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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荒(岁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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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闰安从黑暗中快速奔跑而来;他跑到林易的身前,然后蹲下身子无比焦虑的看着对方怀中的小女孩,其双手竟莫名的发颤起来,轻轻抚摸了下小女孩的脸蛋。

闰小晴服下林易所曾的丹药后,体内便出现了一股绿色的气体游走全身,而正因为这股气体游走,故儿使白马背上的师姐感受到了妖气的存在。

游走在闰小晴体内的气体确实是妖气,只不过这是她与生俱来的病根,如果没有这股气体的存在,她在满月之夜也不会身体变得像是冰寒一般,全身都像是冻僵了一般。

闰小晴依旧浑噩不知所觉,只不过她在闭眼之余依旧感受到了自己脸上像是有一个温热的大手在触摸自己,所以她在沉睡中像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正与父亲在一起,父亲温柔地抚着她的笑脸,给予她最真切的关怀与照顾。

“闰安,你认识她?”

林易看着近在咫尺的闰安,惊异问道;闰安满是关怀的看着闰小晴,然后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只不过就在此刻,两朵清澈的泪花却从他的眼角滑落。

泪水经过了他刀削般的面颊,晶莹剔透,随后滑落在了这片冰凉的地面,闰安喜极而泣,他看着林易怀中闭目沉睡的闰小晴,眼中尽是柔情慈爱,他的脑中瞬间像是想起了所有事,只因眼前的这名小女孩而想起。

林易看着闰安落泪,隐隐间猜到了什么,只不过他并未松开自己的双手,因为他知道事情没有真正得到确立之前,那白马背上的师姐绝对会毫不留情下杀手,所以他只有紧紧得将其抱在怀里,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小女孩的性命。

“她是我的女儿。”

闰安擦去了自己的泪水,轻声开口,然而这句话不仅惊动了此刻正全力保护闰小晴的林易,同时也惊动了那就欲下杀手的白衣师姐。

他们错愕的望着闰安,心中有些诧异与震惊,闰安感受到了眼光中的疑惑,接着说道:“她真的是我女儿,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我待她更如亲生。”

……

……

第一百四十九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听到闰安亲口承认林易怀中的小女孩便是他的女儿,坐在踏雪白马上的师姐秀眉微蹙,她冰冷的眸子映着此刻幽暗的洞穴之漆黑色,没有半丝舒缓眸中的寒光杀意。

许久后,她才道出一句说道:“她既是你女儿,为何她的体内存有妖气?”

对于眼前这位身穿白衣束装的女子,闰安深知对方手上的力量与不可抗拒,然而此刻在自己女儿的生死间隔面前,即便他真的很惧怕对方,但仍然鼓足了勇气说道:“我并不知道小姐说的妖气是什么,只是我的女儿在被我收养时,她便天生的体弱多病。”

“在她尚且四五岁时,我曾请教过村里的祭祀大人,然而无论祭祀大人有多么的不可撼动,可他老人家也无法治好她的病。我这些年心灰意冷,因为我不能治愈好她的病,而且大坝村本就与世隔绝,根本找不到现世的路。”

“那你又是如何出现在寮城东门官道的?”身后的林易的闻言,好奇问道。

“我依旧想不起来,等我想起来一定会告之你们的。”

闰安面露慈爱,伸出双手欲要接过其怀中的闰小晴,然而林易却并未有半分松手的意思,因为此刻他的目光都牢牢锁定在了师姐的身上。

只有师姐放下杀念,他方能撒手放人。

师姐看见了林易扫过来的眼光,她只是依旧冰冷沉默,随之冷冷说道:“希望她不是妖,不然就算昊天要阻我,她也得死!”

虽然这句话表面上听起来依旧杀意十足,但林易心中却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放开自己紧握小女孩的双手,然后轻轻地交给了闰安,随之转头看向师姐的背影随白马一同走出洞穴,自己也是跃上了大黑马的背脊之上。

闰安接过闰小晴,看着她闭目沉睡的小脸,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受;他们不是骨肉至亲,甚至说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但对他而言闰小晴就是他活着的一切。

“小晴,你怎么了?”

闰安双手牢牢的抱着闰小晴,生怕对方就在此刻还会滑落自己的双手一般,他轻轻摇晃着闰小晴的身体,口中说道:“小晴,爹爹回来了,爹爹真的回来看你了!”

沉睡中的闰小晴依旧闭目着,然而就在闰安说完这话时,她便像是做了一场美丽的梦,她梦见自己的爹爹正抱着自己,一脸都是面目慈爱,笑容还是那般真切可亲,所以就在此刻,闰小晴缓缓睁开了那双乌溜溜大大眼睛。

她看见了眼前这名双手抱着自己的男人,她看清楚了对方就是自己的爹爹没错,然而就在此刻她尚且还有晕眩的意识中,她觉得自己依旧还在做着美丽的梦,所以闰小晴只是满眼好奇的看着闰安,没有说话。

闰安见自己的女儿醒来,脸上的慈爱便是大喜,然后他又轻轻的呼唤了一声,说道:“小晴,你怎么会在这里?”

闰小晴听到对方呼唤自己,不禁又把自己乌溜溜的大眼睛睁开了几分,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活在梦境里,所以她的眼神看起来是如此的迷惘与不真实,她轻轻开口说道:“爹爹,我又梦见你了!”

心,便如被纠在一起那般疼痛,闰安的眼中抑制不留泪水流淌,哪怕是旁边坐在大黑马背上的林易见此,心中都是被牵动起啦。

闰安无比柔和的帮她理了理有些缺少营养而发黄的发丝,一边流泪一边笑着说道:“小晴乖,小晴不是在做梦,是爹爹真的回来了。”

感受到闰安手上传来的温度,闰小晴恍惚觉得这一切都愈发真实起来,然后她也伸出自己带有血迹污渍的稚嫩小手,伸向对方那哭泣的脸,她轻轻地将闰安眼角流淌出来的泪水拂去,然后微笑着安慰道:“爹爹不哭,回来就好了,小晴一直都在等你回来,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嗯,爹爹此番回来,再也不会离开小晴了。”

闰安满是高兴,喜极而泣,随之抱起自己的女儿便走到了林易面前,继续说道:“小晴,这是刚刚救你性命的林易叔叔,快谢过叔叔。”

闰小晴很懂事,远不像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她两只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大黑马上的林易,看着对方深邃如海的眼中透有一份温和,然后很是奶声奶气说道:“谢谢林叔叔救小晴的性命。”

林易心中很安慰,随之笑着摇了摇回道:“小晴才是真的勇敢,叔叔不过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无需多礼。”

“爹爹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叔叔救了小晴性命,小晴应该用大海那样多的恩情回报叔叔。”

虽然这句话说的很显稚嫩可爱,然而林易却从对方的口中听出了十足的肯定,与此,他与闰安对视了一眼后不禁都欢乐笑了出来,他顺手摸了摸闰小晴的发丝,感受到了她体内传来的那股冰寒之气,微微思量片刻没有再作开口。

“林易,此时天色已晚,你与小姐随我一起回我家吧,此地距离大坝村不远,骑马只要一顿饭的时间便能进村的。”

林易听到闰安之言,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也好,那我们快些走吧,趁着天际还存一丝蓝光,等会儿可要彻底变黑了。”

“嗯。”闰安应了一声后,便抱着闰小晴上了大棕马背,随之几人一同走出了这处幽暗的洞穴。

洞穴之外的天际早已暗沉如墨,唯独那夹在山峰与高空之间的边缘处还存有一丝深蓝,这是一种淡漠的深蓝,眨眼之后它便会被黑色取代,冷冷地,像是没有任何感情。

洞穴是一座枯山上的洞穴,所以在林易等人出了洞穴后,他们便顺着山路往下走,一直走到了田野间。

林易环顾四周幻境,四面都是高山,而除了高山外便只有出现在马蹄边上的农田;他看着田中那些早已暗到分不清为何种农作物的植物摇曳,然后满是随心所欲的向前走去。

大黑马行走的缓慢,因为田野间的道路实在太过狭窄,也因为它贪食的时不时转头去吃田野间的农作物,林易知道座下这匹牲畜顽劣贪食,所以他不禁狠狠地踹了它马腹一脚,痛斥说道:“你这厮把别人尚且成熟的谷子吃了,别人过冬时又该吃什么?”

大黑马能听懂自己主人口中的话,它更是感受到了自己给自己腹部的那一脚,虽然对方很好的控制了力量不会踹伤自己,然而它依旧有着畏惧了收住了嘴,然后便满是不愿的啼叫了两声,愤愤不平的走出了田野。

田野之外有一条相对较宽的小道,这条小道的旁边长满了碧绿的杂草,大黑马再无顾忌的边走边吃着,林易骑乘在它的背上并未阻止它的动作,虽然他不满对方连赶路都要边填着肚子,但若是太过于要求它,难免它会耍起作为牲畜的脾气来。

大黑马吃的很欢乐,直至闰安骑着大棕马都远远领先了很多,至于那白衣师姐与踏雪白马早已远远离去,消失在了远处那片烛光灯火之中。

林易边走便想,回头再次看了一眼那做存有大荒台的枯山,枯山上面树木稀少,光秃秃一片,与其周围的另一片山脉显得格格不入,然而便是这样的一座山,它却有着一座古老的大荒台建在上面。

大坝村没有人知道大荒台的用处,所以他们只是把枯山上大荒台当作了一座普通漆黑石块,而那处洞穴更是成为了整个村子里的儿童所玩耍的地方。

闰小晴便是玩耍中的一人,或者说这里是她带有无数希望的地方,因为她几个月以来的坚持不懈与祈祷,因为她每日傍晚都会去洞穴中祈求昊天还她一个父亲,直至今日方才,那做神秘漆黑的石块里真的冒出了自己的父亲。

闰小晴没有看见他们是怎么出来的,她只是看见了那座石块里发出了无数白光,而且就在白光之中,她又听到了突然叫起的马啼声。因为马啼声的突如齐至,所以吓坏了闰小晴,而等到闰小晴再醒来时,她做了几个月的梦却莫名其妙的实现了。

闰安是真实的,因此她的爹爹便是真实的,那位驼起背的林叔叔也是真实的,座下的马儿那这般真实,闰小晴觉得幸福原来这般简单,而且来的这般迅速,只在一场闭目沉睡之后,值得依托的父亲便回来了。

小道距离不长,两边尽是田野,林易骑乘在大黑马的背上,缓缓悠悠的向前方那片灯火中行去。

村庄看起来柴火通亮,挺是热闹,一阵古朴的乡村气息扑面而至,林易感受到了农家里所传来的那阵饭菜之香,饥饿了数日的肚腹不禁食欲打开。

只不过就在他骑着大黑马走进村落时,天空都已繁星点点,月光高升,天色更是彻底的漆黑了下来。

“如果不是你这势力的东西如此嘴馋贪食,我也早就吃上了米饭了!”

……

……

第一百五十章 祭祀大人说:那是神兽

如果今日按照林易前世那般计算,那么正是农历的十四。

因为十四的到来,故儿月光早已圆的像是一个银盘,它高挂在星辰漫天的夜空之上,无数道银辉直射而落,照射在了整个民风淳朴的大坝村里,覆盖在了四周围绕村庄部落的山峰上。

一片片银色的林海随夜风滚动徘徊,松涛阵阵传来;一片片银色的稻田亦然随着夜风吹动摇曳,沙沙声不绝于耳。

山川小道便是鹅软石铺地,大坝村至存在开始便与世隔绝,这里人数只有百人不到,家家户户都已务农打猎为生。

林易骑着大黑马从村口走进,马蹄踩在地面的鹅卵石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音。

在他之前,师姐与闰安早已骑马而过,这里的人们没有见过骏马,只不过他们在看着闰安骑马之时,眼中除了震惊便是厌恶。

师姐没有理会这里的居民对其是何反映,她亦然没有注意这些居民到底为何会对闰安产生厌恶感,只不过这些居民在面对他们这两匹骏马行驶而过时,脸上表现的竟像是毫无反映,面无表情。

这是一种淡漠的冷,似乎是不欢迎外来者般,所以此时此刻,当他们再次看见一位少年骑着大黑马从村口进入村庄时,其中有人便开始忌惮并心有余悸起来。

一位健壮的男子从自己低矮的木屋里走出,他目光看着街道上行驶而过的驼子背影,眉目紧锁微皱。

在他右手上拿着一把迟钝的小刀,而左手上则是拿着一颗削到一半的土豆,看其模样显然是在准备着晚餐,然而便在此刻,三匹骏马的到来却让其放弃了煮饭的想法。

于是,在林易骑着大黑马彻底离开后,这名男子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土豆和小刀,随即急匆匆的离开了自己的家,跟着林易的身后走向那条幽暗的小道尽头。

闰安早早到家,故儿此刻他便在自己家前路口等着林易到来,林易骑着大黑马悠然自得,他走顾右看,看着这里的淳朴居民目睹着自己,然后展颜一笑,以示自己此番前来带有友好之意。

“林易,我在这边。”

尚且还有许些距离,闰安便在路口上挥手打上了招呼,林易见此微微一笑便提着缰绳赶马而去;不到片刻时间,林易带着大黑马便行到了闰安的家门口,他跃马而下,然后笑着抱拳说道:“实在惭愧,都怪这厮太贪吃,从而现在才赶到,让你久等了。”

闰安听到对方之言也是笑了笑,说道:“哪里哪里,这是你对它爱护有加啊,哈哈,来,快快进寒舍用些便饭吧!”

“我师姐来很久了吧,她可曾对小晴做什么?”

林易一边牵着大黑马走进闰安家的小院,一边开口问道,虽然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师姐还会下杀手,但对于自己这位冷若冰霜的师姐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忌,毕竟此时的闰小晴尚且年幼,可经不起师姐那寒冰似刀芒的眸光凝视,不然难免会使其留下什么畏惧与阴影。

意识到林易心中的顾忌与担忧,闰安心中对其又是暗暗感激一番,随之他为了让林易放下心来,便又笑着说道:“没有,小姐自来到我家后便又匆忙离开了。”

“嗯?离开了,她会去哪里?”

林易眼中好奇,脸色沉思遐想起来,只不过他并未询问身旁的闰安,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姐可是神秘莫测的很,如果她要不让别人自己踪影,那便没有人可以知道她去了哪里,所以问闰安自然也就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如此便好,这样我便放心了。”

林易将大黑马的缰绳捆在小院的一根木柱上,随之又确认下自己的这头野性十足的夯货不能挣脱时,他才接着笑意说道:“我这师姐有些固执,要是被她盯上了,那可就……”

“那可就什么?”

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自黑夜中响起,声音听起来冰冷无情,像是没有半丝温度与柔情;林易听闻这道声音,暗恨自己方才真是口无遮拦,随即他便灵机一动,急忙笑着解释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在说师姐的信念很坚持,我应该像你学习。”

“那可就什么?”

月辉之下,一道白色的身影自院外走来,她婀娜多姿,脚步轻盈的更如蜻蜓点水般灵动,林易顺眼望去,刹时间竟觉得有些沉迷其中。

师姐的身材实在太好,纤细的腰肢魅惑扭动,两道高耸的蒲团在其胸前轻轻晃动着,白纱一如既往的遮掩着她的面目,不禁又给他多了一份神秘感,而且最重要的是师姐明显已经发育完毕,透着一份成熟之美。

在其手上,此刻正捧着一大捆碧绿新鲜的青草,林易看见了那捆青草,心中已经明白对方先前离开原来是去为马匹寻找食物,然而便是这样沉迷执着于对方身上,甚至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回道对方的话,师姐便已走到了他的面前,再次冷声问道:“那可就什么?”

听到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看着眼前这名高挑的女子,林易虽然知道自己说错话便会很惨,但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那可就会遭殃了。”

“很好,那就快祈祷现在开始不要被我盯上吧。”

师姐留下一句淡淡的话,随之转身走向小院的安马之处,她看着眼前那匹踏雪般白皙的白马,然后拿了半捆青草与其享用,而剩下的一半则是给了闰安的那匹大棕马。

两匹骏马一脸欢乐的吃着青草,大黑马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师姐没有给它留一颗青草,所以它的心中莫名悲哀起来;它踢踏着自己不平的马蹄,踏起地面上的干草一阵飞扬,烟尘滚滚而起,林易见此忍不住的挑了挑,随之骂道:“你之前便已吃了一两个时辰的青草,哪里会止它们口中吃的这些,难道你便如此贪得无厌?”

大黑马闻言,立刻止住了自己踢踏的脚步,随即低着头颅沉默起来,像是受尽了委屈般再无半分动作。

“哈哈哈,林易莫要生气了,这马儿通灵性,你应该高兴才是。”

“人性是挺人性的,但依旧无法掩盖它是个吃货的现实。”

……

……

月光下的大坝村一如以往那般安逸宁静,这里没有因为林易等人的到来就发生改变,只不过就在大坝村的某座屋舍内,一名老者正手持拐杖往炕上走去。

老者年迈已高,看去银发如雪双鬓斑白,显然是到了垂暮之年。

他的脸上凹凸有致,但瘦弱的仿若只剩一层皮包骨,他行走的动作极为缓慢,然后他踏下的每一步都却像是充满了天地间规则,足矣让人惊异。

许久后,老者终于持着拐杖爬上了炕,炕中无火,那是因为此时早已到达盛夏,天气不仅炎热如火烧,甚至就连他之前那样缓慢的走动,都让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起来。

老者正是大坝村的祭祀大人,也是闰安口中多次提到的祭祀大人,只不过他的面目看起来实在不堪,两只凹陷了进去的眼球像是坍塌了般,他微微闭目着,只有一条细细的缝隙展露出来,所以他看到的东西也只有一小片世界。

祭祀大人的家是整个大坝村最好的家,因为这是村里的所有人为其安置准备的家,他在村里生活已经将近百年,是整个村庄活的最久的人;而正因为活的最久,所以他知道的事情也便最多,故儿人们也很敬重他,让他担任整个村庄部落的祭祀。

祭祀大人带领着人们走向美好的生活,而且只要能担任上祭祀的人,就会得到村中祠堂里的昊天恩赐,从而被赐予一种独特的能力,没有人知道这种能力是什么,只有祭祀大人自己知晓。

祭祀家烛光通亮,烛光照亮了四面雪白的墙面,同时也照亮了盘坐在炕上的祭祀大人的身躯。

这是一道瘦若枯木的身躯,身上只裹着一件单薄奇特服饰,他佝偻着背脊,外加他盘膝于炕,故儿使其看起来就如缩成了一团,显得如此单薄与孤独。

祭祀大人不惧孤寂,百年都这样过来了,所以他早已习以为常,然而就在这片沉默顾忌的氛围中,院外却缓缓迎来了一名男子;这名男子祭祀大人自然识得,正是先前削土豆的男子,只不过祭祀大人不明白的是对方为何天色这般晚矣,还来到他的家。

所以祭祀大人看着对方临近的身子,那双看似就要闭上的双眼不禁又睁开了几分,随之等到男子来到自己面前时,这才开口问道:“你这么晚来我家,是为何事?”

男子听到对方发问,立刻恭敬回道:“回祭祀大人,先前我村部落里来了两名陌生男女,而且几个月前消失的闰安突然又回来了。”

“噢?竟有此事,殊不知除了这两名陌生男女外,他们可还曾带来了什么?”

“他们都骑着一种巨大的动物前来,那种动物大约比人要高出许多,头上长了两只耳朵,前驱臀后都长有一双健壮的蹄子,长长的尾巴尽是毛发,而且就在它们的脖颈上亦然长有一片长长的毛发,其中黄色那头看起来倒是有点像我家的那头大黄牛,只不过它更像祠堂壁画上的那只动物。”

听了男子的话,祭祀大人便缄默沉思起来,随之他浑浊的双眼便愈发明亮起来,直到最后,祭祀大人又是突然对男子大喝一声说道:“混账,那是祖先记载下来的神兽,岂能是你家的那头蠢牛足够相比?”

……

……

第一百五十一章 龙桥前的对话

听到祭祀大人对自己怒喝痛斥,这名男子只是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不敢去看祭祀大人那双浑浊的眼眸,他也不敢再去得罪祭祀大人。

许久后,男子将自身低下的头颅微微抬起,然后吸了一口气道:“祭祀大人,对于这两位外来者,你怎么看?”

祭祀大人听到男子的话,微微转过他几乎只剩骨骸的身子,他用了很长的时间从炕上坐起,随之紧紧地拿住了那根跟随了几十年的拐杖。

男子目睹着祭祀大人站起,看着他有些迟钝的身手便想要上前搀扶,只是他始终不曾上前搀扶,因为村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祭祀大人虽然动作很慢,但他却比世间所有什么人都来的要稳当。

祭祀大人缓慢地走出了自己的卧室,倚着那根拐杖走到了小院里,他如似鬼怪般的面孔依旧消瘦,然而他浑浊的双眼却像是忽然被明亮的月光所照耀,变得一片清明。他静静地看着夜空,看着夜空上的那些繁星,本是絮乱不堪的星辰也变得存有规则,他掐指清算,口中碎碎念叨,像是在预算着什么事情。

先前来到祭祀大人住所的男子站在他的不远处,他目光有些畏惧的看着这名早已如似残烛般的老者,无论如何也不敢向其靠近几分。

时间便在这场慢慢悠悠的氛围中流逝而去,男子纹丝不动的站在祭祀大人身后,所以直到很久后,男子才有所微动。

微动是因为祭祀大人已经开了口,他缓缓说道:“他们带着神兽而来,本该就是神明,既然对方是神明的存在,我们就应该好好招待他们才是,你去吧,不用担心这两位外来的神明,他们只会给予我们福运,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

“切记莫要打扰到神明,我方才已经预算过,这是昊天的旨意!”

男子听到祭祀大人特意吩咐,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他退出了祭祀大人的院子,告辞转身离去。

男子逐步远去,背影没入到枯寂的夜色当中,祭祀大人没有回屋,他只是目光希翼的看着夜空,然后很是兴奋的张开双手,像是要拥抱昊天一样,他兴奋说道:“昊天恩泽,我村福运来矣!”

……

……

闰安家的房子破旧不堪,像是几十年都没有翻新过一般,屋顶有着一个个透着月光的小洞,但凡只要运气好些,便能抬头透过这些小洞看见夜空中的璀璨星辰。

林易没有去看空中星辰,因为他此刻正端着一个残缺的瓷器破碗,这个破碗看去陈旧无比,而且表面上本是黑漆漆的,像是无比肮脏。

林易知道饭碗不脏,他甚至还看见了这个碗是闰小晴仔仔细细用清水洗过的碗,所以他又去柴堆里找了两根简易的树枝当作筷子,满脸自足的吃着破碗里面的土豆饭。

土豆饭是闰小晴姥姥做的,手艺相当不俗,至少林易吃起来感觉很好,他吃到了一种朴实而简约的乡村味道,很真实,很值得敬重。

闰小晴的姥姥年事已高,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她的年纪尚且未曾达到祭祀大人那般高,但也相差不了几年,因为她早已到达九旬高龄,林易看着姥姥为自己做饭,心存感动,所以在大家都用餐之时他不禁笑着问道:“不知姥姥现年高寿?您做的土豆可真是好吃。”

姥姥听到眼前这名小伙问话,淡淡地笑了笑。

她口中无牙,因此在吃一口米饭时便得请嚼慢咽良久,所以直到她艰难的吞下口中之食后,她才回答说道:“老朽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活了多少年了。”

听到姥姥的话,林易显然是有些愕然,然后他歉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不打紧,只要姥姥能够健健康康的生活着,便是昊天赠予的福分。”

闰安一直在边上吃着土豆饭,然后筷子时不时的去夹盘子中的土豆片,自从吃饭开始后便没有再说过话,他很是慈爱的照顾闰小晴吃饭,然而就在他看到一缕月光从屋顶上的小洞射落时,其眼中又满是忧虑的看了一眼自己女儿。

林易瞧见了他眼中的忧虑,但没有发问。

……

……

师姐没有用餐,不知又去了哪里,她的踪影便是如此难以捉摸,林易亦然没有顾忌她的去向,只不过他却不敢在其背后说些什么,因为他已经深深感受到自己将要说其坏话时,她便会突然现身。

师姐离开了大坝村,或者说她在进入大坝村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什么异样,于是她朝黑暗中的村子西面走去。

那是一条平静的路,冰冷枯寂无比,就连路边的杂草都不茂盛,然而便是这样一条道路,师姐却从路得的尽头感受到了异样。

一座古老的拱形桥梁挡在师姐的前方,她穿着白净的束装立在这座桥梁之前,其冰冷的眸光直视着这座桥梁,许久都未曾将玉足踏上半分。

这坐桥梁唤名龙桥,是大坝村的唯一一条绝境之路,大坝村中年老少交换更替,随着时光蹉跎这里早已经历无数的人,但即便如此也从来没有大坝村的人民去走过这座桥梁。因为在村民们的祖先便认为,这是一座真龙所化成的桥梁,无人可以踏足,无人敢去踏足。

师姐两眼直直的看着这道石桥,看着石桥上面皆由两个硕大的石雕龙头组成的桥墩,愈发觉得这桥墩便是真龙所化,毕竟它们被雕刻太真实化了,巧夺天工栩栩如生,看起来就如真的一样。

这个世间没有龙,师姐也知道只有离开了这个世界方能稍稍接触到龙的世界,那是一个神秘的世界,不可能被她此刻身在的时间所包含,所以她目光淡漠的看着桥梁,看着对岸那黝黑一片的桥梁尽头,就欲抬起秀腿踏足而去。

“姑娘请止步!”

一道飘渺至极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声音沧桑而显老气,师姐听闻此声没有再有动作,她静静地站在龙桥之前,头也不回说道:“我任由你跟随到此,你难道还准备干涉我过桥不成?”

站在师姐身后的人是一名老者,老者手持一只权杖,这是一把不同于之前那把拐杖的权杖,因为它由一种沉重的钢铁打造而成,冒有寒光许许。

月光星辉之下,边道杨柳随风摇晃,一名看似高深的老者持杖而行,他身穿神秘古老服饰,整个人瘦弱如枯木,他行走的步伐很慢,然而便是这样缓慢的脚步,却让师姐缓缓蹙眉起来。

老者自然便是大坝村的祭祀大人,他家距离龙桥没有多远的距离;在之前,他本身在自家小院夜观星象,但他突见一道白色身影匆匆赶往桥梁而去,所以他便换了拐杖跟随过来。

对于祭祀大人来说,师姐的到来本是充满新意的,而且他并不知道师姐到底为何来到这里;他之所以存在此村,之所以得到全村人民的支持与拥戴,并不止是他有着百年之久的阅历,因为他更有着带领全村人民走向光明的能力。

老者缓步而行,直直走到了师姐的旁边,他佝偻着干枯的躯体,左手生生的握着那根支撑他平衡的权杖,随之目光迷离的看着桥梁尽头,然后又转过来看了看桥墩上的那两颗历经风雨而不衰破的硕大龙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老朽来此并非想要阻止姑娘过桥,只是老朽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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