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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大道-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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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面色一厉,高呼一声:“闵罗老匹夫,老夫今日舍了这条命,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说罢,左手持【罡风法印】,罡风刮骨如刀。
右手持【飞廉法印】,风神掌八风,齐聚一处,汇入深海漩涡。
足踏【飞廉逐风鞭】,面露狰狞色,冲着黑凤,抱着玉碎死意直轰而去。
万古愁见他这般视死如归的气概,高喝一声“痛快!”
挥手将【蛮荒巨猿】招来,与大圣笑道:“我们也去!”
一人一猿心意相通,万古愁立身巨猿肩膀,【蛮猿法印】印在大圣胸膛,加持之力徒增数倍。
【万兽法印】烙在【坤震精金棒】棒头,万兽齐鸣威势即成。
大圣踏地裂空,转瞬即至,当即与云和风并肩一道,冲向毁灭黑凤。
云和月人在另一侧,【劈桂月斧】追着黑风身后赶来,【蚀月法印】则已按在黑凤尾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着黑毁灭法则。
本执心中只念南无阿弥陀佛,只抱着杀一魔而救天下人的宏愿,倾尽毕身之力出手。
【灵山法印】胜在万钧之压,【普度法印】则干扰敌人心志,【灵山珠串】一百零八颗佛珠离手便散开,个个涨大如钟鼎一般,若雨点一般砸向黑凤。
便瞧见黑凤身上斑斑点点,如石落泉中,渐起圈圈涟漪。
几人攻势如此猛烈,【闵罗】却似乎铁了心,只盯住云和风一人。
必杀之气将其锁死,无有丝毫挪转迹象。
(二)【决绝色】
云和风色厉内荏,法印晃动后,却是目光隐隐闪烁。
倘若他豁出性命不要,亦或者拼着惨绝重伤,说不定真的能将【闵罗】的性命留在这里。
他当然也想在此了结了【闵罗】。
但绝不能以自己为代价。
暗自直骂:“我原打算以玉石俱焚的架势,逼得【闵罗】调转朝头,哪料的这愣货放下苏纤这软柿子不捏,放着本执这行将就木的老家伙不做,专来找我的麻烦。当我的【飞廉逐风鞭】是玩耍的么?”
心中实想和【闵罗】硬干一仗,但哪里舍得自家性命?
方想避让,又不免想到:“只这紧要当口,我若是退了半步,将【闵罗】放走,便是人族千古罪人。毁了我常元宗在此界不二威信,又杀了我半世英名,岂不是生不如死?但叫我硬顶着头皮跟【闵罗】对战,也是死路一条,我苦苦修行两万余载,何其艰险不易,岂能一趟坠入轮回之中?”
矛盾的念头在脑海里飞快转动,少许拿定了主意。
飞廉法印手中一握,风神【飞廉】执掌八方风的威能加身。
他整个人便随时处在将要虚化的状态之中。
人却是满脸决绝之色,罡风法印一马当先,似要裂空裂地,撕裂黑凤。
黑凤兀地张嘴,把法印一口吞没了。
一丝涟漪未起。
接着,又正直撞向云和风,黑色火焰把空间烧的扭曲,让云和风决然的面孔都映得有些变形了。
在黑凤即将吞没云和风的一霎那,万古愁与【大圣】迎头赶上。
大圣高喝一声,纵身一跃,双掌摁住黑凤的头颅,叫它身形一滞。
紧接着便是痛心裂肺地一声嘶吼。
双掌竟如岩浆般融化,在黑凤身上融作一摊。
大圣走的是肉身成圣之道,一双猿掌何其硬悍,竟然顷刻间融去。
万古愁顾不得心痛,举起坤震精金棒,冲着黑凤轰然砸去。
此时,本执,云和月二人也已赶到,各施手段,冲那黑凤狂攻而去。
苏纤则将药葫芦倒悬,疗伤圣药化作几道水柱,如白色飞龙一般,直灌其余四尊和大圣身上,方好帮它恢复了些许伤势。
云和风见此情形,亦只好挥印而上。
便可见一片扭曲的空间之中,一道黑光迎着四道霞光而上,波茫千里,气吞山河。
云和风方定了决心,岂料黑凤哪管大圣骑身,哪管万古愁的大棒,哪管本执的佛珠如陨石坠落。
由得旁人重伤于他——他却万分清楚,自己被困的越久,就越危险,宁可受伤,也不要拖延片刻。
于是,端端只盯着云和风不放。
黑炎近在咫尺,云和风对死亡的预兆强烈到极致。
是玉石俱焚、舍生取义。
还是明哲保身、苟且于世。
在濒临死亡的一瞬间,他终于做出了抉择——【飞廉法印】融于手中,他的身影以风的形态虚化半分。
这虚化运用了风之大道法则,遮掩了气息,极其隐蔽,时间又比眨眼还要短暂千万倍,叫谁也难以察觉。
黑凤便在这一瞬间,穿过了他,抵达包围之外——他似乎有意帮助云和风,在穿过的一瞬间,身影瞬时消失,接着出现在另一头。
这样看起来,就仿佛是【闵罗】诡异地出现在了包围圈的外头。
一人一魔,便这样完成了一次意外而又默契的配合。
云和风身影再次变实的时候,他一刻不停往前猛冲,仍是抱定同归于尽的架势。
但旋即发现前面空空如也,便转头。
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黑凤,又惊又怒地高喝一声,转身狂向对方追去。
其余众人也惊讶至极,不明白【闵罗】是如何无声无息脱离的。
万古愁目呲欲裂,却仍以绝死的气势的拼命阻止黑凤离去。
大圣抓住黑凤身子的两只臂膀已被融化——此刻,却还紧紧黏在黑凤尾巴之上。
他驭着大棒,追身狠狠砸在黑凤的身上。
又厉声招呼其余几人,声音紧迫之极:“决不能叫他逃了!”
说罢,自己一声怒喝,竟也化身为一只巨大三目猿猴,与【大圣】一起抓住黑凤的尾巴,亦被黑炎烧的惨目忍睹,却只想拖延片刻。
三大宗诸位普通悟道原本难以掺和到这等级数的战斗中,但眼看功亏一篑的关口,也齐齐出招,如落石般的法印向黑凤砸去。
其余四尊齐齐出手,本执将数颗佛珠挡在黑凤近前,齐齐自爆了——这轰隆隆的巨响和威能,要把天地崩裂,要把万物摧毁。
一道由宏然四尊联手结下的法印气势浩荡地穿过幽暗,一举落在他的背上。
【闵罗】中招之后,身子猛地一震。
将万古愁和大圣狠狠甩开,遥遥传来一声痛哼,但到底逃离了最危险的地方。
旋即,他破开阵外阵法,影子一晃,回首向人族众悟道回馈一招——漫天的黑色火焰如潮水般向大殿涌去。
一声森然冷笑遥遥传来,这才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捣破天】
万古愁虽被黑色火焰烧的血肉模糊,但仍是带着双臂被融化的大圣往黑凤消失之处,狂追而去,直遁千余里地,才极不甘心地停了下来。
望着天空万里无云。
他仰天长啸一声,方觉剧痛袭来。
心里失望至极,比袭来的剧痛还要厉害,只想一拳把头顶的破天捣开一个窟窿……
第379章 敖沧海明识大义,论生死终有天定
(一)【敖沧海】
万丈高空之外,天色猩红如血。
四面八方都布置了魔器,大道法则极有规律地运转,证明此处是悟道层级法阵空间。
闵罗止住身形,向半空中漂浮的二十三道人影瞧去——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悟道境的气息,恐惧、凶戾、病瘴、情欲、癫狂诸般负面气氛、情绪、法则在天空中恣意地弥漫着。
当间立着一个髯须大汉,披着一身漆黑的斗篷,带着一顶形如王冠的帽子,目光如古龙般深邃难测。
“有意思了。”
闵罗双目微眯,认出来髯须大汉就是东海魔域主人敖沧海——魔域众人竟会从东海遥遥赶来,这绝不在他意料和推算之中。
他忽然开口,吐出生硬的人语,“正宗与魔道也能联手?”
“请叫我等神域修士。”
敖沧海说着,缓缓举起右手,只需轻轻一落,魔域诸位悟道手中各结,便要齐齐出手。
“敖兄且慢。”
闵罗面色一肃,郑重说道:“我们何必在此拼个两败俱伤,叫宏然宗盟来看笑话?贵族也有妙语: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们何不放下敌意,抛弃成见,共御外敌?倘若本族击败宏然宗盟,愿与敖兄平分天下。”
敖沧海面露迟疑,问道:“尔敢以道心为誓?”
闵罗笑道:“当然。”
他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把全身精力都用来防止背后的伤势再恶化——那是来自人世间最强者的集体暗算。
他起罢誓,正要离去。
天地间的血腥色忽然更加暗沉。
数十道邪气凛然的法印从四面八方突然闪现,向着他狂轰而去……
天空中响起诸位魔头阴森森的笑声。
“想与我神域平分天下?”
“哈哈哈哈……”
“外敌?”敖沧海朗声大笑:“我神域修士和宏然宗盟拼死拼活,那是我人族的家务事。对尔等异族邪魔,我们自当勠力同心,诛之而后快!”
说罢,高举右臂,冲着闵罗一挥而去,“诸位兄弟姊妹,今日务必将此獠诛杀于此,叫宏然宗盟一般酒囊饭袋,看一看什么叫做真正的英雄!”
话音方落,这一方天地已化为浓稠血雾,二十三位魔头毕身大道法印在血雾阵法中声威大作,疯狂肆意地涌动。
黑凤则在一片混沌和稠粘的血腥中,孤傲又顽强地挣扎着。
比之宏然宗盟诸位悟道,魔域的魔头更为心狠手辣、疯狂嗜血——这一战的凶险,远要胜过先前在大殿里……
(二)【万古愁】
“我们回去?”
【大圣】已是重伤不堪,望着头顶蔚蓝天空,张嘴竟说出人语。
“老子羞与那人为伍。”
万古愁冷笑道:“叫上我兽人塔各位塔主,我们回北疆,这劳什子破事,老子再也不管了。哪一日人族灭了,我带着咱们兽人塔的好男儿自有畅快的去处。”
一人一猿方要动身,却看天际处远远遁来一身着黄裙的身影——正是五尊之一【妙手】苏纤。
“万兄,去哪里?”苏纤及至近处问道。
万古愁道:“云和风这奸贼使滑,老子虽然看不出来他怎么放水的,但老子的眼睛没瞎。他若是贪身怕死,还将我等当傻子戏弄,便带着常元宗这些不成器的自己玩去,老子绝不奉陪。”
苏纤知他修的是刚正勇毅之道,怪不得因云和风所为这般怒气冲冲。
但其实也没法太去责怪云和风,毕竟万、云二人情境不大相同。
到了悟道境界,每一次出手,都牵连天劫因果,说不准便要叫天劫早来一次。
云和风活了两万来岁,天劫一次比一次凶猛,怎敢太过损耗。
而万古愁不过几千岁,又有【大圣】相助,应付天劫,游刃有余。
再者说,到了悟道层级,尤其像闵罗这等半只脚快要升阶,又有特殊神通的老怪物,重伤或许有微渺的可能,诛灭几乎是痴心妄想了。
她心中以大局为先,以济宏然修士和百姓为重,当然要劝万古愁退一步海阔天空,便说道:
“日久见人心,危难见担当。万兄说得我何尝不晓得?云和风此事做的不地道,又坏了大事,我心中也恨得紧。但换个位置来想,像万兄这般能不顾自家生死,为我宏然修士出力卖命者,世间能有几人?云和风活了两万年,修行苦长,惜命也是情理之中。”
万古愁冷哼一声,“说的好像旁人的修为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亏得他也敢做常元宗长老会主事,连个屁的担当都没有。”
“事不算坏,至少我等谋划的大事成了一半。”
苏纤听了这话,知道他消了些气,心中又多一些把握,接着劝道:“现在【闵罗】虽然未死,但中了我们五人联手出招的法印。我方才以自家神通感应他离去前那一招,想必重伤无疑,十年二十年绝难以恢复,这个机会我等一定要抓住。更何况。”
说着,伸手遥指无限远方,“东海魔主带着一众魔头暗布绝阵,闵罗不好过的。”
“魔头狡诈奸猾,岂肯拼命?”
“我们又何尝拼尽全力?叫闵罗伤一分,是一分罢。我们原本也未报十成希望,一定能将闵罗诛杀于此。”
“老子真想,”万古愁抬首望向某处,“真想去那里,跟那些魔头并肩一道,将闵罗杀了去。”
苏纤笑道:“你信得过他们?”
“他们也信不过我。”万古愁无奈道。
这其实也是正魔无法真正联手,并肩对敌的缘故。
“那便等他们的好消息罢。”
“若是真有好消息,”万古愁叹了口气,“老子要请敖沧海喝酒,痛痛快快喝个十年八载,给他一个大大的佩服。”
“自古人魔不两立,万兄说笑了。”
万古愁方才说的当然是气话。
叫苏纤一劝,气劲儿暂时过了,人也冷静下来。
心想自己这般一走,兽人塔一众撤离,这场聚会恐怕真的要散场。之前苦心谋划也要付之东流。
可叫他现在回去,他着实消不下胸中这口恶气,心中暗想:“聚会散不散另说,老子的态度要表明。云和风这老小子心中有愧,未必不是我兽人塔占便宜的机会。老子把姿态摆足了,等他来求老子。”
便与苏纤回道:“我今日受伤不浅,大圣伤的更重,我们两个要回去疗伤,改日再来说事。”
说罢,便要跟大圣离去。
苏纤倒是听明白他的话外音,晓得他嘴上说改日,谁知道改到哪一日。况且,以他的伤势,也当真不适宜再回大殿,便不再强劝。想着叫云和风吃些晦气也好,谁叫他生出这等糟心事。
对万古愁,苏纤心中倒是十分佩服的。
便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赠与他,“瓶中五阶药丹一枚,是我药王谷疗伤圣药,对症万兄伤势,还望不要推却。”
万古愁也不客气,收了瓶子谢罢,便与大圣一起离去。
一人一猿皆被黑色火焰烧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背影也仿佛是炭烧过的糊肉,在朗朗乾坤之中,越遁越远……
(三)【因何起】
大殿之中,【闵罗】人已不在,那声阴森森又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在阵法空间里久荡不绝,仿佛是给人族众悟道留下的死亡通牒。
他临走时回馈众人的一招——黑色火焰汇成的潮水,已经降临众人头顶。
众人驭了法印一举而上,却被黑焰一举吞没——可见毁灭法则何其厉害。
一波失手,众人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各施手段。
诸般本命法宝来挡,又过了一些时间,才堪堪将黑焰抵住,化解了。
这一战打完,人族三人身受重伤,又有十位轻伤。
兽人塔一位悍勇悟道,伴兽竟被黑炎火鸟烧个半死,真叫一个惨。
待到这个时候,这场悟道聚会今日已开不下去。
除了苍狗苟万忠早年间失去了行踪以外,【灵山】【神月】【白云】【厚土】【妙手】五人皆已到齐。
这等惊天的阵容,却仍然让闵罗大展雄威,伤了数人离去,虽有闵罗来得突兀之故,亦可见其盛名之下,绝无半点为虚。
好在人族一方,一招暗手到底派上了大用场,否则真是伤人士气。
三位重伤者这个时候已经无法议事,与众人道别后离开了。
苏纤则在不久后返还,将万古愁回去疗伤之事与众人说了。
便一共剩余二十八位悟道,在大殿之内安静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大殿之中,一位善目千万里的悟道忽然开口:
“诸位,东海魔域诸位战报:疯行者自爆一半肉躯,将闵罗炸得惨伤逃去,临走前,他再受敖沧海和知觉道人两道法印,多半要进入千古长眠之中……”
话说一半,大殿内一片寂静。
半晌,云和风又问:“诸位魔头伤几何?”
答曰:“一死,九重伤,其余没有未伤者。”
殿内再次寂静,众人或惊,或愧,或耻,言语难表。
有人久思其中利害,忽然开口说道:“魔道存在万古,也是我宏然正宗大敌。现今重创几至绝惨,我们何不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先剿魔窟,再破青疆,从此一统宏然……”
话未说完,兽人塔三位塔主便怒气冲冲地叫嚷开了:
“说的什么混账话?”
“他妈的外敌未去,就要过河拆桥?”
“东海的魔头老子一向看不惯,但今日谁敢冲他们动手,先从老子尸体上踩过去……”
云和月掷一道观月法印于半空,宁静月光普照,才叫众人安稳下来。
又与众人说道:“有的事情做得,有的事情做不得。东海魔主为我人族立下大功,我们今日都要佩服他。至于人道魔道恩怨,千万年不休,何必急于今日?我们勠力同心灭了角魔,再论生死高下。”
苏纤也道:“东海魔域主人此行大善,必得宏然天道垂青。只以此论,我们也不宜短期内寻他的麻烦。”
本执则双手合十:“善哉。”
云和风也无异议。
宏然五尊既一般心思,此事也就不再提了。
兽人塔象塔塔主【文折歌】代表兽人塔七位分塔塔主说道:
“掌门师兄不在,若要议事,我等无法决定。今日是否先行休会,我们改日再议。”
云和风心头有愧,再加大战之事,没兽人塔的参与等于自断一臂,心中倒趋向于答应下来。
便与其余三尊传音商议此事。
云和月便说,这次围攻【闵罗】,我们人人都有出手,每个人都牵连了天劫因果,很有可能哪一位的天劫便会早来一些。
更何况,不少人受了伤,更易引发天劫变数,也需回去静养,想方化解。
这般商量罢了,云和风索性宣布暂时休会。接着又道:“各位,【闵罗】今受重伤,应入长眠,这机会千载难逢,现在的形势便不必我细细道来,大家回去各自琢磨,我们择日再来商议。”
有人问道:“法阵已经损毁,方才那场大战,我们还没有看完呢。不知苏谷主有无办法,将那决死之战再行演绎,我们晓得最终的结果,也好做个决定。”
苏纤当即否了:“千把个修士祭了天,好不容易抹平天谴的后帐,你们又要生事么?更何况,哪里再来这么些身具预言神通的修士供我布阵?”
众人再瞧阵中,只剩下一个不知何宗的通灵境弟子,面色苍白,形容枯槁,惨兮兮地伏在地上。
有人建议:“方才不就是这个小子演化的幻境,为什么不想方设法,叫他再来一次。”
苏纤冷笑一声,“刚刚有千百个修士为他续命,你叫他一人试试,我想不用等幻境出来,他人已经化作枯骨了。”
悟道修士里,尚有几个,对刚才那场大战的结果心痒之极,接二连三地撺掇苏纤再想想办法。
“与天机牵连过重,那是要损了大道气运的。”
苏纤却一直摇头:“再者说,你们当真以为,像方才那等天地绝密,老天可能真的叫我等看到最后么?多半幻阵行到最后,大阵毁坏,里面的修士通通死绝,我们也个个沾了大因果,天长日久难以消化。”
众人听罢,知她说的有理,也便不再强求。
今日经历一场险战,虽没有剿灭【闵罗】,但也算大功告成,心中压得石头一并放下,调笑几句,说的风生水起。
又过一会儿,云和月才将此事打住:“能够叫我们看得见的未来,还值得我们相信么?现在,【闵罗】受伤不轻,想来还得要些日子才能恢复,这才是我们可以抓得住的未来。人魔决战,我们悟道层面恐怕免不了一场比今日还要惨烈的对决,各位旦要出手便会跟自家天劫牵扯。我也清楚,千年万年的修行不易,谁都不想就此化为乌有。但宏然修士和百姓,乃至宏然一众生灵安危都寄于我等一念之间,我们既为天地钟情,修行到这等高绝境界,也应为此界天地生灵尽一份责任,此事万万要慎重对待。各位回去细细思量罢!”
(四)【论生死】
不二在地上,瘫软无力坐着,脑海里不停地在回味幻境中的最后一幕——黄裙女修被一道黑光拦腰截断,残肢飞天,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却忽然听见上方隐隐约约的声音。
一会儿,又似乎听到悟道大能在议论自己——好像是法阵被破解,隔音的效果也不知什么时候终于没有了。
他耳朵里听着,心中却是一阵苦笑与无奈,自己性命就好像蝼蚁一般,在这些悟道大能手中,又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恐怕,也只有修炼到悟道境界,人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罢。
恰在此时,又有人指着不二,问道:“如何处置?”
如果按照众人先前的谋划,这个大阵既是预言阵,又是祭祀阵,预言结束了,这一千名弟子也应被大阵吸收,祭祀天地,化解了因果。
现在,这一趟斗法快把大殿拆了,悟道修士都重伤三位,却活下来了一个小小的通灵修士,真是叫人料想不到。
云和风见此,心中暗忖:今日诸事,实在不能叫外人知晓。留下此子,也是难解的手尾。
便拿出了主意:“众人一并来,众人一起走。送他好好上路罢。”
说罢,目光一转,便要了结不二的性命……
就在不二半只脚踏上黄泉路的时候,忽然有人开口:
“云长老且慢!”
第380章 苏纤了结因果,蝼蚁唯有谢尔
(一)【楚山孤】
“云长老且慢!”
云和风寻声望去,立时认得出言者正是降世峰峰主楚山孤。
“楚老弟何事?”
“还望云长老留下他的性命,”楚山孤瞧了瞧,回道:“我另有用处。”
“你怎么了结手尾?”云和风又问。
楚山孤笑道:“我堂堂降世峰峰主,连一个通灵境小儿都拿不住,还有何颜面在修士界里厮混?此事我回去自有处置,一定不会妨碍我等大事。”
降世峰虽是望鸽一派,与云和风这位资深伏鹰不大对路。
但殿中幸存之人不过是一个小小通灵境修士。
云和风也懒得因此生事。
更何况,今日对决楚山孤伤势亦不轻,不好在这时候抹了他的面子。
正好此时,【妙手】苏纤也开口相劝:“云长老何必施以绝手。此子既然能从这等绝阵中保得性命,便是老天给的造化。若是强行了结他的性命,恐怕天道也会暗中记你一笔,何苦寻这等麻烦?至于保密和手尾之事,有楚道友出手,还用得着你来操心么。”
云和风听得有理,随即点头。
旁人当然也没有异议。
只有苏纤瞧向不二,与众人说道:“他今日本来应该祭天,但侥幸活了一命,身上的因果却没有了结。如果将来牵连到我人族大事,亦许会干扰气运。不如我现在就解去后顾之忧。”
说罢,隔空一指,便有一道冰冷气息潜入不二内海之中。
旋即如锁拷链枷一般缠住毕蜚,紧紧绕了一圈。
毕蜚浑身一颤,当即似被缚住,诸般神通也随之被冰封冻结。
它猛烈地挣扎,却无济于事,隐隐与不二传来极其微弱又愤怒的情绪。
似在指责不二:你小子活的何等窝囊,竟然连自家的镇海兽也保不住。
不二只在心中苦笑,“生为一只蝼蚁,我的生死只在旁人一念之间,这里哪有我说话的余地?”
“你也不必难过神伤。”
却听黄衣女修又对不二说道:“自古勘破未来者,哪一个有好下场的?今日与你一同被选来这里的修士,遭诸浩劫,死于非命,便是缘起于此。我看你命相,前半生死走逃亡,朝不保夕,真是地地道道的忙碌生死逃亡命,这与你家镇海兽邪门的神通大有关系。我今日锁了它的神通和与你的血脉联系,你往后的气运一定会好上许多……”
她说着,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嘴里喃喃念叨着,“不过,你因这阵法,前前后后损耗了五十年寿元,这倒是一件难了的因果……”
(二)【了因果】
黄裙女修忽然默声不语,略做思量后,冲着不二遥遥一指。
便似有一道清朗之气,从天而降,经督脉直入不二内海。
又端端附着在【烛二】的身上,旋即在【烛二】周身飞快转动起来。
不二便觉见自家内海中一阵翻滚,昏昏然有古老的异族语在耳边轻吟,难以言明的感觉自心头涌起,识海中忽然沸腾起来,纷繁复杂的念头自行转动,他的意识竟不由自主地推演起大量与空间法则有关的法门来。
脑海中亦有极为复杂的种种密纹闪过,恍如镇海兽身上所纹绘的图案。
李云憬所赐【空震禁典】中的诸多秘法大道竟也被翻了出来,化成识海中飘着的文字,又化成诸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法理,在识海中绕着那黑白卷轴飞速盘旋。
不二虽不明白黄裙女子的用意,但也晓得这是天赐良机。
虽然他此刻因方才的预言阵法,变得奄奄一息,但仍是强行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去做体会。
这些文字倒是好说,他逐条记了去。
可那无形无状的法理过得飞快,一时又不能细细领悟,以通灵境的识神识强度和大道悟性,想要强行记下来便真是为难之极。
他脑筋转的飞快,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便是识海中所有飘过的法理,他只凭心感受,记忆关窍,全不做深刻领悟。
一边把这些法理和记忆飞快的烙印在识海一角,一边用手指在大殿地板上轻轻敲击,编号入座,一一对应,自是打算回去之后,细细研究——毕蜚既被封锁,往后他修行大道,便只能依靠烛二;与烛二的神通有关,他当然不想放过丝毫。
更何况,他的寿元凭空少了五十年,往后的修行路越来越紧了。
他勘勘把诸多法理编号记下来,但越往后越繁杂纷扰,越记得力有不逮。
正大感吃力之时,法理和文字的闪动渐渐停止。
忽然,头顶足底天地二桥大门瞬时通开,五行灵气如凶猛潮水经天门地门,又经任督二脉,直往他内海疯狂灌入,直要把经脉也生生挤爆了。
大量灵气入了内海,立时凝集成数千道纤细的灵气纺线,一头连着天地二脉,一头连在【烛二】身上。
纺线连着【烛二】那头,在烛二身上飞速的绘制镇海兽密纹。
只在顷刻间,便在烛二左手掌心绘制了一片复杂精密的纹路。
随着纹路不断拓展完整,灵气飞速地化作法力液滴,滴汇成流,从【烛二】身上滚落内海之中。
一道道,一条条,越落越多,越落越快,很快聚集了数层法力液滴。
现实中只过了眨眼的功夫,不二便觉得时光飞逝,数十载光阴一晃而过。
穹顶茫茫,大地潇潇。
从前需要等待老天赐予的顿悟两番降临,再清醒时,竟发现【烛二】身上的密纹已绘制完毕。
而他的身体状况也恢复了许多。
内海之中,法力充盈远胜从前,竟然一口气突破了通灵境后期,直达通灵境巅峰顶端,只剩半步便要跨入地桥境界。
方才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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