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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荒(岁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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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选择要当一名修行者,那么林易就应该有足够坚定的信念去走这条路,他深知自己的野心绝不止于五境,甚至哪怕就如那神秘男子的不老传说,他也有心要去走上一遭,况且他最在意的是,自己为何会突然从前世的一场绘画中死去,从而来到这个神奇的世界里。
林易不摸清自己为何来到这个世界,誓不罢休!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过错而付出代价,既然你有心置我于心死,那么我只能收了你的命!”林易轻声开口道。
目望夜空中那把临近自己的大刀,林易隐藏于黑袍下的脸色面无表情,他缓缓将自己的右手伸开,一阵比之先前白光更加耀眼的金光猛然乍现,而且就在这道璀璨的金光下,只见其中又有一道无比硕大的拳影直至轰了出去,轰向了扑身而来的大当家。
轰隆隆!
一声惊天巨响传遍四野,林易轰出的拳影金光漫天四射,拳影如似白日里的太阳悄然炸碎,散发出一阵无比磅礴的天地之力,直接轰击在了大当家的大刀上。
铛的一声后,又是咔嚓一声脆响!
两声完全不同的声音接连响起,大当家的双手依旧牢牢控制住了手中的大刀,大刀被金光轰击后,刀身上传来了一阵无比巨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势如破竹,直接便将大当家的手心震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而且就在下一刻,他的身体便被金光给彻底轰的倒飞了出去。
……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杀无赦(下)
噔噔噔!
大当家落地之后连退三步,步步都将地面踩踏的凹陷了进去,在他脚下,一阵零碎散落的尘土飞扬,草末尽碎一片。
“好强!”大当家自语,面目表情,两眼微眯的眼睛仿若只剩一条缝隙,他冷冷的望着对方手中的金光消散于星点,心中忌惮无比。
林易一拳震退对方,并没有将其直接杀死,他眼光平静得看着对方,口中说道:“是谁派你来杀我等,若是说出来,也许还可以换你兄弟的命!”
“你想知道?”大当家嘶哑开口,表情面试不屑道。
“你似乎并不怎么愿意说出来。”林易其实早已猜到对方这类为钱卖命的人之性格,只不过他认为对方会在乎自己的兄弟性命,所以发问;但大当家的回话显然让其失望了,因为他知道对方势必不会再说,如果对方见死就会招供,那还有谁会请他们做买卖?
“反正今日我横竖都是一死,难道你以为我会蠢的将幕后之人说出来?哼,我死算不得什么,而且自从我踏上这条道后,便没想过长久的活下去,只可惜你永远也别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杀你!”大当家知晓对方说的都是假话,没有丝毫怯弱,而是狠色回道。
“既然如此,那留你便再无用处了!”林易轻声开口,语气中带有一丝可叹,他逐步走向大当家,本是黑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愈发变得迷离起来。
呼呼呼!
瞬息而至的破风声忽然自大当家的耳边响起,他双眼怒睁相望远处,然而一息之前尚且还在自己眼前的身影却已消失不见,只留一道难以看清的影子在远处一闪而逝。
大当家见对方消失,一股本能的危机感便自身侧身传来,他没有任何犹豫,转身便是举刀相迎,而便在这时,大刀上却再次传出铛的一声巨响。
林易结实的拳头直落于刀背上,巨力重达千斤有余,刀背蓦然震动,一道道如似蛛丝般的裂痕出现在了刀背上,大当家感受到力量的传来,呲牙再次倒退数步,无比疼痛的感觉自手心上传出。
他看着手中的大刀已然裂痕无数,随之又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血肉如似烂泥一般粘稠,心中升起一抹无力感;实力的差距让其狼狈不已,甚至连半点回手的机会都没有,而就在他退出几步之后,林易的鬼魅似的身影便再次从某方向袭来。
“一拳碎你双臂!”
黑夜中再次传出一声冷漠的声音,林易的速度奇怪无比,只在眨眼之间便已突然出现在了大当家的后方,而且此刻身在黑夜,他的身影更加难以被看清,因此就在这道声音尚且还未彻底消散之时,他的拳头便已落到了大当家的胸前,眼看着就要一拳击打在对方那魁梧的胸膛。
大当家看见了这只拳头,而且他也感受到了对方手中传来的这种危机感,若是自己被对方击中,必然会肋骨尽断,甚至连胸膛都彻底塌陷进去。
为了自己不惨死于对方的这一拳,为了自己可以再活下去一刻,大当家心中的本能意识升起了一种求生欲望,而正因为这种求生的欲望,所以又使其再次伸出了大刀。
大刀横面而出,即便刀身上看去早已裂痕斑斑,然而它却大刀死死挡在这只莫名而来的拳影前面,仿佛瞬息间变成了一堵厚实的城墙与堡垒,想要阻止对方的拳头再逼近一分。
铿锵!
刺耳的震动声,震动了整个漫天漆黑的夜,林易铁拳无情,直接便将大刀击碎,无数片锋利的贴片飞溅于半空。而在大刀折断后,他拳头上的力量依旧没有停止,依旧想对方直面袭去。
大当家看着眼前那砰然碎裂的大刀,看着飞溅出来的刀片划破自己的面颊,一道清晰可见的血口自面颊上出现。血线像是水珠散落地面时所发出的那般唯美,散落成无数点,但他没有感受到疼痛,因为就在他反应过来之刻,对方的拳头又结结实实的击打在了自己的双臂上。
咔嚓咔嚓!
清脆的骨裂之声响起,这是二人拳头与手臂之间的对抗,大当家面色痛苦,双臂便如刚刚碎裂的那把大刀一般,直接断裂而开。
“啊!!”
大当家惨叫一声,喉间吐露出的声音凄厉无比,而这一声,不仅惊动了草野上休息的三匹骏马,同时也让那先前跑出老远的小厮们停下了脚步。
他们回眸相望,望向远处那漫天血液飞溅的领袖,望着他那无比强壮的双臂上的血液如潮水般喷涌,心中蓦然间像是被惊雷劈中一般,生生扼制了他们再向远奔跑的脚步。
“大当家败了吗?”一名小厮眼神木讷,口中喃喃自语,两道清泪从其眼角不知觉的流淌而出,随之他又瞧见了远处那道自己跟随了数年的身影颓然倒地而去。
“大当家真的战败了,我们的大当家败了!!”身后有小厮呐喊,因此所有人都在此刻跪了下去,他们跪向那倒地而去的身影,心中带有无比真诚的膜拜,齐齐磕头向大当家一拜,无比诚敬。
林易看见了一幕,心中有说不出的情感与柔和,面对这种无比忠诚的死士,即便他一向是杀之不留情,但也有了动容。
“你手软了吗?”帐篷之后,清脆的声音传来,师姐淡淡开口说道。
“我会杀了他!”林易面色低沉如水,狠狠回道。于是,他便转头不再去看那些跪立草地的小厮们。
既然知道自己心中已经升起了丝丝宽恕感,故儿他便再做不到赶尽杀绝,而且他更下不了手去杀那些忠诚的死士,这是他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所以他只有将视线转移到眼前这名倒地翻滚的男子身上。
大当家的手臂早已青筋血管一并爆裂炸开,漫天的血液像是泉眼般从他的动脉上喷出,鲜红而妖艳,滋润着周围的碧绿青草。
林易淡漠地直视大当家,隐于古世穿绣黑袍下的清秀脸庞并未出现丝毫松懈与怜悯,因为在其心中,他不会对这大当家有所怜悯,他只有难以言喻的痛恨与愤怒,如果不是对方要来杀自己,他又怎么会杀对方?
“从头到尾都是你害了自己的手下,如果不是你,他们也不会死!!”林易咬牙对其说道,语气充满着不忍与狰狞。
倒地后的大当家闻言,眼中充满了仇恨与杀意,然而此刻手臂上的疼痛早已占据了他的神经,即便想要回话都不可能。
“你不用如此愤怒的看着我,今夜我不会再杀你的下手,毕竟你说得对,如果没有你这糊涂虫带他们来这里,此事本与他们无关。”林易冷冷开口,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收了对方什么报酬,从而不顾一切的从寮城赶到这里来杀我,但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对方是谁?”
听到林易之言,那本是痛苦不堪的大当家却蓦然寂静了下来,仿佛这句话彻底让他震惊。
林易看见了对方的表情,不屑说道:“萧德那厮我迟早会找他有个了解,只不过你却再也无法看到了,而我说这么多并非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多么仁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死的多么不值!”
话音已落,大当家的心中有懊悔,有暗恨,只是他却没有再从头再来的机会,所以他无奈的叹息一声,带着痛苦说道:““多谢你饶恕我的手下,现在,快杀了我吧!”
他的口中不再惨叫,平静的如同一潭冬季湖水,这是一声异常艰难的开口,要忍住血脉暴烈而开的疼,亦要忍住骨骼尽碎的那种痛,他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林易,月光下的眼神里带有一丝祈求,祈求着解脱。
他的双臂已经不能用手臂来形容,或许称为腐烂的莲藕更为合适,一条条暴烈开的血管蔓延在臂外,血管之中依旧有不断溢出的鲜血,鲜血充满着温热与腥味。
林易听到了对方的话语,从而感受到了对方心中的那份求死之意,他默默地闭上了双眼,随之右手一闪,从储物囊里取出了一把无比锋利的利剑,而这把利剑,正是他曾经弑杀张二典当行于深夜的那把利剑。
噗哧!
一剑斩落,血脉喷张,林易提剑收回,不忍去看地面上的一幕,而在此时,对方的头颅已然回滚在了草野之间,甚至其两眼依旧死死的怒睁着,怒视着整片满是星光璀璨的夜空。
远处的小厮们始终跪立着,他们死死盯着自己的领袖,而就在林易挥剑斩下的那一刹那,他们充满了绝望,因为他们看见了自己的领袖头颅翻滚在草野上,血液像是一道长虹般在黑夜中飞溅,冰冷而凄凉。
心中的愤怒与仇恨彻底爆发而开,如狼如潮,占据着他们头脑中的所有理智,十余道黑色的身影从接近山口的草野上站起,随后飞速奔驰,没有奔向那黑漆漆的山谷,而是奔向了那座孤立于荒野上的帐篷。
他们手中各自高举着寒光大放的兵刃,兵刃倒映出一轮轮凄美的月光,口中的叫喊声歇斯底里,仿佛就如鬼物的叫喊声那般摄人。
林易背对着他们没有转头,其不忍的双眼依旧紧闭着,他感受到了后方的十几道杀意快速扑来,只不过他却没有丝毫动作,因为他知道,事情的结局已经不会再改变。
下一刻,一道银色的光幕忽然自荒野上出现,带有一股让人敬畏与恐惧的气息,照亮了天地间的漆黑夜色,淹没了草野上迎面本来的那十几道身影。
……
……
(收藏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剑赶鱼走
一片白色的海洋,漫无边际,像是太阳从黑夜中突然降临,又如似潮汐自荒野上涌出,淹没了整片漆黑,淹没了那奔跑而至的十几道身影。
林易站在原处,站在头与身躯相互分开的大当家尸首面前,他此刻紧闭着双眼,但却依稀可以看见那道漫天绽放的银光,而且就在这片银光之中,他感受到圣洁的气息,也感受到了毁灭的气息。
轰隆隆!
巨响声势不如马踏平原奔腾时所响起的那般壮烈,只是扣心弦,银天扫尽荒野,烈光如似滚滚云烟,席卷而过打破月色,最终平静如归,再无音弦。
满是碧绿的青草荒野变得一片焦灼,银光扫过之处再无半点生机可言,那是一片光秃秃的尘土之地,形同被一场大火焚尽了一切,连同那十几道奔跑着的身影也消失了,落了一地尘土。
一阵大风扫过,尘土飘扬,不着痕迹。
之后,师姐的莲步缓缓自帐篷后方走出,冰冷的眸子毫无变化,一身白色束装衬托着她的曼妙身躯。
月下有美人,莲步轻移,娇颜望似白莲,唯其冷酷的内心与白纱下的面容却没有产生丝毫的情感变化,仿若先前她的那些杀机与不留情不过都是举手之事,她走近林易身旁,眸色冰冷,口中责备说道:“你的信念,不够坚定!”
林易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只是弯下身躯捡起了大当家散落于草野的头颅,看着头颅上面的血染眉目,他便又拖起对方的身体,将其轻轻放到了自己所挖出来的深坑中,然后填埋。
一切都恢复到了安逸之中,三匹骏马不再嘶鸣狂叫,帐篷内的闰安更是早已清醒,然而他却始终没有出来,他一直躺于帐篷内,仿佛不愿看见这种血杀的场面。
但有谁知,他闻泣声,其心早憔悴?
山谷之内,野狼孤身安立,他两眼清泪四溢,心如刀绞,一道漫天光华般的银色带走了他所有兄弟的性命,连同尸首都没有留下,如此无情与惨绝。
“大当家!兄弟!!”野狼心有悲痛,抱头哭泣,然而他却不敢再出声哭泣。
人落斜山,牵起一匹自己原先带来的骏马,野狼跃上马背,双腿跨马奔驰而去,朝原路折返而去。
“你以为相隔一条溪流,间距一片芦苇便能逃脱?我便是我,又如何能够让你逃脱!”师姐玉口轻语,眸子冰冷。
她绝美的眸光望向对岸,看着月下那一片茂密丛生的芦苇荡,看着芦苇荡轻轻飘动摇曳,仿佛看见了芦苇丛中跨马奔腾的某人。
于是,她绝美的眸光越来越亮,像是高空上的月光移到了她的瞳孔里,照射出万般光辉。
“今夜杀得人已经够了,师姐让他离去又有何妨?”林易的声音自后方传来。
他双手尽是尘土,亲手将小厮与大当家的尸体埋葬,那些小厮们的真诚让其动容,况且常言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留他离去便是后患,我们此番的行程就会遭阻,况且他本不该来,而既然来了,便没有再回去的理由!”师姐淡漠开口回道。
她秀手轻捏兰花,然后一朵如似星点般的银光在其手中闪耀,银光看起来脆弱而渺小,就如一只只属于夜晚的萤火之光。
“去吧,毁灭该毁灭的人!”
师姐玉喉轻吐润音,像是一位生命的宣判者,在她青葱秀指间,星点开始脱离而开,飞向那条宽阔的溪,而就在飞跃的过程中,星光变得愈发明亮,从萤火之光变成了一颗玉盘那般大小的月光,随之又变成了一颗像是石磨那般大小的光球。
光球飞跃了宽阔的溪,飞过了那飘荡着的芦苇丛,刹那之间,没入了对岸的那片深色中。
哗的一声!
一道耀眼的光柱从对岸升起,光柱冲天而上,像是一道流光,直直想夜空行去。
师姐淡漠的看着这道银光,看着银光消散于不见,随之轻轻转身,走向之前盘坐的那块草皮上。
她盘膝而坐,美眸对月而望,心中平静如水,而就在她收回目光后,不禁又是秀指一点,眼前那早已熄灭的火堆便再次被点燃,燃起了熊熊烈火。
“天快亮了!”林易轻声说道。
他自溪边洗手回来,将手放置自己的袖口擦了擦,擦干了自己湿润的手,便坐于火堆旁边,深邃的双目静静看着火堆里所闪耀的火焰,面无表情。
师姐闻言,秀眉微蹙,她缄默了许久,缓缓说道:“天亮了,我们就走!”
……
……
某座城池繁华的城池内,一名看似书生般的青年男子于街上行走,他背上负有一把利剑,看起来便如一名剑客。
青年脸上长得眉清目秀,仪表端正,两缕青丝额前垂挂,只不过在其清秀的脸上长了一双丹凤眼,而这双丹凤眼,不禁又使其看起来多了一分戾气。
街上行人匆匆,来往过客多如牛毛,青年不识身边这些人,而他更不屑识得这些人,仿佛只要他身于大街上,便孤傲如星宇,无人敢向他靠近。
他负剑而走,脚步平稳而轻盈,每一步落下都是规律,像是精心算计过一般。
人们看着他走过长街,看着他逐渐走出这座繁华的城池,然后步步远去,离开官道,走向下一座不知位于何处的城池。
青年便是这般走动,一直走,一直走……
他走过了无数的长街柳巷,走过了碧绿青葱的青山四野,走过了静谧流动的河面石桥,但却始终不曾停留过,仿若前方的路永无止尽,而他亦然带有决心,带着背后的那把剑,不断行走下去。
某日,青年又穿过了一道城池,走到了一片平原。
平原的另一头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丛林里面鸟语花香,青年见此,脸上面无表情,其脚下步伐更是不断,他逐步走进丛林,穿过了一颗颗丛生的树木,但就在青年就要走出密林看到光明之时,一片幽静宽阔的湖泊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湖泊幽蓝如明镜,第一次挡住了青年行走的去路,也挡下了他匆匆而行的脚步。
青年停下身子,眉目微蹙,他看着眼前这片宽阔而清幽的湖水,低头缄默了很长时间,直到许久后他才重新抬起头颅,双眼直直看着湖泊的另一岸,而且戾气的丹凤眼里,眸光愈发明亮起来,恍惚间看见了什么值得他去做的事。
于是,青年坚定下了心中的信念,便再次抬腿向前走动,双脚直直的踏步走向了湖面,而正因为他不顾湖水轻柔的踏足,下一刻里,神奇的事便悄然发生了。
湖水被青年的双脚踩踏,没用一丝掠动,仿佛在此刻的湖面上,有着一成厚厚的坚冰平铺而成;但只有青年自己知道,他的行走无需坚实的地面,也无需什么厚实的坚冰铺面,因为他要行走的地方,哪里都可去得。
青年在湖面上走了许久,脚步依旧轻盈,自始自终都没有掀起半点水纹波澜,不过由于这片湖面本身实在宽广无边,故儿使青年走了很久也没能走到尽头。
时间一晃而逝,就在青年的这般行走下又流过了半日,而湖泊的另一岸,已然可以被其眺目望清。青年见此,脸上没有出现笑容,心中也没有任何表示,他只是不断向前走去,走向湖泊的另一岸。
湖泊中有青年负手而行,他脚步不沾湖水,因此湖水始终不曾掠动,只不过因为他的身影驶来,使那逐渐变得像浅谈似的湖泊边缘游弋的鱼儿们乱窜逃跑,仿佛间受到了他的惊吓。
一根竹制的鱼竿斜立在湖泊边缘,其头端插在了两块堆积而成的礁石上,透明的鱼线绑在竹竿尾端,直直垂挂在了幽蓝的湖水里,鱼线上方没有鱼钩,亦没有绑上任何的鱼饵,不知是何人所留。
青年看见了这根鱼竿,所以再次驻足停下。
他的身影便如一道静止的雕塑般停在了鱼竿面前,停在了这片幽蓝的湖泊水面上,而且不管时间再过去多久,他的身影便再没有丝毫动静。
在他的脚底下,在他面前的这根鱼线周围,湖中也没有半条鱼影游弋而来,仿佛只要有他立在这片湖面上,湖水中的鱼便不敢靠近。。
“有竿便会有人,而我更不相信,你会一直躲着我不出现!”青年不骄不躁的站在湖面上,口中轻声自语。他看着眼前这根竹制的鱼竿,心中充满了肯定,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间里,无人比他更加了解这根鱼竿有多珍贵。
至少在鱼竿主人的眼中,它很珍贵,无比珍贵。
“小红啊,何时你才能变得不要这般骄傲呢?非要我跑到五里外的溪流为你换水,你知不知道五里路程得花我多少时间,而且我又不是那个疯子,一年到头都在行走!”一名头带破烂斗笠的青年满口怨气,手上提有一只木桶,而在木桶里面更是有着一尾红色的鱼。
青年说话,自然是与木桶中的红鱼儿说话,而被称作小红的鱼儿闻青年之语,其鱼尾又是骄傲的掠动起来,表现的满是高兴。
青年没有再理会桶中的鱼,因为此刻的他已经走出了林子,而且他更是看到了湖中的背剑的青年。
头戴破烂斗笠的青年看见了背负剑器的青年男子,看着他只身立于自己的鱼竿面前,先是一愣神,然后大怒道:“一剑,你这厮为何要赶走我的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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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君问万叶之道
(求那该死的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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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立身于湖泊之上,身后依旧背着那把利剑,他看到了头戴破烂斗笠的青年男子从林中行走出来,所以心思微安。
于是,他缄默了很久,但心中并未顾及对方口中的那声怒喝,他开口说道:“我从三年前的这个时候便开始行走,脚下行走过大江南北,行走过无数城池荒野,从遥远的东方一直行走到这里,难道我的真诚,还不及你眼中的一尾鱼?”
“你来找我是为了和我打架,我来这里是为了钓鱼,难道我能欢迎你来打我?”头戴斗笠的青年听闻对方之言,愤怒说道。
“可是昊天有眼,它终是让我寻到了你,君问,今日不管你是接战也好,不接战也好,反正我是必然要与你打上一架的。”一剑淡漠说道。
“你这疯子!”君问听到对方之言,知晓今日一战再避免不了,狠狠骂道。
“如果你准备好了,我可就要拔剑了!”一剑提醒说道。
他右手伸向背后的那把利剑,随之一把将利剑拔了出来,利剑没有寒光展露,也没有任何的弑杀之气,这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而且是一把没有开锋的木剑。
木剑执于左手,一剑的双脚依旧站在整片平静的湖面上,他的身子没有动,但其左手上的木剑挥动了。
一道无比庞大的剑意忽然从一剑的木剑上涌出,涌现了四面八方,这道剑意破开了他脚底下的低浅湖水,从而露出了那片不知被湖水泡了多少年的浅滩。
浅滩上面有一丝丝的水草生长,碧绿色的,只不过就在它们展露出的一瞬间便悄然干涸死去,从而变成了几缕枯黄的死草,仿佛就是木剑上的剑意剥夺了它们的生命,从而让其霎间生生死去。
水草一死后,一剑手中的木剑挥动速度愈发快速,而便在此时,飘荡于林子湖水间的天地气息也骤然变得絮乱起来。
一剑面无表情,站在他对面的君问手提木桶,隐于斗笠下的脸色亦然面无表情,而且就在刹那之间后,连同他那身后的整片湖泊里的静水都轮动了。
哗啦啦!
湖水中像是有了潮汐涌起,一层掀起一层,一剑看着对方那静止于湖岸的身躯,十分认真说道:“虽然按照时间年龄辈分而言,你都属于我的师兄,但我从不承认你就是我的师兄,如果你今日能够败我于此湖畔,我便认你为师兄。”
“做你这一辈子只知道舞剑的疯子师兄,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兴趣,不过要是能让你亲口唤我一声师兄,那么今日动手也算值了。”君问淡淡回道。
他放下了自己左手上所提起的木桶,放下了桶中游弋的小红鱼,于是跨步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拿起了那根倒插在礁石缝隙中的鱼竿。
鱼竿很娇柔,至少瞧见起来是摇摇晃晃的,仿若没有半点沉重能力,而就在鱼竿被君问握入手中后,它却忽然变得坚硬起来,像是变成了一把长枪般,充满了战意。
“只要你能在我这一剑下击退我半步,便算你赢了!”一剑见对方握起了鱼竿,口中不屑说道。
“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对于你这一辈子只知道钓鱼的家伙,我手中的木剑必然会更加犀利。”一剑骄傲说道。
“那我便要看看,是你手中的这把破烂木剑厉害,还是我手中的这根鱼竿更胜一筹。”君问没有大意,他沉寂下了脸色,冷声说道。
“孰强孰弱,一战便知!”
一阵狂舞的大风忽然掠起,掠动了那本是早已一层掀起一层的湖水,故儿不禁又使湖水漫天飞溅起来,变成了一道漩涡般的水柱冲天而起。
水柱里面带有无比庞大的剑意,剑意搅动着周围的天地之气,君问死死的盯着一剑身后的剑意在看,从中感受到了对方藏于这一剑下的强劲修为,所以他的心中有了丝丝忌惮,心中更是想到自己不能大意。
他转动了右手中的鱼竿,鱼竿上的鱼线更是极速旋转起来,从一根变成了两根,两根变成了四根,然后十六,然后一百二十四,一千二百五十八,直至超越一万,十万,百万……
无数跟透明的鱼线从他的鱼竿中幻化而出,看去就如一个庞大的漩涡,漩涡的中间一眼望去竟是空的,只不过这个漩涡全部都有鱼线旋转而成,而且就在鱼线旋转之时,君问身后的林叶也突然震动了。
一阵比一剑之前剑意所凝结出且更加庞大的飓风骤然转起,转动了身后那无数颗青葱碧绿的树木,树木上的绿叶舞动摇曳,更在此刻彻底脱离开来,齐齐向君问挥舞的鱼竿飞去。
良久后,无数片绿叶齐聚到了鱼线旋转而成的漩涡中,填满了本是空空如也的漩涡空间,君问冷漠的挥舞着鱼竿,两眼无比凝重的注视着一剑手中的木剑。
便在下一刻,一剑手中的木剑脱离开了他的左手,飞向了半空。
君问见此,也放开了自己手中的鱼竿,任由它狠狠地飞向半空。
木剑与鱼竿,两道截然不同的器物飞在了此刻幽蓝的湖面上方,而随着两人手中的手印不断变化,只见悄然之间,鱼竿与木剑便彻底交织到了一起。
轰隆!
两者碰撞,犹如雷电交加,絮乱的气息直接席卷了满是碧绿的四周,无数片碧绿的树叶就在这一撞击下崩溃凋零,而且依照此刻的鱼竿与木剑来看,看着它们交织在半空中相对,像是谁也不服谁。
“你赢不了我的。”一剑语气冰冷,口中骄傲说道。
“你的破烂木剑难道就能战胜我的鱼竿不成?”
“我的道,既是剑道,剑道自当无坚不摧,仅凭你这区区娇弱鱼竿,又如何能够抵挡的了?”一剑满眼不屑,随之他冷哼了一声,左手上的手印悄然运转,一阵无比庞大的天地之气涌向半空上的木剑。
木剑受到天地之气的催使,故儿瞬间便如有了生命,它举剑便向鱼竿劈砍而去,看起来气势滔天。
铛!!
木剑的剑刃直接砍在了君问的鱼竿上,散出一阵凌乱的火星。
君问感受到对方想要毁去自己的珍宝,心中大怒,当下便是怒骂道:“你这东西,还敢毁去我的修行之器不成?”
“人人都说你沉迷于垂钓,殊不不知你的道又是什么?如果我不毁去你的鱼竿,又怎么能够让你使出道之所在?”
“你真想看看我的道?”君问愤怒至极,他心疼的看着半空中的两把器物,看着对方那把木剑劈砍在自己的鱼竿上,狠狠说道。
“据说没有人可以使你在交战中用出修行之道,而我一剑既然来了,自然要得到我想要知道的事!”一剑依旧孤傲,他两脚站于湖面之上,平静说道。
“既然如此,我便让你看看我的道!”
君问伸出右手,随之便有一阵浓郁的天地之气暴涨而出,他收回了自己的鱼竿,随即一把挥动,那鱼线转动而成漩涡骤然闪动。
嘭呲一声!!
鱼竿尾端的百万根透明的鱼线蓦然消散,散于一息间,君问眼神专注的望着鱼线零碎的地方,随之右手上紧握这的鱼竿一阵挥舞。
藏于鱼线中的无数片树叶都在此刻突然飞起,漫天飘舞着,飘向那立于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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