽而颤动了几下,一点黑芒凝出,迎风便长,刹那间,便有数百丈大小,登时一股血历之气弥漫开来,并伴有鬼啸连连。

杜浚定眼看去,竟然是一条蜿蜒的血河,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道:“忘川之灵!”

杜浚毕竟在中原博览群书,此刻见血河显现,便知晓这乃是伪神通之术。这伪神通之术,需一个神通者将一点神通之意封入一个物件中,传与旁人,旁人在以自身元气催动。

因为其中有神通者的一点神通真元,所以这伪神通之术,不同于法术徒具神通外貌,乃无限接近神通。

“不错。”鸣干大吼一声,道:“这便是我师尊赐给我的保命之术。”

杜浚心中明白,想丹红也未巩基,其修为也就是化意小境,这玉佩却是不知道他花费多少气力,才得到的。这时,在血河无限放大伸延之中,鸣干天灵之上,不时冒出股股白气,被血河吸纳。

“生机!”杜浚眼见鸣干天灵之上的白气,不禁皱眉暗道:“这伪神通太过残虐,竟然吸食施展者的生机。”

在血河的吸食之下,任鸣干吞噬了神果,生机不绝,但是此刻对血河来说,也供不应求,少顷,在鸣干的双鬓之上,已然可见白发。鸣干飞速的老去,呼吸之间,已然弯腰驼背,好似古稀之年。

这一切,说起来繁琐,其实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而已。

鸣干对他的老去丝毫不在意,狂笑一声,托住头顶之上的血河,猛然砸向杜浚,其人更是紧随其后。杜浚深吸一口气,将身旁的所有法宝一同收起,只有杀将依旧和鸣干的法宝僵持着,杜浚也不管它,探手从怀中拿出了曲侯给他的破旧香囊。

面对伪神通,无异于面对半个巩基修士,杜浚自知毫无胜算,无奈之下,只有将希望寄托与曲侯的残破香囊。可是曲侯修为不过化意,这香囊是否能敌过伪神通?

杜浚心中不知,只是此刻只有一试,不然必死无生。“但愿曲侯赐我香囊,并无害我之心。”杜浚一念到此,不再迟疑,一把将香囊拉开。这一刻,整个枯魔谷好似静止了一下,万物俱籁,岁月都好似停了下来。

一息,一股可战天斗地的凌厉气机由香囊之中迸射而出,‘嘶’的一声,香囊破碎成无数的碎片,续而一柄虚幻的长剑出现在了杜浚面前。

一道剑气,香囊之中竟然存放着一道剑气!剑气之上有神通之源宣泄,看去,这剑气就好似活物一般。

“怪不得,怪不得我昔日感到香囊中好似有活物,这竟然是巩基修士的一道神通剑气!”杜浚恍然说道。

剑气一出,天地变色,但见天际之上,那怨云搅动,好似天劫一般,便是冲撞而来的血河,也是颤抖了几下。见此,鸣干双眼赤红,咆哮一声:“我费尽气力施展的法术,皆被你轻易化解,我不相信你一道剑气,便能破我血河神通。”

杜浚并不言语,冷哼一声,面前的剑气蓦然而动,顷刻间,化作千丈之长,对着血河遥遥一斩。这一斩,神鬼变色,便是天际的怨云也被气余波撕裂了一条蜿蜒的口子,露出其上的虚无。

‘轰’,大树在剑气的刺激之下,蓦然一震,旋即树枝之上那片片丈许大小的树叶纷纷落下,其树身之上,更是出现了道道龟裂,好似不负重担一般。

待到剑气斩到血河上空之时,从那血河之中蓦然深处一只血肉淋漓的百丈大手,五指张开,作势要将长剑托住。鸣干更是大喝一声,随着他的喝声,血河之中顿起一片波澜,波澜之中蓦然升起一道骨墙,挡在了血河之前。

到此,剑气斩在了血手之上,但闻一声凄厉的惨嚎,血手遽然崩溃。剑气去势稍微一窒,续而夹天地之势,狠狠的斩在了骨墙之上。

骨墙一颤,‘噼啪’作响,由剑气斩落之地未中央,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剑气狠狠向下一压,骨墙登时砰然破碎。

就在此刻,血河之中忽而冒起了一个个水泡,就好似那沸水一般。紧接着,从一个个水泡之中蓦然出现了一个个畸形的小儿。这些小孩个个缺手缺脚,亦或是头大如斗,亦或是独眼一只。

在剑气斩落在血河之上的一瞬间,百余名小儿蓦然睁开了双眼,一个个尖叫一声,破开水泡,蜂涌向剑气。剑气微顿,砰然化为千万柄,宛如雨点一般,洒向扑来的众多小儿。

天空好似下起了血雨,一道道丈许的剑气穿过小儿,带出一片血雨之后,便砰然破碎消弭了,而往往数道剑气,才能杀死一个小儿。

但是,剑气的数量是小儿的数倍不止。不一会的功夫,所有的小儿身死,一个个落入了血河之中。而此刻,剑气也仅剩一半,所有散涣的剑气忽而交汇在一起,复而生出一柄五百丈大剑,带着宛如寒冬的冷冽,斩落在了血河之上。

‘轰轰轰。’

在一连串的巨响之中,血河一窒,旋即猛然崩析成无数块,复而归于虚无,其后方的鸣干亦被狠狠的甩落道一旁。而剑气到此还未散去,虽然羸弱非常,但其上的那种悍然之气犹存。

剑出鞘,如箭,莫回头。

‘轰’,又是一声巨响,剑气余威狠狠的斩在了神树之上,生生将神树之上的一个百丈粗细的树枝斩断。断枝好似一片巨大的乌云,轰轰隆隆之中,坠入了虚空之中。

鸣干恰好跌落在神树之上,其神态颓靡苍老,不住的咳着血渍,但却立刻翻身而起,不顾伤势,死死的盯着消散的血河余威,满脸的难以置信,复又傻傻的望着杜浚,口中喃道:“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杜浚冷笑一声,脸色也是惨白,方才剑气一出,登时吸食了他大半的元气,剑气崩析,更是让他心神巨震,只是丹田之中的九煞莲花印瞬间便弥漫出一股生机,注入他的经脉之中。

莲花不灭,杜浚生机不止。

第三十七章 万里追逃

鸣干受伤,其骨刺法宝也是蓦然一暗,困住空遁兽的红潮也变的散涣起来。杜浚遥空一掌,便拍散了红潮,释放出了其中的空遁兽。

杀将收了空遁兽,悬飞在杜浚的头顶之上。鸣干的骨刺法宝悲鸣一声,落在了鸣干一旁。鸣干无视法宝,腹中忽而有血韵隔着肚皮映现,在这红光之中,他苍老的面容竟然极快的恢复了青春。

杜浚眉头一蹙,暗道:“这鸣干分明是依仗神果之上的生机,神果不灭,便绝不了他的生机,只是这么做颇有拔苗助长的意味,此刻鸣干看似生机盎然,想必其自身的生机已然不多,就好似浮肿之人,徒有虚表而已。”

一念到此,他不再给鸣干任何机会,其头顶之上的杀将呼啸一声,狠狠的砸向了鸣干。鸣干见此脸色一白,此刻他受伤之体,怎能承受这阳品初阶的法宝一击。

眼见此刻难以活命,鸣干面色忽而狰狞,蓦然张口便喷出一股浓浓的白气,却是神果的生机,以白气阻住了杀将之后,鸣干再次张口,向着杜浚连连喷出数道白气,旋即呼起骨刺法宝,驾着法宝向石阵谷逃遁而去。

杜浚见此,眼中杀机涌现,祭出长枪在手,狠狠的刺向扑来的数道白气,势如破竹一般,一股脑的将数道白气纷自破除,只是白气蓬散之后,却不消弭,反而化作浓浓的白雾,弥漫数千丈,让杜浚一时间难以识路。

直待片刻之后,白雾被神树吸食,杜浚才得以脱出,眺望一眼,却见鸣干已然遁出万丈之遥,当即冷哼一声,收了众多法宝,驾着杀将,遥遥追去。

这一追便是数日之久,鸣干依仗着神果不绝的生机,每每当杜浚追近之时,便以生机催动脚下的骨刺法宝,只是随着他不断的动用神果生机,他的面容又开始了渐渐苍老,这苍老好似来自灵魂,任神果生机如何的灌入,也不能复初。

此刻,鸣干心中不禁想起了丹红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丹红说:“神果虽然可以一时让你生机无限,但是却亦在无时无刻的消耗你的精元,精元一绝,任神果生机如何葱郁,你也难以活命。”

但是,此刻鸣干却没有别的选择,要么死,要逃,他望着身后的杜浚,曾经几次的开口求饶,杜浚却片言不发,好似便是追上百年,也要将他诛杀。

次日,石阵谷已然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杜浚却依然没有追上鸣干,此刻心中不禁着急起来,若是被鸣干逃入石阵谷,恐怕再想诛杀他,端是难上加难。

“白度一直未曾出现,恐怕早就独自先行去往枯魔谷了,生死难料。而鸣干身上怀有两枚神果,若无意外,一旦枯魔谷之行结束,他便能登上鬼谷十代大弟子之位。”杜浚望着前方不断逃离的鸣干,想到此处,双眼杀机更浓,暗道一声:“此人必要诛杀。”

眼见鸣干马上便要进入石阵谷,杜浚不再迟疑,喝道:“杀将灭魂!”

此音一出,杀将之上的杀戮之气蓦然一窒,旋即遁空兽浮现而出,却被杀戮之气搅成碎片,续而被杀将吸入其中。杀将吞噬了遁空兽魂魄之后,其速蓦然一块,忽而一闪,便已然过了数百丈之遥。

“不惜碎了遁空兽的魂魄,让杀将展示掌握其遁入虚空的神通,也要诛杀了你。”杜浚双眼杀机炙热,脚下的杀将更是连连闪现,和鸣干的距离飞快的拉近。

鸣干回头一望,登时大骇,其腹中血韵涌现,速度更是一快,只是如此犹不能摆脱杜浚,但见杜浚脚下的杀将连连顿空,几次闪现之下,已然来到他千丈之遥。

鸣干深知,若被杜浚追上,必死无疑,且此刻石阵谷就在眼前,只消给他几息的时间,他便能冲入其中,得以活命,生死之间,他蓦然面色一狠,大叫一声,右手竖掌成刀,挥落之下,竟然生生斩下了自己的一条手臂,另一只手探手抓住了断臂,向身后抛去。

杜浚见状,眉头一蹙,还来不及如何作势,便见断臂砰然炸开,登时白色的生机宣泄而出,化作白雾,弥漫千丈,雾气之浓,端是伸手不见五指。

鸣干大汗淋漓,见到杜浚被困,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却不想,正在此刻,面前忽而人影一闪,定眼看去,亦是惊骇的发现,那包裹在黑云之中的神秘之人,竟然来到了他的面前,距离他仅百丈之遥,且还拦在了他和石阵谷之间。

杜浚面色冷峻,对着不远处的白雾探手一抓,但见白雾涌动,片刻居然从中遁出一团黑云来,黑云之中可见杀将,更是依稀可见一个人影的轮廓,猛然看去,和平素杜浚驾着杀将一摸一样。

”这?”鸣干骇然望着杜浚,心中惑然怎会出现两个,失声说道:“难道是分身之术?”

杜浚不语,待到黑云临近,轻喝一声:“现。”便见黑云收缩,片刻化作了一团泥团,竟是那大地之脉残渣法宝。这也是杜浚方才突发奇想,没想到这泥团竟然真的能模仿出他遁行之时的摸样。

“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赶尽杀绝?”鸣干厉声问道,复而胆怯,哀求道:“只要你放过我,神果我都给你。”

杜浚摇摇头,正要说话,忽而心有所感,扭头向石阵谷看去,却见此刻从石阵谷中有一道流光遁来,片刻便已然来到两人百丈之遥。

“勾倩?”杜浚看着来人,沉声说道。

来人正是勾倩,自从杜浚四人离开之后,她便候在石阵谷边缘之地,心中更是期盼鸣干能够旗开得胜。所以一见杜浚二人返回,便立刻迫不及待的前来查看。

但是当她临近之时,一见杜浚两人的作态,心中忽而警觉起来,立刻驾着法宝,向石阵谷遁去。鸣干断臂之上,此刻却无血留下,端是诡异,此刻他一见勾倩逃遁,立刻探手凌空一抓,以入窍之境修为,硬生生的将勾倩扯了回来,抓在手中。

原本勾倩此刻前来,所去之处,便有意的靠近鸣干,此刻便是杜浚想要阻止,也已然来不及了。鸣干一将勾倩抓在手中,二话不说,立刻张口喷出一股白烟,渡入勾倩体内。

勾倩犹自奋力挣扎,只是稍微吸入了许些的白烟,便立刻身体一僵,动弹不得,只能满脸惊骇的看着鸣干。鸣干狰狞一笑,甩手将勾倩砸向杜浚,口中喝道:“现。”

这一切说起繁琐,其实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杜浚一见勾倩前来,眉头稍蹙,勾倩便已然折身逃遁,复而被鸣干抓在手中,这时杜浚也不过刚刚皱起了眉头,再看之际,便见勾倩满身血韵,脸色痛苦的向他袭来。

鸣干在生死危机之下,爆发出了难以言表的迅捷。

杜浚见勾倩此刻身不由己,直感到她此刻诡异异常,正要闪躲,却不想勾倩身躯忽而有万道血韵刺破体表,迸射而出,这道道血韵笼罩了方圆千丈!

血韵一出,杜浚登时感到一股诡异的气机涌现,眼角余光更是看到,几道血韵扫过地面,竟然冒起了‘嗤嗤’白烟,腥臭无比。

“借勾倩精元,转生机为戾气!”杜浚脸色一变,脚下的杀将黑云一凝,将他笼罩在其中,旋即,他又祭出泥坛照在头顶之上,复而又祭出旗帜,旗帜化作十丈大片,护住全身。

刚刚做完这些,那万道血光已然临身而来,首先迎上的是旗帜,突闻‘嗤嗤’声入耳,杜浚抬眼一看,入目的是旗帜之上,鬼头痛苦的表情,而旗帜本身亦在不停的消弭之中。

旗帜受袭,杜浚感受怀中红缨枪蠢蠢欲动,当即按下红缨枪,收了旗帜入怀,旗帜一去,万道血光登时打在了杀将黑云之上,黑云乃是杀戮之气所幻化,和这生机转化的戾气血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倒也抵挡了一阵。

而这空当之中,鸣干看了一眼,容颜不断苍老的勾倩,毫无留恋之色,飞遁而去,几息便入了石阵谷。杜浚叹息一声,万里追逃,此刻因为勾倩功亏于溃。

勾倩容颜不再,亦不能言语,只是双眼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之色,望着鸣干离去的方向,悲痛越绝,她不明白,鸣干怎么如此轻松的便舍弃了她,昔日里那些甜言蜜语呢?

杜浚看着勾倩,冷笑一声,眼见此刻血光已然羸弱了不少,便驱使已然不支的杀将一敛杀戮之气,不再和血光对持,杀将敛息,只是托住杜浚,有少许的黑云缭绕在杜浚周身。

没有了黑云的阻拦,万道血光登时打在了泥坛之上,让人意外的是,泥坛忽而光华暴涨,迸射在其上的血光非但没有对他造成任何损伤,反而被泥坛纷纷吸纳了。

杜浚眼尖,又距离泥坛甚近,却见泥坛再吸纳血韵的过程之中,其上的裂痕在血光的滋养之下,竟然有了愈合的迹象,只是过程很是缓慢,其效甚微。

渐渐的血光不断减少,且所笼罩的范围,亦在缩减,到了最后,却只有勾倩身躯还有淡淡的血光朦胧,没有了众多血光的支撑,勾倩凌空坠落。

所幸他们所在的半空不甚太高,估摸着也就是五六丈,勾倩砰然落在地上,在体内残存的血光支撑之下,生机未绝,她面容痛苦的扭曲着,望着杜浚,嘶声道:“师兄救我。”

杜浚看着勾倩的痛苦,叹息一声,问道:“你可后悔?”

“后悔?对,我后悔了。”勾倩表情狰狞,竭力说道:“是我看错了人,错把禽兽当成了人。”

一顿,她又面色缅怀的说道:“或许,那一日我若不背叛他,虽然可能达不到此刻修为,至少也性命无忧……那人不错。”

杜浚一怔,惯性问道:“谁。”一字说出,便恍然明悟了。

果然,勾倩惨笑,道:“一个我本不应该背叛的人……一个早已死去的人。”一顿,她挣扎着问道:“你到底是谁?”

杜浚稍作斟酌,抬手散了黑云,露出真容,沉声说道:“是我。”

勾倩抬眼看去,那熟悉而陌生的面容入目,不禁让她久久失神,口中失语。忽而双眼暴睁,嘶声说道:“你没死!”不待杜浚回答,她却又自言自语道:“你才是我此生第一个看错的人,你……”

她自嘲一笑,又道:“早知今日悔不当初……昔日的你灵根被毁,身受重伤,落入沼泽中,此刻非但未死,还功达沉田,亦是将鸣干追得无处可逃……我悔啊。”

“自从入了玄阴之后,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为自己找一个靠山,却不想真正的依靠,却被我自己错过了……”一句话还未说完,她气息一窒,双眸变的无神,却是死去了。

杜浚叹息一声,不再滞留,驾着杀将向远处遁去;心中暗道:“既然暂时不能诛杀鸣干,还需上哭魔窟一行,势必要得到万魂之源!”

此地静默,喧嚣散去,只有深深的寂寞,还有那静躺在地上的少女尸首,许久,少女那已不再白皙细腻的手指蓦然动了动……

(这两天的文章干净吧?当然,这张除外……顺便求一下收藏,红票,众道友能给支持一下么。)

第三十八章 战凶魂

枯魔谷中,杜浚驾着杀将一路急行,不出几日,已然来到到了北方神树之下,旧地重游,却物是人非,端是让杜浚感叹,想道:“修真无常,想那巫辰昔日在我辈之中,也是惊才绝艳之辈,如今却是落的尸骨无存,可怜,可悲啊。”

稍作惆怅,杜浚便驾着杀将向四方神树中央而去。半日之后,一个巨大魔窟赫然入目,这魔窟乃是从地下伸延而出,其形态宛如那被埋下一半身躯,怒张其口的长蛇一般。

从这魔窟之中,不时有血红烟雾溢出。杜浚毫不迟疑,驾着杀将遁入其中,一入魔窟登时有一股阴寒之气涌来,这阴寒之气宛如万年寒冰一般,简直让人不能抵挡,更是有无数幻化的鬼厉之声响彻耳畔,扰人心神。

杜浚但觉一冷,却是连经脉之中的元气都好似被冻结了,运行之间越见缓慢。接着心神被鬼叫之声扰的又是一乱,心中不免惊骇于此地的诡异,略作斟酌,就要先行折回,却不想此刻,怀中的神果忽而飞出,蓦然炸开,化为一团血色的液体,渡在了杜浚的全身。

这般,杜浚蓦然感到身上一暖,耳畔的鬼啸消失,不禁暗赞一声神果奇效,当即驾着杀将向哭魔窟深处而去。

同一时刻,在远处,一条身影蓦然出现在四方神树中的南方神树之下,细一看去,却正是尸骸。尸骸在南方神树之下稍作停息,嗅了几下,忽而咧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续而向中央的哭魔窟遁去。

与此同时,哭魔窟深处隐隐传出一声惊呼。杜浚一怔,脸色惊疑,目光闪烁,却不停息,依旧急遁而去。又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杜浚但觉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来到一处地下空洞之中!

杜浚抬眼一扫,却见在这空洞之中,居然修建着一个殿堂,这殿堂修建的气势庞大,巍峨矗立,高数十丈,宽越数百丈,飞龙走凤之间,尽显峥嵘,只是此刻看去,却显得腐朽荒凉。

“此地怎会有殿堂?”杜浚心中惑然,来不及细想,忽而听到一声惊呼,立刻引的他循声望去,却见在不远处,白度神情颓靡的委顿在地上,骇然望着空洞中央的殿堂。

白度亦是察觉到了杜浚,立刻伸手向前一直,口中叫道:“师兄快拦住它!”

杜浚微微一怔,扭头顺着白度所指之处看去,却见在大殿之前有一凶魂急行,快若闪动的向大殿之中奔息而去,此刻距离大殿只有十丈之遥。

那一刹那,杜浚分明看到,凶魂面容似书生!仅杜浚扭头看去的这一瞬的功夫,却听白度接道:“万鬼之源便在大殿之中!”

这话一出,登时让杜浚眉头一皱,二话不说,祭出泥坛,兜头砸向凶魂。泥坛暴涨三十丈,如山岳一般,狠狠的坐向书生凶魂,其势之快,让人只觉眼前虚影一闪。

一个凶魂急行向一个藏着万鬼之源的大殿,所图何事,其中玄机,端是想都不用想。此刻若再延迟两息,书生凶魂便能进入大殿之中,但是仅一息,泥坛夹带着让魂魄战栗的气机,霍然砸来。

书生凶魂面色不甘,身体却不能不稍作顿息,它狰狞历啸一声,两只鬼手一探,分化出鬼手两只,凌空拍向泥坛,做完这些,也不看其结果,却是又向大殿遁去。

“给我停下!”杜浚见状,大喝一声,祭出红缨长枪,抓在手中,手臂抡圆,向前一抛,长枪登时嗡鸣一声,刺向书生凶魂。

书生凶魂见红缨长枪来势汹汹,不敢触其锋芒,连忙向一旁闪躲而去,这一躲立刻让它的去势缓了下来,只是怒然望着杜浚,忽而鬼叫一声,显出青面獠牙的真身,口中更是长啸连连。

红缨长枪凌空一转,却是带着一股仇恨之意向书生凶魂刺去,而同时一旁的泥坛破开书生凶魂幻化的两只鬼手,遥遥砸来,其如山岳三十丈方圆,威势一时间骇人之极。

若是昔日书生凶魂才脱困之时,定然不会如此不济,但是在石阵谷之外,被尸骸取走了体内的那枚舍利,却是羸弱了不少,而此刻几息下来,便被杜浚困入了绝境之中。

一旁的白度见状,深深舒了一口气,他被书生凶魂伤的不轻,但是此刻犹自叫道:“鸣干师兄,我来助你。”说罢,立刻祭出法宝,呼啸着砸向书生凶魂。

杜浚心中明了,此时一旦别书生凶魂得万鬼之源,他与白度谁也别想活命!但是此刻白度分明是见凶魂被他困住,且逼入了绝境之中,方才出手。

杜浚原本对白度便不甚喜欢,只觉得白度太过阴柔,此刻见状,登时冷哼一声,片语不发,心中更是暗暗敲定,待诛杀了书生凶魂,便是白度的死期。

枯魔谷一行,无声无息之间,让杜浚平添了几分的狠历。

书生凶魂原本恢复在望,只消得到了万鬼之源,甚至有凝魂成体的希望,眼下却连连受阻,此刻又被逼入绝境之中,心中端是有着浓浓的不甘与怒火,鬼啸不断,忽而一颗头颅无限放大,眨眼之间,便已然有数十丈大小。

其颈脖无限拉长,鬼头对着刺来的红缨长枪狠狠一撞,登时将长枪撞了出去,同时它的身躯亦是连连抖动,也是痛苦异常。复而去势不减,头颅一甩,又斜斜将泥坛撞飞了出去。

但是泥坛不同红缨长枪,乃是先前封印它的根本所在,这一头撞在泥坛之上,立刻让它身体剧烈一震,续而在一阵‘嗤嗤’声中不断的缩小,巨大的鬼头也是眨眼间恢复了常态。

这时白度的法宝呼啸砸来,书生凶魂怒然探手一抓,顿然将那仅是阴品初阶的法宝抓在手中,鬼手用力一握,法宝破碎。

‘噗’,白度胸膛一缩,张口喷出一股热血,其神态更是委顿了不少。而杜浚,虽然泥坛与红缨长枪在接连的搏杀之中,频频受到损伤,但是却不是他的本命法宝,所以倒也无恙。

书生捏破了白度的法宝之后,却不再向大殿而去,反而口中鬼啸不断,看着杜浚的鬼眼之中,更是流露出杀之后快的神情。

杜浚冷哼,召回泥坛与红缨长枪,复而祭出旗帜,旗帜虽然破损,但威势依旧惊人,如同一片乌云一般,盘旋在杜浚的头顶之上。可就在杜浚刚要驱使旗帜袭向书生凶魂之时,耳畔忽而传来声声咆哮之声,立刻引的他循声望去。

入目的是无尽的异兽之魂涌现而来,宛如潮汐一般,数量不下数万!

一旁委顿在地的白度见此不禁无力的呻吟了一声,脸色吓得惨白,一时间却是不知道如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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