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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荒(岁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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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易心中自语,满目沉思,他看着天际那头逐渐变得深蓝的颜色,目光迷离。

便在这时,那身在石台后方的祭祀大人突然将那把金色的权杖握起,随之对说道:“少年来到大坝村,可是为了你背后的脊骨之事?”

林易听到后方传来的声音,本是出神的心绪骤然恢复,而且就在他的恢复之余,甚至还在心中出现了许许震惊,他满是惊异的看着眼前这名瘦骨嶙峋的百岁老人,看着对方白眉下的那双浑浊的双眼,就像是看见了无数的睿智。

所以,林易微顿了一口气,有些困惑问道:“老先生为何这么说?”

祭祀大人闻言,随手将那根沉重的权杖握入左手中,他微微向前跨了几步,跨出了不知是哪位符师安在祠堂的石台阵眼,他悠然说道:“少年与姑娘都是世外之人,老朽虽是一辈子都不曾踏出大坝村半步,但也知晓外面的世界定当充满繁华与喧闹,不像大坝村这般与世隔绝。”

“大坝村很好,民风淳朴,老朽生活在这里百年之久,这里是生我养我之地,人们更是供我成为村中祭祀,甚至比村长还要更加受到尊重,所以我愿意一生都留在这里。”

祭祀大人浑浊的目光迷蒙如雾,外加夕阳的普照不禁又变得愈发金光起来,仿若两个显眼的太阳,他回首看了一眼那满目错愕的林易,微顿了一口气后便又像是在回忆着自己的故事,他继续说道:“其实在很久以前,老朽便曾想离开大坝村过,而我也是这里唯一一名知晓枯山山洞中的漆黑石台便是莲花传送之阵。”

林易听得很是好奇,故儿未曾开口打断他的说话,他只是眼光认真的倾听,哪怕是一旁的闰安与小晴都安静下来,四目锁定在了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祭祀大人身上。

便在此刻,身前那手持权杖的祭祀大人缓缓叹了一口气,他萧瑟的背影也像是随着这口浊气的吐露而变得有些落寞,一种世事沧桑的感觉从他身上流露出来,让人心升敬畏,毕竟他可是一位生活了百年的老者。

于是,祭祀大人认真地看了一眼眼前那道并不宽阔的山谷,随即突然头也不回的向林易问道:“少年可知为何老朽不离开这里吗?”

林易听此,沉默着好奇的脸色摇摇头,祭祀大人没有回头看见他摇头,但他却像是知晓了对方不知道一般,所以他便很自然的轻笑了一声。

祭祀大人的笑声很不好听,不仅无比苍老而且带有沙哑,这是一种很刺耳的声音,仿佛厉鬼的笑声一样,然而,此刻站在祭祀大人身后的三人并未有什么反感与恐惧,因为他们心知肚明眼前的老者是位仁慈的百岁老者,是位领导大坝村走向光明的祭祀大人。

刺耳的笑声仅仅只是短短几声,而等到几声过后祭祀大人便又忽然严肃了下来,他目光迷离如云雾,遥望前方始终不曾回头,但就在片刻之后,他却缓缓说道:

“老朽之所以不曾离开,其实是因为六年前的那一场大雨。”

……

……

大坝村的东山之上,一片原始密集的森林生机盎然,那片森林里面没有多么强大的妖兽,更没有什么出奇的灵药奇珍,它不过只是一片古树苍天的茂密森林,林叶繁盛之地。

森林的外面有大风掀起,大风吹动了森林顶端的树叶摇曳摆动,一阵阵形同海浪般的巨大声响从树叶中响起,震得那些潜伏在森林里的山猪妖狐都是一阵心惊胆颤。

森林里面没有强大修为的妖兽,但森林外面响起的声音形同远古妖兽鸣叫,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潜移默化,本是明亮淡蓝的天际却忽然变得无比暗沉起来,像是一道巨大而无形的大手遮住了光线,乌云齐涌一般。

森林外的树叶被暗沉的暮色照下一片阴影,无论是新嫩的绿叶还是深色的绿叶都在此刻变得暗淡无光,只不过在此刻的森林之内没有黑暗,因为这里充斥着道道像是月光般的银辉,绚丽而璀璨。

踏雪白马摇曳着自己那条飘逸的长长尾巴,一直孤身站立在那道光源的远处,它墨色的眸子没有任何表情与闪动,只是紧紧地看着周围这些青草都已长到自己的四驱那般高,可却始终没有再咬上一口。

美丽的幽潭看去银光闪闪,一片碧绿加清香,本是枯叶落地的潭边周围长满了一颗颗的大树,而在这些新嫩的大叔上又长满了飘香的花卉。

这些花卉很是清香,由不知名的大树盛开,只不过相比于这些清香的花卉,那潭水中千万盏如似神灯的莲花无疑会显得更加美丽神圣,毕竟那些莲花的花/芯中都点燃着一朵朵火苗似的银光,而且这里有半数的莲花早已不再漂浮在清澈的潭水面上,因为它们都像是长了羽翼一般飞在半空,看起来很是奇异。

师姐闭目沉浸,就如一尾安逸的鱼,她始终卷缩着自己的身子,白皙如玉的身上银光毕露,只不过随着时间不断流逝,她身上的光线已是耀眼如太阳,一颗不同于金色的太阳,而且随着这些银光的散发普照,她不仅让古树开始生长,让莲花迅速绽放,她更是将整个即将融入黑夜的东山都彻底照亮了起来。

而被照亮的东山,再无日夜,因为它光华万丈。

……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六年前往事,一场龙蛇演义

万丈的光芒照亮了森林枯寂,给予了森林中的暗夜光线,银色的世界充斥着道道神韵,而且神韵在万物感触起来,宛若圣洁如冬季的飘雪,干净的让人足矣升华灵魂。

幽潭上的清水不断掠动,掠动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莲花,莲花/芯中的银光依旧如似神灯普照世间,光线看起来虽似点点星光荡漾夜间,但千万盏莲灯在合一之后,无人可以想象它最终的明亮程度会到何种程度。

一朵朵白皙的莲花从水潭上漂浮,带着旋转的光,每一朵莲花都长有十二片相同的花瓣,像是昊天所定的圣洁之物。

林易不知道这些莲花的存在实为何意,更不知道此刻的师姐在踏足五境之外的神秘契机,因为此刻的他正骑于大黑马背上,满脸沉思。

在他旁边,闰安与闰小晴共骑大棕马,他们父女间有说有笑,无比欢乐。

夜色漆黑,星光灿烂,道道银色的光辉从夜空落下,覆盖在了此刻满是虫鸣啼叫的田野,覆盖在了围绕大坝村四周的群山,也覆盖在了此刻身在马背上逍遥慢行的林易三人身上。

祭祀大人不喜骑马,或者说他年龄老迈,上马背实在有些困难,故儿他依旧持着自己那根金色的权杖步步走出山谷,走向了自己的家。

祭祀大人的脚步很慢,慢如蜗牛,但无人知晓他只是步伐跨出的很慢,其实行走的速度丝毫不亚于一名健壮的青年男子快速行走。

“闰安,你觉得老先生说的话,有几分是真?”

两岸稻穗随夜风摇曳,银光如幕,但就在祥和宁静之间,骑乘在大黑马背上的林易突然开口问道。

闰安听到林易的疑问,心中开始回想起祭祀大人先前所说过的话,他没有再与自己的女儿欢乐说笑,片刻之后认真说道:“既然是祭祀大人说的,我觉的十分可信。”

“十分可信?”

林易皱了皱轻眉,接着有些疑问道。

“那么,你认为祭祀大人是在撒谎?”

“老先生没必要对我撒一个毫无关系的谎言,他既然都已猜到我此番前来是为了复骨一事,想必也是个大智慧之人,可惜了他一生忠诚此地。”

……

……

早在之前,当祭祀大人说出自己不曾离开大坝村的原因是由于六年前的那场大雨时,首先惊异的非是林易,而是那身旁一直不曾开口的闰安。

闰安是大坝村的村民,只不过他从来不讨居民喜欢,因为他总是会失忆,而且失忆之后的他癫狂的像一个疯子;无人愿意和疯子一起做事,更无人愿意待在疯子面前心怀惧意,他们恨不得避而远之,因为大坝村的人都很讨厌不理智的人。

当然,大坝村的村民只知闰安会癫狂,但却不知他的病源于何处。

六年前,依旧是干旱炎热的夏季,本如常人无恙的闰安下田锄地,那一年的太阳格外炙热,满是火光的它便如一颗巨大火球,使得大坝村的居民都开始心升绝望,因为像这样猛烈的太阳,不出几日便会将这里的所有稻穗高粱烧死。

那一日,烈日当空,大坝村的村民唉声叹气,一切都如往常那般平和而毫无新颖,然而闰安却依旧带着锄具下了田地。

闰安是村中出名的勤劳年轻人,况且六年前的他尚且未曾到达三十岁,一个弱冠出头的年轻人本就潜力无限,然而突然从西边龙桥出现的那条大蛇却改变了他的一切。

那是一条长达百米有余的大蛇,腰肢粗的便如一颗古树苍松,闰安不知道它为何出现,它只是横跨在那座龙形雕刻的桥梁上,张着巨嘴狰狞咆哮,两只像是灯笼般的大红眼睛让人看见便要胆怯。

闰安看到了大蛇的来临,因此他变得骇然惊惧,他扔下了自己手中的锄具,整个人便如被吓得木然而不知所措。

大蛇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它粗壮的身体想要游过龙桥之上,然而龙桥上突然迸发而出的绿光阻止了它的通过,所以它很愤怒生气,其叫唤的声音更如凄厉悲歌。

它两眼血红,漫无目的的咆哮,眼中像是点燃着妖艳的光;它更是在桥梁上摇头摆尾,巨大的蛇尾震得龙桥都像要折断,闰安一生务农,根本不曾见过如此恐怖的大蛇,甚至他连山中的老虎都不曾见过,又哪里能够在大蛇的威压下活动自如。

他颤抖的双膝软如棉花,无法从满是肮脏的田野里站起,他看着桥上那道距离自己不过二三十米的大蛇,看着它愤怒的张嘴就欲朝自己这里扑来,心中的恐惧骤然攀升,从此吓破了胆。

那是陷入极其恐惧后的恐惧感,让灵魂都被分裂,闰安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因此留下了健忘的后遗症。

大蛇肆虐着粗壮的身体,声势骇然,闰安一阵冷汗淋漓,身上湿的正如河中刚刚打捞上来一般,他很想站起来逃跑,只是他在第一次成功的站起来后,昊天便又开始捉弄于他,因为那沉寂了不知多少风雨的龙桥突然大放青光,而就在青光之后,一条绿色的长龙再次冲天而起。

这是一条威严的绿龙,但身形看起来却没有大蛇那样长达百米,然而它却可以肆意的飞跃半空,而且它张大后的龙嘴可以吐露无数青光,使闰安再次被惊吓的瘫软在地。

连续两次被大型的生物惊吓住,闰安正常的意识早已癫狂,他茫然的看着桥梁上的龙蛇大战,看着大蛇的粗壮脖颈被绿龙撕咬的鲜血淋漓,耳边听着它们愤怒而悲壮的惨叫,自己那颗平稳的心首先开始崩溃。

那场龙蛇大战持续不久,但对闰安来说每一秒都形同度日如年,毕竟他本是一介凡人,根本不如师姐那般身处妖穴而不动声色,因为他在无比恐惧的形势当中,连一点的镇定自若都做不到。

他亲眼看着绿龙将大蛇咬的支离破碎,看着绿龙又将大蛇的半道身子都撕咬的白骨嶙嶙,看着大蛇躺在桥上痛苦嘶鸣而奄奄一息,看着大蛇最终口吐人婴无奈退走。

于是,他也慌张站起身子快速逃走。

……

……

第一百六十九章 烈日暴雨下的婴儿

闰安当时走的很坚决,甚至不想让自己的头颅微转半分,因为他不想看见桥梁上的那血腥一幕,更不想自己在恐惧之余还看到两只庞然大物不断撕咬拼斗。

血迹斑斑的龙桥震动摇晃,桥墩上的那两只龙头少了一只,闰安以前并不知道那只龙头为什么会缺少,更不知它为何在大蛇退走后再次出现,然而现在的他,终于明白了。

龙头便是这种桥梁的一切,一个龙头便代表着的一条隐藏在桥梁上的绿龙,他没有看见双龙齐出的宽阔场面,他只是恨不得自己立刻离开这里,远远地滚回家去,永远都别再想起自己午时所遇见的事。

西边的黄泥小道分外干燥,甚至连闰安都未曾开始奔跑之时,上面便已飘有阵阵泛黄的尘土。

尘土漫天飞舞,明明那时没有风,但它们却像是此刻的闰安一样恐惧飘荡,飘向那些被烈日晒得枯黄的稻穗田地而去,声势浩大而猛烈。

于是,大蛇就在惨败绿龙之后声势减弱退怯,它整个受伤的身子匍匐在那座云雾飘渺的龙桥上,鲜血淋漓;它狰狞的双目依旧血红,像是染上了无尽的鲜血,又如深夜里点亮的两只红色灯笼,使人看见便要触目惊心。

闰安不曾转头,但昊天却要他转头。

祭祀大人是整个大坝村民都要敬仰的人,昊天便是连祭祀大人都要敬仰的天。

闰安生于大坝村,亦是无比尊崇祭祀大人的大好青年,所以他自然也要敬仰昊天。

便在那时,昊天蔚蓝的天空中乌云齐至,整个大坝村里狂风大作,炙热的光线从天地之间退却,那些摇曳在大风中的稻穗骤然颤动起来,它们在欢呼着乌云的到来,它们在欢呼那乌云中的道道惊雷闪耀。

一阵暴风雨的前奏气息开始扑面而至,豆粒大的雨点直落而下,落在了满是干燥泥尘飞扬的黄泥道上,落在了那些看似如同石子般的田地里。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来的没有缘由,闰安感受到一滴落在自己额前正中的雨滴,所以感受到了雨滴带给自己的清凉。

他没有止下脚步,而是抬头看了一眼那满是雷龙乱窜的云层,看着天际都已被乌云盖得黑压压一片,看着那些像是利箭一般斜射而来的雨滴,脚下奔驰的速度却愈发飞快起来。

哒哒哒的脚步声,掩盖不住那漫天垂落的雨滴,雨滴震动的声音比他的脚步更响更快,像是万马奔腾草原的壮阔场面,又如兵临城下时那般凌乱,闰安不顾一切的向家中跑去,集中心神的向远处跑去。

一声突然响起的哭喊从自己的后方响起,闰安的耳朵的听力从未没有变得这么灵敏过,但他此刻却格外清晰的听到了这声哭喊。

那是婴儿的哭喊声,充满无助,闰安不想回头查看,他更不想自己再被那如同噩梦降临般的大蛇与绿龙惊吓,然而此刻昊天上的雨滴却更加庞大。

雨滴一颗颗的垂落而下,落在了闰安的身上,打湿了他那件满是尘土的汗衫,打在了他那张满是苍白与惊恐的脸上。

一阵清凉的舒适感从雨滴中传来,顺着他脸上的毛孔渗入,源源不断,而且就在片刻之间里,这些凉意便渗入到了他满是错乱与慌张的思想中,让他变得清明与理智,让他突然间想起原来自己后方真的有婴儿在哭泣,而且后者还在不断哭泣。

于是,闰安那双像是水车一般摆动的双脚渐渐止下,他木然的看着眼前那片熟悉的村庄,看着村庄中的人们在为这场突然而至的及时雨喜悦,心中却忽然变得无比紧促起来。

一种抉择似的选择出现在他的心头,转头,还是不转头?

大雨依旧倾盆而下,像是九天上的银河漏了河水,雨水哗啦啦的从他耳边掠过,雨水彻底打湿了他的全身,使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许许狰狞之色。

瞬息之间,他有了决断,他蓦然转过了头颅。

一张巨大的血盆大口还是狰狞可怕,闰安的目光安静地看着桥中那条大蛇,心中那些害怕仿佛就在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他回过自己被雨水浸湿的身子,让满身的雨滴从身上流落而下,头顶上的雨水顺着他略显苍白的脸颊滑落,然后又顺着他早已淋漓的汗衫滴落到那条烂泥道上。

那条飞天作祟的绿色长龙不知所踪,就如它出现时那样神秘,走的也不带走任何一丝气息;龙桥的桥墩前方依旧静立着两朵栩栩如生的石雕,石雕上面刻着两个庞大的龙头,龙头看去不怒自威,但闰安却不再恐怖这两座石雕龙头。

闰安步履满跚的向前走去,脚步依旧有些颤斗,或许是因为他被大雨倾落而激得颤抖,又或者他在见到大蛇时实在难以掩盖住自己内心上的恐惧。

他微眯着自己那双恐惧的眸子,像是被大雨淋地难以睁开,然而即便是他被雨淋的难以睁开,可却依旧无比清晰的看到了眼前那幕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那是一幕骇然的画面,满身是血的大蛇凄厉惨叫,它身上的伤口早已数知不清,而大雨却依旧毫不留情的落在它的身上;闰安看着大蛇,看着它粗壮的身躯平躺在桥梁之上,看着他不断痛苦的扭曲着自己的身体,然后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闰安行走的脚步没有奔跑时来得快,但却越来越快,最后又开始疾速奔驰起来。

一道渺小的身影从桥头上出现,一团血红,她从大蛇那满是狰狞血腥的口中出现,虽然身影望去便如一粒微尘,一粒毫不起眼的微尘。

她之所以是微尘,那是因为她在大蛇那庞大的身躯面前根本就毫不起眼;倘若不是她的撼天哭泣,倘若不是此刻昊天的天降大雨,倘若不是闰安鼓足了一辈子都不曾出现过的勇气,倘若不是他不敢违背昊天的旨意,或许她也没有六年后的今天。

她,自然便是大棕马背上的闰小晴,只不过她躺在桥头之时,尚且还未带有闰小晴这个名字。

……

……

(今晚还有一章,十二点之前!)

第一百七十章 不离去的原因

闰安奋命往回奔跑,不顾头上倾扫而下的暴雨,不顾眼前那条看似狰狞咆哮的大蛇。

他脸上的表情已被大雨泡的发白起来,然而他却依旧不断在雨中奔驰,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场大雨下倒下,只不过那道渺小的身影如果不被及时救治,那么必然唯有死路一条。

暴雨哗啦啦的横扫天地之间,雷鸣隆声作耳,闰安的身子就要跑到龙桥前方,他看着眼前那道渺小的身影越来越近,心中的焦急便愈发浓烈,而就在他看到那条大蛇之时,眼中的厌恶与憎恨也随之强烈起来。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或者说闰安已经对大蛇有了恨意,如果没有龙桥上的那道绿光阻挡着大蛇的攻击,或许此刻早已被其吞入腹中,所以闰安自然不可能对其存有半丝心善之念。

大蛇的血目逐渐开始黯淡下来,两只本是艳红狰狞的血眼像是就要扑灭红光,它双目萧瑟的看着眼前这名人类靠近自己,心中有一阵强烈的嗜血之意。

“哇呜!!”

在大蛇的身下,满身血迹都被暴雨冲刷到无比干净的婴儿大声啼哭,她哭的很伤心,但眼角并未流出一丝晶莹的泪滴。

因为此刻昊天中的浩瀚大雨,便如她悲泣时的无尽泪滴。

大蛇低着头颅看了一眼这名婴儿,然而又抬头看了一眼对面那奔驰而来的人类;它知道这名人类去而复返皆是因为自己口中吐出的婴儿,所以它满是愤怒的咆哮一声,像是要让自己浑身是伤的状态变得精神起来。

闰安听到了它的张口嘶吼,但其心中再也没有出现半分的害怕与恐惧,或许是他已知晓对方不可能越过龙桥,又或者是他被这场暴雨的浇灌已经麻木,所以他只是面目表情的朝大蛇不断走去。

眼前的婴儿渺小的就如一团猪腿肉,但她的身上却再无半点血迹,因为她的身体早已被无数的暴雨倾盆灌溉洗礼干净,而且没有血迹的婴儿看去,纯净的就如一朵含苞之莲,从头到脚都干净的纤尘不染。

闰安十分认真的看着这名倒地的婴儿,满脸如似水幕一般滑落的雨水也抵挡不住他要睁开的眼皮,他刻意睁大着自己的双眼,然后死死的盯着婴儿许久,又盯着那满脸咆哮的大蛇许久。

大蛇满口都是腥红之色,一口的恶臭气息,它凶狠的看着闰安。

闰安则异常愤怒的回看着它。

一人一蛇触目相视,像极了人与妖兽之间的对峙,然而时间没持续太多,闰安便冷漠的对着大蛇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很担心我的回来,而我回来确实是要带走她,如果你认为我回来是为了杀她,那么就算你再怎么不愿,她终究还是会被这场大雨淋死。”

大蛇听到闰安之言,满是血色的双眼骤然一亮,它满是愤怒的嘶鸣一声,然后沉寂下来。

闰安没有理会大蛇的愤怒,他自顾自说道:“我很厌恶你的突然出现,我更憎恨你让我受到了惊吓,而且你那张发着恶臭的嘴脸是那么的丑陋与难看,我真不知道,以你这样让人生厌的臭东西,为何会吐出这么一名让我进退两难的女婴。”

“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位如透明水珠般的女婴,浑身都纯净至极,根本不是你这肮脏的东西可以相比,如果你不想她继续被这大雨淋着,那么就趁机赶紧滚开,滚回属于你的地方去!”

大蛇听到闰安的怒言,狠戾的脸色非常难看,它看着眼前这名先前还无比恐惧的渺小人类,心中便出现一抹等同无视的不屑神情,然而此刻的它竟毫无选择的选择了后退,因为它再也保护不了自己口中的这名女婴。

大蛇的眼中竟是悲悯,其中还带有许许不舍之意,它狰狞的眼色出现一抹柔和,像是在看着自己的亲身骨肉一般,然而一条妖兽又如何能生出一名真正的活人?

闰安是个凡人,所以他并不知晓眼前这名女婴到底是不是大蛇的骨肉,但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说,既然这名女婴是从它的口中吐露出来,那么理应就是对方怀胎所生的骨肉之躯,而且这名女婴真切确实的长着人类的身子,与正常人婴无异。

所以他不得不从大雨与恐惧中转身回来试图救治,不得不在大蛇的强势威压下装作镇定自若,不得不将自己发软的双膝牢牢站起,随后一步步的来到龙桥面前,再用自己一点都不会的演戏去骗过大蛇。

大蛇没有被他骗到,甚至说它根本不屑对方口中的那几句威胁,只不过它从对方口中感受到了一丝解救的善意。

闰安自然不是要施手解救于它,他要救的是大蛇口中吐出的女婴,大蛇更是对此心知肚明,所以它挪动着自己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巨大身体悄然退去,退出了那片迷蒙般的桥梁,带着一双满是担忧与不舍的血眼缓缓消失不见。

闰安两者怔然的望着大蛇离去,心中有些暗喜又有些担忧,他赶忙踏起脚步走向龙桥,然后抱起那道稚嫩幼小不断哭啼的女婴转身就走,走向自己那座破败的家。

闰安双手抱着女婴,将其深深埋在自己的胸膛上,防止雨水直面扑打在对方的身上,她哭泣的声音渐渐平息,不知是因为得到了闰安的照料,还是她被大雨淋得从而受到了风寒,总之在闰安不断往回走时,怀中的女婴早已停止哭泣。

闰安看着怀中的女婴停止哭泣,所以他的心头便开始焦虑,虽日此刻的他依旧身在倾盆大雨之中,而且浑身上下都被雨水冲刷的发凉,但他又像是感受到了怀中女婴所发烫的温度,故儿匆匆离去。

当然,匆忙离去的闰安心中早已只有女婴的一切,他也不知道其实就在自己离去的那一路上,背后一直有着一名苍老的身影看着他。

苍老的身影目视闰安离去,看着他消失在那片淋漓畅快的雨幕中,心中开始回想起自己先前所见到的那条大蛇与绿龙,故儿便满是担忧与自责;而且他也开始明白,自身曾经想要离开大坝村的决定都是错误。

因为只有他,才能维护大坝村永远的淳朴宁静下去。

……

……

(这段时间的更新有些匆忙与焦急,文中显然会有不妥的地方或错别字,我过些时日便抽空修改调整,但剧情不会改变,所以大家将就先看,不必为此担心,弋念在此道个歉!)

第一百七十一章 百岁姥姥

闰安抱着闰小晴回到家中,将其好好的放在自己那张床榻上,他满是担忧的看着女婴,甚至连浑身尽湿的衣服都未来的及脱便又去烧了开水。

姥姥看着闰安将一名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女婴抱到家里,看着他手忙脚乱的为女婴做着一切,心中虽有好奇,但并未开口多问什么。

花了很久的时间后,闰安烧好了开水,也安顿好了闰小晴。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心中不禁送了一口气。此时的昊天早已停止暴雨,满天空的乌云也像是悄然散尽,一抹雨后的金色阳光从云层中射落,落在了那已被雨水灌溉的绿色稻叶上,散发出许许彩虹般的美丽光亮。

大坝村的人们热烈欢呼,欢呼着方才那场突如其至的暴雨,欢呼着暴雨拯救了他们即将就要枯死的稻穗高粱,然而又有谁知,此刻的闰安在平静下自己紧张的情绪后,悄然倒在了房间的地上。

也正因为此次的倒下,使其从此便烙印上了健忘癫狂的急症。

……

……

“如此说来,祭祀大人其实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幽静的田野间,夜色如幕,星光璀璨闪烁,道道银辉直落于天地间。

大坝村的北面之上,群山暗沉的像是凶兽潜伏,一条并不宽阔的黄泥倒横塘在田野间,只不过就在此刻,却有着两匹骏马并肩而行。

林易骑乘于大黑马宽阔的背上,转头望向大棕马被上的闰安,他悠然开口,心中已经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闰安闻林易之言,微微沉思片刻后回道:“倘若按照他先前在祠堂时的说法,那么此事应该就是这样的,只不过他不离开大坝村,或许是孤寂那条大蛇去而复返吧。”

“祭祀大人这般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况且大蛇当时肯将女婴交于你,本就是自身身受重伤,故儿没有余力再呵护小晴,可是让我不明白的是,既然那条大蛇当初离去的眼光充满依依不舍,甚至还带有无数担忧,那它又为何六年飞逝都不再寻来?”

“难道是它以为小晴不可能活下去?”

林易此话没有讲出来,他骑在大黑马的背上,然后微微沉思片刻,口中轻声说道:“莫不是它在绿龙撕咬的伤势下无法复原,已经死了?”

闰安没有回答林易的话,毕竟对于这种未知之事,老实的他本就不会乱加猜疑。

三人两马一同行走夜间,美丽的萤火虫时不时飞舞在满是茂密的田野里,林易没有去看这些萤火虫,因为他总觉得那条大蛇的来历有些奇怪,而且经过闰安的详细解释后,他对那座西山前的龙桥则是好奇满满。

师姐刚至大坝村时,林易就听到对方让自己一个月后准备出发西山,这是一个全新的地方,很有可能便是他来此地的复骨之地。

如果龙桥对岸的西山之中真的有他复骨之法存在,那么无论此番有多么的凶险,林易都会义无反顾的前去尝试一番,毕竟他虽然觉得自己能活着便好,但少年驼子这种残酷的事实,他终究是有些不喜欢。

“还剩一个月吗,看来我得趁这段时间多教会闰小晴一些修行之法,不然等我西山回来,必然是要离开这里的。”

林易转头看了一眼闰小晴,发现她早已在闰安的怀中熟睡,他深邃的眸子在月色下有些难以看清,就如迷雾一般使人看不透,不过就在此刻里,他的眸中却闪过了一道比之月光还有柔和的皎洁之光。

灯火通明的大坝村依旧安静祥和,点点昏暗的火光升至半空,林易几人幽然的骑着大黑马走进村庄。

祭祀大人没有与他们走一条路,他是经一条田野边上的小道而走,比之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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