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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大道-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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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不二摇了摇头,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大抵道了出来,又说:“让我转投在他门下,还不如现在便杀了我。更何况,我既然已有所防备,岂能叫他轻易得逞?”
  木晚枫当真是气坏了:“苦舟院有什么好的?虽说你落难之时,受了他们的好处,便要连命一起赔了去?等你日后飞黄腾达,再行回报也不迟吧?”
  “再说,顾乃春当时不愿将你收入门下,那也是合情合理,你一个小小的扫院杂役,资质又稀烂,还没有半点自知之明,云隐宗哪一位院主愿意收你来着?”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咽能忍。古往今来,受胯下之辱而后成大事的还曾少过?你当初厚着脸皮去各院跪着求着拜师的勇气哪里去了?怎么现今过了这么多年,越活越不开窍了?”
  她越说越气,非要拉着不二回去。
  魏不二听得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叹了一声:“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当初还是扫院杂役的时候,求师拜院像条狗倒也罢了;刚刚成为开门境修士,谁也嫌弃地不待见倒也罢了;怎么现今成了通灵境弟子,还要受这等窝囊气啊!还要百般不愿地拜在曾经狠狠折辱过自己的人的门下,夹着尾巴地做他的徒弟吗?
  他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是心念不畅,想自己活了六十多岁,千辛万苦地修行大道,百折不挠地前行,就是为了越活越窝囊,越活越受气,就是为了今日聪明开窍,开这等窝囊受气的混蛋窍么?
  退一步讲,便是今日委曲求全地屈服了,日后哪里有脸去见苦舟院的师兄弟?再往后的大道修行怎么办?心里梗着这一根带着屈辱的刺,如何能安心跟着他修行?心障越积越厚,只怕离走火入魔的日子也不远了。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苟且偷生便是自己今时今日绝不能做的事。这也是他明知生路在此,却万万不愿行此路的原因。
  他脑海中瞬间转过数不清的念头,终于坚定了心念。便摇了摇头,示意木晚枫不要再劝自己。
  木晚枫好说歹说,也劝不动他,眼见时间越往后,便是越危险,急得差点掉下眼泪。
  魏不二看着她这般模样,却忽然想到方才看到的幻象,心说再叫她跟自己待在一起,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
  便叫她速速离去。
  木晚枫摇头道:“我在这里,他还有个顾忌。我若是现下离开,你只怕眨眼就该到地府报到。”
  不二好言相劝一番,木晚枫始终倔着不走。
  当即面色一寒,忽地浑身气势暴涨,必杀之气直锁木晚枫,冷声道:“木大仙师,我现在看你,十分不耐烦。总归也是个死,与其不明不白、稀里糊涂地死在顾乃春手里,倒不如我现在给你个痛快。”
  木晚枫自然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也难免有些生气,想这小子翅膀终究硬了,现在竟然用这般语气与自己说话。
  又琢磨待在这里,也的确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先躲在暗处观测,倘若顾乃春果然动手了,自己便是救不了他,日后也定要帮他将此大仇报去。
  ……
  木晚枫离去之后,不二想了想,仍是决定先待在这屋里。
  从先前两次“祸至心灵”出现的情况来看,这神通应该是可以随机而变的。
  自己在第一次提醒之后,故意躲着不去屋内,结果死亡的地点就变了。
  现在自己再回到屋内,而且故意将木晚枫激走,那么“祸至心灵”是否会再一次的进行提醒?
  这个时候,离初见顾乃春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死亡幻象带来的冲击感也渐渐平复。
  心慌,焦躁,忐忑不安等诸多情绪仍然笼罩着他,但却不像初时那般措手不及。
  他开始静静思量应对之策。
  首先想到的,便是冰风赐予的“瞬息而至”神通。
  倘若,那标志着死亡危险即刻就要降临的心悸突然到来,他便打算毫不犹豫地使出这神通,钻过空间通道,卯足全力向云隐宗逃去。
  从青羊镇一带到云隐宗,在自己全力遁行下,应该可以在数个时辰之内抵达。但这段时间内,顾乃春能不能追上自己,他不敢想。
  或许,路上可以试着将顾乃春在自己身上埋伏的暗手逼出体外。但此刻却是不敢擅动分毫,倘若不能瞬间除掉,却引起顾乃春的警觉,那便是弄巧成拙。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再退一步想办法,就算拜在顾乃春门下,也绝不是一定不能走的路。
  谁晓得,在死亡即将到来的时刻,自己能不能将先前大无畏的勇气和骨气坚持到底呢?
  他盘腿坐在床上,一边等待“祸至心灵”或者死亡心悸的到来,一边反复琢磨各种逃生之路,不断琢磨完善之法,想怎么样活下来的机会才能更大。
  死亡降临的压力越大,反倒是越激发了他死中求活的斗志。
  便是如此,时间过得极快,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月上高头的时分。
  外面一片静悄悄的,镇上的百姓这几日早就被顾喜安顿在屋中,不许随意外出,镇子里便只剩云隐宗几人和常元宗的除魔小队。他们来去如风,也不会发出半点动静。
  如水的月光透过白纸窗轻柔地洒了下来,把屋里照的一片明亮。
  这么安逸温馨的情景,不大适合杀人吧?
  不二越发地平静下来,忽然想到:“我现今重新躲在屋里,是否那祸至心灵的神通就默认此番重新回到前一种情况,顾乃春仍将在屋子里杀掉我,因此便不再提醒?”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终是待不住了。索性爬起来,出了门。
  心中想着,他要杀我,屋子里也是杀,镇子上也是杀,待在哪里还不是一样?
  边走边琢磨,顾乃春什么时候会出手。现在应该还早,他不至于这么猴急罢?
  正逢十五,一轮满月明晃晃挂在天空,大把的月光洒下来,照得青羊镇无处不是亮堂堂一片。
  不二只身走在一条小巷,吸了几口夜间清爽的空气,胸闷一扫而空。
  四处静悄悄的,是明亮之后的一片死寂。
  他忽然有了到处走一走,瞧一瞧的念头。
  这里着实没有什么看头,便想去先前到过的广场上瞧一瞧。
  那口大钟让他觉得大有门道,难免升起浓浓的好奇心,不由自主地缓缓向着那边行去。
  方走到一半,忽然觉见身后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
  紧跟着,那熟悉的心悸骤然而降。
  “来了!”
  他立时心头狂跳,头皮有些发麻。
  当即试着使出“瞬息而至”的神通,岂料得识海中那黑白帛书只微微一晃,就变成了透明的颜色,半空中却毫无动静,那空间通道自然也没有出现。
  怎么这要命的当口失灵了?
  逃罢!
  他强作镇定,浑身法力全部调至足下,正要狂遁而去。但下一瞬,那征兆死亡的心悸忽然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便听到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道友未免太清闲了罢?”
  不二连忙顺着声音瞧去。
  只见春花穿着一身紧衣,轻巧地从一处屋檐落下来:“你叫什么名字,云隐宗哪个分院的?”
  不二瞧见是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向四周望去,又探出神识四下感应,再没有发现旁人。
  春花见他并不打理自己,当即眉头一皱,便道:“问你话呢,想什么呢?”
  不二瞧向她,心想常元宗的人果然霸道惯了,怎么见谁都跟盘查逃犯一般。
  不过这会儿也没心思跟她计较,只回了自己的名字,所属苦舟院。
  说罢,又向四下紧张地望去。暗道这心悸倒是来了一半,但那“祸至心灵”的神通怎么不管用了?
  便猜那人八成准备动手了,却是被春花的突然出现打断了。
  春花听了不二的话,点了点头,回道:“原来是黄前辈门下,失敬了。”
  口气转为和善,似乎认得黄宗裳,而且对其颇有好感。
  便问不二要去哪里。
  不二微微愣了一下,差点忘了自己要去干什么,少许指了指远处的广场:“我只是对那大钟有些好奇,原想稍作观详。”
  春花道:“那大钟可有些年头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那是千百年前一位修士大能留下的吧?”
  不二点了点头。
  难不成是贪图镇上的宝物么?春花想了想,回道:“若是如此,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方到镇上便仔细查验过,这大钟内外毫无半点法力波动,无疑是一死物。”
  不二摇了摇头:“是真是假,我倒是不大在乎,只是看看罢了。”
  “虚伪至极。”春花忍不住这样想。
  对于这样又贪婪,又虚伪的修士,她实在生不出半点好感。
  当即拱手告辞:“哦?道友既有如此雅兴,我也不便打扰。这一带是我的守区,我须得细细巡查一番。”
  不二心头一跳,正要拦住她。
  哪料得春花刚走了几步,忽而瞧见一处正面相对的巷道里,似乎躺着两个人,便伸手一指:“那是谁?”
  不二顺着她的手指扭头一瞧,急忙遁了过去,只见两个常元宗弟子面目狰狞地躺在地上,腹部被掏了个大洞,一溜肠子被拉了出来,散在地上,白的,粉的,红的,与鲜血裹混在了一起。
  在明亮月光的映衬下,像蠕动着的、新鲜的活虫,着实有些渗人。
  饶是春花已在鄂东一带历练许久,追杀角魔,也忍不住一阵肠胃翻涌,好生不适,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巴。
  深吸一口气,勘勘止住了呕吐的冲动,低头一瞧,又是吓了一跳。
  只见不二半蹲在地下,靠在尸体旁,一只手搭在尸体腹部的大洞上,小心翼翼地检查着。
  忽而扒开那伤口,一片渗人的血肉露了出来。
  她立时骤起眉头,心想这人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你干什么?”
  不二站起身来:“贵宗两位高手竟然皆是被这角魔从正面击杀,恐怕是个硬茬儿。”
  在傀蜮谷中,他见到的惨烈场面太多了,故而此刻对这尸体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心念一闪,反倒是想通过这次意外,和春花打上一些交道。
  春花面上稍稍泛了些哀色,心中暗道:“这两位原出身逐风谷,皆是开门境后期,最擅身法,却仍然未作阻挡,直被正面击杀。说不定这是一只黄角魔也说不定啊。”
  想着,立时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观望四周。
  忽然,瞧见一道黑影从身旁的小巷蓦地闪过,直蹿上了屋顶。
  春花见了,二话不说连忙追身遁了过去。
  不二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但此时哪敢离开她,稍稍思量一番,便跟了上去。
  只见那一道黑影,已然窜出去老远,在银色月光照耀下,衣衫飘扬,脚步悦动,飞快轻盈地向远处如风般遁行着。
  春花忙一招手,从储物袋中唤出一刻红色珠子,往其中注了一道法力,一只飞鸟虚影瞬时出现在半空之中,迅疾而去,试探着直奔那黑影身后。
  眼看将要撞在他身上,那黑影倏地一蹬腿,蹿起半丈,极为轻巧地躲了过去。
  不二也借此机会,疾速往前遁了两丈。
  这才清清楚楚瞧见,眼前这人脑袋上并没有长着青角。
  便朗声问道:“前面是哪一宗的道友,还请驻足一叙。”
  那人听了,浑身一震,立时止住脚步,定了少许,缓缓转过头来。
  只见她清丽秀雅,明眸闪动,容貌极美,可要比这天上明晃晃的月光还要耀眼呢。
  不二立时看呆了:“钟师妹?”


第218章 放不下的人和邪乎的梦
  月光下轻盈的身影,正是钟秀秀。
  她听见不二的声音,简直如槌撞钟,立时忘了自己要去干什么。
  回头一瞧,不二正一脸惊喜地望着自己。
  她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原地站了半晌,却是不二先走了过来,脸上是满是情不自禁的喜色:“钟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秀秀却久久没有回过神。
  直到看见他活生生站在自己的眼前,才终于相信这人真的还活着。
  失而复得的狂喜在心底强压着涌动,像地动山摇,憋屈了百年的火山将要喷发;像春日将至,积攒了一冬天的苦闷就要化为百花齐放。
  她忽然跃步遁上前去,像一只轻盈的蝴蝶飞了过去。
  春花见此情形,心说这两人原来认识,不想在这里做个点灯的,又着急常元宗其他人的安危,便非常识趣地离开了。
  不二看着秀秀遁在自己身边,心中亦是激动得很,想自己从虫海之中回来,早就想再见她一面。又记起木晚枫曾说过,秀秀还为自己搭了一座坟,还记得烧纸钱,心里便有些温热。
  很久以来,他一直在担心一件事,便是自己有朝一日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是否会有人为自己料理后事,是否有人会为自己的离去伤心难过。如今,秀秀帮他打消了这个疑惑。
  此刻,秀秀离不二只有不到几尺的距离,定定站在原地,脑袋有些发蒙,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心怦怦直跳,一蹦一蹦,像草原上奔跑的兔子。想冲上去抱住他,少许才压制住这股冲动。
  嘴角微微一动,想说什么,但却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完的。
  ……
  数月前,她从榕城回了月林宗,便被她师傅方敏好生一番训导,要她强放下诸多杂念闭关修行。
  坐在空空四壁的静室中,她睁眼闭眼都是魏不二的模样,都是出谷前一刻,他瞧向自己的目光。
  便在这样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状况下,强逼着自己闭了数月的关。
  也亏得她实在天赋罕见,天资聪颖,又或者是鬼使神差的作用,竟然在数日之前突破了一小关口,摸到了开门境后期的门槛。
  且在突破一瞬间,忽然福至心灵,竟然觉察到遥遥不知何方,隐约传来了自己突破通灵境的机缘感应。
  这才晓得,自己体内诸灵奇猴属的神魂,果然传承了六耳猕猴的微薄血脉,否则也不会生出这番感应。
  而后,又在突破后的某一天夜里,夜里休眠的时候,竟然再一次梦见了魏不二。
  梦见他不仅活着,还跟着那角族的魔女一起,从一处漫天黄雾的异界虫海脱离出来,终于复还宏然界中。
  因是六耳猕猴的干系,她知道自己的有些梦总是很邪乎,此番怕也不是例外。
  当下便待不住了,寻思趁着出去寻找机缘的机会,再打听打听魏不二的消息。
  给方敏打了个招呼,说要离开宗内,追寻大道机缘感应的事情。
  方敏寻思此乃天大之事,定要与她一同前往。
  秀秀心想你跟着过来,我还怎么去找魏不二,便塞了个借口,将方敏劝住了。
  离了宗,向着那感应之源直行而去,不想行到一半,那感应又忽然消失不见了。
  她努力试着再次唤起,耗了几日,却未半点用处。
  便想许是自己缘分不到,不必强求,索性将此事放下,径直去了榕城,到处打听一番,也无人见过魏不二。
  又猜魏不二许是回了云隐宗。念及于此,便只身来到岷阴,径直去了云隐宗,自然也没有问到不二的消息。
  这样一来,又难免疑神疑鬼,怀疑自己只是空梦一场。
  这个时候,离傀蜮谷大典过去已经很久了,魏不二的坟头草也换了几茬,早该没了生还的希望。
  她越等心越凉,越凉越偏偏越要等。
  然在此时,那突破通灵境的大道机缘竟然离奇地再次出现了。
  她知道机缘一去,再就是千载难逢。便也未做犹豫,顺着感应一路往北,直到青羊镇,那感应又似乎提醒她,要在此停留等待。
  这期间,又听说了青羊镇出现了角魔行踪的事情。
  她仔细分析一番,隐隐觉得这其中大有古怪。
  一来角魔虽然凶悍残暴,但素来未听说他们强抢人族女子。
  二来这角魔既然作案得手,为什么要去而复还,还在此地盘桓不走,岂不是专门等着宗盟来剿灭么?
  如此思量罢了,便在青羊镇小心潜伏下来,早就瞧见春花等人,也并未理会。
  白天与镇上的百姓打听镇子周边的情况。
  晚上便四处溜达,一边巡查夜守,一边等待机缘到来。
  方才,她正只身遁行着,忽然听到这边巷子里传来一声低吟。
  匆匆忙忙赶了过去,瞧见巷子中央躺着一个人,巷陌尽头一道虚影飞快闪过。
  她连忙追身而去,方遁了数十丈,便听见不二的声音,立时止住了脚步,当然也将那虚影跟丢了。
  偏可巧了,二人初次见面当天晚上,便是因为不二追在身后,害得她将那内奸跟丢了。
  此刻,这个令她几年来饱受折磨的罪魁祸首,活生生就在眼前。她眼瞧着,仿佛所有的辛苦和守候终是值得。
  过了少许,忽而微微笑着,问他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传出谷外,问他这几年去了哪里,怎么突破了通灵境,又是怎么回来的。
  不二听她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心说这哪是一句两句说的完的?生死存亡的危机就在身边,当真顾不上旁的,连忙与她说道:“这些事说来话长,改日再聊。你来的正好,快帮我出出主意!”
  便请她回到自己屋中,才将先前与贾海子的恩怨和此刻面临的危险细细道与她,又说:“钟师妹,我知道你最聪明,正好帮我想个法子。要不然,你就赶紧离我远一些,省得被顾乃春殃及池鱼。”
  秀秀听罢,笑道:“怎么你一回来,又惹这么大的麻烦?”
  又寻思当初在傀蜮谷中没有把贾海子送去黄泉路上,当真是一大失策,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思量少许,便给魏不二拿了两个主意:“以眼下的情形,破局之法暂有两个。首先说下策,便是请尊菩萨保佑你。”
  不二一听,联系方才发生在巷口的危机,立时明白了:“春花?”
  秀秀吃了一惊,心说怎么这小子失踪一遭,悟性倒是比以前高了。
  点头回道:“常元宗的通灵境弟子,许多都在宗内有置本命令牌,顾乃春不敢轻易对其动手。我们干脆将此事告诉春花,请她出手相助,你只要能待在她的身边,便算是安全了。回头或许还可以请她,将你带回云隐宗。”
  不二想了想,便问她:“我和春花无缘无故的,她凭什么帮我?”
  秀秀笑道:“我敢打赌,她十有八九会帮你。第一,你们苦舟院黄院主为人仗义,曾有恩与她,这个我是听过的。第二,你刚才说过的,你们第一次见到春花的时候,春花似乎对顾乃春有很大意见。我们便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她,想必她看在黄院主的面子上,也会出手相助。”
  说罢,又带着些可惜的语气说道:“不过,这个方法,虽能暂时保住你的性命,但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将就之计。便算是你安安全全回到了云隐宗,只要顾乃春还对你存有杀心,便永远不得安身。所以,我想说的上策便是……”
  秀秀忽然凑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想尽一切办法,杀了贾海子。”
  不二听得心头一跳,忽然抬头向屋顶某处望去,瞬时驭了一道神识直向那方撞去。
  便听见“啊”的一声惊呼,紧接着便听见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落地声音。
  二人忙遁出屋外,却瞧见一个窈窕身影狼狈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追不追?”秀秀笑着问不二。
  ……
  木晚枫仓皇地逃离魏不二的屋子,心中好不生气:“你便叫钟秀秀跟你待在屋子里,倒把我轰出来,还搞得这般难看,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人回了自己屋里,闷气半晌,忽然又想明白了,不二把自己激得离开,自是担心她的性命。至于钟秀秀,谁叫你生的这般聪明?
  想了想,忽然拿定了主意,当即离开镇子,将法力注入一道传讯符。
  少许,那传讯符里传回一道讯息。
  她将神识沉入其中,读了半晌,忽然抬起头,像着北方急遁而去,来到镇外一处茂密的树林之中。
  钟秀秀果然厉害,一眼便瞧出解决这问题最直接、最根本的办法。也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也不曾敢想的办法。
  杀了贾海子,让除了魏不二以外的人杀了贾海子。
  只要贾海子被旁人不声不响地杀死,顾乃春就没有非要杀死魏不二的理由了。
  过了不知多久,传讯符再次传回了消息。少许,一个相貌粗狂的年轻修士,骑着一丈长的白纹老虎,威风凛凛地赶了过来。
  “又有买卖了?”来人正是木晚枫先前在云隐山脉深处曾见到的霍虎。
  木晚枫摇了摇头:“上个月刚做完一笔,风声又有些紧,暂且得歇息了。”
  “小心一点,倒是应该的。”霍虎点了点头:“那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木晚枫神色忽地郑重:“我想拜托你帮我做一件事,代价便是往后三次生意,我分文不取。”


第219章 林外破阵现机缘,云游和尚去复还
  “杀一个开门境的小子,也值得你付出这么多代价么?”
  霍虎颇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这小子的师傅顾乃春是地桥境修士,”木晚枫眉头一皱,指了指青羊镇的方向:“现在就在青羊镇里。”
  “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他们两个每时每刻都不会分开?”霍虎反倒被她激起了兴致,冷笑道:“只要他们敢有一时半刻不呆在一起,我便敢叫那小子人头落地。”
  木晚枫颇有些头痛,她早就知道霍虎胆子很大,却未想到大到了这般地步。便想着往后有机会,可要劝他收敛着些。否则,一直做这掉脑袋的买卖,还不知道惹出什么乱子。
  “你千万要小心一些,倘若没有机会,断不要轻易尝试。”
  她想了想,又作了些叮嘱:“顾乃春对这个徒弟万分宝贝,一定在他身上留了法力标记之类,只要你一动手,便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他就能赶到。”
  “我知道,”霍虎点了点头:“我也听说过顾乃春的事。不过,有点奇怪,他似乎对这徒弟当紧得过头了。宏然界的修士,大多还是专心自家的修为罢?”
  “这个我倒是略有所知,”木晚枫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传闻:“据说顾乃春的师傅,临死之前有遗命,便是要他把合规院发扬光大,他还为此立了道心之誓。往后,便一直热衷于招纳天资出众的弟子。”
  “另外,我还听说顾乃春的镇海兽是一种颇为玄妙的万山奇兽,名叫同妖。若是巧妙运用同妖的一种同修神通,他似乎可以学会门下弟子的镇海兽神通……”
  说到这里,她忽然明白了,顾乃春为什么要放下身段和脸面,要魏不二拜其为师。
  “我还当他要桃李天下,”霍虎冷笑道:“原来还是为了自己。那贾海子的镇海兽是大名鼎鼎无影鞭蛇,若是叫他突破了通灵境,获得的神通想必也十分了得……”
  ……
  木晚枫将诸事交代妥当,便与霍虎分离,要往南而去,复还青羊镇,想着与不二汇合。
  走了几里地,却忽然发现不大对劲了。
  原本到了这里,早就应该出了林子,但此刻往前看,却根本瞧不见尽头。
  而且林子里也安静的有点过头了,光线越来越暗,气氛越来越诡异。
  惊疑不定之下,她倏地跺足向上窜了出去。
  但离地不到一丈,便感到一股巨大的下坠之力袭来,瞬时将她扯到地上,重重摔在了地上。
  很显然,这片林中布置了禁空禁制。
  “怎么好端端的,会出现这般古怪的情形?”
  她寻思少许,便猜自己多半中了旁人的陷阱,立时选择往回返,心想只要找到霍虎便算安全了。
  岂料得没走几步,一股骇人的威压自身后突袭而至,她吓了一跳,刚想转身,便觉见一阵燥热的气息从脑后灌入体内,身子一软,整个人昏倒在地上。
  少许,一个美貌佳人从树上轻轻跃下,施法将木晚枫一卷而起,向这树林深处而去。
  ……
  在这镇郊树林的另一头,霍虎望着茫茫不见尽头的林木,忽地眉头一皱,浑身法力流转,一道气势磅礴的白虎虚影倏地从身后闪出,冲着头顶正上方一丈处猛地撞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头顶的天空便被撞开一个透明的口子,一道淡淡的黑气瞬时从破口而出,消散在半空之中。
  下一刻,霍虎骑着那白纹巨虎一跃而上,从洞口闪电般钻了出去。回头一瞧,只见整个树林不知什么时候被一层青色薄雾笼罩住。
  “这是什么古怪阵法?”
  他略作思量,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冲着身下白虎点了点头,一人一兽立时化作一道白光,头也不回地向青羊镇遁去。
  那姓贾的小子,此刻应该在镇子南面巡查吧。
  ……
  青羊镇西面某处,贾海子只身而行。
  月光罩在他的身上,洒下一片银辉,把整个人照得煞白一片。
  便在那古怪阵法被破开一道小口的同时,他忽然感应到什么,连忙停了下来,向镇郊树林的方向瞧去。
  少许,一道几乎用肉眼无法瞧见的淡黑色气体自北面轻轻飘来,在他眼前微微晃动少许,倏地化作数缕清气不见了。
  他连忙沉识内海之中,只见那条盘身而卧的漆黑小蛇忽地微微一颤,浑身暗芒不停闪烁。
  “我的机缘,终于来了!”
  他默默念着,抬头远望,满脸的狂喜之色。
  ……
  秀秀将破局之策告诉不二之后,二人便一并找到春花,按先前商定的,将不二面临的生死局告诉了春花。
  春花听了,冷笑道:“不过是一个地桥境修士,便把旁人的性命当做儿戏么?这顾家修士,论起除魔卫道,一个比一个废柴。倒是自相残杀起来,很是精通。放心罢,贵宗黄院主曾有恩与我,我自不会让这姓顾的轻易得逞。”
  她果然答应了二人的请求,叫不二跟着自己四处巡查。
  此时,潜伏在青羊镇的角魔再次显露身形,还一举杀掉了两名除魔队成员。便证明以此魔战力,远不是寻常开门境修士可比。
  春花索性将小队成员集合一起,又分为两队,彼此相离不远,也好做个照应。
  秀秀和不二就跟在春花所在队伍之中,巡查青羊镇南面区域。
  如此,总算暂时摆脱了性命之危。
  秀秀便趁此机会,又问起不二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传出谷外。
  不二见她郑重瞧着自己,心中暗到:“我没有传出去,自然是因为尤典的传送符裂了缝,根本用不了。但此事若是告诉秀秀,只怕她心中愧疚,又生出别的念想,反倒不好。”
  便告诉她:那时捏碎了传送符,但似乎出谷的传送阵出了问题,竟将自己传送到了别的地方。
  秀秀见他眼神闪烁,心下微微一动:“照林安后来告诉我的情况,他分明没有捏碎传送符,可见现今竟然骗到我头上来了。好你个魏不二,看我日后拆了你谎话,再琢磨怎么收拾你。”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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