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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大道-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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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之手一撤,巨尺化为流光。
又如红蓝二色长河在半空流动,浓郁的法力波动四溢,着实叫人生畏。
这便是不二这几年马不停蹄修行中,对老者所授口诀中“云动水奔流,落鹤寻归路”上半句领悟所得。
法力如天上云彩,又如田间河流。
只要修士手段精妙,变化由心,修为足够,云动流水的威能变会更上一层。
红蓝二色长河方成,便在半空中兜转一圈,将藏剑一分出的三道剑气一并卷入其中。
剑气入河,猛地挣扎一番,却终究无可奈何。
长河又带着剑气在半空一转。
下一瞬,剑气陡然离河,竟朝着华山剑宗另三人激射而去。
只在一眨眼间,便听见“砰砰砰!”三声玉碎炸响。
三名华山剑宗弟子齐齐昏倒在地。
华山剑宗便只剩藏剑一一个人!
付出的代价,仅仅是魏不二一人左肩受伤。
“这……”
“怎么可能!”
台下观者,大多已是目瞪口呆。
观战台一角,华山剑宗众人更是死气沉沉一片。
众人想说些什么,又无从开口。
掌门丁某西脸色差到极致,苦笑道:“我们常说剑一厉害,万中无一。哪里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竟是坐进观天了。”
“掌门师兄何必妄自菲薄,”一名华山长老劝道:“非是剑一不强,而是云隐宗的修士太过狡猾,从前隐藏过深,才将咱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倘若两方知己知彼,公平对战,胜负可说不准呢。”
“胜负场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两相交手,又不只看修为高下。本宗输了,便是真的输了。技不如人,努力不够,没有半点借口可找,往后自该加倍努力。”
丁某西摆了摆手,抬头望向擂台,苦涩道:“我只是难过,剑一这孩子被我们小宗小派拖累,这回竟连降世营内比都冲不出去了。”
他叹了一口气:“都说大战将至,这次大比便是剑一最后的机会。倘若不能拿到第一,免除军役的军功横竖不够……以后上了战场,千百万的修士角魔对战,大人物的一个念头就是成千上万的性命,到时候可就万事难说了啊……”
众人被他一说,具是胸口一阵压抑。
又想起藏剑一被罚到西北服役的缘由,更是胸口发闷,几多愁怨不快无处宣泄。
(三)
当此时,碾冰院以六敌一,两方差距悬殊,胜负根本再无悬念。
唐仙一袭红衣如火,遁至半空,嘻嘻笑道:“藏剑一,我看你一个人还摆什么剑阵!”
她心中又是痛快,又不免有些复杂。
哪能想到,自家曾经最为推崇的剑修,支持的小队,就这般轻易地被一举击溃。
更有些扬眉吐气的滋味在胸口集聚,随时呼之欲出,心中暗道:“谁道女子不如男?叫沈贤那个王八蛋看看老娘今日的威风,是不是眼珠子要滚在地上打轱辘?”
顷刻间只剩孤零零一人,藏剑一却处变不惊,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回道:“聒噪。”
只这一句,便令唐仙的往昔好感抛到九霄云外。
想从前在场下看比赛之时,看他如卷残云地扫荡敌人,冷言冷语、风轻云淡地怼人,是何等过瘾。
今日轮到自家头上,真是好不爽快。
气呼呼直骂:“看老娘一把火把你这剑枭烧成乌鸦!”
张眉当即敲醒唐仙,“胜负未分,切不可大意!”
几个姑娘早已不是天真烂漫的雏儿,战略上的藐视绝不会诱发战术上的轻视。
“围!”
不二一声令下,几人便各寻熟悉位置,瞬时立稳。
不二正面与藏剑一相对。其余几人法器符箓再手,口诀默念,蓄势待发。
看着擂台西方的藏剑一,便如同看着蛮荒森林桀骜的凶兽——数不清的配合击杀,让几个姑娘对于这场获胜充满信心——真是不敢相信,在抽到藏剑一小队的时候,她们还如临大敌,惶惶不安呢。
“攻!”
不二面沉如水,沉声发令。
【云动水奔流】口诀默念,红蓝二色长河直向藏剑一卷去——他一刻不敢耽搁,虽然暂时丧失了【祸至心灵】神通感应,但对危机却依旧警觉,不安的情绪涌动,证明危险即将到来。
碾冰院五位姑娘听令齐动,诸般法器,法术,按照千百次战斗磨炼出来的最佳组合轰然击去,直要把藏剑一瞬时吞没了……
(四)
就在五颜六色的法术即将把藏剑一吞没的瞬间,不二竟在法术光芒的缝隙里,看见了藏剑一嘴角带着嘲讽的、不可察觉的、微微翘起。
警惕心骤然升起。
“小心!”
他大喝一声,提醒众人,但已然晚了。
巨大的剑枭虚影再次出现,浑身却散发着接近地桥境修士的威压。
就在一瞬间,威压如狂风扫过擂台,碾冰院五位姑娘已坠落地面,心头惶惶不安,竟连一动也动不得。
跨越境界的压制根本毫不讲道理。
魏不二亦觉得身负千斤重担,挪移行止百般受制。
剑枭微一张嘴,数十道金色光剑从中呼啸而出。
“【金枭剑阵】!”
藏剑一心内语罢,数道金芒在空中飞晃,骇人的剑气似乎要将整个擂台撕裂。
魏不二心内震动,正要全力躲避,余光却忽然看见藏剑一右手寒芒一闪。
“危险!”他下意识想到。
这才是藏剑一真正给自己布下的陷阱。
他虽然早就知道对方暗藏杀机,从始至终都在提防着这一刻,但等到藏剑一终于出手、锋芒毕露的一刻,仍免不了整个后背瞬时冰凉到极点,全身的毛孔都要悚然到爆炸。
“身随意动!”
他想都不想激发了这神通,在藏剑一手中寒芒激发的前一瞬,接连两次闪烁,勘勘离开原地,避过几道金色剑芒,被红蓝二色长河裹住,在擂台边角仓皇逃窜。
再一瞧,只眨眼的功夫,便听见五声玉碎齐响,碾冰院五位姑娘背部飘红挂彩,齐齐倒在地上……
……
场下静默一片,唯有倒吸冷气之声连成一片,可见这一击之威当真吓人。
“这他娘的。”
杜文广已是瞧得目瞪口呆,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是人么?”
(五)
“终于要出手了。”
观战台上,何灵心猛地站了起来,下意识走出一步。
“你怎知……”
何晶晶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刚想开口,却看见何灵心双目死死盯在藏剑一手中。
她恍有所悟,当即探出一道神识向那方小心翼翼漫去,竟隐隐感觉到【精血符】内蕴含的法力在淡淡波动。
“我就说,怎么会有如此冥顽不化之人,”她当即轻笑道:“你不是说过,只要藏剑一肯出手,此事便一定能成么?”
“准备拿精血罢,”何灵心面无波澜,但心头狂跳,不由自主瞧向观战台上李云憬的独间,只希望她不要横插一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何晶晶笑道:“只要他真的是凶徒,什么时候都不晚。”
何灵心点了点头,却是先想起陇南城外诸多舟行驾舟修士的冤魂,想起血夜惨案。
他的血夜渐渐沸腾,仿佛被亡者的执念与冤仇即将得报的欢喜点燃……
第370章 魏不二的心机与秀秀的自作多情
(一)
藏剑一手中紧握精血符,心里重叹一声。
方才云隐宗众人大占上风,稍稍显露出松懈的心态。
【金枭剑阵】起势的瞬间,正是激发精血符,萃取魏不二精血的最佳时机。
岂料对方如此警觉,使出诡异遁法,生生躲过了自己志在必得一击。
他方才使的【金枭剑阵】,在几年前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法器剑阵。
上次因参加李云憬道场的虚空试炼中有所勘悟,后又在求师不得中对逆境与求魁两道又添新解,心有所悟,将法器剑阵与金枭驭众剑之道融会贯通,才成就这一套以法器剑阵为基,以镇海兽神通作升华,威能骤升数倍的“自创神通”。
神通方成之时,他曾私下测试。
他自己也为剑阵的骇人威能震惊了——三成的威能,通灵境修士就很难抵挡了;倘若使出十成威能,越级击杀地桥境修士也是大有可能的。
这样一来,对于这次大比问鼎之路,他已经十拿九稳了。
到目前为止,这套剑阵尚未在世人面前展示——他知道展示后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却料不到,在初试锋芒的时刻,就出师不利。
想到这里,他目光中厉色一闪——剑既离鞘,就停不下了。
这一场,他必须要赢。
唯有如此,他才能在大比中继续前进,取得最终胜利,圆满自己求魁大道之憾,才能乘风破浪、大刀阔斧地继续在修行路上走下去。
魏不二的精血,他也一定要拿到——【三花洞】的允诺对他而言,实在太过重要。
如果没有这次机会,像他这样一个出身于微末门派的寒酸修士,得付出多大的代价,得走多少坎坷路,才能得到一枚通往地桥境不可或缺的“通桥丹”?
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他决心已定,必将全力以赴。
他浑身在悸动地发抖,镇海兽【剑枭】在内海中散着金芒,忽地发出一声清鸣——擂台之上,数十柄宝剑忽然静静悬在半空中,将魏不二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到后,围了个密密麻麻。
只需心念一动,【金枭剑阵】运转,诸剑便将各自按轨迹行转,一场绞肉盛宴即将上演……
(二)
魏不二几乎逃到了绝路。
周遭数十柄宝剑静默垂悬,剑锋寒芒毕露,必杀之气在半空中回荡。
蓝红二色长河像毡毯一般裹着他,但似乎也抵不过眼前的镇海兽神通剑阵。
他到底有些低估藏剑一了。
甚至,有些低估修士界的深浅。
总以为,靠着树洞老者传授的诡异功法,靠镇海兽特殊的本领,就可以在同阶修士中鹤立鸡群。
看看眼前的剑阵,还有面容冷峻的剑修。
他觉得自己原先的想法实在有些可笑——对方其实也只是一个微末门派的修士,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逼入险境了。
而这套剑阵,从品相和威势来看,也着实不凡。
如此看来,精心倒腾一件拿得出手的法器,甚至法宝,还是很有必要的——这让他生平第一次生出在身外之物上多下些功夫的念头。
现在说什么都有些晚了。
无路可走,他倒愈加冷静。
【身随意动】刚才使过,短时间内是用不得了。
【瞬息而至】当然可以用来摆脱困境。但这一招知者极少,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想让旁人知晓。
眼下观战者这么多,为了一场比赛的胜负,暴露自己的绝招,太不划算了。
真的要倒在这里么?
他用蓝红二色长河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整个人悬浮于半空之上。
数十柄宝剑的金芒将他笼住,金红蓝三色交杂,仿佛是异界来客。
心中默念一句“升高望河曲”,周遭一切皆入心海,每一柄宝剑剑锋所向,细微区别,辨识得清清楚楚。
而诸剑即将运行的轨迹,也推测得七七八八。
有“升高望河曲”的通览全局,有“云动水奔流”的驭身而行,配合折身术的诡异功法。
在这一瞬间,他很有信心与藏剑一周旋下去。
却不知时间会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三)
就在此时,忽然有一道阴影从天空骤然投了下来。
紧接着,猛烈的狂风呼啸而至。
天人境修士的威压紧随而来,像巨大手掌从擂台上方按了下来。
藏剑一所有的宝剑都像失去了灵性,稀里哗啦掉落一地。
金枭虚影也在一瞬间缩回肉躯,整个人萎靡倒地,匍匐不起。
抬头一看,一个身着蓝袍的中年男子,浮在擂台上方的半空中,面容严肃地向下方看来。
他心里是又不安,又有些疑惑,不明白这无妄之灾到底从何而来——擂台比试也会招惹仇家么?
他抬头去看自己的对手。
魏不二当然也回到了地面上。
但好在他事先做足了心里准备,在厄难苗头出现的第一瞬,就结束了战斗状态,盘腿坐下来,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天空的不速之客。
在天人境修士面前,还能如此镇定,倒凭空生出几分世外高人的感觉——想来也好笑,都这个时候了,再装高人有什么用?
他转头瞧向擂台的入口——厉无影还没有赶到。
这并不意外。
从东海魔域到这里,遥遥数万里,又是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真的赶过来。
厉无影愿意不辞辛劳走一遭,已经是难得的仗义了。
他收回目光,心绪意外地平静,似乎是因早知今日,而提前做足了心里堤坝。他已尽全力,不应有憾了。
又似乎是多年来死走逃亡惯了,习惯终成自然。
而方才在擂台之外,那一番蚁穴与虫蚁之论,也让他对今日劫难,有了另一种感官。
身为一只蝼蚁,既然走在巨大车轮的轨迹线上,既然没有及时逃走,就应该做好被碾压过去的准备。
“云隐宗苦舟院弟子魏不二。”
蓝袍男子开口道:“宗盟有命,你随我走一遭罢!”
口吻不容半点质疑。
魏不二心中苦笑,忽然抬头看了看观战台上方,李云憬所在独间。
按理来讲,作为李云憬门下弟子,被另一名天人境修士要挟带走,他应当向“师尊”请示一番。
在这个危险的日子里,他没有选择放弃比赛,没有选择在云隐宗驻地死等厉无影,而是来到这里堂堂正正地与藏剑一比试,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寻过曾向自己透露过口风——李云憬会来。
他当然怀抱着侥幸,想看一看李云憬会不会让徒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
对于降世营主帅而言,这怎么说都是一件大损颜面的事情。
但看李云憬独间里死气沉沉的样子,对方似乎早就知道什么,没有自取其辱的必要了。
不二所报的侥幸便也随之泡汤了。
蓝袍男子说罢,一股疾风向魏不二卷去,卷着他的人飞快地飘了起来……
场地边,一众观战者在天人境修士的威压中瑟瑟发抖,又目瞪口呆着。
(四)
“陆道友,且慢!”
就在蓝袍男子将要带着魏不二离开擂台的时候,李云憬从独间里遁了出来,面色不善地说道。
“咦?”
陆姓修士听罢,止住身形,转身拱手,笑道:“李道友怎么会在此处。”
李云憬心说你倒是挺会装模作样。
但当着这么多人,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不如到我独间一叙。”她淡淡说道。
陆姓修士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又不免补了一句:“老祖们允我的时间有限,咱们可得抓点紧。”
说罢,将不二丢在擂台上,冷冰冰投去一眼,便随李云憬去了。
方才还排山倒海的巨大威压随之撤去。
观战台上,大批的观众在一片轰杂声中匆匆离去——显然没有人想卷入这等是非之中。
顷刻之间,便只剩云隐宗和华山剑宗众人。还有角落里的钟秀秀。
而先前在擂台战中昏倒的几人,被降世营修士待在一旁,像尸体一般摆了一排——护身玉佩虽能救命,但却要大量汲取佩戴者的法力,也算是对失败者的惩罚。这几人法力被一抽而干,只怕还得数个时辰才能回转。
“掌门师兄。”
元贞忙劝李青云:“此乃是非之地,不如我们也……”
李青云思量一翻,却是摇了摇头:“灾来躲不去。倘若真是因不二牵连到本宗,我们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在这里观望。”
元贞附到他耳旁,面有怨色:“我便说这小子身怀毕蜚,乃是灾星下凡……”
(五)
华山剑宗丁某西一行,此刻却有些难办了。
想走,胜负未分,藏剑一刚才还占着上风呢。
倘提前离去,若是算藏剑一弃权岂不是前功尽弃。
想留,这里摆明了牵扯到天人境修士的谋划,岂是小门小派可以掺和的?
“掌门师兄,我们……”
丁某西看了看擂台上,刚刚站起来的藏剑一,心想以剑一的性格,一定会留下来等待最终结果。
也罢,这是剑一脱离西北苦海的最后机会。他身上寄托华山剑宗盛衰兴亡全部希望,他若是不走,自己走了又如何能安得了心?
索性将其余众人通通遣离,只剩自己一个静观事态发展。
他环顾场内,另一边站着云隐宗几位长老,皆是地桥境修为,若按理来,他得称呼一声前辈。
心想自己一个微末门派,门内修为最高不过通灵境巅峰期,但门下弟子却远胜这些大门大派的修士。
有徒如此,师复何求呢?
(六)
这擂台赛到了如此地步,已经没法儿再打下去。
藏剑一当然不会走,只是看着魏不二,面有好奇之色。
想起【三花洞】二人托付自己之事,纳闷眼前这人到底有多邪门,怎么会招惹出这么多仇家。
魏不二则略微松了一口气,庆幸李云憬竟真的愿意为自己开口说话。
他猜想作为降世营主帅,李云憬在那些悟道境老怪物中,还是有些分量的。
如果能由她出面,事情或许还有寰传余地——现今,他也只能抱着微不足道的侥幸,等待命运最终的“审判”。
秀秀很快从观战台边走了过来,问他怎么回事。
他面带微笑回道:“大抵是陆前辈有事相问。”
秀秀一眼识破:“用得着气势汹汹地把这擂台赛打断?再当着李大帅的面,把你强行带走?”
“陆前辈自有考量罢。”
秀秀皱眉道:“魏不二,到今日,你还不与我说实话么?”
她说着,忽然想到陆盈留给自己的帛纸,心中的不安感愈加强烈,连忙说道:“你跟我走,我有法儿护你……”
却是想到去求救陆盈——她都来不及想象这会给自己带来何等劫难。
不二看着她满面担忧的神情,心中不免感动——似乎只剩她不管不顾地冲上来问寒问暖了。
值此生死时刻,他却忽然想通明了,心想自己从前摇摆不定、犹豫不决,着实害人不浅,现在灾来难挡,说不准就要去黄泉路上报道,现在不叫她死心,更待何时呢?
况且,现今事情牵连到天人境修士,之后更要波及悟道大能的隐秘,怎么能将她不知死活地牵扯进来?
面容忽然平静,与秀秀说道:“我与陆前辈私事,岂是你能过问的?我们不过是普通道友的干系,你管的未免太宽了。”
他的声音有意刻薄起来:“你这人素来自作多情,爱管闲事。我往前顾忌女人家好面子,不曾与你计较。今日陆前辈青睐于我,要赐我大道奇缘,岂容你胡搅蛮缠,坏我好事?”
他故意将声音提的不小,观战台上众人,还有对面的藏剑一多半都能听得到。
“魏不二!”秀秀涨红了脸,低声气道,“你故意叫我难堪?”
她自被方敏从街上捡来,不再以乞讨为生之后,一直被众星捧月护着,人又聪明伶俐漂亮,人见人爱,何曾受过这等羞辱?一时间真的要被心爱之人的恶言恶语气炸了。
不二却冷笑道:“你若还知道自己是个姑娘身份,还有脸有皮,知羞知耻,就快快离去,免得我出手将你轰走。”
“好,好。”
任秀秀平素伶牙俐齿,这会儿气上头来,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你个魏不二,叫你良心被狗吃了才好。”
说罢,气呼呼地转身,往观战台外面走去。
(七)
秀秀出了门,嘴里还在骂着:“混蛋魏不二,该死的魏不二,滚滚滚!”
把自己能道得出来的骂人话,通通喊了一遍,才略解心头之气。
此时方能冷静下来,回想魏不二方才对自己说的话,句句挥刀,字字带剑,与他平素性格不符,分明是故意要将自己气走啊。
她连忙停下脚步,打算往回返。
“师傅?”
身旁忽然有人对自己说道。
她扭头去看,却是李苒站在自己的身旁,红扑扑地脸蛋,大口喘着气。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吓了一跳,也不知自己方才说的话,有没有被李苒听到。
“刚,刚过来。”李苒一抖机灵,当时就撒了谎。
秀秀又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自从在月昔山与魏不二分别之后,对李苒这个二人一起收下的徒弟,她也有意回避了——只怕想起难堪的往事。
李苒倒是依旧对她如从前般恭敬,一五一十将来龙去脉说了。
秀秀听罢,面色当即难堪起来——她知道魏不二感知灾祸的本领,由此猜测他一定要大难临头了。
“笨蛋!”
她这一句,却是用来骂自己的。心想自从被大道被魏不二牵连了,自己的脑瓜真是越来越不灵光,这么一个小小的,全不高明的激将法,竟然也能中了招,真是蠢到了家。
当即,从袖口取出陆盈给自己的帛书,只见上面写的正是:
偷生若浮云,暗隐一危魂。
露角狰狞色,魔物何处寻。
这几句话,真是叫人心惊胆战……
(八)
到了独间,李云憬当即问陆姓修士:“陆兄要拿我门下弟子,总该问问我的意思。”
陆姓修士着急复命,也没心思与她周旋:“不瞒你说,带着小子复命,是老祖们的意思,时间紧迫,陆某只好得罪了。”
“老祖们?”
“这些日子来,西北的动静,你不应该不知晓罢?”
“所为何事?”
“事关宏然修士生死存亡。”
“这等大事,用得上李某人门下一个小小的通灵境弟子?”
“西北军营里,还有人族领域内,身怀预言神通的低阶修士都陪着他呢。”
李云憬想了想,不如先使缓兵之计,“比试已近结束,何不叫二人比完……”
陆姓修士笑道:“这二人战力相仿,焦灼起来,三五时辰未必能结束。老祖们怎能待得住他?”
“看在李某面子上,”李云憬只好实说:“陆兄高抬贵手,放过小徒如何?总归你们已经有了这么多……”
“魏不二早就在老祖那里挂上名了,”陆姓修士苦笑道:“他镇海兽是大名鼎鼎灾星【毕蜚】,于本族处境,与接下来要做之事,再合适不过——倘若你有心去探查他身上,我们某位老祖的气机前几日就将他锁定了。”
李云憬心头一震,忽然想起数日前,魏不二欲从蛮荒逃离,却被自己带回之事。
“这么多的修士,总不会伤了他们的性命罢?”她面色沉沉,开口问道。
陆姓修士默声不语。
(九)
陆姓修士进了独间不久,便从里面飞遁出来。
冲着不二道了一句:“走罢。”
李云憬却没有随他而来。
不二猜她已经尽力,但看来在悟道境修士面前,降世营主帅也只是微渺而无力的存在。
他环顾四周,厉无影仍未赶来——其实早就不该抱着希望了。
先前热闹的观战台已只剩寥寥几人。
李青云和狗戴胜等人还紧张地望着自己。
他冲着师门,冲着往前的恩义拱了拱手。
心想此番横灾,应当不至于连累云隐宗罢?
“劳烦前辈。”
他转身要走,陆姓修士已驭了一道疾风将他卷起……
“师傅!”
一声天籁从观战台入口传来。
他扭头瞧去,秀秀带着李苒风一般地飞进来。
而李苒手中,还贴了符箓封印的方盒……
第371章 偷生若浮云,暗隐一危魂
(一)
藏剑一看着空空如也的擂台,一时间还有些发蒙。
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棘手的对头,就这么被带走了。
魏不二还能不能回来?
这场比赛的胜负怎么算?
他心里发着疑问。
“剑一,我们先回去。”站在场边的掌门丁某西在呼唤他。
算了,既然李大帅都目睹了全景,想来关于比试结果,过不久就该有定论了。
他只需等待。
想通了这一点,他冲丁某西点了点,故作轻松地走了过去。
丁某西又跟他说了一些抚慰的话,两人一并往擂台外走去。
【三花洞】的允诺怎么算?
离开擂台的时候,藏剑一想起了这件事。
他一边走,一边琢磨。
眼下精血没拿到,对方当然不可能兑现允诺。
以后呢?
如果魏不二还能回来好说,大不了再比一场。
假使他回不来呢。
是不是自己与原本近在咫尺的【通桥丹】彻底无缘了。
离开擂台不久。
到了丛林某处,【三花洞】一男一女两个人忽然现出身影。
丁某西眼见二人穿着常元宗的服饰,又都是地桥境修为,自然吓了一跳。
他想起方才在擂台比试中发生的事情,很自然地将两者联系起来。
——这些恶棍也要带走藏剑一么?
他这般警觉又不安地捉摸着,恰巧【三花洞】两个人也向他这方走过来,眼光一直聚在藏剑一身上——真是叫人心惊胆战。
他下意识迈前一步,将藏剑一挡在身后。
也顾不得自己的修为其实远比藏剑一差的远呢。
警戒地瞧向【三花洞】二人,硬着头皮问道:“敢问二位前辈有何指教。”
对面的男修却根本没有瞧他,目光直向他身后射去。
这更是叫他背后发凉了。
“师傅。”
藏剑一看着丁某西的举动,心里被轻轻触动,心想丁某西或许不是个聪明人,没有雄才大略,但论起对自己的好,真是没的说——丁某西自己的法器都是一个用了几十年、残破不堪的二阶下品法器,攒下的灵石却都给了藏剑一,否则也没有那成套的法器。
他鼻子一酸,凑到丁某西耳边,“别担心了,我认识这两位前辈。”
便说要和二人私谈一番,去去就回。
丁某西这才略作宽心,允了他,又在原处不安地等待。
(二)
【三花洞】二人将藏剑一带到丛林另一处。
何灵心随手扔给藏剑一一个盒子。
“这是……”藏剑一接过盒子,惊讶地看向何灵心。
“【通桥丹】。”
藏剑一心头狂喜,但强忍住激动的心情又问:“可我还没有拿到精血。”
“已经不需要了。”
何灵心神色一黯,摆了摆手,带着何晶晶转身离开。
藏剑一望着何灵心的背影,有些发愣,“为什么?”
何灵心止步,转身,笑道:“有人替你我出手了。”
藏剑一捧起手中的盒子,“那我岂不是不劳无获。”
“我不忍看见你这样的天才止步通灵境。”何灵心认真答道。
(三)
别了藏剑一,何灵心与何晶晶漫无目的地在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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