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拳天行-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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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兔兔看了鬼鬼一眼，也有些尴尬：“那个……让鬼哥先选吧，刚才是我冲动了，是我不对。”
　　“呃？你叫我鬼哥？”鬼鬼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上一个叫我鬼哥的人……都不记得过去多久了，唉，人生啊，真是一片寂寞如雪啊，可是我还有什么可追求的呢？往事如云烟，如今从头看，不可追，全都不可追啊……哎呀。”
　　张孝恒照着他脑袋就是一拳：“好了，本来只是开个玩笑，就没想打你，谁叫你当着女孩子的面脱了个精光了？没羞啊你，行了别卖乖了，人家女孩子主动道歉了，差不多行了哈。”
　　“哎呀，不是啊大哥，我真的是想到了一个人，一时间有点情不自禁啊，情不自禁也要挨打的吗？大哥？”鬼鬼哭丧着脸。
　　“不是啊。”张孝恒理直气壮：“我只是觉得你欠揍。”
　　“……”


第一百三十五节　各自的选择

　　“当然了，除了你真欠揍，还有一点，咱们三个到了这儿，得到了选择的机会，但是因为兔兔觉得对你很抱歉，所以把第一个选择的机会让给了你。”张孝恒笑道：“可是我没理由让你啊，所以我就揍了你一拳，这样，我也能心安理得的把机会让给你了，对吧？”
　　“这……”鬼鬼被这套逻辑整得头昏脑涨：“好像很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得了便宜还卖乖。”张孝恒说道：“让你先，你就先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好的好的。”鬼鬼率先走到前方，面对几个选择犹豫了一阵，面前有五个通道，代表了五个选择，这是不可回头的，也就是说，选择必然只有一个。但是五个选择是一目了然的，两件灵器，一把大鎚和一双爪子，一枚丹药名为守序丹，功能是调理灵息，纯化灵力，对灵修而言，一次纯化就是一次提升，因为灵轮相当于水桶，一旦成型就不会改变了，提纯就是将水变成了油，密度变大了，同时总量也大了，外在表现为灵法威力提升，灵力总量升高。
　　剩下两样，一样是一道真意传承，不知是什么灵诀的真意传承，但是一看就颇为不凡，最后一样是一页发黄的书页，不知是什么来历。
　　鬼鬼一眼就看中了那双爪灵器，他虽然五品了，但他还没有最后确定本命灵器，因此只好先用鼠毛来将就，不是他不想弄，而是一直没想好弄什么，所以就一直耽搁了下来，现如今，他已经五品了，无论如何也该弄一个了。
　　之前与另一个自己大战，莫名其妙整出一个灵法冰鼠爪，看着带感，威力似乎也还行，因此他懂了心思弄一个爪系本命灵器，也算大大弥补了自己攻击力的不足，但在选择之前，他还有些犹豫：“大哥，之前看你的打法，你也是用拳头的吧？这爪子想要吗？”
　　张孝恒掏出了仙灵拳套：“我有啊，这是仙灵拳套，归一品质，质量良好，售后安全，你是第一个选择的，别犹豫，也别管我要什么。”
　　“好。”鬼鬼点点头，放下心来，依然走入了爪灵器的通道，等他进去以后，那条路一暗，彷彿被移出了这个空间。
　　张孝恒对兔兔做了个眼色：“你也去吧，咱们那头见。”
　　兔兔点点头：“大哥，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能通过得那么快？刚才那一关可是对付另一个自己，击败自己应该是最难的，我把自己逼到了极致，才最终获胜，而且我一开始就尽了全力，可为什么你比我早了那么多？”
　　张孝恒微微一笑：“战胜自己很难吗？我每天都在尝试战胜自己。”
　　“……”战胜自己很难吗？当然难，胜人者有礼有力，自胜者强，有些人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却从未战胜过自己，有些人天生弱小，却一直在战胜自己，张孝恒烂泥灵体，傻子体质，但他每天不声不吭地全力开渠一万拳，每一拳都是实打实的全力，虽然时间越来越短，每次都累得跟驴似的，这就是每天都在战胜着自己。
　　因此，即便复製体与他一样，拥有十二条道灵纹和四条道灵轮，即便复製体与他一样三大逆天灵诀圆满，即便复製体与他一样战斗经验丰富，在正主面前还是不堪一击。
　　也不知兔兔明白了没有，她放弃了继续提问，选择了守序丹，她有武器有传承，不想在未知的物品身上赌博，因此她果断选择了丹药。
　　张孝恒目送着兔兔进入，又一个通道消失之后，这才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其实，无论武器、灵丹还是传承，张孝恒都没有兴趣，真意传承对他而言，还不如多给一些典籍看看来得管用，至于灵器，张孝恒是拳法世家的人，又得了一对仙灵拳套，虽然还没有本命灵器，但真的已经够用了，他也没确定最后打造哪种本命灵器，别人製作灵器是为了强化有点或弥补缺点，他却不存在传统意义上的优缺点。
　　张孝恒是一个弱点十分明显的灵者，但他也是个十分全面的武者，他的缺点和他的优点一样，都十分全面，以至于他也不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作为本命灵器，这件事也只好先拖着。
　　至于灵丹嘛……说实话，自张孝恒踏入灵道时起，他几乎就没用过灵丹，他用的更多的是习武的药材，以恢复力气，修复筋骨经脉的为多，主要是淬体炼骨固经脉，打基础的时候，不得不实用药物强化筋骨，祛除肌肉酸性，清除杂质防止汙物堆积。
　　而且，他一直认为灵丹属于揠苗助长的方法，所以一直以来……咦？也不对，张孝恒想起，他吃过一颗名叫生灵造化丹的东西，是用来提升灵体质量的？是了，除了生灵造化丹，就没有了，所以灵丹对他也没有吸引力。
　　所以，他选择了那张看不出面目的神秘书页。
　　别人也许看不出来，张孝恒可不一样，他得到过一张黄纸书页，几乎与这个一模一样，就是鬼鬼身上淘来的书页，现在，那书页变成了一片混沌，上面有“全知”二字，藏于识海之中，被传承之拳放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由此可见其重要，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传承之拳喜欢。
　　如今，通道中的这一页黄纸书页看上去与全知书页大不相同，其实气息极为相近，这不是外表上可以看出来的相近，是灵魂上的共鸣。
　　张孝恒的感觉没错，当他触摸到书页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为什么这个地方的图腾会让传承之拳产生反应了，因为这两页书纸，原本就是一体的，所以，鬼鬼身上有一张书页，他也同时拥有了半张藏宝图，之后他被青髅传送到莽荒之地，距离这宝藏很近的地方，冥冥中似乎有什么拉动着他，让他来到这个地方。
　　说起来，当自己买下他藏宝图的时候，算是自己拿了他的机缘吧，所以，张孝恒将首先选择的权力，交给了鬼鬼。
　　此刻，传承之拳已经收下了全知书页，张孝恒当然会选择另一张同源书页了，张孝恒进入通道，拾级而上，伸手轻轻一触，那张新的书页已经进入了识海，被传承之拳一把抓住，然后，识海中万物皆寂，不知最后会发生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节　全知！书页

　　张孝恒退出了识海，百无聊赖地等着，洞穴一片漆黑毫无反应，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乾脆信手召出了软泥怪。
　　“比大比大好吃的！”软泥怪兴奋地说着听不懂的话语，他还是老样子，不，自从他吃下了生灵造化丹，产生了灵智之后，除了那句“比大比大好吃的”以外，再没有表现出其他的东西了，张孝恒只能告诉自己，这可是很了不起的啊，这是从0到1的质变啊，这是生命本质的改变啊！
　　好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如果真能提高你的灵智就好了，至少在这种地方还能跟我聊聊天。”张孝恒摸摸软泥怪的头：“可惜，你能这样已经很难得了，现在真搞不清楚你算是什么？器灵体？兽灵体？虫灵体还是植灵体？没有这么好控制的兽灵体，也没有这么有灵性的器灵体，你可真是个怪东西。”
　　既然说不了话，还是收回去吧。张孝恒收了软泥怪，闲来无事，又将意识归入识海之中，看着那张混沌一片如海生浪的“全知”书页，他心中一动，随便扔了一本秘笈进去，这传承之拳附近别的没有，就属秘笈最多。
　　谁知那混沌一片的全知书页将秘笈一吞而入，很快，那混沌如海的书页上出现了那本秘笈的图片，旁边端端正正显示出了几行字：
　　五虎断门刀诀，少林八发门的主要器械套路之一，其动作以撩、砍、抹、跺、劈、崩、勾、挂为主。其次是扎、切、绞、架、横扫刀等，结合腕花、背花、缠头、裹脑，动作敏捷精灵、勇猛矫健、神情兼备，是一套风格独特的传统刀术。另有说法认为五虎断门刀是属于古代武林门派五虎门的武学，但真实情况仍有待考究。
　　评分D，普通武功刀法练习册，内功功法无，轻功功法无，拳法功法无，刀法功法等级C＋，外功功法等级C，综合评分D。
　　咦？这是什么！张孝恒呆呆地看了好半天，忽然猛醒过来，这是物品资讯啊？灵识一探，那五虎断门刀诀就被取了出来，立刻换了一本进去，结果，那书页上又显示出了那本功法的名字和资讯：
　　泰山十八盘，泰山派绝学，乃是泰山派名宿观泰山三门下十八盘处五步一转，十步一回的险峻地势，将其融入剑法之中，越盘越高，越行越险，因此，剑招也越来越狠辣，威力层层叠加，最终不可敌……
　　评分C，普通武功剑法练习册，内功功法等级D，轻功功法等级C＋，拳法功法无，剑法功法等级C＋，外公功法无，综合评分C。
　　哎呀？这个也行？再换，这次是降龙十八掌！
　　降龙十八掌，招式名称取自《周易》，北宋年间为二十八掌，由于丐帮帮主萧峰武功盖世，将二十八掌去繁就简，成为了降龙十八掌，再由灵鹫宫虚竹子代传，删削重复，更显精要，威力更胜二十八掌……
　　评分B，普通武功秘笈，内功功法无，轻功功法无，拳法功法等级A，武器功法无，外功功法等级B＋，综合评分B。
　　好玩好玩唉！那么，那些可以达到先天级别的功法呢？张孝恒挑挑拣拣，扔了本九阳神功进去。
　　九阳神功，多种学术理论体系集合大成的武功体系，初时属于至刚至阳的内功绝学，练至极致后阳极阴生，阴阳调和刚柔并济，练成后易筋洗髓，生出氤氲紫气，内功自生速度奇快，无穷无尽，百病不生，诸毒不侵。
　　评分A…，综合类武功秘笈，内功功法等级A＋，轻功功法无，拳法功法无，武器功法无，外公功法无，综合评分A…。
　　哟哟，好玩好玩，张孝恒完全玩起来了，再看看九阴真经吧！
　　九阴真经，北宋黄裳在刻录《万寿道藏》时所悟，分为上下两卷，上卷为内功基础，下卷为武功招式，上下两卷合一，内外兼修，文武全才，神形皆得……
　　评分A…，综合类武功秘笈，内功功法等级A…，轻功功法等级B，拳法功法等级B，武器功法等级B，外功功法等级B，综合评分A…。
　　九阴真经和九阳神功简直两个极端，都是A…的评价，九阳神功的内功是多体系大成的内功，有A＋等级，但是其他方面却都没有，九阴真经内功只有A…，但是其他的都有，全部是B级，这两本秘笈都是A…的评分，由此可见，精通很重要，但是全面也是加分项。
　　那么，最顶尖的，最传说的那些呢？
　　阴阳诀，创作者不可考，调和阴阳，掌控阴阳，成阴阳烘炉，举手投足有焚山煮海之能……
　　评分A＋，先天武功秘笈，内功功法等级S…，轻功功法无，拳法功法等级A，武器功法无，外功功法无。
　　万物寒冰诀，创作者不可考，疑为上古神灵玄冥所创，为万物冰封，冻结一切之大道演化而来，先天才可修炼。
　　评分S…，先天武功秘笈，内功功法等级S，轻功功法无，拳法功法等级A，武器功法无，外功功法无。
　　紫霞功，评分S…，乾坤功，评分……
　　张孝恒玩的不亦乐乎，扔了好些书，笼统地看了之后，终于将拾渠宝笈扔了进去，这一次，全知书页也稍稍停顿了一阵，才显示了出来：
　　拾渠宝笈，大禹治水之后自创功法，以大地为渠治洪水，以天空为渠养万物，以自然为渠明事理，以人心为渠领万民，立意明确，却自始至终强调基础的功法，清代乾隆、嘉庆年间以《石渠宝笈》为名，编着了大型着录文献，共编四十四卷，为书画着录史上集大成之作，其中藏有半部《拾渠宝笈》，另外半部藏于……
　　评分SS，通天级武功秘笈，内功功法等级SSS，轻功功法等级S，拳法功法等级SSS，武器功法等级S，外功功法等级SSS，综合评分SS。
　　咦？居然是SS？比阴阳诀，万物寒冰诀这种先天功法还要高了一个大档次，不说别的，单说开渠，就值SS的级别了，何况还有筑坝和疏通这种防守无敌，近乎BUG的拳招。
　　可是奇怪了，为什么练了这么久，从没见过轻功和武器功法呢？还有那外功，除了拾渠宝笈的拳法，貌似这是我今天见到的第二个3S，但是，为什么我从没感觉到拾渠宝笈有外功的存在？


第一百三十七节　二桃与三士

　　张孝恒再次取出拾渠宝笈，从头到尾又翻看了一遍，先天境之后是法相境，但是法相境以后的内容仍然没有显示，这让张孝恒不禁浮想联翩，难道这个拾渠宝笈真的还有什么劲爆的内容，必须在相应境界里才能展示得出来，就像先天三招一样吗？
　　那么说，一旦咱突破先天，到了法相境，就……咦？等等。
　　张孝恒忽然看到一行字——对身法和武器一样有效。
　　一样有效？指的是什么？张孝恒往前一翻，整个人愣住了，原来这句话指的，正是开渠、筑坝、疏通先天民工三招啊。
　　没错，这本是先天三招，被张孝恒说成了民工三招，因为无论开渠、筑坝还是疏通，都只能实实在在的练，容不得半点偷懒，只有靠着汗水浇灌，在很长时间之内，你只能一直练，却看不到半点进展。
　　民工三连居然还能用在身法和武器上？张孝恒忍不住就想试试，别的不说，开渠的整合全力，若用在身法上……那是什么概念？
　　忽然眼前一亮，洞穴开启了，前面是一个敞亮的空间，鬼鬼和兔兔站在前方动弹不得，因为一只二十多米长的大鱼飘在他们前方，用双眼看着他们。
　　张孝恒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又是这条鱼，他们对这条鱼太熟悉了，那可怕的黑云，那不可对抗的吸人之光，那庞大无比的身体……怎么感觉他的身体变小了呢？
　　“铁鼠族、卯兔族、无相人族……”等张孝恒走出来之后，大鱼开口说话了：“弱小的种族一下子来齐了，我的运气可真不太好，但也总比没有好。”
　　“你们听着，吾乃千鳞，很遗憾，你们闯入了我的墓地，并且不问自取，拿了我的东西，所以，我要给你们一些惩罚。”大鱼千鳞说道：“我一共准备了五件宝物作为陪葬品，既然你们拿走了三件，那么剩下两件我也不用保留了，你们可以商量一下谁拿走他们，拿了之后，你们就可以离开，我只有一个要求，没拿到宝物的那个人要留下陪我。”
　　“谁走，谁留，你们自行决定吧。”
　　“……”三人愣住了，走的人可以拿着宝物离开，留的人得不到宝物，却还要留下陪他？谁知道要陪他多久？是很快就能走，还是要永远在这儿陪着他？
　　“我……我想回去。”鬼鬼忽然说道：“如果我不能回去，我的家族就完了，而且……死祸还没过去，我想回去救我的族人。”
　　兔兔：“……我也想回去。”在这里陪一条鱼？才不要。
　　张孝恒想了想，拍拍二人的肩膀：“谁不想回去呢？既然你们都有急事，那你们走吧，鬼鬼要拯救家族，拯救铁鼠族，你们如果想回去，兔兔必须出去，她和她哥哥有心灵感应，敏尔依之前在三界秘境，如今已经出来了，你出去就能感觉到他的方向，顺着感应的方向就能回去。”
　　“可是……那你呢？”
　　张孝恒笑道：“既然必须留下一个了，那就让我留下吧，因为兔兔是一定要出去的，没有他，谁也回不去，所以第二个人，无非就是我和鬼鬼之中选一个罢了，别看平时鬼鬼总叫我大哥，实际上你是五品，我是四品，你的实力在我之上，我知道，是你一直都在照顾我。”
　　“不是，大哥……”
　　张孝恒伸手阻止他：“实不相瞒，我不出去还有一个私人的原因，我惹了一个可怕的仇家，我不知道他的底细，而且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那个仇家没有杀我，也没有为难我的家人和族人，我不知道他究竟想怎么样，可是，如果我回去了，说不定又会被捉回来，而且，我不希望他针对我的家人来掣肘我，所以，鬼鬼你回吧，如果有时间，希望你们到无相人族墨玉国西秀城找眉黄或者司空将军，帮我报一声平安。”
　　鬼鬼的眼泪当时就下来了：“大哥……大哥我对不起你！”
　　“不要说对不起了，去吧，快一点回家，我的朋友也能快一点得到我的消息。”张孝恒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把机会留给了二人，自己选择了留下。
　　最后，他目送着鼠兔双怂一步三回头，取走宝物离开。
　　……
　　等他们走了，大鱼千鳞这才开口问道：“你真的愿意把最后的机会留给别人，自己却在这儿陪我，直到我身死陨落？”
　　“二桃杀三士。”
　　“什么？”
　　张孝恒回头一笑：“大鱼哥，这是很明显的二桃杀三士之计，你当我看不出来吗？三个人分两件东西当然不够，何况还意味着囚困和自由，这么一来，三人必起争斗，纷争一起，再无回头之路，纵使英雄在世，不过争一口气，我们真的开始争斗，三人只怕都得死在这儿，谁也走不了，不是吗？”
　　“二桃杀三士？有趣的说法。不错，你说的对，一旦你们纷争开启，只有最强的那个人能活下来，但有一个人必须留下来陪我，直到他死去，所以，最强的那个人也走不了，只要有私心，五件宝物，你们一件都拿不走。不过，你是怎么看出这是个陷阱的？”千鳞露出了有趣的神色：“原以为，终于找到了一个无私之人，守序之人，大爱之士，却不料仍然只是贪生怕死而已。”
　　“贪生怕死？不不不。”张孝恒笑了：“我说了留下，就是决定要留下的，我愿意留下陪你走完最后一程，为你送终，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唔？”大鱼指了指自己身边：“你可看到他们了？这儿有那么多的枯骨，为什么？他们都是闯过了重重关卡，最终来到我面前，留下来陪我的人，只要是智慧守序种族，我就会请一个人留下，但我的境界和寿命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高，还要长，所以这儿就留下了那么多枯骨，在他们之中，境界远超于你的大有人在，你以为，你能与那么多人比吗？”
　　张孝恒笑道：“呵，是吗？他们都是被你的寿命熬死的吗？可在我看来，这些人骨骼或黑或紫，或断或残，都有相斗的迹象，无论来多少人，必须有一人留下陪你，那个人拿不到任何宝物，所以，想要得到宝物，并且不想留下的，就只能拚命了，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彼此相斗而死。”


第一百三十八节　大鱼的大道

　　张孝恒笑道：“他们都是被你的寿命熬死的吗？可在我看来，这些人骨骼或黑或紫，或断或残，都有相斗的迹象，无论来多少人，必须有一人留下陪你，那个人拿不到任何宝物，所以，想要得到宝物，并且不想留下的，就只能拚命了，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彼此相斗而死。”
　　大鱼呵呵笑了：“不守规矩的家伙，唯一的结局就是堕入混乱，相斗而死，他们枉为智慧守序种族，连这么简单的陷阱都识别不了，为一己私慾抛弃友情亲情，陷入混乱，互相攻击而死，那又能怪谁呢？”
　　张孝恒笑道：“听你这么说，大鱼哥你是一个坚定的守序者啊，对于混乱，你是深恶痛绝啊。”几句话之中，他已经提到两次“守序”了。
　　“不错，混乱的意志是一切乱象之源。”大鱼毫不犹豫地说道：“为什么有些人永远都想不明白呢？守序是发展的前兆，是大道的根本，很多莽荒生物之所以不能产生灵智，是因为他们本身没有秩序，混乱生物是无法产生灵智的，因为没有灵智，没有秩序，他们就会丧失冷静，乃至丧失灵智互相杀戮，原因就是混乱和守序根本对立。”
　　“也许，你不能理解我的想法，但是，因为没有秩序而放弃灵智，陷入混乱导致退步，只知杀戮和破坏，那是我不能容忍的。”
　　张孝恒笑了：“就像你不承认生死一样，因为在你看来，生为秩序，死即混乱，对吗？”
　　“你说什么？”大鱼终于睁大了眼，彷彿整条鱼紧绷了起来。
　　张孝恒笑道：“我说，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秩序，或者应该说，有秩序的地方就有混乱，所以混乱和秩序从来不对立，而是并存着的。”
　　大鱼哈哈大笑：“简直一派胡言！秩序和混乱相对而生，生而对立，能够生灵智者为守序生物，秩序代表了发展、前进、升华，而无法开启灵智者即为混乱，混乱就是破坏、毁灭、倒退，你这小娃娃什么都不懂，安敢妄言？”
　　张孝恒说道：“大鱼哥啊，这儿只有我们两人，即便我不懂，如果我不说话，还有谁来陪你说话？更何况，你怎知我不懂？难道你已经闭目塞耳，再也听不得不同之言了？”
　　“嗯……”大鱼千鳞沉默了一阵，说道：“你个小娃儿好是伶牙俐齿，不过也好，我已经不记得多少年了，好久好久没人陪我聊一会了，我孤独地在这儿维护着这里的秩序，为这里的生物们分阶分层，建立了完美的秩序国度，你不是看见了吗？如果大家都能如此维护秩序，何来混乱？”
　　“噗嗤……大哥，你管那个叫完美的秩序国度？”张孝恒噗嗤就笑了：“大鱼哥，不是我说，你仅仅建立了品阶分级，还让他们互不相见，完全忘记了社会、家庭和亲情啊，他们还能被称作秩序生物？他们只是一群被关在牢笼里的可怜人，一旦突破了境界，就连家人都看不到了，你管这叫秩序？”
　　“轰轰轰！”“你说什么！”千鳞怒了，平地一声雷响，大鱼头顶狂风大作，洞穴里顿时暴雨如注，雷电从洞顶落下，轰然砸在地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无上八品，只是一个怒意就已经引起雷鸣闪电，暴雨倾盆了。
　　张孝恒瞧了瞧身边那个雷电砸出来的坑，抱着手，好整以暇地说道：“大鱼哥，你现在这副模样，算不算混乱的一种呢？”
　　“……”可怜的无上境大鱼愣住了，他头上阴云更密，暴雨更大，但是雷声已经停歇了，规人者人亦规之，没错啊，按照千鳞自己的说法，他自己可不就是混乱了吗？
　　看着大鱼这副模样，张孝恒不觉得好笑，相反，他觉得这大鱼有些可怜：“你也是个可怜人，看似自制时空，以品分层，自命为秩序守护者，死守着这一方天地，不错，在你的地盘，的确没有越级挑战，没有以大欺小，偶尔出现我这样的外人，也是因为你的藏宝图而来，被你发现后，同样一步步送到符合品阶的地方，一切看上去，似乎都那么美好。”
　　“就连你的试炼，也包含深意，一步步拷问人心，心地混乱者，恐怕根本过不了你留下的试炼，也不可能见到你现在的样子，对吧？”
　　“但是你忘了，社会要进步，就离不开上进的动力，而我亲眼所见，你的地界雷根本没有这种东西，他们不敢升级，害怕被送走，因为品阶不同，有些人一出生就要分离，每一层的人们都在互相攻击，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在争夺地盘，后来我发现不是，他们的争斗，是因为绝望，特别是在二品以后的世界，如此巨大的空间足够他们生存，可他们却越斗越厉害，他们如此暴戾，如此混乱，又是因为什么？”
　　顿了顿，张孝恒皱眉问道：“你搞出那么大的阵仗，是为了证道长生吧？结果呢？为了你心中的秩序，你几乎毁了秩序，关于你自己的大道该怎么走，秩序和混乱究竟是什么模样的，其实你根本没弄清楚吧？”
　　“……”大鱼千鳞被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憋了好久，他才说道：“可是，如果不加以区分，就会出现以大欺小的情况，先出现高品级的种族会首先把冒头指向其他种族，致使别族无以生存，即便没有灭族，也会被奴役，那样能成为秩序吗？”
　　张孝恒呵呵笑了：“大鱼哥，看来你经历很丰富啊，我认为，你以层次分离，以求秩序的尝试也是值得肯定的，但并不成功，不成功不要紧啊，重新再来就是了，大道朝天，谁知道该怎么走？在我看来，大道之路没有对错，只有不足，你这次忘记了家庭和社会，下次补上就是了，对吧？”
　　“我没错？补上……”千鳞思索了一阵，问道：“家庭……是什么样子的？如何补救？”
　　张孝恒说道：“大鱼哥，如果你当真不觉得麻烦，那就坐下来听我慢慢说吧，我可以按你最了解的东西，分几个层次，一点一点的慢慢说，你看如何？”
　　“嗯……这？好。”见张孝恒说得头头是道，千鳞也不敢小看这个年轻人类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子有什么能耐，请小先生教我。”
　　“哈哈。”张孝恒一抱拳：“那就献丑了。”


第一百三十九节　大道汜兮

　　“那好，小先生何以教我。”
　　“哈哈。”张孝恒一抱拳：“那就献丑了，你理解的秩序和混乱，在大道的两边，看似各不相融，但我所理解的秩序和混乱却大不相同，在我看来，他们是互为阴阳的一体两面，相互缠绵，永不分离，就像这个。”
　　张孝恒在地上画了个太极图，两条阴阳鱼首尾相顾，相融相斗。
　　“这是……”
　　张孝恒说道：“秩序，混乱以及中立，阴阳、因果以及生死，其实都处在大道之中，真正的大道不偏不倚，不高不低，大道之中能够进行分别的只有四大域，那就是天、地、人、自然，不同领域的区别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大，做出区别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规则不同，司职不同罢了。”
　　“生而为人，亦是自然之属，但人道与天地之道不同，人是需要吃饭的，或者说，需要吃饭的各种生灵都属于人之道，所以，其实生不生灵智，并不是人道生物的区别，就拿玉界区域和莽荒区域来说，这两边居住的生物，只是一边容易生灵智，一边不容易罢了，如何就归为秩序和混乱呢？”
　　“无论生活在有灵智的社会里，还是生活在不生灵智的族群中，其实都有强弱之分，都有高下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